北京中醫藥大學王洪圖教授是我國著名《內經》研究大家、他是國家“二十一世紀中醫基礎課程”系列之中醫四大經典《黃帝內經》教程——《內經講義》的主編者,被列為精品課程。
適用於五七制本碩後期提高學習,是目前國內中醫基礎教學廣泛採用的視頻教程,頗有反響。
王洪圖教授於09年6月6日午夜因病逝於北京,卒年72歲。
各位同學,現在我們開始學習《內經》課。
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是北京中醫藥大學的教師王洪圖,有幸和大家一起來學習,《黃帝內經》這門課程。
我就想先介紹一下,這門課程的有關的情況,或者說我們學習這門課程的情況。
《黃帝內經》是我們國家,是我們中醫學的第一部經典著作。
內容是搏大精深的。
所以學習起來可以分成不同的層次。
我今天和各位講的,大致是講到大學本科生的層次。
根據國家中醫藥管理局曾經下達過的教學計劃,本科生的《內經》課程,是在72學時,當然又允許各個學校可以有些放鬆,所以我給各位講的《內經》課,是準備講80學時。
我們這次課所使用的教材,是準備使用21世紀課程教材,這個《內經》講義,是由人民衛生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
這個教材當時設計的時候,是從70~100學時之間,所適應的對象是大學五年制的本科生,和七年制,也就是本碩連續讀七年制學生,共同使用的。
也就是所謂的五七共用,使用的是這本教材。
我講課的時候,就按照這個教材的順序,但是由於這個書是本碩連讀的,所以有些內容,我們講不了那麼多,特別是這部書分上、中、下三篇,下篇的內容我們是基本上不講。
這是使用的教材的情況。
《黃帝內經》這門課程性質,國家中醫藥管理局曾經有過規定,當然是在專家們論證基礎上,得出的結論。
是一個本科生的後期提高課。
所謂後期,我想是在大學教育課程系列當中,它是排在相對靠後的階段。
也就是說,在學過一些基礎,普通基礎課,醫學基礎課,甚至於學了某些臨床課的時候,才開的課程,是後期。
提高,也就是它是在理論方面提高,臨床方面提高,還有在學生的知識方面,甚至於學習方法方面的提高,所以我想提高應該包括那樣幾方面。
因此這門課的性質是後期提高課。
下面我就想介紹一下《黃帝內經》的,特別是這個課的,再有進一步的一些情況。
也就是說大學本科,當然據我所知,現在中醫的研究生,絕大多數的專業,也要學《內經》課,有一些中醫專業的博士生還要學習,還要上《內經》課,為什麼在中醫各個層次的學習當中,都要學習《內經》課呢?這也就是說,《黃帝內經》這部書,《黃帝內經》這門課,在我們整個中醫學,在我們整個中醫教育當中,它所處的地位問題。
所以有關《黃帝內經》在中醫學的地位問題,我想給各位做一個初步的介紹。
《黃帝內經》簡稱《內經》,是中國現存最早的一部醫學經典著作。
是中國現存最早的一部醫學經典著作。
它是中醫學理論與防治疾病技術的淵源。
《黃帝內經》這部書,它包含《素問》和《靈樞》兩個部份。
也就是這部書是由兩部分組成的。
一部叫做《黃帝內經素問》一部叫《黃帝內經靈樞》,每一部各包含有81篇文章。
因此《黃帝內經》這本書,共由162篇文章組成。
我在這裡大致說一下,這些文章,主要是春秋戰國時代的作品。
我為什麼是大致說一下,因為關於《內經》的成書問題,咱們下面還要專題再講一下的。
大致說一下,這些文章主要是春秋戰國時代的作品。
春秋戰國好幾百年的事,有就是說162篇論文,不是同一時間寫成的,也不可能是由一個人寫成的。
可以說它是眾多醫學家論文的匯編。
什麼時候匯編成書的?據研究,我們在這個教材上也已經說出來的,是定在西漢時期,才匯編成《黃帝內經》一部書。
當然這一部書又分兩部分。
這部書,我們所看到的材料,是在《漢書‧藝文志》中可以看到,在當時,也就是秦漢,或是說西漢那個時候,再往後一點,可以看到,除了《黃帝內經》之外,當時還有一些其他的醫學經典著作,比如有《黃帝外經》,《扁鵲內經》,《扁鵲外經》,《白氏內經》,《白氏外經》,還有一部叫《旁篇》。
七部醫學經典著作。
但是其他的那些醫學經典著作,都已經失傳。
早就見不到了。
唯獨有《黃帝內經》還存於今世。
就是這樣,所以我說它是現存,我剛才不是說中國現存最早的一部醫學經典著作嗎?其他都已經丟失了。
只有《黃帝內經》保存到現在。
在歷代中醫學家,又把《傷寒論》、《金匱要略》、《神農本草經》和《黃帝內經》一起,稱為四大經典。
《金匱》、《傷寒》、《本草》和《黃帝內經》一起稱為四大經典。
不過,其他那三部都出自《內經》之後。
對吧,大家知道,《金匱》、《傷寒》是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傷寒雜病論》張仲景在他這部書的原序當中就說過,他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胎臚藥錄》。
《素問》、《九卷》就是說的《內經》。
張仲景在寫《傷寒雜病論》的時候,就以《黃帝內經》作為他重要的理論依據。
所以說《傷寒》、《金匱》,包括《神農本草經》,雖然是與《內經》共稱四大經典,但是那三部書,都是成書於《內經》之後。
當然在中醫學還經常把《脈經》、《難經》、華陀《中藏經》、《黃帝內經太素》等書也都稱為經典。
而這些書就更晚於《內經》問世。
因此說,《內經》是最早,一是現存,一是最早。
而且我剛才說了,是醫學典籍。
說的是最早,但是就醫學的文獻而言,還有比《黃帝內經》更早的。
就是說從其撰著時代,起碼不晚於《內經》。
有的還要早於《內經》。
比如說,在1973年,湖南馬王堆出土的《五十二病方》,《足臂十一脈炙經》、《陰陽十一脈炙經》等那些文獻,同樣是醫學文獻,從考察來看,它們不比《黃帝內經》晚,甚至於還要比《黃帝內經》的一些文章要早。
但是,無論是從內容的豐富程度,還是理論的系統與完整性,馬王堆出土的這些寶貴的文獻,從豐富程度、理論的系統的完整性,它都不足以稱之為經典。
因此不能和《黃帝內經》相提並論。
所以說《黃帝內經》是中國現存最早的醫學經典著作。
那些個早,但是構不上是經典。
《黃帝內經》之所以被歷代醫家奉為經典,是因為它不僅記載有科學而系統的醫學理論,豐富而多彩的防治疾病的技術。
同時還從宏觀的角度,論證了天地人之間的相互聯繫。
也就是天人合一。
天地人之間的相互聯繫。
天地人後世統稱為三才。
不但是中醫,整個中國古代的一種思惟方法。
認識客觀世界的一種特點。
並且運用古代多學科的理論與方法,來分析和論證醫學科學的最基本的課題,也就是生命規律。
從而建立起中醫學的理論體系,使中醫學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
因此我們說,中醫學什麼時候成為學科的?那標誌就是《黃帝內經》的問世。
中醫學就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
在那之前那是零散的知識的積累,零散的認識的積累。
到《黃帝內經》,就標誌著我們中醫學有了系統的理論,成為一個獨立的學科。
兩千年來,歷代醫學家正式在《內經》所創立的理論和原則,以及《黃帝內經》應用的技術,及其所採取的方法論的基礎上,理論、原則、技術。
尤其是方法論,《內經》所採取的方法論,歷代醫學家就是在《黃帝內經》的這些基礎上,通過不斷的實踐、探索與創新,才使得中醫學得到持續的發展。
也就是說,一部雄偉壯闊的中國醫學史,無處佈體現了《內經》的指導作用。
光彩紛呈眾多的醫學流派,無不以《內經》為其理論的淵源。
古今無數作出卓越貢獻的醫學家,或者是在理論上獨樹一幟,或者是防病技術上效驗如神,然而究其其成功之路,卻均以研究《內經》而為立說之根本。
剛才我說被後世醫學家,所尊為醫聖的漢代張仲景,他自己在《傷寒雜病論》原序中,就說撰用《素問》、《九卷》,《九卷》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靈樞》。
《傷寒雜病論》的書當中,處處體現了《內經》的理論和治療的法則。
張仲景是醫聖,在他的著作當中到處體現了《內經》的理論和法則,張仲景自己講的,撰用《素問》、《九卷》,也就是依據《素問》和《九卷》,作為他撰寫《傷寒雜病論》的理論依據。
大家知道,被尊為藥王的唐代孫思邈,其不朽巨著《備急千金要方》,《備急千金要方》開宗明義第一篇,篇名叫《大醫習業》,《大醫習業》上突出講的什麼?說“凡欲為大醫”,凡想當大醫生的,名醫的,對人們做出貢獻的醫生的,對醫學界做出貢獻的醫生的,凡欲為大醫,必須熟悉《素問》、《甲乙》、《黃帝針經》,《黃帝真經》就是《靈樞經》。
要熟悉《素問》,《黃帝內經素問》、《針灸甲乙經》、《黃帝針經》有就是《靈樞》經等等。
他把研習《內經》作為想為大醫生的必修的和首要的功課。
大家熟悉的清代的葉桂,就是葉天士,那是在我們中醫學的歷史上,做出突出貢獻的。
也就是對外感溫熱病,從《傷寒論》之後又一個飛躍,形成了溫病學說。
葉天士,他也是在研究《內經》的理論,並把它用之於臨床,為溫病學理論體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從而使中醫學對外感熱病的診治,產生了飛躍。
此外,參透《黃帝內經》某些方面的要旨,並且根據這些要旨加以發揮,而標立新說,代有人在。
每一個時代都有這樣的名醫出現。
比如大家熟悉的金元四大家,劉完素、張從正、李杲、朱震亨,所謂四大家。
四大醫家都是根據《內經》的有關的理論,進行深入的研究來連繫實際加以創造,從而對醫學做出了貢獻。
明清間的俞昌,俞嘉言,在研究《內經》的基礎上,他以《秋燥論》和《大氣論》而名著醫林,以《內經》為指導,醫學家們不僅在臨床各科,以及一些基礎,中醫的基礎學科,比如說《中藥學》《方劑學》《診斷學》等中醫各個學學科,都取得了輝煌的成就。
即使是專門研究《內經》這部書,而做出貢獻,並且能夠垂示後世者,也不乏其人。
比如唐代的楊上善,撰著《黃帝內經太素》(我這帶了一本《黃帝內經太素》。
明代的馬蒔,撰著了《黃帝內經素問注證發微》還有《黃帝內經靈樞注證發微》。
這些醫家,這些著作,不僅在中醫史上佔有重要地位,而且至今仍然是研究《內經》的寶貴的文獻。
所以我說不但是研究《內經》在臨床應用當中做出貢獻,即使就是研究這部書,同樣可以對中醫做出研究貢獻的醫學家並不少。
現代中醫教育家任應秋先生,一生著作三十餘部,他這些著作不僅皆以《黃帝內經》的理論為主要依據,而且還專門寫有關研究《內經》的著作,比如《病機十九條臨證分析》。
病機十九條那就是《黃帝內經‧至真要大論》的十九條病機。
任應秋先生加以研究,加以分析,就做一部著作。
任應秋先生還寫了《黃帝內經章句索引》作為工具書。
還寫了《黃帝內經研究論叢》,所以現代醫學教育家任應秋先生一生著述三十餘部,他的著作不僅都以《黃帝內經》為依據,同時他專門研究《內經》著作,也有這幾部。
尤其不可忽視的是研究《內經》的,不僅僅是我們中醫學界,自古以來就有很多其他學科的專家,對《黃帝內經》進行研究,或者說加入研究《黃帝內經》的行列。
而且取的可觀的研究成果。
據我們統計,到1990年,在我們集體寫一部《黃帝內經研究大成》的時候,古今有關研究《內經》的著作,就有四百餘部。
正是由於《內經》的理論,及其所構建的學術體系,造就了無數的中醫學家,保證了中醫學不斷地發展與進步。
所以自從1956年,我們國家成立中醫大學開始,有就是開展高等中醫教育開始,56年我們才建立大學,從那以來,《內經》一直被列為中醫專業教育的必修課和主幹課程。
由國家組織編寫教材,國家組織統一編寫,國家的規劃教材,本科生的教材已經修訂了七版。
這些教材和其他剛才我說的四百餘部的專著一樣,都是研究《內經》,使《內經》學術不斷的發展的一些重要的文獻、重要的材料。
這就是我首先要向大家介紹的,《黃帝內經》的一些基本的情況。
它在中醫學當中的第位問題。
下面我就想談一下,我們應該怎麼樣加以學習的問題。
在今天我想首先和大家也談一談。
剛才我談到了,我們這個課程的性質,它是屬於基礎理論的性質,因為現在《內經》這門課程,和中醫基礎理論,兩門課程合起來,叫做中醫基礎理論。
這是國家教育部門規定。
是這樣一個學科界限,學科的限定。
但是《黃帝內經》是個中醫基礎理論的什麼課呢?剛才我說了,它既是中醫基礎理論學科,但是從課程系列來說,它又不同於中醫基礎理論課,中醫基礎理論課是大學本科生的早期課程,或者說叫前期課程,有就是入了大學門不久就要講的課程,而《內經》課是作為後期提高課。
所以這兩門課程它是有區別的。
當然,《黃帝內經》這門課程,它的內容主要是限定在研究《黃帝內經》,及其有關的研究成果方面。
作為後期課,它的內容要求也與前期課不同。
剛才我談到,作為後期課程,所謂提高課程,主要是從這樣幾個方面提高。
再強調一遍。
在這個課程性質和教學要求的基礎上,學習方法我提出幾點供各位參考。
學習任何一門學問,抓重點和抓關鍵都是一個重要的方法,《內經》課作為後期提高,有它特殊的重點和關鍵問題,就這門課的整體而言,由於它首要的教學任務,目的是提高中醫理論水平,對不對?學《內經》的主要的任務,第一個提高中醫理論水平問題,因此課程的重點,應該是教材當中的第二篇,就所謂中篇,“經文選讀”。
《黃帝內經》的一些原文裡面,選出來一些重要的東西來讀,這是個重點問題。
這是就全書而言。
而關鍵問題是什麼?關鍵問題則應該是本書上篇的第二章的問題。
有就是學術體系的問題。
因為只有掌握了這個學術體系,它的學術體系的一些特點,掌握學術體系是什麼?掌握《黃帝內經》的學術體系的特點是什麼?這樣的時候,我們在研究、學習《黃帝內經》的時候,你才能夠更好的理解它,更好的掌握它。
比如說特點當中,《黃帝內經》有一個特點就是從整體角度把握生命規律,從整體角度把握生命規律是《內經》理論的特點之一。
只有掌握了這個,從整體角度把握生命規律這樣一個特點,我們才能夠很好的理解有關的理論,比如說臟像的理論。
內經的臟像理論,它把人體作為統一的,人體和外界作為統一的,這不是籠統說的統一,還有具體的統一。
具體的統一依據是什麼?或者具體的統一它的特點是怎麼回事?那特點就是從整體的角度,來認識生命規律,這樣一個理論體系特點所決定的,或者說它反映了這樣一個特點。
只有抓住這樣一些關鍵問題,抓住重要的問題,我們材很好地學習這門課。
對比與思考作為學習方法,也是值得注意的。
特別是對相關的兩個或數個理論,相關的理論不止一個,對同一理論當中的兩個,甚至於數個不同的解釋,這就是《內經》的一個特點。
在《內經》當中就有不同的理論,對同一個問題,《黃帝內經》本身就有不同的說法,後世醫學家對同一個理論,又有不同的解釋。
這是很自然的,換句話說,如果說一加一等於二,那是小學升的東西。
不用我們再去研究,這種東西它也不會作為經典,流傳到後代。
那就不是經典。
據我所知,很多經典問題,它都具備一個特點,它都是一個大原則的問題。
就這個大的原則的問題,可以從不同的方面去分析它,都可能是對的。
所以一加一就等於二,那不是經典。
要一加一不等於二很可能倒是經典了。
因此我們讀書,特別讀《內經》,不要希望你教我一個,我就記住了,記住就完了,不會再有別的了,不可能。
那就不叫經典了。
因此我們在學習的時候要理解,《內經》本身關於這個問題,有幾種說法,有兩種說法,有三種說法。
關於每一個理論,後世醫學家有一種解釋,有兩種解釋,有三種解釋,甚至七八種解釋都有。
其實這都是正常的。
很可能七八種解釋,各有其合理的一個側面,當然不能說怎麼解釋都對,那當然不對,怎麼解釋呢?都符合《內經》理論體系的解釋,都符合中醫臨床的解釋,都是對的。
不符合《內經》理論體系的特點,不符合中醫臨床實踐,怎麼解釋都是不對。
所以對於不同的東西,我們在學習時應該加以對比。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差別呢?特別是根據我們所學的以前的知識,中醫基礎理論知識也好,其他中醫課的知識也好,怎麼和《內經》講的有一定的區別呢?要善於對比、善於思考。
思考什麼?思考它產生的不同的背景是什麼?有些不同的解釋,有些不同的認識,背景是什麼?這樣的話,認識就會更深刻一些。
比如說關於五臟和四時相應。
肝心脾肺腎和春夏長夏秋冬怎麼對應?在《內經》本身就有兩種,一個說是脾應長夏,也就是四、五、六月是夏季,(按陰曆算),六月份,也就是夏季最後一個月份叫長夏,說脾主長夏。
這是《內經》的一個說法;《內經》還有一個說法呢,叫“脾不主時而寄旺於四季之末各十八日”,不單獨主一個時令,而在春夏秋冬每個季節,最後十八天歸脾所主。
這都是《黃帝內經》的理論。
它就是有兩種關於脾主時的問題。
那麼我們就要分析為什麼出現這兩種認識?這兩種認識有什麼共同點?這在學習當中應該加以分析的。
因為本課程叫提高課,提高課提高什麼?說提高理論,提高理論為什麼?最終還是要落實到實踐當中去,所以作為學習方法,要注意理論與實踐的連繫。
也只有通過聯係實踐,才能更深刻的理解《內經》當中的一些重要的理論。
不過,所謂的實踐,因為包括學生本人的實踐,有包括學習他人的經驗,可以肯定,作為學生,實踐經驗肯定是不多的,籠統來說應該是這樣。
因此還要注意學習別人的經驗。
學習書本的經驗。
把這些經驗和理論連繫起來,那樣的學習才能更深刻,才能夠掌握理論的內涵,理論的真實意義。
比如說連繫問題,《黃帝內經》當中有這樣一個理論,叫“魄門亦為五臟使”,魄門就是所說的肛門。
這肛門可不單純是為了排出糟粕的用處,它還反映了五臟功能。
魄門的啟閉是否正常,它是和五臟的功能直接相關的。
《內經》有這麼一個理論,我們在學這個理論的時候,應該連繫我們過去學過的診斷學,診斷學上為什麼要說一問寒熱二問便,在問診當中,張景岳編的十問歌,第二問就問出便來了,那就是問肛門的情況怎麼樣?他不是,他是要問整體的情況,從大便的情況,他要了解人體五臟的情況。
這就應該是加以連繫來認識。
和過去的實踐,所謂書本的經驗來加以連繫的。
當然各位如果有臨床機會的話,和臨床連繫起來,那對學習《內經》的理論更是重要的。
還有,別的經驗都是很難說,因為我們臨床有時受到一定的限制,因為你沒有醫師執照,看病又犯法,跟老師又不見得老師在場,有些東西可以自己實踐,比如我們學了《黃帝內經》有關養生的理論,它說要恬淡虛無,要精神內守,要心情保持愉快。
這個實踐人人都可以做。
所以學習《黃帝內經》指導我們個人的養生總是容易做得到。
要把理論和實踐有機的連繫起來。
無論是加強理論的深度,還是增加知識的廣度,都必須建立在正確的理解基礎之上,我們學習《黃帝內經》這門課,應該理解《黃帝內經》這門課當中,重要的理論,重要的原則,這些東西。
換句話說,不理解的理論是不能用的,是死板的理論。
但是在理解的基礎上,還要強調記憶。
有些重點的內容應該熟記。
《內經》當中我們所選的原文,那是經過專家們反復篩選出來重要的東西。
有些重要的東西,老師我們在講課當中會提出來,哪些是應該熟記的,換句話說,有些是應該背的。
你記熟了,不也就是背了嗎?背了當然也就記熟了。
在理解的基礎上要熟記,我不主張說我就理解了,但是我沒記,好吧,看起病來了,想不起來了,現翻書可是來不及,熟才能夠生巧,才能夠把這個理論,很好的應用到實際當中去。
我想這一點恐怕在學習《內經》的時候應該注意。
其實我帶過一些年輕的老師,年輕的跟我實習,就有一些方子是很常用的方子,讓他們寫,他們就在那而想,想來想去給你湊藥,總是湊不全。
問他學過這方子沒有,學過。
學過怎麼沒記呢?說沒記,我們僅理解了,這個僅理解了,不如熟記的好用。
你到時候加減變化是可以的,所以我想我們在學習《內經》的時候,同樣是要在理解的基礎上,有一些重要的經文要熟記。
換句話說,要背誦。
考試的時候有時要填空,你不背,反正這字填不對,說你光理解了,理解填這個字老師不認可。
因為《黃帝內經》沒這麼說。
這也是很重要的,在學習到一定的階段的時候,自己要注意總結,不要唸完了就完了,聽完了就完了,自己要做一些總結。
學過這一節、這一章,重要的東西是什麼?難點是什麼?我哪些有自己的理解了。
還存在些什麼問題?你得總結出來,簡化出來。
也就是說,從少到多,學習過程總是要這樣,從少到多,同時要從博轉約,由博轉約,由少到多。
我們學了一節,學了一章,那都是慢慢學,由少到多,但是多了之後你還得要約,多了相對的博,當然不能算多大的博,相對的博,你還要把它約一下。
約是什麼?抓住要點。
這個就是需要總結的功夫。
這樣的話,就把你自己學過的東西,條理了一下,抓住要點了。
這樣對自己的臨床使用這些理論,或者將來複習功課也好,都是非常重要的。
同時我說還要習作,習作就是練習寫作,因為咱們是後期提高課,後期提高課應該練習寫作,寫什麼,寫學習心得。
我在學習過程當中,學習方法怎麼好,或者這個學習當中有什麼體會,這都可以做學習心得。
要寫,寫是一種鍛煉,甚至我發現一個什麼問題,我想深入的研究一下,不懂的我查閱有關資料,上網查一查也行,請教請教老師,請教請教同學,對某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看,假如你對某一點有一定的見解的話,廣泛徵求徵求別人的意見,向別人學習學習,查查有關資料,就這一點,你再讓它博起來,把它博起來之後,你再把它寫出來,練習寫作,這個過程,如果你那一點提出的建議,觀點是新的,而且你又能夠完善的論證了你這個觀點,這就是很好的一篇論文。
所以練習寫作對於學習《內經》課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
對我們的提高是很有益處的。
這就是我想講的《黃帝內經》這門課的基本情況。
同時又向各位提供一些學習方法。
供各位參考。
下面我們再介紹一下主要參考書。
在學習《黃帝內經》這門課當中,有些主要參考書,給大加推薦一下。
除了課本以外,有幾個參考書。
所以這幾部書就供大家學習時,或學有餘力時,作為一個參考。
我在講《黃帝內經》這門課的時候,使用這個教材,基本上是按教材的順序來講。
有些時候呢,可以離開一些,反正書本在這,大家可以自己來學習。
教材上第一頁,首先講的是《黃帝內經》的成書年代及作者,然後是流傳。
到第五頁才講了《黃帝內經》的書名的問題。
我現在就先從書名講起。
我想這樣更便於大家學習。
這回《黃帝內經》都流傳了,《黃帝內經》是什麼還是不大清楚,恐怕對認識過程不是太好。
所以我先講第五頁。
《內經》書名的含義問題。
也就是《內經》書是怎麼來的?《內經》書為什麼這麼叫?
叫作《黃帝內經》,你看我這書,對不起,這很舊的,這是我唸破的至少是第四本。
叫《黃帝內經素問》;這一部叫《靈樞經》。
也就是應該叫《黃帝內經靈樞經》。
這書名為什麼這麼叫呢?它首先是要叫黃帝,其實下面我們會再講的,這個不是黃帝寫的書,但是不是黃帝寫的書,為什麼要叫《黃帝內經》呢?這是一個托名的問題。
假托,假托黃帝,假托黃帝有什麼好處?因為黃帝是中國文化的始祖,祖先嘛,起碼中國人是這樣。
外國人我們有調查過。
對祖先都是非常崇拜的。
對不對?中國人都特認祖宗,是不是?這是優點。
那黃帝是我們文化的祖先,所以作為文化界的很多東西,就加上黃帝二字,假托,好流傳,大伙信任,嗯,這黃帝的東西。
所以這是一個假托。
黃帝是怎麼回事?黃帝,據現代的研究,《中國通史》專家認為,黃帝是中國古代氏族社會的一個氏族,有血緣關係的那個氏族(或者說那是一個歷史的時代),很大的一群人。
那個族叫黃帝族,但是在後世,逐漸就把黃帝給它比喻為一個賢明的君主(一個代表吧),把這個氏族創造的一切的東西...。
黃帝作為一個人看怎麼看呢?你看,司馬遷的《史記‧五帝本紀第一》,五帝第一帝就說的是黃帝。
說黃帝是“少典之子,姓公孫,名軒轅”。
所以現在我們常說軒轅黃帝。
下面對黃帝的描寫,司馬遷的描寫就是“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兒徇齊,長而敦敏,成而聰明”,說黃帝生而神靈,生下來就非常靈敏,有神靈。
弱而能言,年齡很小就很善於言詞,幼兒徇齊,年紀很幼,想問題就很周到,思維很敏捷,稱徇齊,長而敦敏,等到年齡長大一些了,就是很敦厚,很聰明,敏是敏捷,成而聰明,年齡長成,他就很聰明。
那《黃帝內經素問‧上古天真論》第一篇是怎麼描寫的呢?全一樣,只有一句話不同。
《上古天真論》這麼說的,說“昔在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兒徇齊,長而敦敏,成而登天”。
《內經》上最後一句話,叫“成而登天”,說成長以後,登天子位。
看來《黃帝內經‧上古天真論》這樣描寫,可能是這個作者在寫這幾句話的時候,可能是從《史記》那而來的。
這關於黃帝。
還有他說,黃帝不是姓公孫嗎?可是又說黃帝是姬姓,為什麼說是姬姓呢?因為他長時間地居住在姬水這個地方。
過去人們居住在哪,就以地址為姓的先例。
長期居住在姬水,所以說姬姓。
後來又傳說故事當中,黃帝和炎帝戰於阪泉,打完仗之後,兩個族就融合在一起了。
就成為中華民族的始祖。
所以炎黃子孫,這是這麼下來的,是兩個氏族打仗來著,打仗完之後就結合在一起了。
當然這歷史故事講的當中,還有皇帝戰勝蚩尤,戰於涿鹿之野,然後天下諸侯就奉黃帝為天子,說有土德之瑞,這和內經就有關係了吧!說黃帝有土德之瑞,土色黃,所以叫黃帝。
木火土金水,青赤黃白黑。
這不是我們傳統的理論,就這麼下來的嗎?古代時候也是這麼觀點呀!這個黃帝說是一個氏族,是一個歷史時代,但是又把它比喻成為一位賢明的君主,說中國的文化是從那開始起來的,起緣的。
那都是傳說。
傳說當中說是黃帝那個時代,造舟船弓矢、造車、造船、做弓箭,黃帝時期又有倉頡造字,發明了文字。
黃帝要倉頡創造了文字,說還有縲祖養蠶,縲祖說是黃帝的正妃,養蠶就是織絲,織成布,織成絹,染五色衣裳,說黃帝時代養蠶、絲織,織成絲織品,又染五種顏色。
那不是文化很發達嗎?還有隸首算數,用隸首來研究算數,就我們小學生算的算術,大學生當然也有癌就算術的。
還有《岐伯內經》,就是我們現在讀的《黃帝內經》。
都傳說是在黃帝那個時代發明出來的。
所以說那個時代,那是中華民族的起源,本來是一個氏族,或是一個時代,但是人們後來都把它比喻成一位賢明的君主。
說在黃帝的領導下,中國文化各方面都得到發展。
語言、文字、算術以及養蠶織布,造舟船弓矢各個方面。
有就是說,認為黃帝時代是中國文化發明的創始階段,是非常重要的、是非常寶貴的、是非常受後人崇拜尊敬的那個時代。
當然,前幾天大家看到清明掃墓,有不少的國內外的華裔,當然還有中國的領導,到橋山去掃黃帝墓,黃帝還有陵墓,在陝西橋山。
西北很多地區都是乾旱,或者說是丘陵,草木都很少,可是黃帝陵的周圍幾公里森林茂密。
那個地方水土就沒有破壞。
那可能是一個是那地方風水選得好,一是幾千年來人們再砍伐、再搗亂,他沒有上那兒去破壞它。
不砍伐,所以那幾個平方公里,橋山,一個山頭,周圍是森林茂密,非常漂亮的地方。
這是中華民族崇尚祖先,還給我們保留了很多文化遺產。
醫學著作為了讓它很好的流傳,也托名黃帝。
所以就叫《黃帝內經》。
這是黃帝托名的問題。
為什麼又叫內經呢?剛才我說了,在《黃帝內經》同時代,還有其他一些著作,還有《黃帝外經》《扁鵲內經》《扁鵲外經》《旁篇》,還有好幾部醫學著作。
剛才說了,那些著作都已經失傳。
唯獨《黃帝內經》存於今世。
但是這話說回來,為什麼叫內經,叫外經呢?這個“內”和“外”,據考證,沒有太多的深意。
只不過像現在我們寫書,分成上篇,下篇。
這樣一個分法而已。
因為盡管《白氏內經》《白氏外經》《扁鵲內經》《扁鵲外經》這些其他的書沒有了,但是在中國古籍當中,不是醫學著作,古籍當中來有很多這樣的分類方法。
比如說莊子有《內外篇》,韓非子有《內外儲》,都是以內外來分的。
看看這些書它們在分內外的時候,沒有太多的深意,只是分成上下篇,這樣一種意思而已。
所以黃帝內經的內字,不具備更深刻的含義。
而“經”字,“經”字倒是很重要的。
“經”的本意是絲織品的那個縱線,經緯,橫的叫緯,豎的叫經。
但是縱線又可以引申它就是主幹,再引申那是基礎的,是最原則的、最重要的,那就叫經。
所以在文獻上一稱為經的,那就是最重要的原理。
最基本的理論就在那,就是必須大家所遵循的,這就是經。
有就是說,《黃帝內經》是研究人體,是研究醫學理論的最經典的東西,最根本的重要的原則。
所以把它稱之為經。
這就是關於《黃帝內經》名稱的問題。
《黃帝內經》,我剛剛開頭時就講了,是兩部書組成的。
一部叫做《黃帝內經素問》,一部叫做《黃帝內經靈樞》。
《黃帝內經素問》有八十一篇論文。
為什麼叫做素問呢?過去的解釋有很多種,特別是有一種解釋比較容易聽明白的,但是有不太實際,不太合適。
說什麼呢?說黃帝與岐伯平素問答之詞,所以叫《素問》。
那看來太淺顯一點。
當然不是太淺顯就不對。
似乎從深入研究理論來說,不是太全面。
到底為什麼叫素問呢?我們教材上特別注意引證了《新校正》的話,《新校正》是什麼呢?《新校正》是宋代時候校正醫書,就叫《新校正》。
《黃帝內經》裡頭也有《新校正》。
代時候校正醫書書籍叫《新校正》。
《新校正》關於《黃帝內經素問》素問這個名稱,它做了一段的論述。
在教材第五頁,引《乾鑿度》云,夫有形者生於無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
《素問》就是問,還是學問的意思。
素就是質,因為研究質的問題,研究什麼質呢?看來就研究人體的質。
人體的質是什麼?體質、氣質,生理、病理都有質的存在。
有了形質存在,才有其他一切可言,有了形,人的人體,才能研究人的其他學問。
說“氣形質具”,氣、形體、質都具備了,“而疴瘵由是萌生”。
疾病才開始萌生。
“故黃帝問此太素,質之始也。”這是《新校正》說為什麼叫《素問》。
《素問》,換句話說,就是研究人體的生命規律、生理、病理,以及治療等方面的規律,所以叫《素問》。
這就是《黃帝內經素問》書的命名。
還有關於《靈樞》的問題,《靈樞經》這個書的命名是有個流傳過程,就這兩個字來說,靈就是靈驗,樞就是樞紐,有就是說,它裡面講的主要是講的針刺經絡穴位的問題。
是針刺治療疾病,經絡對人體來說作為一種樞紐,用起來非常靈驗,可以理解為是《靈樞》。
但是我剛才說了,這個書名是有幾個轉變。
一開始做為《黃帝內經》,《素問》這部書有九卷,《靈樞》也有九卷,古時候論卷,《素問》有九卷,《靈樞》有九卷,《靈樞》這九卷當時沒有什麼名稱,就是九卷書,所以當初這個書名曾經叫過《九卷》。
剛才我引證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原序,他說撰用《素問》、《九卷》,《九卷》就是《靈樞》。
《靈樞》這個名字是後人給起的,從這個名字上看來,它還有道家思想的意思。
所以人們說是王冰把《九卷》改名為《靈樞》的,有這麼一個說法。
總之,《靈樞經》的意思,是從《九卷》(當然還有其他的名字,下面我們還要講的。
)轉過來轉成叫《靈樞》。
很可能是王冰改的,王冰是信道教的。
說起王冰,這就是我們要談的,我們現在所讀到的《素問》就是王冰整理的。
要不經過王冰整理,說不定我們現在也讀不到,早已經失傳了,這是很有可能的。
王冰是唐代人。
這就是關於《黃帝內經》的書名。
它是一種假托,因為黃帝是中國文化之祖,假托黃帝之名,這個書分為兩部,每部各有八十一篇文章,為什麼各有八十一篇文章,九九八十一,九為數之極,沒有再大的了。
再大就是十,十是一十,又從一開始了。
所以從中國的傳統概念上,九是數之極,九九八十一篇,表示我這個醫學理論,是天地人無所不包,最完善的東西。
所以兩部書,各取八十一篇文章,恐怕當初選定八十一篇文章作為一部書,他有這個意思。
這是關於《黃帝內經》的書名問題。
下面我們開始講教材的第一頁的問題。
《黃帝內經》的成書年代,以及作者的問題。
這個我就概要的來說,《黃帝內經》的成書年代,自古以來有三種說法。
春秋戰國這幾百年,這些文章是有可能的。
但是它沒有形成一部書。
為什麼說沒有形成一部書呢?換句話說,那幾百年當中所形成的東西,它不可能是一個人寫的。
所以有一個最簡單的結論,非一時一人之作。
《黃帝內經》不是一時之作,亦非出自一人之手。
從內容看,它前後可以有幾百年。
但是到底應該是什麼時候成的書呢?文章可能是春秋戰國前後幾百年,什麼時候把它匯集成冊?也就是說《黃帝內經》是論文匯編,經過整理把它編出來的。
什麼時候編成作為一本書出現的?這個就是要研究的問題。
我們從教材上也可以看到,講了這些方面的問題。
《黃帝內經》這個書名字最早見於《漢書‧藝文志》,這在教材的第三頁。
《漢書‧藝文志》的作者是班固。
班固是根據《七略》這部書,“刪其略”而成的,《七略》這部書是什麼時候的?這不就考慮到我們所見到的《內經》這個名稱是什麼時代嗎?《七略》這部書是劉向和劉歆父子,作為圖書分類目錄來做的。
劉向和劉歆父子領導這項工作。
而分工來校正技術類,醫技類包括醫藥類的這個人是李柱國,李柱國校醫書的時間,校方技類,也就是醫藥類,時間是西漢成帝河平三年,也就是公元前26年。
我們從這個推論,當然也是一種研究,一種推論,這推論還可以有討論,也還確實有些專家,有別的看法。
我們從教材研究上,專家們研究,認為這個還是比較可信的。
是李柱國校方技類的時間是西漢成帝河平三年。
換句話說,《黃帝內經》最晚它也得在公元前26年就成書了。
不然《七略》上不可能寫,《漢書‧藝文志》也不可能寫,是不是?《藝文誌》還是科技。
藝還是科技類,藝文是科技文化這類,誌其實也是種目錄,班固寫的《漢書‧藝文志》,同樣是寫的書的目錄,目錄的東西,那麼我們從這看到,從《漢書‧藝文志》上看到了《黃帝內經》這個書的名字。
《漢書‧藝文志》是從《七略》來的,《七略》是劉向和劉歆父子,主持的圖書分類,圖書分類這個工作當中呢,方技類,就是醫藥類,醫藥類是李柱國分工負責寫這個目錄,而李柱國在分工寫這個目錄的時間,可以考證,是公元前二十六年,所以我們說,《黃帝內經》最晚在公元前二十六年就已經匯聚成書了。
是不是,在目錄學上見到了。
這是說《黃帝內經》成書的下限問題,而上限在什麼時候呢?最晚是那個,最早是什麼時代、什麼時候就成書呢?說不晚於公元前二十六年就有這個書了,最早應該在什麼時候呢?我們教材第三頁,經過一段的分析和論述,認為最早也早不過司馬遷寫《史記》那個時候。
為什麼呢?司馬遷寫《史記》記載得很詳細。
關於醫學的專家裡面也記得不少,什麼《扁鵲倉公列傳》,我們大家都學過嘛,那不就《史記》裡頭的文章嗎?《史記》裡頭記了不少的關於醫學的公乘陽慶、倉公、扁鵲,記載了不少這些,可是就是沒有記《黃帝內經》,如果在司馬遷寫《史記》的時候,已經有《黃帝內經》這部書問世,我們想司馬遷肯定要把它寫到《史記》裡面來了。
因為其他的一些醫學家那些著作還沒有《黃帝內經》怎麼大的分量,他已經收錄進去了。
所以說,《黃帝內經》這部書最早也早不過司馬遷寫《史記》。
因為司馬遷時候寫《史記》他把全國的很多書都收羅過來寫的。
他又沒有收到《黃帝內經》嘛!所以說,早不過司馬遷寫《史記》,司馬遷寫《史記》是什麼時候呢?司馬遷寫《史記》不是入獄的時候寫的嗎?在監獄裡寫的。
他什麼時候入獄的呢?是公元前99年,是不是呀?也就是說,《黃帝內經》這部書
,在《史記》裡沒有,可以一般的說,是在寫《史記》的時候,這部書還沒形成,而寫《史記》什麼時候?公元前99年。
這樣的話,用這樣一種推論,當然是推論了,還得研究吧,我剛才說了,還有些專家另有看法。
還有從別的角度來研究。
這樣推論的話,《黃帝內經》這部書最早的出現時間,也不可能早於公元前99年。
最晚出現的成書的時間,也不會晚於公元前26年。
就在公元前99年到公元前26年這段時間,《黃帝內經》這部書問世。
中國醫學,中醫形成為單獨的一個學科。
除了這樣的一個基本的推論之外,我們在教材裡頭也寫了,還有一些其他的旁證材料可供參考。
比如說,1973年,在馬王堆3號墓所出土的簡帛醫書。
有《足臂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脈灸經》《五十二病方》《脈法》《導引圖》等十四種醫書。
這些醫書存在墓裡面,墓主人是誰呢?是西漢初年封於長沙的軚侯利倉之子。
下葬的年限十什麼呢?是漢文帝十二年,是公元前168年。
也就是說,是馬王堆3號墓所出土的,這些醫學文不會不會晚於公元前168年。
因為下葬時間是前168年。
但是這些文獻我們看到很簡略,從醫學角度看它是很簡略的,就從經脈來說,它是《足臂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脈灸經》,我們大家熟悉的《黃帝內經》裡面,關於經脈佔主導的地位的十二經的理論。
最完善的是《靈樞經》的第十篇《經脈篇》。
它是講的十二經的理論。
這十二經既分成了陰陽,又分了手足。
陰陽、手足同時又和臟腑聯系,對吧?手太陰肺,手太陰之脈,既有臟腑又有手,又有經脈,同時又是十二經,可是3號墓裡面出土的沒有這麼完善的名稱。
叫《足臂十一脈灸經》《陰陽十一脈灸經》它是十一條經脈。
我們看到十二條經脈是比較完善的。
和三陰三陽都比較好配合。
和手足也好配合。
因此,從醫學理論粗略與完善來看,《十一脈灸經》這個理論,肯定要早於十二經脈理論。
是不是?十二經是完善的。
學術的發展總是從不完善到完善。
十二經理論是很完善的理論,我們一直沿用到今天。
還是十二經的理論。
可是3號墓的資料看來,那些文獻要早於《黃帝內經》。
當然它那個下葬的時間,是公元前168年吧,作為一種旁證,它是早於《內經》的。
後來,我們再從《黃帝內經》的理論體系來看,全書一個重要的學術特徵,是廣泛深入地運用了陰陽學說。
和五行學說。
《黃帝內經》這個學術理論當中,一個重要特徵是廣泛地運用了陰陽和五行。
我們在很多篇,幾乎每篇都涉及到這個問題。
而陰陽五行的理論,它是一種哲學思想,從中國的思想發展史可以看到,陰陽學說和五行學說,它們都有古老的源頭。
並且在很長的歷史時期之內,各自是獨立發展的。
陰陽和五行是獨立發展的。
陰陽和五行這兩個學說的結合,或者說,這兩個學說的合流,是始自於戰國末期的陰陽家鄒衍,戰國末期才開始合流起來,這一些過內容從戰國末期開始流行,因此,我們《黃帝內經》這麼良好的應用陰陽五行學說,它肯定要在戰國末期之後,才能成書的東西。
不然的話,這種思想不可能那麼完善的。
應用到《內經》學說裡面來的。
換句話說,我們從《內經》裡面可以看到,《內經》所採用的,正是漢代流行的陰陽五行學說。
春秋戰國之後是漢代。
《內經》所採用的這種陰陽學說,正是漢代流行的陰陽五行學說。
因此說,《黃帝內經》這部書的形成,我們現在把它定到西漢。
這個時代形成的書籍。
而且這個書它所收錄的,這一百六十二篇文章,前後可以相差幾百年,這個是單獨研究的學問。
這是從文字方面,從它反映社會背景方面,從語言特點、音韻學特點來考據,這一百六十篇文章,前後也相差幾百年,這是關於《黃帝內經》的成書問題。
我們就大致做了這樣的一個介紹。
下面想初步談一下《黃帝內經》的流傳。
《黃帝內經》有兩部書。
第一部是《素問》。
《黃帝內經素問》這部書,雖然張仲景在寫《傷寒雜病論》的時候,是用《素問》和《九卷》,都是他重要的參考書。
但是在流傳過程當中,古代的傳、抄寫,刻在竹板上,或者是用紙張,當然條件比較差,傳寫當中經常有散失、有錯亂,所以到唐代的時候,這個本子就比較亂了。
多虧了唐代的王冰,號叫啟玄子,你看那個號就知道是道家的號,叫啟玄子。
王冰在唐代的寶應年間,他面對著殘缺不全的《素問》的流傳那個本,感到挺苦惱,他到他的老師家張公家去,看到一本秘本,此為秘本,秘不外傳之本,他看到張公的秘本非常好,或者相對來說,比其他的流傳本要好,他就以“張公秘本”作為藍本,參校著其他的版本,做了整理、注釋及編次。
編排次序,因為原來的篇目也比較亂,有的同一個內容兩個篇名,有的同一篇名兩個不同的內容,有的句子也唸不通了,他需要以“張公秘本”為藍本,參照其他的書,其他的版本,做了很好的整理。
所以這個書的名字叫做《黃帝內經素問》,又註明是王冰次註。
王冰次注就是王冰編排次序,次是次序,註,就是加以註解。
本來就是原文,王冰現在有很多註解,你看,就是以這個版本。
這是人民衛生出版社的本子。
上面那個大字就是《內經》的原文。
下面那小字就是王冰對這原文的注釋。
這是現在我們所能讀到的《素問》,就是經過唐代王冰整理的。
所以王冰這個本子是有相當的權威性。
除此之外沒有完整的《素問》,儘管剛才我說《太素》比王冰還早。
楊上善比王冰早,但楊上善是把《內經》《靈樞》、《素問》根據內容分類了,不是按原篇下來了。
所以現在我們能讀到《素問》,應該感謝王冰。
王冰在他整理過程當中,有的地方唸不通他要改,還要註,還要整理,人家王冰在整理的時候,原來的字就是用黑筆、墨筆,他自己改的那地方,他用朱筆,朱砂的寫成紅色。
表示說我很負責任。
原來是這樣,我改的,我就改成紅字了。
可是在傳抄過程當中,幾百年下來,紅字也給抄成黑字了。
所以儘管我們現在看來有些字,原文的字可能是王冰改的,那是猜測,有的很明顯知道是改的了。
有些就看不出來。
所以哪是紅筆王冰改的?哪是原文的?一時也分不太清楚。
因此,《黃帝內經素問》我們讀到的是王冰的本子。
那是最早的。
王冰搞的最早的。
當然我們現在讀不到王冰寫的那本沒有了。
現在最早見到的版本,大概是明代的版本。
圖書館有線裝書。
《素問》還是一直流傳下來了,但是有一些丟失,王冰把這個《九卷》改成二十四卷,其中第七卷就丟失了。
到宋代之後,又有人補上了幾篇,補上兩篇,叫做《素問遺篇》,遺失了,所以補了兩篇。
第七卷丟失,有兩篇是後人補的。
後人補的就不是《內經》那原樣了。
補入的嘛!這兩篇,叫《素問遺篇-刺法論》,還有一個《素問遺篇-本病論》。
加上這兩篇是八十一篇。
還不僅是這樣,《內經》當中還有幾篇,講五運六氣的大論。
講五運六氣的七篇大論。
有幾篇大論,經醫學家們、專家們研究,也不是《內經》原來的文章,而是王冰補入的。
當然王冰補入這七篇大論,五運六氣這個不是王冰自己的著作,也是古時候的,研究五運六氣的著作。
王冰把它補到《素問》裡邊來了。
所以《黃帝內經素問》八十一篇文章是這樣一種情況。
全書是經過王冰整理過。
他當然很負責任,整理的時候,黑筆、朱筆是分的清楚的。
同時呢,其中有大論研究五運六氣的,後世研究是王冰補錄的。
並不是《黃帝內經》原來就是這樣。
但是王冰補入的同樣是很古代的,大慨是漢代那個時候的重要的文章。
在王冰整理過程之後,構成了二十四卷八十一篇文章。
但是在流傳過程當中丟失了一卷。
第七卷丟失了。
後來,宋以後,又給它補了兩篇,也就是《素問遺篇-本病論》和《素問遺篇-刺法論》。
這是後人補入的,更不是《內經》原文。
這是《黃帝內經》。
但是畢竟主要的東西都保留下來了。
關於《靈樞》的問題,我剛才說了,在歷史上它曾經叫過《九卷》,又曾經叫過《針經》,因為這部書的第一篇,就有針經這個詞作為書名。
所以後人又把它叫做《針經》。
叫過《九卷》,叫過《針經》,還有的時候,還有一段歷史在王冰之前,叫做《九靈》,到王冰的時候,後來是把它改成叫做《靈樞》,名稱是這樣改的。
但是在宋的時候,開始北宋的時候有一段,林億他們校書,校醫書,《素問》不是林億他們校正的嗎?叫《新校正》,醫書,《靈樞經》當時已經找不到。
現在我們讀的是哪來的呢?散失了,散失了以後,高麗國獻書,北宋獻書,其中獻書就包括有《靈樞經》,獻《靈樞經》據歷史記載是幹什麼呢?高麗國想拿《靈樞經》來換中國的《資治通鑑》,《資治通鑑》是史書,是治國良策,高麗國進京來想換,當時有的大臣認為不能換,治國方略不能交給他們。
但是皇帝最後還是決定換,把《靈樞經》換回來了。
咱們過去記載說是獻書,其實是人家進行交換。
那也就是我們中國古代的針灸的書籍《靈樞經》,以針灸為主啦。
確實那個記載針灸比較多。
當然也有很多中醫理論吧。
那個,流失了,找不到了,高麗國又送回來,交換了《資治通鑑》去。
交換對了,不然的話,我們還讀不到《靈樞經》。
這是《靈樞經》的歷史,但是又有一段時間找不到了,因為北宋之後經常打仗,戰亂紛繁的,又丟失了。
後來我們現在讀到那個是南宋的時候,史崧的家藏本。
史崧家裡還保存怎麼一個。
所以史崧加了幾個印,又抄出來了。
所以我們現在讀到的是史崧的家藏本整理的。
這就是《靈樞經》名稱,有這麼個轉變,有《針經》《九卷》《靈樞》《九靈》這樣一些名稱。
流傳大致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下課。
今天學習第二章,《黃帝內經》的學術體系,這一章我是準備粗略地介紹,大家主要是進行自學。
《黃帝內經》學術體系這一章,又分成兩節來講的。
第一節就是講的《內經》學術體系的結構,體系的結構又從兩個方面來談。
一個是醫學理論的結構問題,醫學理論的結構是大家比較熟悉的內容。
主要的是臟像,或者臟像學說,也有人說應該叫臟像理論。
沒關係,學說也是理論。
所以叫臟像學說。
這個臟像學說本來就是應該包括經絡學說。
但是由於經絡學說具有相對的獨立性。
所以在歷版的教材,就把臟像、經絡分成兩章來講的時候比較多。
實際上,從原則上來說,臟像包含有經絡在內。
從理論來說,醫學理論這個基礎來說,有臟像、經絡、病機,包含有病因、發病、病理、傳變,這些都屬於病機。
病證,《內經》裡包含有很多種
證,診法、治則、療法。
療法就是一些治療具體的措施。
比如說針刺方法,還有取嚏療法,還有寒冷療法,還有飢餓療法等等,洗浴療法、艾灸,這都是具體的療法。
再有就是養生,又叫攝生,現在的叫做康復,這類內容。
這些東西是各位過去在學《中醫基礎》的時候學過的,只不過在《內經》裡頭,作為《內經》的理論體系的醫學理論,是這樣的一些內容。
其實《中醫基礎理論》的產生,就是從《內經》理論產生出來的。
換句話說,《中醫基礎理論》這門課的開始,實際上就是從七十年代、六十年代末吧,把這個二版教材,《內經講義》概論部分抽出來,又加以充實,作為一個《中醫基礎理論》課,所以《中醫基礎理論》課,基本理論是從《內經》裡來的。
當然作為這門課程,它又補充了一些後世的東西,所以《中醫基礎理論》一些個內容,和《內經》裡頭有些內容,它本來就是一致的,只不過我們在講的時候,需要從《內經》的角度來講,或者說我們是作為後期提高課來講這些內容。
關於臟像、診法、病機、經絡,這些具體的內容,我在這裡就不再多講了。
以後咱們學習的時候要學到。
大家可以自己參考一下教材。
再有就是醫學的基礎,第一個不是醫學的理論嗎?第二講醫學的基礎。
醫學基礎才是從這些方面講的。
就是從我們《黃帝內經》這個學術的產生,理論體系結構的產生,它有醫學基礎,醫學的基礎,基礎是什麼?是從哲學、天文曆法、地理氣象、數學、社會學等等這些方面,也就是說在《黃帝內經》產生的時代,其他相關學科。
這些都是作為醫學基礎存在的。
如果沒有那些其他相關學科,《黃帝內經》也不可能產生。
或者即使有些醫學著作出來,也不可能有這樣偉大的成就。
所以作為醫學基礎。
第一點要提出的就是哲學問題。
《黃帝內經》裡面哲學的觀點是非常多的。
當然大家知道的有精氣學說。
古代的哲學觀念之一,有陰陽學說,有五行學說,這都是古代的一些哲學思想,在《內經》裡普遍被採用的。
換句話說,沒有這樣一個豐富的、比較系統的哲學作為基礎的話,這醫學理論它不可能那麼高明。
那是一個醫學基礎的問題。
還有天文曆法、地理氣象這些,咱們下邊在講理論體系形成的時候還要涉及到。
那麼它在《內經》裡面,都把它引進過來。
但是《黃帝內經》引用這些內容的時候,它是把它作為一種工具來使用。
作為說理,把天文曆法這些知識,引用到醫學裡邊來了。
用來說明我們醫學當中的問題,說明人體的心裡、病理問題,說明我應該怎麼樣治療,預防的問題。
曆法、地理、氣象,這些古代的科學知識,都在《黃帝內經》理論裡邊,有相當多的反映,同時又把它結合到醫學理論裡邊來使用。
還有數學、還有社會學,包括教育軍事、民俗、語言、文學等各個方面,都用到這《黃帝內經》裡邊使用的,都把它引用到醫學裡邊來使用。
我們教材裡邊還在13頁歸納了一下,就是《內經》學術體系,比如從醫學理論,醫學基礎,這樣幾方面,做了一個歸納,劃了一個表格。
這就是我簡單的給大家說一下,《內經》理論體系的結構問題。
第一節,所謂體系的結構。
就概括地這樣介紹一下。
第二節是《黃帝內經》學術體系的形成問題。
《黃帝內經》學術體系的形成,既有長期的醫療實踐作為基礎,又與古代的人文自然學科的知識的滲透,特別是哲學思想對醫學的影響分不開的。
作為學術體系的形成的第一點,咱們畢竟是醫學的著作,所以第一個,醫療實踐的觀察與驗證。
作為《黃帝內經》學術體系的形成的第一點,是醫療實踐的觀察與驗證。
這裡邊我們按教材的順序來看,
我們說《內經》學術體系形成第一點,是醫療實踐的觀察與驗證。
就是用這樣一些例子,來說明這樣一個觀點。
哲學思想,我剛才說了,在中國古代,在《內經》形成的時代,中國的哲學當中,有精氣說,五行說,陰陽說,還有一些道家的理論,這都是作為哲學的思想,在中國存在。
同時在中國有很大的影響。
這些思想,都對於我們《黃帝內經》的形成,或者說,都對醫學理論的形成,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大家印象最深的就是陰陽五行,你看看2咱們《內經》裡哪幾篇沒有,幾乎所有的篇章裡都有這個問題。
用陰陽五行作為一種指導。
作為哲學思想的指導。
當然,它又把一些陰陽五行的內容,直接引用到醫學本身裡來。
不單純是個哲學思想指導的問題。
如果單純是個哲學指導的問題,那我們現在可以拋開它,因為現在的哲學肯定比古代哲學先進,我們乾脆用現在的這個思想好了,可是不行,因為在《內經》時代,它既把它作為哲學思想來使用,又把它作為醫學理論的具體內容,你說肝陰肝陽,心陰心陽,它就不是單純的哲學問題,有沒有哲學問題在這裡呢?它也有。
它也有陰陽的關係問題,但是它又是醫學的具體問題,那你說現在不用肝陰肝陽,不用腎陰腎陽,你換個什麼詞來說,換個詞並不解決問題。
不是換詞的問題。
所以古代的這些哲學思想,對我們醫學理論的形成,對我們《內經》理論體系的形成,影響非常大。
而且它直接滲透到醫學具體內容來了。
咱們教材上分成這樣幾項來講的。
關於哲學思想影響問題,
所以這個古時候的哲學思想的影響,對《內經》理論體系的形成,是第二個重要的方面。
其他學科的,比如天文曆法,《內經》裡不少的地方,是用了天文曆法的問題,包括星座的運行、日運行,夜運行,一天運行多少度,日夜之間是什麼比例。
這都很清楚。
一年三百六十五度,這是日的運行。
日行一度,這是太陽一天行一度。
月亮呢,行得快,說一天行十三度而又奇,十三度要多一些,所以這些都是關於天體的問題。
又說是二十八宿,二十八宿星,北斗七星怎麼運轉?斗柄指在什麼地方就是什麼節氣,這《內經》裡頭記載得很清楚的問題,而且因為斗柄所指,所說明不同的節氣。
氣候有關有些什麼變化?
再有呢,教材18頁上頭第一行,中國古代的曆法,主要實行的是四分曆。
它是以一個回歸年,為365.25日。
主要是因為是這種曆法,一年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天,正是因為一年它有個四分之一日,所以把它又叫做四分曆。
四分曆不是別的,是說這種曆法,把一年當中三百六十五天完了,還餘下四分之一日。
這叫四分曆。
所以在我們《內經》裡,或者在我們中國的歷史上,使用的曆法,既有陽,所謂太陽曆,又有太陰曆,就是陽曆,陰曆,陰曆就是月亮,月亮為太陰,日為太陽嘛。
所以既有按太陽記曆的,也有用太陰來記曆的,陰曆陽曆我們都用了,比如有些曆絕對是陽曆的,說一年有二十四個節氣,那就是按太陽,每年按陽曆算就對了。
在《內經》裡還有個特殊的曆法,叫五運六氣曆。
這是《內經》裡記載的,研究五運六氣作為一種曆法來看待。
還有地理學,氣象學,對於《內經》理論的形成,也有很大的影響,我們就不細講了,大家可以自己參考一下教材。
所以我們古代時候,用了太陰曆,也用了太陽曆,但是在我們教材也提到了,古代的曆法主要實行的是四分曆。
也就是按照一年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日來計算的。
那記載的是很細的。
在《素問。
六節臟象論》記載的。
日行多少度,月行多少度,其中怎麼閏月?講得是很細的。
它為什麼在《內經》裡來講呢?跟醫學有關係呀,跟人體生理、病理、治療都很有影響的。
再有,就是地理學。
在醫學上,中國古代地理是分為九州,大家熟悉了,同時又看到中國的地理特點,西北敵視高,天氣也寒冷,東南地勢低,氣候溫和。
這樣的一個地理特點,氣候特點,就運行人體的生理,同時,也影響了人體的病理,這樣的話,就影響,或者說,就決定著南方、北方治病,就不應該完全一樣。
這是地理學。
《內經》裡面講得很清楚,這方面對於醫學理論的形成是很重要的。
教材上將來還要講到的,有個《素問。
異法方宜論》,異法就是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治法。
方宜,五方不同,各有所宜。
東西南北中五方,治療上各有所宜。
為什麼?就是因為方位不同,所以治療有特殊的方法。
各自有各自的方法。
這是地理學的影響。
氣象的問題,特別表現在五運六氣上。
五運六氣學說討論的很重要的是討論氣象,氣象醫學,根據氣象的變化,推測應該怎麼治病。
比如說今年是2003年,現在是屬於春季,還沒到夏季,如果這個節氣鬧病,或者外感病,我們就應該考慮到今年的氣象特點。
氣象什麼特點?今年是癸未年,戊癸為化火,按運是火運不濟;未,這個丑未屬土,太陰濕土司天,今年上半年是濕氣盛,溫度不夠高,因此今年如果外感病的話,你要想預防它,除了用一般的預防之外,必須要有去濕的藥,相對有一些溫散的藥,這才是今年預防,乃至於治療的一些措施,這就是按五運六氣學來考慮的話,應該考慮到這樣的問題。
而不是凡是感冒就銀翹散,流行性感冒來了,全是板藍根,那就不叫理論問題,那就是個經驗問題了。
下面我們學習第三節,《內經》學術體系的特點。
首先談的是獨特的醫學理論。
所謂獨特的,那當然是有參照物。
現在最大的參照物就是西醫。
用西醫作為參照物來看的,雖然西醫是後傳人中國的。
但是我們現在在研究《內經》學術特點的時候,恐怕還是得考慮這一點。
這個方面的問題,《內經》是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建立研究的角度和研究的方法。
思維方式上面我們涉及到了,而形成了獨特的人體觀、疾病觀,以及疾病的防治觀。
我們還是按這樣幾個題目,來談這個問題。
人體觀,也就是怎麼看人體,把人體是怎麼看待的。
其實簡單的說,有兩個點是突出的。
一是把天地作為一個整體。
把人放入到天地、自然、社會之間來看。
這是一點。
第二個特點,就是認為人體是由氣、氣機的運動,來維持生命的。
人體的氣機正常運動是升降出入,氣機的正常運動,這就是正常人體。
氣機的升降出入在運動著,這種運動規律是正常的,這就是正常人體。
簡單的說,就是這樣兩條。
一條是把人看成整體,把人和自然、社會作為一體來看待,而人自己也是整體。
二條就是把人看成是運動變化的氣,或者是氣機。
正常運動變化的氣,這就是正常人體,升降出入,所謂的陰平陽秘也好,所謂的其他的東西也好,都是在講的正常運動,陰平陽秘也不是平平靜靜地呆著,它也是在那運動著的,不是呆立不動的。
所以這人體觀,怎麼樣看待這個人,這是一個特點。
現代醫學說是,新的觀點是,把生物、社會看成是一個,其實《內經》時候把人看成生物是沒問題的。
又看成是社會的,又看成是自然的。
生物的、自然的、社會的。
一直是作為一體來看待。
不是孤立的一個人,這是人體觀。
疾病觀。
疾病觀的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所謂和諧,和諧觀。
疾病觀就是失於和諧,失於和調了。
那就是,失調了就是疾病。
正常的就是和諧的,失調的就是病。
再具體講,陰陽失調了就是病。
陰陽和調了就是健康。
陰陽就包括氣血、包括臟腑,包括很多的,都可以用陰陽來加以概括的。
人體的生命,不都是可以用陰陽來加以概括嗎?“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它可以用陰陽來概括一切東西。
那麼對人體來說,健康-人體的陰陽平衡,陰陽諧調就是健康。
疾病呢,陰陽失調就是疾病。
簡單不簡單?簡單。
複雜不複雜?很複雜呀!陰陽失調複雜不複雜?太複雜了。
但是呢,歸納起來簡單不簡單?很簡單哪,陰陽失調了嘛!咱們想法把它調得不失調了。
諧調起來,那就算調完了,是不是?所以疾病觀的很重要的觀點,就是個和諧與失調的問題。
和諧就是正常,不管什麼,氣血也好,說氣血多了就很好嗎?氣血充盛、旺盛是好事。
但是過多了,瘀滯了,那不就是壞事了嗎?七情誰沒有呀,是正常的,但是過分了那不就是壞了嗎?高興好,高興大了也不好。
過喜也傷心,“喜則氣緩”。
那就是失調。
所以在一定的範圍內的諧調,或者和諧,這就是正常。
失於和諧,這就是病。
教材講到說,從人體觀察基礎上,結合臨床醫療實踐。
《內經》根據奇恆常變的觀念,確立自己的疾病理論。
奇、恆、常、變,奇就是特殊,奇就是奇異、就是特殊的,特殊的就是不正常的,恆就是正常的。
恆也是常,奇就是特殊。
常、變,常就是正常,變就是變化,變異了。
恆、常是相對的,常、變是相對的,也就是把正常和不正常相對來看,不正常的就是病,正常的就是健康。
就這麼一個觀察問題的方法。
所以疾病觀就是教材所說的,有序、和諧、統一。
什麼有序、什麼和諧、什麼統一?體內的陰陽之氣和諧、有序、統一,那就是健康,反過來,不和諧、失序、不統一了,那就是病態。
陰陽破壞了。
陰陽諧調關係被破壞了就是病態。
所以關於分析疾病的問題,可以說我們中醫很提綱挈領了,什麼提綱挈領?就看它和諧不和諧。
或者嚴格來說,就概括為陰陽。
陰陽是否和諧?不調那就是疾病。
這是疾病觀。
防治觀。
防治其實就是從整體機能和調的角度,也就是從整體的角度,從機能的角度,從和調的角度,來防治疾病。
疾病的防治觀有什麼特點呢?就是整體、機能、再加上動態。
即整體、機能、動態和調,這就是防治。
從整體的角度,中醫防治疾病那就是從整體的治。
你說你喝這碗湯藥下去了,說這湯藥準到哪,不到別處,那不可能。
你針灸一下,說針灸就針刺到合谷,只有治牙痛,不治別的,那不見得。
應該是整體的角度。
同時更主要是調節機能的角度。
不是說形體我們不看,別說中醫就強調機能,沒有形體。
沒有形體,哪有機能?但是我們在治療、在觀察問題的時候,是把機能擺在第一位的。
注意調節他的機能。
同時又是動態,不是固定不變的。
是不是呀?看什麼病都是在那裡變的。
所以學老師一個經驗方,長期老使那經驗方,有的時候是不靈的。
儘管是經驗方。
它疾病變了,情況變了,環境變了。
它還行嗎?所以也是要變的。
因為客觀事物是在不斷運動變化的。
病人在不斷運動,疾病在不斷變化,自然環境在不斷運動變化。
那你當然治療的時候,防治的時候,也要考慮到這些特殊情況。
比如剛才我舉例子所說的,上節課舉例子所說的,按照五運六氣來考慮問題。
今年運氣和去年運氣不同了。
今年上半年之氣是太陰濕土司天,所以今年上半年應該濕氣盛,可到下半年呢,就是太陽寒水在泉,下半年就乾燥(寒冷)了。
不管上半年下半年,你見感冒就開這個方,肯定不對。
所以要從運動的、變化的這個角度,來考慮防治疾病。
還有一個諧調,總的是要使人體動態調和,和調了,你要想辦法,陰不足了就要補陰。
或者陰不足了,陽太盛的,在補陰同時還要瀉陽。
總之是讓人體和調,所以整體、機能、動態諧調。
這是疾病觀的很重要的問題。
不光是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虛者補之,實者瀉之。
你都是在那搞諧調,都是在那搞平衡。
當然不可能絕對平衡。
至於標本、緩急,標本、緩急的問題,同樣是適合當時你治療或者防治疾病的具體情況。
有緩有急,有標有本,同樣是要達到的目的還是整體機能動態的諧調。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一些基本觀點,所以中醫在診治疾病方面,都有它獨到的、特殊的地方。
換句話說,我們對照來說,就和西醫有些地方是很不一樣的。
當然,有些病可能觀點是一致的。
對有些病的觀點不見得一致。
有些病西醫是治這個病就使這種藥,中醫就難說是這種病就使這種藥,那不一定。
同一種病,在不同的年份產生,就要使不同的藥。
產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應該使不同的藥。
大葉性肺炎西醫都使青黴素,中醫大葉性肺炎,你都使什麼麻杏石甘,恐怕不行。
哪個方子都能使得行,哪個方子都不能都使。
必須根據具體情況有所變化,這個就是學習中醫藥必須知道的這個特點。
當然,這個特點是我們的優勢,因為解決不了,這個解決不了,還有那個方法解決,思路很廣思路很寬,都是呢,也有缺陷,這方很難掌握,你說就是使這個方,或者使那個方,我怎麼才能學會?最好老師教我一個方子,我一輩子都使這個,什麼病都治得好,這個沒有唉,中醫辦不到。
當然西醫實際上也辦不到。
相對來說,中醫的活動的範圍就更大,從這點來說,對我們學習者而言,難度確實是相對比較大。
所以,這第一個問題談到獨特的醫學理論,從人體觀、疾病觀,以及疾病防治觀,簡單的提一下。
確實,《內經》理論體系有它自己的特點。
其實這個特點,很大程度上,也直接影響到整個中醫的學術上的一些特點。
下面談方法論方面的特點。
所謂方法論,就是關於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一般方法的理論。
怎麼樣認識這個客觀世界?怎麼樣改造這個客觀世界?對我們醫生工作而言,怎麼樣認識這個疾病?怎麼樣治療這個疾病和預防這個疾病?怎麼樣保衛人身體的健康,這是方法。
怎麼樣認識它?當然,我們說從層次上來講,有哲學方法論,一般科學方法論,和具體學科的方法論。
從方法論來說有一些說法。
那麼我們中醫的這個方法論,是和中國傳統的文化有密切的關係。
或者說,中醫學是中華民族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因此,它這個方法論,就和中國傳統文化是密切聯繫的。
因此我們學起來覺得是很自然,中國人學起來,歷代就這麼傳下來,分析問題、認識問題的方法,就這樣傳下來的。
所以中國人學中醫應該說是相對的容易得多,從方法論上講,來考慮。
這裡頭,我們把它歸納了三點。
所謂方法論的特點:這三個特點,我們是說了起碼是十幾年了。
歸納出來。
也就是說從六版教材的《內經選讀》所謂規劃教材上,就是提出這樣三點作為方法論的特點。
所以我們在認識論的方面有三個特點,從功能角度,從整體角度,從變化,或者運動變化的角度,來研究生命規律,這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方法論的一個特點。
而且這幾個特點,也反映到我們整個中醫學的理論當中一些特點,同時也在臨床實踐當中不斷地在使用。
再有,咱們這個體系當中的特點,是別具一格的診治方法。
診,就是診斷,四診,望聞問切,在《內經》裡頭已經提到了,在《難經》裡頭講得就更明確了。
望診,望面色,望舌苔,望形態,聞診,聽聲音,嗅氣味,那個聲音是要聽的,要分出角、徵、宮、商、羽五音,來辨別疾病所在,這個近年也有專門的論文。
五音,角、徵、宮、商、羽,那就是屬於木、火、土、金、水。
木、火、土、金、水就是說肝心脾肺腎了。
所以人的五音和五臟有關係。
角 | 徵 | 宮 | 商 | 羽 |
木 | 火 | 土 | 金 | 水 |
肝 | 心 | 脾 | 肺 | 腎 |
呼 | 笑 | 歌 | 哭 | 呻 |
又比如說,你要聽到的,人體發出的聲音,五聲,有呼,有笑,有歌,有哭,有呻吟。
這也是和五臟、和五行聯繫的。
這是需要聽的。
當然還有辨別病人的氣味,再聽,嗅,再聽聲音高,聲音低,是不是喘息,那不都是要聞診嗎?
問,那當然是在《內經》裡頭,講得很詳細,要問姓名,問男女,問年齡,問職業,問生活是不是順心,等等。
都是需要問的。
你不問,你一看就知道這人的姓氏名誰,恐怕誰也看不出來,所以必須該問的還是要問。
工作順心不順心?那是需要問一問。
因為,不單是一般的了解情況,了解這情況它很可能就和他的疾病有關係了。
這,內經》記載得很多。
切,切脈是切,按,循按各個部位,也就是切。
腹痛,按一按,手痛腿痛,按一按,這都是切。
望聞問切是歸納四種主要方法。
這個主要方法,是我們臨床實際行之有效的診斷方法。
而且也使用幾千年的東西了。
所以呢,有獨特的診斷方法,當然這個診斷方法,是和我們整個中醫理論密切聯繫的。
所以有這個方法,也有它的理論基礎。
它這個哲學思想的基礎也在裡頭,特別是“有諸內必形諸外”,它裡頭有變化,它才能表現出來嘛!那你才能通過外在的現象,來了解內在的疾病,或者說生理情況。
它是以這樣一個思想作為基礎的,才有這個四診的吧。
要不然怎麼摸完脈要看看面色,看看舌頭,就會說人家裡面有什麼病呢?它思想基礎是這個(“有諸內必形諸外”)。
《黃帝內經》裡面甚至於還舉例,什麼例子呢?它說,看到這個草長的高低,長得茂盛不茂盛,就知道這草的下面是不是有水?土地是不是肥沃?也就是說,通過外在現象,就知道裡頭是什麼?它舉這麼個例子來說明,這《黃帝內經》的舉例,就是有這樣的例子,所以“以外揣內”,從外面的現象來猜測裡面的變化,這就是依據。
這就是思想基礎。
《靈樞經》還有一篇,篇名本身就叫做《外揣》,從外面揣測到裡面去。
這就是思想基礎、哲學基礎,才有那樣一套的診斷方法出來。
當然,診斷有它的特殊的方法,治療也有它的特殊方法,《內經》中醫的治療方法很特殊的,可是來源是從《內經》就開始了。
現在實行的什麼自然療法,什麼全身療法,等等療法,那些療法,有點是,從具體而言,當然是在不斷的創新,中醫也在不斷的發展,但是從《黃帝內經》時代,方法已經提出了很多方面,藥物療法,有內服的,有外用的。
針法,灸法、按摩、導引療法,還有其他的刺腹水的方法,我看了,《靈樞。
四時氣》篇,你們有興趣的可以看,特別是當臨床醫生們,《靈樞。
四時氣》篇,那是公元前的文章了,它有治療腹水的,放腹水的方法。
這個放腹水的方法,據我看,就是和現在臨床上放腹水的方法,基本原理上沒什麼大的區別。
兩千年前,我們《內經》已經記載了,它說,腹水,當然那個還是取坐位,讓病人坐著,然後在腹臍下,所謂氣海那個位置,肚臍下,用一個針,像劍峰樣的針,扎個眼,然後放一個空心針,叫做筒針,讓它放水。
同時要用布帶子把那個腹部圍緊了,說不圍緊了這個人就要煩悶,要讓它勒緊了,讓它放這個水;同時,一次不要把水放盡,隔一天再放,不然的話,這人正氣受不了,如果你不把腹部有布帶子勒緊了,這人就要煩悶,那你說這套方法和現在臨床方法,只不過現在臨床是側著躺,現在臨床方法,不是以一個劍一樣的針打個眼,然後再按根管,現在直接大粗針,管就下去了。
也要把腹部勒緊。
沒什麼大原則的區別。
兩千年前我們就使了嘛,當然還有寒冷療法,飢餓療法,什麼熨貼療法,洗浴療法,精神療法,很多很多,所以我們的古人,在《內經》記載當中,已經看到,已經創造了,非常豐富多彩的治療方法。
這一章的第四節,是關於《黃帝內經》的學術價值問題。
咱們分三點,
關於上篇,概論部分我們講到這就結束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講教材的中篇,也就是《經文選讀》,在教材的第27頁。
這也是我們本門課程的一個中心內容。
這一篇一共分了八章。
這八章的分法,是基本上按醫學理論來命名的。
只有這個《陰陽五行》的第一章,按我們把《內經理論體系的構成劃分的話,它是屬於醫學基礎部分,所以本篇八章基本上,都是以醫學理論來命名。
每章之下又分若干節,節的命名,就是以《黃帝內經》原篇的篇名,作為節名。
但是由於《黃帝內經》在一篇當中,往往含有幾項內容,比如說它既包含臟像,又包含經絡,還包含診法等等。
因此,在我們每一節當中,一般地說,都不是這一篇的全篇。
因為全篇它就包含幾個方面的內容,就按我們《內經》理論體系構成來劃分的話,有的時候一篇的內容,可以分到不同的章上去了。
所以在不同的章當中,可以有相同的節的名稱。
比如說《素問》的《陰陽應相大論》,既在本篇的第一章《陰陽五行》裡面,作為第一節出現,它還在治則當中出現,因為《陰陽應相大論》有很重要的關於治則的論述,那麼我們在分節的時候,在《治則》那一章,就也有《陰陽應相大論》這樣一節。
同時,在本篇每一章每一節之下,又分這樣幾個部分,
所以在這一篇當中,每一節下,都分這樣若干項。
希望同學們在學習的時候,注意這樣的一些問題。
陰陽五行這一章,我們在開頭有一段沒有標題的慨說,這個慨說內容是講的這樣幾個問題,第一是說陰陽五行學說,本來是屬於古代哲學的一個內容,引用到醫學裡面來,它起到了個方面的作用,
所以陰陽五行學說,引用到中醫學裡面來,它是這麼兩個作用。
一是作為方法論,認識問題,解釋問題,說明問題的方法。
第二個問題就是成為醫學理論的一個組成部分。
從而應用陰陽五行這個理論,來指導醫療實踐,也就是說診斷疾病、防治疾病這樣一個作用。
當然,我們在上篇《緒論》當中提到的,把陰陽五行是放在醫學基礎裡面,是放在哲學裡面來介紹的,那麼在這裡呢,在中篇裡,它既是醫學基礎的哲學部分,又有醫學的具體醫學內容。
醫學理論部分。
關於陰陽五行學說,在《黃帝內經》這本書裡面,可以說162篇當中,每篇都滲透著它的思想。
而專題討論陰陽五行學說的文章,也有若干篇。
比如我們在本章前言當中所說的《陰陽應相大論》,《金匱真言論》,《陰陽離合論》等,這些篇都是專題討論陰陽五行的問題。
當然,它討論陰陽五行問題,也離不開天、地、人,離不開一些問題,這是專題討論陰陽五行的專篇。
還有很多的篇,我剛才說了,都含有陰陽 五行的內容。
其他的散在其他各篇當中。
我們教材在這一章裡面,主要是選節了,或者摘要了《素問。
陰陽應相大論》,《素問》臟氣法時論》和《素問。
六微旨大論》當中的一部分內容。
這是本章它所介紹的內容。
選了三篇當中的一些段落。
下面我們就具體地講第一節。
第一節是選自《素問。
陰陽應相大論》。
第一節當中選《陰陽應相大論》的四段。
我們現在把它分段進行講解。
第一段,也就是教材27頁,這一段講陰陽的概念與應用。
這是講陰陽的功能問題,當然也涉及到應用問題。
實際上陰陽大論這一篇很多內容都涉及到應用問題。
我現在把這第一段讀一遍。
黃帝曰:陰陽者,天地之道也。
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治病必求於本。
故積陽為天,積陰為地,陰靜陽躁,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陽化氣,陰成形,寒極生熱,熱極生寒,寒氣生濁,熱氣生清,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濁氣在上,則生嗔脹,此陰陽反作,病之逆從也。
故清陽為天,濁陰為地。
地氣上為雲,天氣下為雨。
雨出地氣,雲出天氣,故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臟。
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
這一段是陰陽學說的一個重要的論述。
所以應該是把它熟記,或者把它背下來。
這是當中醫都應該知道的東西,下面我把它逐字逐句進行一些講解。
先說這題目,叫“陰陽應象”,陰陽就是陰陽了,不必再解釋了,大家在中醫基礎理論裡也講了多遍了,既是古代的哲學,剛才我們提到的一個思想,是講的對立統一的問題,陰陽有很多的規律,當然本篇下面也講,陰陽的幾個基本內容。
“應象”是說陰陽與宇宙,也就是天地,陰陽和宇宙天地萬物之象相通、相應,所以的事物都應該有其象,而這個象都和陰陽是相通的,因此可以說,用陰陽可以接受世間萬事萬物,用它來分析、認識和解釋,世間的萬事萬物。
所以這個篇名的意思,就是講的是陰陽與天地萬物之象,相通相應的問題。
我們在這裡是選了幾段,剛才我說了第一段,剛才我讀的第一段,可以用陰陽的概念與應用來加以概括,或者來提要。
因為《黃帝內經》這部書,主要的是用黃帝和他的臣下,岐伯、雷公、少師等,對話的形式寫成的,所以多半都是這樣一種體例,也有一些篇沒有對話,不多,少數的一些篇章不採取對話的形式,但是呢,不採取對話的形式,也不影響採取問答的形式,這個多半是黃帝和岐伯等人,對話的形式寫成的。
所以開頭,“黃帝曰:”那就等於黃帝談到這個問題了,說“陰陽者,天地之道也。”天地就是宇宙自然,道就是講的規律,天地之道就是講的宇宙自然界的規律是什麼?就是陰陽。
或者說陰陽就是宇宙自然界的規律。
“萬物之綱紀”,綱紀是提挈事物者,大者為綱,小者為紀。
也就是說,用陰陽可以提挈世間一切事物。
我們講什麼問題,分析什麼問題,或者說什麼事,都講的用提綱挈領,什麼才能作為分析、認識一切事物綱領呢?那就是陰陽。
所以說陰陽是萬物之綱紀。
“變化之父母”,世間事物一切事物都是在不斷地運動變化當中,這是“內經”的基本觀點,我們在講前面《緒言》的時候,也已經談到了。
《內經》理論體系的學術特徵之一,就是從變化的角度,當然從醫學來講是掌握生命規律。
從原則上來講,從哲學的觀點來講,那就是變化。
一切事物都在變化。
變化出於什麼地方呢?變化是怎麼出來的變化呢?還是出於陰陽。
所以“變化之父母”。
父母就是所由出也,所由生也。
怎麼生的呢?父母所生的。
一切變化都是出自於陰陽。
“生殺之本始”,生就是生長,殺就是消亡。
不管是生長還是消亡,最原本的,最根本的是什麼?還是出自陰陽。
陰陽是一切事物產生,乃至消亡的本源所在。
“神明之府也”,神明可以說變化莫測者謂之神明。
變化莫測謂之神明。
也就是說世間的一切事物,有的我們是認識清楚了,有的我們目前,甚至永遠,還沒有認識清楚的東西都是有的。
那些微妙的變化,那是變化莫測。
都是儘管那些我們認識清楚的也好,我們目前還沒有認識清楚的也好,其中的不斷變化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說都是出自於陰陽。
所以叫“神明之府也”。
府是府庫,是儲藏的意思,也是所出的意思。
神明出自哪?這些微妙的變化,變化莫測的東西是出自什麼?出自於陰陽。
因為是這樣,一下子就聯繫到醫學裡面來了。
“治病必求於本”,這個治病就包括診、治疾病了。
診、治疾病必求於本,本,這個“本”是陰陽。
因為前面講了,“陰陽者,天地之道也。
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所以下面接著說“治病必求於本”,那個本,當然是講的陰陽。
這個治病,實際上包括診、治都在裡頭,當醫生的這個知識、技術,都應該含在裡頭了。
診治、防治這些個技術和方法和指導思想,都必須求之於本。
求之於陰陽。
當然後世有所引申,“治病必求於本”,說“本”是什麼?“本”是證候,“本”是病因,那是後來的解釋,但是對於《陰陽應相大論》本篇來講,治病必求於本的“本”就是講“陰陽”。
下面又說,“故積陽為天,積陰為地”,下面就具體講了,陰陽是怎麼回事?具體的陰陽又是些什麼呀?它是在就是這些個問題,綱領性的,從大的方面來舉一些例子來說明,什麼叫陰,什麼叫陽,陰和陽在性質上有什麼不同?“積陽為天”,積就是積累,積累得多了,天是什麼?天是陽積累得多了,或者說天是由於陽氣積累所形成的,天是清天,陽是清陽之氣,清陽之氣上升,積累最大的是什麼?最大的是天。
積陰為地,地是什麼?地是陰氣所積累而成的地,清陽是天,濁陰是地,天是清天,地是厚土,所以天是積陽而成,地是積陰而成,所以清天厚土,這就反映陰和陽。
最明顯的,是陰和陽。
再有,從性質上講,“陰靜陽躁”,陰的特點是主靜,安靜、平靜,陽的特點是躁,躁動、興奮,這都是一對一對的。
沒有對立就談不上陰陽,天和地是對立的,動和靜,靜和躁也是動和靜,是對立的。
這才有陰陽可談。
這也反映出來陰陽兩者是不可分,既對立又是統一的這樣的關係。
所以沒有說盡是陰,沒有陽了,那不可能,凡是說靜的時候,相當的就是動,就是躁,躁就是動,所以陰的性質是主靜,陽的性質是主動。
“陽生陰長,陽殺陰藏”有多種解釋。
我在這裡先把它初步順一下。
就陽主生發,相對而言,而陰主壯大,生長壯大,陽主生發,陰主盛長,或者盛壯,下邊陽殺陰藏,陽主肅殺,或者說收斂,肅、殺也就是收斂的意思;而陰主潛藏,生和長看來是都屬陽,但是相對而言,陰陽中還有陰陽。
所以生又是陽,長又是陰。
殺藏本來都屬於陰,但是陰陽中還分陰陽,所以殺藏相對而言,殺就屬於陽,藏就屬於陰。
舉例來說,具體來說,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那麼也可以解釋這句話,陽生陰長,陽殺陰藏,就是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當然到後邊,我們還具體分析這句話,還有不同的解釋。
我在《緒論》當中曾經提到,對《黃帝內經》當中一些段落,一些個句子,甚至一些文字,可以有不同的解釋,它符合《內經》理論體系,符合臨床實際,不同的就是都是合理的,都有其合理性。
在這裡,對“陽生陰長,陽殺陰藏”,我是這樣初步做了解釋。
下面咱們還要具體分析。
“陽化氣,陰成形”,陽的特點是主動,是主氣化的作用,陽可以化為氣,陽性熱,所以可以化氣,陰性寒,陰性凝斂,陰性靜,所以陰可以凝聚而成形。
動則化而為氣,靜則凝而成形,凝聚而成形,就是陽有化氣的作用,陰主靜,有凝斂成形的作用。
“寒極生熱,熱極生寒”,寒就是屬於陰,熱就是屬於陽,寒極而生熱,陰極而生陽,這裡談到有一種轉化的問題,陰陽可以轉化,陰發展到極致,在一定條件下,它就可以轉化為陽,當然,古時候沒有講一定條件,但是還用“極”來說明了,物極必反,物極必反也是古代的一種認識方法的基本認識,物極必反,否極泰來,生活當中隨便說說而已的話,叫樂極生悲,那不都是物極必反的意思嗎?陰,寒屬陰,陰極而可以生熱,化生為陽,同樣的,陽極而生寒,而轉化為陰。
比如說一年四季,春溫夏熱,熱到極點就開始轉為涼,轉為寒,寒,寒冷到極致,也就是冬至,就開始溫暖,上升上升,對不對,逐漸又轉化為溫,轉化成為熱,所以有寒極生熱,熱極生寒,這樣的陰陽轉化。
就自然界來說,一年四季來說,不是也是在這樣的轉化嗎?
“寒氣生濁,熱氣生清”,同樣的,寒屬陰,寒的性質有凝斂的性質,所以生濁,凝斂就是凝聚了,凝聚而成為有形之物,所以是濁,相對而言,熱氣生清,也就是前面所說的陽化氣,陽熱值氣就產生輕清之氣,所以“寒氣生濁,熱氣生清”。
本來呢,清,清陽之氣相對而言是應該在上,“積陽為天”嘛,濁陰之氣,相對而言應該位置在下,“積陰為地”。
“清氣在下,則生飧泄”但是相反的,如果說是清氣在下,那不單是舉自然界,舉一切事物,一下子就聯繫到人體了,聯繫到人體的話,清陽之氣也應該在上,但是如果清氣在下,就要生飧泄,飧泄就是完榖不化,腹瀉,飧字之意就是水榖相合,就是水榖合起來,並沒有消化,所以飧泄是講的完榖不化。
這個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是指的人體內的清陽之氣應該在上,應該上升反而下陷,反而在下,這樣的話,可以出現完榖不化的腹瀉。
實際上,具體到醫學,生理上,病理上來講,這是講的脾氣虛,脾以升為順,大家所熟悉的,脾屬陰,但是脾氣以升為順,清陽應該上升,如果脾陽不升而下陷,而虛,脾虛,可以出現完榖不化的泄瀉。
“濁氣在上,則生嗔脹”嗔脹就是脘腹脹滿,濁氣是指的,在這裡具體而言,是講的水榖之氣,水榖糟粕之氣,換句話說,胃中之氣,這都可以相對而言,叫做濁氣。
這是對脾胃的清氣而言。
水榖、胃氣這些,都可以叫做濁氣。
應該怎麼樣呢?正常的時候,濁氣在下,濁屬於陰,剛才我們說了,脾以升為順,胃以降為和。
清陽應該上升,脾氣,胃氣屬陰,胃氣以降為和。
但是如果胃氣不降,反而在上,濁氣在上,反而上逆,反而不下降,那麼就可以出現脘腹脹滿,消化不良,腹部脹滿,胃脘不舒,這些症狀。
那因此我們聯繫到臨床很方便,所以說治療脾虛腹瀉的話,那是由於中氣虛陷,應該補氣,應該升舉清氣就是,胃脘不和,濁氣不降而嗔脹,膨悶脹飽,那應該和胃,和胃就是將降胃,什麼藥能降胃?那尋找降胃藥,反正“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通過往下降的藥。
從治療原則上來說,從生理上、病理上,一下子聯繫到治療上,這都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說“濁氣在上,則生嗔脹”。
具體到人體上,濁氣在上,嗔脹就講的人體的嗔脹,那是講胃氣不降。
“此陰陽反作,病之逆從也”上面所講的這些是什麼呢?這是屬於失常的一些現象。
包括人體失常的現象。
這是陰陽反作,陰陽相反了,陰陽相逆了,順理的時候應該清陽在上,濁陰在下,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它反了,所以叫“此陰陽反作,病之逆從也”逆從,在這裡是個偏義複詞,雖然說是“逆從”,但是還是偏於逆的意思。
也就是陰陽相反了,陰陽逆亂了,這是一種逆的,逆亂的現象。
“故清陽為天,濁陰為地”,這清陽為天,濁陰為地,和前面我們所講的,“積陽為天,積陰為地”意思是一個意思。
也無非說是天生屬於清陽之氣,濁陰屬於地之氣,地位濁陰之氣。
但是下面接著要講的,那就是講的“天地陰陽升降的問題”,是講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的問題。
天為陽,雖然是主上升,但是陽中還要有降。
地雖然是濁陰,是主下降的,主潛藏,但是降中它得有升,同時,天之所以有降,是因為有地陰的吸引,地址所以有升,是由於天子陽氣的吸引。
這是講的一樣怎麼一種,陰陽當中還有陰陽,而且陰陽之間相互聯繫的這樣一個關係。
不是單純從表面文字上講的這些內容。
你看,表面文字上,說
“地氣上為雲,天氣下為雨”,對不對?對。
這個好像不需要醫學專家來講,水氣上到天上就是雲彩了,雨是從天上落下來的,這不用醫學專家來講,看來是很淺顯,只不過是用淺顯的東西、現象,來解釋陰陽中比較深奧的道理。
地氣上為雲,天氣下為雨,這是一種現實。
但是下面具體講,從這個例子當中具體引申,說
“雨出地氣”,雨雖然是天上所降下來的,但是實際上它是出於地氣,天所降的雨,這雨是出於地氣的,也就是說,地氣上升為雲,天氣才能下降為雨。
這就是講的天地陰陽之間的聯繫了。
沒有地氣上升為雲,天氣就不可能下降有雨。
兩者不可脫離的,同樣的,
“雲出天氣”,雲雖然是地氣上為雲,但是雲怎麼出來的呢?是出於天氣,是由天陽之氣的蒸化,地氣才能上升為雲。
如果沒有天陽之氣的蒸化,地氣上升不了成為雲。
同樣的,聯繫到上面那句話說,雨出地氣的話,雨雖然從天氣所降的,如果沒有地的吸納,沒有,地屬於陰,陰的吸納,這陽也不可能下降,所以此為陽施陰受,是互相聯繫的。
天氣下為雨,那看來是屬於陽施陰受,因為陽氣施泄,往下泄下來了,陰氣受納,陰接受了,地接受了,但實際上是兩者相互聯繫,只有陰的吸納,天氣才能下降。
只有陽氣的蒸化,地氣才能上升,是這樣一種關係。
那麼也就是說,再具體而言呢,天是陽,陽主升,誰說陽不主升,主升,但是主升當中它必須得有降,沒有降,老往上飛,那不飛得陰陽決裂了嗎?陽老往上升,地老往下降,天地之間那不決裂了嗎?就沒有萬事萬物了。
所以升當中它也有降,降當中它也有升,這樣的話才有陰陽交泰,才有陰陽相合,才有雲雨,有雲雨才能化生萬物。
所以這兩句話是用自然現象當中最簡單的現實,來解釋陰陽的比較深奧的理論。
因此,我們在泛泛講陰陽的時候,可以說陽主升,陽主動,陰主靜,陰主藏,陰主降。
但是你在深入理論研究的時候,那不單是陽要升,陽它也要降。
不單是陰要降,陰它也要上升。
之所以升,之所以降,是因為陰陽交互,相互發揮作用。
陰陽相互吸納,陰陽相吸,陰陽相納,下面又具體的把陰陽問題,聯繫到人體的生理。
“故清陽出上竅”,人體的清陽之氣走上竅,上七竅,耳目口鼻,陽主於上,陽主於升,所以清陽為天,清陽在上,那麼人體的清陽之氣呢,也要升於上,在人體的液體,排出的一些排泄物來看呢,屬於清陽的也出上竅,這是清陽出上竅,出於上敲的那麼屬於陽氣一類。
比如鼻涕、眼淚等等。
口中的唾液、津液,那都是出於上竅的。
相對而言,這就屬於清陽。
你說那不是液體嗎?液體它也是清陽啊,陰陽之中還有陰陽嘛!液體對氣而言它是屬於陰的,但是對於液體還分清,還分濁,清者還算為陽,下面
“濁陰出下竅”,出下竅是指出於二便,前後二陰的大小便,排出的那些東西,那是濁陰。
因為它出於下竅。
它是濁陰,所以它出於下竅。
這是聯繫到人體上的代謝分泌的這些物體。
這些生理代謝排泄的一些東西。
“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臟”,這個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臟可以看作是屬於營衛的問題,發腠理之氣是衛氣,衛氣對營氣而言,衛屬於陽,營屬於陰。
溫分肉,肥腠理,司開合,這是衛氣的作用。
濁陰是屬於營氣,營氣走五臟,營氣行於內,走於五臟,可以用營衛來理解。
當然,你說用氣血來理解,也可以。
氣屬於陽,發散腠理,血為陰,行於內。
而衛主氣,營主血。
這樣理解都可以。
所以“清陽發腠理,濁陰走五臟”。
看來第二句的清陽,和第一句的清陽,當然都用的是這個詞,具體所指不同。
對不對?第一個清陽我們剛才說了,是屬於出上竅的涕淚唾液之類,第二個清陽是指的衛氣,人身之氣。
當然濁陰也不一樣。
第三句,
“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這個清陽和濁陰和前面兩個又不一樣了。
這個清陽實四肢是什麼呢?是水穀精微之氣,或者說脾氣,脾所化生的水穀精微之氣。
所以脾主四肢嘛。
水穀精微之氣就叫做清陽,由脾所化生的水穀精微之氣,充實於四肢。
所以脾主四肢,有了水穀精微之氣的充實四肢,我們的人體才能正常的運動。
清陽充實於四肢。
四肢才能夠健康正常的運動。
濁陰歸六腑,這個濁陰就是那個水穀糟粕,大小便,當然排出的才叫大小便,在腑中的,膀胱、大腸、小腸,反正這些水穀的糟粕這些東西,那都叫濁陰,走於六腑的。
這段就是講了陰陽的影響概念,並且舉例子,在人體當中基本的一些現象。
在自然界當中一些基本的現象。
同時,我們再回過頭來,看這個題目的話,它說“應相”,它把陰陽和這些什麼升、降、雲、雨、殺、藏、動、靜、四肢、六腑、腠理、五臟、上竅、下竅,它又把陰陽這樣聯繫起來。
來給你解釋陰陽的概念。
當然也涉及到一些應用問題。
這個“應相”的問題,剛才我們談到這個題目了,是陰陽於宇宙天地萬物之象相通相應,這個“象”可以再補充一下。
實際上這個“象”,其實它就是具體的方法,從哲學的方法論來講的。
這是用的取象比類的方法。
或者取象類比的方法。
這一段是這個,以後這一篇都是用的這種方法。
可不是取象類比嗎?把雲、雨、天、地、濁陰、上竅、下竅,怎麼比成陰陽了呢?怎麼說它是陰陽了呢?具體的方法,所使用的是一種者取象類比的方法。
我再把這個段落講下來之後,剛才我提到了,這段是要背的。
【注釋】【校注】問題,好像就不需要再講了。
28頁。
就是說診治疾病在臨床應用的時候,當醫生,當中醫,首先要辨別陰陽,要用陰陽的方法,來認識醫學裡邊的具體問題。
所以我們引了《至真要大論》所說的“謹察陰陽所在而調之,以平為期”。
那就是治療疾病,診斷疾病要看看陰陽失調了是在哪失調的?具體部位,陰陽之所在。
以平為期,把陰陽調節到相對平衡了,或者說陰陽協調了,這就達到了基本目的。
期就是期準。
也可以說是目的。
剛才我在講這段的時候曾經提到,有不同的解釋。
我只是說,舉例子來說,具體的說是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說的是“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我舉那個例子呢,就是相當於咱們教材當中的第一種解釋,是張志聰《黃帝內經素問集注》的解釋。
他對“陽生陰長,陽殺陰藏”就是按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來解釋的。
只不過春夏為陽,陽中有陽,陽中有陰,所以說春夏雖然為陽,但是春是屬陽,夏又是陽中之陽(?)。
這第一個。
第二個,教材選的是張介賓的解釋。
《類經》的解釋。
它是按照陰陽中又有陰陽,但是它具體的是用《易經》的四象,說陰陽中又有陰陽。
四象是什麼呢?四象的解釋也有幾種。
我現在就是按張介賓的這種說法。
這個四象,是說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就是陰陽。
陰陽生四象。
四象的一種解釋是“陽有太陽、少陽,陰有太陰,少陰”就是四象。
所以第二個解釋,張介賓是按《易經》,說的是陰陽生四象。
也就是說陰(陽)中還有陰陽,有太少。
陰陽中又有陰陽,又分太少。
第三個,李中梓,李中梓是《內經知要》的作者。
在《內經知要》裡面的解釋,李中梓把這個陽生陰長說成是正常的,陽殺陰藏是變異的。
對人體來說,生理的就是陽生陰長,病理的就是陽殺陰藏。
自然界來說,春夏就是生長,一切旺盛,那些該凋亡了,就是枯槁了,那他就說是殺藏。
也就是說,用正常與不正常,用“治”和“亂”來解釋。
治就是正常,亂就是失常。
李中梓是用治亂來解釋“陽生陰長,陽殺陰藏”。
這是關於“陽生陰長,陽殺陰藏”,有不同的解釋。
我們這裡選了三個主要的解釋。
作為大家學習時候參考,分析問題,這裡就包括分析問題,認識問題的方法。
我們在學《內經》當中就要注意,學習理論,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方法。
清陽濁陰在人體的不同分佈與走向。
這我在講課當中,剛才我們在講解當中,講得就比較詳細了。
所以在這裡就不再講了。
這就是我們在講的第一段當中的原文串講、注釋以及理論闡釋問題。
這一段當中,下邊談到些問題,就是【臨證指要】,在臨床上怎麼應用的問題。
我們教材裡頭也選了,“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濁氣在上,則生嗔脹”的臨證指要。
選了前人的病例,王九峰的醫案,選了脾虛泄瀉的病例,泄瀉就是脾虛泄瀉,“清氣在下,則生飧泄”。
第二段是選的《名醫類案》李東垣的病例,那是選的是“濁氣不降,而生嗔脹”的病例。
用這樣兩個病例來分析“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濁氣在上,則生嗔脹”。
這是臨床最常見的病例。
最常見的病,泄瀉、腹脹,那麼第一個用的是升脾氣的方法為主。
當然也加了一下疏肝,第二個是以降胃氣為主,來治療這個嗔脹。
這就是第一段。
我們就講到這裡。
現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第二段,教材29頁的下面,這一段可以概括一下,它是講陰陽轉化,陰陽轉化及應用。
我先把它讀一遍。
“水為陰,火為陽,陽為氣,陰為味。
味歸形,形歸氣,氣歸精,精歸化,精食氣,形食味。
化生精,氣生形,味傷形,氣傷精,精化為氣,氣傷於味。
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
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
氣厚者為陽,薄為陽之陰。
味厚則泄,薄則通。
氣薄則發泄,厚則發熱。
壯火之氣衰,少火之氣壯。
壯火食氣,氣食少火;壯火散氣,少火生氣。
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
這個讀音,第一個食字只能讀成【sh i 4】(飼),第二個讀音呢,讀成【sh i 2】,都可以講;精食氣,形食味。
壯火食氣,氣食少火,這個食也可以讀為【sh i 4 或 sh i 4】,不同的讀法。
我現在如果讀成氣食【sh i 2】少火,那就按照我們教材“注”上的。
張介賓的注是氣食【sh i 2】少火。
下面我就把這一段串講一下。
主要的是講陰陽轉化的問題。
但是還又把陰陽的概念描述了一下。
具體的來說,水火相對而言,那就是水為陰,火為陽,或者是用什麼來形容陰陽,用什麼具體事物來比喻陰陽呢?用水火最合適。
所以它先拿出來說,水,比如說水就是陰,火就是陽。
因為火就是主動、主熱,火苗就是往上升,火苗很少往下降,它沒有啊,水泥,水主靜,水主寒涼,水要向下,所以用水火來比喻陰陽很恰當的。
所以它開始就比喻說,水為陰,火為陽。
那麼在這個基本的認識之下,又講到這個和醫學密切相關的問題了。
“陽為氣,陰為味”。
就是藥物和飲食的氣味。
氣又寒熱溫涼,味有酸苦甘辛鹹。
四氣五味。
氣,寒熱溫涼之氣,或者說升降浮沉,升降浮沉也可以叫做氣。
飲食或者是藥物,都有寒熱溫涼之性,當然,你要用五性的話,就還有個平性,寒熱溫涼平。
按四性說,它就是寒熱溫涼。
這個是叫做氣。
味呢,是酸苦甘辛鹹五味,因為那個四氣,或者五氣對味而言,氣就屬陽,五味,酸苦甘辛鹹的五味,對應那四氣而言,五味它就是屬於陰。
陽為氣,陰為味。
那麼就等於這樣規定下來。
氣相對來說是活躍的,味是有形質的,所以陰為味。
下邊又有若干個“歸”字,
“味歸形,形歸氣”。
這歸字有兩種含義,一種含義是“充養”的意思,第二個意思是“仰賴”的意思。
充養就是供給,仰賴講是接受。
這一個“歸”字就有兩個方面的意思。
味歸形,味是飲食、藥食的五味,酸苦甘辛鹹五味,比如說飲食物都叫五味。
籠統地說嘛,歸形,就是充養著形體。
這個很好理解,我們吃了東西之後,使身體強壯,吃了飲食物,那麼可以充養形體。
而“形歸氣”,這個歸就做仰賴解釋了。
而形體仰賴著氣,仰賴著氣對它的支持。
什麼氣?是水穀精微之氣,形體仰賴水穀精微之氣的補充、滋養。
“氣歸精,精歸化”。
氣歸精,這個歸字又是充養的意思,等於第三個歸又是充養的意思,供給的意思。
氣,水穀之氣充養著人體的精氣,人身的精需要水穀精微之氣的充養,所以叫氣歸精。
精歸化,化就是生化,就是化生。
就是蒸化,氣化。
這樣一個動態的過程。
精歸化,這個歸又是仰賴,精氣的產生,是仰賴著氣化才產生的精。
因為精相對而言屬於陰。
陰的產生需要陽氣,才能夠化生為陰精。
所以精仰賴著氣化。
下面,
“精食氣,形食味”。
食讀成【sh i4】,反過來說,精又供給著氣,食就是飼養,給別人,給它,這屬於叫做食,精是飼養氣,氣需要陰精的化生。
氣的產生需要不斷的由陰精來化生。
陰者,藏精而起亟也。
陰精不斷的化生,化生什麼?化生成陽氣,“精食氣”。
形食味,這個食讀成[shi 2]也可以,形體是消耗了五味,再有,
“化生精”,那是和前面那意思是相同了。 “氣生形”,氣,水穀精微之氣,就可以充實人的形體。 “味傷形”,味就是飲食五味,傷形,飲食五味,味本來是可以養形體的,“味歸形”,味充養形體的,但是如果五味不當、失調、太過,那麼它反而傷害形體。 “氣傷精”,這個“氣”,還是說的是水穀五味之氣,本來是歸精的,是充養精氣的,但是同樣的是講的失調、不當,寒熱溫涼太過了,同樣的傷害人體之精氣。 “精化為氣”,陰精不斷地轉化為陽氣,陽氣是可以散失,散失了沒有來源不行啊,來源是哪?來源是陰精的轉化。 “氣傷於味”,氣又可以傷於味。 “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味屬於陰,它的作用,因為它屬陰,所以它有向下的作用,有出下竅的作用。 “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到這段的結束,從這開始到這段的結束,仍然是需要熟記,甚至需要背誦了。 “氣厚者為陽,薄為陽之陰”,氣本來就是陽,當如果是氣厚,那就是陽中之陽,氣薄的,就是陽中之陰。 “味厚則泄”,味厚就有瀉的功能,比如說大黃,苦寒的,就有下瀉的作用。 “薄則通”,味薄的,比如說豬苓、茯苓,這些味薄的,就有通,像通便,這樣通的作用。 “氣薄則發泄”,寒熱溫涼,氣薄,那麼就有發泄的作用,向外發散,比如說麻黃,有發散的作用,氣薄,但是
“厚則發熱”,氣厚呢?氣厚就是陽中之陽了,所以可以使人發熱。 “壯火之氣衰,少火之氣壯”,壯火、少火在本段裡頭看來同樣是講的飲食的氣味。 “壯火食氣”,這個“食”又是銷蝕的“蝕”,是這個意思了。 “氣食少火”,大家注意要讀成飲食的食,就是吃的。 “壯火散氣,少火生氣”,那不等於進一步解釋了壯火食氣,壯火食氣,銷蝕人體正氣了。 第二種解釋,把生理之火,叫做少陽生生之氣,是叫做少火。 第一種應該是屬於《內經》本義,第二種應該是引申、發揮,它也是對的。 “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實際上雖然說的是氣味,但是重點是在說味。 這是從基本性質上,從藥物的氣味,這裡重點是說的味,不同的作用可以大體上把它劃歸為屬於陰,屬於陽。 這個,我們來看一看。 但是在這個第一個問題裡頭,有一個氣味形精的陰陽屬性,及其生化這個裡頭,31頁上面那個第一個小自然段,也屬於那個問題的。 五味如入胃,各歸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鹹先入腎。 是“先入”,酸味先入肝,那麼最後結論是說,久而增氣,物化之常也。 剛才我提過了,但是這裡呢,我不妨把注家的話再進一步地串講一下。 重新來看一遍,氣味太厚者,火之壯也,用壯火之品則吾人之氣不能當之,而反衰矣,如用烏附之類。 烏頭附子之類是壯火之品。 另一種解釋,認為少火是正常的生理之火,是指人體的陽氣,或者把陽氣當中有溫煦作用的叫少火。 下面我們又談到了後世。 當然,你要研究理論問題,那還有很多可以值得研究的,這一段談了不少的理論問題,只不過從重點的來說,是從氣味形精的陰陽屬性,及其生化,或者第二個,從壯火、少火的含義方面給予提示。 臨證指要重點的談到了“藥食氣味性能的指導意義”。 一個是張元素,金元醫家張元素《醫學啟源》,他列有“用藥法象”一節。 咱們教材上提到了桂枝湯是辛甘發散,承氣湯是味厚則泄,烏頭湯氣厚則發熱。 這是我們講的第二段。 臨床指導的問題,應該從這一段的學習當中,特別是有一定的醫療經驗的同學們,應該更深一步地進行理解。 下一段,我們選了第三段,一共選了四段。 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陽勝則熱,陰勝則寒,重寒則熱,重熱則寒。 這不是講的一樣理論與疾病的聯繫問題嗎?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倒不一定是講的人體的生理病理問題,從自然上理解,不要單純地理解為人體有病,當然理解為人體有病也可以。 陽勝則熱,陰勝則寒,再有呢,陽主熱,陰主寒,所以陽勝則熱,陰勝則寒。 重寒則熱,重熱則寒,重,是重疊的意思,因為物極必反,重熱,就是熱而又熱,它就反而出現寒,寒而又寒,就可能出現熱。 如果把這幾句話,和前面我們上面那段的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聯繫起來,你也可以考慮“陰勝則陽病”,如果你使酸苦味藥太過,“酸苦湧泄為陰”嘛,酸苦味藥用的太過,那就損傷人體的陽氣,大黃瀉得太大了,瓜蒂散吐得太多了,那也可以傷害人體的陽氣。 總之,看到了是陰陽相互制約,陰陽相互消長,所以“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又是因為陽主熱,陰主寒,所以陽勝則熱,陰勝則寒。 【完/49:31]
就是“精歸化”,精氣需要仰賴氣化嘛。
所以氣化就能生成陰精,生成精氣。
精就是“陰精”,“精氣”。
這跟前面“形歸氣”是同義。
等於進一步又說明,“形歸氣”,形歸氣不就是形仰賴氣的充養嗎?氣生形,氣生長著形體,所以“氣生形”和前面的“形歸氣”是一個意思。
將來我們會要學到的,“陰之所生,本在五味”,人體的形體五臟,它的產生,它的形成,它的生命活動仰賴著五味,飲食五味。
當時,“陰之五宮,傷在五味”,五臟之氣有可以受到飲食五味的傷害。
為什麼呢?失調了,太過了,偏嗜了。
都可以傷害形體,傷害五臟。
所以就說“味傷形”。
那也就是正常的,調和的,它就養形體。
失調和了,那就是傷形體。
味傷形。
所以“氣傷精”。
精化為氣,
由於五味太過而損傷人體之氣,所以上面這段,水為陰,火為陽,陽為氣,陰為味,這是確定下來的。
後面這幾句話,都是講的轉化。
而且用一個字“歸”,一個“歸”有不同的解釋。
所以中間這幾句話是比較費事,解釋起來比較費事,但是有一個點,我看應該掌握,掌握什麼呢?就是掌握它的陰陽、形氣、精氣,它是互相轉化的那個基本觀點。
我看可以了。
這個不需要背。
背起來很難。
背著背著就岔了。
但是你要掌握這個基本觀點。
基本觀點就是陰陽之間,形氣、氣味、精氣之間,它們是互相轉化,互相依賴的,但是如果失調的時候,又互相有損傷。
當然,水為陰,火為陽,陽為氣,陰為味,這個不用背了,也記住了。
再往下,說
所以大苦的,苦寒的大黃,就瀉下,陰味出下竅。
陽氣出上竅,溫熱性質的藥物,它有向上升散的作用,從上竅而出的作用。
所以有宣肺的,質量很重的東西在宣肺,是不是,不大用!陽氣出上竅 。
前面也講了,上竅、下竅,上一段就講到了。
清陽出山竅,濁陰出下竅。
味屬陰,所以陰味出下竅。
氣屬陽,所以陽氣出山竅。
和我們講的第一段是相同的。
因為這個又是個最基本的理論,也就味本來就是陰,味厚的呢,實際上就是陰中之陰,味為陰,前面不是講了嗎,陽為氣,陰為味。
味屬陰,味要厚呢,厚味,那就是陰中之陰。
“薄為陰之陽”,味薄的,那是陰中之陽,那是陰陽中又有陰陽了。
下面又進一步講,
利小便,它跟下瀉作用不一樣。
比如說附子、肉桂,這些氣厚大熱的藥。
大熱之藥,如果用得不當,就可以使人發熱。
當然是如果這個人是虛寒、陰寒,用些大熱之藥使他發熱,也就不陰寒了。
有起治療作用。
這是氣味的陰陽,陰陽中又有陰陽。
分出厚薄來。
飲食和藥食的氣味。
大熱的,氣厚的,那叫壯火,比如說烏頭、附子這些大熱藥,大熱藥用起來可以食人正氣,可以消耗人的正氣。
壯火之氣衰,少火之氣壯,少火是指的溫性的藥物,比如說人參、當歸之類是溫性的。
跟烏頭、附子不一樣。
那烏頭、附子大熱藥,弄不好它特別容易消耗人的正氣。
而溫性的要呢,它叫少火,可以助長人體的正氣。
剛才我說了,舉例來說,人參、當歸之類,它是溫的,它可以補養人的氣血,這個氣就是人體的正氣。
壯火之氣衰,可以使氣衰,溫性的,補養的藥可以滋養人體的正氣,所以說少火之氣壯。
壯火食氣,第一個“食”字,壯火食氣的食字,是腐蝕的蝕,銷蝕的蝕。
壯火是大熱的,厚味的,大熱的東西,跟前面所說的“壯火之氣衰”是一個意思。
銷蝕人體的正氣。
氣食少火,那就是人體的正氣需要少火,給它的滋養。
我說第二個食字,氣食少火的‘食”也有讀【sh i4】的,但是我是從張介賓解釋的話,就讀成【sh i2】了,也就是少火可以滋養人體正氣。
和前面的少火之氣壯是一個意思。
同樣的,下面一句話,
少火生氣,少火可以生長人體的正氣。
和前面的氣食少火,或者少火之氣壯,後面這句話和前面意思相同的。
這是說,根據這一段,前面是講的藥食氣味,接下來談壯火,少火。
把壯火少火解釋為藥食的氣味。
氣味純陽,那就說明它是壯火。
氣味少陽之氣,溫暖的,那就把它叫做少火。
具體來說,舉例子來說,烏頭、附子,那可以說是屬於壯火,而當歸人參,它是溫性的。
那可以叫做少火。
這是從本段前後文義聯繫起來是這樣的。
但是在後世醫學家,對這個少火,壯火的解釋,還有另外一種解釋。
把它看成人體中的火,壯火就是說過亢的火。
少火是說正常的陽氣。
少陽,生生之氣。
或者換句話說,少火是說的是生理之火,壯火是說的過亢,邪火,病理之火。
這是醫學家們進一步解釋,引申,成為這樣兩種,一種是說藥食氣味,純陽之品,那時大熱,那叫做壯火。
溫暖的,溫性的藥物,有滋養人體的作用,那叫少火。
這是第一種解釋。
把病理過亢之火,消耗人體正氣之邪火叫做壯火。
應該知道壯火,少火的解釋,有這樣兩種。
因為它是解釋人體的正常的生理、病理問題。
這樣解釋,符合臨床實際。
所以對於這個問題應該要記住,因為咱們過去經常的在這上面發生了含糊,有些同學。
辛味和甘味藥,具有發散的作用,所以叫做“陽”,屬於陽。
換句話說,五味都屬於陰,對不對,但是五味當中還可以分陰陽。
五味對於四氣來說,都屬於陰,但是陰陽中又有陰陽,所以五味當中辛甘發散為陽。
辛味藥有發散的作用,屬陽,甘味藥怎麼也叫發散作用?其實甘味藥是滋養的作用,對不對?甘味有滋養的作用,甘味藥屬於脾土。
甘味入脾土。
脾土,脾為中央,灌溉四旁,脾土為中央的位置,東西南北、上下左右,哎,脾土在中央。
灌溉四旁,滋養其他的四臟。
滋養全身,後天之本。
那麼從中央佈散到四方,也可以說屬於佈散。
所以叫辛甘發散。
從這個意義上講的。
它都屬於陽。
而酸苦味,它就有湧,湧是催吐,泄是屬於瀉下。
酸苦一類的藥水湧吐瀉下,有形之物,湧吐吐什麼?吐的痰涎,吐的宿食;瀉下瀉的什麼?大便、小便。
酸苦或者上湧,或者下瀉。
湧吐的有形之物。
所以酸苦湧泄為陰。
它在藥味的分陰陽來說,酸苦味屬於陰了。
這個上頭,說是五味,這怎麼成四味了?其他的文章裡頭有,“鹹味滲泄為陰”。
不是本篇的。
其他的篇章的。
《至真要大論》上的。
鹹味為陰,還有淡味。
《至真要大論》還有淡味。
鹹味不是滲泄,還是湧泄。
鹹味也是湧泄,淡味是滲泄。
淡味滲泄為陽。
鹹味湧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這不是本篇的,本篇只說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
在《內經》裡其他篇章也談到了,鹹味湧泄為陰,淡味滲泄為陽。
那就補充了五味,甚至加了淡味,就出來六味了。
淡味可以呀,比如茯苓也屬於淡味的。
有滲泄的作用,有沒有鹹味的?鹹味也有湧吐的,淡鹽湯催吐。
這就是我們把這一段串講了一下。
剛才我說了,從29頁倒數第一行,“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氣厚者為陽,薄味陽之陰”等等,到末尾,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應該是背心來。
【理論闡釋】
1 氣味形精的陰陽屬性及其生化關係
主要的是知道這一段是重在陰陽轉化。
知道這個理就可以了。
精化為氣,氣生於味的,等等。
知道這個關係。
應該看一下,看看什麼呢?它說“藥食氣味既能充養人體的形體精氣,但過度攝入則反能傷害形體精氣”。
這前面有了。
這個不是講的是精化為氣,氣傷於味嗎?味傷形,氣傷精,這都是講的攝入過量,不當了,反而傷害人體的精氣。
同時,這又引了後面可能要提到的,教材上也有的,下面這段《至真要大論》上的話,
久而增氣,物化之常也。
氣增而久,夭之由也。
你要用一種氣味用多了,那麼它增長有關的氣,那是可以肯定的。
久而增氣,物化之常嘛。
比如你老吃酸味藥,酸味藥老助長肝氣,那肝氣可能盛,這是正常現象。
但是“氣增而久,夭之由也”,說如果你還要給它增,增得過久了,那就是災殃的由來,來由。
夭就是災殃。
所以任何事物都要掌握一個適當的度數。
飲食五味,用藥同樣的道理。
要掌握適當的度數。
過分的用,說這個東西好,天天吃,營養品天天補,補得不當出毛病的並不是少數。
什麼東西都一樣。
所以它說“久而增氣是物化之常也”,“氣增而久是夭之由也”。
儘管開始是好東西,如果你用過度了,同樣是成為對身體有害的。
甚至於“夭”也可以理解為早亡,早亡的原由。
災害的原由。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觀點。
所以在本段當中也提到這個問題。
所以它有“氣生形,形生精,氣傷於味”之說。
這是第一點。
2 少火、壯火的兩種解釋
比如在這個問題當中的第三行,正文關於壯火、少火含義的第三行。
我們引了馬蒔《黃帝內經素問注證發微》的解釋,馬蒔舉了一些具體的藥物的例子。
便於我們理解。
馬蒔說“氣味太厚者,火之壯也,...,故發熱。
氣味之溫者,火之少也,用少火之品,則吾人之氣漸爾生旺,而益壯矣。
”。
用少火之品,人身之氣可以逐漸地旺盛起來,而益壯矣,說少火之氣壯。
“如用參歸之類,而氣血漸旺者是也。”所以馬蒔的這種解釋,解釋少火生氣。
就是用藥食氣味來說的。
而吾人之氣不能勝之,故發熱。
氣味之溫者,火之少也,用少火之品,則吾人之氣漸爾生旺,而益壯也。
如用參歸之類,而氣血漸旺者是也。
所以可以引起人發熱。
我們是引證了馬蒔的《黃帝內經素問注證發微》,他把壯火、少火從藥物來講。
壯火是指亢烈危害之火,也就是說陽氣過分地亢盛,而是產生的邪火。
陽熱之火能夠溫養陽氣,亢旺之邪火則不僅消耗陰津,而且也損失了陽氣。
引證的是張介賓的注釋。
這個注釋都挺有道理。
你看,張介賓說,“火,天地之陽氣也。
天非此火,不能生物,人非此火,不能有生。
故萬物之生,皆由陽氣。
但陽和之火則生物,亢烈之火反害物。
故火太過則氣反衰,火和平則氣乃壯。
壯火散氣,故云食氣。
猶言火食此氣也。
少火生氣,故云食火,猶言氣食此火也。
此雖承氣味而言,”,很好吧,天地沒有這個陽熱之氣,那萬物怎麼生長?所以“火,天地之陽氣也”。
陽主生。
...,此雖承氣味而言,這雖然是接著氣味來說的,是吧,因為原文上是在講氣味之後,才講的“壯火之氣衰,少火之氣壯”。
“承”是接著,這一段話雖然是接著上面氣味來說的(按照《內經》原文),但是“造化之道,少則壯,壯則衰“自是如此,不特專言氣味者”。
也就是說,少則壯,壯則衰,這是萬物都有這個過程。
不單是氣味。
所以他又把它引申到人體的生理和病理之火上來了。
後一種解釋是從生理病理角度,闡釋氣火的關係。
對中醫學術理論作出進一步的發揮。
這樣的觀點,不但是張介賓,其他一些醫家也有,比如這裡所說的李東垣所說的,“相火元氣之賊”,可要知道,李東垣在張介賓之前。
從他們的生卒年代,李東垣在前,張介賓是明朝人,李東垣是金元時代的人。
只是這從學術觀點上,說張介賓這樣的解釋比較好。
解釋得很透徹。
李東垣也有這樣一些觀點,他說“相火元氣之賊”,所說的相火,那就是指的咱們教材上的,或者後世引申所說的“壯火”。
元氣之賊的相火上壯火。
而朱丹溪所說的“氣有餘便是火”,那個火當然也是過亢之火。
要不怎氣有餘,有餘的就是壯火。
這是關於這個壯火、少火的含義。
從理論闡釋方面,這個教材這樣點出了一個問題。
【臨證指要】
藥食氣味性能的指導意義
也就是說,氣味厚薄,氣薄則發泄,厚則發熱。
味厚則泄,味薄則通。
這是說是氣。
味呢,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
這個作為藥物學的基本理論,在我們中藥的使用當中,指導臨床實踐當中,意義是很大的。
所以教材就舉出來,後世醫學家在這方面做出的一些貢獻。
重點的點了幾下。
你看,他的用藥法象,都是取類比象的思想。
《陰陽應象大論》也是叫做象。
《醫學啟源》它這寫的名字,他就用的是“用藥法象”。
他有一段論述,而且舉了很多藥物的例子。
特別是又提到了醫聖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中創制的經方。
基本上可以說,籠統的說,張仲景的用藥和《內經》的這些理論,特別是《陰陽應象大論》全篇的,不單是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泄為陰。
全篇治療的理論,我看都出自於這一篇。
都可以找得到。
也就是張仲景所用的113方,《傷寒論》還有《金匱要略》的若干方,從用方的理論來說,可以說基本上出自《陰陽應象大論》。
豬苓湯是味薄則通,等等。
都是秉承了這個《陰陽應象大論》我們本段的例子。
而且張仲景這樣的制方,又為後世醫學家們所師承比如說,大家很熟悉的,就除了咱們教材說的桂枝湯,承氣湯,烏頭湯,豬苓湯之類。
等等之外,再提一個方子。
大家熟悉的,瓜蒂散,瓜蒂散有兩個藥,一個是甜瓜蒂,一個是赤小豆。
瓜蒂散就這兩個藥。
甜瓜蒂味苦之極,赤小豆味酸,做什麼用的,大家熟悉,瓜蒂上是湧吐用的。
湧吐上焦實邪。
張仲景配方子為什麼用甜瓜蒂和赤小豆呢?就是《內經》這個《陰陽應象大論》講了嘛,酸苦湧泄,湧是湧吐,泄是泄下。
酸苦湧泄為陰,有形之濁邪。
所以屬陰邪,其實在臨床上用起來,瓜蒂一味就催吐。
但是張仲景在設這個方的時候,就是要用瓜蒂,不只是一個瓜蒂。
同時還要用了赤小豆。
就是因為赤小豆味酸。
酸苦湧泄為陰,那不張仲景就是按這個道理用的。
當然,赤小豆本來有益脾的作用,對苦味瓜蒂的毒性,可能也有一定的制約作用。
所以酸苦湧泄為陰。
張仲景的設方,就是按這個理論來設的。
人家自己也講了,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胎臚要錄》等等。
但是把《素問》《九卷》擺在第一位。
而且據我看,張仲景的制方,就制方這一點,可以說在《陰陽應象大論》這一篇裡頭都找到了張仲景的依據。
是關於陰陽轉化的一些應用的問題。
大家所要熟悉的是要背,要記熟的是“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之後,一直到“酸苦湧泄為陰。”重點的理論問題,重點陰陽精氣的轉化,要熟悉。
第一是了解,第二要理解。
甚至於要掌握少火,壯火的含義。
陰陽理論與疾病的聯繫
教材32頁。
我先把它讀一遍。
寒傷形,熱傷氣,氣傷痛,形傷腫。
故先痛而後腫者,氣傷形也;先腫而後痛者,形傷氣也。
風勝則動,熱勝則腫,燥勝則乾,寒勝則浮,濕勝則濡泄。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濕風。
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
故喜怒傷氣,寒暑傷形;暴怒傷陰,暴喜傷陽。
厥氣上行,滿脈去形。
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
故曰: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春傷於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咳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
凡是陰陽之間的關係陽太過了,那麼都可以導致陰不足,陰受到損傷。
病,就是損傷,就是傷害。
正常現象應該是陰陽相互協調的,陰陽相互為用的,如果陽氣過盛,那麼一樣的,如果陽氣過盛,就使陰受到損傷,同樣的,陰氣過盛,陽氣就要受到損傷。
所以他說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
病,就是損傷,就是傷害。
對人體當然也是這樣。
如果人體的陰氣過盛,那麼陽氣就要受到傷害,就受到損傷。
同樣的,如果陽氣過亢,陰精也要受到損傷。
就是陰虛陽盛,陽亢陰虛。
或者說陰盛陽衰,這不是都有這種現象嗎?這是從總的來講。
從陰陽總的規律來講是這樣。
自然界陽盛也熱,陰盛也寒,人體內的陽盛它也熱,人體內的陰盛它也要出現寒證。
陽盛就出現熱證,陰盛就出現寒證。
物極必反,當然,再強調的,古時候只是說到極,說到重,我們現在才說在一定條件下的事物,向其相反的方面轉化。
現在我們明確地提出了是有條件,古時候只說這“重”和“極”,也可以理解為是有條件的。
“陰勝則陽病”,同樣的,“陽勝則陰病”,如果用陽熱藥用得多了,辛甘藥用得太多的話,也可以損傷人體的陰精。
如果聯繫到前一段,《內經》本身並沒分段,分段是我們分的,聯繫到前面那句話,也可以理解為用藥,陰味藥用得太多了,可以傷害人體的陽氣,陽熱藥用的太過了,可以傷害人體的陰精。
可以聯繫到前面的話。
這一小節,也可以這樣來理解。
同時又談到陰陽可以轉化,重寒則熱,重熱則寒,所以看來這樣的三句話,它談了很多的問題,談了很多陰陽的理論問題。
今天就講到這裡。
繼續講《陰陽應相大論》的第三段。
也就是32頁的,陰陽理論與疾病的聯繫那一段文章。
第一個小的自然段,我們已經講過了。
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涌泄為陰。
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陽勝則熱,陰勝則寒,重寒則熱,重熱則寒。
寒傷形,熱傷氣,氣傷痛,形傷腫。
故先痛而後腫者,氣傷形也;先腫而後痛者,形傷氣也。
風勝則動,熱勝則腫,燥勝則乾,寒勝則浮,濕勝則濡泄。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濕風。
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
故喜怒傷氣,寒暑傷形;暴怒傷陰,暴喜傷陽。
厥氣上行,滿脈去形。
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
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
故曰: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春傷於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痎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
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陽勝則熱,陰勝則寒;重寒則熱,重熱則寒。
它是講了幾個陰陽的道理。
下面就比較具體地聯繫到醫學的問題。
因為剛才說的那一個小的自然段,那三句話,說是醫學的問題可以,說是一般自然現象來解釋也可以。
下面這個就是醫學上的具體問題。
比如
“寒傷形、熱傷氣”,這都是醫學的具體內容了。
寒為陰邪,能夠傷人之形體。
這個形是指津液一類,寒能夠傷津液一類。
所以“寒傷形"。
為什麼說是津液一類呢?和“熱傷氣”相對應的嘛!下句話是“熱傷氣”。
寒微陰邪,熱為陽邪,寒傷人津液,熱就傷人陽氣。
熱邪傷人陽氣。
這就是所謂的同氣相求。
形也是陰,寒也是陰,所以寒傷其陰,傷其形;熱為陽,氣也是陽,所以熱就傷其氣。
同氣相求。
“氣傷痛,形傷腫”,氣受傷,不通暢了,阻滯了,或者是虛了,都可以痛,不通則痛,不足它也痛,虛痛,空痛;形傷腫,津液受傷了,不能正常的代謝,水液不能正常化了,寒邪所傷,水液不化,就可以出現腫。
這個腫是指的浮腫。
所謂水液停留而腫。
這裡頭我們就看到了,寒邪是陰邪,傷人體之陰,熱邪為陽邪,傷人體之陽,氣是陽,同氣相求。
為什麼把這句話又重複一遍呢?因為有些同學在學習到六淫什麼呢?就說致病特點之後,就往往導出了一個不準確的結論。
就說陽邪就傷人體之陰,陰邪就傷人體之陽,導致這樣一個不準確的結論。
老師沒講過,但是老師在講課當中,學生在看書當中,慢慢的同學們就可以產生這樣一個所謂的認識,推論出來的結論。
那就是陽邪就得傷人體之陰,陰邪就得傷人體之陽,這個推論是不對的。
邪氣傷正氣是對的。
寒邪上人體之陽,傷不傷?傷。
寒邪傷陽很明顯的,陰邪傷人陽氣。
但是你可要記住,寒為陰邪,也傷人體之陰。
所以它有“寒傷形”之說。
熱為陽邪,它也能傷人體之陽。
所以它有“熱傷氣”之說。
特別是暑熱傷氣,這是大家最常聽到的話,清暑益氣湯。
要想清清暑,必須得有益氣。
為什麼?暑為陽熱之邪,不但傷人之陰,它也傷人之氣。
所以作為醫學理論,原本的力量,正確的理論是這樣的。
我所以在這又強調一些這句話。
還有一個意圖,在於有一些同學產生一種錯誤的認識,說是燥傷津液,所以燥為陽邪。
那不對。
傷津液的就得是陽,寒還傷人津液了,寒也是陰邪啊。
在這我就是引申到將來會出現,《內經》裡面這個矛盾沒有,好像在有一些書籍裡頭,它就把燥邪說成是陽邪了。
呵,好多同學願意接受這個意見,為什麼呢?他在腦子裡推出一個東西出來了,那就是傷人陰的就是陽邪,燥邪最明顯的傷人陰,所以燥為陽邪。
好,在相當一定的範圍內還有流傳,其實那是不對的。
起碼說,傷陰的是陽邪,傷陽的是陰邪,這個就是不對的。
因為我們從《內經》裡看得很清楚。
在《傷寒論》裡也說了這樣的問題,他說是“風傷衛,寒傷營”。
大家讀《傷寒論》的時候,老師們經常順口溜似地教給過我們的,說“風傷衛,寒傷營,風寒兩傷大青龍。”怎麼就風傷衛呢?風是陽邪,寒暑陰邪,衛是陽,相對而言,營是陰,風傷衛,不是陽傷陽嗎?寒傷營,不是陰傷陰嗎?哪有說傷陰的就是陽邪?傷陽的就是陰邪?無論從《內經》還是從《傷寒論》都沒有啊,所以我在這要把“寒傷形,熱傷氣,氣傷痛,形傷腫”結合這樣幾句話,又把邪氣傷人的情況說了一遍,同時,對了,我剛講不但是陽邪傷陰,陽邪它也傷陽,還有同氣相求一說嘛!將來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的時候,說“傷於風者,上先受之;傷於濕者,下先受之。”風是陽邪,傷人於上,上是陽啊,濕為陰邪,傷人之下,下是陰啊,這都是《內經》裡的記載,很清楚的地方。
“故先痛而後腫者,氣傷形也”,對於這個病人的症狀,先有痛的症狀,後又腫的症狀,那麼這是先傷了氣,後傷了形。
這倒不見得是說的是先受的熱,後受的寒,沒有這個意思。
只是說先痛而後腫,這是氣傷形,這個不是因為氣傷了形,而是先傷氣,後傷形。
氣傷形也的意思,是氣先受傷,形後受傷。
不是因為氣來傷的形。
讀這句話應該這麼理解。
也就是先痛,是先傷的氣。
後腫是後傷的形。
同樣的,
“先腫而後痛者,形傷氣也”,先出現腫,後出現疼痛,這是形先受傷,氣後受傷。
“風勝則動,熱勝則腫,燥勝則乾,寒勝則浮,濕勝則濡泄”,這是講的五氣。
按五行來算就是五氣。
五氣致病特點,這個五氣,外邪致病,五氣。
體內也可以化生,內生五氣。
由於脾虛導致濕。
由於腎陽虛導致內寒,這它也叫寒。
六淫之邪,所謂外邪,風寒暑濕燥火,因為加上暑就是六氣了,風暑濕燥寒,等等,這五氣就是外邪。
所以外邪五氣,內生五氣,都有這個致病特點。
什麼特點呢?風邪勝的就產生動的症狀。
這個動,動搖,肢體的抽搐,這是動。
自我感覺的動,頭暈目眩,那也是在動。
這些動搖不定的這些個症狀,那就是由於風引起的特點。
或者風引起的特殊的症狀。
和典型的症狀,或者說症狀的特點。
那就是“動”。
肢體的振搖,肢體的抽搐,頭暈目眩。
外觀的症狀和病人自我感覺的動,那是風邪致病的特點。
熱邪致病的特點,“熱勝則腫”,這個腫是紅腫熱痛之腫,所以熱邪侵入了血脈,導致血脈運行逆亂而產生癰腫,這一篇還有這樣的話,說“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
營氣就是血之氣嘛,“營氣不從,逆於肉理,生為癰腫”最多見的原因是熱。
熱邪迫血脈運行急速,急速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出現逆亂。
不從,就是不順了嘛。
不順了就逆於肉理,不能正常的運行了。
聚在那裡頭,聚而為熱,就可以出現紅腫熱痛。
所以這是由熱造成的。
在這裡我們可以引申聯繫一下臨床問題,臨床治療癰腫、癰瘡,清熱解毒大家都熟悉,一見到紅腫熱痛了,清熱解毒吧,對不對?對。
因為“逆於肉理,乃生癰腫”。
這個鬱,營血鬱在裡頭,鬱而化熱,所以清熱是對的。
同時,感受熱邪的同時,可能伴有毒氣在裡面,或者叫做毒熱,導致營血運行逆亂,因此解毒也是對的。
但是你要從這條理論上來看,清熱解毒散不完善的,為什麼?營氣不從嘛。
營是血之氣,不能正常運行,應該你在清熱解毒是對的,但是不全,不全在哪呢?你沒有活血,對不對啊?不能正常運行了,瘀滯了它才鬱而化熱的嘛。
應該加上活血才對。
加血還不算,還得加理氣才行。
營者血之氣,既要活血,又要理氣。
當然活血本身也可以涼血,因為親熱解毒也包括清熱在裡頭。
因此要治療這癰腫,從這句話上我們分析起來,中醫要開個中藥方子,治療這紅腫熱痛的瘡,來了,那麼清熱解毒不能排除,還有活血涼血,還有行氣。
如果不把這幾個思路考慮全了,那治療是不准確的,不確切的治療。
可以有效,但是效果不是太理想。
也就是說你單純用清熱解毒,治療這紅腫的時候,可能腫消了,但是往往出現最後留一個結,這瘡消了沒有?消了。
但最後還留個疙瘩,小疙瘩在這化不了了。
這是為什麼¼就是你一律用清熱解毒,用涼藥,把熱邪給去掉了,但是氣血沒通暢開。
所以留一個結塊。
這個結塊也可能就永遠就下不去了。
也可能是再過個一定的時間,身體抵抗力差了,又受點毒熱的影響,接著從這再長瘡。
就出現這類問題啊。
因為你原來都是用清熱解毒,用那些苦寒的藥定下來了,把它給凝住了。
熱是去了,毒也去了,但是凝了。
如果在當初治療當中,清熱解毒的基礎上加了活血藥。
加了行氣藥,那麼這個結塊就留不下,所以用中藥治療什麼病呢,都應該考慮用中醫的理論作為指導,我不排除有些同志,把蒲公英、板藍根、銀花、連翹,紫花地丁,當青黴素來看,西醫用青黴素所治療的,那個蜂窩織炎,我就大量地用蒲公英、地丁去,這個思路不對,起碼是不完整的,或者說它不符合中醫的辨證論治的完整的思路。
“熱勝則腫”。
燥邪致病的特點呢,是乾燥,“燥勝則乾”,傷津液,傷了津液就乾嘛,這沒什麼可說的,燥勝則乾。
之所以有些同志認為燥是陽邪,是因為看到了燥勝則乾,乾之後就傷了津液,傷了津液之後,津液不足了就產生熱象,燥邪致病容易產生熱象,當然不是都產生熱象。
這一產生熱象,好了,這邪氣引起人體發病,結果產生熱象了,那當然就是陽邪。
不是這麼個意思,因為在產生熱象的時候,前面還有一段是乾,是傷了津液。
津液傷了之後,陰不足了才轉化成出現熱的現象,這是轉化為熱,不是燥本身就是熱。
就如同傷寒寒邪侵入人體,一定時間之後它可以轉化為熱一樣,開頭是麻黃湯證,過幾天它一轉化,變成熱了,就變成白虎湯證了,轉化為的熱,不是原來的熱,原來該死寒邪還是寒邪。
同樣的,燥邪傷了陰,傷陰之後出現的熱,那是後來出現的熱,轉化過來的,是病理的反應是熱。
不再是燥邪本身。
當然,燥邪傷陰很快,所以出現熱象也很快,不像寒邪侵入人體得幾天之後,轉化為熱。
起碼是若干個小時之後轉化為熱。
它相對來說慢一些,所以人們看到這轉化,看得明顯。
而燥邪傷陰之後轉化為熱,轉化得很快,所以甚至於有人認為,那就把這轉化份給忽略了,而認為燥本身就是熱了。
燥本身致病特點就是乾,就是傷津液。
不是熱。
沒有說“燥勝則熱”,而是“燥勝則乾”。
最大的特點就是傷津液嘛。
“寒勝則浮”,這個浮,又是浮腫的浮,由於寒邪傷了人的陽氣,使得氣化不能夠正常運行,由於氣化不能正常運行,所以就使水液停留,陽氣不能化水了嘛,或者水液不能受陽氣作用蒸化為津液嘛,陽氣不能蒸化,寒邪導致陽氣受傷了,陽氣受傷不能蒸化水津,於是乎,水液停留而出現浮腫。
所以“寒勝”可以出現浮腫。
“濕勝則濡泄”,濕邪致病的特點呢,很重要的,很明顯的特點,就是常常引起人的腹瀉,而這個腹瀉是濡瀉,濡瀉不是那個水瀉,不是那個火瀉,不是暴注下迫,大下的那種瀉,而是粘濁的,大便不爽的那種泄瀉,所以叫做泄瀉,是濕瀉。
濕邪導致的。
濕邪傷及了脾胃,傷及了腸胃,導致的腹瀉時粘濁不爽的。
當然,濕邪導致的病也好,風邪導致的疾病也好,不止是這幾點。
這幾點只是抓出來它這五種邪氣致病的最典型的特點而已。
不是全部的。
所以“風勝則動,熱勝則腫,燥勝則乾,寒勝則浮,濕勝則濡泄”,這是五種邪氣致病的典型特點,或者典型的徵象。
再往下看,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濕風”,這個天是指的自然界了,自然界有四時,春夏秋冬,有五行。
有四時五行陰陽的變化,陰陽五行的變化,那麼才有生長收藏,你如果按五說,就還有生長化收藏,按四時說,那叫生長收藏。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然後,“以生寒暑燥濕風”,寒暑燥濕風,這五氣,它按五行算來的。
四時,有四時五行的陰陽變化,那麼自然界才有生長收藏的規律,也才有寒暑燥濕風的五氣,風是春之氣,暑是夏之氣,燥是秋之氣,寒是冬之氣。
濕,你看,他按五氣了,要按四時的話,就得除了長夏,在《內經》裡頭,雖然是陰陽五行,合併使用,但是《內經》裡,在聯合,把這個陰陽五行相應合的時候,也還常常出現應合不是太吻合的時候,有的時候就按五行來算,有時候就按陰陽來算,陰陽五行合在一起,有時說具體問題的時候,就出現點好像不是太吻合。
這兒也出現這個問題。
你既然說四時有寒暑燥濕風,可是又說這五行,寒暑燥濕風就很好。
風是木之氣,濕是土之氣,燥濕五行的金之氣,暑濕火熱,火之氣,寒是水之氣。
按五行都對上了。
生長收藏,按四時對,寒暑燥濕風,按五行對,其實不要這麼分裂開來,四時生長收藏,五氣寒暑燥濕風,將來咱們還有六氣,還得加上火呢!所以,總之,它是講的自然界的陰陽五行的變化,會產生四季的改變,生長收藏的表現,還產生了寒暑燥濕風這個五氣,下面又聯繫到人了,把這陰陽五行的理論又聯繫到人身上。
人有五臟,天有五行。
天地陰陽五行,人身上就有五臟。
“人有五臟化五氣”,五臟化生五氣,這個五氣就是五臟之氣,心肝脾肺腎的五臟之氣,人有五臟才產生五臟之氣,下面你,
“以生喜怒悲憂恐”,有五臟之氣才產生喜怒悲憂恐。
情緒的改變,按我們中醫來說,籠統的都是屬於神志的問題。
神志的改變,喜怒悲憂恐。
心情,情緒。
也就是說,五臟之氣,才產生了喜怒悲憂恐,因此喜怒悲憂恐這些情緒上的變化,是怎麼產生的呢?是五臟之氣產生的。
當然,這個喜怒悲憂恐的“悲”字,教材注釋4提到了,《新校正》認為,根據《素問。
天元紀大論》這“悲”字應當是思。
因為它是按五臟說的嘛,喜是心之志,怒是肝之志,思是脾之志,憂傷肺之志,恐是腎之志。
五臟化生五氣,五臟之氣才產生喜怒悲憂恐,那麼當然如果悲憂,如果都屬於肺的話,就沒有脾所主了。
所以《新校正》說,按《天元紀大論》,悲作思。
如果悲作思的話,那跟五行、五臟、五志,就密切的聯繫起來了。
所以《新校正》的校正,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裡頭明確提出來的是五臟化五氣,五氣產生喜怒悲憂恐,這就是中醫。
中醫理論的特點。
起碼對關於人的情緒,意志思維,《內經》傷認為是五臟產生的。
它並沒有說這是大腦產生的。
雖然我們不反對是大腦可以產生,但是從中醫傳統理論來說,它是五臟產生的。
因此要治療,假設說治療疾病,情志方面的疾病,怎麼治療?中醫怎麼治療?中醫是按五臟辨證來選方用藥,來取穴針刺的。
而不是按腦來辨證,對吧?這是理論體系這麼下來的。
下面,又繼續談到病的問題。
情志致病的問題。
說
“故喜怒傷氣”,情志致病是傷人之氣,這個喜怒,代指七情,起碼是代指上文的喜怒悲憂恐。
不是單指喜怒二氣。
也是代指的情緒的改變。
傷人之氣,傷人什麼氣呢?五臟之氣嘛,傷人五臟之氣。
或說傷人氣機,七情致病,情緒致病,首先傷的,受傷的是五臟。
首先傷的人體的氣機,這是致病特點。
四個字,“喜怒傷氣”。
那就談出來情緒致病,或者叫情志致病,致病的特點。
特點是什麼?傷人五臟,或者傷人氣機。
“寒暑傷形”,寒暑是泛指外淫,我們常說六淫之邪,六淫之邪傷人,首先傷的是人的形體,先從皮毛,然後絡脈,經脈,臟腑。
然後才談到臟腑。
所以說“寒暑傷形”。
六淫,外淫之邪致病的特點,首先傷人之形體,那就和七情致病特點截然不同,七情致病特點傷人就是臟腑之氣。
所以“喜怒傷氣,寒暑傷形”,一共八個字,可是高度概括了七情致病和外淫致病,致病的特點。
下面又把情緒致病又分析了一下。
把七情致病和六淫致病特點說完了之後,又說情緒致病當中,喜怒兩個致病特點還有不同。
說
“暴怒傷陰,暴喜傷陽”,暴怒傷陰是說傷的肝,傷的血,怒為肝之志,暴怒傷肝,肝為陰臟,在於腹中,肝為陰臟。
或者陰中之少陽。
但是它還是陰臟。
說暴怒傷肝,肝藏血。
暴怒傷了肝血,大怒之後可以吐血。
可以崩漏出血,暴怒傷陰。
暴怒嘛,就不是一般的怒嘛。
超過了限度了,對吧?這個大家熟悉的。
七情人之常情,超過限度才能成為致病因素。
所以這說的是暴怒。
“暴喜傷陽”,喜太過了,暴喜,這個傷陽是傷人之心。
傷人之神。
心藏神,暴喜傷了心神,使心神渙散。
暴怒傷陰,暴喜傷陽,這又從喜怒所傷也有不同的致病特點。
“厥氣上行,滿脈去形”,厥氣,厥在這是作“逆”講,逆亂之氣,逆就是向上叫逆嘛,氣上逆。
充滿著經脈,可以使得脈搏充滿。
血脈充滿,不單是脈搏,血脈充滿。
而且可以去形,去就是離開,離開形體,什麼離開形體?是指的使人的神氣離開形體。
這句話,如果聯繫前文,暴怒傷陰,暴喜傷陽的話,由於暴怒暴喜導致的是人的受傷。
那麼可以使得厥氣上逆。
或者使人的氣機上逆。
使得血脈充滿而神氣離開形骸。
神離形骸。
因此可以出現昏厥。
暴怒傷陰,暴喜傷陽,都可以出現昏厥,神志昏亂。
昏厥是死掉了,摔倒了,昏仆了。
也可以使人神志昏亂,就不知所以了。
去離形體,神氣去離形體。
這個好像在臨床上可以見到,七情致病的很多,除了精神病外也幾乎是去離形體了。
氣死的,氣暈過去的,這都有啊,這就是昏厥了。
大怒之下,腦溢血了。
‘啪’,厥了。
所以那都是去形了吧,去離形骸了。
“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上面講的“喜怒傷氣,寒暑傷形”,又說暴怒,暴喜都能使人致病,所以這裡說喜怒不節。
進一步,深一步談,所以七情不能注意調節的話,這個喜怒還是概指七情。
七情不能夠節制的話,可以得病。
寒暑六淫之邪不能注意迴避的話,而過度冒犯,觸犯寒暑,觸犯六淫之邪,都可以使人得病,所以說“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生命就不鞏固了。
生命之氣就受到危害了。
生,是作生命,是作生氣,生命之氣。
生命之氣就不堅固了。
人體的生命就不堅固了,就不鞏固了。
所以身體就要衰敗,就要有病。
所以說七情要調節,對外界六氣要注意適當地迴避。
這樣的話,人體才能夠健康。
否則的話,生命就要受到危害了。
下面又進一步,又講陰陽的道理,
“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什麼事過度了都不對,過度了就要反了。
重陰,陰氣太重疊了,太過勝了,那麼它也可以轉化為陽。
重陽也可以轉化為陰。
這和前面“重寒則熱,重熱則寒”,是一個道理,物極必反的道理。
重陰必陽,重陽必陰,你看,下邊就舉例了:怎麼“重陰必陽,重陽必陰”呢?他說
“故曰:冬傷於寒”,冬屬於陰,寒暑與陰,這叫重陰,必陽,那麼到
“春必溫病”,溫病就是陽病,陽熱之病。
溫熱之病是屬於陽的,重陰必陽。
“春傷於風,夏必飧泄”,春天感受了風邪,沒有注意好養生而傷了風邪,春天是陽,風邪是陽,重陽,重陽之後,到夏天產生什麼病呢?完榖不化的泄瀉。
完榖不化的泄瀉是陰病。
就是脾陽虛的病,虛寒的病。
雖然是陽邪,但是到夏天,重陽了就出現了虛寒的病。
我先初步講一下,然後咱們再進一步把這一段再講。
“夏傷於暑,秋必咳瘧”,夏為陽,暑為陽,夏傷於暑,秋必痎瘧。
痎瘧、瘧疾屬於陰病。
教材注釋說,痎瘧是泛指瘧疾而言,是泛指各種瘧疾。
但是就有的醫學家,比如吳崑,《素問吳注》吳崑,明代的醫學家注釋《素問》,他說這個痎瘧就是陰瘧。
他大概就是根據這個道理注出來的。
他說痎瘧就是陰瘧,而且說是夜間發的瘧。
有的注家就這麼注,那因為什麼呢?因為“夏傷於暑,秋必咳瘧”,重陽必陰,痎瘧它應該是陰之病。
所以他說痎瘧就是陰瘧。
陰瘧疾是夜間發的瘧。
有的注家就這麼注。
“秋傷於濕,冬必咳嗽”,秋是陰,濕是陰邪,秋傷於濕。
那你要按我們現在一般的道理,秋天不是燥嗎?它怎麼傷於濕呢?初秋之氣還是可以傷濕,秋傷於濕,也是陰傷陰的問題。
重陰問題。
而生咳嗽,咳嗽是陽證,是肺之病,肺為陽。
在胸中。
所以“重陰必陽,重陽必陰”。
按原文下來,應該在這樣解釋。
但是引申或者深入分析,對於這段,同樣可以才另外一個角度來理解,說“冬傷於寒,春必溫病”,那是這麼回事呢?冬天養生不當,就冬不能藏精了。
冬主藏嘛。
養生不當,受寒邪就不能正常藏精,也就冬天精氣沒養好。
到春天的時候,自然界陽氣升發,人體的陽氣也要跟著升發。
由於陰精不足了,由於冬天沒養好生,冬主藏,沒藏好,陰精不足,所以到春天溫熱之氣上升的時候,就產生溫病。
同樣道理,春天傷於風邪,春天養生不當,受風邪,因為春季多風,冬季多寒,所以冬傷於寒,春傷於風嘛,天有四時有五行,四時生寒暑燥濕風,是和四季相對應的,春天風邪盛,所以春天傷於風,春傷於風的話,陽氣應當升發,春天陽氣應該升發,而不能正常的升發,到夏季的時候,陽氣當旺而不能旺,陽氣當旺不能旺就陽氣不足,陽氣不足所以產生陽虛的洞瀉。
那就是說上一季節養生不當,導致了下一季節的生病,就是生長收藏這個全過程,是互相聯繫著的。
春天養生沒有養好,夏天陽氣當長而不長,所以出現洞瀉。
同樣的,夏天傷於暑邪,陽熱之氣沒有正常的生長好,所以到秋天,秋涼之氣外束,傷於暑邪,暑邪內鬱,秋涼外束。
夏傷於暑,暑熱之氣內停,或者叫暑熱內鬱,到秋天,秋天涼了,秋天應該是秋涼嘛,秋涼秋燥,秋涼外束,於是乎就出現寒熱往來的瘧疾之病。
這樣解釋或者這樣理解。
同樣的,秋傷於濕,冬生咳嗽,就同樣的道理來理解。
這一段也行,也符合臨床實際。
還有,就這段話,還闡釋它就是溫病學派的,叫做伏邪說的重要的理論根據。
溫病學派,後來產生的溫病學派,那不是有一種力量是伏邪嗎?有新感,有伏邪。
新感就是感受邪氣就發病,發為溫病。
伏邪是邪氣藏伏在體內了,藏伏一段時間之後,潛藏一段,潛伏期,然後才發病。
這個伏邪說的重要的理論根據,它也是這樣。
因為溫病主要搜根據這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所以又是溫病學說,溫病當中的伏邪說的,一個重要的理論根據就是從這來的。
但是我們現在細想,伏邪說當然是溫病學說的一個重要理論,一個學說。
而且指導臨床有相當的意義,因為有的溫病一發病就見到裡邊的病,血分的病,陰分的病,並不是衛分的病,有的溫病,比如春溫就有這種特點,春溫一發病,或者暑溫一發病,發病直接到陰了。
那你不是說一般的說是寒暑傷形嗎?首先從形體外面進來的嗎?怎麼一下就到陰分了呢?所以用伏邪說,可以解釋春溫當中的,突然一發病就到陰。
伏暑病當中的一發病就到了陰,陰分。
可以解釋這些問題。
所以伏邪說有它的意義。
有它的指導臨床的意義。
但是話說回來,要如果從這一段《內經》原文來看,冬傷於寒,春必溫病,似乎不是講的伏邪。
它就是講的重陽必陰,重陰必陽,還有春傷於風,夏生飧泄,那沒有人說是伏邪泄瀉嘛!秋傷於濕,冬生咳嗽,也沒有一個解釋說伏邪咳嗽嘛!所以如果就按這篇原文,經文這麼讀下來,我個人的理解那倒沒有講,好像談不到是個伏邪問題,但是我曾經講過的,對於《黃帝內經》的句子,段子,文字的理解,它可以有不同的解釋。
不同的解釋的兩個依據,判斷錯與對,一個就是符合《內經》的理論體系,第二是符合臨床實際,符合這兩條哪一條都應該算理解的是對的。
當然,也不只我個人是覺得“冬傷於寒,春必溫病”,這句話不是伏邪的問題,教材後來在【理論闡釋】當中也提到過這個問題,就是說有點醫學家,前代的醫學家,也有不同的見解。
下面,我們一會再說這個問題。
現在對於這段經文串講,我們就講到這裡了。
【校注】的問題,似乎不用校了。
因為我講當中,就把這個問題基本上就涉及到了。
大家在讀的時候,把注釋看一看,能夠看得懂。
理論闡釋的內容,也就是說,這段的經文,我們要提出來的,第一個問題是:
對於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理解它,
我們在這裡又特別提到了,在【理論闡釋】這個問題下面,又特別提到”陰陽寒熱只有在一定條件下,才能向對立面轉化。”這是我們現代人說的話,古時候並沒有這樣的話,古時候就是說的重、極,“重”和“極”這兩個字本身,就包含有一定條件的意思。
沒條件怎麼轉化?重陰必陽,這人冷得,體溫低得不得了,已經昏厥了,然後他就的慢慢轉陽他再回來。
那不一定,他沒有回來的這個條件,或者他正氣不能恢復,治療不得法,護理不當,死亡的也是有的。
他不會說,重陰了,他慢慢還得陽回來。
那沒有條件,不能轉化。
有條件的,誒,看著寒冷的,氣也很衰了,慢慢慢慢,他可以有恢復。
那是在一定條件下可以轉化。
所以我們現在又結合現代的認識,特別提了一下,在一定條件下向著對立面轉化的問題。
所謂的“風勝則動,熱勝則腫,燥勝則乾,寒勝則浮,濕勝則濡瀉”。
這裡提出來的,就是提出這麼一點。
一個是這裡說的五氣是自然界致病的五氣,或者說就是風寒暑濕燥火。
或者說六氣,六淫之氣,外淫之氣。
另外,它也包含著內生之氣,就是所謂內生五氣,所謂由於脾虛而化濕,由於陽虛而生寒,由於陽熱體質而化熱、化火,內火,內熱,內濕,內風,肝風內動,那不是受的外風,肝風,由於肝陽上亢化風了,自己產生的內風,這個也屬於五氣的範疇之中。
所以我們在【理論闡釋】的第二點,就是講了這麼一個問題。
五氣的偏勝致病,這五氣所指的問題。
這一段的【理論闡釋】,我們就介紹到這,我想這一段,同樣是應該記熟的。
沒有什麼太難的東西,而且又是特別重要的東西。
所以我想不難。
同樣應該把它記下來,甚至能夠要把它背下來。
接著講《陰陽應相大論》的陰陽理論與疾病的聯系的【臨證指要】。
在教材的33頁。
這個【臨證指要】其實主要的是討論了一個問題,也就是那段原文最後的那幾句話,“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春傷愈風,夏生飧泄;夏生於暑,秋必痎瘧;秋傷於濕,冬生咳嗽。”主要是討論了這一段話。
討論這段話討論了什麼呢?一,是說這段話,特別是“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是溫病學派伏氣溫病說的理論根據。
剛才我在講課當中也已經提到了,伏氣溫病說,或者伏邪說,在溫病學說裡佔有相當的地位。
而且符合臨床實際,這是一點。
但是伏氣溫病說,如果這麼就學《內經》這段來說,單純以這個為依據的話,也還存在著一些問題。
作為理論討論,問題在哪呢?一,是關於邪伏的部位問題,溫病學說,溫病學派有邪伏,那麼邪氣藏伏在什麼地方呢?說法不一。
咱們教材就引了這些話,有的人說邪氣藏伏在肌膚,比如說,王叔和的《傷寒例》,他說:“中而即病者,(也就是寒氣侵犯到人體內,當時就發病的),名曰傷寒。
不即病者,寒毒藏於肌膚,(那是邪藏的部位,藏於肌膚之內),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這是一個,藏邪部位。
第二個,認為藏邪部位藏在哪呢?說是藏在少陰。
比如教材上所說的葉天士等就認為“寒邪藏於少陰”,當然不單是葉天士,還有一些溫病學家認為是邪伏少陰的。
比如柳寶詒的《溫熱逢源》,他也認為寒邪是藏伏於少陰。
但是就是就有的醫學家不太同意這個說法,說這邪伏伏不了那麼一個季節。
冬天受的邪,到春天才發病。
說它藏伏不了那麼長。
邪氣可以伏,有的病是可以伏,藏伏一段,藏伏這一段時間不會那麼長。
比如,吳又可《瘟疫論》,他說“邪伏膜原”。
吳又可認為邪氣,疫癘之氣,可以藏伏在膜原。
但是他說寒邪發為溫病的不可能藏,所以藏伏膜原雖然是一說,但是吳又可本身是反對寒邪藏伏的。
他說不行,他說為什麼寒邪侵犯到人體,有的當時就發病,那麼靈驗呢?有的就可以過期而病,那麼懵懂呢?邪氣為什麼有的那麼靈,有的那麼糊塗呢?他的觀點,實際上就是說,寒邪不可能藏那麼久。
雖然吳又可又說,又有個邪伏膜原說,他說瘟疫之病傳染期內,比較急的病,邪氣侵犯首先可以藏到膜原這個位置上。
所以說,作為這個“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有不同的觀點。
不同的觀點,還有人認為不能藏的。
那就說“冬傷於寒,春必溫病”不是因為邪氣藏伏。
而是因為冬天傷於寒,冬不藏精,冬不藏精,到春天的時候,陰精不足。
不能耐受陽熱之氣。
所以就容易產生溫病。
春天為陽,陽熱之氣上升,感受溫熱之邪,就容易得溫病。
如果冬天藏精好了,陰精充足,即使有溫熱之邪,也不得溫病了。
比如說,教材34頁引的張琦(《素問釋義》作者),第一行,張琦注釋這個問題的時候說:所謂《內經》《陰陽應相大論》所說的“冬傷於寒,春必溫病”就和《金匱真言論》(素問的第四篇)上所說的,“藏於精者,春不病溫”是一個意思。
也就是冬天藏精藏得好,到春天就不得溫熱病。
他的陰精充足,儘管春天有溫熱之邪來了,他仍然還可以協調。
張琦是這樣一個觀點。
再有呢,我們從這一段的【臨證指要】上,最後一段來看看,就是說34頁還有一個進一步的解釋,關於“冬傷於寒,春必溫病”這一段,這個解釋,咱們引的是吳昆《素問吳注》,他這個解釋就是跟我剛才課堂上講的,那個解釋是一個樣的。
比如,你看吳昆的解釋說,‘秋冬,時之陰也;寒濕,氣之陰也。
冬傷寒,秋傷濕,謂之重陰。
冬傷寒而病溫,秋傷濕而咳嗽,重陰而變陽證也”。
重陰變陽,就是這麼一種解釋。
再有,“冬傷於寒,春必溫病”這樣的話,在《內經》裡,在《素問。
生氣通天論》(《素問》第三篇)也有這樣的話,類似,順序上有點不同,你看,所以咱們這個教材上說,《生氣通天論》中這樣的話是承接在“陰平陽秘,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因與露風,乃生寒熱,是以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生洞泄,夏傷於暑,秋為痎瘧。
秋傷於濕,冬為痿厥,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生氣通天論》是那樣一個順序。
跟這段話基本上是相同的。
只有說,“秋傷於濕,冬生痿厥”,這是“秋傷於濕,冬生咳嗽”,所以關於“冬傷於寒,春必溫病”這樣一段話,在《素問。
生氣通天論》裡也有。
這就是我們這個第三段,陰陽理論與疾病的聯繫問題。
下面我們看本節的第四段,這段是講的陰陽五行與天、地、人,其象相應,我讀一遍,
帝曰:余聞上古聖人,論理人形,列別藏府,端絡經脈,會通六合,各從其經;氣穴所發,各有處名;谿谷屬骨,皆有所起;分部逆從,各有條理;四時陰陽,盡有經紀;外內之應,皆有表裡,其信然乎?
歧伯對曰: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
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
神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藏為肝;在色為蒼,在音為角,在聲為呼,在變動為握,在竅為目,在味為酸,在志為怒。
怒傷肝,悲勝怒;風傷筋,燥勝風;酸傷筋,辛勝酸。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
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藏為心;在色為赤,在音為徵(唸zhi),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在竅為舌,在味為苦,在志為喜。
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苦傷氣,鹹勝苦。
中央生濕,濕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
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藏為脾;在色為黃,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在竅為口,在味為甘,在志為思。
思傷脾,怒勝思;濕傷肉,風勝濕;甘傷肉,酸勝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腎,肺主鼻。
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臟為肺;在色為白,在音為商,在聲為哭,在變動為咳,在竅為鼻,在味為辛,在志為憂。
憂傷肺,喜勝憂;熱傷皮毛,寒勝熱;辛傷皮毛,苦勝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鹹,鹹生腎,腎生骨髓,髓生肝,腎主耳。
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藏為腎;在色為黑,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慄,在竅為耳,在味為鹹,在志為恐。
恐傷腎,思勝恐;寒傷血,燥勝寒;鹹傷血,甘勝鹹。
故曰: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者,萬物之能【唸tai,同胎】使也。
故曰: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
“能”在《內經》裡有好幾個唸法。
下面我把它串講一下。
這一段,剛才說了,它是把陰陽五行和天、地、人廣泛的進行了類比聯繫。
所以說氣象相應。
帝曰:余聞上古聖人,論理人形,列別臟腑,端絡經脈,會通六合,各從其經;氣穴所發,各有處名;谿谷屬骨,皆有所起;分部逆從,各有條理;四時陰陽,盡有經紀;外內之應,皆有表裡,其信然乎?
“上古聖人”,遠古時代懂得醫學道理,知識很高的人,“聖人”特別是講的高明的醫學家。
“論理人形”,就是討論、認識人的形體,“論理”也是個認識,或者叫做研究,
“列別臟腑”,列別是比較分析的意思,列是排列,把它擺開來,別就是分辨,也就是比較分辨。
臟腑,是臟呀?是腑呀?其實也就是研究臟腑,認識臟腑的問題。
“端絡經脈”,同樣是講對經脈的走行,什麼地方開始?什麼地方終止?“端”不就是開始、起端嗎?經絡的起始,經絡的循行,經絡之間的相互聯繫,都要研究這個問題。
所以叫“端絡經脈”。
“會通六合”,既要端絡經脈,才可以認識“六合”,這個六合是十二經脈,六合,兩經一合嘛,比如足太陽膀胱經,就合足少陰腎經。
這就是一合。
十二經,所以是六合。
因為端絡了經脈,所以“會通六合”。
這個十二經脈作為六合來看待,知道怎麼樣相合。
知道怎麼樣相聯繫,相會合。
經脈之間相會,經脈之間相通。
會通,就是相會合,相通,相聯通,十二經脈是相互會合的、相互聯繫的。
“各從其經”,每一條經都有它自己的特殊的路線。
從,從順,各有它自己的路線,
“氣穴所發,各有處名”,氣穴就是指腧穴,腧穴是氣血流行出入之處,天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五節,這三百六十五節,就說的是三百六十五個穴位,這三百六十五個穴位,在人體是什麼呢?是氣血遊行出入的地方, 所以才有所發之說,它是發生的,它不是固定死板的東西,所以叫“氣穴所發”,其實也就是講氣血的產生,為什麼這就是個什麼穴,“各有處名”,那個氣穴之所以把它叫做什麼穴,叫做什麼穴,而且定位在哪個地方,都有它的名稱,都有它特點的位置,“處”還是位置。
氣穴所發,各自都有它的位置和名稱。
“谿谷屬骨,皆有所起”,谿谷,肉之大會為谷,肉之小會為谿,就是肌肉和肌肉之間的聯繫,這個教材有注釋,肌肉和肌肉之間的聯繫。
比如在35頁的注釋4,“谿谷屬骨”,那麼我們又引了《素問。
氣穴論》的話,說“肉之大會為谷,肉之小會為谿”,會就是相互會合的地方,大塊肌肉與大塊肌肉之間的隙縫,這叫大會,又叫做谷。
我們這個穴位叫合谷,為什麼叫合谷,說這兩塊肌肉比較大。
這個空隙比較大,這叫合谷。
腳上,足少陰的腎經穴,還有一個叫做太谿,那就叫做谿,那個地方也是肌肉和肌肉交界處,那個地方相對而言,隙縫就是比較小的。
肉之大會為谷,肉之小會為谿。
其實,所謂的穴位,都是在肉的交會處,“穴”在《內經》裡叫做空,又叫做孔,又叫做俞,又叫做穴,又叫做節。
為什麼這麼叫?就是穴位都是肌肉和肌肉、筋骨之間,它是個縫隙的地方,谿谷屬骨,不管是大谷還是小谿,它們都和骨骼相聯屬的,屬是聯繫。
皆有所起,從哪個地方起,到哪個地方止,它都有一定的位置。
這倒是涉及到解剖的問題,所以“谿谷屬骨,皆有所起”。
“分部逆從”,這個分部,是指的十二經脈的分部,十二經脈有皮部,十二經脈的分部,它的皮部有逆有從,是有逆有順,分部逆從就是有逆有順。
就是從它分部上說,有順著行的,有逆著行的。
是分部逆從。
這“逆從”都是講的正常現象,十二皮部的分部,它有順著走的,有逆著走的。
這是正常的,都是正常的。
“各有條理”,有逆行,有順行,它們是有條理的。
“四時陰陽,盡有經紀”,春夏秋冬四時,春夏為陽,秋冬為陰,春夏陽氣盛,秋冬陰氣盛,四時陰陽,盡有經紀,它都有它的規律。
這個經紀也可以理解為是規律。
也就是四時陰陽變化有它自己的規律。
你看,講了人臟腑經脈皮部之後,接下來就是講四時陰陽,所以它把天、地、人,起碼把天、地、人聯繫在一起了。
接著又說人,
“外內之應,皆有表裡”,人體有內有外,但是內和外是相互聯繫的,是互為表裡的,臟藏於內,腑又在外。
臟腑是表裡。
陰經和陽經,也是互為表裡的。
所以外內之應,陰經行於內側,陽經行於外側。
它也是一種外內相應。
“其信然乎?”確實是這樣子的嗎?“信”就是確實,這個說法確實嗎?“然乎”,是這樣嗎?等於提出這麼一個問題。
下邊,當然提的問題很多,下邊,岐伯回答是按五方為主。
東西南北中五方為綱。
來回答這個問題。
歧伯對曰:東方生風,風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
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
神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藏為肝;在色為蒼,在音為角,在聲為呼,在變動為握,在竅為目,在味為酸,在志為怒。
怒傷肝,悲勝怒;風傷筋,燥勝風;酸傷筋,辛勝酸。
從五方來說,東方生風,風氣生於東方,東方是在五方和五時相應,是應於春天,氣候溫和,在中國特定的地理環境下,中醫學是在這個特定環境下產生的。
東方是氣候溫和。
相對五時而言,它應於春季,多風,春季多風,不要以為只有北京的天氣到冬天就刮大風,其實,我還真和懂得天文的人探討過,而且還和這個飛機的飛行員探討過,他們說高空的風最大的時候就是春天。
“東方生風,風生木”,東方生風,這是天氣,風是天氣,風寒暑濕燥火是天之氣,要記得,風寒暑濕燥火是天之氣。
木火土金水是地之五行。
天之六氣,地之五行。
所以東方生風,風生木,天之氣生地之五行,風就生木之行,東方屬木,東方應與春。
這風生木倒是很有點自然現象。
你看春季了,嘩啦啦一刮風,這樹葉子就開了,北方的晚一點,南方的早點,有的終年都不落葉,那不算。
北方春天樹開始冒芽了,刮風,一搖一摔,群眾口頭語,這個樹葉必須得風摔一摔,它才張得開。
風生木,當然我們是按六氣來生五行的問題了。
風生木,這是一種變化規律,由天氣來生五行,由六氣來生五行,由天氣來生地氣。
因為說風寒暑濕燥火是天之氣,木火土金水五行,是地之五行。
那都等於天之氣來生地之五行。
“木生酸”,木味酸,五味來說,
“酸生肝”,在人體五臟來說,酸味入肝,說五味各有其所喜入。
酸先入肝,苦先入心,說肝生酸,酸味的藥食有助長肝的作用。
有滋養肝的作用。
“肝生筋”,這就是按肝和筋在人體中它是一個系列,或者說,四時五臟陰陽,五臟功能活動系統,這裡面也是講的五臟功能活動系統。
這個肝系統,就和春、和風、和溫暖、和酸味、和木,是相聯繫的。
在人體當中,又和筋是相聯繫的。
肝屬於木之臟,木性柔和,木性喜歡舒展,所謂木性條達,喜條達,條達也是有舒展的意思,肝屬於木,喜歡條達,喜歡柔和,喜歡舒展,這是它的本性。
而筋也是應當柔和的,這筋要硬了,這就不好用了。
人老了,胳膊腿發硬了,就當不了運動員了。
酸生肝,肝生筋,筋的活動需要血的滋養,肝又藏血,所以肝生筋,從它像上,肝喜條達,喜柔潤,筋也是喜柔潤,筋要應當柔潤才是正常現象。
所以把筋就歸屬於肝。
或者換句話說,肝就生筋。
“筋生心”,這就不能直接那麼好理解了,筋生心的意思,就是說木生火,講的是木生火。
五行的關係,木生火。
心是火之臟,肝是木之臟,所以說“筋生心”,實際上是講的木生火。
“肝主目”,下面也講了,肝開竅於目。
這個再往下,
“其在天為玄,在人為道,在地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這些字從上下文來看,特別是這是第一段,還有其他四方都沒有這樣的話,因此呢,有的注家認為這是衍文,因為這一段是23個字,這23個字在這一段是特殊的。
別的段裡沒有,文字體例就不一樣。
所以有些注家認為這是衍文。
是有理的。
多出來的字,不是《內經》的經文。
因為和下文的體例也不對。
意思也沒有必要要那麼講。
這個講法我認為是適當的。
你看,在其他的段裡就沒這話,一會我講下邊的段落就看到了。
“神在天為風”,神還是講的自然規律,在春天,在東方,在肝臟,相應的它的規律在天就是風,六氣就屬於風。
我剛才說了,六氣屬於天之氣,
“在地為木”,地就是五行之氣,說在地就是為木,
“在體為筋”,在人的形體上就是筋,
“在藏為肝”,在人體的五臟,它就是肝臟,這就是一個系列。
“在色為蒼”,蒼青之色,
“在音為角”,五音,本篇是講的五音,角徵宮商羽,這是五音,角之音,就屬於木之音,所以肝在音為“角”,
“在聲為呼”,發出的聲音就是呼叫、呼喊、呼叫,是肝之聲,這呼喊、呼叫是肝之聲,可不是單純的,就是像我們所說,一生氣了,肝主怒,就高呼,是不是?是,病態,它也有人就呼喊。
比如說這人,一睡覺就呼叫,就呼喊,那你說怎麼辦?怎麼治療?按中醫看,那就得從肝來論治。
起碼要斂肝之魂,因為肝藏魂,這個人夜裡睡覺的時候喊叫,跟白天生氣喊叫,不完全是一回事。
生氣喊叫固然也是肝主怒,呼叫,睡眠時候呼叫,可是有這樣的病人,那也是,因為他肝不藏魂,喊叫他一般都是在做夢。
肝不藏魂,所以就做夢。
做夢就呼叫。
所以“在聲為呼”。
“在變動為握”,產生病態的時候就產生握,這個握拳、抽搐,這都是講的這個問題。
因為肝主筋,肝主風,所以這個抽搐、僵直,這些都說的是肝之病。
變動,這個變動就不是正常了,以常達變,常就是正常的,變就是變異,變化,是病態。
“在竅為目,在味為酸,在志為怒”,肝在志為怒。
所以前面有一個“暴怒傷陰”,傷陰,我說是暴怒傷肝,
“怒傷肝,悲勝怒;風傷筋,燥勝風;酸傷筋,辛勝酸”,這是按五行推算的。
暴怒傷肝,怒屬於木質氣,屬於肝之氣,悲勝怒,悲屬於肺,肺屬金,金來剋木,這是按五行推算,可以退出來,後世所謂的“以情治情”,或者“以情相勝治療方法”,就是從這產生出來的。
情志治病,由於情志所導致的疾病,有的時候要以情治情。
以情治勝,怎麼治?從原理上,就是從這來的。
當然可以有不同的變化。
但原理是從這產生的。
這種情緒可以制約另外一種情緒。
那是按五行生剋這個角度來分析。
怒傷肝屬木之氣,悲勝怒屬於金之氣,所以悲能制怒,有的人注意觀察生活的現象,好像也有這種現象。
說有些人生氣,大怒,怒的不得了,怎麼氣消了呢?常有這種事,突然的“哇”一聲哭了,一哭就完了。
氣就消了。
不然老眼瞪著,老怒氣不消,所以這也是一種悲勝怒的現象。
生活中好像確實有這類的現象。
當然我們從這些醫學上講,不但是生活問題,從醫療上也存在著,應該注意這些理論性問題。
“風傷筋,燥勝風”,風和木之氣是相通的,肝也屬於木,是分傷筋。
燥屬於金之氣。
在五行屬金,燥為秋金之氣,金剋木,同樣的是金剋木。
所以燥勝風。
“酸傷筋,辛勝酸”,酸是木之氣,酸味太過了就傷筋。
酸味合適了,適當了,它柔和筋脈。
太過了,傷筋了。
辛勝酸,辛屬於五行的金,金剋木,所以勝酸味。
看出來,這一段是陰陽五行和天地人聯繫起來。
換句話說,這一段,也可以是說,四時五臟陰陽的這個系統,又有四時,又有五臟,又有陰陽。
簡化,叫做“時臟陰陽系統”。
因此,也就是說中醫《內經》上所說的臟象,所說的臟,是時臟陰陽的系統。
再簡化,就說五臟功能活動系統,它是一個系統問題,不是具體的哪一臟問題。
下邊一段,
南方生熱,熱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
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臟為心;在色為赤,在音為徵,在聲為笑,在變動為憂,在竅為舌,在味為苦,在志為喜。
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苦傷氣,鹹勝苦。
南方生熱,熱生火,在五方當中,南方,在中國這個特定的地理環境下,南方熱,與天氣之熱,可以生地之五行之火。
所以南方生熱,熱生火。
天氣來生五行。
天氣之六氣來生地之五行。
熱生火,也就是在天為熱,在地為火。
火生苦,苦味屬於火之味。
苦生心,心為火之臟,所以苦生心。
心生血,心主血脈,血液的產生需要經過心陽,奉心陽而化赤,說血液是水穀精微所化生,津液也是水榖精微所化生,它當然跟血不是一回事。
它為什麼變紅色的呢?古人說這是奉心陽而化赤,為什麼叫奉心陽而化赤,心是赤色的,所以那些個水穀精微,受到心陽之氣的作用,才轉化為赤色。
心為赤色,心為火臟。
所以心生血。
血生脾,這就是火生土了。
脾是土臟。
心是火臟。
不是血直接生的脾,而是火生的土,
心主舌,心開竅於舌,下邊講了,心開竅於舌。
其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體為脈,,在六氣是熱,在地之五行是火行,在人體的形體是脈,我們所說的五體。
筋骨脈肌皮,五體。
這不就從這兒來的嗎?當然中醫所說的五體,和中國傳統說的五體,不要混了。
我們特別指出來,五體是指筋骨脈肌皮這五體。
古人說五體投地,它是頭身四肢趴下,那叫五體。
不是指的筋骨脈肌皮。
它是指的頭身四肢。
所以在體為脈。
所以又叫心主血脈。
在臟為心;在色為赤,在音為徵,在聲為笑,心在聲為笑。
在變動為憂,這個就有的問題,因為後邊說脾主憂嘛,
,,在竅為舌,在味為苦,在志為喜。
喜傷心,恐勝喜;熱傷氣,寒勝熱;
.。
但是寒勝熱,這是水剋火了,
苦傷氣,苦是火,苦也能傷氣,苦傷氣。
鹹勝苦,鹹是水味,苦是火的味,還是五行相剋,
再下邊一段是中央,
中央生濕,濕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
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臟為脾;在色為黃,在音為宮,在聲為歌,在變動為噦,在竅為口,在味為甘,在志為思。
思傷脾,怒勝思;濕傷肉,風勝濕;甘傷肉,酸勝甘。
中央生濕,濕生土,中央屬土,中央在六氣當中是濕,天之六氣,地之五行,所以濕生土。
土生甘,甜味。
甘生脾,甜味能滋養脾臟,所以甘生脾。
脾生肉,脾主肌肉,所以脾生肉。
脾的運化功能旺盛,可以助長肌肉。
本篇前面也講了,“清陽實四肢”,四肢肌肉發達,也靠脾之清陽之氣來進行滋養。
肉生肺,這就是講的土生金,肺是金之臟,
脾主口,所以脾氣和,口能知五穀。
如果脾氣功能調和的話。
口味,才能對飲食口味調節得好。
能夠感知得好,能夠食慾好。
其在天為濕,在地為土,在體為肉,在臟為脾;在色為黃,
土之色黃,所以“在色為黃”。
在音為宮,在音為宮之音,角徵宮商羽。
土音為宮音。
在聲為歌,歌唱,這個聲是屬於脾的。
所以如果在讀書、寫字、學習、工作,一段時間之後,思對脾有影響了,休息之後,然後歌唱歌唱,可以有醒脾的作用。
可以使脾臟功能恢復,稱為醒脾。
本來思想傷脾,使得脾臟功能不旺盛,食慾也不好了, 體力也不支了,所以思慮一段之後。
思考問題一段之後,唱首歌,活耀活耀情緒,其實有形體的作用。
但是話說回來,你如果沒事老唱歌,這可是毛病,有那種人吧。
大街上走來走去的,一會這麼唱,一會又那麼唱。
低音漫唱,引吭高歌,他不斷的,這可就是病態了。
但是這長在哪呢?是哪臟的問題呢?脾在聲為歌。
我們就了這段之後,有有個病例,可以給大家介紹一下。
在變動為噦,噦就是乾噦,要嘔吐那種噦,因為脾不能運化了。
在竅為口,在味為甘,甘,上邊說了,土生甘,
在志為思甘,思考問題,思慮問題,
思傷脾,怒勝思,思慮過度,可以傷脾,發怒,可以改善這個思傷脾的症狀。
同樣是由於木剋土的問題。
濕傷肉,風勝濕,濕氣太重了,傷害肌肉,使肌肉臃腫,或者使肌肉疲軟無力,用風可以把濕給它去掉。
自然現象是地潮濕了,風吹,逐漸地把它吹乾了。
人體中濕邪為病,你除了利濕、化濕、滲濕等等的祛濕的方法之外,還應該加點風藥,因為風能勝濕。
也是木剋土。
甘傷肉,酸勝甘,甘本來是養脾的,本來助長肌肉的,這說的傷肉,是甘味太過了,反而使肌肉受傷。
那麼酸勝甘,是由於木剋土的問題。
今天的課我們就講到這裡。
【完/48:30】
接著講《陰陽應相大論》的第四段,也就是教材的34頁。
“四時五行,與天地人其象相應”這一段。
這一段在34頁的最下邊,倒數第二行。
西方,因為我們從東、南、中,這個三方講完了,下邊是西方。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腎,腎主鼻。
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臟為肺;在色為白,在音為商,在聲為哭,在變動為咳,在竅為鼻,在味為辛,在志為憂。
憂傷肺,喜勝憂;熱傷皮毛,寒勝熱;辛傷皮毛,苦勝辛。
西方生燥,天之氣屬於燥氣。
這也符合中國的氣候的特點。
氣候特點是西方生燥,是比較乾燥的。
燥生金,西方屬金,在天為燥,在地為金。
也就是天之六氣是燥氣,地之五行屬於金行。
金生辛,辛生肺,這是按五行來加以歸類,取類比像。
金生辛味,肺在人體屬於金,與自然界的秋氣相應。
所以這裡說是辛生肺。
同一行都屬於金行的相生。
肺生皮毛,也就是肺主皮毛的意思。
皮毛生腎,這個皮毛生腎是按五行金生水,因為皮毛屬肺的,按五行屬金,腎在五行屬水,金生水,所以這裡的皮毛生腎,是講的五行相生的關係。
或者說它也是講的付肺和腎的關係。
金生水的關係。
“肺主鼻”,肺開竅於鼻,所以說肺主鼻,肺司呼吸,鼻為呼吸之通道,
肺主鼻,其在天為燥,在地為金,在體為皮毛,在臟為肺,那麼,燥、金、皮毛、肺,還有上面所說的西方,這都是一系列的,按五行歸類說,都可以歸為一類。
在色為白,白色,
在音為商,商之音,角徵宮商羽的那個商之音,這個都是屬於這一行的。
按五行歸類,都屬於金的一行。
按五臟來分類,都屬於肺臟系統。
在聲為哭,肺之聲為哭,如同心之聲為笑,脾之聲為歌。
在變動為咳,在竅為鼻,肺有病,變是對常而言。
知常達變,我們中醫常說,知道正常的,看到不正常的,正常的它不咳嗽,咳嗽就是肺的變化,或者說是病變。
起碼是不太正常的現象。
在味為辛,在志為憂,在情志上主憂,另外在《內經》裡頭,一個說法,肺主悲,肺主憂,肺主悲,肺的情志有這麼兩個說法。
憂傷肺,喜勝憂,因為憂為肺之志,過憂就傷肺臟,喜勝憂呢,是按五行來說,喜是心之志,心為火臟,火剋金,所以喜勝憂。
熱傷皮毛,寒勝熱,同樣的道理,水剋火,所以寒勝熱,
辛傷皮毛,苦勝辛,辛屬於金之味,在五行屬金,苦味屬火之味,同樣是火剋金。
所以“辛傷皮毛,苦勝辛”,這是按五行相剋、相制,相制約。
下面,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鹹,鹹生腎,腎生骨髓,髓生肝,腎主耳。
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臟為腎;在色為黑,在音為羽,在聲為呻,在變動為慄,在竅為耳,在味為鹹,在志為恐。
恐傷腎,思勝恐;寒傷血,燥勝寒;鹹傷血,甘勝鹹。
北方生寒,寒生水,在五方為北方,在天之氣為寒氣,六氣它屬於寒,天之六氣生地之五行,所以在地為水,是五行中的水。
水生鹹,這個是五味,酸、苦、甘、辛、鹹,和五行相對應的鹹味,是水之味。
鹹生腎,這都是同行的相生的問題。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鹹,鹹生腎,腎生骨髓,這都等於是同一行的,都屬於水一行的。
有這個相生的問題。
鹹生腎,鹹味入腎,鹹味可以養腎,所以我們臨床有用知柏入腎,瀉腎中的相火,要鹽知柏,為什麼加鹽?因為引使它入腎,鹽之味鹹嘛!
腎生骨髓,髓為腎精所化的,所以腎生骨髓,腎藏精,生骨髓,養骨而生髓。
髓生肝,這就是按五行相生了,髓生肝那就是說水生木,肝主於木嘛!
腎主耳,腎在竅為耳。
腎的功能好壞,可以影響到耳的聰明與否,聽力是否正常,所以《靈樞經》也有另外一個說法,叫做“腎氣通於耳,腎和則耳能聞五音矣”。
腎氣和,也就是腎的功能正常,耳能分辨五音,就是聽力好。
當然關於腎的開竅問題,《金匱真言論》還有一說,就是腎開竅於二陰,前後二陰都由腎所主,所以關於腎的開竅問題,在《內經》裡頭也有兩個說法,
其在天為寒,在地為水,在體為骨,在臟為腎,在色為黑,在音為羽,在聲為呻,這都屬於同一行,或者說,這都屬於水一行,都是屬於五臟系統中的腎系統,黑色、呻吟、骨,這些都屬於腎的系統,
在變動為慄”,慄就是戰慄,寒冷戰慄,腎病可以表現出腎陽衰,而出現寒冷的症狀。 在竅為耳,上面說腎主耳,這裡講生開竅於耳。 在味為鹹,鹹之味,
在志為恐,恐懼的情感屬於腎,正是因為恐懼的情感屬於腎,如果過恐則傷腎,“恐傷腎”。 恐傷腎,思勝恐,思屬於土,也就是思屬於脾,脾是土臟,恐是水臟腎所主的。 寒傷血,燥勝寒,寒是可以傷血的,這個“血”字《太素》裡作“骨”,(教材注釋上應該有),如果從這個全文的前後文例,體例來看,看來作“骨”是對的。 鹹傷血,甘勝鹹,這個鹹傷血,甘勝鹹是對的。 再下邊,最後一段,等於是對前面五方論述的總結語。 故曰: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者,萬物之能始也。 天地是萬物之上下,天在上,地在下,也就是前面我們所講的,積陽為天,積陰為地,天地者,萬物之上下也;天在上。 陰陽者,血氣之男女也,這個血氣之男女也,這個“之”,教材有注釋,作連詞使用,相當於“和”或“與”這個意思,也就是說氣血和男女、氣血與男女,陰陽是什麼呢?陰陽是氣血,氣就是陽,血就是陰。 左右者,陰陽之道路,左就是陽,右就是陰;左右者,為什麼說是陰陽之道路呢?它是講的聖人面南,左側為東,東為陽氣升起之方,太陽從東方升起來,而從右方降下去,說左右者,陰陽之道路。 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是什麼呀?幷不好說了,但是可以拿水火來加以形容,代表陰陽,能夠代表得最充分的、最合適的,就是水和火,水就是陰,火就是陽。 陰陽者,萬物之能【tai】始也,能使這個“能【tai】”就相當於“胎”,胚胎的“胎”,萬物之能始,也就是萬物的開始發生,那是都是從陰陽,也就是本篇開頭所說的,“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就是這個意思。 最後,又總結了一下,陰陽兩者之間的相互關係。 陰在內,陽之守也,陰是藏於內的,陰主內陽主外,陰是藏於內的,為陽之守,是替陽守護於內,由於陰守於內,才可以使陽不浮越於外,不耗散於外,陰在內,陽之守;為陽在裡面鎮守著,有陰在這鎮守著,陽氣就可以不散,陽氣就可以不浮越;那不是一種相互關係嗎?或者說陽能夠不浮越,陽能夠正常地固護,發揮它的作用,是要靠陰在裡面守,所以“陰在內,陽之守也”。 陽在外,陰之使也,陰主內陽主外,陽在外的功用,陰陽相對而言,它是為陰之使。 下面翻過頁來,教材37頁。 下面有一個表,人體內外相應的系統結構表。 也就是相生和相剋。 而五行相剋,那是相互制約的問題了,比如說怒勝思,思勝恐,恐勝喜,喜勝憂,這都是按五行相剋來說的。 對立統一,當然就是互根的。 關於陰陽相互為用的問題,在教材38頁上面,說後世醫家對陰陽之間,相互為用的關係論述頗多,趙獻可《醫貫。 你看,張介賓的《類經附翼。 下面又講到張介賓的《景岳全書。 大家都熟悉的腎氣丸,後來把腎氣丸又變成六味丸,有人再把腎氣丸化裁一下,其實腎氣丸是補腎氣,後來也說有補腎陽的作用,主要是補腎氣,但補腎氣,氣也是陽一類,你看,它六味裡頭,偏重是養陰,桂附擱在裡頭那是溫陽,這樣的話,在補陰的基礎上去溫陽,它就化氣了。 理論闡釋怎麼幾點,我大致的講解一下。 喜怒憂思悲驚恐,或者叫七情,這裡所說的喜怒思憂恐,都是正常人的情志,但是如果超過限度,那就前面所說的暴怒傷陰,暴喜傷陽等等。 某,41歲男子,這個我記得很清楚,他是個開汽車的司機,某公司的汽車司機。 方子是女貞子、玄參、生地、生苡仁(要用生苡仁,生苡仁才能清熱祛濕,炒苡仁健脾,就是偏溫了)、豬苓、生龍骨、木通、枳殼、琥珀粉。 用這樣一個方子,取其益腎清熱祛濕。 以情相勝的治療方法,也是教材所說的悲勝怒,怒勝思,思勝恐,恐勝喜,喜勝憂,在臨床上使用這個方法,用五行相剋的這個方法,歷史上,歷代醫學家,醫案上,都有這方面的記載,使用不少的。 以情勝情的問題,歷代醫案上有很多,教材上特別提到的是金元四大家之一的張從正,《儒門事親》說“悲可以治怒(金剋木),以愴惻苦楚之言感之(讓他悲,怒氣就好了),喜可以治悲,以謔浪亵狎之言娛之(開玩笑,瞎折騰,讓他高興一下);恐可以治喜,以恐懼死亡之言怖之(喜太過,心神放散了,嚇唬他一下,使他恐懼,恐懼到什麼程度?嚇唬他你再如何如何就要死亡了。 這裡頭還舉了些例子,舉的例子也是張從正《儒門事親》的病例。 就是陰中求陽,陽中求陰的問題。 茲舉薛已治韓州同一案為例,下邊是引《名醫類案》來的,在寫這個教材的時候,是吳彌漫先生寫的,我在審教材過程當中,就沒有仔細地再核對薛立齋的醫案,因為它這是間接資料,是《名醫類案》的薛已的病例,我又重新找了一下《薛立齋醫案》,《薛立齋醫案》記載,確實我們教材引的差不多,也就是說《名醫類案》把薛立齋那段醫案,基本上是全引下來了。 “韓州同年四十六,仲夏色欲過度,”這都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在《薛氏醫案》上說是“時仲夏”,《名醫類案》上把這“時”字去掉,不影響這個內容,“時仲夏”也就是仲夏。
這個臨床上也還是很常見的。
下面咱們還有一個病例。
是恐傷腎的病例。
當然那個病例是按腎開竅於二陰說的。
所以思勝恐,是土剋水的意思。
土能制約水。
按情志相勝的話,思勝恐。
就是說“寒傷骨”,你看上一行西方的話,那不是說的是熱傷皮毛嗎?傷肺臟所主的皮毛嗎?這兒腎所主是骨,所以說寒傷骨,《太素》的說法還是合理的。
而燥勝寒在《太素》作“濕勝寒”,濕勝寒是對的。
因為濕是土之氣,寒是水之氣,土剋水。
所以按《太素》這種記載是可從。
鹹是水之味,血,如果按心臟血脈的話,那屬於火,鹹勝血,鹹傷血是通的。
而且在實踐當中,鹹味太過也確實影響血液,《內經》其他地方還有記載,關於鹹傷血的問題。
甘勝鹹,這個是對的。
甘是土之味,鹹是水之味。
土剋水,來制約水。
所以鹹傷血,甘勝鹹。
故曰: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
天為陽,積陽為天,地在下,積陰為地,萬物之上下。
也或者說男女,男就是陽,女就是陰。
也就是說血氣也可以劃分陰陽,那麼血就是陰,氣就是陽,男女也可以劃分陰陽,女就是陰,男就是陽。
它比喻、應象,什麼象?和陰陽相象。
那麼用天地、用男女、用血氣。
下面還有用左右,
從左升,從右降,也就是說,用具體方位分陰陽,那麼左就屬陽,右就屬陰。
所以水火者是陰陽之徵兆。
陰陽有什麼徵象可以看的出來的?那你看看火吧,看看水吧。
火就相當於陽,水就相當於陰。
對不對?火的特性是炎熱的、向上的;水的特性是寒的、是濡潤的、向下的;那不是嗎?水火者是陰陽之徵兆。
表現在外面的現象。
最好說明陰陽的特點了。
所以說,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
比如萬物之開始,與開頭那段話是相呼應的。
一切事物的產生、消亡,中間的任何的變化,那都是出於陰陽,所以萬物之能始。
是陰陽相使的關係、相互為用的關係,介紹了這麼一個關係。
使就是使用,就是作用,發揮作用。
陽在外,是陰在外發揮作用,或者陰氣表現在外有什麼,誰知道陰有餘、陰不足,或者陰的作用是什麼,陰是藏在裡面的,你陽氣在外,就是守護著陰,或者說是陰氣在外的作用的表現。
陰之使也。
或者換句話說,有陽在外守護著,陰氣就可以不滑脫,如果沒有陽氣在外守,陰津也就不能藏於內。
比如說,陽虛則滑精,氣虛則自汗。
滑精、自汗,那不都是陰津的脫失嗎?但是那是由於陽氣不能發揮作用,而不能固護、固守、保護。
陽氣不能發揮這個作用,陰精就滑脫了。
所以就出現滑精、自汗這些現象。
我是舉病理來說,整體上從陰陽關係上來說,那就是陰在內為陽之守,陽在外為陰之使。
我們串講這一段就講完了。
【理論闡釋】
1 五行的取像比類問題
這個表其實是各位在學習《中醫基礎》的時候就講過的東西,只不過現在這個表,是完成出自於本篇,也就是《陰陽應象大論》的,這個表是必須熟悉的。
自然界之象,人體之象,自然界和人體各種情況比類取象。
相類的問題,怎麼分的類呢?你看,先用的五行吧,主要是用的五行歸類的類在這裡。
木這一類,..,這一系列都屬於木之行。
這是同一類的東西,因此有的時候,在《內經》理論裡面,它說的是東方,其實在說東方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它可能在說肝。
它可能在說是青色,等等。
它可能說的是春天。
說木,還應該想到春。
想到溫暖。
這些它都是統一一類的問題。
就是這麼一個系統的歸類。
五行
方位
氣候
五時
五味
五色
音
臟
竅
體
聲
志
變動
木
東
風
春
酸
青
角
肝
目
筋
呼
怒
握
火
南
暑
夏
苦
赤
徵
心
舌
脈
笑
喜
憂
土
中央
濕
長夏
甘
黃
宮
脾
口
肉
歌
思
噦
金
西
燥
秋
辛
白
商
肺
鼻
皮毛
哭
悲
咳
水
北
寒
冬
鹹
黑
羽
腎
耳
骨
呻
恐
慄
2. 五行的相生和相勝
相互滋生,相互制約,講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提到的相生,就是剛才我們談到的,
東方生風,東方也屬於木,風也屬於木,風生木,木生酸,酸也屬於木之行。
酸生肝,五臟之肝,肝生筋,這都是同一類的。
五行同一類的之間的相生。
來分析的問題。
這是本段的相生相剋的問題。
3. 陰陽的互根互用
也是互用的。
特別提出的是陰津和陽氣。
互相依存,互相為用。
這是一種正常生命活動。
也就是篇末所說的“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
陰陽論》那一段,講這關係講得很好,還有下邊張介賓《類經附翼。
真陰論》講陰陽之間關係,講得也很透徹,我們不妨看一下。
趙獻可《醫貫。
陰陽論》說“陰陽又各為其根”互根嘛。
陰為陽之根,陽為陰之根,各為其根,“陽根於陰,陰根於陽,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
陰主生,陽主化,陽主氣化,但是互相之間是為用的。
如果沒有陽的好,陰也就不能生,同樣的,如果沒有陰的話,陽也不能化。
從哪兒去化?化什麼?化是從陰津化氣,必須得有陰,陽才能化。
如果是沒有陽氣,這陰自然就成了死陰了。
它不能夠發揮生長的作用。
所以陰之所以長,那是因為有陽氣在那裡發揮作用。
所以說無陽則陰無以生,沒有陽,那陰就成了死陰;無陰則陽無以化,沒有陰,陽就無從化起,無物可化。
沒有陰的話,陽氣本身就耗散了。
就散越了,散失了。
無所附了,陽在哪呆著去呢?陽要附於陰嘛,所以這陰陽二者,是對立的,是統一的,是互根的。
它在這裡主要是講的互根。
真陰論》說“陰不可以無陽,非氣無以生形也”,沒有陽氣,陰形也就不能產生,“陽不可以無陰,非形無以載氣也”。
同樣講的就是這個問題,陽氣如果沒有陰的話,陽氣就要散了。
因為陰是形體,陽是氣,陰可以載氣。
陽氣是要附到陰上存在的,所以非形無以載氣。
形是說的陰,氣是說的陽。
如果沒有形體,就不能載陽氣,“故物之生也,生於陽,物之成也,成於陰”。
這兩位醫家,對於陰陽相互根的概念,就講的陰陽不可脫離。
只有陰陽相合,共同才能發揮它們的作用。
新方八陣》,在講藥物配方的時候,又提出這麼一個問題,說“善補陽者,必於陰中求陽”。
作為醫生,善補陽者的醫生。
善於使用補陽氣這個治療方法的,必於陰中求陽,你不能一味地去補陽氣,應該在陰中求陽。
也就是說在補陽的同時,你要千萬記著,要補點陰,不補陰的話,單純補陽,這就燥了,這陽也補不起來。
陽無所附。
所以說“善補陽者,必於陰中求陽”則“陽得陰助而化生無窮”,因為你在補陽同時補了陰了,所以陽就得陰助了,就能發揮它的化生、生化的作用。
陽主生化嘛! 所以陽得陰助而化生無窮,這個身體才能健康起來。
“善補陰者,必於陽中求陰”,善於使用補陰的方法的醫生,必於陽中求陰。
不能一味的去補陰,應該在補陰的同時,照顧到陽氣。
必於陽中求陰,也就是說,在用一些補陽的基礎上,再去補陰,這樣的話效果好,“則陰得陽升而源泉不竭”,這樣的話,上邊有生化無窮,下邊又提到源泉不竭,同樣的意思。
才能使人體健康起來,強壯起來。
就成了腎氣丸了。
就是這個道理。
學過這一段之後,確實理論太多了,我們這只是強調幾點就是了。
或者作為一種提示性質。
各位在學習當中,可以作很多方面的去思考。
【理論闡釋】是這樣。
【臨證指要】
1. 舉例說明五志過激致病
過激了,就可以成為一種病因,而導致疾病。
這個導致疾病,在本段上說,它沒講別的方法,它只講了以情勝情的方法。
我們在臨床上有以情勝情的治療,也有用藥物治療,或者其他方法治療情志致病。
這裡舉一個例子。
在五志過激致病,舉了一個例子。
這個例子是我自己看病的病例。
在教材的38頁。
見同事中有數人患尿毒症,他作為汽車司機,在兩個禮拜,送了兩個尿毒症到醫院去了。
他知道這尿毒症是很難治的,他們單位這麼幾天就出了兩個,所以他就害怕、恐懼,恐懼自己有腎炎了。
他聽人說喝梨湯就可以預防腎炎,我可不知到這個方,是病人自己說的,說喝梨湯就預防腎炎,所以他就煮梨湯多喝,又恐懼,又多喝湯,你想這會出現什麼樣的臨床症狀?(這教材沒說喝梨湯這個事,因為簡化了),每晝尿7~8次,每夜尿3~4次小便。
大便次數也多,我想這梨可能寒點。
大便一天三四次。
再加上恐懼,再加上喝點梨湯,就出現了大小便次數太多了。
怕腎炎,就上醫院化驗,化驗沒問題,檢查沒病。
雖然說檢查沒病,他的恐懼症狀解決不了。
出現大小便次數多,這可就是恐傷了腎了,腎司二便。
當然我說了,也跟喝梨湯有關,梨性又寒。
可是還出現了腰酸痛,喝梨湯不能說這個梨性寒,就喝得腰痛,也不見得吧。
出現了腰酸痛,睡眠不安,乏力,舌紅。
他倒沒有見到氣虛陽虛的現象。
舌質還紅,苔薄白膩,脈弦細數,並不是寒象。
不可能這麼幾天就寒了。
考慮到他這個恐懼傷腎的病因,所以用益腎清熱祛濕之法。
其實,話說回來,在用這個治療法的同時,也應該加些心理安慰。
起碼我告訴他,你沒的腎炎,不可能是尿毒症。
你得進行一些安慰,他因為四十歲的中年人,安慰一下還是挺管事的。
他也通道裡,講點醫學道理吧。
治療方法用的是益腎清熱祛濕之法。
琥珀粉又重鎮、又能利水。
開了兩付。
我這講了,並且告之以病極輕微,雖然你大小便次數多,腰酸腰痛,這沒關係,病挺輕的。
調攝調攝吃點藥,病情會很快好轉。
也等於有一個心理安慰。
解除其心理負擔。
兩天後再來看病,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病情大減。
又用上方加減,女貞子、旱蓮草、玄參,加了點川斷、菟絲子、生地、龍牡,又加了萆薢、丹參。
又將這個方給了三付,這就好了。
本來病也很輕微,但是要不治,他的負擔這麼重,也會引起其他的疾病。
2. 以情相勝
但是臨床實踐上,既可以按五行相剋的使,有時候也不一定考慮到是那麼相剋,就如同上面的病例,我們做一些心理安慰,給他解釋一下,這個並不是思,雖然是恐得的病,並不是讓他深入地去思,思想什麼事,所以臨床應用的時候,既可以按五行相勝,但是也可以用其他的情志,改變另外一種情志。
其中之間不一定存在著相剋的關係,這個臨床上恐怕使用是多的。
)怒可以治思,以侮辱欺罔之言觸之,(侮辱他,欺負他,讓他生氣,一怒,勝思,木剋土嘛)思可以治恐(土剋水),以慮彼志此之言奪之,(使他思考問題,從此及彼地考慮),凡此五者,必詭詐譎怪,無所不至,然後可以動人耳目,易之視之。
(必詭詐譎怪,別搞得是正規的,正規的病人也不相信這一套,所以要必詭詐譎怪來觸動病人的心思。
所以叫無所不至,然後才可以動人耳目,使病人動心思,動耳目,易視聽,)但是他下面又說了,這個方法可不是誰都隨便使用,你要考慮,一是醫生治療的對象,還有醫生本人,你自己承受不了承受得了,這個詭詐狡譎的這種狀態?所以他說“若胸中無材器之人(胸中無有材器,也就是沒有見識,胸襟不夠寬,心中沒有見識,如果不是這樣的人,一是醫生,一是病人,你考慮這個對象還有你自己,能不能接受這種狀態,如果不能那樣的話),亦不能用此五法也。”醫生自己沒有胸襟,沒有見識,做點這個詭怪的東西,把自己受影響了,這不成。
你所實施的那個對象,他根本接受不了,一恐怖把他嚇死了,這更壞了。
所以我想他這個“若胸中無材器之人”是說兩方面,一是醫生,一是病人。
醫生也可以出現問題,不是不會出現問題。
如果醫生胸襟不行的話,你老裝神弄鬼的,回頭把自己弄成神鬼樣子的,有哎,當然不一定是醫生,我見到有個人,他不是醫生,他就是對什麼事情不滿意,他就裝瘋賣傻,裝了幾年,他就真的精神病醫院去了。
因為這個客觀指標很難找,他精神狀態就成那樣了,他可不就是得住進精神病醫院了。
他改不過來了。
所以張從正說的“若無材器之人”不能用,還是很有實踐依據的。
當然我們一般的勸一勸、說一說,不會產生其他的副作用。
我就不再講了。
各位自己可以看一下。
3. 陰陽互根互用理論的臨床應用
這裡頭舉了一個病例。
選的是《名醫類案。
火熱門》薛立齋的病例。
薛已,薛立齋。
教材上在陰陽互根互用理論的臨床應用,下面的正文的五行中間,
但是多少還有點誤差,你們看,教材上寫的,“韓州同年四十六”,在《薛立齋醫案》上,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州同韓用之”。
這“韓州同”在“醫案”書上是“州同韓用之”,當然意思是一樣,這“州同”是一個官職,看來在古代就有,明代就有,在清代把這官職,我查了一下,不是有“知州”,“知縣”嗎?“知州”比“知縣”大。
“州同”是知州的佐吏。
輔佐知州的一個官。
看來這個人叫韓用之。
是一個“州同”,所以在《薛氏醫案》上說的是“州同韓用之,年四十有六”,這跟咱們差不多。
“煩熱作渇,飲水不絕,小便淋瀝,大便秘結,唾痰如湧。
面目俱赤,滿舌生刺,兩唇燥裂,遍身發熱,或時身如芒刺而無定處”。
在這個《薛氏醫案》上,“或是時身”沒有“身”字。
“或時如芒刺”,看來這“身”字也是不好念。
"不是身如芒刺也是身如芒刺”,別處有芒刺病人也感覺不到,“兩足心如火烙”(《類案》,《薛氏醫案上就是“如烙”,“如烙”就是“如火烙”,冰不叫烙。
),“以冰折之作痛,脈洪而無倫,此腎陰虛,陽無所附而發育外,非火也。
蓋大熱而甚”。
這是他的話,這是理論性的話了。
上面的話說的病人的症狀,下面薛立齋分析他為什麼有這些症狀?所以說“大熱而甚,寒之不寒,是無水也”,他說這是陰虛,雖然這麼熱,但是不能用瀉火的方法,“大熱而甚,寒之不寒”,用寒藥他好不了,他不能去他這個熱,是無水也。
應該重補其陰。
對不對?看看陽熱很甚,但是一定要峻補其陰,“遂以加減八味丸料一斤”,但是不是用的丸,而是用的八味丸的料一斤,“內肉桂一兩”,八味丸本來有肉桂呀,他可能一兩是一個分量問題。
但是這裡是加減。
說不定把附子減了,我分析,大陰虛,只是加一點肉桂進去。
一斤當中有一兩肉桂,“以水燉煎六碗,冰水浸冷與服,半晌,已用大半,睡覺...”,用了大半之後,峻補真陰之藥,就可以睡覺了。
服了大半之後,就可以睡覺了,而且又吃了一碗溫粥,“復睡至晚,又與前藥溫飲一碗。
乃與前藥溫飲一碗,食粥二碗。
”在《薛氏醫案》上,“食粥二碗”這四個字,是在“乃睡至曉”的後面。
也就是從前面唸是這樣:乃與前藥溫飲一碗,乃睡至曉,飲熱粥兩碗。
是這麼一個順序。
“翌日”,就是第二天,“畏寒足冷至膝諸症仍至”,又涼上來了,又冷上來了。
原來是熱得不得了,現在是開始冷了,“或以為傷寒,薛曰:非也。
大寒而甚,熱之不熱,是無火也”,原來是寒之不寒,是無水,水給補上去之後,寒又出現了。
“熱之不熱”又出現大寒的現象了。
這是什麼呢?是無火也。
是真陽不足。
是“陽氣也虛矣”。
這個“也”字,在《薛氏醫案》上是“亦”字。
陽氣亦虛矣。
“急以八味丸一劑服之”,八味丸在這裡又用來溫陽了。
之後又有些變化,然後就用了十全大補,溫補一下。
所以這個病人是先補的陰,後又補的陽。
最後失去大補,陰陽都補。
是這麼恢復的。
在這裡,他分析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按陰陽互用來分析的這個理論。
而具體應用上,就是“寒之不寒,是無水也;熱之不熱,是無火也”。
這樣的觀點來分析的這個病機。
《陰陽應像大論》這個陰陽五行與天地人相應那一段,我們上一節課講道了[臨證指要]部分,[臨證指要]部分我還可以再補充兩個個人的治驗。
也就是說在本段裡面,所討論的一些問題,我們在讀的時候,看來好像它就是泛泛的說,把所有的事情反正它都按五行歸類。
歸類下來就算了。
其實這個類還不是隨便類的,我們作為醫生,在臨床上,還有時候真能見得到最一類的東西。
所以這個它分類的方法,還是有實踐根據。
不是說把什麼歸成類就完了。
不是那麼簡單。
我現在先舉兩個例子,就說五聲,肝在聲為呼,心在聲為笑,脾在聲為歌,肺在聲為哭,腎在聲為為呻,呻吟的呻,就這個五聲,臨床上確有這種現象。
在一般的辨證的基礎上,看到病情的一些什麼表現,你還真應該考慮到它是屬於哪一臟的問題?
我想給各位舉兩個病例。
一個是“肝在聲為呼”的病例。
這是本人治療的病例,一位婦女,61歲,我看病那一年是比較早了,是1990年9月5日,在北京中醫藥大學的門診部看的,十多年前了。
這位61歲的女士,她多年來,每遇陰雨天,或者受精神刺激而惱怒,陰天下雨,或者生氣不高興,在這種情況下,就出現心煩噯氣,心裡煩躁,打飽嗝,她不是吃飽了那個噯氣,她是情緒不好的噯氣,再有呢,睡眠即做惡夢,高聲呼喊,這種情況下,只要睡著了就做惡夢,就高聲呼喊,呼喊的聲音很大,家裡人也就沒法睡覺。
因為她半夜三更的呼喊叫起來了,挺嚇人的。
然後她胸中憋悶,白天就困倦,精神不振,夜裡頭睡覺做惡夢呼喊。
大便調,脈象弦數,舌暗紅,苔薄白膩。
女兒陪著來看病。
看什麼病?就看這個病。
陰天下雨,一受點情緒不好了,夜裡就叫起來。
叫得自己也睡不好覺,叫得家人也不能睡,這是1990年9月5日,在北京的和平街北口北三環東路,來看病。
當然辨證是肝膽氣鬱,因為肝在聲為呼嘛,她一有情緒不好,她就鬱悶,夜裡就呼喊,這不正好是肝膽氣鬱?再加上濕邪困阻,還有濕邪困阻;不然的話,沒人氣她,她陰天下雨她也這樣。
所以肝膽氣鬱還有濕邪困阻,證候應該是這樣的。
不單是七情的問題,也還有自然界環境對她的影響。
她體內有濕邪困阻,所以外面環境一潮濕,陰天下雨就使得氣機阻滯更嚴重。
鑑於辨證屬於肝膽氣鬱濕邪困阻,所以治療方法用的是疏泄肝膽。
疏泄肝膽,兼化濕濁。
下面開個方子。
柴胡 8 克,炒梔子 10 克, 鬱金 10 克,黃芩 12 克, 丹皮 12 克,赤芍 12 克,草果 10 克, 厚朴 8 克,這是燥濕的,檳榔 10克,知母 10克, 石蒼蒲15克, 羌、獨活各6克,生甘草 6克。
五劑,每天吃一付,吃這藥的時候應該忌辛辣油膩生冷,因為她本身就是濕邪困阻,再吃油膩吃生冷,濕邪就很難化開。
所以有濕邪困阻這個症狀。
再有呢,她本來肝膽就氣鬱,再吃辛辣,本身這個病人舌質還紅,脈還弦數,你再吃辛辣,那更助熱,所以要忌口,忌辛辣油膩生冷。
開了這樣五付藥。
等到9月12日,這不是9月5日看的病,一禮拜來一共吃了五付藥。
說是上週六,也就是那一年的9月8日,正好吃了三付藥了,下雨,又有胸悶。
吃三付藥之後,又趕上下雨有胸悶,但是症狀比較輕,夜裡睡眠也沒有呼喊,再看舌質的時候,舌質略暗,苔薄白。
再以前方加減,開個什麼方子?開個柴芩溫膽湯。
加了前胡、防風、葛根。
柴芩溫膽湯,陳皮、半夏、茯苓、甘草。
這是用的枳殼、竹茹。
加了羌活、防風、葛根。
又開了這麼一個方子,開了六付。
吃了那六付以後,就再也沒犯病。
就是說再陰天下雨,乃至情緒不好,夜裡不至於做惡夢就呼喊了。
就算治好了。
為什麼治好了?這個病人以後她又看別的病,看牙痛來過,過多少天之後,能夠北京的秋季雨也不少的,沒有再呼喊了。
但是我還有別的病例,就是一到夜裡睡覺就高聲呼叫。
也治過這類的其他的病例。
都是用疏肝的方法治好的。
那麼說明什麼呢?肝在聲為呼。
不一定就是生氣了,高呼屬於肝,那個病態的時候呼,也應該考慮是肝的問題。
再有一個病例,是在聲為歌的問題。
這不是咱們講了那個脾,脾在聲為歌,就是唱歌。
我那天上課也說了,說大家學習一天很勞累,工作一天很勞累,思考了怕傷脾了,那麼下班之後,下課之後唱唱歌,咱們不為練嗓子,咱們為疏疏脾氣還是可以的。
脾在聲為歌,醒脾。
免得思傷脾,可以。
但是那天我也說了,如果是有事沒事都唱歌,那恐怕就是問題了。
坐在這裡聽課,大家聽得挺好的,有人在後邊哼哼的唱起來了。
這不是問題嗎?大家也看過這種人,穿得披頭散髮,衣服也不知道穿好,走著哼哼的唱,高聲的唱,高聲的唱,不管有人沒人就唱起來了。
那是問題。
當然就唱歌這一項來說,問題在哪?問題是在脾。
當然,如果真的是精神病了,他有的時候不單是唱歌,還有些其他的問題。
那應該考慮到在哪一臟。
但是就唱歌這一項來說,它真是在脾。
我舉這樣一個病例。
有一個17歲的女孩子,診斷清楚了,就是青春期的精神分裂。
除了其他一些症狀之外,很有一個特點的症狀就是不理人。
門也關上,窗戶也關上,這倒象陽明有熱的現象,就像陽明胃經有熱的現象,閉戶塞牖而處,把窗戶,門都堵上,自己呆著,呆著還不算,高聲唱,低聲唱,反正就是不停的唱歌,當然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症狀,比如說見到異性就有興趣。
青春期,還有些幻觸,有些幻聽,我按一般的方法給她治,比如說清熱化痰,治了有一點效,效果不太好,吃了一禮拜的藥,效果不太好,又來複診,又來複診,這姑娘自己說,說我老想唱歌,這回提醒了,因為我在看病當初得時候,青春期精神分裂症,就開一般的方子,清熱化痰等等,有些效果,但不是太理想,而且這病人自己說了老想唱歌,本來就知道這一項,她媽媽講過,媽媽敘述病情的時候介紹過,但是我在看病的時候沒留意,第二次再診,這病人小孩自己告訴我了,老想唱歌,好,老想唱歌提醒我了,這個孩子的脈象,舌頭也還是偏熱的。
舌質偏紅,脈弦的偏數,那還算有熱,老想唱歌是什麼問題?脾在聲為歌,所以這時候應該清清脾熱就好了。
所以在原來的那個方子的基礎上,加了瀉黃散。
防風、石膏、梔子、藿香,這幾個要往上一加,再過一禮拜開了六付藥,我讓她一禮拜吃六付藥,休息一天。
反正不像西藥那樣必須一天吃幾次。
一次不許落,中藥休一天也沒關係。
讓她吃六付藥,下個禮拜再來看病,還想唱歌嗎?不想唱歌了。
就用那個辦法慢慢調,調了幾個月,這個青春期精神分裂症的小孩子,到我接手看的時候,已經一年了。
看了幾個月,人家恢復了。
停學一年之後又上學了。
我在這不是講別的問題,就是講在聲為歌,她就是要想唱歌,你不給她用清脾熱的藥,她的歌就不停,加上這個清脾熱的瀉黃散,瀉瀉她的脾熱,下個禮拜再來看病的時候,就不想唱歌了。
這個症狀先解除了。
是想說明這樣一個問題。
所以,我在讀書的時候一樣,跟各位是一樣的,上學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感覺,反正《內經》是這麼說的,它說在聲為歌,在聲為笑,在聲為哭,那就這樣說,想不到它還真能用,因為沒有實踐,通過臨床一看這些東西,它都不是平白無故的,就是為了分類而分類。
它是有實踐根據的。
既有理論,這個理論是從實踐中來的東西。
所以我在這又補充,這樣兩個小病例,來說明這個理論。
它在臨床上還是經常要遇得到。
如果你沒這個印象,或者說沒學過這一條,在臨床想不到這一條,病人想唱歌,你想唱歌就唱歌嘛!他還想哭呢!那病人還有的想哭,對不對?那醫生很可能這麼簡單的看問題了,所以我們學完《內經》之後,還應該除了要記住它之外,在臨床上才能用,不記住臨床怎麼知道用呢?這一段我沒要求各位背,我說這些基本東西。
在中醫基礎理論裡面已經學過,不需要背也是記得住的。
下面我們講39頁的,也就是《陰陽應象大論》的第五段,這一段可以給它一個題目,或者提要一下,是陰陽亢盛為害,有陰亢盛,有陽亢盛,所以陰陽亢盛為害及調攝陰陽養生。
也就是陰陽為病,以及調攝陰陽來養生保健。
下面我讀一遍。
帝曰:法陰陽奈何?岐伯曰:陽勝則身熱,腠理閉,喘粗為之俛仰,汗不出而熱,齒乾以煩冤,腹滿、死,能冬不能夏。
陰盛則身寒,汗出,身常清,數慄而寒,寒則厥,厥則腹滿、死,能夏不能冬。
此陰陽更勝之變,病之形能也。
這個“能”字就不能讀成【nen】,而是讀成【tai】,就是態。
繁體的態勢“能”字下面加個心。
所以病能是病之形態也。
能=態,通用。
下面串講,法陰陽奈何?,法是效法,取法,仿效,仿效這自然界的陰陽規律,我們應該怎麼樣看病呢?我們要怎麼樣養生呢?“法陰陽”,取法與陰陽。
效法於自然界的陰陽變化。
岐伯回答說,陽勝則身熱,這是一下子講到病理去了。
在病理上,陽勝則身熱。
陽主熱,陽氣勝既可以使身熱。
腠理閉,看來這個陽邪亢盛,是指的衛氣失常。
衛氣的功能有肥腠理,司開合的作用。
因為它不能夠正常司開合,所以出現腠理閉,汗孔不能開了。
不能正常的開合。
閉塞不能開合,那越發的要熱。
衛氣鬱在裡頭,不能散出去了。
所以更要發熱。
因此說陽勝這身熱,衛氣鬱而不能散,腠理閉塞不能汗出,所以就身發熱。
喘麤為之俛仰,上焦之氣不通,衛氣開發於上焦,肺氣失於宣降,上焦之氣不通。
所以出現喘粗為之俛仰,那個三個鹿就是“粗”,呼吸氣粗。
就是互相喘促,氣喘而呼吸聲粗。
俛仰就是前俯後仰。
形容這個喘息的症狀。
氣喘的現象。
那是由於陽熱之氣亢盛於內。
不能散越獄外,使得上焦之氣不通,肺失宣降,而出現的發熱、無汗、氣喘。
汗不出而熱,本來腠理閉,自然就汗不出。
腠理閉,所以汗不出。
越汗不出,衛氣越要閉鬱在內,因此更要發熱。
齒乾以煩冤,汗不出而熱,這個熱,熱盛之後就要消耗陰,所以陰傷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出現齒乾。
牙齒都乾了,牙齒可是我們都知道是腎所主的,“齒為骨之餘,腎主骨”,所以齒乾了,說明這個邪氣已經內傳,已經消耗了真陰,所以病比較重。
“以煩冤”這個“冤”字,在《內經》裡面幾個字是通用的,實際上這不應該有點,但是傳寫來,傳寫去,把這“冤”都加上點了。
那就成冤(yuan)了。
冤(去點) = 悗 = 悶 = 懑 = 滿
滿下面有個心也是悶,但是《內經》寫法的時候,經常把這心去掉,寫的就是滿。
因此這個滿有的時候實際上是悶,那你就看了,這就是滿的意思,這就是悶的意思。
那就看行文當中的具體情況。
所以齒乾傷腎陰了,以煩悶,就使得氣機不能通暢。
就是陽熱之氣擾亂心神了,所以導致精神一些症狀,心煩、滿悶,還有再進一步,
腹滿,出現腹滿,再有上面的這些症狀,發熱、齒乾、煩悶、汗不出,這一派的實熱之象,再出現了腹滿,
死,這就是危重之證。
所以說“腹滿、死”。
這為什麼說腹滿是危重之證呢?因為腹滿就標志著氣機升降失調了。
特別是脾在中焦,脾胃在中焦,是氣機升降的一個轉樞,一個樞紐。
腹滿了,說明脾胃的功能不好,失調了。
說明氣機升降的出路都不通暢了。
無論什麼病,整體的氣機升降的出路都失調了,這個病是很難得痊癒了。
這是一種解釋。
再一種解釋呢,說腹滿,說是脾氣虛了,脾是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不足了。
所以說是嚴重了。
兩種解釋。
不過我的看法,在我自己認為第一種解釋好像更符合實際一些。
因為實熱證很快就腹滿了,那一下子氣血津液就不足了,就要死了,就危重了,不見得是因為氣血津液不足的問題。
恐怕還是主要是由於氣機升降失調了,脾胃在中焦,氣機轉樞之處,人體的氣機升降出入,不能正常了,因此出現腹滿,病就嚴重了。
腹滿只是標誌著脾胃的升降,氣機轉輸的這個功能失調。
所以說“腹滿,死”。
能冬不能夏,“能”(讀nai4=耐),就是忍耐。
音義都相同。
因為這個病人是陽熱之氣過盛的病人,他可以耐冬不耐夏,因為自然界到冬天的話陰氣盛,人體陽熱之氣盛,遇到冬天的陰氣盛,自然界的陰氣助長體內的陰氣,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陽氣過亢的病人在冬天他可以耐受,陰氣不足了,有自然界的陰氣助長體內的陰氣,尚可以耐受。
但是如果遇到夏天,自然界陽氣很盛,再助長體內的陽氣,這個時候病就重了。
他就不能夠耐受了。
所以叫耐冬不耐夏。
這個問題就在於人與天地相參,自然界的陰陽之氣,助長體內的陰陽之氣,如果體內是陽氣過盛,陰津不足的話,遇到自然界的陰氣盛,可以助長體內的陰氣,制約體內的陽氣,有這個作用。
所以這個病人尚能維持,反過來,陽熱之氣過亢的病人,遇到自然界的陽氣也盛,再助長體內之陽,那豈不是陽氣更盛,陰津更衰嗎?所以他不能耐受。
這是說的陽熱盛的病人。
陰勝則身寒,反過來,陰勝,而不是陽熱之氣過盛,而是陰寒之氣過盛,這個人的陰寒之氣過盛的話,則生寒,陰為寒嘛,陽主熱,陰主寒。
陽勝則熱,陰勝則寒。
所以陰勝的病人身上寒冷。
汗出,身常清,由於陰氣過盛,陽不足,陽氣不能為陰之使,不能固護陰津,所以陰寒過盛的人陽氣虛,陽氣虛才導致汗出,陽氣不能保護津液了,前面不講了嗎?“陽在外,陰之使也”,陽氣不能在外固護了,所以陰津就要外泄,所以出現汗出。
身常清,“清”就是冷,身體清冷。
因為陽虛寒盛的病人,摸摸哪都冰涼,體溫都低。
數慄而寒,這個病人還抖,慄就是顫抖,冷得哆嗦,俗話說冷得哆嗦,數慄而寒。
寒則厥,寒冷則出現厥,厥是指的肢冷,四肢冷,手腳發涼。
這個冷就比一般冷得厲害。
厥,冰涼冰涼的了。
四肢厥冷。
也是反映出來陽氣大虛。
厥則腹滿、死,如果陽氣大虛,出現腹滿的症狀,腹滿症狀出現,還是我們剛才說的那種機理,脾胃氣機阻滯了,導致升降出入失調了,全身升降出入以失調,這個病本來就已經不輕了,所以到此就危重了。
出現腹滿的症狀就危重了。
因此說“腹滿、死”。
其實在《內經》裡頭,不單是腹滿,反映出了疾病危重,特別是一些病情比較長的危重病人,出現腹滿,有時候出現大小便不通,大小便不通,其實也反映脾,也反映腎,對不對?腎司二便嘛,脾不能運化,也是大小便不正常。
所以出現腹滿,再出現大小便不通的話,在《內經》理論看來,這病情都是已經非常危重了。
涉及到脾腎兩臟,先後天之本,當然本篇只提到腹滿,沒說大小便的問題。
說到,腹滿,病情就危重了。
能夏不能冬,他是耐夏不耐冬。
和工程所說的陽勝則熱,正好相反。
這是陰勝,所以夏天尚可以耐受,由於陰寒之氣過盛,到夏天自然界陽氣盛,助長體內的陽氣,所以尚可以耐受,一旦到了冬天,本身體內陰寒就盛,再加上自然界陰寒之氣,助長體內的陰寒之氣,就不能夠耐受,耐夏不耐冬。
此陰陽更勝之變,陰陽互有勝負,陽勝則熱,陰勝則寒,更遞勝負,當然不該是在一個人身上。
今年是陽熱之氣亢盛,到明年就陰寒亢盛,不是這個問題,籠統說,陰和陽都有更勝,都可以勝,都可以虛,所以陰陽更勝之變,指的病變,陰陽更勝出現的一些病變的現象。
病之形能(=態)也,表現之外的形態,也就是症狀。
陽勝則身熱,腠理閉,喘麤為之俛仰,汗不出而熱,齒乾以煩冤,腹滿、死,這是症狀。
陰盛則身寒,汗出,身常清,數慄而寒,寒則厥,厥則腹滿、死,能夏不能冬。
這些都是症狀,或者都是形態。
病之形態。
帝曰:調此二者奈何?歧伯曰:能知七損八益,則二者可調,不知用此,則早衰之節也。
年四十,而陰氣自半也,起居衰矣;年五十,體重,耳目不聰明矣;年六十,陰痿,氣大衰,九竅不利,下虛上實,涕泣俱出矣。
故曰:知之則強,不知則老,故同出而名異耳。
智者察同,愚者察異,愚者不足,智者有餘。
有餘則耳目聰明,身體輕強,老者復壯,壯者益治。
是以聖人為無為之事,樂恬淡之能,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守,故壽命無窮,與天地終,此聖人之治身也。
談了陰勝陽勝病變的一些主要特徵之外,下面聯繫到是養生的問題了。
調攝陰陽來養生。
帝曰:調此二者奈何?,二者是指的陰陽,怎麼樣調攝這陰陽呢?陽勝是病,陰勝是病,對不對?那麼這樣調攝它呢?或者調節它呢?調節它不要失常,使它平衡。
或者使它相對協調呢?
歧伯曰:能知七損八益,則二者可調,調陰陽的方法多了,對不對?飲食、勞逸、情緒都可以調攝陰陽,但是這裡他只指出來,舉例說,能知七損八益,則二者可調。
這“七損八益”在歷來的《內經》的注家的解釋是很多的。
我們教材上也說了這幾種解釋,在【理論闡釋】第二,我們現在不看。
只是說解釋的很多的。
但是自從馬王堆漢墓帛書出來之後,大家相對來說,有一個比較一致的意見,所謂相對就不是絕對的。
不是大家都是這樣,還有不同意見。
多數意見,從馬王堆出土文字上看到,這個“七損八益”是指的房中術,古代叫做房中。
在馬王堆出土的帛書裡面,有七損八益這個提法。
所以自從馬王堆出土文物之後,在《內經》界對這個看法,相對來說比較統一。
我剛才說不是絕對。
房中術就所謂的性保健,它說性生活當中有七種情況,對身體是有害的。
而有八種情況對身體是有益的。
所以這個性保健,房中術,看來在古代也是一個重要的養生方法。
也不是現在不重要,現在也應該是很重視的,這個問題。
所以說能知七損八益,則二者可調。
那因為養生的方法,調攝陰陽的方法很多,舉例來說,性生活這個調節,對人體健康影響是很大的。
所以懂得調節,怎麼樣對人體有利,怎麼對人體不利,知道這個,趨利避害,是調節人體陰陽很重要的方面。
不知用此,則早衰之節也,不知道這個道理,不知道七損八益的道理,而損傷了身體,所以這是早衰之節。
這就出現早衰。
教材有注釋,“節”是徵信,徵象,如果不知用此,那就要早衰了。
就會出現早衰的現象,或者叫徵信。
從徵信來講的話,那就是肯定會出現早衰的現象。
不知用此,則肯定會出現早衰的現象。
那麼,大體來說,人們的生活,或者說人體的生理規律,有從少到壯,從壯到老衰,這樣一個規律。
但是有的人就可以衰老得晚一些。
有的人就可以衰老得早。
他們一般來說,
年四十,而陰氣自半也,起居衰矣,這個看來,是養生不是太好,到四十歲,陰津和陽氣都已經去掉了一半。
陰氣,陰津,陽氣,自然的消耗了一半。
陰氣自半。
起居衰矣,所以人到四十歲之後,生活起居就不像年輕人那樣有精神,那樣精力充沛,換句話說,有些人感到,到四十歲之後,就知道累了。
四十歲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勞累。
好像常有這個反映。
因為四十歲之後,起居衰了,起居出現什麼?五八四十。
到了五八之後,正中午太陽偏西了,所謂的,當然那是說養生不當。
也有人四十歲還精力非常充沛。
到四十歲起居衰矣,這個起居衰矣,是生活起居,體力活動。
俗話所說精神頭不夠了,衰了。
形體動作也不是太靈便了。
再有呢,反映性生活也已經要顯得弱了。
所以起居衰矣。
年五十,體重,耳目不聰明矣,到五十歲左右的時候,陽氣不足了,所以體重,這個體重不是說長胖了,體重增加了,而是由於陽氣不足,自我感覺身體沉重,不是經常聽見老人說,身體不好了,身子重了。
他不是說他多長了10公斤。
當然也有人年紀大了長胖了。
但是更主要的是說年齡大了,陽氣不足了,身體就沉重了。
所以體重是說的陽氣不足而行動緩慢,不靈便了,體重。
耳目不聰明矣,因為陽氣不足了,耳目在上焦,耳目在頭上,在上部,更需要陽氣來充養。
“清陽出上竅”,前面我們講過的,所以到五十歲以後,陽氣越發的跟四十歲相比,就更不足了。
所以耳目不聰明了。
到五十歲,眼睛花的人很多。
耳朵聽覺也不如年輕人那麼聰明了。
這是陽氣衰的一種現象。
年六十,陰痿,氣大衰,九竅不利,到六十歲,陰氣痿了,那個也可以說,現在臨床上所說的男子的陽痿。
也可以理解為陰氣大衰。
因為下邊還有個氣大衰,就是陽氣大衰了,這兩種理解的陰痿,既可以理解為陰精之氣不足,也可以理解為男子的陽痿。
性功能減弱。
氣大衰,陽氣大衰了。
不是陰氣自半,不是減一半,而是大衰了。
九竅不利,上七竅、下二竅都不通利。
下虛上實,涕泣俱出矣,而出現下虛上實。
下虛,比如說小便淋瀝不斷,淋瀝,尿得不痛快了。
這不老年人常有的現象嗎?老年性前列腺肥大現在診斷的,小便多不暢快。
中醫,一般的說,這屬於腎氣虛。
氣化不行了。
腎氣不足。
不能夠正常氣化。
所以小便不利。
不通暢。
就上面涕泣俱出,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下虛上實嘛,上面本來是清陽出上竅,結果清陽子氣不足,濁陰都出來了。
所以涕泣俱出矣。
上實就是邪氣實。
涕泣之類那是屬於實邪了,在這裡看。
下虛是指腎虛了。
腎虛所以出現了二便失禁,或者小便不暢,這些現象。
。
故曰:知之則強,不知則老,所以說,知道調攝養生的身體就強壯,不知則老,不懂得養生之道的,特別如果按本段文義上說,不知七損八益來調節身體的,都特別容易衰老。
是知之則強,不知則老。
故同出而名異耳,人雖然是同出,開始都是健康的,不涉及到先天疾病,爹媽生下來的小孩都是很健康的,少年時也還不錯。
這是同出。
同出於健康,同出於陰陽相對協調的狀態,而名異耳,但是到後來由於有人懂得養生,有人不懂得養生,所以才有強壯與衰老之異。
所以說同出,同出本來陰陽協調,大家都一樣,但是到後來,有的懂得養生的身體強壯,不懂得養生的身體就衰弱。
那就差異。
強壯與衰弱的差異了。
智者察同,愚者察異,智者,同樣是指的智慧高的人,具體講,在這裡是說的懂得養生之道而知道養生的人。
察同,察就是注意,同,在相同,也就是在健康的時候,就注意審查,就很注意健康的保養,很注意調攝陰陽。
智者察同,在相同的時候,在健康的時候,在陰陽還相對協調的時候,就自己注意了,知道養生了,叫做察。
愚者察異,這不懂得養生之道的人,當有病了,“異”就是病了,和同相反,出現了差異。
出現了病態了。
才知道,才看到,這會有病了。
知道有病了。
智者察同,愚者察異,當有病了你才知道有病了,已經晚了。
當然不是說有病了就不治,相對來說,那還是健康的時候注意養生最好。
對吧?等當有病了才知道這個問題,相對來說,確實是晚了。
真是不夠聰明。
聰明的早就知道養生。
所以智者察同,愚者察異。
愚者不足,智者有餘,因為不懂得養生的愚者,所以身體是不足的,身體是衰老的,早衰;智者有餘,智者是身體強壯,這個有餘數氣血充足,陰陽協調,身體健壯。
所以智者有餘。
有餘則耳目聰明,換句話說,不一定到五十歲人都耳目不聰明了。
他可以,雖然到年齡大了,他仍然可以耳目聰明,
身體輕強,他的身體也並不是體重,耳目不聰明,它對上面那個而言的。
雖然年紀老了,但是智者耳目聰明,身體不重,還挺輕便,還挺健康。
這個“輕”,你看,不是體重輕了。
它是指的陽氣還比較充足。
所以腿腳還挺靈便。
他是講的這個意思。
身體輕便。
老者復壯,即使是年齡老了,他還可以很強壯。
壯者益治,壯年人就更顯得健康了。
壯者越發的健康,壯者益治。
益,不越發的意思嗎?越發的健康。
年齡老的,還可以強壯,壯年人就更健康了。
是以聖人為無為之事,所以說,第一個“為”是行為,是做,“無為”是一個詞,“無為”就是虛無的意思,就是心無更多的思念。
也沒有更多的勞累。
因為沒有更多的思念,沒有更多的更高的欲望,所以他們沒有很多的勞累來牽扯他。
這叫無為。
我們現在有句話,叫“有所為,有所不為”,那個不為,其實也就是無為。
當然你在社會上,說大家都無為,什麼也心無所想,那也不現實。
但是不能什麼事都在那想。
什麼事都想,這人的健康肯定是不好的。
所以在這裡,從養生的角度考慮,思想不要過多。
心無所想,心無所慮,沒有很多的去追求它,那叫無為。
所以聖人懂得養生之道的人做什麼?做的是無為之事。
沒有太多強烈的追求的事。
做無為之事,做恬淡之事,做的沒有過多的思維追求,那些事。
樂恬淡之能,以恬淡為能事。
“恬”者靜也,“淡”者安也。
恬淡就是安靜的意思。
以安靜為能事,為快樂。
所以叫樂恬淡之能。
把自己調適的心情很平靜,心情很安靜。
把這個作為快樂的事。
這叫樂恬淡之能。
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守,“守”字節串有注釋。
好像應該是“宇”字。
可能是“宇”字的傳抄之誤。
宇就是藏東西的地方,放東西的地方叫做宇,我們自然界萬物在宇宙之中,也是那個宇,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守,這“虛無”也是前面所說的無為,心無所慮,心無所想,虛無,正是因為他虛無,正是因為他無為,所以才有從欲快志,欲就是欲望,從欲就是滿足欲望,快志就是心情情緒愉快。
因為他是無為,他是恬淡,他是虛無,他沒有更多的追求,所以他很容易“從欲”。
因為他欲望本來就很少。
所以他自然就從欲。
他也自然就快志。
他的情緒,他的情志自然就很愉快。
因為他得到滿足了。
所以他這種事相對的。
他是以虛無和無為作為前提的情況下,這聖人自然就很容易滿足。
欲望得到滿足了。
如果是這個人的欲望無度了,那你永遠滿足不了,要從養生來說,欲望太高,對養生絕對不好。
所以他說,聖人是指的懂養生之道的人,是做那些無為之事,樂恬淡之能,所以他從欲快志,因為他虛無,情緒很好。
故壽命無窮,與天地終,所以他的壽命是很長久,為什麼呢?他做到這樣一點,他陰陽很協調,人的陰陽很協調,所以他壽命無窮,這個無窮當然是相對而言。
他的壽命很長。
與天地終,就像自然界天地一樣,運轉不息,不能停頓,也就是他的壽命和天地一樣,長壽。
這當然是一種形容。
此聖人之治身也,這樣的話,是聖人養生之道。
所以,這一段,他第一個自然段,上面講的是陰陽亢盛為害,陰陽亢盛為害,這裡關鍵的地方,你要懂得為什麼陽勝之人,耐冬不耐夏,陰勝之人,耐夏不耐冬。
有懂得這個道理。
這必須懂得。
關鍵就是人與天地相參的問題。
自然界陽氣陰氣,與人體陰氣陽氣相應。
自然界的陰陽之氣,可以助長體內的陰陽之氣,就是這個。
這個必須懂得。
那我們臨床在看病、在診斷、在治療,都有一個因人制宜、因時制宜的問題。
這起碼是耐冬不耐夏是個時間問題。
下面這一個自然段,雖然是說的七損八益,我們說現在看來,多半人認為這是講的房中術,性保健。
本身性保健就是很重要的,同時也可以從這引申,一切調整陰陽,所以下面他才有為無為之事,樂恬淡之能,從欲快志於虛無之守。
這就不單單是性保健的問題了。
是各個方面應該注意養生。
應該調攝自己的陰陽。
千萬不要做愚者。
當有病之後才知道有病了,知道害怕了。
這就相對來說,就不是太聰明了。
作為醫生,本身應該懂得,醫生應該告訴你自己的對象,不單是病人,向群眾宣傳預防,也是非常重要的。
怎麼樣調攝陰陽,怎麼樣保持陰陽的平衡,不要讓它受到過分的損傷。
這是很重要的問題。
這一節的串講,我們就講到這兒。
40頁。
剛才我談到了,腹滿的病機問題,關鍵在於氣機的升降問題。
我們引了很多的注家,我說了,很多的注家見解不一致。
大家不一定要鑽研它。
但是目前比較相對一致的看法,還是講的是性保健的問題。
七損八益咱們教材也沒有全部引了,哪七損,哪八益。
但是資料容易找到。
現在講《陰陽應像大論》的第六段,也就是教材的41頁。
這一段給它做個提要。
是以天人合一論養生。
從天人合一的這個角度,來討論養生的問題。
上一段不是主要在講陰陽嗎?從陰陽的角度調節養生嗎?談養生問題。
這一段是以天人合一論養生問題。
我先讀一遍。
“天不足西北,故西北方陰也。
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
地不滿東南,故東南方陽也。
而人左手足不如右強也。
帝曰:何以然?岐伯曰:東方陽也。
陽者,其精幷於上。
幷於上則上明而下虛。
故使耳目聰明,而手足不便也。
西方陰也,陰者其精幷於下。
幷於下則下盛而上虛,故其耳目不聰明而手足便也。
故俱感於邪,其在上則右甚,在下則左甚。
此天地陰陽所不能全也,故邪居之。
這一段主要是講的養生問題,它的討論的方法,是以天人合一這個角度。
換句話說,把人也作為一個小天地來看待。
人和天地是相應的,這麼一種思路。
天不足西北,天就是陽,西北方寒冷,也就是說西北方比較寒冷,寒冷屬陰,所以西北方陽不足,相對而言,它陰過盛,所以天不足西北,在這裡我們來可以理解為“天”是說的陽,積陽為天,積陰為地。
西北方寒冷,西北方是陽氣不足,所以“天不足西北”就是西北方陽氣不足。
故西北方陰也。
所以說西北方就屬陰。
因為它陽氣不足嘛。
而人右耳目不如左明也,右耳目,耳目在上,本來是屬於陽,但是按“左右者,陰陽之道路”,右側它本身又屬於陰,在上的耳目應當屬於陽,但是右側又屬於陰,所以右耳目就不如左強。
換句話說,右耳目就不如左明,相對而言,在上的耳目,如果是左側的,在上為陽,左側為陽,所以左側的耳目應當明,也就是應當屬於陽的而陰偏盛,右側屬陰,“左右者,陰陽之道路”,所以耳目在上屬於陽,但是右側有屬於陰,所以說右耳目相對來說,就不如左側聰明。
這也是一種取類比象的方法。
把人和自然界聯繫起來了。
西北方屬於陰,而人右邊也屬陰,屬陰的陽氣不足,所以右耳目陽氣不足,所以不如左側聰明。
另外,相反的,
地不滿東南,故東南方陽也,當然這個“地”就是說的陰,東南方陰氣不足,你也可以理解為東南方地勢低下,低下,所以它就不足。
但是實際上,地還是指的陰,陰不足,相對來說,陽氣就偏盛,所以說東南方陽也。
而人左手足不如右強也,對於人身整體而言,耳目在上屬於陽,手足相對來說就在下,在下的就屬於陰,在下的屬於陰,如果右手足也是在下,右邊也屬陰,那應當右手足強,所以它說,左手足就不如右強。
也就是說,手足在下,左側為陽,等於說是陰中之陽,它陰不足,所以應當屬於陰的,但是它陰不足,所以左手足就不強。
而人右手足強。
這是從陰陽多少、陰陽盛衰這個角度來想的。
也有人分析說是和人的大腦左半球,右半球聯繫起來了,聯繫是可以的。
但是《內經》時候它並沒聯繫這個。
它只是把天地陰陽和人體的陰陽,這樣一個聯繫。
用自然界的陰陽盛衰,解釋人體的右耳目不如左明,左手足不如右強。
當然這個不能絕對看待,那確實也有人就是左撇子,左手足比右手足強,有這種人。
相對來說,還是右側手足強的人多。
帝曰:何以然?說是為什麼這樣呢?岐伯又進一步解釋剛才所說的道理。
看它為什麼左手足不如右強。
右耳目不如左明。
岐伯進一步解釋說,
岐伯曰:東方陽也,這個東方,其實就指的東方和南方吧,“左右者,陰陽之道路”東方也屬於陽,但是南方火熱之氣盛,所以南方也屬於陽。
就是“東方陽也”。
陽者其精幷於上,幷於上則上明而下虛,陽氣精氣幷與上,從人體來說,清陽出上竅,所以陽者其精幷於上;幷於上那就上明而下虛,上面就聰明,下邊就不足。
“故使耳目聰明,而手足不便也”,所以就使人耳目聰明,而手足不便也。
左邊屬陽,使人耳目聰明,因為上面屬陽,左邊也屬陽,所以使耳目聰明。
手足呢,手足在下屬陰,所以手足就不便。
相反的,
西方陰也,陰者其精幷於下,幷於下則下盛而上虛,故其耳目不聰明而手足便也,西方屬於陰,陰者其精幷於下,陽在上陰在下,右側為陰,所以幷於下則下盛而上虛,陰氣有餘而陽氣不足,下面盛了,所以耳目不聰明,下面盛,上面不足,上面陽氣不足,所以耳目不聰明。
但是因為精氣在下,所以在下之手足,右側的手足就有力,手足便。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俱感於邪,上下都感受邪氣的話,那在病態上怎麼樣呢?
“故俱感於邪,其在上則右甚,在下則左甚”,在上則右甚,因為上部陽氣不足,右側陽氣不足,所以右盛,在下則左甚,在下就因下面屬陰,在下左邊就不足,陰氣不足,所以在下則左甚。
此天地陰陽所不能全也,所以自然界天地陰陽,是不可能是完全的。
自然有一方虛,有一方實。
所以這裡說天地陰陽所不能全,在上部的那就是左側充足,而右側偏虛,在下部的就是右側充足,左側偏虛。
天地陰陽所不能全也。
故邪居之,邪氣侵入的話,就往往容易侵入虛的那一側。
我們看下面那個自然段,
故天有精,地有形;天有八紀,地有五里,故能為萬物之父母。
清陽上天,濁陰歸地,是故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故能以生長收藏,終而復始。
唯賢人上配天以養頭,下象地以養足,中傍人事以養五藏。
天氣通於肺,地氣通於嗌,風氣通於肝,雷氣通於心,谷氣通於脾,雨氣通於腎。
六經為川,腸胃為海,九竅為水注之氣。
以天地為之陰陽,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
暴氣象雷,逆氣象陽。
故治不法天之紀,不用地之理,則災害至矣。”
故天有精,地有形,這個精是講的氣,天有氣,這個“形”是指的質,形質,就是陽氣陰形,天有精是講天有氣,地有形是講地之質,形質。
天有八紀,八紀是指的八個主要的節氣,也就是二分、二至(春分、夏至、秋分、冬至),還有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這是自然界一年365天中的主要的八個節氣,天有八紀;用這個八個節氣來劃分時段,來劃分一年的氣候的變化。
地有五里,五里是指的五方之地理,也就是東西南北中的五方地域。
天有八紀,地有五里。
就是說天為陽,可以分為八紀,從八個節段來劃分它,地有五里,地為陰,可以分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五個區域,
故能為萬物之父母,天為陽,地為陰,天有八紀,地有五里,這樣的話才有陰陽各種各樣的變化。
才能為萬物之母。
才產生各式各樣的萬事萬物,是說天有精,地有形,陰陽即使是上為陽,下為陰,但是陰陽又互有不同,有的時候陰多,有的時候陽多,多當中也還不完全一樣,少當中它也不是完全一樣。
有各式各樣的變化,所以才產生萬事萬物。
天地陰陽變化是很多的。
所以才能夠產生不同的事物。
這是很自然的。
是不是?有的事物陽偏盛,有的事物陰偏盛,也可以有的事物是陰陽都偏盛,有的陰陽都偏衰。
偏盛也有盛多盛少之區別,偏衰也有衰多衰少之差異。
因此可以產生萬事萬物。
在《內經》的學術觀點裡面,有的時候,命名事物說這個東西叫什麼,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從它所包含的陰陽多少盛衰來命的名。
因此這個事物的名稱是非常多的。
但是命名的一個重要的原則之一,那就看它的所包含的陰陽多少。
大家熟悉的,咱們中醫裡,十二經脈裡面有三陰三陽,還有再分成手足,等等。
這都是根據陰陽多少來劃分的。
正因為天有八紀,地有五里,各式各樣不同的情況,天地陰陽相交和,才能產生各式各樣的事物。
萬事萬物。
所以說能為萬物之父母。
清陽上天,濁陰歸地,這個開頭就講了,積陽為天,積陰為地。
故天地之動靜,神明為之綱紀,天地的陰陽變化,動靜變化,神明為之綱紀,這個神明為之綱紀,還是指的陰陽為之綱紀。
也就是《陰陽應相大論》開頭所講的,“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所以神明為之綱紀,同樣是講的神明之府。
和開頭講的那一段話意思是相同的。
同樣是講的陰陽的變化,在這裡。
故能以生長收藏,所以陰陽不斷地這樣的變化,天地陰陽不斷地變化,天有八紀,地有五里,自然界才可以產生生長收藏,這樣不同的生化過程。
終而復始,每一年每一年都有生長收藏,有時候按五行來說,就是生長化收藏,終而復始,不停地在變化。
這是自然界的現象上是這樣。
那麼人體養生應該如何呢?人和自然是一個統一的有機整體。
天人合一是古代的哲學觀點,自然界是這樣,天有八紀,地有五里,有這個神明為之綱紀。
能有生長收藏,這樣周而復始的變化,人也應當效法天地,才能夠有利於健康。
也就是養生很重要一個道理,就是要取法於四時,取法與自然和自然界的陰陽變化,要適應這個規律,人體才能健康。
唯賢人上配天以養頭,賢人也是指的懂得養生之道的人,上配天以養頭,清陽為天,頭為清陽,清陽出山竅,所以懂得養生之道的人,要上配天以養頭來養陽氣,使得陽氣充實,這樣的話,頭腦才能清醒,有濁陰之氣填在空竅,那不就是昏迷不醒了?或者頭腦昏沉了。
頭腦必須要有清陽之氣充養著,才能精明。
所以賢人上配天以養頭。
不是有句話嗎?中醫理論當中說“頭為諸陽之會”,陽氣都上升於頭,頭腦才精明。
所以懂得養生之道的人要養陽氣。
使陽氣充沛來使頭腦清醒。
下象地以養足,取法於地,來養濁陰,使下面的陰津充沛,陰津充沛來養下焦。
這個“足”其實也就是下焦的意思。
下為陰,足為陰,要使它的陰津充沛。
這樣的話,陰津充足下焦才充實。
人上配天以養頭,下象地以養足。
地為陰,要靜,要穩重,要敦厚。
中傍人事以養五藏,五臟怎麼樣調養呢?養五臟要象人事之間那樣,和為貴,人事之間要和,五臟也要和。
如果五臟不和爭起來,那就是病態。
如果人事之間,社會上不和,爭起來,那就是戰爭。
那就是混亂,秩序的混亂。
因此,和是一種調和,是一種正常,是一種良好的現象。
怎麼樣養五臟呢?就要像人事之間的關係那樣讓它調和。
想辦法讓它調和,不要讓它分裂,不要讓它抗爭。
所以中傍人事以養五藏。
天氣通於肺,地氣通於嗌,嗌,這也就是咽的意思,天氣通於肺,肺吸納自然界的清氣,自然界的清氣從肺吸進來,所以天氣通於肺,從鼻而入,通於肺。
這個“地氣”就是講的水穀之氣,水穀之氣通於咽,實際上通過咽喉而入於胃。
風氣通於肝,肝主東方,屬木,應於春季,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體為筋,在臟為肝,也就是前面我們講的那一段。
談到過的問題。
所以是風氣通於肝。
雷氣通於心,雷氣就是火之氣。
通於心,心為火臟,
谷氣通於脾,這個榖,可不是水穀之榖,這個谷是山谷之氣。
山谷,兩山之間這塊盆地,這塊平原,那都叫做谷。
這塊地方,能夠儲存很多東西,能夠化生萬物。
脾土、脾胃也是存儲很多東西,能夠化生精微來滋養全身。
就這個意思上來講,說谷氣通於脾。
脾臟和這個氣相通應。
能夠受納萬物的,受納很多東西的。
受納存儲,然後化生精微。
所以谷氣通於脾,我為什麼要特別強調這個谷一定要理解為山谷,而不要理解為水谷,因為有很多同志,唸了中醫基礎 ,就說脾為水穀精微化生的地方,一看到這個谷,就是水谷了。
咱們這個《內經》原文,都寫的是繁體字,你要是水榖應該寫成“榖”,因為現在這個字是山谷之氣。
雨氣通於腎,雨是水之氣,腎是水臟,所以說雨氣通於腎,
六經為川,手足陰陽六經,合起來十二經,就好像自然界的山川河流,那樣流動著氣血,
腸胃為海,胃為水穀之海,這個海就是講的是水穀之海。
存儲水穀的,所以腸胃為海。
九竅為水注之氣,九竅,上七竅,下二竅,是水氣之所注,九竅為水注之氣。
也就是九竅為水氣之注,水氣所貫注的地方。
這個水氣就是講的津液、精氣。
九竅雖然暴露在外,但是它是五臟所產生的精氣所貫注的。
這篇文章前面講到了,腎開竅於耳,心開竅與舌,肝開竅於目,肺開竅於鼻,脾開竅於口,等等,那都是竅,那都是五臟之氣所貫注之處。
所以叫九竅為水注之氣。
教材引了張介賓的注,他說,九竅為水注之氣,就是九竅是水氣之注,水氣就是精氣。
五臟所化生的精微之氣,津液,所以九竅是應該有津液的。
而且張介賓注上還說了,他說耳似乎是乾的,沒津液,他說也有,耳垢就是津液乾燥所化成的。
只不過不是太明顯。
換句話說,九竅的功能,九竅滋潤不滋潤,實際上是反映了人體健康的狀態,反映了五臟的功能狀態,而不單是一個竅的問題。
不是局部的問題。
再有呢,他又拿自然界的一些現象來比喻人體,說
以天地為之陰陽,說天地的陰陽變化怎麼樣呢?
陽之汗,人體之汗,這個陽之汗是由於人體的陽氣鼓動,而產生的汗,換句話說,人出了汗,是需要有陽氣的鼓動。
《素問。
陰陽別論》上說,“陽加於陰,謂之汗”。
汗是怎麼出的?它說汗是陽加於陰,加於陰,就是作用於陰,陽氣作用於陰而鼓動了津液外出,這就是汗。
正常現象是這麼出。
但是病理上那有各式各樣,但是總也離不開陽加於陰,這個基本過程。
所以它叫“陽之汗”。
人體內陽氣旺盛所出的汗,跑跑步,動則生陽也要出汗。
陽氣鼓動了,津液出來了。
所以它叫“陽之汗”。
以天地之雨名之,這陽之汗就比喻為天地之雨,就好像自然界下雨一樣,
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人體的氣,人體的陽氣,就好像自然瓀的疾風一樣,運動得很快,不停地運動當中。
以天地之疾風名之,這句話,將來在講《生氣通天論》的時候會用上,就是在講自然界的六氣引起人體生理功能改變而出現疾病狀態的時候,他說因於風,因與暑,因於寒,因於濕等等。
其中,在這個過程當中,有一句話叫做“因於氣”,將來講《生氣通天論》會講到。
《生氣通天論》說因於寒,出現什麼發熱什麼等等症狀,沒汗,因於暑,又出現暑病,因於濕,又出現什麼病。
最後下面出個“因於氣”,有的注家根據前後文例上說,前面說因於寒,因於暑,因於濕,這怎麼就是因於氣了呢?說這個氣就是風。
為什麼說是風呢?說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
所以說是氣,也就是天地之風,有的注家就根據這句話來注釋那個。
所以我在這先提一下。
就是人體的陽氣,就好像自然界的疾風一樣,換句話說,把人體的陽氣可以說成自然界的風,以天地之疾風名之嘛,叫做風嘛。
因為人和自然界是相通的。
人是一個小天地,說天地有山川,人也有山川。
川是經脈,谷就是脾,山谷就是脾,對不對?
暴氣象雷,自然界有雷,雷就是暴氣象雷,等等,人體發怒之氣,叫雷霆之怒,中國傳統上習慣用語就這麼說的,就好像雷一樣。
逆氣象陽,這個逆氣象陽是指的火熱之氣上亢,所以逆氣象陽。
陽氣是比較向上的,陽氣是熱的。
這個逆氣是指火熱之氣,人體的火熱之氣上逆,換句話說,這是亢於上的火熱。
暴氣象雷,就是人體的暴怒之氣像雷,當時呢,火熱之氣它容易上亢,為什麼火熱之氣容易上亢?是指的什麼?火本身是上亢的。
火性炎上,但是這不是聯繫到情志的改變嗎?暴氣是指的暴怒之氣,像雷,情志的改變,鬱久都可以化熱。
所謂五鬱化火。
五鬱,或者說五志,五志之鬱,情緒,喜、怒、悲、憂、恐都可以鬱而化火,所以不是後世有“五志化火"之說嗎?逆氣象陽。
這不是把人體的怎麼樣養頭,要像天一樣,上配天,像天一樣的來養頭,下像地一樣來養足。
中傍人事來養五臟,然後又講,天氣通於肺,地氣通於咽,天是自然界清氣從鼻而吸入於肺,地氣通於咽,是講水穀精微之氣,通過咽喉而到達於腸胃,風氣通於肝,雷氣通於心,谷氣通於脾,雨氣通於腎,六經為川,腸胃為海,九竅為水注之氣,以天地為之陰陽,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
暴氣象雷,逆氣象陽。
故治不法天之紀,下面治病,診斷疾病,這個“治”包括診斷、治療都在內,不法天之紀,如果不按照天地這個自然規律,去診斷疾病,去治療疾病,也就是因時制宜的問題,
不用地之理,不根據自然界的環境的改變,東西南北中五方之理的變化,
則災害至矣,也就是離開時間、離開地點,那樣再去診斷疾病、治療疾病,那沒有不出錯的。
不但不能治好病,反而引起災害。
這不是嗎?人的生命和自然界是相通應的。
人的生命就和自然界天地陰陽是一樣的規律。
它是怎麼看待問題的。
天人合一的。
因此,診治疾病的話,就應該根據時間的不同,季節的不同,根據五方地域的區別,來診斷來治療。
這樣才是正確的。
否則,必然出現不好的結果。
所以說災害至矣。
這最後一段,所謂“故天有精,地有形,天有八紀,地有五里,故能為萬物之父母...,等等,一直到最後,我認為是應該背下來。
理論重要不重要?重要。
好記不好記?好記。
沒什麼不好記的。
但是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而且這裡最容易出錯的,就是谷氣通於脾的谷氣問題。
我之所以這麼說,幾次考研究生,考博士,讓他把這個話給我解釋解釋,“谷氣通於脾”,多半都解釋成水穀之氣了。
脾胃是化生水穀精微的地方。
那前後文義不通,水穀精微怎麼跟雷聯繫成了。
怎麼跟雨聯繫成了?怎麼跟山川大海聯繫成了?對不對?所以這一段的理論是很重要的。
儘管它不僅好記。
你說直接的聯繫到看病上去了,這個不直接,那這個直接怎麼去看病?我說是不直接。
但是這個理論,那它才是很重要,不是直接的,但是間接的作用很重要。
樹立起這樣一個思想,認識問題的方法,是很重要的。
這一段就是講了這樣一個主要的內容。
這個我在講解當中已經講清楚了。
關於取像比類方法的研究問題,它把人比喻成一個天地,當然用取類比像的方法,這個自己看一看。
就可以看得明白。
也就是43頁這段原文。
這段,給它提要一下。
診治疾病必求陰陽,以及早期治療。
也就是開頭所說的,治病必求於本。
或者叫診治疾病必求陰陽,以及早期治療。
有病要早期治療的問題。
我先讀一下。
故邪風之至,疾如風雨,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膚,其次治筋脈,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臟。
治五臟者,半死半生也。
故天之邪氣,感則害人五臟;水穀之寒熱,感則害於六腑;地之濕氣,感則害皮肉筋脈。
故善用針者,從陰引陽,從陽引陰,以右治左,以左治右,以我知彼,以表知裡,以觀過與不及之理,見微得過,用之不殆。
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審清濁而知部分;視喘息,聽音聲而知所苦;觀權衡規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觀浮沉滑澀而知病所生,以治無過,以診則不失矣。
這段,還是要背。
下面我串講一下。
故邪風之至,這邪風是代指六淫。
因為風為六淫之首,百病之長。
所以以邪風來代替六淫之氣而言。
也就是外邪侵入人體,
疾如風雨,是很快的。
六淫之邪侵犯人體,它是很快的。
但是侵犯到人體之後,病情有了改變,有個發展,或者叫做一個傳變的過程,侵入人體是很快的。
所以疾如風雨。
它侵犯人體有一個傳變過程,它首先侵犯的是表,所以說
故善治者治皮毛,所謂“上工治未病”,這個“治未病”也包含早期治療,防止它繼續傳變,善治者治皮毛,善於治病的高明的醫生治皮毛,當邪氣侵犯在皮毛的時候,它就已經給它治了。
早期治療。
換句話說,外邪侵入人體,首先是侵犯皮毛的,
其次治肌膚,差一些的醫生,那就是等病邪從皮毛已經侵入到肌膚,稍微深一步了,治療,這時候能夠發現疾病,那個治療疾病的醫生也不錯,但相對能夠治皮毛的醫生來說,已經是其次了。
其次治筋脈,再其次,治療更晚一些,疾病又傳變到筋脈了,從皮毛而肌膚,從肌膚而筋脈,治療有先後秩序,反映出來疾病傳變有這樣一種過程,那麼再差一些的醫生,就等病更重了,傳入到筋脈了才開始治療。
其次治六腑,再差的就傳入到六腑了,
其次治五臟,最差的醫生,等到病已經到達五臟了,很深了,到五臟,就反映出病位已經相當深了,從皮毛、肌膚、筋脈、六腑到五臟,到五臟很深了。
治療很晚了。
所以是最次等的醫生。
所以其次治五臟。
這最次等的醫生,當等到病五臟之後才看到疾病,才知道給人治療。
治五臟者,半死半生也,為什麼是最後算次等的、最差的?因為到這個時候,病已經深重了,痊癒的機會就很少了。
治療起來就很困難。
所以“治五臟者,半死半生”,最後結果就是不像在皮毛那樣容易治療。
所以“治五臟者,半死半生也”
故天之邪氣,這個天之邪氣指外來的風雨之氣,風雨之氣,從上面來的邪氣,風雨不是從上來嗎?天之邪氣,
感則害人五臟,感,就是侵犯人體了,則害人五臟,為什麼天子邪氣感則害人五臟呢?因為那種邪氣是無形的,所以能夠深入到五臟,我現在只按文字過程先講一遍,天之邪氣無形,所以容易深入五臟,故天之邪氣,感則害人五臟。
水穀之寒熱,感則害於六腑,飲食水穀傷人的話,首先,或者容易傷六腑,因為六腑是傳導水穀之道路,傳化物而不藏,所以水穀之寒熱,也就是飲食不當,傷害人體,首先傷害人體的六腑。
地之濕氣,是在地下之濕氣,剛才我說風雨從上受,下面說濕氣從下生,所以
感則害皮肉筋脈,濕邪使陽氣不能正常的運行,阻遏陽氣,使皮肉筋脈受到損傷。
我剛才說了,我是現在按文字這樣講一遍,這種情況也沒有?有的。
天之邪氣,感則害人五臟;水穀之寒熱,感則害於六腑;地之濕氣,感則害皮肉筋脈。
這個過程,這種情況是存在的。
但是話說回來,就是在《素問》當中,還另外有一篇,說法跟這個大致是相反的。
也就是說,它說風雨,天之邪氣,感則害皮肉筋脈,皮膚。
然後說,水穀寒熱可以傷人五臟。
這是為什麼呢?同是《內經》,對待同一個問題的看法,就是完全不相同。
我在講概論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個問題,也是反映出來《內經》作者不是一個作者。
雖然他們總的思路,總的學術體系、思想方法是一致的。
但是在某些具體問題的提法上,是不一致的。
這是一種正常現象。
後世醫家張琦,在《素問釋義》上說這是相輔相成的。
實際上這兩種情況都有,風雨可以傷五臟,風雨也可以傷肌表。
水榖之寒熱,可以傷六腑,水穀之寒熱也可以傷五臟。
他說兩者相成,就是本篇說的話。
和另外一篇說的話,不一致了。
是相輔相成的話。
實際上都可以的。
怎麼一種解釋。
所以我在講《內經》概論的時候就提到過這樣的問題。
不要認為《內經》是一本書,一本書所有的話都一致,那可不見得。
才不同的角度來說這個問題。
下面講述講到具體的治療問題。
治療當然還是個原則的問題。
說
故善用針者,善於以針刺治病的醫生,要
從陰引陽,從陽引陰,這個陰陽可以理解為陰經,陽經。
也就是說從陰經來治療陽經的病,從陽經來治療陰經之病。
教材【注釋】上,引張志聰《素問集注》的話,“從陰經而引陽經之氣,從陽經而引陰經之邪”。
反正就是講的是陽經有病可以治陰經,陰經有病應該考慮到從陽經治療,是從陰引陽,從陽引陰。
還有一種解釋,陰是指的臟,陽是指的腑,楊上善的《太素》,他在注這句話的時候就是這麼注的,就是說臟屬陰,腑屬陽,腑虛要補臟,這就是說從陰引陽,臟實應該瀉腑,他說這叫從陽引陰。
肝有病,肝實證要瀉膽,膽虛證要補肝。
楊上善是這麼一個注法。
也可以。
從陰經陽經考慮可以,從臟腑陰陽角度考慮也可以。
所以這從陰引陽,從陽引陰,具體到使用當中可以有不同的考慮。
但是從原則上,那都是以陰陽相關來進行治療的。
以右治左,以左治右,這是人是一個統一整體,雖然有左右之分,但是左右經脈都是相通的。
十二經脈分左右兩側,所以左側經脈可以治右側之病,右側的經脈可以治左側之病。
而且在《內經》裡還專門有兩種刺法,一個叫巨刺法,一個叫繆刺法。
這兩種刺法,具體來說,就是左刺右,右刺左。
病在左,取右側穴位針刺。
病在右,取左側的穴位針刺。
它倆的差別是巨刺法是刺經脈,病位比較深,繆刺法是刺絡脈,比較淺。
這都是左刺右,右刺左的。
在臨床上我們也看到一些針灸醫生,在治療病的時候,經常左刺右,右刺左。
顏面神經麻痺歪了,或者半身不遂,他們有時候治患側,有時候也治健側。
這都屬於左刺右,右刺左。
所以有以右治左,以左治右的治療原則。
以我知彼,以表知裡,以我知彼,就是所謂知常達變,我是屬於常,彼就是說的變,我是說的健康的、正常的;彼就說是病態的;這叫以我知彼。
也解釋以正常的來推論那個不正常的,以正常的來分析你個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程度,或者說它是不是不正常?那就要以我知彼。
以表知裡,從外邊來推測裡邊。
看到外邊就應該知道它裡邊的變化。
以觀過與不及之理,分析太過,是有餘?是不足?觀察其太過以及不及。
分析它這個問題。
見微得過,用之不殆,見微就是看到微小的變化,就知道它疾病了。
“過”其實指的病,人之有病,如事之有過。
人有病了,就好像事情做錯了一樣。
所以叫做過。
見到微小的改變就知道他病狀的情況。
疾病的情況。
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見微知著。
看到微小的變化,就知道它顯著的東西。
見微知著。
換句話說,這又是指的早期診斷,看到微小的變化,就指的他有病了。
這樣的話就“用之不殆”,再治療疾病的話,就可以不出現錯誤。
講43頁,診治疾病必求其本,以及早期治療的問題。
接著講那一段,最後一個自然段。
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審清濁而知部分;視喘息,聽音聲而知所苦;觀權衡規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觀浮沉滑澀而知病所生,以治無過,以診則不失矣。
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不管望色還是切脈,首先要分辨什麼?首先要分辨的,“別”就是分辨,分辨的是屬於陰還是屬於陽?至於什麼樣的色屬陰之色?麼樣的色是陽之色?逐漸的我們還會涉及到。
於什麼樣的脈屬陰,這個過去倒有的醫學家慨括過,說“大浮數動滑陽脈”,大脈、浮脈、數脈、動脈、滑脈,都屬於陽脈,沉澀弦(微弱)屬陰。
沉澀弦遲屬陰,沉脈、澀脈、遲遲、弦脈,這一類的脈都屬於陰。
不足之脈,就屬於陰。
察色按脈,首先要辨別的是陰陽。
審清濁而知部分。
看看面部,望色,清濁,面色的清,面色的濁,是污濁之氣,還是比較明朗的,比較光滑明潤的現象。
這是“審其清濁”。
而知部分,還要知道部分。
部分就是面部和五臟相對應的分部。
比如說鼻子屬脾,下颌屬腎等等。
要知道面部的五臟所主的部分,“而知部分”。
知道清濁,審查清濁,知道病人的正氣、邪氣的盛衰情況,看看疾病的部位變化,在哪個部位上有了特殊的顏色改變,可以知道它所屬哪一臟有病。
比如說,肝熱病者,左頰先赤,肝有病是這邊先紅了。
左側面頰這邊紅赤,說這個可能要發生肝熱病。
肺熱病者,右頰先赤,我說的都是《內經》話,如果右側面頰先紅了,這可能要產生肺熱的病。
這就是望色,可以知道疾病將要發生的情況。
這是審清濁而知部分。
視喘息,聽音聲而知所苦,看病人的喘息的形象,聽病人所發出的聲音,病人我們這一篇前面所講到的,病人是呼,病人是歌、是呻?從它的聲音上來看,還是角、徵、宮、商、羽這個五音。
從病人的聲和音來判斷。
而知所苦,苦,也就是病。
知道他的病苦所在,看看他喘息的樣子,聽聽他所發出的聲,發出的音,來判斷病屬於哪一臟。
這個是“而知所苦”。
觀權衡規矩而知病所主,觀權衡規矩,權衡規矩是說的脈象,“權”是說的沉脈,“衡”是說的浮脈,“規”是說的弦脈,“矩”是說的洪脈。
“權”是沉脈,也就是說腎主於裡,冬季的脈就應該沉,但是脈如果沉的話,是病在裡之像,在正常的是屬於腎臟之脈,是屬於冬季之脈。
在病態上則反映病在於裡,“權”的本義是稱錘的意思。
就那稱砣,形容它那樣子是垂下來,是很沉重的。
“衡”本義是說那個稱杆,度量衡那衡。
稱杆是平平的,雖然平平的,但是很輕的。
稱杆稍微動一下,那可以幾百斤就掉起來了。
所以它是很平的,但是很輕的。
所以說的是浮脈。
浮脈在正常現象當中是秋季的脈象,是肺的脈象。
在病態上,如果浮,那一是反映在肺,一是反映病在表。
大體說,病者肺,病在表。
“規”本來是圓規,是圓滑、圓潤的這種現象。
畫圓的東西,古人為圓之器。
實際上說的是圓。
但是古時候畫圓不是這個圓規,它是說為圓之器。
它有圓潤光滑,還有一點的飽滿度。
一定的飽滿度,說這是規。
反映的脈象是弦脈。
正常的時候是說的春季之脈和肝臟之脈。
那不正常的見到弦脈,那還是要考慮肝、考慮風、考慮到痰。
弦脈是肝之脈,肝脈,肝主風,所以肝脈可以出現頭暈,可以泛酸,可以看到弦脈,脾氣急,肝病就出來了,所以是肝之脈。
“矩”是叫做為方之器。
剛才說為圓之器,做圓的東西的,矩是為方之器。
為方之器是說的什麼脈象呢?是說的“洪脈”,方一摸就是很明顯。
所以洪脈,很旺盛的脈。
在正常情況下是說的夏天的脈,夏天人的氣血旺盛於外,是指的心脈。
心為火臟,心主血脈。
所以洪脈在正常的時候,一般的是形容夏天的脈。
說的是心臟的脈。
當然如果洪脈在病態上,那說明火熱之氣,火熱證。
但是這裡的權衡規矩籠統的來說,它就是分析脈像有什麼變化?觀察脈象的變化而知病所主。
病是主應?病是主陽?是主虛?是主實?是在肺?是在肝?它是分不同的情況。
按尺寸,這個“尺”是尺膚,“寸”就是那個寸脈,尺膚是手腕這橫紋,一直到肘橫紋內側的皮膚,這叫尺膚。
在古時候,切診,觸摸這個尺膚的變化,寒熱滑澀等等的變化,可以診斷疾病使用。
現在臨床上也有的大夫在切脈的時候,要摸一摸尺膚部。
他當然不一定摸得這麼深,摸摸這個部位的滑澀還是寒溫。
有診斷的參考意義。
古時候看來是很常用的。
而且在《靈樞》經上還專門有一篇,叫《論疾診尺》篇。
就討論疾病,診察尺膚。
有這麼一個篇名。
這篇就討論這個問題的。
所以按尺按寸,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寸口,氣口。
手太陰肺經的氣口。
觀浮沉滑澀,脈有浮沉,尺膚有滑澀,當然脈象也有滑澀脈,看來從這句話上看,這主要是講的脈之浮沉,尺膚之滑澀,浮主在表,沉主在裡。
滑主有餘,澀主不足。
滑,主氣血津液還有餘,所以尺膚是滑潤的。
澀,就是氣血津液不足了,就澀,乾澀。
所以按尺寸,觀浮沉滑澀,
而知病所生,是在氣?是在血?是在表?是在裡?對不對?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滑為有餘,澀味不足,知病所生。
以治無過,以診則不失矣,能夠辨別陰陽,聽聲音,視其面部的五色,浮沉清濁已經察色按脈,觀權衡規矩等等。
這樣的話,全面的分析問題,有陰陽加以概括,加以辨別,就不會出現錯誤。
所以以治無過,治療就不會出現錯誤。
診斷也沒有過失。
這一段,從“故邪風之至,疾如風雨”,一直到結尾這段,我建議背下來。
因為不背,你也應該知道,從陰引陽,從陽引陰,以右治左,以左治右。
這個都不知道,那咱們怎麼當中醫?臨床上怎麼看病?所以我說不背可以,記下來。
這一段我們就講完了,這《陰陽應象大論》這一篇,我們已經把所選的內容,從原文上都講完了。
只不過,最後還有一段,44頁有一個【理論闡釋】。
提到“善治者治皮毛”。
其實就是談的早期治療問題。
這是《內經》治療理論的一個重要原則。
早期治療,或者叫做治未病。
也就是所說的上工治未病。
早期治療也是治未病的一個概念。
也就是大家所知道的“未病先防,既病防變”。
既然已經有病了,就防止其變化。
趕緊治,這也叫治未病。
這個具體內容我就不講了。
大家自己可以看一看。
但是這一篇聯繫到,剛才咱們講的最後這一段。
所以從陰引陽,從陽引陰,我倒可以介紹一個病例。
有這個方面的意思。
這是本人自己治療的。
結合到本篇的內容。
這是一個舌頭出現毛病的病例。
我們在前面講了,心主舌,心在竅為舌,這不是本篇《陰陽應相大論》裡講的嗎?我治療過這樣一個病例。
這是挺早的病例了。
76年(有歷史背景,中國還在搞文化大革命)。
一位26歲的姑娘,當時說家庭出身不好,不是有海外關係,就是家裡是地主富農了。
所以處境很不好。
在工廠當工人。
人家誰都瞧不上她,挺好一個人,能力也很強。
但是就是心情受到壓抑,當然也找不到如意郎君,沒有辦法,因為沒人敢要她,所以抑鬱得很,跟我所住的地方不遠,有一天,突然的,她老爹跑來找我去給出診看一次病,這是休息日,禮拜天, 因為住不遠嘛,我當時就拿了一個出診的針盒,擱點棉球,拿幾根針,就出出診了。
這個人家庭情況背景我都介紹了,她心肝火鬱在裡頭了,心肝之火內鬱,當我看到,什麼情況呢?再加上家裡介紹,說那天下午,禮拜天那天下午,突然的發熱,煩躁,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整個舌體腫大,露在口外頭。
我去的話,大紅舌頭在外頭伸著,回不去。
縮不回去了,面赤,而且我看到的時候,是煩躁不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當然切她的脈的話,是脈弦而數。
剛才我說了,我指的這個患者多年境遇不佳,心情鬱悶而不得解,所以突然的心肝之火暴發,而心在竅為舌,所以突然的,舌體的紅腫大,出來了。
就出現這個症狀了。
煩熱也是心肝火旺,舌,心開竅於舌,舌體紅腫露在外頭了,腫大出來了。
那也是心火亢極。
脈弦而數,弦當然屬於病在於肝之脈象,數,又屬於熱之象。
這個時候,我去了怎麼治呢?辨證應該說清楚,就是心肝火鬱,心肝之火暴發。
我剛才說了,我拿了針去了,這是心肝之病,針刺哪兒呢?針刺了内關穴,兩個內關穴。
那不是“內關公孫胃心胸”嗎?治心胸之病嗎?是手厥陰心包經的穴位。
手厥陰心包經,那不是“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而能夠反映心的喜樂的嗎?心包經,又叫手厥陰經。
所以刺手厥陰經的內關穴,用瀉法,應該說可以瀉心火。
臣使之官,喜樂出焉,代心用事。
反映心臟的喜樂情緒的變化。
再有呢,手厥陰經它叫厥陰經,厥陰經和肝,也叫足厥陰經,都是厥陰,經脈之氣相通,雖然一個手一個足,但是陰陽之氣是相通的。
我剛才曾經提到,對事物的命名,在《內經》裡頭,經常用陰陽的多少來命名,手厥陰,足厥陰,說明它們在陰陽之氣上,兩個經是相同的。
所以我用瀉手厥陰經的穴位,應當說對於調整肝經火旺,足厥陰肝經,它也是有益的。
所以就刺兩手的內關穴,然後,就讓她的父親趕緊到藥店,去買來幾克的冰片,冰片這個藥是香竄的,是辛涼的。
辛涼走竄,因為這個病人你除了扎針之外,不好採取其他措施,病人又在家裡頭,當時灌藥肯定吃不下藥,舌頭堵著口腔了,所以用點冰片點舌上,這個冰片點舌上,古書上就有記載,治舌體腫大。
冰片這個藥師入心肝經的,是辛涼走竄的藥。
所以用它點舌上,用它辛涼走竄瀉其心肝二經之火。
給她少許冰片點舌上,大約15分鐘之後,這個病人,當然針灸之後,已經安靜一點了。
再點上冰片之後,表情就比較輕鬆。
口裡頭就開始流出口涎,大約40分鐘以後,舌體逐漸就縮回口腔去了。
那是心開竅於舌,我們是從心論治了,她舌體已經縮回口腔,還是再應該吃點藥。
開了一個什麼方子呢?就開了一個黃連溫膽湯。
黃連沒有問題,瀉心火,溫膽湯,本來是清膽經痰熱,但是這個病人我剛才說了,是心肝二經鬱火暴發,可是在這裡我瀉的是膽經痰熱,仍然是有效。
一付藥,喝下去,睡一宿覺,第二天早上就去上班了。
星期一就去上班了。
為什麼用溫膽湯她也行呢?因為我剛才說了,陽病治陰,陰病治陽,臟有實證瀉其腑,這個不是肝經有實熱嗎?用瀉膽的方法也就把肝瀉了。
這不也是從陰引陽,從陽引陰。
我剛才說,楊上善對這句話的注解,就是這麼注的嘛。
除了我們教材引的張志聰,是從陰經、陽經來解釋,楊上善就從腑屬陽,臟屬陰,腑有虛證就補其臟,臟有實證就瀉其腑。
這個證是臟有實證,肝有實證,所以用瀉膽的方法。
所以用個黃連溫膽湯一付,就這樣就治愈了。
扎了一個針,開了一付藥,治其舌體腫大。
正好也反映了我們《陰陽應相大論》理論上所說的,“心在竅為舌”,“從陰引陽,從陽引陰”。
這麼一個治法。
介紹這樣一個病例。
《陰陽應相大論》這一篇就講完了。
下面講第二節,《素問。
臟氣法時論》,教材44頁。
“臟氣”就是五臟之氣,“法時”就取法於時,效法於時。
和四時之氣相應。
討論這個問題。
以討論臟氣和四時的關係為主的,所以這一篇就叫做《臟氣法時論》。
現在我們選的這一節,我們選了這麼一段,並沒有把《臟氣法時論》選完,我們選了這一段,是講的五行生剋預測病情,以及五臟所欲,就是用這個五行生剋來預測病情,以及五臟所欲,“所欲”就是它希望什麼?它希望那樣。
五臟各有它的特性。
它的特性是什麼,它就需要什麼。
需要酸味,需要苦味,需要辛味。
需要宣散,需要閉藏。
這就是五臟所欲。
這一節選的這一段,是講的五行生剋預測疾病,及五臟所欲的問題。
但是這裡應該補充一點,是什麼呢?是在本段之前,在《臟氣法時論》還有一段,那一段是講了五臟所苦,我們選的是五臟所欲這一段。
在五臟所欲前面一段還有個五臟所苦,那一段就刪減掉了。
因為教材有個學時限制。
文字字數有限制。
所以不能選的很多。
所以把前一段刪掉了。
但我們講了五臟所欲,也只是講這個理而已。
所以五臟所苦就刪去了。
五臟所苦是講什麼呢?比如說心苦緩,心臟有毛病了,它什麼狀態呢?它是苦於緩,“緩”是渙散,心氣有渙散的這種狀態。
所以它苦,苦就是病,病苦。
心這毛病,有心氣要渙散的現象,怎麼辦呢?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用酸味藥來收它。
“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還有,“肝苦急”,肝病,筋脈拘急,筋脈不舒,因為肝有病導致的,你胃絞痛也是一種拘急,按中醫看也多半是屬於肝急,所以“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對不對,用點蒼朮,用點白朮,那不都能燥濕健脾嗎?急食苦味以燥之。
“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比如黃芩,急食甘以緩之,比如甘草。
心臟那個急食酸以收之,那五味子,對不對?五味子不是酸收的嗎?甘草不是甘的嗎?急食苦味以燥之,剛才我說的蒼朮、白朮不都是苦的嗎?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比如說黃芩不是泄嗎?可以泄肺。
“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
這個腎苦燥是說的,腎的陽氣不能發揮蒸化的作用,導致了津液不足而燥,不是說水少了。
這個燥濕由於陽氣不能宣化,導致的津液不足,很可能體內還存留水,但是因為陽氣不能蒸化,不能化生津液,所以它照樣的燥。
怎麼辦呢?所以腎苦燥的要急食辛以潤之。
吃辛味藥鼓舞陽氣,比如附子、肉桂。
附子、肉桂是潤藥,怎麼說潤法呢?就是說它鼓舞了腎陽,使陽氣能夠蒸化,津液就出來了。
所以就不燥了。
這個臨床上還是見得到的。
有那個心律衰竭的病人,中醫看來是屬於腎陽虛了,肚子也是水,全身也腫,你讓他伸舌頭看看,根本就沒津液,水都腫了,腿也腫了,肚子也是水,他還是沒津液,為什麼呢?他陽氣不能化。
所以不是也有一個真武湯,治療這種情況的方法嗎?真武湯就是溫腎陽的。
那其中有附子。
所以這個距離來說,辛以潤之,附子、肉桂酸辛以潤之。
用辛味藥來鼓舞陽氣。
使陽氣能夠化生津液了,把水液化了。
所以尿也排出來了,津液也化了。
甚至於這個病人也出汗了。
水腫病人不會有汗,要有汗的話不腫了,是不是?或者說能有汗的話,起碼水腫不可能厲害。
因為汗也是排泄水液的一種重要途徑。
所以用辛味藥鼓舞陽氣。
可以使它化生津液。
尿也可能排出來了,汗也可能出來了。
津液也產生了。
在這個《臟氣法時論》的第一段,還講了個五臟所苦,下面,我們現在選的這一段,是講了個五臟所欲的問題。
現在就把我們所選的這一段,先讀它一遍。
黃帝問曰:合人形以法四時五行而治,何如而從?何如而逆?得失之意,願聞其事。
岐伯對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更貴更賤,以知死生,以決成敗,而定五臟之氣,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
病在肝,愈與夏,夏不愈,甚於秋。
秋不死,持於冬,起於春。
禁當風。
肝病者,愈在丙丁,丙丁不愈,加於庚辛。
庚辛不死,持於壬癸,起於甲乙。
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靜。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用辛補之,酸瀉之。
病在心,愈在長夏。
長夏不愈,甚於冬。
冬不死,持於春。
起於夏,禁溫食熱衣。
心病者,愈在戊己。
戊己不愈,加於壬癸。
壬癸不死,持於甲乙,起於丙丁。
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靜。
心欲軟,急食鹹以軟之,用鹹補之,甘瀉之。
病在脾,愈在秋。
秋不愈,甚於春。
春不死,持於夏。
起於長夏,禁溫食、飽食、濕地、濡衣。
脾病者,愈在庚辛。
庚辛不愈,加於甲乙。
甲乙不死,持於丙丁,起於戊己。
脾病者,日昳慧,日出甚,下晡靜。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
病在肺,愈在冬。
冬不愈,甚於夏。
夏不死,持於長夏,起於秋,禁寒飲食寒衣。
肺病者,愈在壬癸。
壬癸不愈,加於丙丁。
丙丁不死,持於戊己,起於庚辛。
肺病者,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靜。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病在腎,愈在春。
春不愈,甚於長夏。
長夏不死,持於秋。
起於冬,禁犯【火矣】熱食,溫炙衣。
腎病者,愈在甲乙。
甲乙不愈,甚於戊己。
戊己不死,持於庚辛,起於壬癸。
腎病者,夜半慧,四季甚,下晡靜。
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瀉之。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於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必先定五臟之脈,乃可言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
一是所欲,五臟希望什麼?要求什麼?一個是用五行生剋,來推測基本的發展情況,或者說預後,現在我們把它串講一下。
黃帝問曰:合人形以法四時五行而治,這個“合”簡單的解釋就是結合,但是另外一種解釋,也可以解釋為驗,驗證的驗,檢驗,驗證。
結合人體的形體,以及四時五行而診治疾病,這是很通俗的解釋。
如果你再嚴格的分析,也有另外的意思,說驗證人的形體和四時五行,相合的關係而進行研究,這個“治”作為研究也可以。
但是我們還是用一個通俗的解釋吧。
結合人體的形體,以及四時五行來診治疾病。
總之,這個精神是不錯的。
是人和四時五行聯繫起來分析問題。
何如而從?何如而逆?把人的形體和四時五行相聯繫起來,分析疾病,什麼情況是從?什麼情況是逆?“從”就是順,就是正常,就好。
疾病在什麼情況下就好,在什麼情況下就壞?“逆”就是逆證,就是危險,嚴重了。
就什麼情況病就減輕,痊癒,什麼情況下病要加重,甚至於死亡呢?
得失之意,順就是得,逆就是失,
願聞其事,想聽聽有關這個問題。
岐伯對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岐伯回答說,五行者,金木水火土,這就是五行。
更貴更賤,但是這五行它有的時候,每一行,有它自己旺盛的時候,也有它自己衰弱的時候,就時間而言,五行之氣有盛有衰,所以就更貴更賤,更迭著變化,貴就是旺盛,賤就是不足。
在它所主的時令,它就是貴,在它所克制的之氣所主時的時候,它就是賤,對不對?比如平旦,早晨是木氣旺,那麼這個時候木氣就貴,等到下午三四點鐘,四五點鐘這段,是申酉時,金氣盛,金氣就貴,但是肝氣受到克制,木氣受到克制,木氣在下午三五點鐘這一段,它就應該是衰,或者就是賤。
所以五行之氣,在一年也好,在四季也好,在每一天也好,它都有更貴更賤這樣週期性的變化。
有旺有衰,所以叫更貴更賤。
以知死生,以決成敗,我們懂得這樣一個道理,五行更貴更賤的規律的話,用以可以知死生,判斷疾病的發展情況,給疾病作一個預後。
以知死生,以決成敗。
成也是痊癒,敗也就是失敗。
治療不成功,或者病人死亡了。
這是一個意思。
而定五臟之氣,首先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分析疾病的痊癒以及加重的問題,要先定五臟之氣。
五臟之氣是盛是衰,五臟之氣在什麼時候盛,什麼時候衰?某一臟是屬於哪一個行,病人肝屬木,心屬火之類。
定五臟之氣。
把這個五臟之氣屬於五行的問題,確定下來。
把五臟之氣的盛衰情況掌握好。
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這樣的話,可以定五臟之氣,間甚之時,間就是病輕,病情輕微,甚就是加重,就知道什麼時候輕微,什麼時候加重?要是生的話,應該什麼時候痊癒?要是死得很,應該什麼時候死亡?所以說“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
可以確定這個問題。
這個小的自然段,就是強調了人身形和四時五行相聯繫。
五臟分屬五行,就像我們在《陰陽應象大論》裡面講的,五行在一天、在四季都有其衰旺。
因此,五臟之氣同樣也有其衰旺的週期。
衰旺的過程。
或叫衰旺的規律。
下面就用這個規律,來具體分析一下五臟之病。
病在肝,愈與夏,這個病的衰旺過程是怎麼一個過程呢?其實在這段的最後說了,也解釋45頁,這個診斷的最後兩行零四個字上。
大家看一下,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其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必先定五臟之脈,乃可言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
這個某一臟之病,按時間算的話,到達什麼時間病痊癒呢?至其所生而愈,到它所生的那個時間,病應該痊癒,比如說肝病,肝臟屬木,按四季來說是屬於春天,其所生你,木生火,夏天,也就是肝病應該在夏天痊癒,
至其所不勝而甚,到達它所不勝的這個時辰,或者說季節,肝屬木,它所不勝的是金,金剋木,也就是按四季來說,秋天,秋屬金,所以肝病到秋天就加重。
至其所生而持,這個“至其所生”是生我者,比如還是說肝病,什麼生的肝呢?是水生木,所以肝病到冬天應該相持,維持現狀。
自得其位而起,到春天,那是木之位,是肝之位,所以這疾病有起色,按本篇來說,是說的有起色。
它最後總結的這句話,我們把最後總結的這句話先說一遍,然後再回過頭來,再看具體的每一臟之病。
病在肝,愈與夏,不是嗎?我們剛才看到了,至其所生而愈。
肝屬木,夏屬火,木生火。
所以至其所生而愈,所以它說愈於夏。
肝病者,愈於夏。
夏不愈,甚於秋,至其所不勝而甚,肝屬木,秋屬金,所以甚於秋,秋天就嚴重。
也就是說金剋木了,
秋不死,持於冬,秋天雖然嚴重,但是可以不死亡,病情再繼續持續的話,到冬天就可以維持現狀。
也就是最後所說的,至其所生而持,至於所生,也就是水生木,所以冬天是水,所以說持於冬,到冬天,病就維持現狀。
起於春,到春天病應該有起色,肝病到春天應該有起色。
這是本篇的意思。
但是也有一種解釋,“自得其位而起”,也有病再復發的意思。
也有另外一種解釋。
也不是不通。
現實情況也有這種病情。
既有肝病到春天有起色的,也有的時候肝病到春天就發作的。
這個“起”當然才本篇來講,主要是講的有起色。
但是從理解上也有人理解為是到這個時候病就要發作。
而且臨床上這種現象也確實存在,特別是春天,精神性的疾病,木鬱之病到春天容易發作。
什麼抑鬱證,狂躁證,精神分裂症,這些情志性的疾病,以木鬱為主的那些疾病,確實到春天發得多。
這現實情況是這樣。
而且實驗室研究看,到春天這一類的病,它體內的一些生化指標,也是在發生變化,所以“自得其位而起”的問題,還是存在著另外一種解釋,也確實有一些疾病,明顯的存在著這樣一種情況。
到它相應季節反而發了。
本來到秋天這病好了,差不多了,到春天來了,發作了。
所以治療一些精神性的疾病,特別吃西藥減藥的話,一般主張在秋天減,到春天不能減。
甚至於就是秋天、冬天比較平穩,到春天說不定用西醫的話,還得加點量。
用中藥的話,冬天就開始治療了。
到春天更要注意。
所以這個自得其位而起的問題,有兩種理解。
起於春,肝病者起於春,
禁當風,因為木氣通於風,風木之氣通於肝,木、風、肝按五行歸類,它是一個系列的。
所以禁當風。
因為受了風邪,更容易侵犯肝臟。
導致肝病加重。
肝病者,愈在丙丁,這同樣的是按一天12個時辰算,跟上面按季節算同一個規律,丙丁是屬於火,肝病者,愈在丙丁,就跟什麼愈在夏季是一回事。
丙丁不愈,加於庚辛,庚辛是金,
庚辛不死,持於壬癸,壬癸是水,跟上面持於冬是一樣的。
丙丁不愈,加於庚辛,庚辛是金,
起於甲乙,甲乙日,這不是12時辰,是按甲乙日。
丙丁日。
甲乙日就是木之氣,甲乙屬木,丙丁屬火,戊己屬土,庚辛屬金,壬癸屬水。
十天干,換為五行。
兩個兩個組成一行。
再有這些木是一天,一天當中,前面那個是十干日,甲乙日,丙丁日,那個十干日。
下面是講的一天的時間問題了。
肝病者,平旦慧,“平旦”就是清晨,早晨那段,早晨那段屬於木,和肝氣相應,
下晡甚,“下晡”就是下午三四點鐘那段,申時晡,日落酉,申時尚三至五時,晡是指的申時,教材有注釋。
三時到五時,這段是屬於金氣旺,所以它就下晡甚,金剋木了,
夜半靜,夜半屬水,也就是上面所說的,至於所生而持,水生木,這是說的病情的加重、減輕。
都是按五行生剋,也就是本段最後總結的那個規律,來推算的。
下面這段又說,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我不說了嗎,在這一段前面談到了五臟所苦,這兒又說到五臟所欲,肝為什麼欲散呢?肝本性是條達,但是肝不能調達而抑鬱,肝病又多鬱,肝鬱病是很多的。
對不對?五臟都有鬱,但是肝鬱最常見。
肝氣鬱了,所以它希望散,怎麼才能散呢?說“急食辛以散之”,辛甘發散為陽,也是《陰陽應象大論》我們講完的,辛味藥可以發散,所以急食辛味藥以散之。
用辛補之,酸瀉之,辛味藥怎麼會是補呢?適其本性為補,適其性為補,肝欲散,你用辛味藥來散它,適合肝臟的性了,那就叫補。
適其性為補。
反過來,和適其性相反的那就是瀉。
酸瀉之。
酸和辛味相反了,辛味在散,酸味在斂,所以那就叫瀉。
當然在同一個方子裡面,我們經常的是補中有瀉,瀉中有補。
雖然以補為主,但是還要加點疏散的藥,或者疏散為主的時候,經常要加點收斂藥,這才是組方嘛!不是說需要溫了,一派熱藥,需要補氣了,一派補氣藥。
一點養陰藥不用,那恐怕不是真正的配方原則。
這一條,特別在逍遙散這個方子的使用上,看得最清楚。
肝欲散,用逍遙散用辛補之,所以用薄荷、生薑這一類得散,有的醫生認為薄荷、生薑太淡了,不用,不用就不叫逍遙散。
人家說了,要急食辛以散之。
辛味補,你還得用點芍藥,不用芍藥斂一下也不行。
所以用辛補之,還得用酸瀉之。
好,下課。
接著講教材44頁,也就是陰陽五行的第二節,《臟氣法時論》的那一篇文章。
上次我們已經講了肝。
根據生剋關係,研究肝病的發展變化的基本規律。
同時也提到了“肝欲散,急食以辛補散之。
用辛補之,酸瀉之。”
下面接著我們談病在心,
心主夏,手少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
病在心,愈在長夏。
長夏不愈,甚於冬。
冬不死,持於春。
起於夏,禁溫食熱衣。
心病者,愈在戊己。
戊己不愈,加於壬癸。
壬癸不死,持於甲乙,起於丙丁。
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靜。
心欲軟,急食鹹以軟之,用鹹補之,甘瀉之。
“病在心,癒在長夏,長夏不癒,甚於冬,冬不死,持於春,起於夏”,這個規律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本段最後所說的,“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
至於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還是這樣一個規律。
心主夏,所以說愈在長夏,長夏屬土,土是火所生,說“至其所生而癒”。
心主火,長夏屬土,火生土,所以到長夏這季節,心病應該緩解,或者說是痊癒。
“長夏不癒,甚於冬”,如果長下病沒有好,到了冬天,病勢就加重。
為什麼加重呢?因為冬是屬於水之氣,心是火之臟,水剋火,所以心病到冬天病會加劇。
“冬不死,持於春”,到了春天就是相持之時。
春天屬於木,心臟屬於火,木生火,也就是教材最後所說的“至於所生”,就是生己者,到了春季木氣旺的時候,相持,病態處在一種持續狀態。
沒有加重,也沒有減輕。
起於夏,到了夏天,心臟所應的那個季節,心氣應當旺盛了,所以“起於夏”,病有起色,當然對本段的每一段“起”,我都說,都提過,按這一篇的意思是講的有起色,但是從整個《內經》的理論上來看,甚至於有些病的臨床實踐當中看到的,到相應的季節, 也有病再發的這種現象,有些事持續性的,經過幾年的病,到它相應的季節,它容易發病,這種情況也是有的。
但是本篇的意思是有起色的意思。
“起於夏”,心氣當旺,到夏季說他病有起色。
“禁溫食熱衣”,心病本來容易火亢,不能再吃熱飲食,穿熱的衣服,熱飲食和熱的衣服,就可以助長心火之亢。
熱為陽嘛,助長體內的心火之亢。
本來心火是盛的,所以這樣的人就不要吃熱飲食,熱性的飲食,因為飲食也有四氣五味,寒熱溫涼,除了溫度的冷熱之外,還有食品的性質冷熱,至於食品的性質,什麼蔬菜是涼性的,什麼蔬菜是熱性的,什麼肉類是涼性的,什麼肉類是熱性的。
以及五穀也有寒熱溫涼的區別,這個我們在以後講課當中,會逐漸地提到。
所以在飲食上面不要吃熱性的東西。
衣服,不要穿的太厚,不要穿的太熱,這是心臟病應該注意的。
當然,這個所說的心臟病,是指的心火亢盛之類的病,不是說的心陽衰的那類病。
下面又說,“心病者,愈在戊己”,這是按十干日來算的,上面說的是春夏秋冬長夏,按一年五季,這是按十干日,也就是按五行日。
五行日就是上回提到過的,十干嘛,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兩干是一行,甲乙是屬於木,丙丁是屬於火,戊己是屬於土,庚辛是屬於金 ,壬癸是屬於水。
十干劃分五行,心病屬於火,愈在戊己,也就是到屬於土的那天,火生土,“至其所生而愈”。
所以到戊己,土日,所以痊癒。
“戊己不愈,加於壬癸”,壬癸是水,水剋火,心屬於火臟,所以在壬癸日,病勢加重。
“壬癸不死,持於甲乙”,到甲乙屬木,木是生火之氣,甲乙日疾病相持,“起於丙丁”,到丙丁日有起色。
這和五季的變化,春夏秋冬長夏的變化,按五行生剋的規律是一致的。
“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靜”,心屬於火臟,日中其氣旺,晝夜當中,日中也是一天陽氣最旺的時間,日中是陽氣最旺的時間,心是陽中之太陽,所以到日中心陽之氣盛,所以“日中慧”,“夜半甚”,夜半是子時,子時就是屬於水,水氣盛而剋火,心為火臟,所以到夜半的時候,心病加重。
“平旦靜”,平旦屬於木之氣,春生之氣,太陽快出來了,屬於木之氣,是生己之臟,所以說比較平靜。
下面又說,
“心欲耎,急食鹹以耎之”,用鹹補之,甘瀉之。
心火亢盛而急,所以欲軟,這個耎就同“軟”,心火亢盛,所以出現急的現象。
鹹味屬於水之味,水可以剋火,可以制約心火之亢,所以說“心欲耎,急食鹹以軟之”。
用鹹味藥來軟其急,瀉其心火,水剋火,這個就不完全是五行的問題,下面這一段的,欲食,以及用什麼補之,用什麼瀉之,就沒有完全按照五行生剋,這麼來考慮了。
當然,心火亢,用鹹味瀉心火是可以的,水剋火。
用鹹補之。
因為心病,需要鹹味來軟,所以用鹹味的話,就叫做補。
所謂適其性者為補。
“甘瀉之”,甘味藥又和鹹味藥是相對的。
甘是土之味,鹹是水之味,土剋水。
所以鹹味既然是補了,甘味自然就是瀉了。
從這個角度說。
和我們平時所說的補瀉的概念不一樣。
這裡的概念就是適其性就為補。
上面我們講到肝的時候,也是這個道理,“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用辛補之。
辛味藥怎麼補的呢?上次我們提到過了,同樣的,辛味藥,適合“肝欲散”的那種狀態,那就叫補。
適其性者為補。
和我們一般的說,人參、黃耆是補,概念不一樣。
相反的呢,瀉也是這個道理。
因為鹹味是補了,甘味和鹹味是相對的,土剋水嘛,甘味是土,鹹味是水,那麼既然鹹味是補的,甘味就是瀉的。
一般來說,甘味是偏補,按我們一般的概念是偏補,但是這裡就不是了。
病病在脾,愈在秋。
秋不愈,甚於春。
春不死,持於夏。
起於長夏,禁溫食、飽食、濕地、濡衣。
脾病者,愈在庚辛。
庚辛不愈,加於甲乙。
甲乙不死,持於丙丁,起於戊己。
脾病者,日昳慧,日出甚,下晡靜。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
病病在脾,愈在秋,脾屬土,在秋天是己生之時,土生金嘛,秋是金氣,至其所生而愈,
秋不愈,甚於春,所以到了秋季,脾病應該是減輕,或者說是痊癒,甚於春,春屬於木之氣,脾病,脾屬於土之臟,所以木剋土,因此脾臟病到了春天加重。
春不死,持於夏,如果春天能夠維持下去,到了夏天,疾病就處在相持、持續,這樣一個階段;持於夏,夏是屬於生己之時,火生土,夏是火之臟。
其於長夏,長夏又是土之氣,和脾臟之氣相同了,所以病有起色。
禁溫食、飽食,這個脾有病,運化不利,不適合吃的過飽,當然這還有溫食。
太溫熱的飲食,對脾的運化,在這種狀態下也是不利的。
特別是飽食,吃得過飽,那麼就使脾臟的負擔更加重了。
所以脾臟更難以痊癒。
所以脾病的時候,禁飽食。
濕地、濡衣,濡衣就是濕衣服,濕地就是居住環境潮濕,生活環境潮濕。
脾惡濕嘛,所以禁濕地、濡衣。
不要在濕的環境下生活,不要穿濕的衣服,因為是脾惡濕。
脾病者,愈在庚辛,庚辛是金日,土生金,所謂“至其所生而愈”,因此說到庚辛日,病要漸輕,或者痊癒。
庚辛不愈,加於甲乙,甲乙屬木,木剋土,
甲乙不死,持於丙丁,丙丁屬火,火生土,生己之時,生己之日,“至於所生而持”,所以相持,就是相持、持續階段。
起於戊己,戊己屬土,戊己日屬於土,是脾所應之日,脾氣當旺,在這個時候脾氣當旺,因此,戊己日脾病有起色。
脾病者,日昳慧,日昳也就是指的十二時辰當中的未時,(寅卯辰巳午未),午時過後未時,下午一點到三點,屬於土氣,和脾土之氣是相應的,所以愈在這個時辰,未時。
日出甚,日出是指的平旦這個時候,平旦這個“旦”字,不就是太陽出在地平線上嗎?平旦就屬於木之氣,或者說是卯時,子丑寅卯的卯時。
總之,這個平旦是屬於木之氣,木剋土,所以脾病在日出的這個時間病勢加重。
下晡靜,下晡本來是傍晚,申時,子丑寅卯申,下晡應該是申時,申時是屬於金,土生金,即所生之時,這個也是可以說是下晡靜,即所生之時,病情比較平靜。
但是如果按照上下的前後文理,前後體例來看,這個時候,下晡靜,下晡應當是日中。
日中這個時候,日中是火之氣,火生土,生己之時。
所以教材有個注釋,注釋6,說如果從山下文字體例上來看,這個下晡靜應該是“日中靜”。
從全文上看,日中屬火,火生土,也就是所說的“至於所生而持”,持就是靜,平靜,沒有再發展。
所以這兩個理解都可以。
就是說校勘可以,不校勘也講得通。
講的通就是前後體例不一致。
前後文理不一致。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脾欲緩,同樣脾也急而不舒緩,緩和急是相對的嘛,脾急而不舒緩,脾欲緩。
急食甘以緩之,甘味藥有緩和的作用,比如說小建中湯用那麼多飴糖,甜的,飴糖是甜的。
那不就是甘緩的藥嗎?小建中湯用飴糖,而且用的量相當不少,緩脾。
用苦瀉之,你看這個苦,苦是火之味,火又不可能和土之味相剋,所以它又不是那個相剋關係,“苦瀉之”是因為苦就燥,苦味有燥的作用,所以說“用苦瀉之”。
也就是說苦和甘緩在藥物作用上,在這點上是相反的。
甘能緩,而苦能燥,本來脾已經苦急了,欲緩了,所以用甘緩之藥,那麼苦再燥的話,那豈不是就更不能緩了,所以用苦瀉之。
甘補之,剛才說了。
脾欲緩,用甘緩之。
所以甘在這裡就是補藥。
緩其急,適其性,就稱補藥。
苦可以燥,而反其性了。
在這裡來看,本來一般的說,脾惡濕而喜燥的,但是這不是的,這談的脾病。
它就是出現了欲緩而急的這種現象。
不是一般所說的脾濕。
所以在用藥上也不能固定不變,凡是脾病來了,我就得用燥藥。
那不一定。
脾也有時候也需要用緩和的藥。
起碼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應該知道,不要泛泛的凡是脾病全要燥濕。
那不一定的。
脾也有特殊情況,還有脾陰不足的時候,不是說都是脾陽不足。
不都是惡濕,它有時候還出現燥的現象。
當然不是很多見。
臨床上看來,脾燥的時候,相對來說比較少。
但是脾欲緩的情況,還是提出來,還是有的,應該注意。
病在肺,愈在冬。
冬不愈,甚於夏。
夏不死,持於長夏,起於秋,禁寒飲食寒衣。
肺病者,愈在壬癸。
壬癸不愈,加於丙丁。
丙丁不死,持於戊己,起於庚辛。
肺病者,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靜。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病在肺,愈在冬。
冬不愈,甚於夏。
夏不死,持於長夏,起於秋,這道理和前面講的都相同。
也就是“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於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
是這樣一個按五行相生相剋,這樣規律來算的。
禁寒飲食寒衣,肺病禁寒飲,還禁寒衣,為什麼肺病禁寒飲食呢?是因為寒飲食入胃之後,這個寒氣可以影響到肺。
寒飲食入胃,為什麼能夠影響到肺呢?是因為肺的經脈是起於中焦,肺的經脈起於中焦。
大家一背這個“肺,手太陰之脈,起於中焦,下絡大腸,還行胃口,上膈,屬肺,從肺系”。
起於中焦,下絡大腸,還行胃口,上膈,穿過橫膈,屬肺,從肺系,就是說這一段過程,那是講的肺手太陰之脈起在中焦,下絡大腸,然後再還行到胃口,再穿過橫膈膜,上到肺,因此,如果寒飲食下到胃裡頭之後,這寒氣就通過手太陰的肺脈,上到肺裡面來。
因此說,肺有病,禁寒飲食。
寒衣倒是好理解,因為肺主皮毛,寒衣,衣服寒冷了,穿得薄了,穿得冷了,或者受了寒了,皮毛之邪影響到相合之臟,影響到肺臟,那麼會使肺病加重。
這個現象在生活當中,大家都會看得到的。
特別一著涼,咳嗽,這個這明顯的。
其實喝冷東西,特別是喝飲料,突然喝冷了,咳嗽的現象也是挺常見的。
所以說飲食寒冷之氣通過經脈到肺。
我記得這樣的病例,一個小孩子,本來就有些氣管炎,四五歲的一個小女孩。
這個階段,夏天,比較平靜了,病情不太厲害,那天,爸爸挺高興,帶了孩子上北海去玩,夏天到北海去玩,玩得挺熱的,就在那個五龍亭下,一個涼亭裡面,把孩子放那睡了一覺。
然後又給孩子買了兩罐酸奶。
冰的酸奶,喝了。
四歲的孩子,喝了兩罐的冰的酸奶,那個酸奶是茨罐之的,冰鎮的,回家這個病就發了。
為什麼呢?在那涼亭子裡面吹著風睡了一覺,皮膚受寒,又再加上喝了兩瓶冰鎮的酸奶,胃又受寒了,寒飲食又來了。
好吧,內外合邪,表裡受病。
那導致喘病就發了。
這個喘病,儘管是夏天,也還得用些溫性的藥來治。
肺病者,愈在壬癸。
壬癸不愈,加於丙丁。
丙丁不死,持於戊己,起於庚辛,道理和前面相同。
同樣的時間的問題。
只不過這個下面接著說,
肺病者,下晡慧,下晡,剛才我說了,是屬於申酉時,申時和酉時,申酉屬於金,肺病在其所當令之時辰比較平靜。
或者病情容易有起色。
日中甚,日中是屬於火,陽氣旺盛的時候,火剋金,所以日中甚。
夜半靜,夜半屬於水,水是屬於肺所生之時,所以說夜半靜,也可以,其所生之時,病比較平靜。
同樣的,如果跟其他幾臟,除了脾臟之外,從其他幾臟所敘述的文字體例來看,這個“夜半”,一說應當是“日昳”。
就如同我們在講上面脾臟的時候,就是在時間上,它說“下晡靜”,一說應當是“日中”。
這個一說應當是“日昳”。
教材裡有個注釋。
丹波元簡《素問識》,據前後文例,當是日昳。
日昳是什麼時辰呢?日昳就是下午的三點左右那個時辰。
或者說是土,脾土的時間。
因為一點到三點是未時,日昳就作為未時看。
一點到三點這個時間。
日昳前面有,在講脾病,不是有日昳慧嗎?所以這個夜半靜,一種解釋,夜半屬於水之氣,水是金所生,其所生之臟,說平靜,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從前後文字體例上來看,這個夜半,一說是日昳。
也就是下午一到三點的未時,未時屬於土,生己者,也就是“至於所生而持”,這個時候。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肺欲收,那是說肺的一種病態,這種病態是肺氣耗散的一種病態,肺氣耗散了,所以欲收。
這個時候用什麼藥物?什麼性味的藥物來收呢?急食酸以收之。
酸味就可以收斂肺氣。
免得肺氣繼續耗散。
用酸補之,因為酸可以收,酸收適合肺的現實的狀態,所以酸味就是補。
辛呢,辛是散,辛味就是瀉。
當然,我們在用酸收的時候,其實不妨也用點辛散,我在講“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提過這個問題。
所以用辛補之,酸瀉之。
這又是用酸補之,辛瀉之。
固然是以酸味藥為主,來收斂肺氣,但是同時還應該配一些辛散的藥,來宣發肺氣。
當然,這種情況下,用辛味發散的時候就量要少。
酸味藥相對來說量要大一些。
因為是以酸收為主的。
那說我不是一味的使酸收,效果更好嗎?不是更好。
從簡單的理解,它可能是更好,但事物都有相反的一個方面,而且肺的本身也不是一味的要斂。
肺本身也還有宣發的性質。
所以在斂的時候,要注意要有一些宣散。
這才是陰陽對立統一的觀點。
單一的觀點,那不是陰陽對立統一的觀點。
單陰無陽,單陽無陰,都不行。
所以在用酸補的同時,也可以少用一些辛味藥來瀉,相對來說就是瀉。
舉例來說,比如小青龍湯,用五味子是酸的,用的芍藥也是酸的。
但是還要用一點細辛。
細辛就是辛的。
但是細辛的辛,肯定沒有五味子的酸這個量大。
這時才配合起來,使用效果才好。
當然,你用細辛來溫肺,來止喘,那還有其他的意思。
我們只是從這個酸味和辛未,補瀉來說,配合起來使用,也是應該的。
病在腎,愈在春。
春不愈,甚於長夏。
長夏不死,持於秋。
起於冬,禁犯【火矣】熱食,溫炙衣。
腎病者,愈在甲乙。
甲乙不愈,甚於戊己。
戊己不死,持於庚辛,起於壬癸。
腎病者,夜半慧,四季甚,下晡靜。
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瀉之。
病在腎,愈在春。
春不愈,甚於長夏。
長夏不死,持於秋。
起於冬,這個跟前面所講的道理都一樣。
禁犯【火矣】熱食,溫炙衣,【火矣】也就是烤的東西,炸的東西。
我們打鐵,那不是把鐵燒紅了,給水裡一放,那叫【火矣】,其實就是燒熱的東西,熱飲食。
而且這種熱飲食是油炸的,煎炒的。
這個時候,不適合給腎臟病的病人來吃。
因為腎本身是水臟,用這些個燥烈、熱的東西,更容易傷其腎精,傷其精氣。
溫炙衣,溫是溫暖,炙就是烤,衣服烤熱了穿,這也不好。
或者說穿熱的衣服。
上火的衣服穿上,不好的。
腎病者,愈在甲乙。
甲乙不愈,甚於戊己。
戊己不死,持於庚辛,起於壬癸,這個按五行生剋的規律所說的。
和前面道理都一致。
腎病者,夜半慧,夜半屬於水,腎臟是相應的,腎氣旺於子時,夜半也和腎氣相應,所以夜半慧,病情輕淺,或者病情好轉。
四季甚,這個四季是按一天來說的,晝夜晨昏來說的四季,它是說的辰戌丑未四個時辰,這個咱們講完之後,一會看這個理論闡釋的時候,再詳細講一下。
這個四季,就是把一天分成四季,十二個時辰分成四季,每一季是三個時辰,最後那個時辰,那就是四季,它是這個四季,說的這個。
或者叫四季之末。
是屬於土所旺之時。
說旺之時。
具體的時辰,就是辰戌丑未四個時辰。
相當於一年四季當中的每一季的最後一個月的意思。
所以叫四季。
下晡靜,下晡就是下午傍晚申酉時,申酉屬於金之時,其所生。
金是生己者,是至於所生,金生水,現在是腎病,金時,金生水,所以這個時間病情比較平靜。
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腎欲堅,這是說腎不能藏精了,腎以藏為本,腎不能封藏,所以它需要堅,這個“堅”就是堅固的意思。
就不要再流失的意思。
堅固的意思。
腎需要堅固,而不能再流失。
用什麼來堅呢?用苦味來堅它。
苦味可以堅陰,聽說過這話吧?堅陰,使陰精堅固。
比如說知母、黃柏,我們在治療遺精的病人的時候,經常加點鹽知柏,知母、黃柏是苦味藥,再拿鹹味炒一下,讓它鹹味引藥入腎。
鹹味入腎。
知母、黃柏用其苦來堅腎陰,免得遺精、滑瀉。
所以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
用苦補之,鹹瀉之,苦可以堅腎,所以在這個情況下苦就是補,相反的,鹹是水之味,剋火的,苦味屬火,所以鹹就是瀉之。
這一段我們講完了,最後的總結,這是《內經》自己給前面那個,五臟之病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愈,預後的判斷問題,做了總結。
其實我們在講當中,隨時都得引這句話,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勝而甚;至其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
必先定五臟之脈,乃可言間甚之時,死生之期也。
夫邪氣之客於身也,以勝相加,以勝,就是相剋之,相勝,相剋。
相加,“加”其實就是疊加,教材說是加臨,加臨也是疊加,相加、相臨,相臨也就是相接觸,運氣有客主加臨,或者說這個加,也可以理解為所侵犯,但是用“加”字,用疊加,加臨,好像更便於理解。
所以邪氣侵入到人體之後,它的傳變過程,有“以勝相加”的這樣一個特點。
以勝相加到什麼情況呢?出現些什麼情況呢?大體的規律是:
至其所生而愈,疾病發展,到它所生的那個時,按五行相生來說,那個時間,那病才痊癒。
比如說,脾病所生的時間是秋,土生金。
脾病到秋天就應該痊癒。
至其所不勝而甚,這個基本發展到有病之臟所不能勝,也就是被剋的那個時間,比如說脾病,到春天,就應該加重,因為春天屬木,木能剋土,至其所不勝而甚。
至其所生而持,就是生己的那個時辰,生己的那個季節,疾病相持。
比如說脾病,剛才說的脾病,到夏天,這個病就應該相持。
處在相持的階段。
因為夏天是火,火生土,剛才我以脾臟為主來講的。
夏天為火之氣,所以生己之氣。
所以到這個時候,疾病相持。
自得其位而起,脾病是屬於土,長夏是其位,所以脾在長夏應該有起色。
這上面是說的在什麼時候起,什麼時候重,什麼時候死亡,甚至於是。
推論,那麼推論下來,這個推論什麼時候才可以用呢?下面說這句話,說推論什麼時候才可以用,不是你什麼病拿來都這麼推。
它都可以使用。
不是,有它一定的範圍。
它說
必先定五臟之脈,要想用這個道理來推論疾病的是加重是減輕,甚至是死亡,首先你要明確,必先定,確定,明確,五臟的脈象是什麼。
五臟的脈象山什麼呢?從《內經》裡面來說,概括的說,肝弦、心洪、肺毛、冬石(冬石就是說的腎實,五臟者是四時之五臟)、脾代。
一般的說,它是這麼來說明的,春脈如弦,夏脈如鉤,也可以說是洪,鉤就是洪,衣裳鉤子的鉤,秋毛,毛脈就是浮脈,代脈,這個代脈不是挑跳停停那個代脈。
也就是緩和的脈象。
冬石,冬天沉,或者前面我們講《陰陽應象大論》講的權衡規矩。
權衡規矩這只是四種。
就沒有代。
因為權,這就可以說是權,...
弦 | 洪(鉤) | 代 | 毛 | 石 |
規 | 矩 | 衡 | 權 |
反正在《內經》裡頭有不同的表達方式,但是它們所講的也是,都是相同的。
這個弦、鉤、代、毛、石,必須先明確這五臟之脈的脈象的基本特性。
除了這些特性之外,還有知道正常的五種脈象,不管它弦也好,它毛也好,它石也好,都要帶有緩和之氣,或者沖和之象,不管它是哪一種脈象,春天是弦脈,夏天是洪脈,不管它是哪一種脈象,都應該帶有沖和之象。
也就是說和緩之象。
這是什麼?這叫有胃氣,只有有著和緩之象,那就說明脈象還有胃氣,反映人體中還有胃氣。
後生之本不斷,這才是正常的。
所以“必先定五臟之脈”是這個意思 。
把這個定下來了,四季之脈都有緩和之象,我們明確也。
如果是這個脈象上,已經沒有了緩和之象,或者換句話說,反映出來已經沒有胃氣了,這說明病勢比較嚴重了。
這種脈像,後來我們會講到的。
這叫“真臟脈”。
就是沒有胃氣了,沒有沖和之象的那種脈象,叫真臟脈。
真臟脈就是危險之脈象。
有胃氣則生,無胃氣則死。
所以要先知道正常的脈象,然後又要知道現在脈像上,是否出現了更嚴重的真臟脈。
這個時候,
乃可言間甚之時,出現這種情況,你才可以說什麼時候加重,什麼時候減輕。
“間”是輕,“甚”是加重。
死生之期也,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要恢復的話,應該什麼時候恢復?要死亡的話,應當什麼時候死亡。
處在這種情況下,你才可以作這個推論。
不是說凡是人有病的時候,就是心臟死於心病。
中醫診斷是屬於心之病,那你告訴他哪天該活,哪天該死。
不是這樣。
而是說脈象上出現那樣一種狀態,也就是後來所說的,“比先知經脈,然後知病脈”。
先知道正常的經脈是什麼樣。
然後才知道病脈是什麼樣?這個時候,出現了真臟脈了,乃可言間甚之時。
你才可以說有真臟脈出現了,病情比較危重,那麼根據剛才我們上述所推論的,那些道理,這個病大體在什麼時間應該加重,在什麼時候應該緩解。
當然我們知道這個過程的時候,對我們採取治療措施。
不單是預後的問題,對我們採取治療措施也是有益的。
就是說病情應該在什麼時候緩解,我在這個時候積極給你治療嘛,本來病情就在這時候要緩解,人體的正氣有上升的趨勢,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給予適當的治療,應該說療效是好的。
不單是一個判斷的輕重,死生的問題。
不單是“間甚之時,死生之期”的問題。
而且對於治療上也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這就是這一段的原文。
我再回過頭來說一下,這一段所講的,講的疾病其所愈,其所生,其說持,其所死,疾病的預後,由季節算也好,天算也好,還有一天當中什麼時間段來推論也好,它是按五行生剋來考慮的。
這是《內經》推論,或者說預測疾病轉歸的一種方式。
還有其他方式。
這只是提出這一種方式。
而且這一種方式也不是隨時都可以使用。
是必須在特定的前提下,什麼前提?這本篇所指出的,是要掌握了脈象的這種特性,五臟的正常脈像是什麼?當五臟脈出現真臟脈的時候,你才考慮用這個推論。
它是這麼個確定下來的。
作為一般的疾病也可以有所推論,就是說不一定是非得見到真臟脈,是死亡的脈象出來了才推論。
病情一般的情況也可以推論,這個問題不大,好多病都有這種情況。
但是那不能作為絕對的,什麼事情作為絕對的,那本身就要出錯了。
當然我知道同學們的心理,因為本人也是當學生過來的,就是總希望老師你告訴我一個方法,就這種推論就完了,他要該死就該死,他要該活就該活。
我使這個推論去看病不簡單嗎?都有這種心理。
但是那是不客觀的。
疾病是很複雜的,不可能用這麼一個東西,就全部分析清楚了。
必須還有其他的。
一樣,將來在學習辨證的時候,你不是說八綱全概括完了,為什麼還要告訴我臟腑辨證,為什麼還有氣血津液、三焦辨證?最好學一個,但是學一個又解決不了,我們複雜的客觀現實。
所以還得準備學更多的東西。
再有,我說過,在講這段之前,《內經》裡面就是本篇前面,還有五臟所苦,我講課的時候提到過,雖然教材中沒有,但是我講課中提了,大家在學習的時候,把這段看了,應該回憶一下,前面我所提過的五臟所苦,“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
這個也是最常見的東西。
下面我們翻過來,46頁,理論闡釋。
就是一種歸類問題,所謂合人形以法四時五行而治。
它怎麼歸類的?看看這個表就可以了。
它是按五行歸類。
五行 | 木 | 火 | 土 | 金 | 水 |
五臟 | 肝 | 心 | 脾 | 肺 | 腎 |
四季 | 春 | 夏 | 長夏 | 秋 | 冬 |
時日 | 甲乙日 | 丙丁日 | 戊己日 | 庚辛日 | 壬癸日 |
時間段 | 平旦,寅卯 | 日中,巳午 | 辰戌丑未 是在四季之中間 |
下晡,申酉 | 夜半,亥子 |
你看,寅卯辰,那是一個時段後面最後一個,巳午未,申酉戌,每三個時間段最後一個,亥子丑,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按那個時間,把三個時辰作為一個時間段,最後那個時辰就是辰戌丑未,那就屬於土,把它叫四季。
這個理論是來自於脾不主時,而寄旺於四季之末,把兩個合起來了。
把長夏的理論和這個合起來了。
這也是《內經》的理論,“脾不獨主於時,寄旺於四季之末”。
四季的話,比如說春天,寅卯辰,它按時間段劃分的話,把一天可以分為四個時,分為四個季節,按那個季節劃分的話,寅卯辰就相當於春天,當是辰最後,四季之末,辰那個時間就屬於土氣。
所以一天當中,寅卯辰看來是相當於春天的那個節氣的,但是最後呢,辰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屬於土氣,巳午未,應當是屬於火的,屬於夏天的,但是夏天最後這個時間段又屬於土氣,未是屬於土氣。
申酉戌、亥子丑是一樣的。
這是怎樣一個劃分時間段。
一個方法。
這個理論上這麼提出來的,這個理論的發展,這個理論的運用,咱們教材上提到了,比如張仲景是按六經辨證,他按六經辨證的時候,他不也有“欲解時”嗎?“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其實道理和我們上邊《臟氣法時論》所講的道理,它是一個道理。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也就是巳時到未時之間,這個時間,是太陽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和太陽的經氣相符合了,太陽經氣當旺,所以在這個時候,它就要痊癒,六經病都有欲解時。
道理都是這個。
也就是經氣旺了,這個時間經氣旺盛,因此這一經之病在這個時間就有起色,欲解時。
同時,教材也特別提到,我們雖然講的是個一般規律,在《內經》裡還有其他的預測疾病的規律,但是學習每一個規律的時候,都應該結合臨床實際情況,教材上說,不可刻舟求劍,膠柱鼓瑟,而機械的套用。
這個難就難在這裡,規律性告訴你了,怎麼使用,那還得在臨床當中,根據具體情況來使用。
所以我說學中醫,難學,恐怕就是難學在這。
道理容易不容易?容易啊!甚至你怎麼一說,誰都可以記得住,誰都可以理解得了,但是怎麼用呢?還要結合臨床實際去。
不然的話,那就叫做刻舟求劍了。
凡見到病人就推測他哪天該死,哪天該活。
這恐怕不行,那講叫做刻舟求劍,也還是教材說的,不需要那樣子。
就是膠柱鼓瑟機械套用。
這個理論闡釋的第二個問題,最後還有一個小的自然段,那是講的一天的,不是按生剋來考慮的,所有病大致都有這種情況,也不是所有的,大致都有這個情況,疾病,也就是平旦慧,白天比較安靜,到晚上加重一些。
到夜裡最嚴重。
它說一般的病,大體上都有這樣的特點,所以“旦慧、晝安、夕加、夜甚”變化規律。
大體而言是這樣的。
和我們上面所講的,按五行生剋來推算,就不是一樣了。
看教材47頁,“五臟苦欲補瀉”理論的指導意義。
我講過兩次,《臟氣法時論》 這一篇,我們只是講的五臟的所欲,“肝欲散,心欲軟,脾欲緩,肺欲收,腎欲堅”。
五臟所苦部分沒選。
或者說根據教材字數限制刪去了。
但是我在講課之前,還是剛才,講課這一段之後,都說過五臟所苦的問題。
“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等等。
五臟所苦我提過了。
所以本段在“臨證指要”方面,又提出來的是“五臟苦欲補瀉”理論的指導意義問題。
在這一段裡頭,咱們提到了,說是五臟各有其性。
如肝苦急而欲散,心苦緩而欲軟,脾苦濕而欲緩等。
而藥物的五味則有辛散、酸收、甘緩、苦堅和鹹軟的作用。
故可用其性味以糾正臟氣之偏。
對,治病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治病怎麼治的呢?因為什麼叫病呢?總的來講,病就是陰陽失調,各有所偏,而藥物的性質,也是四氣五味陰陽各有所偏,治病的道理就是利用藥物的陰陽之偏,來糾正人體的陰陽之偏。
總體來說,大致思路就是這個。
用藥物的陰陽之偏,來糾正人體的陰陽之偏。
所以他說,故用其性味以糾正臟氣之偏。
如肝苦急欲散,苦也就是惡的意思。
即惡酸喜辛。
所以要以酸瀉之,以辛補之。
李念莪《醫宗必讀。
苦欲補瀉論》把這道理是這麼講的,說“違其性則苦,遂其性則欲,本臟所惡,即名為瀉,本臟所喜,即名為補。”我在講課當中一再強調這個問題,適其性者為補,這本臟所欲就是適其性,本臟所惡就是不適其性,反其性,所以本臟所惡為瀉,本臟所喜為補。
下面還舉了一些藥物,《醫學起源.用藥備旨》,它裡面有一些具體的舉例,生“肝苦急,急食以甘以緩之,甘草,”“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五味子。”“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白术”,“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黃芩”,“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黃柏、知母”。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川芎”。
我舉的逍遙散,說的是生薑、薄荷。
肝欲散嘛,所以用逍遙散。
用辛味藥,生薑、薄荷。
但是他說川芎,川芎也是辛味藥。
以辛補之,他說的是細辛。
以酸瀉之,說的是芍藥。
王好古的《湯液本草》,缪希雍的《神農本草經疏》,李念莪《醫宗必讀》等,都對中國問題進行了發揮。
而且這還說有一個缪、李二氏強調,“夫五臟之苦,欲補瀉,乃用藥第一義也,不明乎此,不足以言醫。”說不懂得五臟苦欲補瀉的問題,就不能當醫生。
下面舉了三個病例,三個病例是《臨證指南醫案》,葉天士的病例。
這三個病例,同學們自己看一看,它都是用“肝苦急,急食以甘以緩之。”這個理論,開的方子。
都是開的甘緩之藥。
比如甘草、玉竹、麥冬、石斛、甘蔗、小麥等等。
它這三個病例,基本上對不同的病,有吐血的、咳嗽的,他都是用的“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的用藥道理。
選的是甘味藥為主來進行治療的。
這個《臟氣法時論》我就講到這裡。
下面看陰陽五行的第三節,第三節是從《六微旨大論》裡面選下來的一小段。
《六微旨大論》本身是講五運六氣的一篇,《黃帝內經素問》有七篇講五運六氣,所謂“七篇大論”。
《六微旨大論》是其中之一。
“微旨”就是微妙的道理。
六也是講的六氣問題,五運六氣,它是在講五運六氣微妙的道理。
所以命名為“六微旨”。
我們這個也涉及到五運六氣了,但是這裡頭所要強調的是什麼?是講的“亢害承制”。
這一段,選的就是“亢害承制”.我們選這段的意思,就在於告訴大家,亢害承制這樣一個理論,是很重要的。
作為醫生,是需要十分注意的。
雖然亢害承制,它是從運氣裡面講的,但是我們完全可以把它引申到人體的生理病理方面來。
作為自然界的大規律。
運用到人體上,同樣是合理的。
我先唸一下這一段。
黃帝曰︰願聞地理之應六節氣位何如?岐伯曰︰顯明之右,君火之位也。
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複行一步,土氣治之;複行一步,金氣治之;複行一步,水氣治之;複行一步,木氣治之;複行一步,君火治之。
相火之下,水氣承之;水位之下,土氣承之;土位之下,風氣承之;風位之下,金氣承之;金位之下,火氣承之;君火之下,陰精承之。
帝曰︰何也?岐伯曰︰亢則害,承乃制也。
制則生化, 外列盛衰, 害則敗亂, 生化大病。
這個“亢則害,承乃制,制則生化,外列盛衰,害則敗亂,生化大病”,這樣一句話是需要背下來的。
不背下來也行,記也記得住。
不就這麼幾個字嗎?
下面我串講一下這段的原文。
“願聞地理之應六節氣位”,地理應六節氣,地理有它的位置,地理的位置和天氣的六節是相應的。
就是將的這麼一個問題。
把天氣和地理的位置聯繫起來。
六節就是把一年分成六個時段,每一個時段大致包含四個節氣,天一六為節,這樣的話,有六六三百六十五日。
就作為一年。
天一六為節,就是六氣,就是講的五運六氣的六氣。
也就是六個時段。
不同的時段有不同的氣,所以有初之氣,二之氣,五之氣,終之氣,六之氣叫終之氣。
我把三、四沒有排行。
就是一二三四五六,叫初之氣,六叫終之氣。
終了了,結束了。
每年都可以把它分成這六步,每年都分成這六步之氣,初之氣,二之氣,三之氣,四之氣,五之氣,終之氣。
每年分成六步。
每一步或叫每一氣,包含了四個節氣。
十六二十四個節氣,這一年。
六節氣,這個氣主要講的是主氣。
五運六氣當中有主氣和客氣,主人和客人。
主氣是什麼意思?就是一年當中,它這個氣是不變的。
很年和每年都是這樣。
第一氣都是木之氣,都是厥陰風木,第二之氣,咱們教材有個表,看下邊,48頁下面那個圖,初之氣都是木之氣,二之氣就是少陰君火之氣,三之氣是少陽相火,四之氣是太陰濕土,五之氣是陽明燥金,終之氣就是太陽寒水。
每年不變,所以謂之“主氣”。
或者叫做地之氣。
初之氣 | 厥陰風木 |
二之氣 | 少陰君火 |
三之氣 | 少陽相火 |
四之氣 | 太陰濕土 |
五之氣 | 陽明燥金 |
終之氣 | 太陽寒水 |
還有一個氣,和主氣相對的,叫客氣。
客人的客。
客氣是每年變,每年和每年不同。
當然,六十年一大周。
這就是主氣,所以這個“願聞地理之應六節氣位”是講的地理的位置和一年六氣當中的主氣的方位和時間,有什麼聯繫問題。
方位和自然之氣之間的聯繫問題。
六氣是講的天象,地理是講的地理。
它把這兩者聯繫起來分析。
這是講的主氣問題,不是講的客氣。
主氣還是比較簡單,年年是這樣嘛。
初之氣厥陰風木,二之氣少陰君火,三之氣少陽相火,四之氣太陰濕土,五之氣陽明燥金,終之氣太陽寒水,年復一年如此。
下面說,岐伯曰︰顯明之右,君火之位也。
這個顯明之,顯明本來這個字的意思,顯明是太陽出來叫做顯明。
實際上這具體所指的是二月份,二月份,陽氣上升的月份。
如果按十二地支來算的話,它是把寅時定在正月。
寅時屬於正月。
正月是陽氣初升,寅為陽氣初升,所以把寅時確定到正月。
它不是把子時確定到正月。
寅演萬物之始。
萬物開始是寅時是上升。
把寅時定在正月,卯時就是二月。
這個“顯明”是指的二月。
陽氣上升的這個時間了。
顯明之右,就是古時候計算天體的認識方法問題,它把這個天體的運行,我們現在認為天體的運行,是說地球繞著太陽走,是從西向東運轉,從西向東運轉,我們老講太陽從東升起來,可是古人認為地球是不動的。
認為天是動的。
他認為天是從左向右旋轉,和現在的認識不是一樣。
因為它反正相對運動,古人就把地認為是不動的。
我在這是穩的,天在那裡轉。
實際上是地球從右向左轉。
或者從西向東轉。
但是古時候認為地是不動的。
是天從東向西轉。
教材上有“退行一步”的注釋,退行一步是說古代天文學,把自東向西稱為“進”,而自西向東就稱為“退”。
六氣的運轉方向是自右而左,所以就稱為退。
這時個運氣當中的理論,它聯繫到天體的問題。
君火之位。
君火之右,退行一步,相火治之;就是到三之氣了初之氣是木之氣,厥陰風木,二之氣就是少陰君火,再往下進行,發展一步,就是少陽相火。
治之,就是當令,就是主治。
或叫主政,或者叫政令,在《內經》裡頭都是這些話。
治之就是它當令了,到三之氣,就是少陽相火當令。
所以叫“少陽治之”。
複行一步,土氣治之;火生土了,是四之氣了。
再複行一步,金氣治之;金是五之氣了。
再複行一步,就終之氣,講水氣治之。
還是講的一年六氣,如果再行一步,就又回到第二年的春之氣,木氣治之。
木氣治之完來就君火治之。
它這麼轉了一圈。
講的六氣的循環往復。
下邊要講的,那才是我們選這段的基本意思,要選什麼呢?要說這些話,要說:“相火之下,水氣承之”,承是承襲、接著、順下來,我們現在說繼承的承,就是接下來。
對不對?這個也是既有接下來的意思,又是有相互制約的意思。
順下來就制約它,所以用襲字,承襲,相火之下,水氣承之;相火是一種火熱之氣,接下來怎麼樣呢?就有水氣承之,接下來就是水氣。
換句話說,如果是相火過亢的話,接下來水氣就要制約它,水是剋火的嘛,如果相火不過亢,水就接著走而已,並不剋它,不發揮重大的制約。
或者起碼表現不出來制約的作用。
一旦相火過亢了,水氣制約的現象就明顯了,就有制約現象了。
這也是自然界的一個平衡,自然的調控過程,自然界就得有這個調控過程,要沒有這個調控過程,這自然界也不可能存在了。
起碼宇宙看不到了,人類出現不了了。
只不過人類也是應該有這個過程,也有一個自我調控,所謂穩態的這麼一個狀態。
當然,人的這個自我調控的能力,是很脆弱的。
相對自然界而言。
這個調控能力是很脆弱的。
只不過是這樣。
但是它也有一個調控的過程,所以相火之下,水氣承襲它、制約它,所以“承”這個字,叫承襲,叫接續,叫相隨,叫制約。
還有很多這方面的意思,都有這樣的意思。
所以叫相火之下,水氣承之;總之,是水隨著火,火亢了,水就制約它。
火要不亢,就表現不出制約。
當然實際上也還是制約。
水位之下,土氣承之;這是五行相剋的關係,水是寒水之氣,那得由土氣來制約,土剋水嘛,
土位之下,風氣承之;風屬木之氣,所以土位之下就由風氣接下來。
風位之下,金氣承之;風屬木之氣,風氣過盛,金氣就克制它,平時金氣也克制它,只不過不顯露,如果風氣太盛,就要金氣克制,這個自然規律有這種現象。
大家注意到沒有,有時候刮風的天氣,刮風天一般下午四五點鐘剎風了,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為什麼呢?四五點鐘就屬於金氣盛了嘛,三點到五點就是申時,五點到七點是酉時,所以酉時到天剛黑那段,那就是金氣盛了,一般的風就該剎風了。
如果剎不住,那繼續刮,這也可能。
但是總之,是要有制約的時候,最後還是得制約住。
所以風位之下,金氣承之;
金位之下,火氣承之;火剋金嘛,講到這,我就想到了,金位之下,火氣承之;你們看到,這明明是用火氣來制約金氣的,免得金氣過盛。
制約這是一種正常狀態,在正常狀態下,火氣就在制約金氣,一旦金氣過盛,火氣就加大制約力,就把它制約下來,繼續保持它的穩態。
講到這句,我就想到,有的中醫朋友在寫論文,說燥邪就是陽邪,為什麼呢?其中很重要的依據,就是燥邪就傷津液嘛,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曾經提過這個,就是說凡上陰的就是陽邪,在錯誤的印象的前提下,推導出來的。
說燥是陽邪,再引證經文的話呢,就引證這個,你看,“金位之下,火氣承之”,金就是燥之氣,所以說燥之氣就是火之氣,我就見過這樣的文章,在雜誌上還發表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專家審的?就讓它發了。
這就引證錯了。
人家明明說,“金位之下,火氣承之”,說火是制約這個金氣的,不是一回事。
他理解為金是燥之氣,燥氣和火氣是一回事,正好是把意思,引證經文引證反了,火剋金嘛,怎麼說金就是火了呢?對不對?就說那上面,火氣之下,水氣承之,那你就說火就是水了。
這不好這麼認為吧?正好把意思理解錯了。
所以“金位之下,火氣承之”。
君火之下,陰精承之,這是講的六氣相互承襲、相互制約,這一種正常的都是這樣存在的。
帝曰︰何也?說為什麼呀?為什麼要有這樣相承、相襲呀?
岐伯曰︰亢則害,承乃制。
六氣當中,如果哪一氣過亢,這就是災害,在自然界就是災害,在人體就是病態,什麼氣過亢就是病,六氣,在五運六氣講的是風,風寒暑濕燥火,火是有兩個火,君火和相火。
亢則為害,承乃制。
只有承襲它,制約它,這就是正常。
承也是制。
但是這就是講的正常,因為過亢就會為害,所以有承襲,必須有承襲,有承,有制約,這是六氣發展的客觀存在的規律就是這樣。
過亢了就成災害。
必須要有個制約之氣存在。
這就是正常。
所以自然界存在的,就是有亢,有制約。
制約就避免它過亢,沒有制約這就事情不存在。
沒有制約的事物就不存在了,所以制約是正常現象。
“制則生化”,有六氣,有相互制約,才有生化,萬物的生生化化,才有“外列盛衰”,外列就是表現出來,事物的有盛有衰的自然過程。
生長化收藏的過程。
寒暑燥濕風的過程,不可能一個勁地火,總在那裡熱,那是不可能的。
必須有寒水之氣制約它。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都是一種自然規律,所以只有制約它,才能表現出來正常的客觀規律。
自然界有生長化收藏的規律。
天氣當中有寒暑燥濕風的正常變化,春溫夏熱,秋涼冬寒,長夏濕,這樣一個自然的不斷的運轉過程當中,之所以有這樣正常的不斷的運轉,不停頓地進行者,那就是由於有生有化。
之所以有生有化,就是因為六氣當中有相互制約。
避免它過亢。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這個制約,
“害則敗亂”,亢則害嘛,過亢了,沒有制約之氣的的話,那必然敗亂,自然環境,自然界,那就出現特別異常的現象。
“生化大病”,這個,生化系列,生化一切生化過程,就要出現大的危害,病也是危害。
當然你要說在人體上,危害就產生了疾病,那也對,但是這個“病”的本義,它是講的危害的意思。
害則敗亂,就產生了很大的危害。
避免用字重複,它說害則大病,其實也是個危害。
因此說,萬事萬物不能沒有制約,假設沒有制約,那就出現天塌地陷,自然界來說,天也沒有了,地也沒有了。
那就談不到一切生化問題,“生化大病”。
換句話說,也就是不能生化了。
其實這句話,重點是最後那麼一句話。
“亢則害,承乃制,制則生化,外列盛衰,害則敗亂,生化大病”。
它是講的五運六氣,六氣當中必須互相承制,這才是正常現象。
如果過亢,那就是病態,只有有了制約,才能使它恢復到正常,有了制約,才能有正常的生化,才能有寒暑燥濕風的周期變化,自然界才有生長化收藏這樣的規律。
而表現於外,叫“外列盛衰”。
春天表現出風,夏天表現是熱,這都是盛衰的現象,秋天表現出涼,陰氣開始上升,陽氣開始收斂,這也是盛衰的現象。
如果失去制約,那就敗亂,一切紊亂,生化也就不存在了。
生化也受到嚴重的破壞,甚至於不存在了。
當然,這是嚴格的推論,這人類所經歷的這些個時段裡頭,生化一直在進行著,生生化化,事物一直是在發展的,所以我說,最後一句話要把它背下來。
也就一句話,很重要的。
不要誤解。
今年我記得北京中醫藥大學,博士生入學考試,考的這個叫做基礎課,專業基礎課,不是內經專業的,考其他專業,比如考內科、考婦科,他們要考內經課。
我記得我就讓他解釋一下,亢則害,承乃制,制則生化, 外列盛衰, 害則敗亂, 生化大病。
你給我解釋一下就完了,也有一半的學生解釋不上來。
那是博士入學考試呀。
所以說,我們還應該知道這些東西,這很基本的中醫道理。
我們用這些道理來看病的。
49頁。
“亢則害,承乃制”的力量及其意義。
在正常情況下,包括人體在內的自然界,處於陰陽五行的動態平衡之中,但是由於陰陽的相互對立消長,故一方偏盛必致一方偏衰,而五行的相剋互制也會出現,“氣有餘則制己所勝而侮所不勝”的這種現象。
那麼就導致了平衡系統遭到破壞,這種遭到破壞,就是所謂的“亢則害”。
也就會出現害則敗亂, 化生大病。
但是咱們教材提到了,自然界等,具有內穩定能力的複雜系統來說,對於這個複雜系統來說,其內在的自然力,能夠做出自我調節,以克服失衡的狀態。
經文所說的,“相火之下,水氣承之。”等等等等,它互相承制嘛。
這就是一種自我調節。
也是就是制則生化,上面也就是制,才有生化。
“承”也就是制和承。
那麼這正是指自然界的這種條件功能。
關於“承”,你看王履在《醫學溯洄集》裡面有解釋,《醫學溯洄集》說,
“承,猶隨也,然不言隨而曰承,以下言之,則有上奉之象,故曰承。
雖謂之承,而有防之之義存焉。
亢者,過極也;害者,害物也。
制者,剋己之勝也。
然所承也,其不亢則隨之而已。
故雖承而不見”
“承,猶隨也”。
也就是隨著的意思。
“然不言隨而曰承”,雖然是有隨的意思,但是不把它叫做隨,而把它叫做“承”,“以下言之,則有上奉之象”,“承”是在後面,在下邊。
在下邊來說,它有上奉的意思。
“故曰承”。
雖謂之承,而有防之之義存焉”。
有防止的意思。
雖說是承,是相隨,但是又有防止的意思存在著。
亢者,過極也;害者,害物也。
制者,剋己之勝也。
然所承也,其不亢則隨之而已。”前面一氣它不亢,也就隨之而走了,隨之而已。
故雖承而不見,雖然它也是在制約著它,但是看不到。
因為前一行,前一氣,沒有過亢,隨之而已,故雖承而不見。
“既亢”,如果上面那一個氣過亢了,“則剋勝以平之,承斯見矣”。
承的這種情況,制約這種情況,就可以看到了。
王履《溯洄集》又說,“蓋造化之常,不能以無亢,亦不能以無制焉”,自然界的一切變化、造化,不能以無亢,它不可能不出現亢,也不能沒有制約,這就是規律,這個六氣變化過程當中,不一定哪一氣就亢起來,這是正常現象,你說的不亢那也不正常,它總是在不斷變化,當然有不及就有過亢,這是正常,這是肯定要出現的,但是也不可能沒有制約,要沒有制約它也就不對了,自然界就不存在了。
社會就不存在了。
所以說造化之常,不能以無亢,亦不能以無制焉。
蓋
“造化之道,苟變至於極,則亦終必自反,而復其常矣”,假如變化到極點,物極必反,還得恢復到它的常規什麼來。
這些話講得都是很生動的,所以我把它讀一遍。
你看,張介賓在《類經。
運氣》類,因為這個《六微旨大論》是運氣裡面的。
我說了,《素問》七篇大論之一,所以張介賓在《類經。
運氣》類裡面,對這段話有解釋,說“蓋陰陽五行之道,亢極則乖,而強弱相殘矣!”,乖也是失常,強弱相互克制,陽盛則傷陰,陰盛則傷陽。
陽盛則陰病,陰盛則陽病。
而強弱相殘矣。
"故凡有偏盛,則必有偏衰,這一氣偏盛,那一氣,被相剋制那一氣就先衰,“使強無所制”。
“使”是假使,假使強者沒有所制約,“則強者愈強,弱者愈弱,而乖亂日盛”。
那紊亂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所以亢而過甚,則害乎所勝”,過甚之氣就害它所勝之氣,比如說木氣太盛,它就可以過分地傷害土之氣,在這種情況下,而承其下者,必從而制之。
如果木氣過盛的話,其下者必有金氣相制約,必從而制之它。
“而承其下者,必從而制之。
此天地自然之妙,真有莫之使然而不得不然者”,這是規律,“天下無常勝之理,亦無常屈之理。”事物總是在那裡不斷變化的。
盛極則衰,物極必反,亢則害,承乃制。
所以這是從自然界的這個大道理當中,來引申,從醫學理論來考慮,我們在治病、診斷、用藥,都應該想到這些問題。
不要過分,特別在養生上,也是這樣。
不要說什麼營養好,就沒完沒了地加什麼營養。
加到一定程度,肯定變成壞事。
所以都是這樣。
教材50頁,【臨證指要】,亢害承制理論的臨床意義。
講了它的臨床意義。
這個臨床意義,在第二個自然段說,金元醫家劉完素,對亢害承制理論有深刻而獨到的闡發,他在《素問玄機原病式》裡面,講了這個理,“亢害承制”,特別講的那個“亢則害”,它常常出現一個假象,他把“亢害承制”引申到疾病的一些假象上去,也可以,本來“亢害承制”是正常現象,但“亢害承制”這種現象,在疾病當中可以出現假象。
比如火熱之極,大熱之象,結果表現出來可以似水,火極似水,他說這也叫“亢害承制”,物極必反。
其實本質還沒有變。
他所說的假象,那必然火極似水,它還是火極。
但是它是可以引申到這方面來。
所以,,理論臨床意義的第二的自然段,講的劉完素這樣等醫家的認識,它是從假象上來說的。
他說,“下利清水色純青”,《傷寒論》所說的那個情況,他說“大熱至極”而出現青色的大便,青色,黑色,黑色是水之色,火極似水,它也是用“亢害承制”來解釋這種現象。
我們知道,他所說的假象就是,一般所說“亢害承制”,從自然規律,正常規律上講,是這樣的。
他從假象上,解釋臨床的運用,也是他的一個理解。
在對於“亢害承制”的這個理論,在臨床的治療上應用很多的,教材舉了一個例子,這個例子是《續名醫類案。
惡寒》這個節裡的,教材51頁,戴思恭治諸仲文火極似水案,把這個病案看一下。
應該說火極似水,也是說物極必反,火極了而水氣的現象。
但是這是個假象。
松江諸仲文,盛夏畏寒,(大夏天的怕冷的厲害),常御重積(穿得很厚,幾層衣裳),飲食必令極熱始下咽(冷得厲害),微溫即吐(如果吃得不是很熱,他就要吐出來,別的醫生一看到這種寒冷的樣子,就給他熱補,怎麼用熱補法呢?用“胡椒煮伏雌之法”。
胡椒是熱性藥,這1個伏讀成[fu1],就是孵小雞的那個[fu1],伏雌就是孵小雞、孵卵的那個母雞,就叫伏雌。
也就是用胡椒煮這個母雞,煮雞湯喝,它不是喝雞湯,連雞肉也吃了。
所以“投以胡椒煮伏雌之法,日啖雞者三(一天吃三隻老母雞),病更劇(這回更怕冷了)”,請戴思恭來診病,戴思恭先生講,說“脈數而大且不弱(脈很數而且大,同時並不弱),劉守真云(引劉完素的話說),火極似水(說這是火極似水),此之謂也(不是真正的水,而是火熱盛),椒(胡椒)發三陰之火(看來三陰是指的主太陰脾經),雞能助痰(雞能生痰,三陰是脾,脾也是生痰的。
煮三陰之火,雞本身又能助痰。
),只益其病耳(用胡椒煮伏雌,只不過使病情加重了,把邪氣更加加重起來,補益邪氣了),乃一大承氣湯下之,晝夜行二十餘度(這一天下來,拉了二十餘次),顿減纊之半”(纊讀音為狂,本意是充塞的意思,兩意,看咱們怎麼解釋這個字。
一個作為充塞解,一個是在棉絮解。
這個好像兩個理解都可以。
如果晝夜下二十餘度,減去充塞子邪之半可以;如果是瀉下二十餘度,把原來蓋的衣服減去其半,棉絮,這些衣服,減去其半,也可以。
不知道戴思恭的原意,或者說《續名醫類案》的原意,是指的哪一個),後以黃連導痰湯加竹瀝飲之。
(之後用大承氣湯瀉下之後,病情有所緩解,再用黃連導痰湯加竹瀝祛痰,一方面祛熱,一方面祛痰),竟瘳(這樣就治好了。
)”。
所以這個病例,還是很有啟發的,這麼寒冷,這麼怕冷,吃雞湯涼了都要吐的人,結果用大承氣湯給下了,為什麼呢?看來關鍵他是抓住他的脈了,脈數大但是並不弱,如果數大而弱,那是虛陽浮越了,恐怕就不好用大承氣了。
咱們教材最後說,這些醫家,都是運用了“亢害承制”的理論。
以治療急重疑難雜症的範例,應該說掌握著一理論,對臨床辨證論治是甚有裨益。
有很大的好處。
這是“亢害承制”所舉的一個戴思恭的病例。
講了這一節,第三節《六微旨大論》“亢害承制”之後,我們就把陰陽五行的問題,作為這一章,就講完了。
這章講完了,教材下面有一個“小結”,這個小結,就是把我們這一章所講的具體內容,大致的都個它勾勒了一下,在複習的時候,各位應該參照著重點內容了進行複習。
同時我在講這一篇的時候,也提了若干段,是需要學習《內經》的時候背的。
你千萬不要等說以後有時間再背,你要學《內經》的時候,就在學習《內經》的這個時候背,以後的時間,還未見得有現在的時間充裕。
而且有的時候,當然我們學習不是為了考試,老師出題,有些東西就是讓你,不是讓你背,讓你填空也行,你就給填吧,其實不背那字準填錯了。
你從你自己的理解填來填去,就不準確了。
所以有些東西是需要背誦的。
需要熟記的。
這在臨床上才有用處。
就如同我在前面講課講到的。
說這個病人想唱歌,你如果沒有記住脾在聲為歌,你不可能想到這病人想唱歌,想唱歌就想唱歌唄,他還想笑,他還想哭呢,你這麼一想就沒什麼意義了。
你必須把那個記熟悉了,別的問題不大,就是想唱歌,歌在臟為脾,你得考慮治脾的問題,你不熟,沒法,《內經》這麼多字上哪翻去,是吧?病人來了找找《湯頭歌訣》,還好找得著,要找《內經》理論,我告訴你,你不熟悉,就不可能用得上。
這是陰陽五行這一節,我們就講到這裡。
【完/47:55】
現在開始我們要學習藏象。
藏象學說,藏象理論。
其實都是一回事。
過去我們叫藏象學說。
後來有人提出來應該叫藏象理論。
其實學說本身就是理論問題。
藏象學說,是我們《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
關於理論體系核心的說法,在六十年代初就有人提出來過,那時說的還不是《內經》理論體系核心,是中醫理論體系核心,叫藏象學說。
這個是六十年代初,湖北中醫學院的西學中班,西學中班的學員,和老師們一塊寫的文章。
在光明日報上發表的。
當初他們提出來說它叫臟腑來着,叫臟腑學說。
是中醫理論體系的核心。
當然他們所說的臟腑,實際上就是說的藏象。
因為藏象不單是個臟腑問題了。
“以象而不以質”,討論的是以象為主。
說不以質就是沒有質?不是這意思。
就是它強調的是象。
所以藏象學說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問題,或者中醫理論體系核心問題提的比較早。
我在寫《黃帝內經研究大成》的時候,那是91年動筆寫的。
藏象,我還沒說它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講說它《內經》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麼一個提法,重要組成部分也對,就相對比較籠統一點吧。
免得在學術上出現一些分歧,其實看來這個問題,倒沒有什麼分歧可說的。
也就是說,把它看作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的問題,學術界上。
沒有什麼太大的分歧意見。
關於藏象的概念,什麼叫藏象?歷來好像都有一些不同的說法,比較佔統治地位的,或者說在學術地位,代表學術界被大多數人所接受的,以前關於藏象的概念,那就是說“臟藏於內,形見於外”,就是這麼個觀點。
因為內臟藏於體內,所以叫藏象。
還有一個說法,王冰的說法,就是“臟藏於內,形見於外”,又加個“可閱者也”。
五臟藏於體內,它的功能表現、它的形象,可以表現在外。
而且表現在外的這一部分,是可以看得到的。
閱,不是見嗎?至於那個“現”字,我寫成“見”字,古時候就沒有“現”字。
“見”字,有時候作為表現為“現”,有時候則看得見的“見”。
就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意思。
認為“可見者也”。
就說是這個見可以,說形現於外,那就是“現”。
就是這樣的話,“象”字也有一些不同的認識。
有的說是形象,有的說是現象,有的說是假象、表現等等。
有一些不同的分析,我們在考慮之後,就是說“臟藏於內,形見於外,可閱者也”的說法,好像不能夠完整地反應藏象的概念。
只能可以說藏象,所謂藏象有這麼個特點。
是吧?臟藏於內,形象表現這外,可以從外邊看得到。
這個是個特點問題。
好像不是藏象的概念問題。
所以經過討論之後,給藏象確定的概念,就是咱們教材所說的,藏象是什麼呢?是研究臟腑經脈形體官竅的形態結構,臟腑、經脈、形體、官竅,有沒有形態結構?有。
所以藏象就是研究臟腑、經脈、形體、官竅的形態結構,生理活動規律,及其相互關係的理論。
它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也是中醫基礎理論的基本內容之一。
這麼一個提法。
這裡所說的形態結構,是指的《內經》中的,因為研究的是《內經》,咱們不是講後世,也不是講今天的那個中醫學基礎。
而是覺得《內經》時候的藏象,是指《內經》中的解剖知識,我們在講概論的時候,提到過,《內經》有粗略的解剖知識,所以這裡說是指《內經》中的解剖知識。
生理活動規律是該理論的重點。
也就是說,藏象理論重點是什麼?重點是研究生理活動規律。
當然就是已經臟腑、經脈、形體、官竅等等的活動。
以生理活動規律是其研究的重點。
它這些生理活動規律是什麼呢?它是以五臟為中心的,聯繫諸腑,五臟六腑,當然也有奇恆指腑,以五臟為中心的,聯繫諸腑、經脈、形體、官竅等。
什麼呢?肝、心、脾、肺、腎,五個系統的生理活動。
這生理活動是重點。
重點是什麼?重點就是研究肝、心、脾、肺、腎五個系統的生理活動。
而不是專指這五個臟的生理活動。
只是以五臟為中心,而已經這五個系統。
所說系統,那就包括六腑、經脈、形體、官竅,甚至於把自然界都聯繫起來。
就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乃至於講《金匱真言論》都提到過,《金匱真言論》、《臟氣法時論》都有這樣的問題。
我們看《臟氣法時論》教材46頁。
這個表。
和我們以前講《陰陽應象大論》,也就是37頁這個表。
那都是反映這麼個問題。
46頁和37頁分別有兩個表,這兩個表,其實都可以反映,這個五臟的五個系統活動問題。
所以說它是五個系統的生理功能活動。
作為重點的。
這部分系統,又講了,它不僅都受到天地四時陰陽的影響,同時互相之間也緊密聯繫,從而體現人體局部與整體的生理活動規律。
人體自己的局部與整體。
人體與自然、環境,乃至於社會的,也是一個整體。
所以體現這樣一個整體生理活動規律。
這是關於它的概念。
就是第一句話叫做概念。
到“也是中醫基礎理論的基本內容之一”。
這是關於藏象的功能。
下面是對於這個概念的進一步的解釋。
因為說的是形態結構,所以解釋,我所說的形態結構,是指的《內經》時候的那些解剖知識。
我所說的生理活動規律,是這些理論的重點。
而所說的生理活動規律,是以五臟為中心的,這五個系統的生理活動。
這等於是後邊,就自己解釋那個概念。
這是允許的。
確定概念的時候,自己可以確定,自己應該進行解釋。
當然以往,就說這幾十年來,有一些個不同的說法,關於藏象的概念。
當然並沒有經過深入的考慮,或者說也沒有經過嚴格的、認真的、仔細的討論。
不同的專家在不同的著作當中,關於藏象的概念,曾經有過一些不同的說法。
有的說藏象是研究人體的生理活動、病理變化規律的學說。
換句話說,重點在於把藏象學說,又包含了病理,把病理也算在藏象學說的內容之一了。
我們在討論的時候,我在確定這概念的時候,就排除了這一點。
因為病理問題,我們中醫基礎理論也好,《內經》理論也好,它還有病機病理那一部分。
病機病理就是作為一個學說來存在的,病理部分,它就不能夠既屬於藏象,又屬於病機。
看來,放在病機裡頭是合理的。
因此,藏象就不應該再包含著病理內容。
還有的時候,有的專家提出了,是包含著經絡的問題,其實在我們看,咱們在這部教材的概論的部分,講《內經》理論體系的基本組成的時候,經絡也包含在藏象裡了。
經絡本身就屬於藏象的組成部分。
它也是屬於生理方面的。
主要的東西。
主要的組成部分。
但是為什麼又沒說除了經絡呢?因為經絡已經屬於臟象了。
只不過是經絡本身具有相對的獨立性,和它的一些特點。
所以我們在寫很多著作的時候,臟腑之後,又列一章,又列一節,又列一個什麼組成部分,專講經絡。
實際上,經絡應該是屬於臟象內容的。
因為你們看到所有的關於經絡的記載,都沒有離開過臟,五臟六腑,特別是典型的權威性的著作。
權威性的文章,《靈樞經》的《經脈篇》,它講十二經脈的時候,開頭都先說的是臟腑的名字。
比如說,第一條經脈,肺,手太陰之脈。
它是這麼叫的。
先定的是肺,手太陰之脈,大腸,手陽明之脈,胃,足陽明之脈。
它都先把臟腑的名字擺在前頭。
下邊才說經脈的名字。
當然《內經》裡頭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論述,都說明經絡和臟腑是分不開的。
一體的東西。
只是從層次角度說,臟腑在高一個層次,下邊才談到經脈這樣一個層次。
下面我再進一步解釋,藏象理論的內容,你看是這樣講的,藏象理論的內容,它包括五臟,以五臟為中心的,當然五臟位置最高,下面接著談的六腑、奇恆之腑,經脈。
這不把經脈擺這了嗎?形體、官竅、精氣神,這些,就是說都屬於藏象。
你看,所謂藏象學說的藏象理論,它就不是臟腑學說、臟腑理論。
因為臟腑,它屬於藏象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已。
或者說是以五臟為中心而已。
所以藏象不等於臟腑,臟腑是藏象的重要組成部分。
所以這樣一個觀點,我們在寫“藏象”這兩個字的時候,雖然從字音、字義上,都是內臟之臟,但是在我們用藏象這個詞的時候,仍然是寫的這個藏,藏了。
做成一個詞的時候,從我們這個基礎也好,從我主編的《黃帝內經研究大成》也好,都是這樣一種用法。
其他就都是簡體字,凡遇到藏象的時候,都用的是“藏”這個字。
因為在《內經》時代沒有簡體字,也沒有加肉月這個“臟”。
就都是這個“藏”。
有時候獨【cang】有時候讀【zang】。
我們現在還使用這個“藏”。
“藏”的意思就在於這個藏象的藏,不同有一般所說臟腑之“臟”。
當然這裡頭,還留有其他方面的考慮,什麼考慮呢?就是現在還有少數的一些專家,認為這個“藏”字就應該讀作【藏】,藏象就應該讀作【藏】象。
也有這樣,起碼我知道有一個專家是這種觀點。
那樣的話,我就寫的“藏”,儘管我們現在讀成“臟”象。
還留有餘地,可以討論。
學術問題還是可以繼續討論的。
出於這樣一些考慮。
所以我們藏象兩個字,“藏”就沒寫成“臟”。
當然意思都是讀“臟”。
從古來就是寫的這個“藏”,讀成“臟”。
這也反映了臟腑本身的特點,它是主藏的。
它不是露在體外的。
而是藏於體內的,臟藏於內的。
是“臟”和“藏”古來是一個字。
反映藏象這詞,選這個字的時候,也有藏於內的意思。
藏象內容是這樣一些,臟腑、奇恆之腑、經脈、形體、官竅、精氣神。
再有呢,關於論藏象的篇章,《內經》當中,討論藏象的篇章是很多的,我們教材說,《素問》有《靈蘭秘典論》《六節藏象論》《五臟生成論》(也有的說五臟生成篇)《五臟別論》《經脈別論》《太陰陽明論》《靈樞經》等等。
這只是重點。
這一篇文章,重點討論了有關藏象的問題。
其實這些文章,往往也涉及到其他的醫學理論問題。
但是這重點是討論藏象問題的文章。
其實還有很多文章,雖然不以討論藏象為主,但是也都涉及了藏象的內容,只不過那不是以討論藏象為主的。
我們都沒有列入進來。
因為《內經》這文章有特點,大家所知道的,它很難說我這一篇就討論什麼問題,而不討論別的問題。
它不是這樣。
所以往往在一篇裡頭,涉及到陰陽五行、臟腑經絡、病因病機、診法、治則,甚至於治療方法。
它往往在這一篇文章都涉及到了。
當然它有重點,所以我們這裡說的,有這樣一些文章是討論藏象的。
主要討論藏象的文章。
並不是說別的篇章就沒有藏象問題了。
因此我們大家在研究藏象理論的時候,除了讀本教材,還想讀《內經》的話,你可以以這些篇為主。
但是再想深入研究,更全面研究,那一百二十六篇,你都先看一下看。
那裡頭應該說很多地方,都涉及到藏象的問題。
這樣也和藏象的理論,是《內經》理論體系核心有關。
因為其實理論體系核心,因為這個理論,它應該是指導,或者是涉及到所有的理論內容。
凡是《內經》理論體系的部分,哪一部分都得有藏象的東西,沒有藏象的東西,那個理論就很難成立。
這樣的理論才能叫做核心嘛!確實,想一想,是這樣。
你比如診法問題,你診斷來診斷去,不管寒熱虛實,最後總要定個位,寒熱虛實,哪寒?哪虛?是臟腑虛、是經脈虛?還是氣血虛?總得定一位。
甚至你說是陰陽虛,陰陽也涉及到人體的什麼陰什麼陽 。
診斷這樣,治療更是,你診斷離不開,那你治療更離不開,你治療總要從診斷走,照著診斷去立法處方。
所以治療也是這樣。
同樣的,養生也是,藏象講的生理問題,那病理問題是哪來的?病理問題就是生理的失常,就是病理,病理出來的,那你生理、病理都有了,養生呢,那就是要保養好生理的部分,逐漸的,或者說不要讓它,產生病理的影響。
這樣就是養生。
所以同樣是離不開藏象理論。
因此說,藏象理論,涉及到《內經》的很多其他篇,這應該說也是自然現象,因為這是一種核心的理論。
所以藏象的這一章的學習,應該是說我們全書的、全部《內經》課的重點內容。
下面我們就一節一節的講。
先看第一節,第一節是《靈蘭秘典論》。
全篇全選下來了。
只不過這篇有兩個自然段,我們就分兩段來講。
《靈蘭秘典》,靈蘭就是講的藏書的地方,黃帝藏書的地方。
叫靈台蘭室。
秘典驚世秘密的典籍,秘密的經典。
就是家秘多少籍。
不是隨便可以洩露的。
無非是想說這一部分內容,是非常寶貴的、非常重要的。
要很好的藏下來。
所以篇名叫做《靈蘭秘典論》。
第一段是講的十二官相使,或叫十二臟之相使。
十二臟就是十二臟腑,有時候把這一段,把十二臟腑叫成“十二官”,官職。
其實“官”本身就是功能的意思。
只不過現在習慣了官,喊當官的,其實當官是要發揮他的職能的。
不發揮職能,那就不叫官。
是不是?我先講,這一段是要背誦下來的。
也就是說這一段是藏象理論當中很重要的部分。
或者說在藏象理論當中,它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儘管其他的藏象的篇章,也是很重要的,甚至於在某些問題上,說法不完全相同的,但是這是一個很重要的。
《靈蘭秘典論》這一段。
是佔有很重要地位的。
現在我把它讀一遍。
黃帝問曰:願聞十二藏之相使,貴賤何如?
歧伯對曰:悉乎哉問也,請遂言之: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
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
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
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
脾胃者,倉稟之官,五味出焉。
大腸者,傳道之官,變化出焉。
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
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
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
故主明則下安,以此養生則壽,歿世不殆,以為天下則大昌。
主不明則十二官危,使道閉塞而不通,形乃大傷,以此養生則殃,以為天下者,其宗大危,戒之戒之。
膻中,我們讀成【tan 談】中,讀慣了讀了幾十年,現在有人說應叫【shan 善】中,我讀慣了,還是讀【tan】中。
我記得我們工程院的老院士,程莘農先生,他說我們一直讀【tan】中,後來你給我們教了,應該讀【shan】中,反正大家知道。
這正是以一個封建王朝的官職,這樣的設置,來形容人體中的十二臟腑的相互之間的關係。
這裡說強調的,雖然說有主有從,但是強調的是一個協調統一的關係。
強調的是一個協調統一的問題。
黃帝問曰:願聞十二藏之相使,雖然是它說“十二藏”,指十二臟腑,腑也可以籠統稱為“藏”,細分的話,腑和臟是有不同的。
籠統來說,內臟內臟,那就包括腑,包括臟。
所以它把十二臟腑,都籠統的叫做十二臟,“之相使”就是相互使用。
就是相互為用、相互聯繫。
貴賤何如?有什麼主?有什麼從?主為貴,從為賤,它其實就是講的臟腑之間的相互關係問題。
當然講主從也可以,因為下邊講君臣關係。
總之,貴賤就是講主從。
歧伯對曰:悉乎哉問也,請遂言之岐伯回答,對話,說悉乎哉問也,說您這問題問得太全面了,悉,不是完全嗎?問得太詳細了。
請遂言之,請讓我把這個問題談一談吧。
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怎麼這些話其實各位在學中醫基礎的時候,大多都引證過了。
對不對?在中醫基礎是叫藏象吧,在藏象裡頭講心臟的時候,肯定第一條“心為君主之官”,或叫“心主神明”,“心主血脈”等等。
肯定以心主神明列過題,從哪裡出的?《內經》裡講了很多“心主神明”的問題。
但是以《靈蘭密典論》最為突出。
就是說把十二臟腑,和朝廷中的君臣相聯繫的話,心居君主之地位。
居最高的領導者的地位,為什麼?就是因為心藏神。
在《內經》理論裡面,人體雖然是形神統一,形體和神(精神)是統一的,但是神是又統領著形體,神要比形體重要得多。
既說是統一的、不可分的,又說神統領著形體。
因為心思藏神的,主神明的,所以就把它看作是在十二臟腑當中,是最重要的一個臟腑。
因此把它叫做君主之官,而藏“神明”。
這個“神明”呢,就是泛指一切精神意識思維活動,籠統的說,在我們《內經》裡面,甚至於在我們中醫裡面,都把它叫做“神”。
都可以用神加於概括,當然,在神的概括的基礎上,還可以細分不同的層次。
籠統的來說,都可以叫做神。
而這個神,可以說是由心來統領的。
所以,你看教材的注釋,52頁最下一行,張介賓的注釋,最後,倒數第一行最後,“心為一身之君主,禀靈虛而含造化,具一理以應萬幾,臟腑百骸惟所是命。
聰明智慧,莫不由之”。
也就是說,心統領全身,臟腑百骸惟所是命,都受神的影響。
人的“聰明智慧,莫不由之”,那都是出於心。
都從心來的。
就這個上來講,所以把心叫做“君主之官”,就好像朝廷中的皇帝一樣。
封建王朝的皇帝一樣。
我雖然這樣強調“心主神明”,而且引證張介賓的注,其實在《內經》理論裡面,還有其他關於精神的問題,只不過《靈蘭密典論》是強調這個,而且這個理論,在中醫理論體系當中,佔了很重要的地位,甚至於佔了主導的地位。
關於神的問題。
心主神明的觀點,是佔了中醫理論當中的主導地位。
還有不是心主神明的,五臟都主精神的,那是另外一種理論。
現在我們是講的《靈蘭秘典》,就是這樣一個觀點。
這個要是完全都從解剖上考慮,就不大容易。
因為大家都學過解剖,中醫古時候,解剖不是太發達,一百多年來,西醫東漸,我們人人都學了解剖,而且那個“腦”主神,腦主持精神活動的問題,已經好像眾人皆知,因此你說心,如果是胸中之心來主這麼多神明,似乎講不通。
確實也是很難講得通。
所以我說學藏象的問題,你要單純的從解剖角度來考慮是很難學得通的。
可是你說腦主神,這也有毛病。
“腦主神明”,我們開中藥,開處方,就很難說清腦開竅,對不對?說“養腦安神”,好像從整個理論上,都不是這樣認為。
而且從中國人的習慣上,也不是這麼說的。
說這個人用心學習,當然現在也說動動腦子,也有這樣說的。
說這人沒心沒肺,是腦子不開竅。
也有人說腦子不開竅,說心不開竅,說的還是相對比較多。
說是不用心,學習不用心,那就白費了。
所以“心藏神”傳下來,幾千年來,我們從生活上到醫學上,一直是在這樣使用的。
再有說了,這個心是不是跟精神活動°±沒關係呢?也還有關係。
其實五臟,哪一臟都對,就我們現在的醫學的考慮,實驗為主的醫學考慮,全身各個臟腑,都和人的精神活動有影響。
不是絕對沒影響,這個意思。
報紙、雜誌上發表過一些材料,這當然是可以做參考的,不能說作為醫學論文來看,不是有過一個報紙登過一個,哪個國家一個婦女心臟病,後來移植心臟,移植給她一個好的心臟,她就活過來了,活過來以後,她的生活習慣改變不少,本來不喝啤酒,現在特別愛喝啤酒,本來根本就不喜歡激烈性的刺激,她回來之後,又騎摩托,又幹什麼,特別喜歡激烈性的運動。
後來了解到,給她心臟的那個人,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死於車禍,騎摩托車,而且了解之後,接受心臟的那婦女,很多的脾氣的改變,就和獻心臟那小伙子的脾氣很相似。
而且據知,獻心臟那個小伙子,特別愛喝啤酒,接受心臟那個婦女,原來就不喝脾酒,接受心臟之後,這麼個愛好也出來了。
所以你說是心臟對神沒影響,恐怕這些問題還確實值得研究。
當然,這個只能說是心氣通於腦,我們也並不是就此來說,腦就是不如這心主神,不能從解剖角度看來,中醫《內經》上所說的,“心主神明”,或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就是經的精神活動。
主持精神活動的這系統是什麼?是心系統。
是這麼講下來的。
不是完全,或者主要的不是從解剖上來考慮這個問題。
我記得一些古醫書上,對心的解釋有很多的,都是強調“心主神明”問題,敦煌醫學殘卷,其中殘卷論壇有一篇完整的,叫《明堂五臟論》,敦煌醫學殘卷馬繼興先生本人,早把它整理出來寫出書了。
其中有一篇文章還挺清楚的,並不殘。
這篇文章不殘。
看來是唐代的文章,或者唐以前的文章。
不會晚於唐。
它關於心的問題,它說“心者,纖維也”,纖細的纖,所謂纖細微,又說“無事不貫心”,不是完全的原話,我記得是差不多。
意思不會錯了。
敦煌醫學殘卷上頭關於《明堂五臟論》它說“心者,纖維也,所謂纖細微,無事不貫心”。
就是心思很細微的,這才叫心,很多事情都要通過心。
這才叫心。
如果粗粗大大的,有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這就沒心了。
所以是要用心,要走心,這人“心很細”,心很粗那就沒有,就不算那心,不好,所以無事不貫心。
什麼事都要通過心來想一想。
記住了,思考了,這都叫通過心,貫就是通過。
當然,其他醫學書上,也有說“心者,新也,日有所新也。”新是新舊的新,日有所新,就是每天都得學點新東西,這才叫有心。
活一輩子,稀里糊塗一輩子,什麼都沒學到,那沒有心,“日有所新”就是講的天天都要學新東西。
不斷地學習,當然這學習,不單指天天看書學習,什麼都是學習,生活經驗的積累也是一種學習。
這都是講的心。
其實這些說法,都是從“心主神明”角度的命題,也就是說關於精神,或者叫中醫所說的神,和所說神志的命題,“心主神明”,是重要的一個命題。
還有其他的主神明的命題。
就是“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
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相傅,傅就是輔助的意思,相也是幫助的意思,就是比喻成朝廷的宰相輔佐,“傅”是有輔佐的意思,宰相輔佐君主的,肺臟的功能,在心的旁邊輔佐著心臟,輔佐心臟,它具體的是“治節出焉”。
治節是治理調節,治理調節什麼?治理調節臟腑氣血營衛。
那都要靠肺的功能來進行調節。
心固然是君主,但是肺是起到治理調節的作用。
教材注釋講得挺清楚,治節就是治理調節。
肺主氣而朝百脈,它有輔助心臟治理和調節物質氣血的功能。
又引了張介賓的《類經》上的注釋:“肺主氣,氣調則營衛臟腑無所不治,故曰治節出焉”。
對“出焉”,焉這個字,不單是虛詞,在這裡也有當“這裡”講的意思。
就從這裡出,神明從心臟這裡出,治節從肺臟這裡出,我們在《內經》理論裡邊來看,“肺者,心之蓋也”,是心的華蓋,蓋子蓋在心臟上頭,可是《明堂五藏論》它說,“肺者,旁也”,旁邊的旁,那看來要是“肺者,旁也”,這個說法和相傅之官,輔佐著君主,可不是肺?君主的旁邊嘛。
《明堂五藏論》說“肺者,旁也”。
主治節,朝百脈,而治理全身。
全身氣血營衛的正常運行,臟腑百骸【讀 hai 或 xie】的活動正常。
都要靠肺氣來給以維持。
都要靠肺主治節的功能進行調節。
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肝,有保衛機體的作用,但是你看,謀慮又是神志了,謀慮是很肝有關係,或者肝的功能正常,人才能夠正常的謀慮、謀劃、思維,深入的考慮問題。
如果肝功能失常了,就不能深入考慮問題,所以大家生活當中經常這麼說,說一生氣,一發怒,辦事簡直就不合乎情理了。
為什麼?他不能考慮了。
就超越了常規了。
所以“肝者,將軍之官,謀慮出焉”。
肝藏血,肝在志為怒,肝有病之後,血就逆行,逆亂,怒氣一發,精神活動就不再平靜。
所以不能謀慮。
而且《明堂五藏論》說“肝者,捍也”,捍就是捍衛的捍。
說“肺者,旁也”,“心者,纖也”。
“肝者,捍也”,也是捍衛的意思。
捍衛機體的作用。
肝藏血,它的功能正常,可以抵禦很多的外來的邪氣,對人體的健康,起到了捍衛的作用。
所以叫“將軍之官”。
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中正就是不偏不倚,叫做中正。
膽的功能正常的話,人就可以下決斷,所以它“決斷出焉”。
對事情,肝主謀,謀慮完了,還得決斷,決斷的功能又劃到膽上去了。
所以這人要膽小,就思前想後,老是決定不下來。
那就中國人的習慣,那叫膽小。
一點小事,想來想去,睡不著覺,那叫膽虛。
本來用不著失眠,這點事,他就是失眠了。
怎麼想怎麼害怕,我們不是有一個溫膽湯嗎?來治療它。
同樣的,決斷本身它也是屬於精神活動範疇裡邊的。
雖然說“心為君主之官”,但是還是把這個活動,歸結到膽上頭來了。
所以我說,即使強調了某一臟的重要的功能,更主要的,本篇它是講十二臟腑相互協調、整體協調問題。
“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
這在我們中醫理論裡邊,凡是膽小善驚的,那就要治膽了。
這人特別容易害怕,聽點聲音就嚇一跳。
治療的話就要考慮從膽來論治。
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膻中就是指的心包,心包絡,臣使之官,那就是在皇帝周圍的近臣,是近臣,所以“喜樂出焉”,心主神明之喜樂,實際上是通過膻中表達出來的。
後世又把膻中(心包絡)叫做“心主之宮城”。
宮殿的宮,可以保護著心。
叫做“代心用事”,心的功能,喜樂,特別是它具體講的,是由於膻中發揮作用,膻中表現出來的。
所以叫“代心用事”。
因為代心用事,所以可以代心受邪。
心臟,君主之官,不能受邪,真心不受邪,受邪則死,邪氣侵犯心,首先侵犯到心包(膻中),膻中也就講的是心包。
代心受邪。
後世溫病學派,不也是講“溫邪上受,首先犯肺,逆傳心包”嗎?一傳傳到心包。
“脾胃者,倉廪之官,五味出焉。”
倉廪就是儲存糧食的東西.還有一個具體的注解。
倉和廪還不一樣,說“存穀者曰倉,存米者曰廪。”穀就是沒有去殼的為穀,去掉殼的就是米。
所以倉廪本身還有這樣的區別。
“存穀者曰倉,存米者曰廪。”但是總體來說,倉廪就是指的存糧食的。
存糧食的倉庫。
說脾胃比喻成管理糧倉的官。
為什麼呢?它是受納飲食水榖,化生精微嘛,水榖不就是榖食、糧食吧,所以把它比喻成倉廪之官。
“五味出焉”,就是從飲食五味,進入體內之後,經過脾胃的受納,和運化作用而產生精微之氣。
這個五味是化生精微之氣的,五味化生了精微之氣的問題。
可以從脾胃化生出來,佈散到全身去。
所以水榖精微之氣,是從脾胃產生出來的。
《明堂五臟論》,剛才我說那個,敦煌醫學殘卷,《明堂五臟論》說,“脾者,俾也。
有所俾也。”就是這句話,俾就是俾益麻,補助。
或者說俾益。
現在寫文章不經常說,希望給予指導,或者學習了什麼東西,會有所俾益。
都是講的這個問題。
幫助的意思,有好處。
“脾者,俾也。”俾,是補助什麼?補助全身的生理功能活動的需要。
《明堂五臟論》用這麼簡單的話,這麼一個形容。
是呀,我說《靈蘭秘典論》,臟象理論在後世醫學裡頭影響巨大。
在我們當前的各位醫生心裡當中,也是影響巨大。
一說脾胃,就想起“後天之本,水穀化生之源”,營養都從那來的。
甚至於腦子裡只想到這麼一條,再也想不到脾胃還有別的問題,可見這個理論是在醫學界,特別在我們當前來說,中醫學界的各位先生們的頭腦裡頭,也是根深蒂固的,甚至佔著主導的地位。
簡直別的就很難再裝進去了。
如果是脾胃還有點別的功能的話,往往就覺得是挺新鮮的功能了。
這只是《靈蘭秘典論》以篇說的。
臟象理論還反映在《內經》很多其他篇章裡頭。
不和《靈蘭秘典論》完全一樣。
所以我說《靈蘭秘典論》是臟象理論當中的一個重要的文章。
無非是重要而已。
簡直重要到除此之外,腦子再記不住別的了。
但是我還要講這個,因為它重要。
還是大家把這個先記好。
先理解好。
逐漸我們才能再學別的。
不然的話,這也沒理解好,再一學別的,打起架了,自己跟自己打起來美,那就不好了。
下面再看,你看它這說的,脾胃就是這個作用,,倉廪之官,五味出焉。
化生水榖精微氣的作用。
沒再說別的。
而且《靈蘭秘典論》只是點出一個主要的嘛,“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那心就是神明,不再主別的。
起碼大家熟悉的,心還主血脈。
只不過,它就點一個最主要的而已。
不是全部,而是主要的。
或者《靈蘭秘典論》的作者認為這就是對於這一臟來說,那它就是最主要的。
下面,
大腸者,傳導之官,變化出焉。
大腸,是傳導【dao4】,或者讀成傳導【dao3】,傳導什麼?傳導水穀糟粕。
六腑之一,是傳導水谷糟粕的,是傳導之官,變化出焉。
變化出焉,那裡頭大腸當中產生變化。
水液可以滲入膀胱,糟粕變化為大糞,變成糞,變成尿,變化出焉。
以傳導水穀糟粕是它的主要功能。
小腸者,受盛之官,化物出焉。
小腸者,是接受存儲,從胃存下的食物的存儲,從胃傳下的這些飲食物,同時又化物出焉。
經過它的消化,轉化而分別清濁。
經過小腸的功能,把由胃傳下來的飲食物,經過消化、經過變化,而分別清濁、泌別清濁。
把營養部分要(吸收),糟粕部分再往下傳。
大腸、小腸,在《明堂五臟論》上說,腸者,“暢”也。
就用一個字來概括。
為什麼叫做腸呀?它就用一個字來概括它的主要功能。
暢,通暢。
這叫“腸者,暢也”。
大腸、小腸都應該通暢。
它們功能是有區別的。
小腸是化物,把由胃傳下來的飲食物,進一步分化,進一步消化,來泌別清濁,分別出來哪是清,哪是濁。
到大腸呢,就是經過傳導,往下傳導,使糟粕走入大腸,尿液,水液走入膀胱,水液入膀胱,糞便呢,腐熟糟粕就排出大便,就經肛門排出。
說這是大腸的功能。
但是呢,大腸、小腸的基本特點,都是應該通暢,六腑以通為用。
或者說,六腑是傳導水穀糟粕,傳化水穀,傳化水穀是六腑的基本功能特點。
腎者,作強之官,伎巧出焉。
作強就是作用強大,是最直接的解釋,作強,就指的作用強大,功能強大。
伎巧出焉,伎巧就是技術靈巧,也包含聰明智慧,為什麼說作用強大,因為腎主藏精,具有生殖功能,能夠生兒育女的功能,就是由腎所主持的。
所以它作用強大。
出伎巧,兩種解釋。
一個就是作用靈巧,心靈手巧,做什麼活做得很好,這是伎巧。
再一個理解呢,伎巧,就是生兒育女這個事,就很伎巧了。
生出來那麼聰明,那麼漂亮的娃娃。
就有這麼兩種解釋。
其實,再細研究,要是從古代的官職上來說,反正我是沒查到,我也沒有聽說其他的專家查到過有叫“作強之官”的。
沒有這個官職。
我在查的時候,我倒發現在漢代的時候,有這麼一個官職,叫做“匠作”。
有匠作大將主要的官職。
是不是“作強”是“匠作”的誤傳呢?這個“匠作”是什麼意思?就是管那個工程建築的官員,特別是要負責建築皇宮,建築皇陵;“宮殿陵寢”,那是由“匠作”主持,操辦的。
那不是建築部長嗎?但是用現在的建築部長來說,不一定合適,但是他是操辦這件事的。
所以他要靈巧呀,他工程技術不靈巧,這宮殿建出來不合格,那是要砍頭的。
不但宮殿建築,連皇陵也都是他操持建。
倒是有這麼一個官職。
那麼這個官職,當然他就是應該是很靈巧的,他的技術應該是很高明的。
他能夠指導工匠們去做。
所以他是大將。
所以關於這個問題,當然我們通常的說法,各位所理解的,也可以就是說,腎臟的功能非常強大。
腎主藏精,能夠具有生殖的功能,作用很強大。
腎精充足,人的智慧也好,智慧也高,能夠有發明創造,能夠手藝很巧。
能做出很多東西來。
那也可以理解。
說老年人了,腎精虛了,腦髓不足了,做什麼也做不好,手都顫了還能做得好嗎?這麼理解也可以,再有呢,跟聰明靈巧有關係的,你說靈巧腦子不行得好使,心神也得聰明,《明堂五臟論》它說“腎者,引也”,引水穀和利精神,它是這麼一個功能,它說,腎是引的意思,引什麼?引水穀。
換句話說,我們可以理解,人體內的水穀精微的吸收,水穀精微的消化,和排泄,那都和腎氣有關係。
如果腎氣虛的話,水穀消化、吸收、排泄功能,也會失常。
能夠正常吸收、消化、排泄,那都要靠腎臟的正常功能,所以“腎者,引也”,引水榖,還“和利精神”。
人的精神和利也靠腎,腎氣充足,腎精充沛,精神才能和利。
和利就是調和爽利。
如果腎精虛了,人的精神也會出現問題。
也會出現遲鈍、癡呆。
甚至於情緒不好。
無緣無故的哭泣,無緣無故的就要笑。
當然,無緣無故笑的時候少,無緣無故的哭泣,無緣無故的發怒是很多見的。
那老年人,腦髓虛了,所謂老年癡呆症,精神症狀很突出的。
腦髓虛了也是腎精虛了。
所以,腎者引也,引水榖而和利精神,那精神和利,當然它也出伎巧,所以這個是相輔的,這個說法,可以和《靈蘭密典論》的說法,是相輔助的說法。
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
“瀆”,水渠叫做瀆,決瀆就把水溝給它挖開,決是挖決。
打開,決口了。
河堤決口了,那不就是決嗎?就打開,打開那個水溝,所以叫做決瀆之官。
管水的官。
決瀆是管水的官。
三焦是管水的官。
所以它有水道出焉,那水道就從三焦出來的。
大家所熟悉的通調水道。
通調水道是什麼水道?水道就是三焦水道。
當然後來在《難經》上,說三焦是水穀之道路。
不單是水道,榖食也靠三焦來通調。
三焦是管水的官,三焦的氣化,才能使人體的水液正常的代謝。
三焦氣化,水液才能夠正常代謝。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州,水中間的那塊陸地叫做州,都,就是水,一灣子水,一潭水。
或者湖泊的水。
那都可以稱之為都。
州是水中陸地,都,水澤所居之處。
教材有注釋。
長江三角州,就長江中間那塊陸地。
水中之陸叫做州。
州都之官就是說管理水液的。
州都之官就是管理水液的,它不是管理水渠,它整個管理這個水。
水聚之所。
所以膀胱者是州都之官。
津液藏焉,津液,膀胱可以藏津液,津液在膀胱所藏,經過氣化就能夠出,就能夠從膀胱出來。
這個出叫排出也可以,叫散出也可以,叫滲出也可以。
好像叫排出反而太粗糙了一點。
氣化就能滲出,反而倒可以,相對來說,意思反而更準確一些。
也就是膀胱所藏津液,需要氣化。
炒年糕滲透出來,散出來。
散佈到什麼地方去?散佈到什麼地方去咱們再說。
這個氣化,既說的是膀胱的氣化,更主要的,這所說的氣化,是腎的氣化,三焦的氣化,甚至於包括其他臟腑的氣化在內。
因此氣化才能出,不單指的膀胱氣化,更主要的是指“腎中的陽氣的氣化”,以及心、肝、肺、腎之氣的氣化,還有三焦的氣化。
膀胱所藏津液,只有經過全身之氣的氣化作用,它才能夠滲出膀胱,而發揮它的作用。
我這一說,你就想到了,這個氣化則能出,既然說是發揮作用,那就不是單純是尿。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尿就排出去了。
這倒是很簡單,但是好像從中醫理論上來說,不是這樣的。
在這裡多花幾句話,來說說這個問題。
因為我們剛才說了,《靈蘭秘典論》所說十二臟,不是解剖那一臟,或者說主要的不是講解剖學上那一臟,有沒有解剖知識?有。
但是它主要的是功能單位。
或者五臟功能活動系統,因此膀胱就是講的那麼一個功能活動,什麼功能活動?貯藏津液,經過氣化,藏的津液可以滲出來,如果你一定要按解剖那個角度來考慮問題,那這個膀胱,它就不只是現在解剖學上存尿的那個尿脬,現在把它叫做膀胱。
那個不是《內經》時代寫的那個膀胱。
那個膀胱,《內經》常常把它叫做“胞”,後世有時候把它叫做“脬”。
就裝尿的那個東西,那就具體了。
就現在解剖學上,所看到的那個東西。
而這裡所說的膀胱,就是指的既包括這個脬在內的,又包括了那麼樣大的一個經脈在內,膀胱經是很長的,對不對?起於目內眥,在頭上轉之後,經過後背,在頭上就不是一下子就過去,它是還有一個轉。
到後背也不是一條線,後背還有兩條線,以後才從臀部下去到大腿的後外側,向下行到小腿外側,然後到足小趾外側。
那是最長的一條經脈,這也屬於膀胱經。
膀胱,足太陽之脈。
這個脈也屬於膀胱。
而且膀胱又叫一身之陽,又叫巨陽。
膀胱叫巨陽呀,叫大陽。
既叫太陽經,又叫巨陽,太就是巨,巨就是太。
說法不一樣,都是一個意思。
又主一身之表。
一身的皮表那都是膀胱所主。
主一身之表的說法,還不是經文的話,經文的話還要話,經文原文的話,《靈樞。
本臟篇》說“膀胱者,腠理毫毛其應”,它不單純的是泛泛地說。
腠理毫毛,那不是肌表嗎?和什麼相應?和膀胱相應。
所以說膀胱主一身之表。
它是有經文,《內經》《靈樞。
本臟》這樣的一些記載作為基礎。
所以,膀胱經又叫巨陽、太陽。
在《素問。
熱論》篇,一講外感病侵犯,要按六經辨證的話,第一條經就是太陽經的病,或叫巨陽。
既說叫太陽、巨陽,就是說這一條經,或者是這個腑,它說包含的陽氣很大,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它在一身之陽當中,它叫巨陽,它叫太陽。
那麼,我剛才說了,你一定要考慮解剖的話,那應該考慮到哪呢?就應該考慮到這些。
腠理毫毛其應,這個功能,膀胱經的這個功能,尿脬的貯尿的功能。
從貯尿的這個功能考慮,從現在解剖生理上考慮,就還考慮現在的腎臟。
現在的腎盂、輸尿管、膀胱,尿道這一套。
應該從解剖上講,除了我說的經脈,主一身之表之外,就是從排尿這個系統來看,也應該包括腎臟、腎盂、輸尿管、膀胱,都在內。
所以如果單純理解這裡膀胱就是現在解剖那膀胱,那是大錯而特錯。
對很多問題你不可理解。
那個膀胱沒法氣化,就算有氣化,也只能排尿,沒有第二個作用,就犯不著這麼複雜的去講"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說這麼多話,就說膀胱藏尿,可以排出去,古人絕對不會,費那麼多話去說。
因為古時候寫一個字多難呀,往木板上刻,就這麼點事,說那麼多字,他不可能去這麼辦。
更何況它本身是講,以像而不以質,它是強調象,強調功能。
那麼說過來,膀胱所藏津液,氣化則能出,到底出在什麼地方?說滲出也好,說排出不太合適,滲出,滲到什麼地方?怎麼氣化出來的。
歸納起來,膀胱所藏之津液,氣化出向有三:
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
故主明則下安,以此養生則壽,歿世不殆,以為天下則大昌。
主不明則十二官危,使道閉塞而不通,形乃大傷,以此養生則殃,以為天下者,其宗大危,戒之戒之。
把上面十二臟都講完了。
各自的功能都講完了。
其實,相對而言,也都談了相互之間的關係,起碼心是君主,肺是宰相,肝是將軍,脾是倉廩,對不對?三焦是決瀆,大腸小腸主要是傳導變化。
下面又總結談一下它們之間的關係。
又強調相互之間的聯繫。
說
凡此十二官者,不得相失也。
相失就是相互失調,應該是相互協調的,是相互使用的,是相使的,而不是相失。
相失就是相互失調。
不得相失,所以說
故主明則下安,主,是說的君主,君主之官明,它的功能正常,特別是心主神明,神明正常,不紊亂,不昏亂,則下安。
其他十一臟就可以相對來說,容易平安。
強調了心神一體,心神統一,形於神俱,但是把神放在重要的地位上,所以神能夠正常,其他的形體問題,就可以相對來說容易正常。
所以,主明則下安。
心主神明功能正常,其他十一臟腑的功能,就相對來說,容易協調。
中醫診斷疾病是這樣的,一看到人有神,好,治療後預後會好。
失神、無神了,很難再治了。
你有再好的技術,它就不靈了。
他這人不能使用你那技術了,你給他怎麼輸液,怎麼打針,這麼灌藥,他那個正氣,那個神,不能對你那個產生反應,再好的技術也是白費。
所以“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所以說有了神,心主神明,心主功能正常的話,主明則下安。
以此養生則壽,按照這樣的話,養生則壽,養生,怎麼養生?心主要正常,人的心神要好,要調攝好。
其他的臟腑,自然可以逐漸地調攝,這人心理很好,想問題很清楚,就是吃飯不知飽,這不可能啊,就是喝酒沒度,這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你心神很好的話,自然知道飲食應該怎麼用。
衣服該怎麼穿。
所以說,以此養生則壽。
保持君主的神明的清醒。
就能夠正常地指揮全身的活動。
歿世不殆,那就說不可能出現錯誤,一世也出現不了錯誤,殆,就是錯誤。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這個殆,不會出現錯誤。
以為天下則大昌,如果按這個道理治理天下,君主很正確,明君在治理天下的時候,其他的官員,都會很好地進行工作。
不很好地工作,那一會,很快就罷免了就是。
所以,按這個方法來治理天下,也是對的。
當然現在都講的是集體領導,集體領導那集體更應該明。
所以“以為天下則大昌”。
因為古時候,一人說了算。
君王說了算。
所以主明是非常重要的。
明君是非常重要的。
碰上昏君全倒霉了。
這個國家都會跟著倒霉。
所以說主明則下安,以此養生則壽,歿世不殆,以為天下則大昌。
國運昌盛。
治理天下也會國運昌盛。
主不明則十二官危,反之,如果主不明,昏君一個,那十二官全危了。
對吧?所以主不明則十二官危。
十二官也是很危險的。
十二官也不能正常發揮它的作用了。
使道閉塞而不通,這個“使道”教材有注釋,指的是十二經脈,因為經脈是十二臟,相互聯繫的通道,經脈是應該通暢的。
經脈流通氣血,聯絡周身,閉塞不通了,那就正常功能就失去了。
形乃大傷,由於神傷了,經脈也不通了,形體也會受到大的傷害,也不健壯了,也要衰敗了。
五臟都亂了,氣血不通了,這人的形體肯定要衰敗。
以此養生則殃,按照這樣去養生的話,那一定是遭殃了。
不可能長壽,不可能健康。
以為天下者,其宗大危,按照這樣主不明,昏君一個去統領天下的話,他的宗廟也就很危險了。
古時候皇帝家不是有宗廟嗎?拜他們家祖宗,宗廟危險了,就等於說這個朝廷就要被推翻了。
所以說“其宗大危”
戒之戒之,說需要特別的警惕,要保持精神的清明。
神明的清爽。
使心主神明的功能正常。
君主明,然後十二官協調,人體才能健康,治理國家,國家才能昌盛。
所以要特別的警惕這個事。
這一段的串講,就講到這裡。
也就是十二官相互為用。
特別提到十二官相互為用的問題,以官職作為比喻,在《內經》當中,不只《靈蘭密典論》,其他還有幾個篇也是這麼談的。
比如《靈樞。
邪客》篇,它也說“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同樣是君主的意思。
心是五臟六腑之大主。
《五癃津液別》說“五臟六腑,心為之主”同樣是心為之主,君主。
“肺為之相”,這和這差不多,本篇說的“相傅之官”嘛。
“肝為之將”,本篇說“將軍之官”,但是後兩個不一樣。
說“脾為之衛”,保衛之衛,脾主肌肉,也有保衛體表的作用,保衛臟腑的作用。
“腎為之主外”,說腎能夠主外,說開竅於耳,能主於外。
《素問。
本病論》比喻說,“心為君主之官,脾為諫議之官,諫議就是勸諫的意思。
看到君主哪做得不對,提個建議。
說應該如何如何。
您的衣服穿得不合適了,您的行動、舉止有所失調,諫議也無非諫議這,諫議之官。
肝為將軍之官,所以在《內經》裡面,把十二臟腑用一些官職來比喻。
不止本篇,其他篇也還有不少。
不管它怎麼比喻,實際上它說強調的,我剛才說過了,就是強調整體協調這個問題,強調了心主神明的這個問題。
之所以強調心主神明,那就是因為心神、形神統一,而以神為主導,有神這個人就可以繼續生命,沒神,生命就會終止。
所謂“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心主神,所以心就是君主之官,是一身之大主。
儘管如此,心為一身之大主,十二臟之間還是相互協調,不能說光有一個心就行了。
必須有其他十二臟腑的相互協調,發揮整體的作用。
這是十二官相使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就是相互協調的問題,強調神的問題。
對心為君主之官的認識,也就是為什麼把心叫做君主?咱們教材上提了幾點,
我們教材是從這兩點上說,心為君主之官,心主神明。
這是為什麼叫做君主之官?我們教材從兩點論述。
其實再深入分析,咱們還有一點,從古代的認識方法上,還有一點,它把中間看得重要,叫做中心,古代有一種觀點,叫做“重中思想”,哪一臟在最中間的位置,認為那個最重要。
心怎麼會在中間呢?我們現在都知道心在上焦,不是在中間,但是在古代的認識,從古代的那些認識上看,心,在人體的中間的,特別是他們從祭祀、殺豬宰羊,把它們往那一擱,他認為心是在中間。
我們後來的人在習慣上,也是要把心口窩擺在中間,古代在認識方法上,有一個觀點,是重視“中”的思想,重中思想,這一點我們教材上沒提,因為心這個位置,在古代,從解剖的觀點上看,位置排在中間的,所以把心也就強調是中間去了。
有這麼一個認識。
好,下課。
現在講教材的54頁,也就是《靈蘭秘典論》第一段的【臨證指要】。
我們主要談一下心為君主的問題。
心為君主之官。
心為君主之官呢,所以就出來了一個問題,君主不能感受邪氣。
從這個理論講,既然是君主之官,它不能受到外邪。
所以就提出來一個觀點,叫“心為君主,不宜受邪”,因為是君主之官,受到邪氣侵害的話,那麼全身就要受到嚴重影響,這它是從醫學上是這樣看問題,從社會學上也是這樣看問題的方法,所以這觀點在後世,對後世醫學是有很重要的影響的,從《內經》上有這樣明確的記載,《靈樞。
邪客》篇講,“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也”,說邪弗能容,容之則心傷,心傷則神去,神去則死矣!故諸邪之在於心者,皆在於心之包絡”,心包絡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膻中,又叫心主之宮城,這是保衛心臟的一個宮城,後世用一句話說,“心包代心用事”,代替心臟處理一些事,處理什麼?代心受邪是最主要的。
當然本篇上講,說“膻中者,臣使之官,喜樂出焉”,那是代心用事,傳達喜樂之情。
臨床上醫生認為,古代的中醫學家提出來的是代心受邪。
不單代心受事。
而且代心受邪。
所以儘管是心藏神,心主神明,但是很多神志的病,從我們傳統的理論上來看,一開始它主要是先上心包絡,先上心主之宮城,真正要傷到心了,那認為傷心則死。
正是因為這樣的理論,所以在溫病學派,我們舉例來說吧,因為很多的臨床上有這方面的記載,特別是溫病學派這方面,應用這個理論還是很有突出貢獻的。
比如大家熟悉的《溫熱論》,就是葉天士《臨證指南醫案》上的《溫熱論》講,“神昏譫語者,清宮湯主之”,清宮湯起名的意思,也算講的像清宮, 心臟之宮城,膻中衛心臟之宮城。
所以清宮湯,實際上是清心包。
他認為儘管是神昏譫語了,由於是心包代心受邪,所以邪在心包,應該清宮。
那麼再嚴重了,甚至於不單是神昏譫語,甚至是昏迷不醒了,一種嚴重的狀態,心神失常,由於外邪導致的心神受傷,感受外邪,導致了昏迷不醒的狀態,那麼他還是從這個角度考慮比較多。
比如大家熟悉的牛黃安宮丸,或者叫安宮牛黃丸,就安宮丸,總的來說,當初這個溫熱學派,人家把它起名叫安宮丸。
咱們後來不是就加上牛黃二字,叫牛黃安宮嗎?這是治療由於心受外邪導致的神昏,昏迷這種狀態,還是很有效的方子。
大家在很多報紙上看到了,不是有一個記者,到英國去,由於車禍,腦子受外傷,導致了昏迷不醒,在一些醫學界裡認為這是必死了,甚至於動員家屬,要把劉海若的內臟捐獻出去,來救治別人,家屬當時也沒同意,就請中國專家去,中醫、西醫都去了,到那,中醫治療的主要措施之一,就是用了安宮牛黃,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方法,比如說這個人高燒狀態,不要持續的給她用冰袋,《內經》不反對用冰袋,但是高燒的時候,持續的用冰袋,不是好辦法,認為這個閉門留寇,邪氣出不來了。
把邪氣都逼在裡邊去了。
叫冰伏其邪,讓邪氣藏伏起來。
該用物理降溫法的時候,應該用,《內經》有記載,比如在《內經。
刺熱論》裡頭這一篇,就有這方面記載。
用物理降溫法。
但是對於一些持續高熱的病人,就不能再用長期的用冰袋的方法,認為這樣的話,可以導致他邪氣不能外出,而逼邪內陷,叫冰伏其邪。
再回過頭來說,治療劉海若這個病,中醫、西醫,中西醫結合治療,中醫採用了相當一些方法,用中醫的理論來指導,同時很重要的一個藥物,家屬用了安宮牛黃,那不是逐漸恢復了?大家現在電視上還經常看到她。
自己也會走路了,也會說話了。
那不就是把人救會來了嗎?就安宮牛黃丸來說,它的基本出處還是在《溫病條辨》。
也就是屬於中醫的溫病學派,設計的方子。
它叫“安宮”,安的什麼宮?就是心主治宮城。
認為心不受邪,它要受邪,叫由心主之宮城心包絡代之。
所以從理論上,在臨床上,這個還是應用很明顯的。
而且我們在傳統的理論指導下,在臨床上還是取得了很明顯的成績。
尤其是溫病學派,在這方面的發展,還是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這是臨床治療上,臨床用藥上,考慮心為君主,不宜受邪的問題。
其次呢,還可以從診斷上來看,診斷上來看,心為君主的問題,《內經》強調非常明確,就是“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望聞問切四診,觀察這個病人,病情如何?預後如何?很重要的問題是要看神氣如何?所謂“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神去,像《素問。
湯液醪醴論》所說,“神去之而病不愈也”。
神要丟失了,這病治不好了。
再有好的醫生,再有好的治療技術,也是不能挽回了。
醫生能夠治生人,治活的人可以治,死了就治不好了。
那為什麼?因為神氣已去,神去了等於人就死了,所以從這個心主神明,神在人身體的重要性來看,那麼說從診斷上也是這樣看問題的。
望面色,望眼神,切脈搏,聽聲音,這不都有一個有神的問題嗎?面色明潤含蓄,眼光有神明亮,但是眼光明亮也得含蓄,眼光暴露出來那也不行。
從咱們中國文化,不但是中醫上來看,咱們講究的很多的東西是要含蓄的,而不是暴露的。
這是我們中國文化的一個很重要的特點。
從眼神,有神,同時也是含蓄的,不能凶光暴露,那不行,不是凶光,什麼光暴露都不行。
那叫真臟之氣暴露了。
既要有神,又要含蓄。
從望面色、望眼神,聽音聲也是這樣,聲音要用根,聲音要柔和。
那也是一種有神的現象。
切診是同樣的。
切脈,切脈也是要緩和、有力。
這種現象才行,說光有力不行,說一點力沒有,也不行。
既要比較有力,又要是柔和的。
這才叫有神。
所以切脈講究胃、神、根,有胃氣、有神氣、有腎氣。
根生腎氣。
當然,有了胃氣,有了腎氣,其實往往它就有神了。
兩精相搏謂之神。
陰精、陽精和先天之精、後天之精,那都叫兩精。
兩精結合,兩精都充足,自然就能化生神。
所以這三者,雖然不是一回事,當時三者密切相連,所以望診上、聞診上、切診上,這都可以看到病人神氣的得失。
這在診斷上也是常用的這個理論。
再有,由於是心為君主之官,不能受傷,所以才《內經》開始,特別要強調在治病過程當中,就不能傷害心臟。
《素問。
刺禁論》說,“刺中心,一日死”,說針刺的時候,你真要刺到心臟,一天內就會死亡。
刺到別的臟上,當然也會引起死亡,但不會那麼快。
或者受了嚴重的傷,但是只有刺中心臟,那死亡是相當快的。
所以治療的時候也不能傷害心臟。
這是說心為君主之官。
在臨床上的應用問題。
從組方用藥上,審查病機上,從診斷的重視神上,以及在治療當中,特別注意不要損傷心臟上,這麼幾方面可以體現出心為君主之官,這個理論對臨床的指導意義。
這就是我們講《靈蘭密典論》的第一段。
下面我們講第二段。
教材55頁中間。
這一段,我們可以給它概括說,它是講“醫學探微”,或者說是醫學探原。
這個意思是一致的。
我把這一段先讀一下。
至道在微,變化無窮,孰知其原!窘乎哉,消者瞿瞿,孰知其要!閔閔之當,孰者為良! 恍惚之數,生於毫釐,毫釐之數,起於度量,千之萬之,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制。
黃帝曰:善哉,余聞精光之道,大聖之業,而宣明大道,非齋戒擇吉日,不敢受也。
黃帝乃擇吉日良兆,而藏靈蘭之室,以傳保焉。
至道在微,至道就是講的醫學道理,至高無上,至真至微的道理,至道,醫學的道理是非常微妙的,非常高尚的。
變化無窮,醫學理論是很複雜的。
不單是微妙,而且是很複雜,是不斷的變化的。
人的生理也好,人的病理也好,它是很複雜的。
不斷變化的。
受了人體本身的影響,尤其受到外界的影響,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所以講醫學理論上變化無窮的。
不單是講究的人體,天、地、人,相互聯繫,相互影響,所以至道在微、變化無窮。
孰知其原,誰知其原?誰能掌握它的根源,掌握它的最本源的東西?就是提到了醫學理論的高尚,醫學理論的微妙,醫學理論的艱深。
窘乎哉,說這個實在太難了。
消者瞿瞿,孰知其要,消者,是說有學問的人,這個“消”,是講的有學問的人。
瞿瞿,是說很勤勉的樣子。
這有學問的人是很勤勉的,深入研究醫學理論;消者瞿瞿。
孰知其要,誰能掌握它的要領呢?這無非是說,儘管是有學問的人,不斷德鑽研它,有的時候,也還是很難的,真的把醫學理論鑽研透了。
真的是很難的。
這個,我說到現在,醫學理論也寒沒鑽研透,到現在,人類要上月球,要準備上土星,準備上很多星去,但是對人類自己本身的認識,現在還是非常初級的階段。
確實,醫學理論變化無窮,確實是消者瞿瞿,孰知其要。
我們說,有高深學問的人,掌握了相當多的理論,他還是處於初步有的階段。
對於醫學而言,還是這樣。
有很多的問題,現在並沒有解決得了。
因此,《黃帝內經》時代說的話,這樣的話,到現在,我認為還是符合實際。
閔閔之當,孰者為良,閔閔,是說深遠的,其實跟前面微妙的,變化無窮的,都是相近的意思。
閔閔之當,閔閔是很深遠的這些東西,很深遠的這些理論,哪個是很深遠的,而且很正確的東西,當,就是正當,也就是正確的意思。
深遠而正確的這些東西,這些理論,這些醫學知識,孰者為良,哪個是最好?也就是說,在醫學範圍內,有很多很多好的東西,在一定意義上說是正確的,換句話說,雖然在一定範圍內,一定意義上是正確的醫學理論與知識,甚至是技術,但是不可能有一個絕對正確,絕對完整的東西。
現在沒有,將來估計也不會有。
所以他說閔閔之當,深遠而正確的,哪個是最好呢?既然是深遠而正確,那當然就應該是最好,但是這裡為什麼還要問到孰者為良?哪個是最好呢?那應該說,適應了當時、當地的一些情況的理論,這個技術,就是最好的。
在另外環境下,另外的病理情況下使用,不妥當的,這就不是最好的。
或者說,使用這個情況也合適了,那對那種情況,另外一種技術就是最好的。
所以閔閔之當,孰者為良。
它還需要不斷地發展。
不斷地根據實際情況,特別是防治疾病的情況。
而使用相適應的,治療方法,治療措施。
當然,要產生相應的理論,所以我覺得這些話講的是非常有眼光的,非常有深遠意義的。
儘管你這個理論是正確的,它還有別的理論,也是正確的。
哪個最好?這要在實踐中考驗。
要在實踐中發展。
下面它又說的消毒來說,講這個道理。
講這個醫學產生的道理。
恍惚之數,生於毫釐,恍恍惚惚這個數,有數沒數呢?有數,似有似無之數,似有似無,在那種一種微妙的時候,或那種微小的狀態下,生於毫釐,它產生了毫釐。
這個生於,不是毫釐生了恍惚,實際上它說恍惚產生了毫釐。
毫釐就比較可以量,到有毫有釐了嘛,尺寸,寸下邊不是按分,分下就按毫,毫下就按釐。
這個尺寸,度量的秤也是這樣。
毫釐,它就有法可以秤,可以量了,可以度量了。
所以從恍恍惚惚,似有似無,而產生了毫釐,雖然很微小,但可以量了。
毫釐之數,起於度量,毫釐再累積起來,再擴大,那它就可度可量,那就很明顯了。
這可以度量,就相對明顯了。
數量質量就比較大了,可以度量。
千之萬之,可以益大,既然可以度量了,再把它千之萬之,它不就逐漸越來越大了嗎?
推之大之,其形乃制,再從微小之數逐漸推出,推,就可以產生形體了。
所以推之大之,其形乃制。
從看不到到可以看到,到看到很明顯。
儘管我們現在,放大鏡、顯微鏡、電子顯微鏡,還在那進步,告訴各位,現在還有看不到的東西。
你再研究,再發展,還有可以看到的東西,肯定是這樣的。
就是那些似有似無,你單純用物理學的方法,從目前看,你還看不到,它似有似無。
當然,技術再進步,還可能看到一些更細微的東西,但是在《內經》時候,它認為是這樣一個理,這個理是肯定不錯的。
恍惚之數,恍恍惚惚,似有似無,生於毫釐,很微小很微小,很微小到底是有數了。
毫釐之數就可以度量了。
逐漸逐漸的就可以起於度量。
千之萬之,可以益大,推之大之,其形乃制。
形體可以看得到,肉眼就看的清楚了。
這不是,講醫學應該研究可以看得到,甚至現在看不到,還有研究將來看得到。
經過研究,你會看得到,更細微,那麼也就是從數量上,《內經》本篇也強調,對數量的不斷的認識,對數量也應該逐漸的認識。
從大到小,到細微,逐漸的認識它細微的東西。
黃帝曰:善哉,余聞精光之道,大聖之業,好呀,太了不起了,我聽到的這些醫學理論,那是精光之道,最精華、最光明的醫學理論,這是大聖之業,大聖的事業。
而宣明大道,經過先生這麼一講,把這醫學大的道理,已經宣明了,宣暢明白了。
對於這樣的重要的理論,
非齋戒擇吉日,不敢受也,齋戒,吃齋,要洗浴,沐浴齋戒,要清心,心裡要清靜。
要誠懇,要虔誠。
這樣的話,還有選擇吉日良辰才敢接受,您這樣高深的理論,高明的理論。
高尚的醫學理論。
黃帝乃擇吉日良兆,而接受了這樣的一些理論,
而藏靈蘭之室,靈蘭,我不是講過了嗎?黃帝藏書的房子。
藏住的寶室。
以傳保焉,這樣可以繼續流傳,讓這樣的醫學理論流傳下去。
所以,這一段是講的醫學探原,看來講的一些虛的,沒有講的具體怎麼看病?但是它從理論上,從思想方法上是很重要的。
特別提到醫學探原的方法問題,這是個醫學探原的方法。
從這段可看出來,
儘管是奧妙隱微,人體的變化,生理、病理變化無窮,但是還是要終究可以“知其要”,“知其原”。
儘管現在可能還不知其要,不知其原,但是終究要研究的就是要“知其要”,“知其原”。
這個是永遠的。
“知其要”,“知其原”的研究是永遠的。
不是到現在我們已經知其要,已經知其原,這是相對的。
還要不斷的深入研究。
這個是,“可知,但是要不斷地去研究它”。
要知其要、知其原的問題。
從“數”出發來研究醫學的重要方法。
這提出來了,數量的問題,從這個恍惚之數,然後到毫釐,毫釐到可以度量,來推之大之,然後逐漸地擴大。
這裡頭有一個數量的變化問題。
應該研究。
只不過我們一般的看是從大體上看,只是看到“其形乃制”那階段,你要再深入研究,還有毫釐,甚至於有恍惚之數,這都是值得研究的問題。
關於數的問題,《內經》上已經提到過很多數的問題,比如脈象,脈搏的至數,一呼一吸,閏以太息,脈五至的問題。
以及經脈的尺寸長短,對不對?經脈、骨骼都有,內臟,甚至於人一呼一吸,氣行幾寸,有很多關於數量的問題。
當然我們用今天的眼光來看,《內經》時代的一些數量,它所說的數,它所說出來的那些數,基本是正確的。
有些是非常準確的數。
但是,畢竟有些,像本篇所說的那些毫釐,甚至於是似有似無那些數,《內經》時代自己知道,我們說不清,但是我們要研究。
它只是提出來數字問題是個重要的。
是要應該加以研究的。
才能夠更深刻的認識醫學理論問題。
就這方法而言,《內經》已經提得很清楚。
這就是本篇《靈蘭秘典論》第二段。
現在這篇就講完了。
在這一篇裡,我在講課當中,上一節課提到過了。
《靈蘭秘典論》的第一段,願聞十二臟相使貴賤何如,一直到戒之戒之。
這一段,也就是教材52頁那段原文,應該是背下來的。
為什麼?這是醫學知識,臨床上也經常說的,不但是討論理論的時候經常引用,在醫學臨床上也是經常用得著的東西。
所以建議背下來。
我們現在講第二節。
56頁。
《六節臟象論》這一篇,我們教材是節選,節選就是現在56頁這一段,就是論臟象。
這段是論臟象。
可是這個篇名叫做《六節臟象論》,是因為這一篇,它有兩部分主要內容,第一部分內容是講五運六氣的問題。
五運六氣的問題,是講到了天以六六為節,六六三百六十日作為一年。
這是研究天的問題,所以它叫六節。
臟象呢,就是本段的論臟象。
由於這一篇,既談論了五運六氣的問題,天一六六為節的問題,又談論了臟象的問題,有這樣兩個問題,所以這一篇的篇名,叫做《六節臟象論》。
只不過我們教材上沒選五運六氣的內容。
只選了這一篇的有關臟象的論述。
因此,《六節臟象論》這一篇,我們選了這一段,可以給它命個題,就叫做“論臟象”。
我現在讀一遍。
帝曰:善。
余聞氣合而有形,因變以正名,天地之運,陰陽之化,其於萬物,孰少孰多,可得聞乎?歧伯曰:悉乎哉問也!天至廣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大神靈問,請陳其方。
草生五色,五色之變不可勝視;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勝極;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五氣入鼻,藏於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聲能彰;五味入口,藏於腸胃,味有所藏,以養五氣,氣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帝曰:藏象何如?歧伯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
肺者,氣之本,魄之處也,其華在毛,其充在皮,為陽中之太陰,通於秋氣。
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華在髮,其充在骨,為陰中之少陰,通於冬氣。
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其華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為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
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稟之本,營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轉味而入出者也,其華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黃,此至陰之類,通於土氣。
凡十一藏,取決於膽也。
這就是這一段的原文。
這一段,我們又分成兩個自然小段。
當然在《內經》時候的一般流傳的本上不分段,我們在這裡,根據內容分了兩個自然段。
帝曰:善,它是說承接前文,前文岐伯論的是關於五運六氣的問題,當然五運六氣的問題,之所以能和臟象問題合在一起,其基本觀點,它就是把人和自然界聯繫到一起。
才有了臟象。
就這個篇而言,提出臟象問題它不單是討論人的問題,它是把人和外界自然密切聯繫到一起,才能討論,才有臟象理論。
所以說善,是說前面是講的五運六氣的問題,說你討論得很好。
余聞氣合而有形,我聽說氣合而有形,所以的形體的產生,首先是要有陰陽二氣,陰陽二氣相合才能產生形體。
我聽說陰陽二氣相合,才能有形體存在。
因變以正名,而產生形體,還有不同的名稱。
天底下東西都有不同的名稱。
人體內的組成也有不同的名稱。
這些名稱是怎麼樣確定,怎麼樣明確的呢?所以叫“因變以正名”。
正名就是正定其名。
確定其名稱。
怎麼樣確定其名稱?是因變。
因為什麼變?因為陰陽二氣的變化才有不同的名稱。
有的陰氣多,有的陽氣多。
這個多少之間變化,是非常多,非常廣泛。
所以名稱也是非常廣泛的。
就從我們人體的陰陽來說,有太陽、少陽、太陰、少陰、厥陰等等。
也有不同名稱,這三因為組成的因,經脈也好,人體的各個臟腑器官也好,有不同的陰陽之氣,不同,才是命名一個很重要的方法,因變,因為不同的變化,才有不同的名稱。
或者有不同的特點,才有不同的名稱。
特點是怎麼來的呢?特點從根源上來說,還是由於陰陽二氣不同,才有不同的特點。
從陰陽這個理論來講,應該是這樣的。
下邊接著講,
天地之運,陰陽之化,其於萬物,孰少孰多,天地運動不止,天體也不斷地運動,地球也不斷運動,天地之運,五運六氣就是講的運動問題。
木火土金水,風寒暑濕燥火。
五行與六氣,自然界組成的基本物質,在那不停頓的運動變化,所以它叫五運六氣,那也是講的運動,所以天地之運。
陰陽之化,天地運動和陰陽之化是一回事,有陰陽之化,才有天地運動,只有天地運動,陰陽之化才能表現出來。
其於萬物,運動也好,陰陽多少變化也好,它對於萬物,自然界的萬物,宇宙萬物來說,孰少孰多,對於哪個物陰多?對於哪個物陽多,它對於萬物孰少孰多。
可得聞乎?能不能把這個大道理給我講一講?也就是萬事萬物所含陰陽,它都不一樣的。
說你把這道理給我講一講。
問出這樣的問題。
歧伯曰:悉乎哉問也!歧伯回答說,悉哉問也,悉就是全面,哎呀,說你問得太全面了。
他這一個問題,一句話,但是這個問題太大了。
天地之運,陰陽之化,其於萬物,孰少孰多,你給我講一講。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了。
什麼都要講,哪個事情都有不同的陰陽,要是相同的話,那是一個東西。
正是因為不同,才是兩個東西,三個東西,萬事萬物。
就是因為陰陽之不同。
岐伯說,您問得太全面了。
就具體來說,
天至廣不可度,就講天,天至廣不可度,天非常廣大,是沒辦法度量,
地至大不可量,地也是最大的,是也很難量的。
當然現在地還量了,天還沒量呢!人類現在把地量了。
說是量了赤道是多少?南極到北極大概有多少?這個大概有量了。
但是天還沒量出來呢!天至廣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就是說天地這兩個,萬事萬物都在天地之間,就是這兩個也是不好量了,
大神靈問,這大神靈是講的黃帝,黃帝生而神靈,說您問的這個問題,
請陳其方,那就請讓我說說它的大概吧。
方,是方略。
或者說是大概的意思。
我只能講個大概。
是,也確實,對於這個問題,誰講也只能講個大概。
講個基本的東西。
那麼,大概講,就是具體講一些,
草生五色,具體了,我只舉例說草吧。
植物吧,草,可以說廣代植物。
廣泛的代替植物的意思。
草生五色,沒問題,青黃赤白黑。
植物有這種基本五色。
五色之變不可勝視,但是,五色之變,雖然是基本色是青黃赤白黑,但是這個五色它有不同的變化,這個五色的變化,其實也是陰陽的變化。
之所以有五色的改變,也是由於草,或者說這個植物,它的陰陽之氣不同了。
所以才有五色的變化。
所以草生五色,五色之變不可勝視。
看不完。
就是這個基本五色,這個五變化起來,你是看不完的多。
對不對,有深有淺,還有各式各樣,深淺之間有量的變化,那就是有不同的顏色了。
所以是不可勝視。
你是看不完的。
由於陰陽的變化,草生之五色,可以有深有淺,有多有少,有相互交叉,所以對五色的變化,不可勝視。
看不完。
草生五味,植物有酸苦甘辛鹹。
基本的味道。
五味。
但是這個五味,也是屬於陰陽的,這個陰陽的變化多少使五味不同。
有濃有淡,五味之間還有交叉,有的酸苦的,有的辛甘的,辛甘發散為陽,酸苦湧瀉為陰,還有呢,五味子,還五味都有了。
五味還有多有少。
有的酸多,有的鹹多。
有的甜多,等等的。
所以草生五味,
五味之美,不可勝極,儘管人的飲食是靠飲食五味的,五味之美,不可勝極,你吃不完。
對不對?所以那美食家是吃不完的。
中國有幾大菜系,那幾大菜系,一個廚子跟一個廚子之間,那味道就不一樣。
說五大菜系之外還有很多小菜系,你也吃不完。
所以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勝極。
那是吃不完,吃不遍,嘗不遍。
嗜欲不同,各有所通,說是萬事萬物它們各有它的特點,各有它的嗜欲,嗜欲其實就是它的特點。
有的就是喜歡寒冷的,有的就喜歡溫暖的。
有的就喜歡濕潤的,有的就喜歡乾燥的,就從植物來講是這樣,那動物呢,適應的條件就更多了,嗜欲不同,各有所通,不管是萬事萬物,哪種事物,它們都是由於陰陽的組成不一樣,才有嗜欲不同,由於它們都有陰陽組成,所以都各有所通,都通什麼?都通自然之陰陽。
天地之陰陽。
比如下文所講的,心氣通於夏,肝氣通於春,肺氣通於秋之類,那不都是各有所通嗎?通於夏就是通於自然的夏,就是通陽氣。
陽氣盛。
還是陰陽的問題。
所以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這是太大,一個是講了天,一個講了地。
講了地之後,具體的說,談了草,也就是談了植物。
植物呢,也只能告訴有五色,有五味。
就這五色五味的變化,人就看不完,嘗不遍了。
儘管草也好,人也好,自然界一切事物也好,每一件事物都有它的陰陽特點。
所以說它有嗜欲的不同。
由於它各自有它的陰陽特點,陰陽組成不同,那麼它才各有所通。
各自和自然界的陰陽有相通。
剛才我說了下邊談到了相通的問題,所以這一段,從這一句話,也為臟象作了一個鋪墊,講了一個基本的觀點。
然後才好論臟象的問題。
下邊就聯繫到人了。
天食人以五氣,這個“食”就是再加個司,“飼”,就是給的意思。
天,餵養人的什麼?叫“餵養”來解吧。
五味,五氣,寒暑燥濕風五氣。
寒暑燥濕風,人是缺不了的,自然界的空氣都是包括寒暑燥濕風,離不開。
地食人以五味,不管你吃什麼飲食物,反正它都有五味的。
酸苦甘辛鹹。
這是天飼人以五氣,地飼人以五味,才有人的生命。
五氣入鼻,藏於心肺,自然界的寒暑燥濕風五氣,首先是入於鼻,由肺吸入,藏於上焦,所以五氣入鼻,藏於心肺。
當然這五氣也有人說,不單是風寒暑濕燥火,有的解釋說還是臊、焦、香、腥、腐五氣。
鼻子所嗅到的氣味那個氣。
也有這麼一種解釋。
當然也可以,它也是五氣,也是從鼻子入,有的醫學家認為這五氣,不單是寒暑燥濕風五氣,寒暑燥濕風,寒氣通於腎,風氣通於肝,它也有相通。
和內臟相通。
也有醫學家,除了寒暑燥濕風五氣,還有臊、焦、香、腥、腐五氣,就是鼻子聞到的那個氣味。
臊,也有的人說是,就在古代醫學裡有記載,有的說是羶,羶氣,就是牛羊那個羶氣味。
這也是分別入五臟的。
比如說,臊氣是入肝,焦氣是入心,香氣是入脾,腥氣是入肺,腐氣是入腎。
腐,就是臭,臭氣。
所以中藥有一個藥叫阿魏,不是臭阿魏嗎?大概查一下吧,現在查一下就知道,它大概是入腎的。
臊、焦、香、腥、腐,也有的醫學家認為“天食人以五氣”的五氣是這個。
地食人以五味沒問題。
飲食五味。
酸苦甘辛鹹基本味道。
五氣從鼻吸入的,所以藏於上焦心肺。
由於藏於上焦心肺,才有下邊的那一些人體生理的產生。
帝曰:善。
余聞氣合而有形,因變以正名,天地之運,陰陽之化,其於萬物,孰少孰多,可得聞乎?歧伯曰:悉乎哉問也!天至廣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大神靈問,請陳其方。
草生五色,五色之變不可勝視;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勝極;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五氣入鼻,藏於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聲能彰;五味入口,藏於腸胃,味有所藏,以養五氣,氣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上邊我們談到了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這個五氣固然有兩說,一說是寒、暑、燥、濕、風,一說是臊、焦、香、腥、腐。
都有道理。
但是據我看,還是以寒、暑、燥、濕、風為主要的。
因為臊、焦、香、腥、腐五氣,對人體的影響來說,比這個寒暑燥濕風那個重要性,差得太遠了。
但是五氣是自鼻而入,首先藏於肺,心肺都在上焦,所以說五氣入鼻,是藏於上焦的心肺,由於藏於上焦的心肺,心肺之氣充足了,因此說
上使五色修明,面色明亮,修明也就是明潤光亮,不管這個人的面色是紅的,是黑的,是白的等等,但是他總是要明潤光亮,所以是五色修明。
同時呢,
音聲能彰,由於心肺之氣充足,所以聲音響亮,聲音明亮,彰就是明亮,比較張揚。
五味入口,藏於腸胃,五味入口呢,首先是藏於腸胃,飲食五味,自口而入,首先藏於腸胃,腸胃味有所藏,然後經過脾胃的運化,以及肺氣的輸佈等等,才能夠揚五臟氣,也就是五臟之氣需要有水榖精微之氣不斷地滋養,所以
味有所藏,以養五氣,這五氣,就是五臟之氣,水榖精微之氣充盈了,才能營養人身之五臟,而有五臟之氣。
所以以養五氣。
氣和而生,由於五臟之氣調和而有生化。
五臟之氣調和,那麼人身各種生化功能都產生了。
所以
氣和而生。
精液相成,人也產生了精液。
人體內也就具有了精液。
神乃自生,也就產生神了。
這個神呢,又是精神活動那個神。
又是整個人體生命活動都可以籠統的叫做神。
所以關於神的概念,我們不是有兩個意思嗎?對人體的神來說,一個是精神意識,思維活動;一個是泛指生命活動的現象。
比如說,這個人面色有神,那就是人的生命活動的一種現象。
這個神是相對來說,這兩個含義都包括的。
也就是說,五臟之氣充盈了,就有精液產生,那就有神氣產生。
氣和而生,氣和就是臟氣調和。
五臟之氣調和而有生化,從而產生了津液,產生氣血,產生神氣。
這是第一個自然段。
特別是為下邊關於具體的藏象的問題,提出來的一個嗜欲不同,各有所通的問題,提出萬事萬物都是陰陽二氣組成的問題,這樣一個基本觀點。
同時也提出來由於陰陽之氣的多少,而又不同的命名的問題。
正定其名,氣和而又形,因變以正名。
藏象怎麼定的名?所以上面那個自然段,為下面具體論藏象,作一個很好的鋪墊。
作一些很好的理論的準備。
下面這一段,那就是藏象理論當中至關重要的東西,所以這一段應當熟記。
其實熟記呢,記熟了其實跟背差不多了,說我不願意背,不願意背可以,記熟了也行。
記熟了就每一臟和每一臟的順序,要求不是那麼嚴格,但是每一臟和每一臟的具體內容,是不能改變的。
這一段是講藏象的一些具體問題。
但是這段在講藏象的時候,它是以陰陽作為一個基本的理論,或者說,劃分臟腑陰陽,是一個很重要的方法。
怎麼樣劃分?本段劃分臟腑陰陽有兩個標準,
所以本段雖然是論藏象,論藏象當中又分陰陽,陰陽又說有多少。
陰陽也好,陰陽多少也好,它劃分陰陽是這樣兩個標準。
一是根據部位,二是根據功能特點。
因此,在這段裡,有幾句,就是有這個校勘的問題。
用這兩個標準一衡量,這句話有點問題,在陰陽劃分上似乎說得不太妥當。
那麼就有校勘的問題。
下面我們繼續講了,
帝曰:藏象何如?歧伯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
肺者,氣之本,魄之處也,其華在毛,其充在皮,為陽中之太陰,通於秋氣。
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其華在髮,其充在骨,為陰中之少陰,通於冬氣。
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其華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為陽中之少陽,通於春氣。
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稟之本,營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轉味而入出者也,其華在唇四白,其充在肌,其味甘,其色黃,此至陰之類,通於土氣。
凡十一藏,取決於膽也。
“帝曰:藏象何如?”,那麼藏象是什麼呢?這句話,還有剛才我們說,《六節藏象論》這個篇名,這是整個《黃帝內經》關於藏象一詞,共有兩處,在這一篇提出來的。
後世所說的藏象學說,藏象理論,這個詞就出在這裡。
一個是篇名,一個是“藏象何如?”所以從《內經》文字上,就這兩處提出了藏象。
當然用藏和象組成一個詞的還有很多,太陰藏何象?陽明藏何象?那就不是藏象一詞。
而用藏象組成其他的詞了。
所以在關於藏象的問題,各位應該知道,這一詞的出現,在《六節藏象論》裡邊,而且又有一個“藏象何如”這麼一句話。
從此來產生的臟象理論。
“歧伯曰: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心是生命的根本,生之本就是心臟的重要性。
我們前面講了,心者,君主之官,這裡說心為生之本,生命的根本,生命的主體,或者是人體生命的主宰。
心,生之本。
神之變,這個神之變就有個校勘問題,就是說根據上下文,其他的臟腑都不用這樣的詞,比如說,肺者,魄之處也,腎者,精之處也;等等,它用處來講。
處,居所,居處,它用這類的詞,神之居也,神之居處也,魂之居也,等等這類的詞,因此,關於那個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有校勘,有的校勘上特別是新校正,咱們教材的注釋9,新校正說。
“詳神之變,全元氣本幷《太素》作神之處”一個是根據文意,心是神之處,神所藏,二是根據前後文意,其他的臟,比如說魂之居,魄之處,精之處,是用這類的詞,所以說這“神之變”看來新校正說的還是有理的。
總之是心藏神,上面我們講的《靈蘭秘典論》談的“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神明從那裡出來的。
所以心藏神,神之變也。
其華在面,心臟的榮華表現在人的面部,心為上焦之臟,面在於上,心是火臟,火性上炎,所以其榮華表現在上部的面部。
其華就是它的榮華表現。
其充在血脈,它的功能充實在血脈,心臟功能盛衰,在血脈上比較有明顯的表現。
其充是其功能充實在血脈。
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心在胸中,按我剛才講的兩條標準,一條標準是所在部位,心在胸中,所以說陽,心是火臟,火性上炎,有上升的特點,火熱,它也屬陽,它功能特點也屬陽。
而且有火,陽熱是很盛的。
或者說陽熱是最盛的。
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
用陰陽來比喻水火。
火可以說是陽氣最旺盛的一個代表詞。
心為火臟,所以它是太陽之氣。
所以說陽中之太陽。
部位在胸中,所以是陽。
其性主火,其性上炎,所以是叫太陽之氣,是陽中之太陽。
那麼心臟是陽中之太陽,嗜欲不同,各有所通,通什麼呢?通於自然界的夏季。
自然界的夏天也是陽氣最盛的季節。
所以說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
肺者,氣之本,肺藏氣,肺司呼吸之氣,肺主一身之氣,所以肺者,氣之本。
魄之處也,肺藏魄,魄也是神之精神意識,思維活動的範疇裡的一個具體內容。
以後講《本神》篇的時候還要講,這裡粗略的說一下,魄是什麼呢?魄,前人有個解釋,說它是人天生就會的這些反應,比如說,癢了,小孩也知道抓一抓,他也知道癢,痛了,不用學,天生就知道,痛了他就要躲一躲。
嬰兒出生了,把這個奶頭擱到他嘴裡頭,他就會吸,就會吮,所以這些動作,這些感覺,痛癢,吸吮,這些東西他天生就會。
但是它也是意識,是有意識的。
所以這類屬於魄。
肺主氣,肺藏氣,叫氣之本。
肺司呼吸,又主一身之氣。
所以叫氣之本。
而且是魄藏於氣的,有氣才有魄,氣足,魄才充實。
在我們漢語裡有個氣魄,作為一個詞來說的。
其華在毛,其充在皮,肺藏氣,肺的榮華表現在毛上,毫毛,毛髮,毫毛就包括毛髮。
當然,在這篇它主要是講的毫毛。
其華在毛,因為肺主氣,氣布達於毫毛,布達於皮膚,所以其充在皮,它的功能充實在皮,所以皮毛焦枯了,這說明肺氣大衰了。
皮毛很滋潤,那什麼肺氣還挺充足。
其榮華表現在毛,其功能充實在皮。
為陽中之太陰,陽,屬於陽不錯,因為部位在上焦,所以為陽。
當時就陽中之太陰。
在這個意義上來說,根據陰陽多少來命名來說,似乎就不太妥當。
因為肺叫太陰,腎也是陰,腎在人身體當中的陰的性質,應該比肺陰的性質還大。
肺,儘管是肅降,屬陰,對,肺的功能特點有肅降,不能往上逆,是屬於陰,但是腎的功能特點是藏,藏比降陰的現在還要強。
所以就陰陽多少這個來劃分太、少的話,應該說肺在這裡是少陰才對。
腎主藏,主潛藏,主沉降,才是太陰。
才應該叫太陰。
但是原文是這麼寫的,所以有校勘。
新校正有校勘,咱們看,新校正這個校注的第11,教材的校注(11),新校正云:“按太陰二字,(也就是這個肺為陽中之太陰),在《甲乙經》以及《太素》都作少陰。
它說,“當作少陰”。
林億等的新校正認為這個應當是作少陰才對。
他說“肺在十二經,雖為太陰,然在陽分之中,當為少陰也。”也就按我剛才說的,劃分陰陽的兩個標準,肺也應該作少陰,陽中之少陰。
在於胸中,所以說陽,少陰是因為它有肅降、下降的作用。
屬於陰。
之所以叫少陰,是因為它雖然是肅降,但是作為陰陽多少來說,它不如腎主潛藏、腎主沉降,陰更多。
所以腎看來是應當作太陰。
肺在這裡應當是作少陰。
它不是講的十二經脈,本篇是講這個因變以正名。
根據陰陽多少來正定其名。
這是個校勘問題。
這個肺,為陽中之少陰,假如我們作少陰解,
通於秋氣,它與秋氣相通應,秋天自然界陽氣也是下降了,肺是主肅降的,所以肺於秋氣相應,相通應,也就是嗜欲不同,各有所通,肺是陽中之陰,它就所通,通於秋氣。
通於燥氣,通於西方之氣,通於金氣。
這不都是一回事嗎?秋金、燥氣、涼氣、秋涼之氣,秋氣的本氣是涼,儘管是秋老虎,那不是秋燥的本氣,也就是秋氣還沒有當令,它沒有發揮它的作用。
這個政令,秋的政令,還沒有布施下去。
還被暑熱之氣控制著,秋氣本身沒有掌握政令。
所以秋的本氣是涼,是燥。
在我們中醫理論四方來說,它是應於西方。
它是有陽氣下降的特點,陽氣從東方升起,太陽從東方升起,從西方下降。
有下降的趨勢。
肺,就應在這個位置上,就通於這個氣。
嗜欲不同,各有所通,就是通於秋氣。
腎者,主蟄,封藏之本,腎臟,主蟄,蟄就是冬眠的蟲子叫做蟄。
腎主蟄就是腎主藏,藏什麼呢?藏了,它比喻就好像是冬眠的蟲子一樣,在藏著。
其實,那含蓄著強大的生命力。
別看它是靜藏著,但是含有強大的生命力。
不是死的,是活的。
但是這活的又是藏蓄著的,所以叫蟄。
用蟄字來比喻腎臟這個功能。
就是功能特點是封藏之本
。
封藏也是藏,藏貯,貯藏,封藏。
封是密封,而不能泄露。
以藏為特點。
以藏為主。
所以是封藏之本。
精之處也,腎藏精,
其華在髮,腎的榮華表現在毛髮,表現在頭髮上。
不是說髮為血之餘嗎?腎藏精,精血互化,所以說,腎精充足,腎氣充足,頭髮茂盛。
按一般道理來說是這樣的。
腎的榮華表現在頭髮上。
其充在骨,它的功能充實在骨,腎藏精,主髓,髓生骨。
所以腎精充足,精生髓,髓生骨。
所以腎藏精而它的功能充實在骨。
所以老年人,腎氣衰了,頭髮脫落了,頭髮枯焦了,頭髮斑白了,骨質一般也要疏鬆了,骨骼也不強勁了。
腎,其華在髮,其充在骨。
為陰中之少陰,腎在於腹中,屬陰,沒問題,但是呢,在這裡又作少陰,剛才我們講過,看來是應該和肺,這個太陰,少陰,應該調換一下。
肺為陽中之少陰,腎為陰中之太陰。
但是原文就是這樣,所以說校勘的問題。
原文為什麼這樣,很可能是傳抄之誤。
抄來抄去,抄來抄去,不知哪位寫的人,寫習慣了,肺是太陰,就變成太陰了。
腎是足少陰腎經,它把經脈串到這裡來寫了。
出現這樣的錯誤。
通於冬氣,腎藏,所以通於冬氣,冬主閉藏,腎為太陰,陰氣盛,所以叫太陰。
根據陰陽多少命名的。
陰中之太陰,所以就和自然界的冬氣相通。
嗜欲不同,各有所通,還是這意思。
肝者,罷極之本,魂之居也,肝臟,罷極之本這個罷極二字,注家的意見是很多的,但是我們這裡還是取一個最主要的,還是按疲勞,罷還是按疲勞解。
極就是很厲害,很急迫。
就是很疲勞,非常疲勞的意思。
其他的注解我們在這裡就不提了。
有很多的不同的解釋。
因為肝主精,所以肝有病之後,容易出現急迫的症狀,肝急,筋脈應該舒緩,而不能拘急。
疲勞拘急,疲勞緊迫,但是話說回來,之所以有不同的解釋,剛才我們講的作為疲勞急迫,是作為最通常的解釋,但是這個解釋當中存在什麼問題呢?其他的講的都是一些生理功能,“生之本”,“氣之本”,“封藏之本”,怎麼到肝這就變成“疲勞拘急”了?疲勞緊急,疲勞急迫,這是一種病理現象。
所以似乎是有點問題。
所以才有不同的解釋。
但是畢竟多數的解釋,而且用疲勞急迫來解釋,也還能講得通。
所以我們教材就取這一個意思。
至於其他的解釋,以後大家可以研究。
可以看到很多的資料。
在我們上本科的階段,你知道,就作疲勞急迫來解釋就可以了。
是作為很重要的一種解釋。
罷極之本。
魂之居也,肝藏血,將來其他篇還有談到,肝藏血,血舍魂。
魂藏於肝臟。
魂也是精神意識裡邊,籠統的,神裡面的一個組成部分。
魂的現象是什麼呢?將來我們還有談到,初步的講一下,魂就是指的這些人做夢,有的人夢遊,這些都是魂在那裡不能藏。
魂藏不知道,魂要藏,那人沒感覺,魂要不藏,出現的現象就是幻覺。
做夢,甚至有人夢遊,夜裡睡覺跑了。
跑完了,跑了兩個小時回來又睡了。
什麼現象都有。
那就是魂不藏的現象。
魂藏是應該看不到的,這在人體生理上都是這樣的。
當你身體功能正常的時候,你不應該感覺到,感覺到了就不正常。
我感覺到我眼睛在睜著看東西,就不對了。
我感覺到我的心臟在跳,一分鐘多少次了,這也不對。
所以正常的時候,應該是感覺不到的。
不正常的時候才感覺到,當感覺到的時候,其實就已經不正常了。
所以,我們只能用那些不正常的,來反推回來,魄是什麼?剛才說了,魂是什麼?昏就是說,正常的時候感覺不到,不正常的時候,就是出現了這些現象,就是魂不能藏。
魂應該藏於肝的。
比如說,做夢、幻覺這類的症狀,都是魂不藏的現象。
當然在臨床上治療這些東西症狀,不是也有一些收斂肝魂的藥嗎?比如說龍骨,這些東西,不是斂肝魂的嗎?治療做夢多。
還有人夢遊,夜裡睡覺走,也得用斂肝魂的方法。
當然,單純斂肝魂也不行,因為肝魂還和心神是密切相關的。
但是畢竟就從魂這個角度講,說肝,罷極之本,魂之居也。
魂藏在肝裡面。
其華在爪,榮華表現在爪,指甲,其華在爪,其實就是因為肝藏血,血舍魂,血充盈了,那爪甲也就堅硬。
其充在筋,它的功能充實在筋。
所以肝的氣血充足,筋脈柔潤有力,所以年輕人,氣血足,肝氣充足,所以柔潤度也好,彈跳力也強,跑的也快。
等等。
那是筋在起作用。
所以它的榮華表現在筋。
反過來說,如果肝有毛病,肝火太盛,肝風內動,火動了,火盛了,可以引起熱極生風。
肝腎陰虛,可以出現肝風內動,那麼都出現拘急的症狀,或者抽風,或者昏迷,或者肢體痿廢不用,半身不遂,那都和肝有聯繫。
這人高燒,特別是小孩子,抽風昏迷了,那不就是熱極生風了嗎?那就要清肝熱而熄風,清肝熱養肝血,涼肝血而熄風,這才能治。
以生血氣,因為肝屬於少陽之氣,所以說它以生血氣,血氣之生是要靠肝的少陽之氣來生的,也有春生之氣,春生之氣在,一切生命才能逐漸的欣欣向榮起來,那叫以生血氣,但是呢,下面這個,
其味酸,其色蒼,包括以生血氣,“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從道理上說不錯,但是從前後文意上說,這三句跟前面那幾臟的體例不和,因為前面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其華在面,其充在血脈,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它這個就除了以生血氣,其味酸,其色蒼,上面並沒有其味苦,其色赤,以及肺的其味辛,其色白,腎的其色黑,其味鹹。
所以說,到肝出了這麼三句,也有的注家認為這三句話似乎是衍文。
就是多餘出來的。
不是《內經》原文所故有的,有的,是從文體上看,從體例上它不和,這三句話當然是不錯的,儘管不錯,但是不應該是《內經》這段原文裡頭所要有的東西。
此為陽中之少陽,你看這裡頭,是不是又有問題了?剛才我說,劃分陰陽標準有兩個,一個是根據部位,部位在胸腔的,那就叫陽,部位在腹腔的,那就叫陰,肝明明是在腹,怎麼稱為陽中之少陽呢?所以看來,這又有一個校勘的問題。
你看,教材校注17,57頁下邊一點,新校注說,“按全無起本幷《甲乙經》 《太素》作陰中之少陽”,它說“當作陰中之少陽”,也就是林億等新校正認為,這裡應該改,應該校勘,校勘為“陰中之少陽”。
因為在腹腔,同時我們在寫教材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靈樞經”陰陽系日月》篇也提到“肝為陰中之少陽”。
那就是說,用《靈樞經》的這一篇,來校勘這個《素問》的《六節臟象論》。
“肝為陽中之少陽”這一句話。
應該是校為”陰中之少陽”。
通於春氣,沒問題,肝屬少陽之氣,和自然界的春季相通應,春為少陽,陽氣升發,所以通於春氣,春為少陽之氣。
也就是說,還是由於陰陽多少,嗜欲不同,才各有所通。
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者,倉稟之本,營之居也,下面講了脾,把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這六者,合在一起討論,都認為它們是倉稟之本,和水穀傳導運化有密切聯繫。
所以把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六者都給擱在一起討論。
認為它們都和脾胃,和飲食水穀的受納、運化、排泄,這些都有關係。
把它們叫做倉稟之本。
倉稟我們在講《靈蘭秘典論》的時候講了,脾者,倉稟之官,它這個倉稟,就是貯藏糧食,貯藏榖米。
實際上比喻就是說受納和運化水穀精微的意思。
受納飲食物,運化水穀精微。
營之居也,因為有了水穀精微的運化,才能產生營氣,所以叫營之居也。
名曰器,都把它們比喻器,器就是器皿,盛東西的。
能化糟粕,轉味而入出者也,說那個運化水穀,而且能夠化生糟粕,除了化生營氣之外,營氣當然在這裡可以籠統的代替那些精華物質,都在裡頭。
包括甚至於津液也應該在裡頭,化糟粕就是化生糟粕,把精華和糟粕分開,能化糟粕。
轉味而入出,轉化水穀五味,入,能受納食物,出,排出糟粕。
其華在唇四白,這又是說的脾,其華在唇四白,脾臟的榮華表現在唇四白上,唇的四周,脾的榮華表現在口唇上。
特別是在唇四周,叫唇四白。
其充在肌,它的功能充實在肌肉,脾臟運化功能正常,肌肉就發達,就強健,這在臨床上倒是前面所說的這些內容,在臨床上都是見得到的。
有些是很常見的。
就是我們說,脾,其華在唇四白,脾有病,表現在口唇上。
甚至說,口唇的病,應該從脾治療。
這也是很常見的。
比如說,我治療了這樣一個病人,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小伙子,他口唇潰瘍,疼痛,紅腫,大概有二十幾天了,用維生素、消炎、抹膏藥治療,就是不好。
根據這個病人他有濕熱的現象,那就清脾濕熱就是了。
瀉黃散味基礎,幾付藥下去,他腫消了,潰瘍慢慢好了,這個辨證很簡單,脾的榮華在唇,他又是實象,你當然清脾熱。
他就可以痊癒。
單純抹點那藥膏,抹這個,抹那個的,都不見得解決問題。
其充在肌,脾的運化功能旺盛,肌肉發達,肌肉強勁有力。
其味甘,其色黃,同樣的,其味甘,其色黃也是有一個校勘的問題在裡面,就如同肝臟的氣味算、其色蒼一樣,這六個字還是有問題。
此至陰之類,通於土氣,把這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六者,籠統都叫至陰之類了。
至陰,至,是到達於陰,由陽而到陰,在這裡不是最陰的意思。
最陰已經說了,腎為陰中之太陰,對不對?這個至陰,就是從陽轉陰,它屬於陰了。
這個意思,至陰。
當然,至是到達的意思,不是最的意思。
至,有的時候作最講。
上面我們講到那個,“至道在微,孰知其原?”那個“至”就是“最”。
至道,最高尚的道。
但是這個至是剛剛到達的意思。
不是最的意思。
至,還有另外的意思,是往來的意思。
至陰,還有往來。
到達於陰就對了,往來,它有一個轉化的意思在裡面。
你比如說,坐火車,北京到上海,它寫的是北京至上海。
其實上海還至北京,還有車。
至,它有往來的意思。
我們說四季的冬至夏至,那個至也是個往來的意思。
到冬至了,就是引起到頂點了。
就該陽氣上升了。
同樣的夏至,陽熱到頂點了,它就應該要降,陰氣就開始上升了。
它也有一個往來,往復的意思。
為什麼要說這個意思呢?就是,一,說是在這六者,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它不是最陰,剛到達於陰,它不是陽了,已經屬於陰了。
這是一個意思。
二,它有往復的意思。
因為人體氣機的運轉,逐漸的我們在學《中醫理論》當中,會看到,會體會到這個問題,氣機運轉,其中很重要的一個樞紐是脾胃。
左升右降,表裡出入,氣機不停的運行,有規律的不停頓的運行。
其中一個樞紐,或者是一個軸是什麼?是脾胃。
如果脾胃一個不和,氣機失調了,要想調暢全身之氣機,哪一臟有病,都該調,但是關鍵問題你要注意調脾胃。
不調這個,別的氣機也很難恢復。
因為至陰的至,它本身就往復在那起作用。
人身表裡出入升降,都和脾胃之氣有關係。
所以在這裡特別強調一下脾為至陰的問題。
當然,它把這臟,脾、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都作為至陰之類了。
都作為至陰之類,最基本的至陰還是脾。
通於土氣,脾土之氣。
和自然界的土氣相通應。
上邊那四臟都是汗四季相通應的。
這裡的本篇沒有一個長夏出現,也沒有說土旺於四季之末。
它就叫通於土氣。
通於土氣,如果我們按時間理解,可以理解為四季之末。
每一季的後十八天,也可以這麼理解。
如果是按五行一般的理解的話,脾土之氣,脾胃就是土氣,土生萬物。
脾土之氣,也是化生氣血津液,由於氣血津液,這裡所說的營之居也。
產生營氣,其實就是氣血津液的代稱。
那麼才有全身的一切其他的生理活動。
同樣是土生萬物的意思。
所以說通於土氣。
凡十一藏,取決於膽也,前面講了,這最後又說十一臟取決於膽,十一臟取決於膽的意思,同樣的是從少陽,膽為少陽春生之氣來講的,膽為少陽春生之氣,只要有了春生之氣,你才能化生其所有一切。
如果春天不生,你一切全完了,一年四季全完了。
從自然界來講也是這樣。
所以一年四季不管你旺盛還是收成,必須先有春生之氣,不生就不可能長,因此對於人體生命也好,對人體的發育健康,都需要有一個春生之氣在那裡起作用。
才能不斷的生長,不斷的生活下去。
儘管是老人,老人那沒有春生之氣,他不能繼續活下去了。
更不要說年青人。
更不要說小孩,嬰幼兒。
所以說春生之氣,是人體生命的一個前提。
得有這個才能繼續活下去。
繼續生活的前提,繼續維持生命的前提。
所以說,膽是屬於少陽春生之氣。
因此它說十一臟都取決於膽。
這一篇的原文我們就講到這裡,剛才我提到了臟象何如?一直到十一臟,取決於膽。
這個應該是熟記的,或者是背誦的。
當然這十一臟取決於膽,也有的專家認為,這十一臟應當是土臟的問題,是傳寫之誤。
過去豎排寫,十一就寫成土了。
有這麼一說法而已。
也就是說土臟取決於膽。
也就是說土臟的運化,需要有膽氣的春生。
少陽膽氣才可以使脾胃能夠正常運化。
這也是一個說法。
但是最主要的說法,《內經》界多數專家的說法認為,還是認為膽屬少陽,有了少陽春生之氣,才有其他的生化。
這一篇,雖然四時五臟陰陽這個詞,不是在這一篇提出來的,是在《經脈別論》提出的四時五臟一樣這麼個詞,四時五臟陰陽這一句話,或叫一個短語,是《素問。
經脈別論》提出來的。
但是這作為一個理論,作為一個學術思想,在《內經》很多篇章裡都用了。
本篇其實也有這種思想,四時五臟陰陽。
你看,剛才我們講最後一段臟象的時候,那不都是講的嗎,心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是不是四時,夏氣,五臟,心臟,陰陽,陽中止太陽,所以四時五臟陰陽作為一種思想方法。
在《內經》裡面,特別在臟象學說裡邊,那是佔有主導地位的。
所以本篇理論闡釋的第一點,就是題目叫四時五臟陰陽,是研究臟象的一個方法。
這個和前一篇,我們講過的《靈蘭秘典論》以“十二官相使”,那個研究方法是不同的。
那個是從人體內的十二官相互關係,功能特點,相互聯繫來討論的臟象。
本一篇是從各臟腑,和陰陽四時之間的聯繫來討論的。
所以這是研究臟象學說的不同的兩種方法。
或者說是兩種方法研究臟象的,也就是在研究臟象學說當中,在《內經》裡這兩種方法是最主要的。
並列的兩種方法。
但是這兩種方法又有個共同點,共同點都是一個整體性,十二官,十二臟相使,是把人體十二臟作為一個整體,十二官不得相失,不能互相失調。
作為整體來看。
本篇把人體作為整體還不算,有把人體和自然界的四時陰陽,作為一個整體。
所以兩篇研究方法不相同,但是它們又有共同點,這共同點就在於整體觀的問題。
本篇把人體和時間,和空間作為一體聯繫起來了。
時間和空間。
四時,春夏秋冬是時間,還有一個空間的問題,上下陰陽等等。
這個我們剛才在講課當中首先提到了。
提到這兩個標準,才有一個對於不同的臟的,陰陽多少的一個稱呼,作了一個校勘問題。
教材的59頁。
是《臟象論》這一段的後邊【臨證指要】問題。
這個【臨證指要】列出個題目,叫“臟象是診治疾病的基礎理論”。
我們曾經說過,臟象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它的重點主要是研究人體的生理功能,臟腑組織器官的結構。
同時,又包括一定的解剖,但是呢,畢竟是以研究臟腑生理功能為主。
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那麼當然也是診治疾病的,甚至防治疾病的一個基本理論。
舉例說,我們中醫治療疾病的一個很重要方法,叫做辨證論治。
但是,治必是以診斷為基礎的。
也就是辨證,辨證完了才能夠出診斷嘛!在診斷的基礎上,才那個談到正確的治療。
那麼辨證,辨什麼呢?雖然我們有臟腑辨證,經絡辨證,氣血辨證,氣血津液辨證,三焦辨證,衛氣營血辨證等等等等。
乃至於病因辨證,很多的辨證方法。
但是這些辨證方法可以說是以臟象辨證或者臟腑辨證,作為其基礎的。
因為你不論氣血,氣血津液經絡,都是和臟象相聯繫的,或者說氣血津液經絡,本身就是屬於臟象的。
臟腑更不要談了。
即使是病因辨證,辨出是什麼病因來,什麼病因的落腳點還得落實到“在什麼地方?”風傷於什麼地方了?暑傷於什麼地方了?濕傷於什麼地方了?還得落實到部位上。
也就大家常說的,辨證的時候,要注意辨病性、辨病勢、辨病位。
病勢,寒熱陰陽的發展,病性,以及中國虛實寒熱的,病位,是到底在哪個部位,到底在哪個經的,到底在哪個臟腑?還是不管你病性、病勢,最後落實要落實到部位上去。
而這個部位就是屬於臟象的。
所以在診斷上是這樣,落實到病位上才能夠正確的施治。
比如說你要是這人是虛,氣虛吧。
氣虛是什麼氣虛?是脾氣虛,是肺氣虛,還是腎氣虛?還是心氣虛?還是得落實到具體的部位上,病位上。
然後才可以說補,補氣,才可以知道補什麼氣?而不是籠統的補氣。
也就是說,這些個辨證的,不管哪一種辨證,都得要辨到病位上去,而這個病位,一落實它就屬於臟象的具體內容了。
所以說,說它是臟象理論,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它必然是要貫穿到所有的理論當中去,我們在這裡頭,只不過是舉例說診斷和治療的問題。
同時呢,雖然臟象是講生理的問題,但是我們在認識疾病、認識人體吗、認識很多問題的時候,都有一個知常達變的觀點。
也就是說,通過正常就知道它的反常。
所謂“知常達變”,知道正常是什麼,那麼就診斷哪些是反常。
我們講臟象,是講的生理部分,是講正常的人,和他的自然相應的問題。
但是,反過來就可以知道,不和自然能夠正常的相應了,不和正常的生理相一致了,那就是病變。
所謂知常達變。
因此通過生理的問題,才可以知道辨別認識,哪些是疾病的狀態。
同樣的,我們在這裡頭教材上,【臨證指要】這段,後來也談到這個問題,我們知道是心氣通於夏,知道是腎氣通冬等等,那麼因此心臟之病,腎臟之病,那就要考慮到相應的季節。
會出現一些什麼問題了。
比如說心為火臟,陽中之太陽,那麼心火亢盛之病,到夏季一般說是要病勢加重了。
那就要注意了。
因為自然界陽氣很亢盛嘛,同時腎主藏精,腎主閉藏,通於冬氣,如果腎氣不藏,這樣的疾病,那到冬天的時候,尤其應該注意了。
所以說臟象理論,在臨證應用上那是非常重要的。
從辨證論治乃至於到預防,都是非常重要的理論。
這一篇這一節嗎我們就講完了。
下邊講第三節,教材59頁。
《素問。
五臟別論》。
這是全文選的。
這篇文章在《內經》來說,它是很短的一篇文章。
相對來說是很短的一篇文章,所以,周學海寫過《內經評文》,就是從文學的角度來評論《內經》的文章,《內經評文》這部書,周學海評論這篇文章,是“經文之小品”,是小品文。
文章既短,又很精湛,又說明了很重要的問題。
特別是很重要的理論問題。
為什麼叫做《五臟別論》呢?我們說臟象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
五臟是臟象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或者說是中心部分。
研究臟象的時候,它是以五臟為中心來研究的。
五臟六腑,奇恆之腑,經絡,氣血津液,形體官竅,它是這麼一個系列。
它是以五臟為中心這樣去認識問題的。
但是有個臟象的論述,在《內經》裡頭很多。
比如我們前面講的《靈蘭秘典》《六節臟象》都談五臟的問題,或者說都談論臟腑的問題。
當然還有《內經》的一些其他篇章,也是研究臟象問題的。
也是討論具體的臟腑問題的。
但是呢,和本篇不同,也就是說從討論的具體內容,討論的方法上不一樣。
本篇不是具體的討論每一臟是什麼功能?不是這樣討論的。
而討論的是什麼呢?討論的是以藏瀉劃分臟腑的標準。
同時呢,又通過這個臟腑和經脈的問題,又討論了診斷當中,觀察竅和寸口脈的問題。
觀察竅,鼻竅、舌、這個,以至於肛門,這些上下竅。
還有觀察寸口脈診察疾病的問題。
所以它在討論的內容和討論的方法上,跟其他有關討論臟象的文章不一樣。
因為和其他相關文章,討論的方法和內容上不一樣,特別是討論方法上不一樣。
所以叫做“別論”。
注家們在注解,為什麼叫別論的時候,這樣一種解釋,是佔著主導地位的。
說“五臟別有所論,不在常談之列”。
別有所論,論的方式不一樣,不在常談之列,不是在一般的說法上。
和一般的說法不一樣。
在講五臟問題上,本篇講的不同。
所以叫“五臟別有所論,不在常談之列”,因此叫做五臟別論。
儘管文章非常短小,但是理論意義相當重大。
所以我們在教材上把它選下來了。
這一篇呢,我們把它分作兩個段,兩個大的段落,進行講解。
第一段,給它個命題為“以藏瀉分臟腑”。
就是教材59頁。
最下邊那一段,還有翻過來那麼一行。
這一段中心內容是“以藏瀉分臟腑”。
這個大家在學中醫基礎課的時候,或者其他有關課程當中有了印象,也就是說,臟的特點是藏,腑的特點是瀉。
這個理論是從哪兒來的呢?可以說最明顯的出處就是本篇。
後世中醫理論,“臟主藏,腑主瀉”,臟如何需要補,臟病多虛,腑病多實,腑病需要瀉。
常規的理論,這些理論從哪兒來的。
最根本的、最經典的就是出自本篇。
所以是文字雖然短小,但是理論意義重大。
而且對中醫學的理論的發展,乃至於指導臨床實踐具有重要的意義。
以藏瀉分臟腑。
我們現在聽起來,那都是很隨便的事,老師講了多少遍了,從我們學中醫就這麼講,可是在理論的產生的階段,你看這篇文章有多麼重要。
我現在讀一遍。
黃帝問曰:余聞方士,或以腦髓為臟,或以腸胃為臟,或以為腑。
敢問更相反,皆自謂是,不知其道,願聞其說。
歧伯對曰: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此六者,地氣之所生也,皆藏於陰而象於地,故藏而不瀉,名曰奇恒之腑。
夫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氣之所生也,其氣象天,故瀉而不藏。
此受五藏濁氣,名曰傳化之腑。
此不能久留,輸瀉者也。
魄門亦為五臟使,水穀不得久藏。
所謂五臟者,藏精氣而不瀉也,故滿而不能實。
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故實而不能滿也。
所以然者,水穀入口,則胃實而腸虛;食下,則腸實而胃虛。
故曰實而不滿,滿而不實也。
下邊串講一下。
黃帝問曰:余聞方士,方士,又叫方技之士,在這裡呢,就是指的醫生。
方技,方術技巧。
我聽說醫生們,他們有一些學術觀點。
或以腦髓為臟,或者是有的人把腦髓作為臟來看待,
或以腸胃為臟,而又有的醫生把腸胃作為臟,
或以為腑,可是,有的又把這個腸胃,或者是腦髓都稱為腑,也就是說法不一樣。
敢問更相反,我們要敢冒昧的問一下的話,他就可以給你提出相反的觀點來。
更相反,又改成相反的說法了。
你看,那個階段,在理論形成那個階段,也是處在一種混亂的狀態。
有的說腦髓是臟,有的說腸胃是臟,如果再問的話,還可能提出相反的觀點來。
這說明醫學理論產生的那樣一個階段。
同時,
皆自謂是,都說自己是對的。
不自以為非。
不知其道,願聞其說,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問題,請你給講一講。
因為關於什麼是臟,什麼又是腑的問題,這是醫學理論的至關重要的問題。
理論出現了這樣的混亂,那醫學很難得得到正確的發展。
更不要說指導臨床實踐了。
所以這些問題是必須首先要明確的。
換句話說,從這篇文章,也可以反映出來在理論形成階段,肯定出現過那一種混亂的狀態。
只不過在《內經》形成的時候,那種狀態已經過去了。
為了表述方便,它把歷史上曾經有過的問題,這麼擺出來,引申出來,好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這也可以說是一個寫作方法。
歧伯對曰: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此六者,地氣之所生也,先說這六者呀,它們的性質,是地氣之所生。
地氣就說的是陰氣。
天為陽,地為陰,這個地氣就是指的陰氣。
陰的特點,就是靜,就是藏。
相對而言嘛,陰陽相對而言,陰就是靜,就是藏,就是柔,陽就是動,就是瀉,就是剛。
相對而言,所以說這六者,腦、髓、骨、脈、膽、女子胞,這六者都屬於陰的性質。
所以說皆是地氣之所生。
屬於陰氣的。
皆藏於陰而象於地,藏於陰就是藏陰,於字在這裡是助詞。
沒什麼具體意義。
它都是屬於藏陰精的。
而其象是屬於地,其象是地,就是相對是靜,是沉靜。
所以說著六者是屬於陰,象地的。
因此說,
故藏而不瀉,所以它們的生理功能特點,是屬於藏而不主瀉,以藏為主。
這是這六者的功能特點。
因為它們是地氣之所生,是屬於陰的嘛!所以它們功能特點是以靜藏為主。
名曰奇恒之腑,但是這六者,叫做奇恒之腑,雖然說藏為臟,但是這個呢,它不把它叫做臟,也沒把它叫做一般的腑,而把它叫做奇恒之腑。
奇,就是奇異,就是特殊。
恆,就是恆常。
奇者,異也,恆者,常也。
正常一般。
奇恒就是異於恆常。
異於平常之腑,和平常的腑有區別。
因此把它叫做奇恒之腑。
雖然是叫做腑,但是和一般的腑還不一樣的。
所以叫異於常腑,所以叫奇恒之腑。
好,這就出了一個奇恒之腑的性質。
奇恒之腑的這個名稱。
整個《黃帝內經》162篇,只有此篇提出了一個奇恒之腑,這樣一個概念。
而奇恒之腑這概念,在以後中醫理論發展過程當中,它又是臟象理論的一個重要部分。
出自哪?出自本篇。
162篇《內經》文章,只此一處提到。
而提到的就是腦、髓、骨、脈、膽、女子胞,這就叫做奇恆之腑。
夫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氣之所生也,其氣象天,故瀉而不藏,把這個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這五者,這五個,它這裡可不是六,在這只說了五個,這五個呢,是天氣之所生,也就是陽氣之所生。
其屬於陽,其性主動,主瀉,所以說天氣之所生,其氣象天。
它的氣,它的性質象天,其象是天。
故瀉而不藏,所以這五者的功能特點,是屬於瀉而不藏的。
陽嘛,屬於陽的,屬於瀉的,屬於陽的,它就相對而言不藏了。
屬於臟的,屬於陰的,它才藏嘛!所以說,此五者天氣之所生。
其氣象天,瀉而不藏。
此受五藏濁氣,名曰傳化之腑,這五者是接受了五臟的濁氣,不單是水穀糟粕之氣,我們講了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這都是水穀糟粕之氣,或者說含有糟粕的東西。
不像五臟,五臟不能進糟粕,不能進水穀。
這個呢,都是有水穀之物的。
但是說明水穀之物這些相對而言,固然可以說是濁氣,但是又說了此受五臟濁氣。
看到了嗎?五臟固然是藏精氣的,但是並非無濁氣,只不過五臟所產生的濁氣,傳之於腑而已,所以叫此受五藏濁氣。
從這句話上我們就看到那一個問題,五臟固然是藏精,五臟在它生命過程當中也有濁氣,但是這個濁氣它要傳給於腑就是了。
由腑傳瀉,傳導排瀉出去。
此受五藏濁氣,名曰傳化之腑。
籠統而言,前面那五者,可以把它稱作是傳化之腑。
傳導化物的,稱之為腑。
此不能久留,輸瀉者也,說這五者,是傳化之腑,那個水穀飲食糟粕,都不能久留在內,必須是傳化,或者說必須是輸瀉的。
運輸排泄。
儘管是一些精微之氣,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都可以有精微之氣,吸收精微之氣,佈散精微之氣。
但是它糟粕必須是排泄出去。
大腸、小腸、三焦、膀胱、胃都有津液,這個津液它也要輸佈,但是,畢竟這幾個腑,是傳導糟粕,糟粕也要從此排泄出去。
所以說此不能久留,水穀這些東西,不能在此久留,必須在那傳導,傳化,傳動,不能停止,不能存留,不是完全不能存留,它叫不能久留,一點不留不行啊,膀胱藏津液,一點不留,不斷的在那兒排泄,能行嗎?對不對?大腸小腸是傳化物的,傳導糟粕的。
也不能不停留的流下去啊。
所以叫不能久留而已。
留還是適當的有留。
但是從特點上,它是不能久留。
所以這個:久“字,下邊還有一個久字,這一個字,用起來就非常重要的,你要說此不能留,而輸瀉這就壞了,不能留就老要瀉了,大小便不停的瀉行嗎?不對吧。
所以一個字意義非常重要。
說啦,這個腑主傳瀉的,所以就不能留,就不對。
但是呢,我們說是,前邊只是說了五個腑啊,不是說六腑嗎?從中醫理論上六腑,從本篇文章上、下邊也了六腑,這是這麼回事?所以對這個問題,還是有一點,在學術上從歷史上到現在,還是有一些爭論的。
爭論在哪兒呢?爭論就在於這個膽,膽,這個文章前面,把這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此六者,算作奇恆之腑裡去了。
可是我們在中醫理論裡邊,一般的說,六腑就包括膽,問題就在於這個膽。
所以解釋就不同啦。
有的說,膽,雖然也屬於六腑,但是和其他的五個腑不一樣,因為它不進水穀糟粕,膽是藏精汁的。
膽,從《內經》上記載就它儲藏精汁,它不進糟粕,所以它這個腑,跟別的腑不一樣。
因此叫奇恆之腑。
有這麼個解釋。
可是呢,在本篇上,看來就是有點問題,作為一篇文章,不同的文章你可以說膽屬於奇恆,作為一篇文章,就是說五臟別論這篇文章,明明又說六腑,又說膽酸奇恆之腑,你看下邊,所以有的專家就認為,在五臟別論這篇文章的作者看來,還缺一個腑,那個腑不是膽。
那個腑是魄門,也就是肛門。
你看下邊說,
魄門亦為五臟使,他說,魄門,也是五臟所使,使就是使役,就是為五臟勞動的,為五臟服務的。
所以魄門亦為五臟使。
使就是使役、服務。
你看,它亦為五臟使,用這個“亦”字,就有點意思。
他說魄門,它也是五臟所使的。
言下之意,前面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也是五臟說使役的。
此受五臟濁氣嘛,所以有的專家就認為,在本篇看來,這個六腑,好像是應該是講的包括魄門,而不包括膽。
這在學術上,有所爭論。
我們在這裡不必評論是非,但是知道確實有這個問題存在。
反正從中醫傳統理論上來說,六腑是包括膽,但是就本篇,膽是屬於奇恆之腑。
魄門亦為五臟使,也就是說魄門它是和五臟密切聯繫的,它的正常功能,反映五臟之氣。
包含兩個方面,五臟之氣正常,魄門的啟閉才能正常。
魄門能夠正常啟閉,才會使得五臟氣機正常的出入。
相互影響,五臟功能衰竭了,魄門固然要失常。
就是魄門失常了也會反過來,導致五臟功能的紊亂。
所以魄門亦為五臟使,那可不是個小事情。
也就是大便是否正常,可不是個小事情,從這個理論上提出來,乃至於從現在的中醫還是這麼認為,大便是否正常,肛門啟閉是否正常?不單是一個肛門的問題。
不單純是一個大腸的問題,而是涉及到五臟功能的盛衰問題,涉及到全身氣機,是否能夠正常運轉的問題,所以我們不論治療外感、內傷,治療什麼病,急病、慢病,都要問一問,了解一下大便的情況。
也就是要了解一下魄門的情況。
要單純就是個排泄糟粕的話,那倒好了嘛,對不對?大便瀉了就給它澀澀,別讓它瀉了,大便不通了就給它灌灌腸,讓它出來。
不是這個問題!即使是澀腸,即使是灌腸,也不在於使魄門同的問題。
也不在於單純通大便的問題,而在於五臟功能,保持五臟功能的問題。
而在於保持全身氣機正常運轉的問題。
所以說魄門亦為五臟使。
為什麼叫做魄門?也有兩個說法。
水穀不得久藏,水穀不得久藏,大便排出的問題,是排出的水穀糟粕呀,不得久藏,同樣是不能夠不藏,但是只是藏而不能久。
雖然是以傳瀉為主,傳瀉是對著五臟而言的,五臟主藏的,所以是傳瀉,傳化,但是不能久藏。
看來這個說法也有相當的道理。
因為就本篇而言,講了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又講了魄門亦為五臟使,所以把魄門,歸到六腑裡邊去了。
那也就是說在本篇,有的專家認為,本篇所說的六腑,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魄門,但是這樣的說法,在我們整個中醫理論裡邊,後來沒有人這麼講。
儘管說是六腑,奇恆之腑,大家都在講,只不過說,膽既是奇恆之腑,又是六腑之一。
這個說法還是佔主導的。
所謂五臟者,最後給五臟六腑,定出一個特點來。
怎麼劃分?劃分臟腑了。
這個最後提出這麼一句話。
所謂五臟者,
藏精氣而不瀉也,所謂五臟者,就藏精氣而不瀉,這是它的生理功能特點,主要五臟是主藏精氣的而不瀉,不泄漏,
故滿而不能實,所以五臟精氣要充滿,而沒有水穀糟粕之充實,而沒有水穀糟粕之實。
精氣充滿而沒有糟粕充實在裡頭。
所以說五臟者藏精氣也而不瀉,這是它的生理功能特點。
因而它就是精氣應該充滿而沒有糟粕。
六腑者,你看,這不出了六腑嗎?它並沒說六腑是誰,對不對?只是說,或者六腑除了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此五者是傳化之腑,另外一腑沒提啊,可這同樣的也是五臟六腑的觀點。
傳化物而不藏,五臟者藏精氣而不瀉,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傳導化物,傳導、變化、消化飲食物,又分別出精微和糟粕。
傳化物,傳導化物,化物,就是指一些飲食物了。
而不能藏。
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這是它的生理功能特點。
故實而不能滿也,因而它是實而不能滿,有水穀充實,當時達不到精氣滿、精氣充盈。
我剛才上面談到了,五臟不是沒有濁氣,有,濁氣排的話就傳導到六腑了。
六腑也不是沒有精氣,有精氣,精氣它就輸給五臟了。
所以說它有水穀之實,糟粕之實。
而精氣不能充滿。
這就是這兩句話,就是劃分臟腑的最重要的標準。
“五臟者,藏精氣而不瀉也,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也”。
藏精氣而不瀉,就是五臟,具備這類特點的就是五臟,傳化物而不藏,具傳瀉這個特點的,那就屬於六腑。
六腑者,傳化物而不藏。
所以說本段以藏瀉分臟腑。
就是根據這句話,作為全段,作為從此往上的一段文的,一個總結,說出來的。
但是這個總結,各位可能就出現問題了,傳化物而不藏是屬於腑,藏精氣而不瀉就屬於臟,那那個奇恆之腑,它不也是藏精氣而不瀉嗎?為什麼就不叫奇恆之臟呢?這個咱們下邊再談到“奇恆之腑的評價”的時候再稍微說明一下。
到最後【理論闡釋】那一節。
在這,現在就不細講了。
反正是因為它特殊了,前邊那個奇恆之腑,沒人說它是六腑之腑,它是說奇恆,特殊的腑。
故實而不能滿,這是六腑特點。
六腑是實而不能滿。
所以然者,為什麼這樣呢?
水穀入口,則胃實而腸虛,飲食物從口進入之後,先到達於胃,到達於為就胃實,在胃實這個情況下,腸就虛了,
食下,則腸實而胃虛,食下,飲食從胃下到腸,那就腸實而胃虛。
這是正常的現象。
當然吃飯的時候,胃撐滿了,腸就該虛了,當飲食物從胃下去了,胃比較虛了,腸就該實了,就該滿,就該充實了。
沒有說正常情況下,上下俱實,胃也滿著,腸因為滿著,這人就要不得。
腸也空了,胃也空了,這人也太飢餓了。
這都不是說一般情況下,這是講的正常一般情況下。
飲食物,人要該吃飯的時候,吃下出了,胃實了,那個時候腸也虛了。
它是講一般的變化。
故曰實而不滿,滿而不實也。
,所以說,有的是,六腑是實而不能滿,五臟是滿而不能實。
最後總結說了這樣一句話。
臟主藏,腑主瀉的理論意義問題,我們在剛才講課,前面講的開頭時已經提到了,中醫理論對於臟腑生理功能的認識,以藏瀉作為主要的分水嶺,理論就源自於此。
因此這個理論,就指導中醫理論不斷的發展。
指導目前的中醫臨床實踐。
所以在理論上,它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同時我們在這裡也談到儘管這篇藏瀉分臟腑,是學術界非常重要的問題,它直接指導著醫學理論發展,如果沒有這樣一個觀點,還是或以腦髓為臟,或以腸胃為臟,或以為腑,那樣一種狀態的時候,那醫學不成其為醫學了。
沒有理論了。
同時我們也談到了,本篇又說了,六腑,受五臟濁氣,也就是說,儘管五臟是藏精的,藏而不瀉,但是它是藏精的,藏當中它也有濁氣,它濁氣也得輸瀉,這不能絕對化,它相對而言是藏精的。
只不過五臟以藏精為主。
它有濁氣,就傳導輸給六腑而已。
六腑也有精氣,六腑之精氣,那就要輸送給五臟。
將來我們在講《上古天真論》的時候,要談到有這麼一句話,“腎者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
那不是嗎?五臟有精,六腑也有精啊。
腎者主水,腎者藏精,精就是水,水就是精,腎為水臟。
不是像一般的所說的,腎主水液,不是那個水液。
這個水濕精水。
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腎水藏精的,是屬於水臟,它接受五臟六腑之精,都可以藏於腎臟,那說明六腑它也有精,不是說沒有精。
只不過,它是以傳導化物為主。
它的精氣要輸到五臟而藏之。
因此我們在認識這個問題的時候,不要絕對化,絕對的五臟就是藏,就是藏精的,沒有瀉了,說六腑就是傳化的,傳導化物的,它不能有精了,這不可能的事。
有的,只不過1劃分臟腑的時候,是跟內臟的生理功能特點,以藏為主還是以傳導化物為主?加以劃分而已。
這只有中醫這麼個理論了,人家西醫沒有這個理論,就叫內臟,胃也叫內臟,心也叫內臟,對不對?它不分臟與腑。
只有我們中醫理論是分了臟與腑。
劃分了總體的功能特點,而且認為臟水比較深層次的,臟要有病,病就比較重了。
腑有病,相對而言就比較容易治。
是有這個問題。
所以在我們中醫理論看來,臟病比較重。
腑病,相對來說就比較輕。
層次它有不同。
這是理論闡釋第一點,藏瀉的理論意義,在理論上的意義非常重大,直接影響我們醫學理論的發展。
直到現在,還有臨床指導意義。
奇恆之腑是臟象理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剛才我談到只有本篇才有,162篇《內經》裡頭,就此一句,它就發展成為一個理論。
這個理論,在解釋人體生理問題上,在認識人體生命活動問題上,同樣是具有很重要的意義。
它不同於其他的腑,其他的那個,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乃至於按本篇說,假設說,也採用這個觀點,魄門,它和奇恆之腑不一樣,這奇恆之腑是藏精的,之所以不叫做臟,而叫做腑,我的看法,因為在《內經》臟象理論裡邊,認為五臟是個中心問題,是個至關重要的,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在生命活動中。
才有五臟,有五個,不能多了。
即使以五行的理論,也只有五個,不能再多了。
因此臟唯獨有五,這就是中心。
中心就不能多。
就是五行,木火土金水,肝心脾肺腎,對生命來說,至關重要,就列出這五個。
那麼,那六個,腦髓骨脈膽女子胞,也至關重要,也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是相對來說,它就不如那五個主要了。
層次就有區別。
在人體生命活動當中,它就不如那五個作為中心來看待。
所以就不能再列出臟了。
重要歸重要,還得把它稱為腑。
而且這個腑,是和一般的腑不一樣。
才列為奇恆之腑。
說它也是藏而不瀉,但是它只能叫做腑而不再有臟。
沒再有臟的位置。
當然這裡再回過頭來補充一下,說就是藏而不瀉,腦、骨、脈、髓,可以說是藏,我們主要看到的是藏而不瀉。
膽和女子胞,有瀉!膽汁不瀉它也不行啊。
膽汁,膽藏精汁是《內經》就開始說,藏有精汁的這精汁應該輸瀉啊,屬於肝膽之氣輸瀉,除了氣輸瀉,汁也得輸瀉啊,膽汁也得輸瀉,有瀉。
但是這個瀉,它和其他的六腑之瀉不同,其他六腑之瀉是糟粕,或者說含有糟粕,而膽汁傳瀉的不含糟粕,就是精汁。
真有糟粕,那是病態了。
對不對?現在我們看到了,膽也有糟粕的時候,那結石下來,泥沙樣的,還有結成塊的。
那它也是糟粕,不能再是精汁。
那絕對是病態。
不能有,有就病了,這是膽。
雖然也有瀉,但是它瀉出來的,輸瀉出的是精汁,和其他的腑也不一樣。
但是膽還是以藏為主。
它儲藏精汁。
適當的有一些瀉。
女子胞,女子胞也有瀉呀,月經也要瀉呀,而且到月必須,月事嘛,必須以時下。
女子胞它能生出小孩來,它不也是排出來了嗎,但是這個排出來和其他六腑不一樣,所以王冰對這句話有關解釋,說是女子胞也是有受納,有瀉出,說“受則受納精氣,出則化出形容”,是呀,女子胞受就受納的是精氣,形容,其實就是說的嬰兒。
新生兒出來了。
這個六腑當然不一樣。
不是輸瀉糟粕。
所以它也叫做奇恆之腑。
這個奇恆之腑在生理上,在人體生命過程當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把這六者單提出來,人體還有其他的很多呢,包括眼睛、耳朵、鼻子,怎麼它就沒有把它叫做什麼腑,它就把它叫做官竅。
籠統的叫做官竅。
排到相對次要的位置上去了。
不是說眼睛不重要,眼睛也重要。
但是它沒有排到像這個奇恆之腑,這麼重要。
從生命的重要性來講,這六個,是至關重要的。
它僅次於五臟。
當然,最大的來講,咱們習慣上講的五臟、六腑、奇恆之腑。
這個奇恆之腑在人體生命當中至關重要。
同時,將來我們在看到腀¨床的話,再從理論發展上來看的話,可以看得出來。
婦科主要是研究的女子胞的問題,從中醫的理論上來看,是不是?主要的研究是這個問題;骨科,也是主要研究的是骨骼的問題;腦髓近些年來,也發展有腦科了;膽,同樣的,肝膽疾病,肝膽,特別是膽,有的醫院裡頭有膽系,它也逐漸的在形成一個科。
至於婦科,骨科形成的更古老了。
所以我們從臨床上看到,奇恆之腑的理論,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也是指導著臨床醫學的發展。
指導著理論的發展。
關於奇恆之腑的認識,在千餘年來,醫學實踐中,尤其是現代臨床實踐中,已經得到了一定的證實,即以此六者在臨床上的地位而言,腦髓,中醫腦病學也受到廣泛重視了,也有中醫腦病學的專著問世。
脈、心血管疾病,也早已成立了專科,膽和膽系疾病也受到臨床的重視。
至於骨科、婦科,那就是研究的女子胞和骨的問題。
61頁下邊。
就是以臟為藏,以腑為瀉,在臨床指導治療上,應用是很重要的。
這個我們不細講了。
同時,又提到了六七十年代就開始了,中西醫結合治療急腹症,治療急腹症的時候,就是採用,一開始,對急腹症,重要先採取中藥治療的方法,以西醫方法,急腹症就開刀,急腹症嘛,就外科手術,那麼中西醫結合就先採取這個,按西醫的說法,就採取保守療法吃中藥,吃中藥吃什麼藥,就以輸瀉為方法,瀉的方法,有一些,相當的一些急腹症,中西結合的時候,就採取瀉的療法,活血呀,攻下呀,通便吧,活血這套方法。
那麼方法的寓意是什麼呢?就是他們當時說的,叫“六腑以通為用”,六腑以通為用,那是指導這個中西結合,用藥治療急腹症。
通,就是通暢,就是輸瀉。
說六腑以通暢為它的功能,用,就是功能,功用。
所以採用通下攻瀉這套東西,來治療急腹症。
那不取得很突出的成績嗎?這個在六、七十年代就已經很突出了。
就氣理論淵源而言,還是六腑傳化物而不藏呀!傳導化物。
至於補的問題,用五臟的特點治療,用補的方法,那是很多的啦。
休息,下課。
講62頁,也就是【臨證指要】,關於魄門亦為五臟使的臨床意義。
“魄門亦為五臟使”這一句話,它不僅是對傳化之腑的這一個補充,同時又說明了肛門啟閉的正常,排除糟粕的問題。
不單是腑的功能,而且是受五臟支配的。
肛門是否能夠正常啟閉?不只是腑的問題,它是受五臟支配的。
同時也就是說,通過觀察肛門是否能夠啟閉,就可以推知五臟功能的盛衰問題,同時糟粕的是否能夠正常的排出,也直接影響著五臟氣機的升降出入。
因此,魄門的問題是關係到五臟,乃至全身的生理、病理的狀況。
我們看張介賓在《類經》裡邊,對這句話的注解,非常好。
他說:“大腸與肺胃表裡,肺藏魄而主氣,肛門失守則氣陷而神去,故曰魄門。”他是按魄與魄門,肺藏魄來解釋的。
剛才我在講課當中提過了。
這是一個說法。
多數說法,目前多數專家認為不是。
多數專家不採用這個說法。
但那沒關係呀,他下邊,“不獨是也。”不單是和肺氣的問題。
不單獨和肺氣有關的問題。
所以,“諸腑糟粕故由其瀉”。
諸腑,胃大腸小腸,這些糟粕都由這個魄門輸瀉而出。
所以“諸腑糟粕故由其瀉,而臟氣升降依賴以調”。
五臟之氣的升降,也依賴著魄門來調。
也就依賴著魄門能夠正常的啟閉來調。
魄門的啟閉本身就是調五臟氣機的作用。
相當重要了。
“故亦為五臟使"。
所以說,他叫魄門為五臟使。
在臨床上,我們剛才說了,無論外感、內傷之病,虛實寒熱之病,都要了解大便的情況。
通過了解大便的情況,判斷疾病,不單判斷疾病一般的虛實寒熱,甚至於判斷疾病的吉凶預後。
我們也引證了《脈要精微論》的話。
說“倉廪不藏著,是門戶不要也。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倉廪,就是指的魄門,水榖一點都不能藏,洞瀉不止。
這是門戶不能約束了,這就是失守者死。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這就是非常危重的病人。
就看那大便不能止了,這就是很危重。
當然,就是大便不能排了,同樣是很重的病,所以在這個《內經》裡邊,《素問。
標本病傳論》,將來我們要講到的,在討論疾病治療,治標治本的問題的時候,一般來說,所以的疾病都應該先治本,都應該治本,但是唯獨在《內經》裡邊是這樣,唯獨出現小大不利,或者腹滿的時候,小大,大小便嘛,大小便不利,出現毛病了,或者出現腹滿的症狀,要治其標。
那麼說明小大腹滿這裡主要是指魄門,我們在講魄門就講大便的問題。
這個要出現問題,先治標。
大便不通,先把大便通了,再說別的問題。
這要不通,濁氣不能排,臟腑氣機就不能恢復運轉,這是治療上也應重視這個問題。
我們在教材裡還提到了《玉機真臟論》,講五實死,五虛死。
五種實證,那涉及到五臟之實,五虛涉及到五臟之虛,或者是五實,五臟都實了,或者是五虛,五臟都虛了,見到這樣嚴重的實證和虛證的時候,一般說是死證。
但是,《內經》又同時說了,其實有生者,其實這種情況也有活的可能,什麼情況才能活?自己回答。
《玉機真臟論》自己回答,說“漿粥入胃注瀉止”,能夠喝點湯喝點粥了,注瀉,大便洞瀉不止,注瀉止了,停止了,不再拉了,這個虛者活。
儘管是多虛,五臟都虛沒關係,他能吃下點粥,吃下點湯去,大便不再洞瀉了,有活的希望了。
觀察的要點在哪兒?觀察在漿粥入胃注瀉止,這漿粥入胃注瀉不止也不行,所以漿粥入胃注瀉止這虛者活。
“身汗得後利,則實者活”。
雖然是五臟都實,危急之證,但是呢,他能夠出出汗,能夠大便通了,實證有可活之機。
為什麼呢?身汗表邪可去,大便通了,得後利就是大便通了,裡邪可去。
這樣的話,五臟功能就可以恢復了,邪氣可排出了,所以實證也有活之機,你看嘛,五虛證五實證是危重之證,但是呢,它可以活。
可活的關鍵在於一個是實證得後利,一個是虛證洞瀉止。
我們現在在臨床也得重視這個問題呀,甚至於有一些疾病裡,比如說厥,昏厥,昏厥不是有閉,有脫嗎?有閉證,有脫證。
閉證脫證很重要的看哪兒呀?就看他大便瀉了沒有?遺便了,二便的都遺了,脫了,正氣大脫了。
二便還沒有瀉呢,沒有脫呢?儘管是昏了,昏厥了,那還是沒有脫。
昏厥,還有虛實之不同。
所以,這個魄門亦為五臟使,水穀不到久藏啊。
這句話是非常重要的理論。
當然這裡所說的不能久藏,還是一個“久”字要強調。
說一點不藏,洞瀉不止,又是重病了。
說藏而不瀉這又是實證了。
在一般的人來說,大便老經常不通也不是好事。
也得盡量的調節治療。
讓它能夠正常的通暢下去。
對全身的健康,有重要的意義的。
在疾病狀態下,那個大便要不通就跟危險了。
有的危重之病。
幾天大便不通了,也要壞,所以也得趕緊急治其標。
趕緊把大便通暢。
還有這種現象,比如說什麼部位得了一個癌證,治來治去,治療效果不錯,還可以維持生命,但突然地大便不通了,實轉移了嘛,用現在說法轉移到脊髓上去了。
壓迫了,腫瘤壓迫了脊髓神經了,大便也不通,這就很危重,趕緊通,還能維持一段,急治其標呀。
所以,魄門亦為五臟使,水穀不得久藏,看是這麼一句話,在我們中醫理論裡邊,在我們中醫臨床實踐裡邊,那是多麼重要的,為什麼所有的病都要問一問,表裡寒熱虛實之證都要問一問二便。
從魄門來講,就意義在這呢!
下邊講《五臟別論》的第二段,教材62頁,這一段,如果給它加一個小題目的話,從其內容上來說,是講氣口主五臟,及察竅觀神。
氣口就是寸口,主五臟,分主五臟之病,氣口主五臟,及察竅,觀察竅,察竅觀神,觀察他的神智、精神。
講這麼一個問題。
我現在讀一遍。
帝曰:氣口何以獨為五臟主?歧伯曰:胃者,水穀之海,六腑之大源也。
五味入口,藏於胃,以養五臟氣。
氣口亦太陰也,是以五臟六腑之氣味,皆出於胃,變見於氣口。
故五氣入鼻,藏於心肺。
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也。
凡治病必察其下,適其脈,觀其志意,與其病也。
拘於神鬼者,不可與言至德。
惡於針石者,不可與言至巧。
病不許治者,病必不治,治之無功矣。
我們串講,氣口何以為五臟主呀?氣口就是我們的寸口。
因為這個氣口這部位屬於肺經,肺主氣,所以叫氣口,因為這個距離是一寸九分,不離於寸,所以又叫寸口。
所以氣口、寸口都是說這個。
在《內經》裡頭也有兩種說法,有的叫氣口,有的叫寸口。
寸口主五臟,寸口獨主五臟。
這呢,也是講的氣口主五臟。
為什麼氣口可以主五臟之病呢?因為全身的經脈,在《內經》時代,看來都作為診斷使用過,哪兒都摸得著有動脈跳動,在《內經》時代,都曾經作為一種診斷的部位,分主不同的病。
但是呢,《內經》又提出來,唯獨氣口它不是單純主肺的病。
這儘管是肺的經脈,它還要主五臟之病。
所以說氣口獨為五臟主。
別的脈它不能主五臟,只主一個部位,是不是啊,你說這兒是陽明,人迎穴,人迎脈,腳背的,足背脈跗陽主胃氣。
足跟內側那兒有個太谿脈,那只主腎氣,就是這個氣口主五臟。
當然我剛才說了《內經》時代,凡是能夠摸到動脈跳動的地方,《內經》時代都曾經作為診斷的部位使用過,《內經》時代也說了,這個地方是主五臟,而不是主一個問題。
為什麼呢?
“歧伯曰:胃者,水穀之海,六腑之大源也。”先從後天來說,人的生命必須要有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先從這兒談起,說胃就是水穀之海,盛納水榖最多,盛納水榖最多所以叫做海嘛,物器之大者謂之海啊,吃飯飯碗大了還叫海碗呢,物器質大者就謂之海。
查字典就這麼稱呼:物器之大者謂之海。
因為人體盛水穀最多的地方就是胃,所以胃就叫做水穀之海。
而水穀的化生,水穀能夠化生精微,它是人體生命活動的最基本的物質。
說水榖之海又是六腑之大源,六腑的源頭,對不對,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源頭是哪兒?源頭是胃。
沒有這胃的受納水穀,其他大腸小腸三焦膀胱,都談不上什麼水穀之道路,談不上什麼傳化之腑,沒有的可傳化。
所以說,六腑之大源。
“五味入口,藏於胃,以養五臟氣”,五,飲食五味之氣,飲食五味入口然後藏於胃,經過胃的腐熟,當然這個胃又包含了脾的功能在裡邊了。
脾胃是一家。
五味入口藏於胃,經過脾胃的運化轉輸,產生的精微之氣敷佈到全身,特別提到的是“養五臟之氣”,人體之所以能夠生命的維持,最重要的後天來說,那就是水榖精微之氣,通過脾胃的受納運化來滋養五臟,所以以養五臟氣。
這是說明什麼呢?說明生命,要依賴著水穀脾胃之氣,說明了人體生命的維持,就依賴著水穀之氣,也或者說是脾胃之氣。
看見脾胃是生命至關重要的,但是下邊說,
“氣口亦太陰也”,怎麼又出了個氣口亦太陰也呢?這應該是看到承上文脾胃而言,脾是足太陰脾,是化生水穀精微的,運化輸佈精微的一個本源,叫太陰,叫足太陰,而氣口呢,是屬於肺的,氣口,我們剛才說了,這個部位屬於肺經,肺呢,也是太陰,氣口亦太陰,是說的肺經也是太陰。
是手太陰。
同名經脈在它們生理和病理上,有著很密切的關係。
太陰和太陰,厥陰和厥陰,少陰和少陰,等等的同名經脈,在生理和病理上有著很密切的關係。
所以它說“寸口亦太陰也”。
這就強調了手太陰肺經和足太陰脾經,那個脾經一說又聯繫到胃去了。
和脾胃有著密切的關係。
前邊講的脾胃是生命的根本,六腑之大源,養五臟之氣的,這個一下就涉及到氣口亦太陰。
就把肺連上了。
肺呀,從同名經脈有重要關係,同時肺的經脈起自何方?手太陰肺經起於中焦,下絡大腸,環行胃口,上膈屬肺,從肺系,然後才出於體表循行,這樣走過來,肺經,到拇指內側少商穴,對不對?它起於中焦,中焦是什麼?中焦是脾胃,所以寸口亦太陰,從經脈上也是密切聯繫。
所以它在生理上,必然有密切的聯繫。
所以它說,氣口亦太陰也。
就是一句話,這麼幾個字,就把脾胃和肺經中央聯繫上了。
“是以五臟六腑之氣味”,五臟六腑之氣味,就是講的五臟六腑,得到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問題,也就是精氣的來源問題,五臟六腑的精氣來源,
“皆出於胃”,沒問題嘛,都從胃開始的,這個胃當然也包含脾了,皆出於胃,皆出於胃又怎麼樣呢?
“而變見於氣口”,這個“見”就是“現”,表現的現,《內經》時代沒有這斜玉旁,看見的見也是它,表現的現也是這個,五臟六腑之氣味都是從胃來源的,同來源於水穀脾胃之氣,來源水穀脾胃之氣呢,它可以表現在氣口上,經過變化就表現在氣口上。
說變見於氣口,為什麼變見於氣口?剛才我們說了,氣口是受太陰肺經的,肺經起於中焦,中焦就是講的脾胃,因此,五臟六腑之氣味都出於中焦,這個出於中焦之氣,它可以表現在氣口上,經脈就在這兒。
手太陰肺經,起於中焦來的,這就是講了為什麼寸口獨為五臟主。
就本篇文字而言,就是說的這裡。
下邊我們再討論,再具體討論一下這個,再深入分析一下,一會兒再分析,現在就從原文講它就講到這兒了。
這就是說氣口獨為五臟主了。
下邊又講,
“故五氣入鼻,藏於心肺”,這又說到五氣了,寒暑燥濕風,自然界這五氣,我們在講《六節藏象論》不是講過了嗎?五氣入鼻,藏於心肺,這兒又講了這個問題,五氣入鼻藏於心肺,肺司呼吸在於上焦,心臟也在上焦,所以吸入之氣啊,寒暑燥濕風五氣,藏於心肺,藏於上焦。
“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也”,五氣從鼻而入的,所以如果是心肺有病,心肺的功能失常了,鼻為之不利,鼻子就出現不利,不通暢,或者說嗅覺失靈,鼻子的功能是呼吸,嗅覺,都在鼻子上,由於心肺有病,可以出現鼻子嗅覺失靈,可以出現鼻子不通暢,鼻塞不利,不單是肺有病,肺有病鼻不利大家聽多了,說肺開竅於鼻,一感冒,肺主皮毛,不單是皮毛之病,還出現鼻塞流涕了。
記得很清楚。
但是同樣的心有病,也會出現鼻不利,這個是《內經》提到的,往往被一些醫生們給忽略了,現在我在講這個問題,要注意了,因為是五氣入鼻藏於心肺的,所以心肺有病,就可以表現出鼻不利來。
不但是肺有病,而把第一類是說的心,心肺有病。
再下邊具體的看另外一個小自然段。
凡治病必察其下,適其脈,觀其志意,與其病也。
拘於神鬼者,不可與言至德。
惡於針石者,不可與言至巧。
病不許治者,病必不治,治之無功矣。
“凡治病必察其下”,察其上我們說了,察其上是什麼呢?上竅,鼻竅,鼻竅在上,所以五氣入於鼻藏於心肺,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是說的上竅,觀察鼻的診斷意義,看看鼻的通暢不通暢?鼻的嗅覺靈敏不靈敏?那可以反映心肺功能。
下邊又說,下竅問題了,凡治病必察其下。
診斷疾病的時候,還有觀察了解下竅的變化,下竅是什麼呢?下竅就是上段文字所說的魄門。
魄門亦為五臟使嘛,當然必察其下。
這句話在《黃帝內經太素》是這麼記載的,說凡治病必察其上下,也就是察其上竅和下竅,那麼要是按《太素》的記載,上竅解釋這段所說的鼻,下竅是上段所說的魄門,所以《黃帝內經太素》,楊上善在註解的時候,是“察其上下竅,觀其通利否也。
看看鼻子和魄門是不是通利。
這是治病診斷時候要觀察這個,我們這個《素問》呢,就沒有上字,而是就是說凡治病必察其下,因為我在開頭,在講《內經》課的時候曾經談到過,《黃帝內經太素》是唐初楊上善整理的,把《靈樞》《素問》都分門別類
的來加以整理,加以注釋,而我們現在讀的《素問》,現在我們選的這篇,是唐代王冰的,王冰要在這個《太素》,要在楊上善之後,所以說《太素》這個記載的《內經》原文也很重要。
它比王冰還要接近於古,更早一些。
就是說凡治病必察其下,因為我們說上竅已經觀察了,說五氣入鼻藏於心肺,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所以察上竅。
凡治病必察其下呢,就是前一段所說的我,察其魄門,這是要察了,理論我們講完了。
必察其上竅,必察其下竅,
“適其脈”,就切其脈,還要切脈,適就是測量的意思,適其脈就測一測他的脈象,對吧,還要
“觀其志意”,觀察觀察病人的意志,情緒,精神狀態、思想,要觀其竅,切其脈,察其意志,觀察他的意志狀態,精神狀態如何,
“與其病也”,還有其他的病的症狀,其他疾病的症狀。
這就全面了。
這是說在診斷治療疾病的時候,這些都應該看到。
都應該全面的注意起來。
下面又接著講,接著講是講什麼?講和志意有關的事,講和病人精神狀態、心理狀態思想方法等等的,是講這個。
也就是講的與志意有關的問題,前邊不是講觀其志意嗎?
“拘於神鬼者,不可與言至德”,假設說這個病人是居於鬼神,他就拘泥於鬼神,就不相信醫學科學,迷信鬼神,所以叫拘於鬼神者,不可與言至德,就很難給他講至高無上的醫學道理,志德,就是我們講《靈蘭秘典論》,不是至道在微嗎?就是這個至道,也就是這個至德,說是拘泥於鬼神,迷信鬼神的重要的人,就很難給他講通了醫學道理,沒法跟他研究,不可與言至德。
原意是這樣。
當然我們現在當醫生的,當醫務工作者的,對於迷信的人還是要講,還是要耐心做他的思想工作,給他耐心的講解醫學的道理。
勸解他不要單純去迷信鬼神去,應該接受醫學科學的診治。
單是從原文上它說不可與言至德,沒辦法給他講,至高無上的這個醫學道理。
“惡於針石者,不可與言至巧”,他就厭惡針灸砭石這套治療方法,雖然針灸砭石是治療疾病的,很重要的技術,而且是非常神妙的技術,但是他就厭惡,有那樣的精神狀態的人,你就不好給他講,說我這個治療技術有多麼高明,有多麼靈巧。
所以說,惡於針石者,不可與言至巧。
當然這裡看來,從作者本意上,是要反對迷信,要提倡醫學科學。
“病不許治者,病必不治”,這個病人不願意接受醫生治療,他就很難給他再治,
“治之無功矣”,你給他治了,也沒什麼功勞,你給他治了,效果也不會好,他就拒絕治療的人,你勉強給他治療,不會收到很好的效果。
當然有些情況還是特殊的,這個精神病的病人,他就拒絕治療,他也確實精神狀態不對,那麼我們作為醫生,還是要給他治療。
這是指的有些人他神志上並不是紊亂的,清清楚楚的,他反對科學,那樣的話,治療效果應該說是不好的。
但是《內經》是說不給他治。
說治之也沒有什麼功勞。
我們現在理解,我的理解,他是從反對迷信這個角度是科學的。
我剛才提過了,我們作為醫務工作者對於這樣人,還是要耐心的多做工作。
多做工作,客觀是客觀,現實是現實,恐怕還有人拒絕你。
這也難說,不然的話,就沒有社會上的那些迷信法輪功的,搞那個歪門邪道,自殺的、殺人的都有。
所以我們做了不少的耐心工作,當然我們還要繼續做就是了。
這是這一段,這一段,我剛才說了,還想繼續把這個,寸口亦太陰也,寸口獨為五臟主的這問題再提一下。
也就是說,在本段《內經》原文基礎之上,再把氣口何以獨為五臟主的問題,再簡要的說一說。
從臟這點看,氣口為什麼獨主五臟之病呢?
因此說,肺朝百脈,肺起中焦,寸口在肺經上,在肺經上不取別的位置而專取寸口,在於寸口這地方既能反映元氣的盛衰,它的經氣最旺盛最敏感。
所以診斷起來最清楚。
所以必須切脈取寸口。
取寸口還可以主五臟,肺朝百脈嘛,其實還不單如此,因為肺脈起於中焦,剛才我們說過幾遍了,所以在切寸口脈的時候,還最能夠理解脾胃之氣的盛衰,儘管了解五臟之氣,但是首先最能了解的是了解脾胃之氣,因為肺脈起於中焦,手太陰肺經起於中焦,所以儘管了解這個全身的五臟六腑之氣,首先它肺脈起於中焦,因此取肺脈寸口這位置上,最能了解的首先是脾胃之氣,是不是?首先是脾胃之氣。
同時我們剛才又說了,還能了解元氣,元氣和腎氣至關緊密之氣,又能了解腎之先天之氣,又能了解脾胃後天之氣,你看,這個位置是何等的重要。
先天之氣可以從這兒了解,後天之氣可以通過這裡了解,還有呢?先天之氣,後天之氣都能了解,還能夠理解神氣。
因為《內經》上講了,兩精相搏謂之神,是《靈樞。
本神篇》講的。
兩精相搏謂之神的兩精,當然有人解釋說陰精陽精,但是我們理解為水榖後天之精,與先天腎精,同樣是可以的。
兩精相搏謂之神。
先天之精腎精,我剛才說了,可以通過這裡了解,後天之精,特別是脾,也就是脾胃之精氣,也可以特別從這兒了解。
因此在兩精相搏,先天之精、後天之精相互結合,搏,就是結合,相互結合就產生神氣。
因此通過氣口,寸口脈上,了解先天之腎氣,了解後天脾胃之氣,同時,自然就可以從中了解人體的神氣。
因此我們在講切脈的時候,各位都學過,老師都講過,要切什麼呀?特別除了要注意各個部位所主五臟,哪一臟有病,哪一臟盛衰以外,特別還要注意胃、神、根。
胃時什麼?就這個脾胃之氣,神是,剛才為說了,先後天之氣,根是什麼?根就是腎氣。
為什麼我們在學脈的時候老師要教,除了某種脈象主什麼病之外,特別要注意,脈的胃神根。
就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我們就這本篇所講的,氣口何以獨為五臟主,又把這個道理深入的,或者比較細緻的又說了一下。
因為我們作為中醫很重要的診脈方法嘛,人家有人基礎問,你為什麼摸這兒,不摸別處?別的脈跳動的地方也很明顯嘛!為什麼你這兒摸出來所有的全身病。
這無非就是橈動脈,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橈動脈問題,我看的就不是個橈動脈問題。
而是个首先是肺經原穴和經穴。
首先是肺經起於中焦。
等等這些理論問題。
這是這個問題進一步解釋一下。
重點是教材上提到的是,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的臨證舉例問題。
臨證舉驗。
我剛才說了,肺有病鼻不利,不要講,各位記得很清楚,學中醫基礎就記著肺開竅於鼻。
所以感冒肺氣不利了,所以鼻塞不利,最容易忽視的是這個心有病鼻不利,按本篇講,心有病鼻不利,比肺有病鼻不利還放在前邊呢,說心肺有病鼻為之不利。
我曾經在臨床上看了這類的病例。
真有幾例。
也就是說,鼻不利其實是心病。
當肺病治,或者說認為是沒病。
這種現象在臨床上,有的醫生是這麼看待了。
我記得有一個中年婦女,曾經是我過去的治過的病人,是什麼病呢?她有過西醫診斷的冠心病。
我給她治療效果還可以。
效果可以,不錯之後呢,就停止治療了。
這是一位中學的老師,她就繼續上課。
有一年,到暑假了,都放暑假了,突然這個病人找我來了,到學校找我,因為我那一段沒出門診了,有幾個月沒出門診,我上課任務比較重,沒上臨床去。
那個病人突然找來了,大暑假的,說什麼病呢?說王大夫你得給我看看了,說我這鼻子啊,不透氣。
怎麼都不透氣,給學生上課呢,高三學生要準備高考了,她挺緊張,在課堂上鼻子不透氣,怎麼揉怎麼通,不透氣,不透氣呢,到醫院去看,咱們不必說是哪個醫院,先到內科,內科說,你鼻子不透氣去上五官科,五官科醫生說,不是鼻子不透氣嗎,給你檢查鼻子,檢查了鼻子,檢查什麼呼吸道正常,說你沒病,回去吧!就這樣回家裡了,回家裡它還是不透氣呀,感到呼吸困難,很憋得慌,她就把我過去給她治療冠心病的方子拿出來,拿出來了沒辦法,買幾付藥吃,管它呢。
有效沒效的反正我這兒有個方子。
買了就吃。
吃幾付,這大概還是七十年代,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事了,吃了幾付藥,挺好,所以她說這王大夫真不簡單,我這鼻子不透氣,吃他那方子治了還有效。
於是乎就非得找我不行。
找到學校來,找到我了。
我一問這情況,喔,是這麼情況,我還告訴各位,在七十年代,我已經講了若干遍《內經》的時候,這條我記得很準,講的也很準,臨床沒見著呢。
就是那個病人她告訴我了。
哦,這回來了,這不是心肺有病鼻為之不利嗎?她就是心臟病發了,而表現出的是鼻不利,她提示給我,噢,是這樣的。
於是我又按著心臟病的方法,給她治療,明顯的改善。
心臟功能改善了,鼻子就利了,就通氣了,就不必呼吸困難了。
這是一例。
再說呢,我原來以為鼻不利啊,只有呼吸不利,不通暢的問題,後來又遇到一例,這是本大學生理教研室的一位講師。
他的一個親戚,一位六十歲出頭的一位婦女。
什麼病呢?冠心病,這個人西醫診斷清楚,因為我們這位講師是生理講師。
研究的就是心臟。
那心電圖做得清楚,知道他的親戚心臟什麼地方供血不好。
到什麼程度,找我治。
這個病人原來是冬天發,後來是四季都發,說明病情嚴重了。
但是在找我看病的時候呢,她還有這個鼻子聞不到氣味。
半年了,不辨香臭。
這個半年了,不辨香臭,當然作為一個症狀來說,也沒作為主要的來找我治療,我在看病過程當中,哎呀,我說你等著,我給你治心臟病,同時很可能把你那鼻子嗅覺失靈,也治得了。
就這樣治療。
大慨吃了十幾付藥,兩個禮拜之後,那天電話來了,告訴我說,王大夫,我的心臟病的症狀改善,第一次吃了五六付藥之後,心臟的其他什麼胸悶、胸痛,這些症狀就有改善,但是嗅覺不靈,那麼再吃,大概到十付藥的時候,喲,聞得到氣味了。
所以電話馬上告訴說,王大夫,我現在聞的著味了。
其實我給她治療的,還是按著心臟病去治的。
所以我們這個生理的講師就說,王老師,您這方子是不是改善了微循環,到現在我也沒研究是不是改善微循環,但是我說這《內經》的理論,說心肺有病鼻為之不利。
它關鍵是心的問題,我給她治了心了,它就應該這個問題就利了。
因為什麼呢?因為她說了,這個半年了,嗅覺不靈,到五官科查了一個一圈回來,也沒查出病來。
那麼我們就按這道理治,她就改善了。
所以我說,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在臨床上可以見到呼吸不利,可以見到嗅覺失靈。
而臨床上往往被一些個醫生所忽視。
因為沒考慮到是心臟的問題。
這樣的話,其實是很危險的。
特別剛才我說的那個第一個病例,如果你不給她注意治療,她真冠心病嚴重了,有生命危險的。
所以《內經》的這句話,在臨床上應用是很廣泛的。
請各位在實踐當中要注意,不要犯錯誤,不要誤診,不要漏診,給人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其實給人漏診了,其實也是一種醫療事故。
治療這個心臟的病用的方子,其實那個情況嘛,當然我舉這兩個例子都屬於冠心病,各人醫生有各人常用的熟悉用的方子,當然也是還要根據病情的變化,在這裡方子我就不細介紹了。
這個病例呢,在我所寫的《黃帝醫術臨證切要》小本子這裡頭,有具體的介紹。
這節課件到這裡,下課。
昨天講到“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課後有同學問,對於這兩個病例基本治療方法是什麼?現在我們把這個問題回答一下。
也就是上一篇文章《五臟別論》第二段,不是有“五氣入鼻,藏於心肺,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嗎?昨天我在課堂講課當中提到,鼻不利,可能是呼吸不通暢,也可能是嗅覺失靈。
這個問題呢,如果說是到肺的,由於肺病引起的,更容易想得到,如果說是心臟病引起的,就容易被忽略。
起碼我見到的幾個臨床醫生,是把這忽略了。
甚至於第一個病例,那位中學教師,到醫院,認為沒病,回家去了。
其實這是容易導致事故的一個重要原因。
漏診了。
我對這個病的治療方法呢,也是跟前輩學習來的。
基本上採用的是張仲景的方子。
一個方子是《金匱要略。
胸痺心痛短氣病脈證幷治》這裡邊的方子。
這裡邊有這樣一條:“胸痺,胸中氣塞,短氣”,有胸中氣塞而悶的慌,有短氣,“茯苓杏仁甘草湯主之。”,“胸痺,胸中氣塞,短氣,茯苓杏仁甘草湯主之。”這個症狀,很像我們現在所說的冠心病的症狀。
很多冠心病的病人他都有胸悶短氣的這類的症狀。
用什麼呢?張仲景對這種胸痺是用茯苓杏仁甘草,這個方子來治療。
因此我在治療這個病例的時候,或者說這樣兩個病例,一個呼吸不利,一個鼻不聞香臭。
都是因為冠心病引起的時候。
就採用了茯苓杏仁甘草,用的是炙甘草。
同時在這裡頭我又加了一味生苡米,生苡米是祛濕濁的,是濕濁之氣,這是一個基本方。
第二個方子用的,在這兩個合方,茯苓、杏仁、苡仁、甘草這是一部分,再有呢,是選用了旋覆花湯,旋覆花湯也是《金匱要略》方,在《金匱要略。
五臟風寒積聚病脈證幷治》裡邊,有“肝著”這樣一個病,《金匱要略》上說,
肝著,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時,但欲飲熱,旋覆花湯主之。
[旋覆花湯方:旋覆花三兩、蔥十四莖新絳少許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頓服之。
]”,
有這樣一條。
“肝著”病什麼樣呢?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就是這種病發病的時候,特別希望別人在他胸上踩一踩。
同時在他發病開始之前呢,平時還容易喜歡熱飲。
就是說還有寒的現象。
有一些冠心病的症狀,病人的症狀,就是胸悶要鑿,要捶,這種現象有一些病人還是很明顯的。
有時自己打,有時要求別人替他捶,捶捶胸捶捶背,好像從症狀上看,也類似於“肝著”出現的症狀。
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希望別人向他胸上踩一踩,蹈,跳舞。
舞蹈的蹈嘛,向胸上踩一下,那麼因此呢,我們的老師們,他們就曾經用旋覆花湯治這個病。
旋覆花湯是什麼藥呢?旋覆花、新絳、蔥白(蔥莖),就是大蔥的蔥,蔥莖。
旋覆花現在中藥店有賣,新絳可是買不到了,據知新絳是什麼呢?新絳是古人戴那個帽子,當官的戴那個帽子的帽纓子。
紅纓子,古人那些當官的,離我們最近的還是那些清朝人了,他們的紅纓子即使做藥也都被吃完了。
不做藥那個帽子也很難找見了。
所以,這個新絳這個藥是找不到了,那我們老師們他們想出什麼辦法呢?他們了解到新絳這個絲線,怎麼是紅的呢?是茜草和紅花染的。
茜草和紅花染出顏色非常漂亮,蔥白,蔥莖,當然張仲景的時候用蔥莖,現在蔥不缺,因此旋覆花湯它是這麼幾個藥,旋覆花,新絳沒有了,用茜草和紅花來代替吧,是茜草和紅花染的新絳嘛,那麼也就是估計,這個絲線可能作用不是太大。
所以就沒再把絲線作為藥材。
只把茜草和紅花,茜草和紅花都是活血藥。
蔥,如果有寒的用蔥白,寒象不明顯的用蔥葉,先生開方了,青蔥管一支,不然的話,如果有寒的,蔥白二寸,當然你如果看到寒象,那就三寸也可以,不過我在臨床使用的時候呢,蔥也不大用了,一般效果也還可以。
所以說,我們剛才講的那兩個病例,一個是鼻塞,覺得鼻塞出不了氣,一個是覺得半年來不聞香臭,基本用的是這個方子。
就是茯苓、杏仁,量也就是常規用量,茯苓12克、杏仁10克,生苡仁12克,這個時候應該用生苡仁,生苡仁是祛濕的,要用炒苡仁的話,那是健脾了,我們在這裡實際上用它祛痰濕,因為這個病有瘀血痰濕阻滯,所以茯苓宣肺、宣氣啊,宣散肺氣,也可以祛濕濁,茯苓也祛濕,杏仁宣肺也能夠祛濕,胸中大氣,宣暢胸中大氣,生苡仁也是祛濕濁,炙甘草,我的習慣用量是6克。
茜草10克,紅花10克,旋覆花10克(包煎)。
這個方子作為一個基礎方。
茯苓12克、杏仁10克,生苡仁12克,炙甘草6克,茜草10克,紅花10克,旋覆花10克,這七味藥作為一個基礎方就可以了。
如果你希望給他養血活血,再加大力量用丹參也可以。
丹參12~15克,都可以。
有的時候,需要加大活血的力量,用三七,現在多半用三七粉3克。
他有胸悶、胸痛這些症狀的時候,特別胸悶的時候,考慮到再加點什麼藥也還可以。
比如說,枳殼、鬱金,前人不是有人議論嗎?說“左枳殼,右鬱金”嗎?病在左用枳殼,病在右用鬱金。
你枳殼、鬱金都用也未嘗不可。
當然,如果病人容易打嗝、噯氣,噯氣多的話,也可以給他行行氣,比如用點貝母,荷葉梗這些藥行行氣。
有的病人就容易打嗝,我們教材涉及到,涉及不到這一篇,可能沒選這一篇,在《素問。
宣明五氣》篇,就講到了“心為噫”,“心為噫,肺為咳,肝為語,脾為吞,腎為欠、為嚏”。
他就是說心病可以出現噫氣。
噫就是打飽嗝,飽食之息。
這個飽食之息當然一般的說是胃病,或者說吃多了,吃飽了,正常人也可以打。
有病的話,胃有病也容易打嗝。
但是這個又容易被忽視。
《宣明五氣》說叫心為噫。
心臟有毛病的時候也容易出現噫氣。
但是噫氣本身的氣是從胃出的,不錯的。
由於心的經脈和胃的經脈相聯繫,所以心臟有病的時候,就往往通過它的經脈影響到胃,而出現噫氣。
這個病本不在於胃,而在於心。
也希望各位要留意,不要老認為一打嗝,噯氣就是檢查胃。
檢查胃沒病就說你沒病,那都是神經性的,那不一定。
你再檢查檢查心臟吧!你再看看心臟有沒有問題,因為心為噫,所以我說,剛才那個作為基礎方,病人有噫氣,也可以在這個方基礎上加些行氣的藥。
加些貝母、荷梗,貝母、荷梗是行氣,開中、上二焦之氣,開中、上二焦之氣的藥,只是打嗝,舒舒胸中悶氣,它有這個作用。
不然的話,那麼記得啟膈散,那是用的荷蒂,啟膈散不是有鬱金和荷蒂嗎?這是用荷梗,荷梗也能通氣。
啟膈散不是傳統上治那個噎膈嗎?現在說常見的噎膈,不見得就是那個食道癌、胃癌之類。
飲食不下,飲食吞咽疼痛。
用啟膈散,理氣藥。
貝母和鬱金在這裡有理氣行氣,開中上二焦之氣的作用。
所以在那個方在的基礎上,你也可以給他加這幾個藥。
貝母、荷梗都可以用。
這樣的話,可以適應相當一部分冠心病的治療,但是不可能說用這一方,治療所有的冠心病,不可能的。
還是要,總的要辨證論治嘛。
病人虛寒了,還使那個就不行了。
咱們習慣上,還有瓜蔞薤白半夏,瓜蔞薤白白酒,等等方子。
那都是可以用來治療冠心病用。
目前,就說這冠心病的話,都是我們常用的方子。
臨床上要根據病人表現,本來病人大便秘,你未嘗不可以用些瓜蔞,這舌苔膩得很明顯,當然也應該多用些半夏,這都是沒問題的。
臨床上要根據症狀辨證論治。
我只是說,我所用的方子,或者我習慣用的方子,一般的沒有特殊情況,冠心病來了,就這麼治了。
應該說還有比較好的效果。
這是我們把上次課,《五臟別論》最後【臨證指要】的情況,有的同學問,應該怎麼治,開的什麼方?大致介紹一下。
現在我們要接著進行新的內容,第四節,教材63頁。
這一節,是節選了《經脈別論》的內容。
上一篇講的是《五臟別論》,這一篇講的是《經脈別論》。
《五臟別論》之所以叫“別論”,我們說了,它是不在常談之列。
不在一般的,不和一般的臟象的內容的篇章,討論的方法不一樣。
其實,《經脈別論》它也是。
雖然是討論的經脈問題,但是和《內經》其他有關經脈的篇章不一樣。
它沒討論經脈走行,經脈絡屬,經脈輸腧穴,這些它都沒有作為重點來討論。
所以它也是別有所論。
但是所討論問題又是和經脈相關的,同樣是討論經脈問題,而別有所論。
因為經脈,比如說《靈樞。
經脈篇》那討論十二正經,然後又討論絡脈等等,它討論得很詳細。
但是它討論經脈怎麼循行,穴位怎麼樣,怎麼相互絡屬,經脈,絡脈,它是這麼討論下去的。
所以本篇不是這種討論的方法。
我們是節選,把它後面關於脈的問題,我們沒選上,但是主要的這一篇的前面的大部分內容,都選到教材裡頭來了。
這一共是兩個自然段。
第一段,就是63頁那一段,這一段我們可以給它命個題,這個題也就是這一段的最後那句話,“生病起於過用”。
教材最後一段,“故春秋冬夏,四時陰陽,生病起於過用,此為常也”。
我們把這一段命名為“生病起於過用”。
下面我把它讀一遍。
黃帝問曰:人之居處,動靜、勇祛,脈亦為之變乎?
歧伯對曰:凡人之驚恐恚勞、動靜,皆為變也。
是以夜行則喘出於腎,淫氣病肺;有所墮恐,喘出於肝,淫氣害脾;有所驚恐,喘出於肺,淫氣傷心;度水跌仆,喘出於腎與骨。
當是之時,勇者氣行則已,祛者則著而為病也。
故曰:診病之道,觀人勇祛、骨肉、皮膚;能知其情,以為診法也。
故飲食飽甚,汗出於胃,驚而奪精,汗出於心;持重遠行,汗出於腎;疾走恐懼,汗出於肝;搖體勞苦,汗出於脾;故春秋冬夏,四時陰陽,生病起於過用此為常也。
你看,它這段講的是喘、汗的問題,或者說以喘、寒為例,來說明“生病起於過用”的問題。
下面我們串講。
黃帝問曰:人之居處動靜勇祛,脈亦為之變乎?居住環境,動與靜,運動與安靜,激動與平靜,勇祛是講的形容人體的強壯與衰弱。
或者說心理的平衡與否。
心理的承受能力如何。
兩個方面,一個是強壯與否,一個是心理承受能力。
當然一般來說,身體強壯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強一些。
當然那是一般的。
還有有人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差。
看著形體挺壯實,他也比較差。
那是特殊的一些現象。
這就是說,人居住環境和人的動與靜,或者是人的強壯與衰弱,心理承受能力,這些是否都對脈有影響呢?這個“脈”就是講的脈中之氣血。
氣血的運行。
也就是說,居處動靜勇祛, 是不是對人體的氣血運行有著影響呢?它們是不是不一樣呢?當然是不一樣。
歧伯對曰:凡人之驚恐恚勞、動靜,皆為變也,岐伯回答這個問題說,驚恐是個心理刺激,恚勞,恚是生氣,小怒謂之恚,勞,就是勞累,包括勞心勞力。
驚恐、發怒、勞累、動或者靜,人的氣血經脈都隨之改變,或者脈中之氣血都隨之改變。
他又舉例了,舉什麼例呢?就舉這個喘、汗為例。
出汗、或者氣喘為例。
來說明驚恐恚勞動靜有不同的表現。
或者說,都是喘,都是汗,但是又在不同的情況下出現,那就是涉及到不同的臟器。
不同的五臟,或者是臟腑。
是以夜行則喘出於腎,夜裡行走,引起的氣喘,這個喘,是從腎而出,因為腎氣宇夜相通應,各有所通。
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腎氣通於夜。
具體,再具體。
腎通於子時,夜半子時。
用現在鐘點說,就是說十一點到凌晨一點。
這兩個小時叫子時。
我們中國古代從《內經》時候記載的,就有這個十二時辰了。
其實肯定是比《內經》更早。
就有十二時辰的記時方法。
十二辰也叫十二時辰。
大家知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用現在的鐘點來說,就是夜裡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這兩個小時叫子時。
丑時呢,就好說了,一點到三點就是丑時,我們古代計時是一天按十二時來記。
後來這個鐘錶制度傳入了,大伙,世界都比較統一使用了,一天是二十四小時使用,我們原來是十二時,後來又說是二十四時,跟他們一樣使用。
那我們中國話只好加個小字。
所以叫二十四小時。
外國話沒有小時,就是時。
因為人家原來沒有過大時。
沒有過其他的記時。
或者其他記時不是很準,不明確,我們那個記時,十二時辰記了幾千年。
又傳過來二十四時,那我們只好把它叫做小時。
也就是兩小時,合我們原來的時辰,一個。
以夜半子時算起,現在的小時是23時到凌晨一時,這兩個鐘頭算作子時。
其他兩個小時算一個時辰,有序排列。
這個十二時辰是和臟腑有配屬關係的,或者說它們有密切聯繫的。
也就是上次課,我們講《六節臟象論》講的,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五臟六腑各有其陰陽,或者叫不同的嗜欲,所以它各有所通,通不同的時辰。
腎,為陰中之態陰,陰氣最甚,所以它和夜裡頭子時相通應。
一天之中子時是陰氣最盛的時候,所以人體的腎臟也是陰氣最甚,所以腎的時間是通於夜半子時。
當然,推論一下,心臟呢?心為陽中之太陽,它應該通於什麼時間?應該通於午時,一天中的正中午。
在一天之中陽氣最盛。
這裡所說的“夜行則喘出於腎”。
夜行是指的深夜,深夜總的來說,是屬於陰的。
所以說夜行則喘出於腎。
當然,喘,不管是出於哪一臟,從根本上說,但是畢竟是從肺出的,因為肺朝百脈,所以各臟氣血紊亂,經脈之氣的失調,都可以影響到肺而出現症狀。
所以它說“夜行則喘出於腎”
淫氣病肺,淫氣就是亂氣,淫就是淫亂,這個字又作“亂”講,又作“盛”講。
盛,或者說過剩,就是超出了限度。
那就叫淫。
所以我們病因有六淫。
風寒暑濕燥火,六氣是正常的,但是超過限度就叫六淫。
或者紊亂了,那就叫六淫。
夏天應當是熱了,結果夏天真的下了雪了,絕對是淫了。
不用下雪,真的氣溫太低就叫淫亂了。
淫,就是亂的意思。
亂氣影響到肺。
這是由於腎的經脈入肺中,肺朝百脈,腎的經脈也入肺中,所以夜行引起的喘,固然是和腎相應的,但是它也是由於通過腎氣的紊亂,導致肺,淫氣病肺了。
亂氣影響到肺臟。
有所墮恐,喘出於肝,這個墮恐的恐,懷疑是墜墮的墜字,有所墮墜。
為什麼呢?下面有“有所驚恐”,所以懷疑這是“有所墮墜”,墮和墜是一回事。
從上往下降,摔到地上了。
喘出於肝,這個有所墮墜,墮恐的問題,你看教材注6,翻過頁來,丹波元簡《素問紹識》注,“驚恐二字,含義似不屬”,不相聯繫,沒相關係。
“且下有驚恐,此恐字疑偽”,有可能是錯了。
又據《靈樞》,這是我們教材的注釋,《靈樞。
邪氣臟腑病形篇》上有“有所墮墜,...,則傷肝”之論,《靈樞經》也有這樣的記載。
因此說,這個墮恐,從文義上,或者從《靈樞經》,也是《內經》嘛,有關記載上看,這個恐字,看來作墜字比較妥當。
墜墮傷筋,因此說喘出於肝,肝,肝氣紊亂,
淫氣害脾,木剋土,肝氣紊亂,影響脾土之氣,淫氣害脾.
有所驚恐,喘出於肺,淫氣傷心,這是驚恐了,有所驚恐,喘出於肺,是因為驚恐導致氣亂於胸中,驚恐氣亂,氣亂胸中,所以出現,所以說喘出於肺,淫氣傷心。
它淫心,引起了心神的紊亂,“驚則心無所依,神無所歸,慮無所定”,所以驚則胸中氣亂,同時呢,驚則心神受傷,所以淫氣傷心;
度水跌仆,喘出於腎與骨,度水,水氣入腎,與腎相應,腎為水臟,陰寒之氣,水火者,陰陽之徵兆,水是陰,腎是陰臟,所以說度水,跌仆,跌仆傷骨,這是從跌仆傷骨這個角度,腎主骨,所以度水跌仆引起的喘出於腎與骨。
這上面都是講的一個喘與內臟的關係,同時傷了一臟又影響另外一臟。
常有這種情況出現。
但是很多人走路走急了都會喘,那是不是走急了一喘就是病呢?不見得。
但是也確實有的人就作了病,那是為什麼呢?下邊說了,說是
當是之時,在這個時候,
勇者氣行則已,祛者則著而為病也,這個人身體很強壯,氣血很旺盛,心理很穩定,所謂勇者,在這些情況下氣行則已,然後氣血自然的能夠恢復運行了。
這就沒有事,好了。
所以勇者氣行則已。
氣血能夠順暢運行了就好了。
祛者則著而為病,那個人氣血就虛,身體就弱,或者是心理承受能力就很差,好,就留下來,著不是停留嗎?留著不去。
就停留下來它就成為病態。
所以有人嚇著了,有人驚著了,有人聽點什麼驚嚇事,他沒在乎,回頭好了。
有人一嚇就作了病了。
這是為什麼呢?這就《內經》的解釋了,是由於氣血盛衰的不同,心理承受能力不同,所以才有這樣的不同的情況。
所以他從勇者、祛者來說明。
他用勇祛二字代表不同的人。
從體質上,從心理上是有區別的。
故曰:診病之道,觀人勇祛、骨肉、皮膚;能知其情,以為診法也,所以診病的道理,診病的理論,除了其他的各個方面,聞、問、切,你要注意了解,要觀察這個病人是屬於勇祛的,是勇敢的,還是比較祛弱的。
或者是強壯的,骨肉皮膚,當然就說強壯了,是強壯的,還是衰弱的?皮膚上粗糙厚的,還是薄的?這時耐受力不一樣,這骨骼很粗很強壯,皮膚粗糙,所謂的皮粗肉厚的,耐受力就強。
那個白面書生挺柔弱的,肯定耐受力就差。
那是從形體上,當然心理因素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對這些個要了解,要能知其情,你了解了解這方面的情況,還要知道這個病人的情況,這個情況很廣了,形體的情況,心理的情況,生活環境的情況,能知其情,這個情字,應該說範圍是很廣的。
以為診法也,這才叫真的診斷。
不用粗粗一看,就給人說個什麼病,像張仲景說批判的,“握手不及足,按寸不及尺,相對斯須,便處湯藥”,那是不可能準確的。
故飲食飽甚,他前面是說的喘,最後加個評論。
說要觀人勇祛、骨肉、皮膚;能知其情,以為診法。
下面又舉例說,出汗,飲食、吃飯、喝湯,反正飲食過程當中,吃得太飽,飽甚,吃得太飽,
汗出於胃,這個時候出汗是出於胃,因為飲食首先入於胃,特別是飲酒,那更先出汗,所以“故飲食飽甚,汗出於胃”。
驚而奪精,汗出於心,驚,受驚而奪心精,奪心智精華,剛才我說了,“驚則心無所依,神無所歸,慮無所定”,說突然受驚,心氣、心精都突然受到損傷,導致了紊亂,所以驚而奪精,奪失了心精,所以“汗出於心”。
一嚇,嚇出了汗了,這個汗水從心出的。
持重遠行,汗出於腎,背著,扛著很重的東西,而且遠行,行路行得很遠,這會出汗,汗出於腎,因為持重遠行,實際上是首先傷骨,首先是要骨骼承擔這個重量。
而且又遠行,又不是一般的,就超出了承受能力的,持重遠行,汗出於腎。
這個因為首先是骨承重了,首先傷骨,所以說這個是汗出於腎,
疾走恐懼,汗出於肝,特別是疾走,疾走傷筋,走是跑呀,快跑就是走,古時候走的概念,和我們現在說走的概念不一樣,古時候說走就是現在的跑,而且逃,逃亡,逃跑,那個逃,快跑,那才叫走,所以疾走,當然加個疾字,就更快了。
而且又恐懼,走,好,看來這有點逃亡的意思,疾走就傷筋嘛,關節受損傷,所以疾走恐懼,汗出於肝。
因為疾走傷筋。
所以這個出汗,是汗出於肝。
搖體勞苦,汗出於脾,搖體勞苦就體力活動太多了,四肢運動太多了,或者重體力勞動,勞苦,這個要汗出,這是汗出於脾,為什麼?這個是由於肌肉,四肢肌肉受影響,搖體勞苦是四肢肌肉受影響,而疾走恐懼不一樣,那恐懼的疾走,情況不同的。
搖體勞苦,那就是勞動,或者運動量超過量了。
沒有恐懼在裡頭。
沒有那種因素在裡頭。
所以汗出於脾,說肌肉,勞動屬於肌肉運動,脾主肌肉嘛。
汗出於脾。
這就是說不同的情況下,出的汗是由不同的臟腑起主要作用的,雖然汗都是從皮膚出去的,但是不同的臟腑,在那受到了影響才出的汗。
最後總結,
故春秋冬夏,也就是說不單是像前面那個所說的,或者是驚恐墮墜,或者是飲食勞苦,不單是那個,加上春秋冬夏,怎麼樣呢?
四時陰陽,春秋冬夏本身就是四時陰陽,春秋冬夏,四時陰陽,
生病起於過用,此為常也,除了搖體勞苦,驚恐墮墜,夜行喘甚,等等。
還有飲食過飽,飲食飽甚,都可以引起疾病,此外,春夏秋冬,四時陰陽的不同,也可以引起人的生理、病理的一些改變,怎麼樣呢?所有這一切,這是所有這一切啊,因為春秋冬夏、四時陰陽,就把所有一切都包括進去了,也就是前面用喘汗作舉例,下面又全體包括所有這一切,要作為發病來說,有一點,那叫“生病起於過用”。
怎麼才能得病呀?過用。
超過了限度才得病。
不超過限度就不得病。
這是《內經》的發病學的一個很重要的觀點。
什麼叫超過了,什麼叫不超過了?人和人還不一樣。
四時陰陽就更不一樣了。
所以這些雖然是相對的,但是總的原則是過,過用則為病。
比如說飲食飽甚,人跟人不一樣啊,同樣的兩個人,吃同樣的東西,吃同樣的量,就可能有一個人作病,有人就不作病。
所以這個它本身又是個相對的。
正如上文所說的,勇者氣行則已,祛者則著而為病。
就這一句話就代表了,可以解釋很多的問題。
不單是受了驚嚇的問題。
還有飲食飽甚,還有陰陽四時,個體耐受,適應程度的,適應力的問題。
因此生病起於過用是個怎樣的問題。
同時這裡頭就含有一個相對性的問題。
那你說冬天受寒,多少度才受寒,零下二十度受寒,還是零下三十度受寒?有的人沒到零下,在零上他就受寒了。
對他來說,對受寒的人來說,零上三度五度,對他來說,已經是過用了。
他受涼受得太厲害了。
對於有的耐受力強的人,到零下二十度人家也沒受寒,那就是沒有過。
所以這個本身是相對的。
這個原則上準確的,但是具體來說,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那才對。
我們串講這一段就到這裡。
教材64頁。
兩個問題。
勇祛與發病這裡頭,其實是講兩個問題,在65頁上面第一個自然段,強調的是形體,形體的強弱。
這人長得結實,骨骼強壯,肌肉豐滿,氣血充足,這樣的人當然就耐受性強,適應力強,一般的邪氣對他來說不算作邪氣,對他來說,並沒有過用,所以他可以不得病。
反之,形體弱的,稍微有點變化,對他來說那已經過用了, 已經是病了。
第二個自然段主要是講的精神和心理因素,精神和心理素質。
這個人跟人的精神和心理素質不一樣,所以他們之間的對疾病的耐受能力也不一樣。
特別是受了精神刺激,就更不一樣。
有人受了這點同樣量的刺激,氣行則已,不在乎,過去就完了。
有的人就沒完沒了,老受那影響,就成了病態。
這絕對是和人的心理素質有關係,西醫的說法就是神經類型就不一樣。
當然,神經類型的問題,或者說心理素質的問題,也不能說天生的這樣就不能再改變,其實從醫生角度講,角度看,有的還可以逐漸得到改變。
不然的話,我們就等於是推卸責任,你那是先天素質就不行,所以這病你很難治。
有的可以改變,這個改變,特別是個人的修養,個人的學習。
可以有一定的改變,比如我們說這人心眼很狹隘,或說就心眼小。
心眼小,經過學習,結果鍛煉,他可以豁達一些,對不對?他不再那麼狹隘了。
提高覺悟了也可以啊。
所以,不是說絕對不能改,但是先天畢竟有先天的東西,原來有的素質比較還有那個素質。
但是經過學習,經過鍛煉,經過努力,經過醫生的工作,我們黨醫生也有這個責任,要經常向人家宣傳,講呀,當然自己也要會加強修養,也別太那麼心理素質太差了。
這當不了醫生。
還是可以適當的改變。
勇祛與發病是這樣一種情況,當然是了,無論什麼樣的心理素質,受到太大的精神打擊,他還是受影響,作病不作病的,肯定也生理上受很重要的影響,因此呢,適當的迴避也是必要的。
平時要注意修養,當然更是重要,所以我們教材上引了“恬淡虛無,真氣從之”。
自己注意恬淡,不要孜孜以求,唯名利時務,那就壞事了。
要把那個排除,也少受很多的刺激,從養生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事。
這個說恬淡虛無,課不是說什麼活都不幹,不是說偷懶,躲清閒去呀。
沒這個意思。
《內經》裡說得很清楚,《內經》要求的是要精神專直,也少得病。
精神專直,無論做什麼事,要專一,這就是專,直,就是要正直。
不要歪門邪道,歪想著。
專一而正直去做事。
《內經》裡頭認為這樣的話,氣血就不容易亂,就可以,相對來說,可以做到形勞而不倦。
人在專一正直的心理狀態下去做事,儘管比較勞累,但是他不一定會疲倦,不一定累出病來。
當然,受外界刺激,它就相對比較小,這是《內經》的基本觀點。
教材上還引證了《素問。
遺篇刺法論》的話,它說,怎麼樣把自己心態調整好,然後再進入傳染病這個病室,就可以少受傳染。
因為醫生到傳染病室去,也可以受傳染。
除了做好防護之外,這人的精神因素也很重要,《內經》教了一些方法,說先想什麼,後想什麼,先想氣從哪運行,然後再想頭上有一個太陽在閃光,然後說這樣到疫室裡去就不容易被傳染。
那也可能有這類的作用,心理因素好了,把自己神氣調動起來了,當然再加上重要的防護,所以它也是調動人體的內在的因素,調整好自己的精神狀態,這樣的話,受傳染的機會反而少。
遇到傳染性的疾病出現了,恐懼、恐慌得不得了,這樣的人,反而容易受傳染,這是不會錯的。
這是有現實依據的東西。
所以人的勇祛與發病的問題,我們通過這一篇的學習,應該有一個逐漸比較深入的了解。
現在休息。
看教材65頁,也就是【理論闡述】的第二條。
“生病起於過用”,我們在串講時已經談到,“生病起於過用”這是中醫發病學的一個重要觀點。
同學們,在這段我們看到,所謂的起於過用,它本身具有癀¸對性。
也就是人和人不一樣,春夏秋冬四時陰陽不一樣,因此這個過用,是有一定的相對性。
是要根據具體情況做具體分析的。
這可是中醫認識問題的一個基本方法。
如果違法這個方法,說一定定到零下10度就算“過用”,這做不出科研成果來,也不符合了臨床實際。
使用這個相對性這個原理是非常正確,但是在使用的時候要根據具體情況。
那才叫科學嘛!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是科學的。
而不根據具體情況就定死了,那是不科學的東西。
在“生病起於過用”這個【理論闡述】條下,你看我們列了這樣五個方面,
所以雖然說“生病起於過用”這句話,聽來是很簡單,看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太具體,到底哪個病使多少算“過用”?好像是沒什麼、看不出多麼重要,其實仔細體會,在行醫當中,在臨床實踐的不斷認識中,這個問題應該是越覺得它是重要的東西。
【理論闡述】就是這樣。
關於喘、汗與五臟的問題,可以自學,自己讀一下。
我在這裡就不講。
下面我們講本篇的《經脈別論》的第二段,67頁那段原文。
我們可以給它命個體。
就是水穀精微輸佈合於四時五臟陰陽。
於四時五臟陰陽相合。
現在我們讀一下。
食氣入胃,散精於肝,淫氣於筋。
食氣入胃,濁氣歸心,淫精於脈,脈氣流精,精氣歸於肺,肺朝百脈,輸精於皮毛,毛脈合精,行氣於腑,腑精神明,留於四臟,氣歸於權衡,權衡以平,氣口成寸,以決死生。
飲入於胃,游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并行。
合於四時五臟陰陽,揆度以為常也。
這段經文好像在學中醫基礎課的時候,老師經常引用。
在其他課堂老師也有時候引用。
當然不一定全段。
一句一句的,經常引用。
說明這段理論的重要性,水穀精微得輸佈,還不單是講輸佈問題,特別提出來,還要“合於四時五臟陰陽”的問題。
這就是理論的特點所在。
飲食輸佈,誰不講,所有的醫學都得講這個問題,飲食精微在人體內輸佈,凡是談醫學的都得談這個問題,但是不見得凡是談醫學,這個問題都要和四時陰陽聯繫在一起。
這就是中醫的特點所在。
要和四時五臟陰陽作為一體來分析。
“食氣入胃”,榖食之氣首先入於胃,
“散精於肝”,水穀精微之氣,輸佈到肝臟,輸佈到肝臟起什麼作用呢?它可以起到
“淫氣於筋”的作用,這個“淫”就是流溢的意思。
滿溢,滿溢於筋,營養筋脈。
肝主筋嘛,所以水穀精微之氣輸送到肝臟,肝臟就可以營養人的筋脈,筋才能夠柔,柔韌。
“食氣入胃,濁氣歸心”,這個“濁氣”是指的營養濃厚之氣,不是糟粕,是指的營養濃厚之氣。
濁氣歸心,才能夠產生營氣,產生血脈。
特別是形成血,才能產生血液。
食氣入胃,歸到心臟的時候,就可以化生血液。
“淫精於脈”,化生血液之後,可以充實於脈中,血脈之中,脈管之中,形成血脈嘛。
它叫心主血脈嘛。
使得脈管充盈。
營血在脈中可以流動。
“脈氣流精”,水穀的精微化生了營血,或者是化生營血之後在脈氣裡流動。
這叫脈氣流精。
經,就是指的經脈,在經脈裡流動。
這個“脈氣”就指精微之氣。
營氣,營血之氣。
脈氣在經脈裡流動。
“精氣歸於肺”,同時經脈之氣又可以上輸於肺,到肺臟,到肺臟的意義就很重要了。
“肺朝百脈”,肺受百脈之朝會,而聯繫到全身各個經脈。
水穀精微之氣,營氣,血脈,血液,通過肺臟 (因為它聯繫百脈)到達於全身各處。
“輸精於皮毛”,把這精微之氣,輸送到皮毛。
精微之氣輸送到皮毛,那就說明輸送到全身各處了。
不單五臟六腑,骨骼肌肉了。
皮毛都受到精微之氣的滋養。
肺,輸佈於全身,“肺朝百脈”,把精微之氣輸佈於全身。
當然也輸精於皮毛。
當然,也還可以理解為“肺主皮毛”。
所以肺把精微輸送到皮毛。
當然不止是皮毛。
肺朝百脈,全身都可以接受到營養的,精微之氣的滋養。
“毛脈合精,行氣於腑”,這個“毛脈”有兩種理解。
一種理解說“毛”是指的氣,因為肺主皮毛,肺主氣,心生血,心主血脈,所以毛脈有人理解就是氣血相合。
可以。
氣血相合。
精,也就是精微之氣。
氣血相合而成精微之氣。
也有人理解“毛脈”就是很微細的脈,微細之脈匯聚起來,微細之脈又可以匯聚起來,怎麼樣呢?行氣於腑。
腑是大的經脈。
從微細的經脈逐漸匯合成大的經脈。
所以對於“毛脈合精”,一個理解為是氣血相合,而成精微之氣,行到大的經脈之中。
有人理解是微細的經脈,逐漸匯合成大的經脈。
毛脈合精,行氣於腑。
但是這樣,我記得有的同學念到這段之後,就想辦法要畫一個水穀輸佈的循環圖出來,畫不出來,這段不具備那個水穀精微從哪到哪,從哪到哪,成一循環。
就跟我們學《生化》,三梭酸循環那個循環法,循環不出來,不用特別費那個勁,當然你作為理解方法,你可以畫什麼圖我都不干涉你。
不要希望能畫出一個那樣的循環圖來。
畫不出來。
我說了,你作為學習方法,你畫就畫,畫個什麼圖,反正自己理解,是可以的。
毛脈合精,行氣於腑,腑,是大的經脈,脈者,血之府也。
經脈,脈是什麼?脈是藏血之府,所以“腑”是說的經脈,大經脈。
“腑精神明”,腑精,就是腑的功能正常。
脈的功能正常。
神明,也就是說經氣的作用很充沛。
或者說叫“神氣精明”。
經脈的氣血旺盛叫“腑精”。
腑是脈嘛,精,可以理解為旺盛。
神明,就是精氣神明。
或者神氣清明等等的意思。
“留於四臟”,這個“留”可以作“流通”的“流”,與流通的流相同的意思。
那麼就流通,流行。
流於四臟,流到四臟。
什麼四臟?肝、心、脾、腎四臟。
因為前面講到“肺朝百脈”。
朝百脈之後,經過一段的運行,一段的輸佈,到達全身,當然也輸佈到四臟。
肝、心、脾、腎四臟之中。
“氣歸於權衡”,歸,是到達的意思,權衡,是協調,全身的氣血、經脈之氣達到了平衡,達到了協調,
“權衡以平”,這等於是加深用語,經脈協調,經脈平衡,這樣的話,表現在氣口上,才可以有
“氣口成寸”,氣口構成寸脈,如果沒有氣血協調,沒有全身的精氣的充沛,那就談不上氣口脈正常。
“以決死生”,通過氣口脈,就可以“以決死生”,判斷疾病的吉凶,來判斷疾病的所在部位,判斷疾病的程度。
關於“氣口成寸”的問題,我們在上次講《五臟別論》的時候,已經講過了。
氣口脈診斷疾病,是和肺、脾氣、腎氣都有關係的。
從這裡看到,同樣是脾和肺的問題,水穀精微之氣,通過肺朝百脈,宣發到全身各處。
才可以有“氣口成寸”。
上面這一小段是講的“食氣入胃”,下面講“飲入於胃”,水飲、飲水或者飲料,
。
“飲入於胃,游溢精氣”,游溢也是流動、滿溢、充盈的意思。
游溢精氣,飲入於胃之後,把它化生為精微,然後流通,精氣旺盛起來。
游溢精氣。
“上輸於脾”,還要上輸到脾臟。
“脾氣散精”,經過脾氣的作用,再把水飲的精微,也就是津液之氣散開,散佈津液,結果脾氣散佈,散佈到哪?
“上歸於肺”,還得到肺,上面講的食氣要“經氣歸於肺”,這個“飲”,津液之氣,也要通過“脾氣散精,上歸於肺”,我們說過,“肺朝百脈”,這個精微之氣,都要通過肺脈,才能佈散到全身去。
下面就說,
“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肺,通過肺氣的作用,再通調水道,“水道”是指三焦,也有的醫學家解釋是下焦。
也就是肺氣的宣降作用,可以協助下焦把津液佈散開,三焦是氣化的,是水穀之道路,“三焦者,水穀之道路”。
也就是佈散水穀作用的。
三焦氣化作用是非常強大的。
所以在《內經》中三焦又叫“孤腑”,孤者,大也。
沒有比它再大的了。
就像過去皇帝叫“孤家”一樣,天下就他最大。
三焦也是最大。
三焦功能也是很強大的。
所以通過三焦氣化,水液才能佈散,因此,我們在講一些其他篇章的時候,好像談到三焦是水道,三焦又可以叫做水道。
講《靈蘭密典論》時,我們講過,“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所以“通調水道”是說肺的氣化作用,和三焦氣化作用相合。
使得三焦通暢,水道,這裡說的是三焦,使三焦通暢,這叫“通調水道”。
可以把多餘的水液,水液之糟粕,下輸膀胱。
輸佈到膀胱中去。
這個水液代謝問題,水液在這裡不但是個肺,還提出個三焦。
下輸膀胱,也不單是三焦問題,也有腎陽之氣的協同。
所以這個事情是很複雜的。
肺氣在那裡起的作用,使得三焦水道通暢,三焦水道在水液代謝方面作用很強大。
同時又借助於腎陽的氣化,所以下輸膀胱。
本身就要借助腎陽的作用。
因此我說你要畫那個線,那是不好畫。
特別畫不出循環來。
“水精四布”,這個肺的宣發作用,還可以起到“水精四佈”,精就是津液,水的津液佈於全身表裡內外。
“五經并行”,同時要五經并行。
肝心脾肺腎五經,同時要有津液的運行,換句話說,津液的運行,要和肝心脾肺腎五經都有密切的關係。
你說脾、肺、腎三經對水液代謝,有重要影響對不對?對的。
是不是僅此脾、肺、腎三經?不是的。
五經都有影響。
脾、肺、腎三經只不過,相對來說,比較重要,不要忽略心也會對水有影響,肝對水,同樣也有影響。
俄什麼肝有病,照樣要祛水,要利濕。
龍膽瀉肝湯裡有木通、有車前子,那是做什麼的?肝有問題了,水液代謝不調了,所以要想治療肝病,必須祛水。
換句話說,祛水肝臟才行,肝臟功能正常了,水也就去掉了。
所以脾肺腎三臟水是對水液代謝有中醫影響。
但誰也代謝絕對不止是這三臟。
心臟、肝臟對水液代謝都有影響,因此才說“五經并行”。
要和於四時五臟陰陽嘛。
所以我們學習的時候,不要聽到一部分就以為是全體。
聽到脾、肺、腎三臟對水液代謝作用重大,就認為只有這三臟才與水液代謝有關,其他全無關,不是。
三臟重要,另兩臟也有關,這樣理解才是全面的理解。
不要希圖你告訴我一個最簡單的,我記住不就完了嗎?那不是科學,事情本身就不是那麼簡單嘛,沒法告訴你一個最簡單的,今天教完了,明天就會看病去。
誰不願意這樣,但是做不到這樣。
“合於四時五臟陰陽”,所以這個氣、這個津液的佈散,飲食物的消化吸收,津液佈散,要合於四時五臟陰陽,它相合,和這些是一致的。
和春夏秋冬、和陰陽變化,是相協調的。
不是單單的吃了飲食就化生津液。
這個化生還要和四時、和陰陽有密切的關係。
不同的季節津液的代謝就不一樣。
天熱就多汗,天冷就多尿,不同的季節飲食就應該有一定的調整。
冬天應該吃些溫性的,夏天應該吃些偏於涼性的。
對於一般人體而言,當然你對於別人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
陽虛的病人,夏天趕緊給他溫陽,好補。
要不補不起來了,冬天寒冷,再給他補陽就補不起來了。
所以也有“冬病夏治,夏病冬治”之說。
那是指的病人。
但正常的一般人的飲食,那你飲食也要挑選,四季,應該有所改變,所以從人體內的代謝,津液輸佈與排泄,要和四時陰陽一致,也是必然是一致。
從我們有意識地作為一種飲食療養,也要和四時陰陽相協調。
這才有益於人體的健康。
合於四時五臟陰陽,而且“四時五臟陰陽”這個詞,或者說這樣一個短語,我們在講《六節臟象論》的時候就提過,《六節臟象論》講臟象,就突出了是四時五臟陰陽的臟象,我說過“四時五臟陰陽”這句話,是出自於《經脈別論》,在這裡就看到了。
“揆度以為常也”,揆度,就是測度,就是測量,從診斷上也好,從觀察人體的健康狀態也好,不是診病,都以上面所說的“合於四時五臟陰陽”這樣一個關係,作為一個基本的方法。
以此為準。
以什麼為準?以“合於四時五臟陰陽”為準。
這才是你診斷疾病、觀察人體的一個最基本的方法。
常,就是基本的方法,常規。
揆度,就是測度、測量。
換句話說,這不單是說的精微輸佈正常與否,是合於四時五臟陰陽,觀察人體、觀察疾病,同樣是要合於四時五臟陰陽的,作為一個最基本的常規。
最基本的方法。
在醫學裡面觀察很多問題,都應該考慮到四時五臟陰陽的基本觀點。
以此為常,才能正確地分析醫學理論,所以我們學習《內經》,就要提高這方面的認識,在分析具體問題的時候,不要忘記四時五臟陰陽的基本規律。
用這個四時五臟陰陽的觀點,去分析一般的問題,把這個作為一個常規,基本方法來使用。
不要局限於看到個什麼就是個什麼,想不到這個基本理論,那就不對了。
所謂特點、特色,這就是理論問題。
這就是中醫特色問題。
我們在臨床上也好,觀察其他某些醫學中的實際問題也好,必須要有具體東西,但是在分析具體問題的時候,必須具備這樣一個全面的觀點。
四時五臟陰陽的觀點。
不然的話得不出一個正確的中醫的認識。
你可能得出個別的認識,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得出來結論,不是個中醫的結論。
或者說,得不出一個正確的結論。
這就是我們講的這一段,水穀精微輸佈合於四時五臟陰陽。
飲食物的運化及其代謝問題,其中根據教材就是兩個自然段,分了“食物的運化及代謝”和“水液的運化及代謝”。
這裡頭,容易出現的問題是什麼?就是第二個問題,“水液運化及代謝”,裡面特別應該注意的就是,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的問題。
肺主通調水道,對不對?對。
但是不是肺把水給運到膀胱去了。
不是肺運的,只是說和肺有關係。
必須通過水道的作用,這個“水道”是指的三焦,也有人認為是指的下焦,或者說是下焦。
注意,“通調水道”,這“水道”是指的下焦或三焦。
而不是說肺的氣化作用,把水給送到膀胱裡去了。
這樣理解是錯的,只是說肺氣的作用,可以使三焦氣化作用更好地發揮了,所以才把水液份給輸到膀胱。
宣肺可不可以利水?可以。
道理還是宣肺之後,使三焦氣化作用旺盛了,才能下達於膀胱。
並不是肺直接利尿。
這點說清楚,因為我昨天在審一個稿子,有一個醫生寫出一篇文章,就批評了某某中醫基礎教材,說是它說的,肺通調水道,把水液給輸送到膀胱去,是肺氣給輸送過去的,把三焦這段給忽略了。
他提出批評,這個批評是對的。
但是我們好像在講《內經》的時候,多半都提到了三焦問題。
你看我們在注釋裡,也是這麼注釋的。
67頁,第13,“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肺氣宣降,可將水液佈散全身,又可將代謝後的水液,通過三焦而下輸膀胱。
是吧,這“三焦”我們《內經》教材,從來沒有忽略過。
所以我建議那個作者,作者好像說肺通調水道,肺氣把水送到膀胱去,這是中醫理論界都這麼認為的。
我說不是都這麼認為。
我說《內經》從來都不這麼認為。
只是那本書是那麼認為了。
但是你要作為分析可以,我同意把這篇文章寫一寫,分析分析。
但是你說話的時候,不要把所有的中醫理論界,都給擱進去了,我勸他,我們各位也是,咱們發表文章,寫論文,不要為了強調我自己的這個,把所有人都說得不對,那不行。
你還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如果是所有的人都不對,你一個人最正確,那你發表之後,我想對我來說,對很多老中醫來說,他們一定非常高興,但是要是不是呢?不是人家都不對,只是個別人不對,你說人家都不對,以偏蓋全,那是思想方法不妥當。
所以我們在議論問題,各位在發表文章的時候要注意確切,用語要確切。
不然的話,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
所以我在這裡特別強調一下,“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的問題,是肺氣通過三焦的作用,肺氣的宣發肅降有助於三焦的氣化,使三焦把水液輸送到膀胱,但是這裡還要借助於腎陽之氣,這是第一。
這個我們上次課,在講《五臟別論》的時候已經講過了。
所以這裡就不多講了。
今天學習教材的69頁也就是臟象的第五節。
《素問-太陰陽明論》。
為什麼叫太陰陽明論呢?因為這一篇主要是討論足陽明胃經,和足太陰脾經。
陰陽性質不同,感受疾病的性質也不同。
陰經陽經它們走行的部位,與走行的方向都有差異。
所以它是以討論太陰陽明為主的,因此篇名叫《太陰陽明論》。
分成兩個段,第一段是太陰陽明異位、受病不同。
位置不同,異位。
由於太陰陽明異位,所以感受疾病也不同。
感受不同的邪氣而產生不同的病症。
所以說這一篇這一段的主要內容,是講太陰陽明異位、受病不同。
我讀一遍。
黃帝問曰:太陰陽明為表裡,脾胃脈也,生病而異者何也?岐伯對曰:陰陽異位,更虛更實,更逆更從,或從內,或從外,所從不同,故病異名也。
帝曰:願聞其異狀也。
岐伯曰:陽者,天氣也,主外。
陰者,地氣也,主內。
故陽道實,陰道虛。
故犯賊風虛邪者,陽受之。
食飲不節起居不時者,陰受之。
陽受之則入六腑,陰受之則入五臟,入六腑則身熱不時臥,上為喘呼;入五臟則嗔滿閉塞,下為飧泄,久為腸澼,故喉主天氣,咽主地氣。
故陽受風氣,陰受濕氣。
故陰氣從足上行至頭,而下行循臂至指端。
陽氣從手上行至頭,而下行至足。
故曰陽病者上行極而下。
陰病者下行極而上。
故傷於風者,上先受之,傷於濕者,下先受之。
我們串講一下,太陰陽明為表裡,脾胃脈也。
這是一般大家都所熟知的東西,足太陰是脾的經脈,足陽明山胃的經脈,太陰陽明胃表裡,互為表裡的經脈。
所以“太陰陽明為表裡,脾胃脈也”,這是常識了。
但是呢,既然是為表裡,為什麼它們“生病而異”呢?產生不同的病證,這是為什麼呢?也就是說,雖然它們是表裡之臟,可是它們病為什麼不一樣呢?等於問這樣一個問題。
岐伯回答說,“陰陽異位”,太陰和陽明是作為陰陽的經脈,它們部位不同,有表裡之別,
“更虛更實”,此實彼虛,此虛彼實,所以有更虛更實的區別,注家曾經做過解釋,比如說春夏屬於陽,那麼陽明實而太陰虛,秋冬屬於陰,那太陰實而陽明虛,所以叫“更虛更實”。
五臟也好,經脈也好,都和自然界相通應,還是我們講的《六節臟象論》那句話,“嗜欲不同,各有所通”,所謂嗜欲不同,就它本身陰陽有多少,它有不同的嗜欲,所以有“各有所通”,通,自然界的不同的季節,不同的情況。
所以“更虛更實”。
此虛彼實,此實彼虛,具體而言,陽明春夏實,就太陰虛,秋冬太陰實,就陽明虛。
所以叫“更虛更實”。
“更逆更從”,更逆更從是說經脈走行,有上行為主,有下行為主,上行叫做逆,下行叫做從,“更逆更從”。
那麼足陽明經是從頭走足,足太陰經是從足走腹,那不是嗎?有上行為主,有下行為主。
所以叫更逆更從。
“或從內,或從外”,屬陽的從外,屬陰的從內,還是講的陰陽表裡不同,經脈走行不一樣。
臟腑部位不同,有的在內,有的在外,
“所從不同,故病異名也”,因為它們的性質不同,它們的經脈走行不同,所以其病也不一樣了。
所以其病異名,都不能相同。
這就是回答為什麼太陰和陽明病不同呢?就是因為一個屬陰,一個屬陽,一個屬表,一個屬裡,經脈上,一個是上行為主,一個以下行為主。
所從不同,所以它們的病當然也就不一樣了。
還有虛實之不同。
“帝曰:願聞其異狀也”。
那麼怎麼不同?有什麼不同的現象?異狀、現象、表現。
“岐伯曰:陽者,天氣也,主外。
”陽主動,所以應於天。
《五臟別論》也講了,“腑,其氣象天”,所以陽,這是說的腑氣,具體來說,“陽明,其氣象天而主外”。
外為陽。
“陰者,地氣也,主內。
”陰是地氣之所生,五臟是地氣質所生而屬於陰,所以它主內,陰主內。
“故陽道實,陰道虛”,所以說陽的規律多實,陰的規律就是虛弱,陽的規律、陽的特點,就是旺盛、充實、興奮,而陰的規律、它的特點就是柔弱、不足、安靜,相對而言,就是有這樣一些區別。
從這句話,它就不單是解的太陰陽明,它是陽道實,陰道虛,這句話前面叫,”故故陽道實,陰道虛,那陽道實、陰道虛是一個成形的理論,不單是解釋脾胃,作為一個陰陽的基本特點,在這提出來的。
所以說“陽道實”,道作規律解,作特點解。
陽的特點,陽的特性,陽的規律,是什麼呢?實。
充實、旺盛、興奮。
陰的特點、陰的規律是什麼呢?是柔弱、不足、沉靜。
這一段是討論脾胃的問題,這個特點,胃多實,脾多虛這個特點,那當然也是對的。
因為它是大的規律。
聯繫到脾胃上,當然得適用。
正是因為陽道實,陰道虛,陽主外,陰主內,所以
“故犯賊風虛邪者,陽受之”,賊風虛邪是外來之邪,外來之邪所以就“陽受之”,陽在表、在外,“陽者,主外”,陰者主內嘛,所以“賊風虛邪”是外受的。
所以是“陽受之”。
表,在表之氣受,陽明之經受。
受外來之邪。
“食飲不節起居不時者,陰受之”,飲食不節,生活規律失調,這些病從內生,所以就“陰受之”,外來之邪陽受之,內生之邪陰受之。
它就按陰陽表裡內外,這樣一個觀點來劃分了。
“陽受之則入六腑,陰受之則入五臟”,從《太陰陽明論》講,陽受之則入足陽明胃,胃經,胃腑和胃經,總統來講,它又說六腑,反正六腑對五臟而言,六腑為陽,所以“陽受之則入六腑”。
飲食勞倦、起居不時、飲食不節,這一類的內生之病,首先傷及五臟,因為它是屬陰的性質,五臟為陰。
所以說,陰受之則入五臟.
“入六腑則身熱不時臥,上為喘呼”,入六腑出現一些什麼症狀呢?則出現“身熱不時臥,上為喘呼”。
六腑為陽,六淫之邪對其他引起疾病原因來說,外邪算陽,六腑又為陽。
陽道實,因此出現一些陽性的症狀,六腑屬陽,出現病症,表現出陽熱之象這類的一些症狀,所以它說有身熱、發熱,發熱是一種陽熱的症狀,不時臥,這個不時臥,我們有註解,從那意義上看,不是“不時臥”,如果是“不時臥”的話,那就時不時的想臥,時不時的要睡覺,這個特點不是陽熱症狀,所以我們教材註解上,註解六,下一頁上有,“陽道實,陰道虛”註解第六,說“不時臥”,甲乙經是“不得臥”,而且我們在寫這個教材的時候也認為,應該根據《甲乙經》作“不得臥”為對。
但是王冰本子原文就是這樣,所以原文只能照王冰本子寫。
我們在講解的時候、在理解的時候,才可以參照其他本子,其他的相關書籍。
或者其他《內經》的不同篇章。
進行分析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發熱,陽熱之邪,導致了人體產生疾病出現的症狀,他有“不得臥”。
不得臥,就是睡不好、睡不著覺,不得安睡。
能安安穩穩睡,或者說不斷的想睡覺,那是陰性的症狀,認為陽氣不足了,那才“但欲寐”了。
這個陽熱之氣盛是煩躁不安,所以說“不得臥”。
這個臨床上我們見的很多,屬於陽熱之類的疾病,他是很少睡覺,如果真的能夠睡覺了,陽熱之邪已經去了,所以我們治療有效狂躁不安、發熱的病人的話,往往,特別狂躁不安這一類,不能睡覺這一類病人的話,經常的不能是靠溫補藥,靠用涼藥、靠用清熱藥,相對的還是要多一些。
所以“入六腑則身熱不得臥。
同時還“上為喘呼”,由於熱邪上擾,肺氣不能正常的宣暢,所以可以喘呼,邪氣在熱,熱邪容易上升,上為陽嘛,主外,主上,所以有喘呼。
上焦之類的病證,肺氣不能宣暢。
“入五臟則嗔滿閉塞,下為飧泄”,邪氣侵入到五臟,或者陰邪侵入五臟,或者飲食不節,起居不時傷及了內臟,傷及內臟之後,容易產生的“嗔滿閉塞”這類的症狀,嗔滿就是肚子脹滿,閉塞是大小便不通暢,或者是在下為飧泄,下為陰,在下為飧泄。
特別是脾,脾病之後不能運化,所以為飧泄之病。
飧泄我們在前面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就談到了,榖與水合叫做飧泄,就是完榖不化的那種泄瀉,不是糜溏、不是溏泄。
而是完榖不化那個清稀,水榖相合為之飧。
就是脾虛、脾氣虛、脾陽虛,出現完榖不化,
“久為腸澼”,病程久了,還可以出現腸澼,痢疾,不爽快,既要瀉還不爽快,腸澼。
這是“病在陰”,“病在下”。
所以病為陽,上為喘呼,病在陰,下為上為喘呼,久為腸澼,也就是陽主外,陰主內。
陽在上陰在下。
六腑受邪,所以可以”身熱不時臥,上為喘呼;就是說陽明病也是這樣,陽明是六腑之一,它也要“發熱不時臥”,也可以引起喘呼。
喘呼,就是喘息。
脾病,太陰病,入五臟則嗔滿飧泄,太陰病也常見這些症狀。
脾虛了,脾臟受邪了,所以嗔滿閉塞,或者是飧泄、腸澼。
進一步說,“故喉主天氣,咽主地氣”,喉是喉嚨的喉,主天氣,呼吸之氣,咽主地氣,咽是飲食下咽的食管上的那段,主地氣,咽和喉還不是,不相同,咽是食物下咽,喉是呼吸之氣出入,喉主天氣,因為自然界吸進的氣,吸入到肺中是從喉而入,水榖入於腸胃之中是從咽而入。
所以地氣是說水穀之氣,吃的飲食物要從咽咽進去,呼吸進來的自然界之氣,要從喉入到肺裡邊,因此說喉主天氣,咽主地氣,地氣,水穀之氣,天氣,自然界之清氣,
“故陽受風氣,陰受濕氣”,風為陽邪,所以容易侵犯人體的陽,具體到臟腑,容易侵犯陽明,胃腑容易受到風邪,容易受陽邪,所以陽受風氣;濕為陰邪,容易侵犯人體之陰,脾為陰臟,對《太陰陽明論》而言,脾為陰臟,所以濕邪容易傷脾,因此說,陽受風氣,陰受濕氣。
這是同氣相求、各從其類的緣故。
這個不是一般我們所學的物理那個“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不是,還有同氣相求、各從其類,叫物以類聚。
這同樣是我們中國傳統的一個思維方法,不都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在很多情況下,是同氣相求、各從其類。
換句話說,我們不是過去有句話,說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它怎麼不是同性相斥了呢?所以不要把什麼樣的東西,都看成是絕對的。
認為是絕對的想法那是不全面的想法。
那是不符合客觀實際的想法。
當然我知道,我們從上小學上中學上高中所學的,都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但是這個所說的都是,那只是那一個方面的知識,而另外一個方面知識,同樣是相當重要的,理論也是知識,還有“同氣相求,各從氣類”。
這樣一個重要的理論。
而且這在客觀上是現實,
“故陰氣從足上行至頭,而下行循臂至指端”,這是講的足太陰脾經,和手太陰肺經的循行特點,足太陰脾經是從足至腹,但是從絡脈上升,它還可以上行至頭。
怎麼呢?它要和手太陰又連上了,怎麼又下行循臂至指端,足太陰脾經和手太陰肺經,我曾經在前面講課時溏到過,同名經脈還有相關性。
這個太陰雖然是講的脾,足太陰經為主,但是它又涉及到了手太陰經,而且我也談過,手太陰肺經起於中焦,下絡大腸,中焦是哪?中焦就是脾胃。
所以足太陰經是從足上行至腹,又聯繫到手太陰就,從腹上行,下行循臂至指端。
這個是足太陰和手太陰的循行。
這樣一個特點。
“陽氣從手上行至頭,而下行至足”,陽氣,手陽明,是從手上行至頭面,而下行至足。
再聯繫到足陽明經,下行至足。
這是講的手足陽明經的問題,上一句話是講足、手太陰經,下邊這句話是講受、足陽明經,聯繫起來,這樣一個循行特點。
也就是“更逆更從”。
“故曰陽病者上行極而下”,所以說陽明受病,陽經受病,有什麼特點呢?上行,往上行往上行,然後就再往下行。
反過來,
“陰病者下行極而上”,陰有病是下行,然後也可以向上。
下極必升,物極必反。
這也是傳統的一個認識問題的方法,否極泰來, 不也是這個思路嗎?我們俗話說”樂極生悲,也是這麼一個說法。
它都是到一定的時候,它就要轉了,從經脈上也是這樣。
所以“上行極而下,下行極而上”。
後來又總結一句,
“故傷於風者,上先受之,傷於濕者,下先受之”,前面不是講過嗎?陽受風氣,陰受濕氣,這又把前面這句話,又充實、強調補充說明了一下,前面只說“陽受風氣”,這是說的“傷於風者,上先受之”,上也是陽,先受之。
那解釋說明還可以有“後受之”,如果陽邪只傷於上,風邪只傷於上,風邪也可以傷於下。
但一般的時候說,首先是傷在上,所以叫“上先受之”。
同樣的,“傷於濕者,下先受之”,濕為陰邪,容易侵犯人體的陰分,下屬陰。
“陽受風氣,陰受濕氣”,下也屬於陰。
所以濕邪和風邪相對而言。
風為陽,濕為陰,陽邪所以傷人之陽,陰邪所以傷人之陰。
“同氣相求,各從其類”。
因此濕邪就首先傷人之陰,傷人之下部,傷人,按臟腑來說,傷人之脾,按《太陰陽明論》來講,是先傷人之脾,因為脾就為陰。
我這句話又說得語氣比較重,強調的是什麼呢?強調的就是各位在學習的時候,不要把問題想那麼簡單,說是陽邪就傷人陰,陰邪就傷人陽,就不會陽邪也傷陽,陰邪也傷陰了。
老希望沒有這個才好嗎我們好記。
這不是好記的問題,客觀世界,既有陽邪傷陰,陰邪傷陽,同樣也有“各從其類”的問題。
陽邪也傷陽,陰邪也傷陰的問題。
所以我在這地方對這句話,語氣也特別加重了。
希望我們在學習中醫的時候,對於這一類的問題,一個很好的理解,起碼你要知道避免犯片面性的錯誤。
不然的話,你強調一個,忽略另一個觀點,那你在臨床上經常碰壁,或者說,病也可能治好了,但是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最後都可能得出一個歪理,說中醫的理論不適用了。
就我這臨床看病這點藥才適用。
這不得出歪理了嗎?其實不是這樣,我們理論上是很全面的理論。
這段串講就講到這裡。
陽道實,陰道虛,剛才我說了,它是講的陰陽的基本大道理,作為陰陽的理論的基本的一個特點的慨括,陽屬實,陰偏虛,我們在學中醫基礎的時候,大家已經學過了,說陽是興奮的、向上的、光亮的,等等等等。
動的。
陰是柔弱的、不足的、向下的、陰暗的、沉靜的等等等等,相對而言。
那不都是“陽屬實,陰屬虛”嗎?剛強那一類,都屬於陽一類,柔弱都屬於陰的一類;所以這是“陽道實,陰道虛”,雖然是在《太陰陽明論》裡面講的,但實際上,它是作為陰陽的基本特點的慨括,當然這個特點的慨括適用於太陰陽明脾胃。
胃的特點,就平時就以“實”為特點,脾的特點,就以靜,相對虛為特點。
我們不是在《五臟別論》當中講了嗎,傳化物而不藏,五臟。
藏精氣而不瀉,藏就是陰。
陰精就唯恐其受傷,所以說它虛,六腑往往出現實熱之病,所以說陽特別容易實,因此我們在理論闡釋當中,特別提出這個問題。
說是五臟藏陰,陰精容易耗傷,六腑傳化水榖,容易產生積滯,再有呢,陽道實陰道虛,剛才我說的是個基本規律,所以有些醫學家註解,也從總的大道理上講,比如說他舉例來講,說太陽屬陽,永遠是圓的、滿的,真的日蝕是極少的時候,陽道實。
月亮叫太陰,太陽就是太陽,太陰就是月亮,月亮就是常缺,滿的時候少,缺的時候多。
太陽屬陽,月亮屬陰,所以太陽常滿,月亮常缺。
醫學家也有的註解,說“男為陽,女為陰”,男性就應該剛強,女性相對來說,就應該溫柔,全都是陰陽性質所決定的。
當然不反對男性必要時候也溫柔一些。
女性該有女中豪傑的時候,也得女中丈夫一下。
但是,畢竟從陰陽的規律上是這樣。
而且醫學家又分析到說男子主精,精氣應當盛滿,不應該漏泄,滑精早泄,精氣虛衰,這不行。
而女子屬陰,月事必須以時下,一般的人,都是每月行月經一次,說月事以時而下,那也是“陽道為實,陰道為虛”的具體的一些,前人做過一些舉例。
正是因為陰陽對人體臟腑,它是相聯繫的,所以臟病和腑病,臟的生理和腑的生理,它就是有它的共同性。
這是理論闡釋的第一點。
不同的病因傷人的部位規律問題。
不同的病因容易傷人不同的部位,有其規律。
教材71頁第一行也談到了,不同性質的邪氣,對人體部位的侵犯有一種傾向性。
這種傾向性表現為以類相同、同氣相求的規律。
這個規律存在,這是一個規律問題。
所以病因中的六淫屬陽,飲食不節、起居不時屬陰,臟腑中的六腑為陽,五臟屬陰。
經脈中的陽脈屬陽,陰脈屬陰,所以有“犯賊風虛邪者,陽受之;飲食不節、起居不時者,陰受之。”“陽受風氣,陰受濕氣”,“傷於風者,上先受之;傷於濕者,下先受之”。
當然,先,剛才我談到過,“先受之”不等於永遠別的不受之。
對不對?傷於風者,上先受之,之後也可以下,也可以上;傷於濕者,下先受之,但是病情的發展也可以影響上部,它畢竟有一個先受,後受,這樣一個關係。
但是對於這句,這段話,比如說天之邪氣,應該是傷人之陽,傷六腑,水穀飲食不節、起居不時,傷人之五臟。
這樣的從陰陽相應的觀點來說,是對。
可是同樣的,邪氣傷害臟腑問題,在《陰陽應象大論》我們以前好像討論過,又有不同的說法,你看71頁教材,第二個自然段,【理論闡釋】上,《陰陽應象大論》上說,“天之邪氣,感則害人五腑,水穀之寒熱,感則害於六腑”,那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討論了邪氣傷人的規律。
而且教材也看到,乍看上去,似乎是本篇於《太陰陽明論》說的相反,不但我們看到,前人也注意到這個問題,《內經》注家們也看到了這個問題,他們的觀點是,這是一種相反相成的,你看,張琦《素問釋義》,就是這個(一本橘色皮的書),後來我整理的,科學技術出版社的,叫《素問釋義》。
清代人張琦寫的,注解的《內經。
素問》。
張琦在《素問釋義》裡,他這樣注解,說“以邪氣言,邪氣無形故入臟”,它無形的,它就容易入臟,“水穀有形故入腑”,水穀入於六腑。
以表裡言,那是“以邪氣言”。
這是“以表裡言”。
腑陽主外,故賊風虛邪從外而受,臟陰主內,故飲食不節從內而受。
他說從不同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問題,所以就有不同的說法。
其實怎麼樣呢?“實則臟腑皆當有之”,臟也可以受風邪,受陽邪。
“實則臟腑皆當有之”。
“蓋內外之邪,病情萬變”,實在實際上病情是萬變的。
“非一端可盡,故廣陳其義耳”。
不是說就我學者一個得了,你不許再告訴我別的。
再告訴我別的就不對了。
不是那樣,事實上是這樣,雖然從不同的角度講,陽邪是傷陽,但是陽邪也不是不傷陰。
陰邪首先是容易傷陰,但陰邪也不是不傷陽。
當然,對於個別而言,從你們學過中醫基礎,得到的印像,是“陽邪傷陰,陰邪傷陽”,好記。
“陽邪傷陽,陰邪傷陰”還得是學《內經》才提出來,這麼一個同氣以相求的問題。
對於這樣的一個觀點,這樣一個內容,前人已經提到過這個問題,實際上都可以傷,陰邪也可以傷陰,陽邪也可以傷陽。
陰邪也可以傷陽,陽邪也可以傷陰。
這是客觀事實。
那就根據具體情況,具體的人,具體的病,具體的邪氣,來具體分析這些問題。
不可一概而論。
所以他說“蓋內外之邪,病情萬變,非一端可盡”,說我就是說這一邊,不許說另外一邊,那你就不是討論醫學問題。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有兩種分析方法,是相反相成的。
在醫學實踐當中都存在。
什麼情況下出現這種情況?什麼時候出現另外一種情況?那是要根據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得出來的,千萬不要片面,千萬不要只掌握住一條,而排斥另外一個方面。
還是講的“陽道實,陰道虛”,陽道實,陰道虛揭示了五臟六腑的病理、病證規律,教材上講,是辨證所必須掌握的重要內容。
而且從臨床上來看,“五臟多虛,六腑多實證”。
在治療上,治療五臟之病,多偏用補法,六腑之病多偏於用通法、瀉法。
這是不錯的。
總體來看,是有這樣的規律。
本篇是講的太陰陽明,聯繫到太陰陽明問題,陽明病多實證,治療多用瀉法。
就聯繫《傷寒論》而言,陽明經證,大熱、大汗、大渇、脈洪大,所謂經證我們用的是白虎湯。
清瀉陽明,瀉熱。
石膏、知母那不大瀉陽明之熱嗎?但是當然用點甘草,粳米,那叫調補脾胃之氣,不要傷胃。
不管治什麼病也不能傷胃氣,陽明腑證,腹脹,大便不通,大便秘結,甚至於神昏譫語,舌苔黃燥,所謂腹滿燥實,痞滿燥實堅,痞滿,堵得慌,摸摸也是滿的。
大便燥了,而且堅,不能通暢,痞滿燥實堅出現了,跟那個四大,大熱,大汗,大渇,脈洪大,不一樣了。
這個,同樣是陽明病,陽明腑證,就應該用承氣類,大承氣湯、承氣湯、承氣類。
那也是通下,也是用瀉法。
所以《傷寒論》陽明病,那就是用瀉,總體來說是屬於瀉。
它病屬實了,“陽道實”嘛!陰道虛,太陰之病,那就是屬於虛證,所以治療起來就用溫法,比如理中湯,那就是溫法,這是從太陰陽明,一臟一腑,腑病多實,臟病多虛,來考慮。
同時,就是一般的雜病,不是《傷寒論》的急性熱病,陽明經證、陽明腑證那急性熱病,就是從一般雜病而言,中焦之病,也就是脾胃之病,中焦之病,實證那就是要瀉陽明,虛證,就要補太陰。
中焦之病,我可說的是中焦之病,中焦就包括脾胃了,脾胃之病,實證就得瀉陽明,虛證就應該補太陰,補脾,才對。
因為什麼呢?“實責之陽明,虛責之太陰”。
換句話說,胃有沒有虛證?陽明也有虛寒證,胃虛寒證吃什麼藥?一般的來說,很典型的方子還是理中湯。
治療胃虛寒。
剛才我說了,理中湯它是補脾的,理中湯主理中鄉,甘草人參白术黑薑,這都是溫補脾氣的藥。
治什麼?治胃虛寒。
為什麼?虛證,虛了就得,剛才我說了嘛,中焦之病虛,就治脾;當然脾虛治脾也對。
胃虛也得治脾。
因為中焦之病,就是這個特點。
我們舉太陰陽明來講,胃病是熱證,沒問題,要瀉胃,胃病是虛證,補了,可就不是說補胃,那是補脾。
相反的,脾虛當然是不脾,脾實呢?脾實看來是應該瀉脾,最常用的,比如說脾實、脾熱吧,最常用的是瀉黃散。
"瀉黃散內用防風,石膏梔子藿香充”。
你看,特別這兩個清涼清熱的藥,石膏和梔子,這兩藥,主要的是瀉胃熱。
剛才我們說了,白虎湯第一味藥就是生石膏。
是瀉胃,也就是說,脾熱,太陰熱,瀉也要瀉胃。
所以說中焦之病,實證就瀉陽明,儘管是有脾實,有脾實邪也瀉陽明了,剛才我說瀉黃散,那不很典型了嗎?當然瀉黃散那個藿香,那個藿香是香的,取其香氣入脾,上次講課,我們談到,“五氣如鼻,藏於心肺”。
五氣的時候,我們曾經提到過,臊、焦、香、腥、腐那五氣。
香氣入脾的。
瀉黃散內藿香是入脾經的。
但是主要瀉熱的還是石膏、梔子。
因此,傷寒學派的注家早就提出來說是“實責之陽明,虛責之太陰”。
也可以講,或說”“實則陽明,虛則太陰”,這個“則”,意思是相同的。
中焦之病,包括脾胃,從經脈說,包括陽明和太陰,有病的話,那是實證的時候,就取之陽明,就取瀉陽明,虛證的話,你要治要補太陰,要治太陰,從脾治。
我剛才特別提到了,儘管是胃有虛,那補還是用的補脾的藥。
是不是補胃呢?溫胃,是溫胃。
但是最常用的還是要補脾。
脾有熱是不是脾實?是脾實。
但是所用的藥還是要從陽明,清瀉陽明入手的。
叫做瀉黃散散瀉脾熱,但是實質上石膏、梔子,那是清胃熱為主的藥。
我們要不就查查中藥的著作,所以呢,“實則陽明,虛則太陰”。
這個是臨床上很有指導意義的。
再有,這當然是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就有人發表了,實驗研究結果,說是治胃潰瘍,十二指腸球部潰瘍,用什麼方子呢?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是用小建中湯治胃病。
當然胃潰瘍,十二球部潰瘍,倒不見得是我們所說的太陰病,還是陽明病,但是如果說這胃病,就胃潰瘍,理解為是胃病的話,可是用的小建中湯,小建中湯用飴糖,那主要藥還是在溫脾,補脾的。
當然,我們現在知道臨床上治療胃潰瘍,那當初我說的是實驗研究的結果。
臨床上也使用過,我記得我在年輕的時候,一開始看病,六十年代初,也用這個治胃潰瘍。
有一部分是有效的。
當然也有相當多的是應該使用別的方法。
使用瀉心湯類。
也是很常用的。
但是就是說,理中湯、建中湯,小建中湯這些藥,是治胃虛寒的,但是實際上這些藥是補脾的。
我只是舉例說明這樣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好像我剛才已經反復的強調過了。
也就是說,風為陽邪,其性輕揚,容易傷害人的上部,容易傷害人的頭部。
濕為陰邪,濕性重濁,容易傷害人體的下部,人體的下肢。
當然是我們教材上,臨證指要也提到了,在臨床上頭部的頭痛、頭暈,以及肢體的瘙癢浮腫這多屬風邪。
足部的腫痛,重痛,腫脹等等,這些多屬濕邪所致,當然,濕邪導致了之後,它首先傷於下,影響到人體臟腑之氣的時候,也可以使得清陽不升,才有一個“首如裹”的症狀。
由於清陽不升了,所以後來也可以出現頭暈、頭重、首如裹,頭,首就是頭,這是你們熟悉的,頭好像用布包裹一樣,沉悶沉悶的。
那也是上也傷了。
但是反復強調的就是“風傷於上,濕傷於下”,這是要反復強調。
免得只知道“風為陽邪,就傷人陰氣,濕為陰邪,就傷人陽氣”,免得只知道那一點,所以我們在這一篇,反復強調的是,陽邪傷陽,陰邪傷陰,這樣一個特點。
這一段就講到這,下一段,教材71頁,最後的這一行,這段原文,我可以給它列個題目,是論脾病,脾胃有病,“論脾病四肢不用”的道理。
四肢不能運用。
現在講《太陰陽明論》的第二段,71頁下面,這一段是論脾病四肢不用之理,脾有病,四肢不能運用的道理,我先讀一遍。
帝曰: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
岐伯曰:四肢皆禀氣於胃,而不得至經,必因於脾,乃得禀也。
今脾病不能為胃行其精液,四肢不得禀水榖氣,氣日以衰。
脈道不利,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帝曰:脾不主時何也?
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
常以四時長四臟,各十八曰寄治,不得獨主於時也。
脾臟者,常著胃土之精也。
土者,生萬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頭足,不得主時也。
帝曰:脾與胃以膜相連耳,而能為之行其精液,何也?
岐伯曰:足太陰者,三陰也。
其脈貫胃屬脾絡嗌。
故太陰為之行氣於三陰。
陽明者,表也,五臟六腑之海也,亦為之行氣於三陽。
臟腑各因其經而受氣於陽明,故為胃行其津液。
四肢不得禀水榖氣,日以益衰,陰道不利,筋骨肌肉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這最後一句話,有點和前面中間有那麼一段話重複,我們串講,“脾病而四肢不用,何也?”首先提出個問題,脾有病為什麼四肢運動手影響呢?或者四肢不能夠正常的運動了呢?那當然我們過去學過,說脾主肌肉嘛,脾有病,肌肉無力,所以就不能運動了。
但是這些觀點從哪出的呢?《內經》裡頭,有關脾於四肢運動的問題,講得是很多處談到,講脾主四肢,脾主肌肉,都和本篇的理論有密切關係。
它首先提出“脾病而四肢不用”,從病理上來講,岐伯回答問題的時候說,
“四肢皆禀氣於胃”,四肢的運動都需要由胃氣,有水穀精微之氣來充養。
或者在這個概念上說,那些個氣,精微之氣,就叫陽氣。
說陽氣實四肢,清陽實四肢,濁陰歸六腑,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講過這問題。
說是四肢皆禀氣於胃,都從胃氣那接受來營養,接受到氣血津液的滋養,是四肢皆禀氣於胃,禀是禀受,皆從那裡接受氣,氣是水榖精微之氣,氣血營養,氣血津液之氣,皆禀氣於胃。
“而不得至經”,雖然是四肢皆需要得到,從胃那得到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得到氣血津液的濡養,但是呢,又不得至經,這個“不得至經”教材有注釋,各位看,注釋一,至經在《太素》叫“徑至”,就是直接送到,直接到達的意思,雖然說四肢需要從胃那裡得到精微之氣,但是精微之氣又不能直接到達於四肢。
也就是說不能從胃直接到達四肢。
它中間有一個過程,才能到達於四肢。
怎麼過程呢?好,再說這個至經,用我們的觀點看來,按《太素》寫的就比較恰當。
而不是至經,不是到達經脈。
而是徑至,直接到達的意思。
按我們的觀點,《太素》是可從。
應該從《太素》之說。
它不能徑至,直接到達於四肢,中間有一個過程,
“必因於脾”,要必須經過脾氣的運化,才能夠到達於四肢。
“乃得禀也”。
由於脾氣這個作用,四肢才能禀受胃氣,或者說胃所化生的水穀精微之氣,所以它說四肢不用,脾病四肢不用最根本的道理,就是四肢不能得到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雖然說,四肢所得到水穀精微之氣,是來源於胃,但是胃不能直接把它送到四肢去,還需要通過脾的運化作用。
這不一句話就等於回答了這個問題。
簡要的說,就是這麼回事。
脾病為什麼四肢不用?就是因為四肢得不到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
“今脾病不能為胃行其精液”,你看,上面講的皆禀氣於胃,它只說氣嘛,你看這氣不就包括津液在內了嗎?脾病不能為之行其精液,所以我說的氣血津液,前面的那個氣,既包含水穀精微之氣,又包含有氣血津液在內。
這都統稱之為氣。
四肢皆禀氣於胃這個氣。
既包括水穀精微、氣血津液,都包括這些。
脾病就不能為胃行其津液,也就是說,胃有沒有津液,有津液,這津液怎麼辦呢?氣血津液需要經過脾才能給它運行,叫脾為胃行其津液。
但是這是一句話。
下面可還有胃為脾行其津液呢,脾胃是相合的,缺一不可。
脾為胃行其什麼呢?後邊有,“脾為胃行氣於三陰”,脾把這氣血津液運行到三陰。
脾為陰嘛,胃呢,胃為陽,胃把這些個水穀精微之氣運行到三陽經。
所以脾胃相合,六經皆受其氣。
四肢皆受精微之氣的滋養。
氣血津液遀½有,都受到這滋養。
所以呢,脾便不能為胃行其津液了,
“四肢不得禀水榖氣,氣日以衰”,因為脾病不能行津液,所以四肢就接受不到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氣日以衰,四肢中氣血津液,就一天比一天的不足。
所以氣日以衰,一日比一日的衰。
“脈道不利”,脈道也不通暢了,氣血津液衰了,脈道不空虛了嗎?當然就不利,脈也不利。
“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筋骨肌肉都沒有精微之氣對它滋養,給它滋生,這個生也可以作為滋養,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皆得不到精微之氣的滋養,故不用焉,所以就不能運動。
筋骨肌肉以及脈道,都沒有氣血津液滋養了,那它怎麼運動啊?有氣才能動嘛,沒有氣就不能動嘛。
所以說脾病,就是因為脾病,不能行津液,不能行氣血津液了,所以人體的脈也好,骨也好,筋也好,肉也好,都沒有水穀精微之氣的滋養,因此就不能運動,沒有運動的力量。
這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可是下面又提出另外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呢?說
“帝曰:脾不主時何也?”我聽說脾不單獨主一個時令,肝主春,心主夏,肺主秋,腎主冬,脾不單獨主時,是為什麼呀?有這麼一個理論,也就是在《內經》時代有兩個理論,一個叫“脾主長夏”,另外一個叫“脾不主時”,就不和時令相合,兩個理論。
本篇就是講的脾不主時的理論。
沒有一個季節,沒有一個節氣,沒有一個時令和它相應。
說,脾不主時何也?人家肝主春,心主夏,脾不主時是為什麼?他提出這麼個問題。
“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回答是這樣的,說,脾者,土也,治中央。
脾主土,土在四臟的中央,東西南北中,脾屬於中,上下左右,脾屬於中,從立體上,從平面上,脾都在中間。
所以叫治中央。
治就是主持吧。
主持在中間這個地方,這個部位。
雖然它不主於時,但是它,
“常以四時長四臟”,就脾氣分佈到四時去,它不主於一個時,它卻分佈到四時去而為四臟之長,常以四時長四臟,脾胃之氣分佈到春夏秋冬四個時去,分佈到上下左右四方去,而為其他四臟之長,肝主東主左,肺主西應右。
心主南在上,腎主北在下。
上下左右,這個東西四方,這是四臟,但是脾就是在中央。
所以它治中央,分佈到四時,而為四臟之長,在這個意義上,它是四臟之長。
而以四時長四臟。
這個“長”或者作為長養之長,也可以,不是長官之長,作為長養之長也可以。
分佈到四時,而滋養其他四臟。
兩種理解,我認為都是對的。
“各十八曰寄治”,它雖然不獨主一時,分佈到四時都去,那具體再給它分,應該在四季的什麼時間呢?這一個理論認為,它是分散在四季之末的各十八日。
也就是春三月,正月、二月、三月九十天,三月的最後十八天屬於脾。
九十天除去十八天,真正屬於肝的那還有七十二天。
夏三月,四、五、六月,最後十八天也屬於脾,秋冬,都是這樣。
每一個季度的九十天,最後十八天都屬於脾,四個十八天是七十二天。
每一季的九十天除去十八天,還是七十二天。
所以這個理論,它是把一年三百六十天,分成了五個七十二天。
脾胃和其他是均攤了。
是這樣一個理論。
當然在我們中醫傳統的理論當中,在這個理論的基礎上,就是在《內經》也還有一些其他的觀點。
其他的觀點關鍵是,把脾胃所佔的時間擴大了,因為脾胃為後天之本,治中央。
所以它所主持的時間不是五分之一。
現在我們不是五分之一嗎?一年三百六十天,它佔七十二天。
和其他四臟相等。
其他後來發展的理論,就是把脾胃所主的時間,不是佔全年的五分之一,而是佔到全年的三分之一。
就把脾臟的功用擴大了。
在理論上是這樣個認識。
本篇只是這樣分的。
按五臟均衡,時間上市均衡的。
各十八曰寄治。
“不得獨主於時也”,所以它不能夠單獨主持春夏秋冬,四時,每一時。
我剛才說了,這是一個理論,咱們還有脾主長夏的理論。
而且脾所主時,還有脾主全年三分之一的理論,還有。
“脾臟者,常著胃土之津也”,常著的“著”字,顯著的著,昭著的著,使它旺盛起來,使它明顯起來。
脾常著胃土之津,常把胃的津氣讓它昭著起來。
讓它發揮很明顯的作用。
所以說叫脾常著胃土之津。
胃土之津也就是氣血津液。
胃所化生的氣血津液,水穀精微。
能夠使得水穀精微之氣,氣血津液布達於全身,那才能昭著。
所以常著胃土之津是說脾的運化作用。
能夠把胃氣、水穀精微、氣血,布達到全身去。
使它昭著,使它發揮作用。
“土者,生萬物而法天地”,作為自然界來講是這樣的,土是生萬物的,人的脾胃屬土,也是生長人體的,人體其他各個部位,生長發育維持生命都需要脾胃之氣,都需要土氣。
任何時間、任何部位不得無土氣,所以說,土生萬物而法天地。
像自然界的天地那樣,脾胃之土氣,像自然界天地的土氣那樣,來營養著一切,來滋養著一切。
萬物歸於土。
下面又聯繫到人體,故脾胃之氣怎麼樣?
“故上下至頭足”,這個頭足,是說從頭到腳,其實是說的全身各處,表裡內外,它說的是從頭到腳,其實說的是從頭到腳,從表到裡,全身各處,也就是脾胃之氣到達與全身各處。
各處我所說的,無時無刻無處不得無土氣。
土氣什麼時間什麼部位,都得有,如果沒有,對人體而言,那個局部,或者能夠全部就是一種病態。
就如同上面所說的沒有土氣,四肢都可以不用。
“不得主時也”,不單單主持一個時間,什麼時間都有土氣。
這就說回來,前邊雖然說了,寄望於四季之末各十八日,實質上,其實並不是指這十八日,你看後面說了,上下至頭足,各處都得有土氣。
它只不過是這樣一種計算方法。
按五分之一來算的。
五臟各五分之一。
脾臟按五分之一來算的。
實際上意思還是在說,各處,無時無刻都不能缺土氣,所以才說,上下至頭足不得主時。
剛才我說了,這個頭足,其實是說的上下表裡內外。
無時無刻都需要土氣。
正是因為各處都需要土氣,什麼時間都需要有土氣,因此脾反而不能單獨主一個時了。
你不能說春天有土氣,夏天就沒了。
這個土氣,無時無刻不可缺。
“帝曰:脾與胃以膜相連耳”,這又講到解剖的問題了。
脾胃這麼大的作用,脾胃之間有這樣的密切的聯繫,是萬物之母,是吧,土生萬物嘛,不是萬物之母嗎?可是又談到脾與胃不過是以膜相聯繫,這不講的解剖問題嗎?脾和胃有一個膜相連,
“而能為之行其精液,何也?”它只不過是有膜相連,怎麼脾就能為胃行其液了呢?所以下面解釋,就不能單純從解剖的角度考慮。
單純解剖的角度考慮,脾與胃相連,就輸散不了它的津液。
那膜並不是佈散津液用的。
或者說,不是胃的津液,全通過這膜去佈散的。
儘管這談到解剖,下面解釋可並不是按照這解剖來解的。
怎麼解的呢?
“岐伯曰:足太陰者,三陰也。
”說脾與胃的關係是非常密切的。
特別是在經脈上它們是相互聯繫的。
這個足太陰,是屬於三陰,三陰經。
太陰、少陰、厥陰,太陰是三陰,少陰是二陰,厥陰是一陰,三、二、一,要是擺成一二三的話,按順序太陰是三陰,說太陰者三陰也。
三陰經,這個是三陰的經,太陰經,
“其脈貫胃屬脾絡嗌”,嗌,咽喉部分,它的經脈的循行,雖然是屬於脾的,但是它貫胃,經脈上它就與胃相貫通。
就足太陰經是貫胃屬脾,這個嗌其實就是咽嗌,就是上面所說的地氣通於咽。
天氣通於喉。
這個嗌就是咽。
因為水穀之氣,是通過咽的,所以它講貫胃屬脾絡嗌。
“故太陰為之行氣於三陰”,這個太陰,就是講的脾經,足太陰脾經;行氣於三陰,這個三陰就是太陰,少陰,厥陰的一二三,三陰了。
跟前面那個足太陰者,三陰也,那個三陰不一個意思。
前面那個足太陰這,三陰也,它是三陰,第三陰,少陰是第二陰,厥陰是第一陰。
排成第一第二第三的意思。
這個足太陰為之行氣於三陰的三陰,就是泛指的三陰經了。
太陰、少陰、厥陰都在內。
這兩個三陰具體所指不完全一樣。
因為足太陰它是陰經,三陰它可以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陰經去。
它這一段理論是講,陰經就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陰經去。
陽經就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陽經去。
胃屬陽,三陰胃就能把足陽明經,就可以把氣血津液,運行到陽經氣,它是這麼一個解釋。
足太陰是三陰經,所以它的經脈又貫胃,三陰它可以把胃中的氣血津液,把胃氣所化生的氣血津液,運行到三陰經去。
“陽明者,表也”,陽明是太陰經的表,互為表裡嘛,太陰為裡,陽明者表也,
“五臟六腑之海也”,又是五臟六腑之海,陽明雖然是水穀之海,但是也是五臟六腑之海,為什麼又稱其為五臟六腑之海呢?其實就是因為胃氣,是氣血津液化生的部位。
沒有水穀就化生不了這個津液,氣血津液。
化生不了氣血津液,五臟六腑都得不到滋養,就沒有辦法維持生命,就此而言,所以說胃是五臟六腑之海,也就是後天之本的意思。
五臟六腑全需要得到它的滋養。
“亦為之行氣於三陽”胃,陽明者,表也,亦為之行氣於三陽。
為之就是為脾了,上面那個脾為之,是為胃行氣於三陰,這個胃,足陽明胃,又為脾行氣於三陽。
換句話說,脾胃是相互結合的。
脾把氣血津液運送到三陰經去,陽明胃把氣血津液又運行到三陽經去,這是互相為用。
太陰、陽明互為用,互用。
“臟腑各因其經而受氣於陽明”,五臟六腑,各因其經,各因什麼其經呢?脾經,這裡又說是五臟六腑,各因脾經,而受氣於陽明。
雖然是受氣於陽明,但是因為脾經,必須由脾經在那裡運化。
開頭一句話,不就是這麼講的嗎?四肢不用者,何也?四肢皆禀氣於胃,而不得經至嘛。
必因於脾,乃得禀也。
這句話跟前面的意思是相同的。
所以臟腑各因脾經而受氣於陽明,皆禀受陽明之氣,禀受胃氣。
其實就是禀受水穀之氣,氣血津液。
“故為胃行其津液”,所以說脾是為胃行津液的。
這段話,好像說來說去,顛倒來顛倒去,其實就是說的就是這麼一個理,脾胃相互為用,儘管胃是受納水穀的,胃氣是一生生命之根,但是它要想發揮作用,需要和脾相互配合。
需要有脾氣的運化。
這水穀精微之氣,才能發揮滋養全身的作用。
如果詳細分工來說,脾,足太陰經,主要是把津液送到全身去,陰經去。
胃,作為陽明經,主要是把津液送到陽經去。
運送到陽經氣也需要脾的運化作用。
“四肢不得禀水榖氣,日以益衰,陰道不利,筋骨肌肉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最後這就話,跟前面那句話,脈道不利,除了這個陰道、脈道不同之外,這句話都一樣。
所以沒有必要再繼續講這句話了。
這一段重點是討論脾病而四肢不用。
這道理似乎並不複雜。
但是這裡頭又提出了一個脾不主時,而寄望於四季之末,各十八日的理論。
這在《內經》裡變也是一個特有的理論。
同時,這個理論也影響著我們中醫,後世中醫學理論的發展問題。
串講就到這。
脾與胃的關係,總的來講,二者是相互配合,密不可分。
後世所說的共為後天之本。
它們之間聯繫,我們在理論闡釋裡邊,是從三個方面說的。
這後天之本的問題,是我們中醫的一個獨特的東西,可以說也是一個獨特的理論。
從現代醫學看,把胃切除了,還可以照樣輸液活著,當然胃切除的胃,不能代表產生胃氣的中醫的整個的胃,但是畢竟中醫也認為那是胃,也不能說那不是胃。
所以咱們從中醫理論上對這點尤其重視,特別是從古代的觀點來看,要沒有這個胃了,後天沒辦法活了。
現在還可以輸液、輸營養,輸什麼等等的來維持這個生命,可以維持一段。
這一段肯定不會太長。
無論多長,也不如有這個胃存在的時候長。
但是畢竟能維持。
但是我們從中醫角度看,沒有胃氣是不行的。
當然我說了,現在所說的切除胃,不是,切不了中醫所說的那個胃氣,那不能說是一回事。
但是現在所切除的那個胃,畢竟它也是屬於中醫所說的胃,也不能說不是那個胃。
只不過,中醫所說的胃、胃氣,概念更大,更廣。
氣血之源,後天之本,這個歷來被中醫界所重視,甚至於也有不少專家專題寫論文。
金元四大家之一的,你們大家熟悉的李東垣,就是脾胃論,就是以一個強調脾胃的這個問題,而著稱於醫林,稱為金元四大家之一。
在醫學史上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佔在哪?就佔在特別重視胃,特別引申、特別發揮了《內經》的脾胃的這個基本理論。
他就成為一個大家。
當然,重視脾胃是我們歷來的觀點,李中梓《醫宗必讀》其中含有《脾胃後天之本論》.他講了腎為先天之本論、乙癸同源論;他講了好幾個論,從醫學理論講的理論,講得很深透的。
不妨讀一讀。
這是本段的。
我們所說的從理論闡釋方面,從組織結構、生理、病理,以及第二個問題,又談了後天之本的問題。
後天之本這問題我們將來在《內經》課當中,不斷地會提到的。
脾病而四肢不用,一般的四肢怠惰,四肢無力,那麼應該考慮到健脾氣,補脾氣。
四肢沉重,應該考慮到健脾化濕,由濕重導致的沉重,剛才我說的,我們引證過《陰陽應象大論》說清陽實四肢,清陽不能充實四肢,所以四肢無力,這清陽主要是脾胃之氣。
所以四肢乏力,一般地說,應該考慮到補脾氣。
健脾的問題。
四肢沉重一般考慮到健脾祛濕,由於濕導致了肢體沉重問題。
再有就是是肢體不用,脾病而四肢不用,比如剛才說那個痿證,痿證有陽明熱證,也得有肺熱證。
一開始的痿證都是先有肺熱和胃熱,產生肢體痿,或者一般的說痿證開初都有發燒,都有發熱。
熱在哪來的?熱在於胃,熱在於肺,所以治療痿證,開始都應該清肺熱,清胃熱,或者清宣肺胃之熱。
要清還有宣,清宣肺胃之熱。
當然現在很少見了,小孩都吃預防脊髓灰白質炎糖丸,在沒有預防的糖丸,或糖丸不普遍的時候,那不很多人,真是很多人,太殘忍了,都得了肢體的痿廢,一側的痿廢,下肢為多,後來我們不是把那叫小兒麻痺症,那也是痿證。
但是這個病,當初也是先有發燒,也是應該清肺胃之熱,或者清宣肺胃之熱才對。
現在這個病越來越少,因為孩子們,幼兒都開始吃那個預防,免疫糖丸。
就是說,那個病開始是肺胃,但是進一步,當這肺熱、胃熱都已經退了,肢體不能動了,那麼這個時候要在中醫治療的話,就應該是採取健脾的方法。
脾主肌肉,脾主四肢,脾病而四肢不用,所以當然應該是健脾補脾。
針刺穴位也應該除了治陽明經,還應該治太陰經。
吃藥也這樣。
針刺治療也應該這樣。
所以脾病而四肢不用的問題,它是一個要和整體聯繫的,要和全面情況,比如說 單單是痿證你要要看考慮到肺,考慮到胃,然後考慮到脾。
病它有一個不同的階段,以病所在臟腑,它有一個重點,但是畢竟是以脾胃為主,這是講的脾病而四肢不用。
這一段引證了《內經》的不少的東西,我們曾經說過,海是匯聚之處,是物器之大者謂之海,所以胃叫水穀之海,那麼又叫五臟六腑之海,這個概念就是說是水穀精微化生之處,有了水穀精微化生,才能夠滋養其他臟腑,維持人體的生命活動,就這個意義上,所以是它是五臟六腑之海,又叫五臟六腑之大源。
同時,你看到教材上引了,在【臨證指要】第二裡頭,《玉機真臟論》說“五臟者,皆禀氣於胃,胃者,五臟之本”,其實還是講的後天之本的意思。
所以,治療任何疾病,都要注意胃氣。
診斷的時候,應該注意,病人胃氣的盛衰有無,胃氣旺盛,雖然有病容易治療,胃氣很衰,治療比較難。
沒有胃氣,一般說,從中醫傳統理論來說,是不能治療,或者叫做非常難治。
要說不治,說不治之證,《內經》雖有很多不治之證,但是《內經》也反對不治之證的說法。
它所說的不治,無非說是很難治了。
沒有胃氣,當然是很難治了。
這是從診斷也好,治療也好,就是從疾病,對疾病的觀察,對疾病的分析,對疾病預後的認識,這是不錯的。
包括望面色,了解病人的飲食、二便,切脈,看看有沒有胃氣,等等方面都有注意。
對胃氣的認識,對胃氣的分析,掌握病人,了解病人胃氣的盛衰有無,只有這樣你才有一個正確的判斷,才能拿出一個相應比較準確的治療方法。
在治療方面,治療方面,第一點,無論治什麼病,外感、內傷,都要注意保護胃氣,不能說為了治病,把人的胃氣給傷了,盡量保護,當然有一些藥,肯定要傷一些胃,那你在配方的時候,要注意怎麼樣千方百計保護,讓它少傷點胃氣,這是治療所必須的。
不是只看到病,應該看到人。
這個胃氣就是這個病人的。
我們治療那個病,是用藥去治那病,但是在治這病的時候,你要注意看到保護這個人,這個人的胃氣,情況如何,經得起,經不起你這個治。
所以《傷寒論》,學了一本《傷寒論》,專家不斷的講這個問題,從古至今研究《傷寒論》都提出這個問題,叫做保胃氣,存津液。
張仲景是醫聖,給我們留下的經典,治療很多的病,不論治哪個病,哪個方其中都有這一點,保胃氣、存津液,都是要既治病,又看到這個人,這是怎樣。
同時在治病當中,就不許傷害胃氣,保胃氣、存津液嘛。
再有呢,還有一些病,儘管並不是胃的病,是其他的病,肝、心、肺、腎這類的疾病,在治療的時候,有的時候,療效並不太好,常有這個事。
看醫書,什麼病都能治,但是到臨床上這明明是肺的病,你去死活治肺,翻來覆去治肺,不論你是寒熱溫清還是補瀉,它都有不效的時候,或者說效果不理想,療效都不理想,這個時候怎麼辦?有一招,就是調胃氣。
不單是補,還要有調的問題。
從後天之本來治療,培養後天之本,補充人體的正氣,增加人體的抗病能力。
這也是重視胃氣的一個方面。
當然對於肺而言,我們有補土生金,是吧,肺病治不好,就補土,補脾胃,補完脾胃,脾胃屬土,就能生肺金,其他的病,也有這類問題,所以咱們教材的這個“胃為五臟六腑之海”的【臨證指要】當中,引證了周子幹的《慎齋遺書。
辨證施治》,其中說“諸病不愈,必尋到脾胃之中,方無一失”。
說什麼病總治也治不好,這可怎麼辦?當然有的強調是補腎一招,一個思路是從補腎,先天之本治起,但是也有一個思路,從後天之本治起。
你比如周子幹先生的《慎齋遺書》,就是從後天之本想到的問題。
說諸病不愈,也就是說很多病不好治,效果不好,必尋到脾胃之中。
你要找到它是不是脾胃的問題?方無一失,這樣才不至於有失誤。
“何以言之?脾胃一傷,四臟皆無生氣,故諸疾日多矣。
”病越來越多,“萬物從土而生,宜從土而歸”,萬物雖從土生,萬物又歸於土,所以說補腎不如補脾,當然也有的專家說補脾不如補腎,是說我們現在引證的是強調補脾的重要性。
確實,補脾很重要,但是不反對補腎的重要。
那就根據病情而定吧。
所以在臨床上要注意這樣幾個方面。
診斷要注意胃氣,用藥不許傷胃氣,諸病不愈,要考慮到從胃治起,從脾胃治起,這是臨床應用的一個基本思路。
今天我們學習臟象的第六節,《靈樞。
本神篇》,也就是教材的75頁。
這一篇是全篇選到教材裡來了。
我們教材把這一篇分作這樣三段。
神,本篇不是討論神的問題嗎?所謂本神,本就是探求的意思,本神就是探求神,本是探求本源,主要是作為探求的意思。
或者說探求神的本質,探求神的本源。
用我們現代人,如果研究這個題目命題的話,大概應該叫做神的研究。
第一段是神的分類與概念。
我先讀一遍。
黃帝問於岐伯曰:凡刺之法,先必本於神,血脈營氣精神,此五臟之所藏也。
至其淫佚離臟則精失,魂魄飛揚,志意恍亂,智慮去身者,何因而然乎?天之罪與,人之過乎?何謂德氣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慮,請問其故。
岐伯答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
德流氣薄而生者也,故生之來謂之精,兩精相搏謂之神。
隨神往來者謂之魂,幷精而出入者謂之魄。
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有所憶謂之意,意之所存謂之志,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因慮而處物謂之智,故智者之養生也,必順四時而適寒暑,和喜怒而安居處,節陰陽而調剛柔,如是則僻邪不至,長生久視。
下面串講,凡刺之法,先必本於神。
就是針刺的時候,針刺最重要的法則是什麼呢?
“凡刺之法,先必本於神”,先必本於神。
這先必咱們教材有注釋。
《甲乙》作必先。
作必先好像語氣上更順一些。
就是針刺的重要法則,在針刺的時候必須要本於神。
首先要了解病人的精神,首先要安靜醫生的心情和神志,因此這個神,包括了解病人的精神,和醫生保持心情的平靜與安靜,聚精會神,這都是醫生要注意做到的。
所以我們教材注釋當中也提到,此神主要指病人的精神,也包括醫生的神氣在內。
因為醫生只有鎮靜下來,心情靜下來,神氣才能充實,神氣才能充沛,在診斷也好,在治療也好,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
尤其在針刺,醫生手在持針的時候,在對病人進行治療的時候,這個時候神氣非常重要的,如果你聚精會神的去針刺,效果會明顯增高。
如果你這扎的針的時候,東張西望的,這個療效肯定是差的。
其實,醫生手在用這個針的時候,你聚精會神的去針刺的時候,應該說人的神氣已經灌注到針裡邊去了。
所以療效很好的。
凡刺之法,先必本於神,這是說是從針刺引出了神的重要性問題。
下面其實要談的呢,是談關於各種神,或者說是神的分類問題。
先從針刺引出神的問題。
所以下面接著講,
“血脈營氣精神,此五臟之所藏也”,沒問題,五臟主藏精嘛,血脈營氣精神都屬於精。
或者的都屬於精神一類。
都是五臟所藏。
五臟主藏神,五臟主藏精,我們就《陰陽應相大論》當中也講過,講《五臟別論》的時候也講過,說五臟主藏精,五臟主藏而不瀉。
《陰陽應相大論》上講“人有五臟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喜怒悲憂恐當然屬於情志一類,這裡頭情緒問題,總的來說也屬於神的一類。
所以本篇後邊,下一段就談到,喜怒悲憂恐的這些問題。
但是,總的來講,從神志來講,它都屬於血脈營氣精神,這是一類。
儘管有血、脈、營、氣、精、神,說成是六個。
其實是一類。
互相有影響,互相有聯繫,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可以轉變,或叫轉化。
這我們在以後會逐漸提到的。
血的產生需要有神氣,氣血充足了才能產生神,總體來講,血脈營氣精神是藏於五臟的。
此五臟之所藏也。
“至其淫佚離臟則精失”,淫佚是過分的意思,離臟就是離開內臟了。
本來是血脈營氣精神五臟之所藏,淫佚過亂了,什麼過亂了?至其,這其是指的神志,神志過分的紊亂,就可以離開人體叫離臟。
精神就會奪失,或者說精氣就會奪失。
失就是丟失、奪失。
神志過分紊亂,就可以使它離開內臟,而使人的精氣丟失。
“魂魄飛揚”,魂魄都屬於神的範疇裡面的,飛揚就是不能藏了,本來魂魄應該藏於臟嘛,五臟之所藏,淫佚離臟就不能藏而飛揚,飛揚就是散亂。
不能潛藏或叫散失,揚散。
魂魄不能藏了而揚散,散失了。
“志意恍亂”,恍亂就不調理了,不治,人的志意也不調理了。
“智慮去身者”,智慮就是智慧和考慮、思慮。
這些神的功能都要失去了。
考慮問題也考慮不進去了。
聰明才智也都沒有了。
想不出來了,散失掉了。
說是出現這樣一些個嚴重的情況,魂魄飛揚、智意恍亂、智慮去身,這人就等於沒有用了。
沒有智慧了,沒有聰明了。
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說出現這樣的嚴重問題,
“智慮何因而然乎?”是為什麼呢?什麼原因導致了會出現這些呢?
“天之罪與,人之過乎?”是天的問題嗎?是外界,是自然導致的嗎?還是人的過錯呀?是天之罪與,人之過乎?這個”與“是問詞,現在的寫法是“歟”問答,問詞。
是天之罪歟,人之過乎?是自然界造成的,還是人自己的過錯呢?是最在於天還是過在於人呢?這是一個問題。
其實,下面回答很清楚。
這不是天而是人自己造成的。
“何謂德氣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慮,請問其故”。
“岐伯答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岐伯回答說,天,對於我們人來說,或者對於生命來說,對包括人類在內的一切生命來說,是什麼呢?是德,它給我們的是德。
這個德,也就是天德。
天德對人體的作用是生機。
給人體的生機,具體來講,天之德比如大氣,自然界的大氣、雨露,這都是天給與人的。
給人以陽氣從而產生的生機。
才有生命的發生和發展與壯大。
說“天之在我者德也",這德是指生機。
具體而言,包括大氣、雨露之類,因為有了大氣、雨露才有生機可言。
所以什麼上月球、上火星,在那不斷的派飛船,到那看的第一個問題,有沒有空氣?第二個問題,看看有沒有水?雨露啊,地球上有這些才有生命啊!“地之在我者氣也”,地氣,氣就是指的地氣,天德屬於陽,地氣屬於陰,地之氣主要是指的有形之物,包括飲食、水穀之類。
具體而言,是飲食水穀之類。
所以天德、地氣,天給人的是德,地給與人的是氣,
“德流氣薄而生者也”,天德下流,地氣上升,薄是相互結合,這個薄是結合的意思。
就我們在講“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的薄,也可以讀成“迫”,也就是“搏”的意思。
“搏”也就是結合的意思。
搏結,結合在一起。
德流氣薄,天氣下流,地氣上升,天地之氣相結合。
陰陽之氣相合,才有生命,才有人。
所以“德流氣薄而生者也”。
這就是回答什麼生啊?生是怎麼生的?就德流氣薄,陰陽之氣相合而生的。
什麼不是問,何謂德氣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慮嗎?那麼先答的德是天德,氣是地氣。
生是德流氣薄而生。
下面回答精。
“故生之來謂之精”,生命的來源首先是精,先天之精,所以叫“生之來謂之精”,也就是先天之精。
有先天之精才有生命。
神是什麼呢?具體或者概括的說,神,這都是講的概念問題,本段不是研究神的分類及概念嗎?概念,
“兩精相搏謂之神”,它這個概念就是這麼個概念的方法,這麼個歸類方法。
什麼叫神呢?兩精相搏,陰陽兩精相互結合,德流氣薄而生的薄,這兩個搏(薄)的意思相同。
陰陽兩精相結合就產生了神,或者說就產生了生命,有了神才有了生命,或者說凡是生命都應該是有神,兩精相搏謂之神。
我們在講《五臟別論》寸口何以獨為五臟主的時候,我還講寸口脈要注意胃神根,說那個為什麼神呢?說是一個寸口脈,特別容易了解先天元氣,又容易通過又了解脾胃後天之氣,我說先天之氣,後天之氣,這兩精,先天之精,後天之精,這個叫兩精相合。
兩精相搏謂之神。
所以說寸口脈要觀察神氣。
我說這是一種解釋。
之所以說這是一種解釋,那麼這也可以另外一種解釋,兩精相搏就是陰陽兩精相搏而產生神。
從生命的產生而言,它是講的陰陽相搏。
如果說已經生命,人體對每一個個體而言,它的神確實又需要陰陽兩精,更需要先後天之精。
就個體而言。
生命之初是陰陽兩精相合,生命之後,既有陰陽兩精相合,又有先後天兩精相合,人才有神。
三天沒吃飯,挺飢餓也沒神。
老年人腎氣氣虛了,腎精不足了,也沒神。
坐坐就打盹了。
“隨神往來者謂之魂”,隨著神往來,也就是神動魂也隨著動。
神能靜藏,魂也可以靜藏,這是叫魂。
魂的具體解釋,我們過去曾經說過,也引證過張介賓的說法,魂,具體來說,它一般藏的時候是沒有感覺的了,它不能藏的時候才出現了夢幻。
遊行,就是夜遊,做夢,甚至於夜遊。
夜遊就睡睡覺跑了。
跑完了自己不知道。
也許跑很遠,也許幹很多活,然後回來接著睡了,還有幻覺。
幻視、幻聽、幻觸等等幻覺。
幻觸,就是觸摸,老覺得有人觸摸等等幻說,這都屬於魂不藏的表現。
教材注7,我們引了張介賓的注,“精對神而言,則神為陽而精為陰”,魄對魂而言,則魂為陽而魄為陰。
故魂則隨神而往來。
魄則幷精而出入。
下邊就講的什麼叫做神?他說“蓋神之為德,如光明爽朗,聰慧靈通之類皆是”。
這是具體的神,因為神的概念,有若干個層次。
光明爽朗,聰慧靈通,這是對神魂魄意志分類的神而言。
“魂之為言,如夢寐恍惚,變幻遊行之境皆是也。
神藏於心。
故心靜則神清,魂隨乎神,故神昏則魂動”,這個魂是隨神而往來,所以臨床上,比如這個人容易失眠,說心神不安,心神不藏,所以失眠,但是失眠的人往往睡著一會的時候,也是夢很多。
睡少夢多,為什麼?假設說我們睡眠使神能夠安藏,失眠的話,神不能藏,心神不能藏,所以魂也不能藏,隨神往來,他稍微一睡就很多的夢。
人家睡得很好,睡得很踏實,心神很安靜,夢也不會再多了。
魂也能藏。
說隨神往來者謂之魂。
“幷精而出入者謂之魄”,魄,又是神的一種,它是怎麼產生的呢?它有什麼特點呢?是“幷精而出入”。
這個精,也可以說是陰精,也可以說它是代指的形體而言。
幷精而出入,也是魄附於精,附於形體。
形體強健,那麼魄就充沛。
所以形體和魄這是相輔相成的。
所以在我們漢語詞裡頭還有體魄一詞。
它把體和魄聯繫在一起,成為一個詞了。
“魄”是什麼呢?它的表現是什麼呢?張介賓有注,“蓋精之為物,重濁有質,形體因之而成也;魄之為用,能動能作,痛癢由之而覺也”。
這個痛癢由之而覺也,痛癢,還有皮膚的冷熱感覺,這些個所謂與生俱來的這些反應,這些感知,比如說,一晃,就要眨眼,小孩,嬰兒,你一晃,他也知道閉眼。
那個奶嘴擱在嬰兒嘴裡頭,他自動就會吸,就會吮,這不是後天學習的,與生俱來的。
這些個感知都屬於魄的一類。
幷精而出入者謂之魄。
“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的概念給它定了一個什麼呢?“任物”。
任,就是接受,擔任。
對外界事物能夠接受。
對外界的事物,觀察到的各種現象,感受到各種現象。
能夠自己有體會,能夠有個認識。
不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是心的功能。
對什麼事都無所謂,都稀里糊塗,那人是無心。
心的功能太差了。
心的功能本身就是細的,是不斷接受新鮮事物的這才叫心,所以後來也有人解釋,解釋心,它的規定的概念不一樣了,他解釋它的特點,說“日有所新謂之心“。
每天都要學習新的東西,每天都要接觸新事物。
那才叫有心人,這叫心。
這個所以任物,就是一樣,任就是接受的意思,這是中國的漢語的傳統話,說某人學習不用心,說這人沒心沒肺,從解剖上他肯定有心有肺,當然從這功能上他不行。
魄也不行,神也不行。
他也不留心學習東西。
那不就無心,沒心沒肺嗎?這話要直接翻譯成其他語言,可能有些西方人就理解不了。
這是中國的一個詞,咱們醫學上這麼產生的。
文化就這樣。
中醫和中國文化是完全一致的東西。
“心有所憶謂之意”,這個“意”也可以是追憶的憶,就是回憶、追憶往事,更主要的這個意是意念一動,或者意念一生,心中一動,這個事叫“意”。
心不是所以任物的嗎?對外來的事物,產生心理這麼一動,這叫意。
不是堅定不移,或者說這“意”,比如我們現在也常常叫做意向。
這個意向可是並沒成功的東西,只是有這麼個意向。
寫在紙上了它還是個意向,不是個定型的東西。
我也這麼一動,你也這麼一動,初步是這麼個想法,沒有成功。
不是最後的決定買這叫意向。
比如說我們同學之間,一看,他那衣服穿得不錯,說我也買一個,你可能有這麼一想,但是真買不買,那還要受很多因素的影響。
再仔細研究研究,也許它不那麼好看了。
或者說我手頭上的人民幣不太現成,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商店裡暫時它就沒有,他就不一定跑到外地很遠的地方去買,就是當時這麼一想,這就叫意。
所以我們常說有意無意,一般的說,意,要從內臟來說,剛才所說的,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意,藏於脾,叫脾藏意。
下邊那段要講所藏之臟。
五臟之所藏,意藏於脾。
這意念一動。
可是下邊,志是什麼?
“意之所存謂之志”,這個意有了,存下來了。
也不是定下來了。
這個意就定下來了。
定下來了是什麼呢?這就叫做志了。
當初又想學理工,又想學農,又想學醫,最後定下來學中醫了,學上了,基本上就是定下來了。
樹雄心立大志,開頭是各種意都有了著,但是思想之後,某個意定下來了。
這叫做志。
堅定不移了。
“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因為要到到自己的志向,必須要反復考慮,所謂反復計度,衡量,反復衡量怎麼才能到達這個志向?比如剛才說我們學中醫之前,定下來要學中醫了,怎麼複習功課?學中醫要首先考試,考些什麼?到哪去上學?需要作些什麼準備?這些我能不能做到?我怎麼才把這些做到?要反復計度,這叫“思”,就思考。
為了完成、達到自己那個志向,進行反復的思考、反復的計度,這就叫思。
“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因為你思考了,認真的思考了,想問題就想得比較遠,所謂“由近及遠,慕逆將來”。
是呀,思考,認真的思考,反復的思考,思考得比較深了,那麼就考慮到將來的問題,所謂由近及遠,慕逆將來。
將來我怎麼樣?我現在如何做?中間進一步如何做?將來又如何做?將來能夠達到個什麼?達到我的志向都需要怎麼去做?這叫慕逆將來,謂之慮。
就深入的考慮。
“因慮而處物謂之智”,考慮得很深入,考慮的很仔細,很成熟,這樣在處理事物,在為人處世,做事也好,為人也好,所謂為人處世把,處物,處理事物,自然就是智慧。
自然就顯出智慧來了。
因為你經過認真考慮的再處理的事,不是突然想起來了一個馬上就去做了,沒認真想,那往往是失敗的,不成功的,缺乏智慧的。
所以這叫因慮而處物謂之智。
德氣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慮智,作為概念,最簡單的、最概括的提法。
《內經》裡頭就是這麼說的了。
所以這一段應該是熟記的。
特別從“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往下,一直到本段之末,都應該是熟記或者是是背下來的。
你說這是作為最基本的概念,咱們學中醫也還是不能不記得,是吧。
“故智者之養生也”,智者,有智慧的人,對事物經過周密思考的人,他們在養生的時候,怎麼樣呢?
“必順四時而適寒暑”,首先把人和自然界聯繫在一起,要順應四時陰陽的變化。
適應寒暑陰陽的升降,順四時而適寒暑。
因為四時之氣不同,寒熱溫涼四季有變化,早晨,晨昏也有區別,這樣的話,都應該適應這些變化,來調養自己的身體。
將來我們在講養生的時候,專門有一篇,《素問。
四氣調神大論》根據四季,四氣就是四季,調節自己的形體和精神啊。
順四時而適寒暑。
順應、適應。
“和喜怒而安居處”,和喜怒,調和自己的情緒,而安居處,居住環境要安靜,或者說安也可以做適應講。
適應自己的環境,這裡是兩方面,你說我要求最好的條件,這有時候達不到最好的條件,那你怎麼養生呢?當然你就應該能適應這個環境。
儘管這個條件可能不是很好,但是你自己能夠適應它。
你能夠比較平靜的對待它,這也叫安居處,這是雙方面的。
既要選擇合適的居處的地方,又要你在這個前提下,在自己的一定的前提下選擇最好的。
但是有一定的條件啊,作為個人還要能夠適應這個環境。
安,也可以做安心講。
安心,挺安靜的能夠適應這個環境。
這是非常重要的。
對於調節個人的情緒,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看什麼都看不慣,看這也不好,看那也不好,到美國看美國不好,到日本看日本不好,到中國,看中國還不好,哪兒都不好,那你就肯定人也不好了。
這人肯定不能成功。
身體,就從養生來講,身體也不會有利。
哪兒都不好,那怎麼活啊?情緒老是急躁的,或者是低沉的,因此呢,要調和自己的情緒,要適應外界的環境,安居處也有適應環境的意思。
和喜怒而安居處。
“節陰陽而調剛柔”,節陰陽,調節陰陽,節制陰陽,節,可以有節制的意思。
陰陽,廣泛來說,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稱之為陰陽,要有節制。
具體的,教材的注釋當中,也常常提到,這陰陽是指男女,就兩性,節制性欲,好像從中醫傳統的理論上來說,對性欲始終是強調要節制的,才能對身體有利。
而調剛柔,剛柔其實也是陰陽。
剛者為陽,柔者為陰,這就更泛泛的講陰陽。
如果說前面那個節陰陽,是節制男女兩性性欲的話,那麼調剛柔,調節剛柔這是泛指陰陽,陽為剛,陰為柔嘛。
這樣的話,順四時,適寒暑,和喜怒,安居處,節陰陽而調剛柔,
“如是則僻邪不至”,如是,如果能夠做到這點,如果能夠做到這樣,是,不是當“這樣”講嗎?當“這個”講嗎?如果能夠做到這樣,則僻邪不至,僻邪就是大的邪氣,就不能侵犯人體,不至,就不能侵犯。
因為什麼呢?你做到上面那樣一些,正氣很充足了,血脈營氣,精神全很充沛而調和,自然能夠抵抗邪氣的侵擾。
也能夠抵抗精神因素的刺激,你對一些個問題認識很透,那就精神上受到刺激相對就比較小,說如是則僻邪不至,那些個引起疾病的外來因素,都侵犯不了你。
“長生久視”,視,就是活命的活的意思。
長生久視就是長生不老,或者叫長壽。
長生不老嘛。
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是古人一直在追求的,長生久視,生命長久,用我們現在科學一點的概念,叫健康長壽。
這一段就是講的神志的分類,和它的概念,這概念就是非常概括的,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有所憶謂之意,意之所存謂之志,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因思而遠慕謂之慮,因慮而處物謂之智。
它就是這樣一個概念。
所以要求從“天之在我這德也,地之在我者氣也,德流氣薄而生者也”,這個要背下來。
作為我們當中醫必須背下來。
因為這是中國話,中國人說話就是這麼說的。
所以中醫就更應該熟悉這點。
這段我們就串講完了。
翻過來,67頁。
神的概念問題是很複雜的,有的人寫論文,就寫一個“神”也寫幾萬字,寫幾萬字好像還沒寫全,所以咱們這裡頭,只是從中醫這個角度而言,作為一個概括的提法。
主要是神指三個方面。
這是關於神的概念,我說是很複雜的,這裡對《內經》關於神的總體的作一個概括,它是包括這樣幾個方面。
當然再具體的分,什麼叫魂?什麼叫魄?那就本篇講了,“兩精相搏謂之神”,“隨神往來謂之魂”,等等等等,那是具體的,神魂魄意志的的具體的概念。
思維活動的過程,整個人類的思維活動是在心的主導下,由五臟配合來完成的。
這個沒問題,所以本段也說,“所以任物者謂之心,心有所憶謂之意,意之所存謂之志,因志而存變謂之思,因思而遠慕謂之虛,因慮而處物謂之智。
它是從心開始下來的。
說是在心的主導之下,由五臟配合來完成的。
但是它有不同的階段,《內經》把整個思維過程,是用這五個階段劃分的,就是意、志、思、慮、智。
對這個思維過程的論述,和現在心理學說表達的認知活動,它包括感覺、知覺、記憶、比較、分析、綜合、判斷等過程,是十分相似的。
就是在《內經》那個時代,2000年前,我們《內經》對於這個思維活動過程的劃分,和現代心理學的劃分方法,非常近似。
當然現代心理學,那是時間很短,幾十年的事。
77頁。
強調了“凡刺之法,先必本於神”的問題,首先說,在針刺以及其他的治療過程當中,都必須充分調動和發揮神氣的作用。
神氣的作用,一個是調動病人的神氣,只有病人的神氣發揮作用,才能夠有療效。
不管你是針也好,藥也好,其他方法也好,其他治療方法也好,必須要通過病人的神氣,才能達到治療作用。
因此醫生應該盡最大限度的調動病人的神氣。
第二是醫生的神氣。
剛才我說過了,醫生必須要聚精會神,全神貫注,去治療,去診斷,腦子裡不能想著其他亂七八糟,很多很多東西,全不能想,只想到有關這個疾病的問題。
診斷問題,治療問題。
怎麼樣採取治療,採取什麼?是補是瀉?是調,是其他的什麼法?針刺治療、按摩治療、藥物治療,一切治療都應該是全神貫注,聚精會神的去進行。
那樣才能有效。
或者說那樣效果才能好。
這個從《內經》的理論上來看,一切治療措施用到人身上,病人身上,都需要通過病人的神氣氣作用。
如果病人神氣和你治療措施沒有反映,那你再高明的治療技術,也沒用,也是白費。
所以基本觀點叫做“病為本,工為標”。
病人,病人的神氣那是根本,工是醫生和治療技術,那是標。
這是醫護、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醫患關係。
《內經》一再強調的觀點。
臨證指要第二個自然段有引證了《湯液醪醴論》的“精神不進,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
病人的精神不行了,志意也已經亂了,所以治療效果是不可能好,剛才我已經談到醫患關係問題,這個作為中醫醫生,醫務工作者,一定要把病人放在第一位,把醫生,把我們自己,和我們所有的治療技術,那絕對是第二位的東西。
沒有病人的正氣,你再高明治不好病。
所以嚴格的說,這個病治好沒治好,是看人家病人本身正氣如何?他能不能有神氣存在?沒神氣了,誰也治不好。
所以醫生能殺生人,不能起死者。
這個人活著的,你治錯了,把人治死,有可能,如果不認真,不集中精神,不仔細考慮。
但是不能起死者,對死人,誰也治不活了。
因此,不要把醫生的地位,擺到病人之上去,那是絕對錯誤的觀點,錯誤的想法。
78頁,關於先必本於神的問題,我們在臨證指要上,又提到臨床上要以察神治神為首務。
首要的任務。
具體方法提到了,
這是關於神,先必本於神,在『臨證指要】方面提出幾點。
現在講《本神篇》的第二段,教材78頁。
這段命的題目是神志受傷及其臨床表現,也就是這段的主要內容。
我先讀一遍。
是故怵惕思慮者則傷神,神傷則恐懼,流淫而不止,因悲哀動中者,竭絕而失生。
喜樂者,神憚散而不藏;愁憂者,氣閉塞而不行;盛怒者,迷惑而不治;恐懼者,神蕩憚而不收。
心怵惕思慮則傷神,神傷則恐懼自失,破月囷脫肉,毛悴色夭,死於冬。
脾愁憂而不解則傷意,意傷則悗亂,四肢不舉,毛悴色夭,死於春;肝悲哀動中則傷魂,魂傷則狂忘不精,不精則不正,當人陰缩而筋攣,兩脅骨不舉,毛悴色夭,死於秋;肺喜樂無極則傷魄,魄傷則狂,狂者意不存人,皮革焦,,毛悴色夭,死於夏。
腎盛怒而不止則傷志,志傷則喜忘其前言,腰脊不可以俯仰屈伸,毛悴色夭,死於季夏。
恐懼而不解則傷精,精傷則骨酸痿厥,精時自下,是故五臟主藏精者也,不可傷。
傷則失守而陰虛,陰虛則無氣,無氣則死矣。
是故用針者,察觀病人之態,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以傷,針不可以治之也。
串講:“是故怵惕思慮”,怵就是我們平常口頭所講的,這事兒犯怵那個怵。
有點恐慌的意思。
犯怵,有點害怕了,不敢,惕,就是驚惕,受驚,驚恐和思慮,這些情志過度的話都可以傷神,但是剛才我們讀了這一段,這個精神活動、情志活動受傷,和一般所說的傷於哪一臟,特別我們學過《陰陽應相大論》,那個不一樣,有區別,不是那麼單純,說喜就傷心,恐就傷腎,怒就傷肝,它不是。
本篇所講的那個傷的涉及範圍比較廣,一個情志活動可以傷及不同的臟。
但是總的來說,怵惕思慮這些精神活動,泛指精神情志活動,都可以傷神。
神要受傷,反過來又容易出現恐懼,如果你真的說神,就是心神受傷,心藏神,心神受傷,出現恐懼。
心神受傷,也可以出現恐懼。
或者說,心病及於腎,腎主恐。
但是不能完全怎麼推論。
本段不能那麼推論,因為這句話說心神受傷,心病及腎可以出現恐懼,下邊都按這個推論有時推不下去,這個問題我們最後還要討論。
也就是說,在【理論闡釋】當中再講這些問題。
“流淫而不止”,恐懼可以出現流淫不止,流淫是指的滑精之類,這類的疾病。
這類疾病臨床上確實是有的。
我講過,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時,是不是談過這個病例,我就忘記了,這是很早的時間了,我們還是七十年代初的時候,這河北省某地區醫療隊,醫療隊治療一個什麼疾病呢?治療一個陽萎,早泄,早泄它其實也屬於滑精一類吧,一個40歲左右的男子,他這病怎麼得的?就是恐懼得的,嚇的。
這是一個電工,農村的電工,河北省農村比較乾旱,所以在地裡面都挖了個大口井,所謂大口井,直徑大慨三四米那麼大,一個大口的井。
挺大挺深的,挖出井來,然後用水澆地,水澆地,他得用小電泵,小馬達,往上叫,在井邊上戳一個小杆,農村當時那是七十年代的事了,那小杆其實就是一根小木棍,插在上頭,拿根線過來,安上一個閘盒,底下連到那個馬達上,一開一合,閘頭“哇哇哇”地澆水。
就把水來澆地。
那年乾旱,那個水管子夠不著井水,井水往下深了,怎麼辦呢?水管子不好接,就把大口井邊上,又挖一挖,挖出一塊來,把這小馬達往下送一送,這電線好接,那就是說,於是乎這馬達就到井底下,一米多深的地方,那一天,馬達出現毛病了,農民想澆地澆不成,於是乎這個電工,就這位,後來我們看病的那位,他就去修理那個馬達,就到這個井下邊一米多深,坐在那個馬達的輪帶上這麼修,估計是已經修好了,又來一個楞頭青的小伙子,還不給澆水,怎麼回事?他也沒看看井底有人沒有,那不是在井口下面修嗎?到那兒就把這個閘盒“拍”的一合,這一合,那電工還在底下坐在那兒修呢,坐在輪帶上,“蹦”就給扔起來了,這一下他嚇著了,差點沒有掉到井裡邊,不就扔下去了嗎?還好沒下去,但是嚇著了。
從那之後,驚恐、恐懼就得了陽痿、滑精、早泄,這類的病,當時治療,我們還是給他用了補腎的方法。
驚恐,恐懼傷腎,這個流淫不止。
在臨床上並不是少見的。
“因悲哀動中者,竭絕而失生”,悲哀的情緒,動中,“中”就是內臟,泛指內臟。
悲哀的情緒擾動了內臟,過去有個成語,“銘感五中”,“銘感五內”,感動得內臟都受感動,五中。
竭絕而失生,竭絕是精氣斷絕,精氣枯竭,竭是枯竭,絕是斷絕。
就是五臟受到擾動,精氣受傷而枯竭。
“喜樂者,神憚散而不藏”,喜樂太過了,神不能藏了,渙散,憚散是渙散,喜樂太過,而使心神憚散,而不能藏神了。
這不也有這類的病例嗎?突然高興太過了,神經病了,也有。
神不能藏了。
“愁憂者,氣閉塞而不行”,愁憂的情志太過,特別容易傷害脾氣。
特別憂思傷脾嘛傷害脾氣。
使得脾氣壅塞,而不能夠正常地運行。
腹滿,食慾不振,這些經常見到。
情緒低沉。
如果說由於情緒引起的使脾閉塞,使脾氣閉塞而不行,那麼我們治療既要調節脾氣,更重要調節情緒。
還要做心理治療,心理安慰。
其實反過來,這個脾虛,脾氣不調,也容易使人產生憂思、憂愁,不只是憂思,特別是憂愁,臨床上現在看到的,焦慮、抑鬱,絕大多數都有消化系統的症狀,我們治療的時候,除了用些個菖蒲、鬱金開竅醒腦,等等這些藥之外,還要加上心理治療,心理安慰,祝由的方法,用藥的時候還要用上,這些調脾的藥,調理脾氣。
所以愁憂者,氣閉塞而不行。
這只是說,神志情志的問題,過激導致了臟腑的疾病,我剛才說,反過來臟腑之病,也可以出現情志的異常。
治療情志異常的疾病,當然更主要還是要從臟腑著手治療。
“盛怒者,迷惑而不治”,大怒,大怒的這個人就容易出現迷惑,迷就是昏迷,惑就是惑亂,就昏迷惑亂,失於調理,腦子糊塗了。
盛怒之下,沒有調理了。
亂,昏迷惑亂,不治,就不調理嘛!考慮不到什麼問題了。
“恐懼者,神蕩憚而不收”,恐懼也還可以使神受傷,而使神渙散,不收,就不能自控。
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
蕩憚,前面有過了,就是渙散,蕩就是飄蕩,就前面第一段所說的,“魂魄飛揚”,志意恍亂,智慮去身,特別是飛揚,蕩憚,就飛揚的意思。
渙散而飄蕩。
下面進一步的分析,
“心怵惕思慮則傷神”,你看他這講,怵惕思慮傷的是心神,一般我們過去按“陰陽應相大論”講,思傷的是脾,這裡呢,怵惕思慮則傷心神。
心怵惕思慮則傷神。
“神傷則恐懼自失”,這跟前面那個“神傷則恐懼,流淫而不止”是一個意思。
這個恐懼而流淫不止,同時自失呢,也有一個自己,剛才我說的,失去控制,失控,神蕩憚不收,也是自我失控。
自失。
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破月囷脫肉”,月囷,是成塊的肌肉,叫月囷。
脫肉,就肌肉的脫失,破月囷脫肉,實際上就指的人體大肉脫失了。
應該有的那大塊的肌肉全已經消瘦了,沒有了。
那叫破月囷脫肉。
並不是說磨破了,不是說長褥瘡了,這個破是指大塊的肌肉散掉了。
脫肉,肌肉脫失,就特別消瘦,
“毛悴色夭”,月囷,肉屬於脾,破月囷脫肉在這是到這個時候,已經出現傷脾了,脾大虛了,毛悴色夭,那就是精氣,已經不能濡養皮膚和毫毛了。
皮毛都已經焦悴了,說津液大傷。
“死於冬”,這個時候病人死於冬季。
為什麼說死於冬季?它是先從心怵惕思慮則傷神來的。
首先傷的是心,病源是在心受傷上了,心是火之臟,冬是水氣,冬寒水氣,所以說死於冬,因為水剋火。
當然,這裡頭,我剛才說了,心受傷,脾也受傷,脾也傷,後天之本也脫了,但是畢竟病源是在心受傷。
下邊上,
“脾愁憂而不解則傷意”,心藏神,則怵惕思慮則傷神,脾藏意,所以脾愁憂而不解則傷意,脾愁憂而不解則傷脾意。
其實,愁憂思慮它也傷脾意。
但是思慮上面說傷神,這兒說愁憂傷脾,
“意傷則悗亂”,這個悗,我們過去就過《陰陽應相大論》當中,這個“悗”和這個“悶”甚至還有這個“懑”,《內經》裡沒這個字,後來有這個字,都是悶,意思都可以相同。
意傷,意受傷了則悗亂,就是心煩意亂,心胸煩悶,
“四肢不舉”,四肢運動無力,脾傷而四肢不用,脾主四肢,
“毛悴色夭,死於春”,病源在脾,為土之氣,春屬於木,木剋土,所以到毛悴色夭,津液大傷,正氣大傷的時候,病重了,那麼按季節推算,它是容易在春天死亡。
因為木剋土,本來土大虛了,死亡時間容易在春天。
“肝悲哀動中則傷魂”,悲哀動中容易傷魂,容易傷肝之魂,
“魂傷則狂忘不精”,這狂忘不精,咱們教材上有注,《太素》是注這個“妄”,應該按《太素》做狂妄,狂妄不精,不精就是不精明。
肝魂受傷,這人就不精明而狂妄。
“不精則不正,當人陰縮而筋攣”,這個“當”字教材也有注釋,應當做“令”,令人,令人陰縮而筋攣,陰縮而筋攣,這是肝的問題,肝經繞陰器,足厥陰肝經繞陰器,肝主筋,所以陰縮而筋攣,這是肝經大傷的問題,筋脈攣縮,這個陰囊內縮,男子陰囊內縮,注家,有的解釋說,女子乳頭內縮,
“兩脅骨不舉”,肝經行於兩脅,所以肝經有病,因此出現兩脅骨不舉,就是兩脅疼痛不能舉動,
“毛悴色夭”,同樣說明,津液大傷,
“死於秋”,病源在肝,肝屬木,病勢垂危的時候,它容易在秋季死亡,因為金剋木,
“肺喜樂無極則傷魄”,喜樂無極超過一定限度,喜樂過度了,這裡說傷肺之魄,我們以前不是說喜傷心嗎?我剛才講了,這段情志所傷和以前不是一樣的,也可以傷魄。
就是說喜樂固然傷心,喜樂過極也可以傷肺之魄,也可以傷肺。
“魄傷則狂”,魄受傷也可以出現狂的症狀,其實就是五臟所藏之神受傷,神、魂、魄、意、志,都可以出現精神症狀。
五臟藏神的,所以魄傷則狂,
“狂者意不存人”,這他的心裡頭,意念裡頭沒有人,旁若無人,魄傷則意不存人就是旁若無人,
“皮革焦”,肺主皮毛,
“毛悴色夭,死於夏”,肺屬於金,夏季屬火,病在肺,病情垂危的時候,夏季之火,火剋金,所以容易在夏季死亡。
也只能說容易在夏季死亡。
不是說一定得在夏季死亡。
“腎盛怒而不止則傷志”,你看,盛怒本來是傷肝,但是這裡提到盛怒而不止,不但是傷肝,盛怒可以傷肝,但是也可以傷腎之志。
腎藏志,
“志傷則喜忘其前言”,本來是,志是立志不忘的,但是因為志受傷了,則喜忘其前言,就說明他善忘,剛說過的話,回頭就忘了。
志受傷,腎志不足了。
腎不能藏志,喜忘其前言,這不是有很多的老年人,其實有腎虛的現象,有的老年人癡呆,說完就忘了,剛吃完飯,回過頭來,就問你為什麼還不給我飯吃?我還沒吃。
回過頭就忘,喜忘其前言。
腎志受傷了。
“腰脊不可以俯(悗)仰屈伸”,那是腰為腎之府,腎受傷,腎精不足,腎氣虛,所以腰脊都不可以俯仰屈伸。
“毛悴色夭,死於季夏”,季夏就是我們所說的長夏,屬土。
腎為水臟,土剋水,所以這個病危重的時候,容易在季夏那個時令死亡。
“恐懼而不解則傷精”,前面我們講過了,腎精受傷,恐懼流淫而不止,腎精受傷,
“精傷則骨酸痿厥”,腎藏精主骨、生髓,所以腎精受傷的時候才有骨酸,痿,陽痿;厥,手足厥冷。
手足厥冷或手足厥熱,這個厥和後世的厥的概念不一樣,後世的厥都是指的手足冷,手足厥冷。
《內經》時代,手足冷,手足熱都叫做厥,這叫做寒厥和熱厥。
陽氣虛,導致手足涼的時候,《內經》把它叫寒厥,特別是腎或者說是肝腎。
以腎為主。
下焦陽氣虛的時候,就手足涼。
那叫寒厥。
腎陰虛、肝陰虛,以腎陰為主。
陰虛的時候就虛熱,那麼手足熱這叫熱厥。
所以這個痿縮指的陽痿;厥是指的寒厥或者是熱厥。
但是如果是陰精傷的話,它是手足熱厥。
如果陽氣傷的話,腎陽虛的話,那就手足寒厥。
所以精傷則骨酸痿厥,骨酸就是骨頭酸,特別是腿酸,下肢酸,腎虛的表現。
“精時自下”,跟前邊所說的流淫不止是一個意思,陰精,腎所藏之精,容易外泄,
“是故五臟主藏精者也”,這等於總結話,所以說五臟是主藏精的,上面各種神志受傷都可以傷五臟,傷五臟之精,
“不可傷”,本來五臟藏精,精不可傷的,
“傷則失守而陰虛”,五臟受傷了,精就不藏,陰精不藏流失,所以就出現陰虛、陰精大虛,
“陰虛則無氣”,陰精可以轉化為陽氣,陰精大虛,陰精流失,那麼陽氣化生無根了,陽根與陰嘛,所以陰傷則無氣,陽氣也沒有了。
陽氣也不能化生了,
“無氣則死矣”,陰精傷了,陽氣也不能化生了,人就要死亡了。
也就是氣散則亡,氣聚則存嘛。
無氣,當然人就要死亡了。
陰虛則無氣,無氣則死矣。
“是故用針者,察觀病人之態”,講前文的時候,我們提到了,那麼針灸的時候,又察觀病人之態,觀察病人的各種狀態,神氣如何?姿態如何?動作有些什麼表現?語言怎麼樣?那可以判斷他的神啊,沉默不語是問題,濤濤不絕也是問題,說起話來毫無邏輯,還是問題,動作張牙舞爪,對不對?是問題,靜臥、踡臥、不動,所以觀察各種狀態,是故用針者,察觀病人之態,這個態可是泛指很多,神態、動態、形態。
這樣的話,察觀病人之態,判斷什麼,
“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知道精神、魂魄是存是亡,到達什麼程度?這是觀察的。
特別是臨床上治療一些個已經出現神志方面表現的病,這要仔細觀察,這還是說不但是《內經》時代,要仔細觀察,靠仔細觀察,到現在同樣是靠肉眼觀察為主,特別是這些個精神性的疾病。
肉眼觀察,主要的,當然問一問,問病人家屬,病人如果神志很清楚,你問他,神志很清楚也不存在這個神志病了。
要問病人家屬。
其實病人家屬也是觀察來的。
換句話說,就到現在醫學發展,現代醫學,真的檢查神志這方面的理化指標,沒有。
有個什麼儀器,沒有。
還是靠觀察。
所以要察觀病人之態。
通過察觀病人之態,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來了解精神魂魄的存亡程度,是存是亡,程度如何?得失之意,是得是失?得則沒什麼問題,得失之意,要得有什麼問題,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嘛!這個得失看來就是他損失的情況。
或者叫做偏義複詞,是偏於失。
存亡的情況。
“五者以傷,針不可以治之也”,五臟所藏之神都傷了,針刺是不能治療的。
因為什麼呢?針刺是要通過人的神氣起作用嘛,當然針不可以治,其他方法也很難。
這一段我們就串講了。
下面看一看神志太過傷臟的規律。
教材79頁。
剛才我們在串講當中談到了,本段關於神志與五臟的問題,或者傷,神志的改變傷五臟的問題,和我們以前所學的,特別是所學的《陰陽應相大論》說“喜傷心,怒傷肝,悲傷肺,恐傷腎,思傷脾”,跟那個不完全一致。
那個是一般的受傷,可以,本段所提出來的,又有一些特殊的東西。
所以,七情太過,反過來損傷五臟,其所傷的規律,本段所提出有這樣的:
本段就講到這。
本神的第二段,教材80頁。
這關命題,五臟所藏及其病證。
這段很重要。
我把它讀一遍。
肝藏血,血舍魂,肝氣虛則恐,實則怒。
脾藏營,營舍意,脾氣虛則四肢不用,五藏不安,實則腹脹,經溲不利。
心藏脈,脈舍神,心氣虛則悲,實則笑不休。
肺藏氣,氣舍魄,肺氣虛則鼻塞不利,少氣,實則喘喝胸盈仰息。
腎藏精,精舍志,腎氣虛則厥,實則脹,五藏不安。
必審五藏之病形,以知其氣之虛實,謹而調之也。
五臟所藏,及其病證。
肝藏血,血舍魂,肝是藏血之臟,人臥血歸於肝臟,人動血行諸經。
肝藏血。
而魂,神魂魄意志這五神,魂是藏於血的,或講魂是藏於肝的。
由於肝藏血,血舍魂,所以
肝氣虛則恐,肝氣虛容易出現情志方面的症狀,出現什麼?虛則恐,肝氣虛則可以出現恐的症狀,虛則出現恐的症狀,恐本來屬腎嘛,恐雖然本來屬腎,但是肝腎同居於下焦。
肝腎的虛證往往屬於腎,實證,往往都責之於肝,肝腎同居於下焦,這叫肝腎同源,這叫乙癸同源。
乙癸同源就是說的肝腎同源。
按天干,甲乙丙丁,甲是陽木,屬於膽,乙是陰木,屬於肝。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癸是腎水,腎主水,陰水。
陽水是壬,膀胱。
“甲膽乙肝丙小腸,丁心戊胃己脾鄉,庚屬大腸辛屬肺,壬為膀胱癸腎藏”。
它是把五行和十干聯繫起來。
乙就是肝,說的是陰木。
肝腎都居下焦,同源於下焦,同藏於陰精,又同寄相火。
因此肝腎二臟,實多屬於肝,多從肝治,虛,多補腎,多從補腎。
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各位聽到過,所以後世醫家有的說叫做“肝無虛證,腎無實證”,聽過這話吧?其實肝有虛證,腎也有實證。
但是只不過就這個意義上來說,治虛證的話,肝腎之虛,可以補腎,肝腎之實,可以泄肝。
只從這個意義上講。
李念莪,李中梓的《醫宗必讀》,其中就有一篇論文叫《乙癸同源論》,就論的乙癸同源。
文章寫得非常生動,也很切合實際。
所以雖然恐是屬於腎的病,但是肝虛,肝血不足,腎陰也不足,所以肝虛證出現恐。
實則怒,出現怒的症狀,怒是肝之本志,恐是屬於腎之志。
肝腎同源,所以虛出現恐的症狀,因此在補這個容易恐的話,你在補肝的同時要注意補腎。
脾藏營,營舍意,營氣出於中焦,脾藏營,神魂魄意志,五神之一的意,就是藏於營。
或者說,藏於脾。
心有所憶謂之意,意念一動,那個意是藏於脾的。
脾氣虛則四肢不用,脾病而四肢不用,我們講《太陰陽明論》講過了。
五藏不安,脾虛,不單是脾自己虛,五臟都不安,因為是後天之本。
又因為是氣機轉輸之處。
氣機轉輸,肝心脾肺腎,氣血運動,內外出入,全靠脾在中間為軸,轉輸。
又是後天之本,所以脾虛不單是四肢不用,脾主四肢,而且出現五臟不安。
這個肝氣實則怒,臨床上見的比較多。
這個脾不藏營,脾虛四肢不用也比較常見。
這人脾氣虛,沒有勁,也很常見。
這個脾不能藏意,這臨床上可是真有。
這個病例,在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我好像沒有提,舉止也一個病例,脾藏意。
涉及到《陰陽應象大論》肝在聲為呼,心在聲為笑,脾在聲為歌,是不是?唱歌的歌。
有這樣一個病例。
有一個女孩子,17歲,什麼病?青春期的精神分裂。
這是西醫診斷的。
病已經半年了,不能上學了。
在精神病院一直吃西藥,但是沒有住院。
效果不是很理想。
什麼症狀呢?睡眠不好,(這是絕大多數的精神病都是這樣,睡眠肯定不好。
如果正常能睡覺,大概不是精神病。
)還有的特點是,這個17歲的姑娘,對男同學特別有興趣。
她在平時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頭,窗戶門全關上,時不時的唱歌,還有時候要罵人,為什麼罵人呢?後來我問她,她聽見人家在外頭罵她,她就罵人。
其實是一種幻聽。
有幻聽,還有幻觸,她說老有人摸她的陰部,其實幻覺。
所以她聽到人家罵她,她就罵別人。
關起門來,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還聽見有人罵,一般的不理人。
可是她哥哥如果帶了同學回來,哥哥的同學是男孩子。
呃,就開開門了,用媽媽的話說,有說有笑的,又給人家遞煙,又給人家倒茶,按她媽媽話說,表情活躍,等哥哥帶著同學一走,她又關起門來,一會兒唱歌,一會兒罵人。
這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半年以上時間就不能上學了。
我當時給她治療的時候,就按一般的常規方法給她治療,比如疏泄肝膽類,治療這個精神性疾病,給這病人開了六付藥,六付藥之後,一邊疏泄肝膽,一邊加點重鎮,當然人家吃了西藥。
開了一禮拜又回來複診,回來複診沒什麼明顯的改善,沒什麼明顯的改善怎麼辦呢?這個病人又重複一遍,說什麼呢?我老想唱歌。
一個女孩子嘛,慢慢騰騰的老想唱歌。
“老想唱歌”,是什麼問題?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時講過,“脾在聲為歌”,這是“脾”的問題。
而且這個媽媽說她看見男同學來了,哥哥同學來了就表情活躍,就開開門不再罵人,不再唱歌。
表情活躍起來了,招待客人,招待黑挺過分了。
這是什麼問題呀?這“脾不藏意”。
我們不是學醫就學了,中學課程就有,到一定的年齡之後,有異性愛好的傾向性。
我說的是書本的話,叫異性愛好的傾向性。
到十幾歲了,男孩子喜歡女孩子,女孩子喜歡男孩子。
這是正常的一種心理變化。
但是,人家健康的孩子,人家可以藏呀,不要那麼太暴露,特別女孩子,北方的話,叫端著點,更應該不要太暴露嘛,這個她病在脾,所以她這點意藏不住。
因此看到哥哥同學來了,她就表情活躍,沏茶倒水點煙,全來了。
這不也是脾的問題嗎?
所以,再加上這個病人有些熱的現象,舌質偏紅,舌苔薄黃,脈也偏數,那就是脾熱,脾熱就好辦了,泄脾熱就是了。
就以瀉黃散為基礎,往上用,所以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個瀉黃散進去,防風、石膏、梔子、藿香加上去。
吃六付藥,一個禮拜,可以休息一天,中藥不像別的藥,休息一天問題不大,再來複診的時候,問還想唱歌嗎?不想唱歌了。
這個症狀先解決了,其它症狀,因為她脾藏意這個問題能夠控制一點,也會明顯的好轉。
這個病例我們就治了三個月左右,基本平復了,中西藥都撤掉了。
疾病痊癒了。
後來休一年學,也可以復學,上學去了。
這個就是脾藏意的問題。
雖然這裡頭指的,教材上這裡頭指的,“脾氣虛則四肢不用”,只是舉一個例子。
虛則五臟不安。
也只是舉一個方面,沒把脾臟實證都擺出來。
因為太大了。
虛則四肢不用,五臟不安,
實則腹脹,腹脹好講,腹部脹滿,脾主運化,不能正常運化,所以出現腹滿,當然這個腹滿,腹脹滿可也是個大事,脾實,腹脹滿也是個大事。
這個腹脹滿表明什麼呢?一是本身運化不好,水穀吸收精微都不成了,糟粕排泄也排不出了,可以腹脹滿。
二是腹脹滿,剛才我們說的,氣機轉輸不利,臟腑升降出入功能失常,所以也腹脹滿,因此這是個大事。
請各位留意,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時,說“陽勝則身熱”,其中到最後,“齒乾以煩冤,腹滿,死”。
有這個問題。
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裡。
接著講《本神》第二段,教材80頁。
肝藏血,血舍魂,肝氣虛則恐,實則怒。
脾藏營,營舍意,脾氣虛則四肢不用,五藏不安,實則腹脹,經溲不利。
心藏脈,脈舍神,心氣虛則悲,實則笑不休。
肺藏氣,氣舍魄,肺氣虛則鼻塞不利,少氣,實則喘喝胸盈仰息。
腎藏精,精舍志,腎氣虛則厥,實則脹,五藏不安。
必審五藏之病形,以知其氣之虛實,謹而調之也。
上次課我們談到“脾藏營,營舍意,脾氣虛則四肢不用,五臟不安”,為什麼五臟不安呢?一是從後天之本角度考慮,脾胃為後天之本,五臟六腑皆禀氣於胃,也就是皆禀氣於脾胃,受到水榖精微之氣的滋養,二是因為脾居中樞,脾居中,為全身臟腑氣機升降出入之樞,樞紐,或者要讀轉樞,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軸,氣機升降出入,脾、胃是一個軸。
因此,脾病的話,可以五臟不安,
“實則腹脹”,不能運化,所以出現腹脹。
上次課我談到,不要小看這個腹脹,腹脹就是腹脹滿,腹脹滿運化不能正常進行了,腹脹滿氣機轉輸也不利了。
全身氣機出入升降,氣機都轉輸不利了,所以病是危重之候。
而且我上次課我還談到,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不是曾經有嗎?陽太盛,陰太盛,最後都可以有句話叫做“腹滿,死。”《陰陽應象大論》裡面講過。
說“陽盛則身熱”,汗不出,喘粗為之俯仰,等等等等。
“齒乾以煩悶,腹滿,死”,它同樣說的腹滿,就是腹脹,其實也就是腹脹滿,是危重之候。
腹脹還有經溲不利,這個“經”,教材注釋3,可以看到《甲乙經》作“涇”,涇渭分明的“涇”,一般的說,“涇”指小便,“溲”是二便之通稱。
所以說我們平常生活中的解手解手,要從這個角度看,應該是解溲解溲,不過前些日子,我在報紙上看有人做文章,說是在什麼時代抓捕了一些老百姓,都拿繩子連上,一連個一連個,誰要想去大小便的話,就先解手,先把手解開,他是這麼一種解釋。
如果從我們傳統的醫學角度來,那這個溲倒也對,大溲小溲。
它只不過是說叫涇溲。
涇是涇渭分明,涇水渭水,是指小溲而言。
咱們習慣上解小手,實際是小便。
溲教材也有注釋,通指二便。
大小便都可以叫“溲”。
也就是脾運化不利,可以出現大小便的失常,不通,或者是控制不住。
都可以出現是脾之病。
不過如果說是實證的話,那麼看來還主要是不通利為主。
大小便都不通利。
因為脾不能運化,水液代謝失常,糟粕排除也失常,我們在講《五臟別論》的時候說過,特別提到過魄門,“魄門亦為五臟使,水穀不得久藏”。
雖然是咱們在這裡強調的,是脾可以出現這個問題。
“心藏脈,脈舍神”,心藏血脈,或者叫心主血脈。
脈舍神,因為是心主血脈,所以說是脈舍神,其實也是心藏神。
“心氣虛則悲”,心氣虛出現悲的症狀,無故悲傷,那是心氣不足。
或者說是營血虛不能養心。
悲本來是肺之志,但是心虛也可以出現悲的症狀。
有一個甘麥大棗湯,治療臟躁,臟
之所以躁,那就是營血虛而不能養神。
所以病人無故自悲傷。
“實則笑不休”, 實邪擾亂心神,病人可以笑。
這個笑是病態的笑,嘻笑不休。
虛則悲不自勝,實則嘻笑不休。
有些精神性的疾病是這樣的。
作為疾病而言,自言自笑。
自己叨叨咕咕,自己在那說,偷偷的笑,沒人跟他說什麼話。
他自己笑。
這種情況往往是心神之病,在精神病上頭,特別是精神分裂,這個症狀是一個很主要的,這個病人有自言自笑,為什麼自言自笑呢?雖然我們這裡說的心神受傷了,但是用現在的考慮呢,他這個病人是有幻覺。
比如說有幻聽,他覺得這事特可笑,他聽到了,聽到了說得特可笑,當然也有怒罵的,那是另外的。
也是幻覺的一個現象。
這自言自笑是精神上的一個很重要的症狀。
據我看,是因為有幻覺,
“肺藏氣,氣舍魄”,肺主一身之氣,魄,五志之魄藏於肺,所以這裡說是氣舍魄,當然氣虛就不能藏魄,也可以出現一系列的精神症狀,下邊舉例子是舉的
“肺氣虛則鼻塞不利”,由於肺主氣司呼吸,開竅於鼻,所以肺氣虛可以出現鼻塞不利,呼吸之氣不正常,不通暢。
我們在講《五臟別論》當中也提到過,‘心肺有病,而鼻為之不利',它講的心和肺,這重點提到的是肺。
虛,鼻塞不利。
但是你看注6,“鼻塞不利”四字,在《素問。
調經論》上,它說“息利少氣”。
同樣的話,肺氣虛,那個說是息利,那就是呼吸之氣還通暢。
少氣是一樣的。
跟本篇的記載是一樣的。
所以肺氣虛,那一篇講的是息利,呼吸還通暢,但是
“少氣”,少氣有個形容,就是呼吸氣不夠。
甚至於有的形容在《內經》是說是“少氣不足以言”。
就是說話的氣都沒有了。
少氣不足以言。
細細地說話都沒勁,沒力量說話。
因此這個到底是鼻塞不利,還是息利呢?應該說兩種情況都有。
也不見得臨床上得鼻塞不利的人,就都是肺氣實,也有虛象。
但是話說回來,一般的來說,肺實的容易出現鼻塞不利。
肺虛的相對比較少。
所以如果按《調經論》的話,那麼它是指的那個息利。
所以我們教材沒有太說,當然認為臨床上最常見的還是息利。
所以教材注釋上說是從息利角度。
可從。
可從什麼呢?可從《調經論》的說法。
那是臨床常見的。
但是我說,虛也有個別的,就是鼻塞不利。
“實則喘喝胸盈仰息”,肺氣實,有實邪,所以就氣喘喝喝,肺氣實,有實邪了,宣降不利了,於是氣喘。
“胸盈”就是胸中滿,有實邪,所以胸中滿,而仰息不能彎腰,不能低頭。
仰面呼吸。
現在醫學臨床解釋有點說明,有這樣說的“端坐呼吸,不能平臥”。
尤其不能低頭。
仰息,仰面呼吸。
仰頭這麼喘。
這是有實邪之故。
肺氣實,胸中邪氣實所以胸滿仰息。
“腎藏精,精舍志”,腎主藏精,又主志,神魂魄意志。
“腎氣虛則厥”,“厥”我們在講上一段的時候,已經談到過了厥,腎氣虛則厥,有寒厥和熱厥,腎陰虛,陰虛則熱,所以病人從足到膝發熱,是腎陰虛的熱厥,腎陽虛,從足到膝寒涼、冷,叫寒厥。
總之,這厥是和腎關係最密切,是和下焦關係最密切。
這個厥是指的手足厥冷或者手足厥熱,不包括昏厥,
“實則脹”,腎有實邪,也可以出現腹脹,由於腎是水火之宅,特別是腎陽虛,不能溫化脾土,腎陽虛,火不足,不能溫化脾土,也導致了腹脹。
腎,腎陽虛或者腎氣虛,不能夠制水,使得水液停留,也可以出現腹脹。
所以實。
這個實是指實邪。
我說是腎氣不足而有實邪停留。
因此這個實施相對而言的。
其實,某一臟的實都是相對而言,沒有正氣虛,它不可能有實邪。
從這個意義上講,“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邪氣盛則實”,邪能夠侵犯,必先有正氣虛。
這實證也先有正氣之虛。
但是總的來說,分實證和虛證的話,那麼有實邪可以出現腹部脹滿,運化不利,氣化不行,水也不能正常排泄。
糟粕也不能正常排泄,實則脹。
“五藏不安”,腎為先天,陰陽水火之宅,所以腎病也可以影響到五臟。
你看,本段五臟所藏及其病證裡面,關於五臟不安,一個是脾,一是腎。
脾是後天之本,腎是先天之本,雖然在《內經》裡頭,沒有先天之本,後天之本的說法,沒有這個詞,但是它的意思還是表達得很清楚。
只有脾腎之病,才提出來影響到其他五臟。
當然不是說別的臟腑有病,不影響其他臟,也影響,但是最突出的是脾腎二臟。
所以實則脹,五藏不安。
可是這句話你不要這麼樣理解,說只要腎實才五臟不安,腎虛就是厥,不要這麼理解。
腎虛也可以導致五臟不安。
上面所說的脾虛導致五臟不安,那脾實就五臟按,也不是這麼理解,所以脾腎之病,虛實,不單是本臟之病,都可以影響到其他的臟,這是這兩臟它的生理功能的重要性。
涉及到全身的問題。
下邊,那是總結了,在診治疾病的時候,
“必審五藏之病形”,在臨床診治疾病的時候,首先要審察五臟病的病態,病形,症狀,疾病的症狀,都出現哪些症狀?是屬於哪一臟之病?必須要審察。
那氣喘,胸盈仰息的,首先應該考慮到肺,鼻塞不利,或者鼻息利少氣的,也應該考慮到肺。
所以呢,必審五藏之病形。
“以知其氣之虛實”,知道病在哪一臟,然後再分析它是屬於實證,還是屬於虛證?是正氣之虛?還是邪氣之實?辨清虛實,既知病所在之臟,又知道氣之虛實,
“謹而調之也”,謹慎的、認真的、仔細的來調治。
這段串講就講到這裡了。
臟腑藏精,神是精氣所化,所以臟腑精氣的充盈,神就充沛。
臟腑所藏精氣的虛衰,神也會不足。
所以神和五臟關係至為密切。
這裡提出來這樣四個方面的問題。
關於神與五臟關係的問題。
這裡提出四個問題,主要是談的神與五臟的關係。
或者說神與形體的關係。
因為形、神是相對而統一的。
形、神是相對而言的。
但是形神又是統一的。
所以從形與神的關係上,這形,這裡主要是談的臟腑,當然下面也談到了奇恆之腑的問題。
這個觀點在《內經》裡面,講的是挺多的。
比如我們在講《靈蘭密典論》時候學過,“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六節臟象論》說“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
這是講主要的一個觀點,有心藏神,心主神。
這些《內經》裡頭這個觀點也是很明確的。
只不過後世,特別是近幾十年,神分屬於五臟的問題說得少,甚至於有悖忽略的這種傾向。
其實這是不對的。
從中醫傳統理論上說,從《內經》以來,關於神,另外一種說法,就是分屬於五臟。
怎麼分數的?就是像本篇所說的,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腎藏志。
五臟都藏神。
因此這個五臟在《內經》裡頭,又稱它為五神臟。
《六節臟象論》有“神臟五,形臟四”,神臟五就是五臟都藏神,肝心脾肺腎都藏神,神魂魄意志,總的來說都叫做神。
這是神藏於五臟。
這也是《內經》的一個重要的理論。
或者說也是中醫學一個重理論問題。
不可避免的談到這個問題,特別是西醫學傳入以來,西醫學很明確,大腦是藏人的精神,人的精神上出自大腦。
它有解剖作為依據,因此,學中醫的先生們也不免的要接受那種觀點。
那種觀點是不是事實?也是事實。
但是從傳統理論上來說,中醫可把神不單是歸在腦。
但是接受了西醫學,以解剖為基礎的知識之後,在一段時間之內,特別在近幾十年之內,人們在學中醫的時候就往往說心,就是這個心,有這個血脈之心,還有腦髓之心。
只不過咱們傳統的古代,把這心說得好像不准確,把這個也叫心了。
好像形成那麼一種觀點。
其實從中醫傳統理論來說,它不是這樣。
雖然《內經》上有腦有髓,比如我們在講《五臟別論》的時候,腦、水、骨、脈、膽、女子胞都談了。
腦只是和女子胞、膽等等的,它是同為奇恆之腑而已。
在《內經》裡面腦與神志,有些影響沒有?有的。
它說腦髓虛,人就耳鳴。
耳鳴用現在的話說是個神經性的問題。
又引證說是李時珍《本草綱目》在講辛夷這條,說“腦為元神之府”,這元神在概念上和我們現在所說的,張景岳所解釋的那個清爽、智慧,不是那個神。
聰明爽朗,元神不是值得聰明爽朗。
元神就是指的原來就有的,自然的,生命帶來的那種神。
儘管它說腦為元神,元神是李時珍談到的這個問題。
和我們現在所說精神意識那個概念,也不完全相同。
當然我們要從《內經》來說,沒有這個說法。
《內經》有,叫什麼呢?“頭者,精明之府”,我們以後肯定講到。
《素問。
脈要精微論》的話。
有過,精明之府。
《內經》有過這個記載。
但是從那段原文上來看,頭為精明之府,這精明說的是眼睛。
眼睛藏於頭上。
但眼睛也反應人的精、氣、神。
關於腦的問題,現在也有著作出來,叫《中醫腦病學》,它是從解剖為基礎的研究,那麼中醫也得治這個病,現在診斷清楚了,CT出來了,核磁出來了,明明發現這裡有問題了,那腦病也得承認,那確實病在於腦的。
所以也有《中醫腦病學》的書籍出版。
應該是很不錯的著作。
但是就傳統理論而言,腦和神的問題,從外面這樣傳統觀點來說,並沒有把西醫聯繫進去的,那樣一個認識。
也正是因為西醫學的傳入,我們中醫接受了一部分那樣的觀點,以解剖學為基礎的觀點,把心藏神,認為《內經》時候,古人把這個問題認識得有缺點。
不全面。
所以認為這個是心了。
把這也叫做心了。
因此說,心藏神容易接受,說那個心藏神,那個心就是指這個(腦),五臟藏神之所以往往被忽視,這個五臟藏神用西醫觀點沒法解釋了,好像就不容易接受了。
不容易接受,跟西醫聯繫不上,是,跟西醫很難聯繫得上,但是我告訴各位,將來很可能聯繫得上。
因為西醫學也在進步,這是不是主要的?是主要的。
其他臟,西醫沒有臟腑,西醫其他的內臟,用現在解剖學的觀點說,和精神活動有沒有關係?怎麼沒關係,有關係。
有一種“肽”類,認為是精神活動一個必要的物質,叫“肽”類,肽在腦子裡他存在,才有精神活動。
可是後來,這同樣是現代醫學西醫學發現的,胃腸裡頭肽類,肽類不是一種嘛,結構大體相似,結構大體一致,它屬於那一類,分子結構是大體一致的。
在胃腸裡面所含的肽類要比腦子裡的還多。
所以西醫原來叫神經肽,後來叫做腦腸肽,誰說胃腸沒有?誰說胃腸不影響人的精神活動?其實肝有沒有?從解剖的肝上,解剖的肺上,解剖的心上,都有這類物質。
因此《內經》時候,不單是用五行為基礎,把什麼都劃到五行上去,是,把很多東西都劃到五上去了,五臟為中心的,把精神活動也分到五臟去,不單純是為了劃分五而劃分五,它是有實踐作根據的,是有事實作基礎的。
就說治療神志病,我們有時候治肝,有時候治肺,有時候治脾,有時候治腎,也有時候治心,或者說治心的時候相對來說比較多。
你也不能說有時候治腦,治腦,治腦,你沒有辦法哪個藥是入腦,所以整個是一個理論體系這樣下來的。
它是有實踐基礎,很可能將來會找到物質基礎。
所以,盲目的固步自封是不對的。
虛無也是不對的。
妄自菲薄也是不對的。
應該汲取別人的精華。
豐富我們的理論上可以的,是應該的。
而且才我們《內經》時代就主張要不斷學習新的東西,這個我們教材上沒選那一篇,叫《素問。
移精變氣論》,這篇文章講得很清楚,就是要求不斷的學習新的東西,學習新的知識來豐富我們自己,“去故就新乃得真人,聖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去故它是指的故舊之粗陋的東西,拋棄我們那些不恰當的,所謂揚棄其糟粕,就新,不斷的學習新東西,這才是真正的醫生,才能做到是一個高明的醫生,去故就新乃得真人,那不是要求不斷學習新東西嗎?“聖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作為治療方法來說,也是要很豐富的。
要不斷創造新的治療技術。
學習治療方法。
“雜合以治”,各種方法都可以用,但是要“各得其所宜”,適宜的你才用。
哪種方法適宜,治療什麼病,你再使那種治療方法,而不是生搬硬套的用。
不管適宜不適宜,我就使這法,我就會這一個方法,什麼病都使這方法,那是不對的。
所以從我們傳統理論來說,不排除新的東西,而且從《內經》來說,就要求人們不斷學習新的東西,所以“任物者謂之心”,不接受新東西,那就沒有心了。
那就叫沒心了。
但是,接受必須是符合,或者說在我們理論體系基礎之上的,豐富我們自己的理論,不要說先認定這個就是好的,我和·它一樣,我就是好的。
我和它不一樣,我就是不好的。
這樣理解是不對的。
同樣,也不能說它不和我一樣,它就是錯的,那不一定。
科學的問題是複雜的。
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認識它,這是正常現象。
第三點是神寄於腦髓的問題。
話說回來,在中醫學的歷史上,曾經有過一段,認為腦髓是和神志關係和密切的。
和《內經》不大完全一致,有過這麼一段。
這個段起碼我們在南北朝時代,有這種理論,而這個理論現在突出表現在孫思邈的《千金方》,和王燾的《外台密要》上。
那兩個書都是方書。
《千金方》大家知道,《備急千金要方》是唐朝孫思邈藥王的書。
簡稱叫《千金方》。
還有王燾的《外台密要》,也是唐朝人。
這兩部書都有記載了南北朝時代的《集驗方》《刪繁方》,這兩部書,是南北朝時代人的著作。
這兩部著作我們從《千金》《外台》他們收集到這兩部書的條文上,可以看到,在那個時代,好像對於腦髓和精神活動聯繫比較多。
但是,話說回來,這個學術觀點,《內經》時候不是很突出,在以後又不太被重視。
所以在我們中醫學上逐漸的不太提了,這個理論沒有發展起來。
只不過是這兩個書的方子。
在《千金》和《外台》上有,有一些方子,臨床上還是比較常用的。
腦髓和神志關係這個理論,或者這個學術觀點,在唐以後沒有發展起來。
一千多年了吧,沒有很好的發展起來。
這是關於神寄予腦髓的問題。
對於是個討論,雖然叫做理論闡釋。
這也是個討論的問題。
現在還在討論。
也有一些中醫學家,就是強調的是腦藏神。
這在《內經》裡就有,“膽者,中正之官,決斷出焉”,決斷當然就是精神活動的了。
精神意志的表現,這是決斷。
膽,是六腑之一。
在理論探討理論闡釋方面,我們這一段主要提到是這樣一個問題。
教材81頁。
這一篇是因為它討論了,營氣與衛氣的生成,運行與會合的問題。
營氣有個運行規律,衛氣有關運行規律,這兩個氣運行當中還有會合,討論了營氣宇衛氣的生成和會合。
運行、會合問題。
因此篇名叫做《營衛生會》。
這一篇,我們是全部選下來了。
給它分成這樣兩個大的段落。
第一段,就是講的營衛運行與會合。
看來篇名主要是根據這段起的。
當然第二段討論的內容,也涉及到了營氣與衛氣的運行問題。
我先把它讀一下。
黃帝問於岐伯曰:人焉受氣?陰陽焉會?何氣為營?何氣為衛?營安從生?衛於焉會?老壯不同氣,陰陽異位,願聞其會。
歧伯答曰:人受氣於穀,穀入於胃,以傳與肺,五藏六府,皆以受氣,以清者為營,濁者為衛,營在脈中,衛在脈外,營周不休,五十而復大會,陰陽相貫,如環無端,衛氣行於陰二十五度,行於陽二十五度,分為晝夜,故氣至陽而起,至陰而止。
故曰:日中而陽隴為重陽,夜半而陰隴為重陰。
故太陰主內,太陽主外,各行二十五度,分為晝夜,夜半為陰隴,夜半後而為陰衰,平旦陰盡,而陽受氣矣。
日中而陽隴,日西而陽衰,日入陽盡,而陰受氣矣。
夜半而大會,萬民皆臥,命曰合陰,平旦陰盡而陽受氣。
如是無已。
與天地同紀。
黃帝曰:老人之不夜瞑者,何氣使然?少壯之人不晝瞑者,何氣使然?
歧伯曰:壯者之氣血盛,其肌肉滑,氣道通,營衛之行,不失其常,故晝精而夜瞑;老者之氣血衰,其肌肉枯,氣道澀,五藏之氣相搏,其營氣衰少而衛氣內伐,故晝不精,夜不瞑。
除了講了營衛生成會合之外,還有談到這個老年人白天沒精神,夜裡睡又睡不實。
這是和衛氣運行關係最密切。
或者說和營衛運行關係最密切的問題。
下面串講。
人焉受氣?焉是哪裡的意思。
人從哪裡接受氣啊?其實是說的人從水穀,人接受水穀之,通過脾胃運化產生的精微之氣。
人焉受氣?受水穀之氣。
陰陽焉會?營屬陰,衛屬陽,營衛是怎麼樣相互會合呀?或者說,營氣衛氣既行於陽,又行於陰,這個是怎麼樣會合呢?有陰有陽,又在陽分運行,又在陰分運行。
怎麼才能會合呢?在哪裡會合呢?
何氣為營?營是什麼呢?
何氣為衛?衛氣是什麼呢?
營安從生?這說的是營安從生,這說的是營安從生,實際就問的營衛是怎麼生成的?
衛於焉會?其實就問的是營衛在哪裡相會的?雖然說的是“營安從生?”實際是問的營衛在哪裡產生?“衛於焉會?”實際問的是營衛在哪裡會合?
老壯不同氣,老年人和壯年人,其氣血不同,或者說營衛之氣不同。
陰陽異位,陰屬營,陰指的是營氣,陽,說的是衛氣,營氣和衛氣,它們所在的部位不同,對不對?營氣是屬陰,衛氣是屬陽,這兩個氣所在的部位不同,循行的部位不同,
願聞其會,我想聽一聽它們怎麼才能會合?在哪裡會合?是提這麼一個問題。
這不講的營衛的生成,營衛的會合。
下面回答第一個問題。
人焉受氣的問題。
人受氣於穀,人焉受氣?受氣於穀。
受氣於穀之後,
穀入於胃,榖先入於胃,胃為水穀之海,胃主納,所以說榖入於胃。
這個胃看來又含有脾的功能在裡頭。
以傳與肺,我們在講《經脈別論》的時候,不是講過了嗎?“飲入於胃,游溢精氣,上輸入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
所以說穀入於胃,談的是胃,其實也涉及到脾的運化。
然後經過脾胃的運化把精微上傳於肺。
通過經脈傳到肺臟。
肺主宣發,佈散水穀精微之氣,所以
五臟六腑,皆以受氣,五臟六腑都能夠接受水穀精微之氣了。
因此人焉受氣呢?人又接受水穀,又接受脾胃化生之氣,經過肺的佈散而受到了水穀之氣。
這回答不是人焉受氣嗎?
下面對於是問“何者為營?何氣為衛?”的問題。
其清者為營,它水穀精微之氣,其清者為營,這個“清”是指的柔潤的謂之清。
濁者為衛,“濁”是指的慓悍的,慓悍之氣。
柔潤的它把它稱之為清,這是指的營,慓悍之氣它把它叫做濁,和我們一般概念清濁不一樣了。
營衛一般的概念來說,濁為陰,清為陽。
可是這裡呢,營是屬於陰,衛是屬於陽。
所以這個清濁是特定的概念,在《內經》很多篇裡面,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字義,一個字或者一個相對的兩個字,同樣的相對的兩個字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意思。
這在《內經》裡頭是非常常見的。
這個清者為營、濁者為衛,就是說水穀精微之氣中那種柔潤的,那是營氣,那種慓悍的濁氣,那就是衛氣。
在運行總的特點上,它們在運行當中,主要的區別有,
營在脈中,衛在脈外,營屬陰,以行於脈中為其主體循行路線。
所謂主體循行路線,也就是說脈外它也得有營氣。
但是主題循行是營在脈中,營屬陰,而行於脈中。
衛在脈外,衛屬陽,是慓悍之氣,它不在脈中,主體路線不在脈中,而循脈而行。
在於脈外。
有循脈而行的,總之在脈外。
咱們具體循行路線在理論闡釋當中,再講一下。
因為它屬陽嘛,所以它以脈外為主。
營周不休,這個“營”字是運行的意思,是營運的意思。
其實營氣質“營”也是營運的意思。
衛氣,“衛”也是運行的意思。
營衛二字。
你要查《辭源》、《辭海》,這兩個字意思基本相同。
營者衛也,衛者營也。
都是運行的意思,環周運行。
因為環周運行了,就有一個保護的作用。
你看那軍隊,那叫軍營,它就是環周的。
一般的軍營都是環周的。
它也有防衛的意思。
衛氣,衛也是環周的意思。
它也有保衛的意思。
所以營衛這二字的本義是相同的。
只不過在我們醫學上,為了區別它們的功能,以及運行上一些特點,這個叫做營,清者為營,濁者為衛。
其實反應了它們一個共同的特點。
共同什麼特點呢?都有運行。
所以營周不休。
營是運行,周是循環。
循環反復叫做周。
所以這個營衛二氣,它們都是往復循環的,不斷的運行的。
這叫營周不休。
不能停止。
五十而復大會,循行五十周而大會一次。
營氣運行五十周,衛氣運行五十周,每五十周兩氣大會一次。
陰陽相貫,如環無端,這陰陽相貫,陰與陽怎麼相互貫通呢?這是講陰陽相互貫通的。
比如說,營氣運行按十二經的順序,為主題路線。
它是一陰一陽,一陰一陽,這陰陽相互貫通的。
比如說手太陰,到手陽明,手陽明到足陽明,足陽明就到足太陰,它不是一陰一陽,相互表裡的。
陰陽相互貫,相互聯繫。
“如環無端”,它是不斷的運行,衛氣也有它的運行規律,主題路線循行,有循環的。
它如環無端,不能終止。
要終止了,這個人也就生命結束了。
所以說陰陽相貫,如環無端。
這陰陽相貫,還應該有個意思,就是脈內脈外就陰陽的話,營衛二氣也是相互貫通的,就是出於脈者就是衛氣,入於脈者就叫營氣。
它脈內脈外也是相互貫通的。
不是一個總在脈裡走,一個總在脈外跑。
它不是的。
,只不過這倆是一氣,入於脈的就叫做營了,出於脈外的那個氣就叫做衛了。
只不過是這樣一個劃分,不是絕對的。
要絕對的,什麼也沒法維持。
陰陽必須相貫。
所以在陰陽相貫,我們看有兩個意思。
一個是陰經陽經相互聯繫相互貫通,一個是脈內脈外營衛二氣,它也是相互貫通的。
黃帝問於歧伯曰:人焉受氣?陰陽焉會?何氣為營?何氣為衛?營安從生?衛於焉會?老壯不同氣,陰陽異位,願聞其會。
歧伯答曰:人受氣於穀,穀入於胃,以傳與肺,五藏六府,皆以受氣,以清者為營,濁者為衛,營在脈中,衛在脈外,營周不休,五十而復大會,陰陽相貫,如環無端,衛氣行於陰二十五度,行於陽二十五度,分為晝夜,故氣至陽而起,至陰而止。
故曰:日中而陽隴為重陽,夜半而陰隴為重陰。
故太陰主內,太陽主外,各行二十五度,分為晝夜,夜半為陰隴,夜半後而為陰衰,平旦陰盡,而陽受氣矣。
日中而陽隴,日西而陽衰,日入陽盡,而陰受氣矣。
夜半而大會,萬民皆臥,命曰合陰,平旦陰盡而陽受氣。
如是無已,與天地同紀。
陰陽相貫,如環無端,下邊又具體的講,
衛氣行於陰二十五度,行於陽二十五度,行於陰是指的什麼呢?是指的行於五臟、行於內,這叫“行於陰”。
也指的是行於夜裡頭,“夜為陰,晝為陽”,所以“行於陰”這個陰,(1)五臟,(2)夜,衛氣夜間在陰,在五臟循行,“二十五度”就是二十五周,“行於陽二十五度”,也就在白天運行於陽分,循著陽經而運行。
這是說衛氣的主體循行路線。
衛氣還有其他的運行方式。
其主體循行路線是循經而行。
白天循著陽經而運行二十五周。
為什麼說是循經而行呢?你就不能說,它“衛行脈外”呀,它不在脈裡頭行,說“行於陽經二十五度”,那在陽經裡頭行吧?衛氣是循著陽經而行,在白天循行二十五周。
分為晝夜,也就是“行於陰”,那就是夜裡頭,夜裡循於五臟,白天循行陽經。
所以叫“分為晝夜”。
故氣至陽而起,至陰而止,起止是指作息。
衛氣行於陽的時候,人就起來了。
睡醒了,起來了。
至陰而止,行到陰的時候,行於內、行於五臟的時候,人就要睡眠了。
止是休息,睡眠。
所以說,“至陽”這是衛氣,到達陽經,人就醒來,就起床了,就起來了,“至陰”,到達於陰,行於五臟,人就要睡眠了。
你看問題,衛氣和人的活動關係提出來了。
人活動的時候得衛氣旺盛,人睡眠的時候,得衛氣行於五臟,行於陰。
是呀,你就是說衛氣是有點困外邪的作用,保衛體表作用。
人醒來的時候,抵抗力就強,抵抗外邪作用就強,人要睡眠的時候,衛外能力就差,它行於五臟了。
是不是生活中也不這麼體驗嗎?你外頭跑去,穿短褲,跑吧,夜裡睡覺要是平均十度的話,你穿短褲睡大慨不行。
可是有十度,你穿短褲跑步就沒問題,那不是嗎?人醒來的時候,衛氣旺盛,保衛體票的作用就強。
到睡眠的時候,衛氣行於裡了,體表衛氣保衛能力差了,不是沒有了,是差了。
所以睡眠的時候,就應該適當的保暖。
生活體驗也是這樣。
氣,至陽而起,至陰而止。
故曰:日中而陽隴為重陽,日中,在自然界當中陽氣最旺盛,所以陽氣隆盛,這個“隴”,就是隆神的“隆”。
日中,衛氣也行於陽,自然界的陽氣也最盛,所以叫“重陽”。
自然界陽氣最盛,人體的衛氣也行於陽,或說衛氣也最盛。
夜半而陰隴為重陰,這第一句話“重陽”懂了,“重陰”也就懂了。
故太陰主內,太陽主外,太陰是說手太陰肺經主內,營屬陰,營氣的運行是從手太陰肺經開始,營行於脈內,營屬陰,所以叫太陰主內。
太陰主持營氣的運行。
或說營氣的運行是從手太陰開始,計算營氣、衛氣運行的時候,它有一個開始經脈。
太陽主外,太陽是說足太陽膀胱經。
主外,是說衛氣運行,衛行脈外。
從足太陽膀胱經開始。
衛主外,衛行脈外,衛是陽氣,它的運行是從足太陽膀胱經開始的。
所以叫“太陽主外”。
各行二十五度,分為晝夜,也就是說,營氣白天運行25周,夜間運行25周,一天營氣運行50周,衛氣,剛才我們講了,白天行於陽,夜間行於陰,各二十五周,所以“各行二十五度,分為晝夜”。
平旦陰盡而陽受氣。
如是無已,與天地同紀。
夜半為陰隴,夜半後而為陰衰,夜半是陰氣最盛了,最盛它物極必反,到陰氣最盛的時候,到夜半,陽氣就該開始初生了,所以到夜半之後,陽氣初生,陰氣漸衰。
所以夜半後而為陰衰。
平旦陰盡,而陽受氣矣,到平旦,太陽開始出來了,天快亮了,天亮了,平旦,陰盡,也就是說,衛氣在陰分運行,運行完了,而陽受氣,陽經該接受衛氣了。
平旦的時候,衛氣在陰分運行結束了,叫陰盡。
到陰分運行結束了,也就在內五臟運行結束了,陰盡。
而陽受氣,陽經接受了衛氣了。
從足太陽膀胱經循著陽經該運行了。
所以叫"平旦陰盡而陽受氣"。
日中而陽隴,日西而陽衰,上面說了,日中而陽隴,日西而陽衰,日中陽氣隆。
日西的時候,陽氣衰了,自然界陽氣也衰了。
人體的衛氣到日西的時候,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陽氣也開始不足了。
日中陽氣最旺盛。
日入陽盡,而陰受氣矣,到太陽落山了,到夜裡了,日入,不夜裡了嗎?陽盡,衛氣循著陽經運行,主題路線運行結束了,而陰受氣,五臟該接受衛氣了,五臟接受衛氣,所以叫陰受氣。
夜半而大會,到夜半,營氣與衛氣會合於陰分,大會於陰分,就每天一晝夜,在夜半的時候,營氣、衛氣大會於陰分,這個時候,衛氣也在陰,營氣也在陰,所以這時期陰氣最盛了。
萬民皆臥,人就應該睡眠了。
一般在古代的時候,特別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夜半的時候,萬民皆臥。
命曰合陰,所以把這個就叫做“合陰”。
營衛二氣相會合於陰。
因此大會又叫做“合陰”。
當然它是講的一般的生活規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那個規律,現在就有些個特殊的工種,特殊的工作,特別需要夜裡做。
那這個衛氣運行也得顛倒過來,它這個運行就跟一般人,常人,不一樣。
你反正要睡眠,衛氣就得入陰。
要活動,衛氣就得出於陽,那是特殊需要,特殊工作。
當然也有一些人,沒有特殊需要,特殊工作,他就特殊不願意夜裡睡覺,那不算好事。
人的生命活動和自然界就不太好協調。
從養生角度考慮,不主張那樣。
平旦陰盡而陽受氣,這不剛才講了,關於平旦陰盡而陽受氣的問題。
如是無已,與天地同紀,像這樣的話,晝行於陽,夜行於陰,營衛二氣每運行一天,五十週,在夜半大會一次。
這樣不斷的,沒有結束,所以與天地同紀,天地在那裡不斷地運行,人的營衛二氣也是不斷地運行。
“紀”教材有注釋,作為法則,作為規律。
合天地的運行規律一致的。
沒有結束的時候。
當然作為人的生命是有結束的時候,作為營衛二氣,運行的時候沒有結束的時候。
人的生命結束,營衛二氣也不存在了。
這上面講的是營氣的生成,生成什麼?生成水穀精微之氣,清者為營,濁者為衛,它們的運行“晝行於陽,夜行於陰”,各二十五度,晝夜五十周於身。
夜半子時,營衛二氣大會於陰,後邊有,大會什麼陰?大會手太陰。
本段還沒有講大會於什麼地方。
下面又講,衛氣運行,營氣運行,和睡眠有什麼關係的問題。
說
黃帝曰:老人之不夜瞑者,何氣使然?少壯之人不晝瞑者,何氣使然?歧伯曰:壯者之氣血盛,其肌肉滑,氣道通,營衛之行,不失其常,故晝精而夜瞑;老者之氣血衰,其肌肉枯,氣道澀,五藏之氣相搏,其營氣衰少而衛氣內伐,故晝不精,夜不瞑。
老人之不夜瞑者,何氣使然?瞑就是眠,瞑本來是閉眼睛,在這裡也通眠。
老年人夜裡睡不好覺,確實這是相當多的。
不是所有的人吧,但一般來說,老年人睡覺他都不如年輕人。
或者就自己跟自己比,人老了,準沒他年輕時候睡覺睡的實,這是常規,那個病態不算。
有的老人得病了,呼嚕呼嚕老昏睡,那不算正常睡眠。
一般的老年人睡覺,夜裡頭睡不實,睡的差,或者睡不著,失眠。
不夜瞑,何氣使然?這是什麼氣造成的呢?
少壯之人不晝瞑者,何氣使然?年輕人白天他不睡覺,對不對?好多的學生,那要讓他中午休息一下,那得老師按著睡,家長按著睡才睡。
白天不願意睡覺。
何氣使然?這是什麼氣造成的呢?
歧伯曰:壯者之氣血盛,其肌肉滑,氣道通,營衛之行,不失其常,故晝精而夜瞑,歧伯回答說,這個是和營衛二氣有關係。
為什麼呢?說,壯年人氣血盛,肌肉滑利,營衛二氣運行之道路通暢,說氣道通,營衛二氣的運行道路都很通暢,因為氣道通,所以營衛之氣的運行“不失其常”,它沒有失常的時候,它運行得很有規律,青壯年人、年輕人是那樣,所以“故晝精而夜瞑”。
白天很精神,精力充沛,所以晝精,白天精力充沛。
而夜瞑,夜裡睡得很實,這是氣血盛的原因。
氣道通,肌肉滑利才有這種現象,說是身體好的表現。
白天有精神,夜裡睡得實,這是身體好的一種表現。
是很重要的問題。
睡覺睡不好的人,不能說他身體好,這可是大事。
現在世界性的還有睡眠日,一年還有哪幾個日子是個睡眠日,說睡眠是人類生命當中的重要問題。
尤其是在當代、現代。
工作也繁忙,生活節奏很快,壓力也大,如果人的身體不好,就出現了睡眠障礙,所以睡眠是一種現象,這種現象標誌著人體氣血盛衰,人體健康的程度問題。
所以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你看這涉及到氣血問題,涉及到肌肉問題,涉及到氣道通暢與不通的問題,壯年人是這樣。
老者之氣血衰,其肌肉枯,氣道澀,五藏之氣相搏,其營氣衰少而衛氣內伐,故晝不精,夜不瞑老年人氣血衰了,肌肉枯了,不滑利了,氣道也不通暢而澀滯了。
該運行到什麼地方,它運行不到什麼地方了,該運行到陽,它運行不到陽,所以不精神,該運行到陰,它也不能順利的運行到陰,所以他也就睡不著,或者睡不好,五藏之氣相搏。
相搏也就是不調的意思。
五臟之氣不調和。
你看,這涉及到五臟的問題,睡不著覺涉及到五臟的問題,從營衛二氣運行來說,特別是衛氣和睡眠的關係來說,那不單是一個簡單的衛氣,涉及到五臟。
說五藏之氣相搏。
其營氣衰少而衛氣內伐,雖然是說睡眠主要關係到五臟,但是和營氣也很有密切關係。
營衛二氣同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而且營衛二氣是內外相貫。
五藏之氣相搏,氣道澀,肌肉枯,氣血衰,營氣衰少,特別是營氣虛衰而衛氣內伐,衛氣內伐就是衛氣內擾,擾亂的意思。
擾亂就是不調,運行失常。
該行於陽它不行於陽,他沒精神,白天應該有精神,打瞌睡,夜裡,衛氣該行於陰,它也不能正常行於陰,所以該睡眠了,他又睡不好。
或者他又睡不著,他又失眠。
所以它只是用老年人和壯年人睡眠的問題,來說明衛氣、營氣。
特別是衛氣運行的一個功能表現。
衛氣當然很多的作用,其中很重要一條舉例,是舉了睡眠的問題。
因為“晝行於陽,夜行於陰”。
行於陽就該醒了,行於陰則該睡覺了,該寐了。
“行於陽則寤,行於陰則寐”。
這一段就串講完了。
我們是總結了《內經》有關篇章的問題,討論了營衛的運行,不單是本篇。
因為本篇談的很概括,並不太細緻,我們綜合了《內經》有關篇章,討論營衛二氣的運行問題。
至於其產生,沒有太多的可說的,都是水穀精微所化。
其“清者為營,濁者為衛”。
它們性質不同,它們運行的路線、運行規律不一樣,先說營氣的運行,營氣的運行,我們教材上談了,“太陰主內”,是起於手太陰肺經,所以是說營出中焦,是水穀精微所化,它中焦產生的,從中焦開始的。
但是手太陰肺經,是起於中焦,營氣運行的時候,第一條經脈是肺經,它運行是運行於脈內,運行脈內怎麼運行呢?簡要的說,就是按着十二經脈的順序,為運行的路線,只不過說晝夜圍著、循著,按著這條路線運行於脈內,“五十周於身”。
我們看一下【理論闡釋】,營氣運行的第一個自然段,《靈樞。
營氣》偏傷“營氣之道”,這個道字要改,這是個錯字。
不是營氣之通,我們教材有一個錯字。
在【理論闡釋】第83頁,小一,營氣運行的第二段開始,《營氣》說,
黃帝曰:「營氣之道,內榖為寶,榖入於胃乃傳之肺,流溢於中,布散於外,精專者,行於經隧,常營無已,終而復始,是謂天地之紀。
」
“營氣之道,內榖為寶”,這個“內”是納,也就是“納”字,應該讀作“納”。
納榖就是飲食,必須飲食進入,必有脾胃,脾胃能夠受納、消化飲食。
“榖入於胃乃傳之肺,流溢於中,布散於外”,這營衛、精氣,既要流溢於中,內臟。
又“佈散於外”,連皮毛都得佈散到。
“榖入於胃乃傳之肺,流溢於中,布散於外”,精專者,行於經隧,那精氣專精。
對,就前面所說,清者,是精專的。
精專者,就是精氣陰陽,濃厚,豐厚的部分,營養、濃厚,豐富,或者豐厚的部分。
“行於經隧”,行攀¼經隧之中,
“常營無已”,經常運行不斷,運行不能停止,它的常規是運行不止的。
“終而復始,是謂天地之紀”,這是說營氣產生,以及它的運行的特點是“終而復始”,其具體的循行路線,“故氣從手太陰出,注手陽明”,等等等等,就按十二經的順序,我們下面這個表,一會再講,那就是十二經的順序。
自然段的第二段,營氣運行的。
第二段又引了《脈度》篇,以及《靈樞。
五十營》等篇,又提出一個“二十八脈”之說,二十八脈,人體經脈總的長度是十六丈二尺。
十六丈二尺。
是怎麼計算出來的呢?是按這二十八脈的長度,總長度加起來,二十八脈之和。
是十六丈二尺。
在《內經》裡面記載得很清楚,哪一條經是幾丈幾尺,哪一條經是幾尺幾寸,都講得很清楚。
二十八脈加起來,那是十六丈二尺。
二十八脈是什麼呢?這個我記得我校招碩士研究生的時候出題,就出過,“回答二十八脈那個名稱”。
沒有說要求那個長度。
因為長度幾尺及寸往往記不住。
這記住過十六丈二尺。
但是你名稱得知道,是哪些經脈?我說的是經脈,不是脈象。
也有的學生答的浮沉遲數、滑澀微弦之類。
那不對了,那是脈象二十八,脈象。
我是要求經脈。
二十八脈的名稱。
而且標誌很清楚。
人身經脈長度十六丈二尺,請說明二十八脈的名稱。
這樣一說明,就應該答對了。
但是有三分之二的人,就沒答對這個問題。
其實本科生肯定講過了。
我說一遍是什麼呢?二十八脈。
十二正經,一手太陰肺經,二手陽明大腸經,三足陽明是胃經,四足太陰是脾經。
這個叫做十二條正經。
十二正經左右各一,這就二十四了。
二十八脈先有二十四個了。
再有就是任督二脈,任脈一個,督脈一個,這就二十六了。
再有一個,還需要兩條脈,就是蹺脈。
二十八脈當中,十二經左右各一,二十四,再加上任、督,二十六,還要加上蹺脈,那就二十八。
蹺脈左右各一。
但是蹺脈有陰蹺和陽蹺。
要把陰蹺和陽蹺加上那不是二十八,那是三十了。
不是全加上,只加一個。
加哪一條呢?男子加陽蹺脈,女子加陰蹺脈。
左右各一,陽蹺也是左右各一,所以數到男子上。
十二正經,加上任脈、督脈,男子再加陽蹺,左右各一,二十八。
女子呢,再加上陰蹺,左右各一。
所以你看,我們教材【理論闡釋】最後這一行,說《靈樞。
脈度》說,“男子數其陽,女子數其陰,當數者為經,不當數者為絡也”。
也就是男子以陽蹺為經,而以陰蹺就當絡來看待。
反之,女子以陰蹺為經,陽蹺就作為絡脈看待。
所以就不計算二十八部脈之內。
因此經脈總長度,才是二十八,十六丈二尺。
當然,誰都是十六丈二尺,高個也是十六丈二尺,矮個也是十六丈二尺,這是同身寸來計算的,同身寸。
根據你的身體長短,尺寸不一樣。
這是關於衛氣運行當中,又談到了二十八脈的問題,這是個常識問題。
所以學了《內經》就應該知道了。
下面我們就畫了一個,營氣運行的示意圖。
這個圖,應該是示意圖。
不可能是這麼樣的。
這麼方方正正的,那哪是營氣運行?示意圖。
你看,手太陰肺經,(氣從手太陰出),第二,手陽明,第三足陽明,第四,足太陰脾,手少陰心經。
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陰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
手少陽三焦經,朱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然後通過督脈、任脈到手太陰肺。
那個十二經的運行,是一條路線。
對,足厥陰肝經,還可以直接到達手太陰肺經。
從足厥陰肝,通過督脈、任脈,那個是一條循環。
主題循環路線是十二正經。
有一個支出了,是從足厥陰開始,過督脈、任脈,到達於手太陰,這又是一個支。
還有一個支,運行到主少陰腎經就回來一部分,回到足太陽膀胱經,這又是一個支。
就是這樣,二十八脈運行的,營氣運行路線示意就是這麼個示意。
這是按照《內經》有關記載,我們畫成這樣個示意圖,比較好記。
所以你看二十八脈,它不是有蹺脈,有任脈,有督脈,那意思就是說男子是從陽蹺繞一圈,女子是從陰蹺繞一圈。
衛氣運行在《內經》裡記載更複雜,它這規律是挺複雜的,我們歸納一下,歸納認為有三個方面,它的運行規律有三個。
所以我們綜合《內經》其他篇章,當然是以本篇為主,來解釋、來認識衛氣運行規律。
在我看是這樣三個方面。
當然,由於學習《內經》的認識不同,也可能有一些其他的見解。
確實也有一些其他的解釋,不過我看,這是主體,這是主要的。
而且我們都是以《內經》的經文作為依據的。
營衛的會合,談了這樣三個方面,
課下有同學問,我在前兩次講課當中談到的問題,就是說孫思邈《備急千金要方》和王燾的《外台秘要》,都收錄了《集驗方》和《刪繁方》裡邊的一些方,還有一些論。
這個方、論呢,《集驗方》和《刪繁方》的方論,在學術理論上有一定特點。
和我們現在大家所熟知的,個別的地方有不同,我是談到了腦髓與精神活動關係的時候,提到過這樣的問題。
《刪繁方》和《集驗方》這兩個方書,是這樣兩個作者寫的。
我說過,兩晉南北朝時代,有一個比較通行的理論,和一般的醫學理論有一定的出入,但是大體上還是一致的。
都是中醫理論體系範圍之內的。
只是在個別的理論觀點上有區別。
那個理論觀點反映在《刪繁方》和《集驗方》這兩個方書上。
這兩個方書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只是在《外台》和《千金方》上,它們收錄了,特別是《外台》收錄了每一條,都說《刪繁方》云,《集驗方》云,和《集驗方》論曰。
這樣的話。
所以我們從這兩部書裡頭看到,曾經有過這樣兩部方書。
被孫思邈和王燾兩位都收錄下來一部分。
《集驗方》《刪繁方》的一部分方子被收進《千金》和《外台》裡邊去了。
雖然這兩個書是見不到了,但是作者還知道。
《集驗方》的作者是叫做姚僧桓,他的生卒年代是公元499到583。
之後就是唐。
孫思邈就把它收進了《千金方》。
所以他離孫思邈年代是比較近的。
《刪繁方》作者是謝士泰,謝士泰的想生卒年代現在是無考,不詳。
但是可以肯定知道謝士泰和做姚僧桓他們是同時代的人。
他們的學術理論、學術觀點上,很多一致。
所以回答一下,課下同學們提的這樣一個問題。
下面我們接著講《營衛生會》。
《營衛生會》的第一段我們串講完了。
同時也談了【理論闡釋】的問題。
關於營衛之氣的運行,以及營衛的會合。
下面我們談【臨證指要】。
【臨證指要】這部分內容重點是討論一下營衛的運行與睡眠的關係,及其意義問題。
這個內容我們在講課過程當中,已經涉及到了。
這裡再提一下。
本段的最後一個小的自然段,它是以老人之不夜瞑,壯年不晝瞑。
老年人晝不精,夜不瞑,青壯年白天精明,夜裡睡得好。
提出這樣的問題。
它提這個問題的本意是想解釋營衛之氣運行於睡眠的關係問題。
還是討論營衛的問題。
因為營衛運行,是相偕而行,相互影響的。
不是完全的是一個脈外,一個脈內。
誰也不理誰,是相互影響的。
相偕而行。
所以雖然睡眠的問題主要是衛氣。
但是因為營氣它也跟衛氣相互影響,所以我們這裡提出來,是營衛運行與睡眠的關係。
當然,我提到了,關鍵是衛氣運行的問題,我們在講這個【理論闡釋】當中,看到了84頁教材衛氣循行的示意圖,也就是我所說的主體路線,循脈而行,晝行陽經,夜行五臟,行於陽,則寐,行於陰,則寤,可以說,這是《內經》解釋睡眠的,唯一的一個理論。
我也提過,《素問。
逆調論》所說的,“胃不和臥不安”,那個胃不和,實際上也說的是腸胃,不是指的單純的胃,包含腸在內。
因為胃氣從陽入於陰,關鍵部位在於陽明,只有通過陽明,才能夠再經過蹺脈,進入於陰,才能夠睡眠。
儘管各種原因都可以導致睡眠障礙,但是就失眠而言,最主要的部位,最關鍵的部位是陽明。
當然,如果從睡眠、嗜睡、睡不醒,老要睡的角度來看,那麼關鍵部位就在於脾,從84頁圖上看到,“胃氣從陰出於陽,最後一臟是脾臟。
所以入睡困難,不能入睡,或者說水而不能醒,關鍵,你看,是脾胃。
大腸、陽明,都屬於胃,脾胃又是相表裡,我們在臨床治病,常用調脾胃的方法,調理脾胃,因為脾胃是表裡之臟腑,所以從這看,睡眠障礙,關鍵是脾胃的問題。
當然目前臨床上見得多的是失眠,嗜睡也有,對醫生來說,可能不太少見,但相對來說,還是少見的。
從這個理論上看,我不論是治失眠,還是治嗜睡,都應該調脾胃。
所以古來治失眠的方子,就是治失眠的方子,絕大多數都是調脾胃,或者都離不開調脾胃。
絕大多數是這樣。
我們在【臨證指要】當中,引了《靈樞。
口問》的話,《靈樞。
大惑論》的話,《靈樞。
邪客》篇的論述,其實都想說明,這重點是講失眠,失眠的問題要調脾胃,要調腸胃。
其實調脾胃和調腸胃,方子往往是相接近,用藥上也往往是相聯繫的。
當我們在講《靈樞。
邪客》篇的時候,(教材後邊有),重點講用什麼方,用半夏湯,半夏湯就是半夏、秫米,就是半夏秫米湯,《內經》叫半夏湯。
就這兩味藥,這兩味祛什麼?這兩味藥祛陽明痰濁,或者陽明濕濁。
陽明濕濁祛掉了,衛氣就容易從陽經入於陰經,所以它就睡覺了,叫覆杯則臥,喝完了湯,把杯子扣在這裡,就要睡覺了,《內經》的《邪客》篇有這樣的話。
我們在【臨證指要】最後一段,也總結了一下,說對於睡眠失常的病症,除了治心、肝之外,還應當辨證運用調和營衛之法,如《內經》半夏秫米湯治失眠,《金匱要略》用桂枝龍骨牡蠣湯治失眠、夢交,治失眠,治夢交,《三因方》用溫膽湯治虛煩不眠,驚悸不寧等。
都與調和營衛有關。
營衛怎麼調和?營出中焦,衛出下焦,當然營出中焦,衛出下焦,它都是水榖精微所化。
而水榖精微就是中焦所化。
所以說,調營衛是不錯的。
因為我們這個題目,命名是營衛運行於睡眠的關係。
其實調營衛就得調脾胃。
不調脾胃這營衛就很難調得好。
這是關於《營衛生會》第一段。
【臨證指要】我們談到了營衛運行和睡眠的關係問題。
說到這個問題沒有我睡眠關係有失眠、有嗜睡,我們這個教材上沒談到嗜睡問題。
剛才我講課當中提到了,衛氣不能從陰,不能從臟出於陽經的話,出於陽分的話,那麼它就要嗜睡。
而且我也提到,無論治嗜睡還是治失眠,我們都要調脾胃。
因此,從理論上講,理論是指導實踐的,從理論上講,用調脾胃的法,既可以治失眠,又可以治嗜睡。
這是我們的理論,就在這裡。
實踐上。
也有這種使用方法,基本上一個方子,就是又治失眠又治嗜睡。
適當的量不同。
我的經驗是量合適了,一般的量是治失眠,這方子,把這方子加量時,就治嗜睡。
多使了就醒了,合適了就睡了。
用量多一點也就把脾經也給通暢了,調脾胃反正是用方可以選用相同的藥,又調脾又調胃。
這是中醫理論的特點之一,起碼在對治療失眠的問題上、理論認識上、用藥方法上,是我們的特點。
所謂特點,無非現在的對照,是拿西醫的觀點來對照,西醫觀點治嗜睡和治失眠,絕對是相反的兩個藥。
一個是重鎮、鎮靜,一個是讓他興奮,想法讓他興奮。
可是中藥好,中藥是按我們這條理論作為指導的,就是一個要,可以。
理論上是很通的。
如果接觸到很多的西醫觀點,而接受不了這個觀點,那你在治病的話,你也想吧,哪個藥使大腦興奮,你就給他使興奮,哪個藥興奮?中藥哪個藥興奮?睡不著就重鎮去吧,哪個藥重鎮?有些重鎮藥。
也不見得就鎮得下來。
要是這樣比的話,中藥真的比不過西藥,人家西醫是化學制品,分子式的,針對性特別強,我們中藥哪有那麼一個藥,是有單純的,單純的就不是原來那中藥了。
那經過很嚴格的提純了。
所以,要拿中醫的飲片、湯劑、丸劑、散劑,這麼對照,和西藥對照,你永遠對照不過西藥,但是我們不是那麼個理,我們這一個方子,可以治療若干種病,它只要是這個機理相同都可以,所以這必須要掌握。
掌握好中醫的理論才哪個很好的使用我們的中藥、方劑。
才能夠正確的認識這個問題。
不然的話,你想人家用了安定,咱們就用生龍骨、生牡蠣、珍珠母、石決明,你都使上也不見得抵人家那個幾毫克的安定。
但是我們不是那麼用的。
我們中藥調理脾胃,調理好之後,無論是睡覺也好,還是治療嗜睡也好,醒來之後,腦子是清醒的、是精明的。
不是睡得稀里糊塗,睡醒了還挺疲乏,腦子還不清醒。
不是那樣。
所以要認真的鑽研我們中醫的理論。
真的理解了這個理論,你在臨床上才好用。
下面我們學習第二段,第二段是講上、中、下三焦的部位,及其功能。
教材85頁下邊,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願聞營衛之所行,皆何道從來?歧伯答曰:營出於中焦,衛出於下焦。
黃帝曰:願聞三焦之所出。
歧伯答曰:上焦出於胃上口,并咽以下,貫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陰之分而行,還至陽明,上至舌,下足陽明,常與營俱行於陽二十五度,行於陰亦二十五度,一周也。
故五十度而復大會於手太陰矣。
黃帝曰:人有熱飲食下胃,其氣未定,汗則出,或出於面,或出於背,或出於身半,其不循衛氣之道而出,何也?歧伯曰:此外傷於風,內開腠理,毛蒸理泄,衛氣走之,固不得循其道。
此氣慓悍滑疾,見開而出,故不得循其道,故命曰漏泄。
黃帝曰:願聞中焦之所出。
歧伯答曰:中焦亦並胃中,出上焦之後,此所受氣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於肺脈,乃化而為血,以奉生身,莫貴於此,故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
黃帝曰:夫血之與氣,異名同類,何謂也?歧伯答曰:營衛者,精氣也。
血者,神氣也。
故血之於氣,異名同類焉。
故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
故人有兩死,而無兩生。
黃帝曰:願聞下焦之所出。
歧伯答曰:下焦者,別迴腸,注於膀胱,而滲入焉。
故水穀者,常并居於胃中,成糟粕而俱下於大腸,而成下焦,滲而俱下,濟泌別汁,循下焦而滲入膀胱焉。
黃帝曰:人飲酒,酒亦入胃,穀未熟而小便獨先下,何也?歧伯答曰:酒者熟穀之液也,其氣悍以清,故後穀而入,先穀而液出焉。
黃帝曰:善。
余聞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此之謂也。
我們串講,“願聞營衛之所行,皆何道從來?”那是說營衛的運行從哪先開始?岐伯回答說,營出於中焦,營出中焦也就是營氣的化生,出於中焦,從中焦輸出。
教材有注,按楊上善注說,“故營出中焦者,出胃中口也。”胃中口,胃還有中口,就中部,它是對下邊講出上口而言。
衛氣出上口而言。
我們前面講過,營氣運行第一條經脈是肺經。
那怎麼又說營出中焦呢?是肺脈起於中焦,“手太陰肺脈起於中焦,下絡大腸,還循胃口,上膈屬肺,從肺系橫出腋下,下循臑內,行少陰心主之前,下肘中,循臂內上骨下廉,入寸口,上魚,循魚際,出大指之端;其支者,從腕後直出次指內廉,出其端。”這樣一個過程。
按經脈講,實際上運行的第一條經脈還是肺經。
營氣化生於中焦,其運行是要經過脾上輸於肺,從肺經開始運行,當然,肺經本身就是起於中焦。
“衛出於下焦”,衛氣也是水榖之氣化生的,但是衛氣運行的第一條經脈,是足太陽膀胱經。
膀胱經在下焦,腎於膀胱相表裡,屬於下焦。
你看84頁的圖,晝行於陽,早晨、平旦,衛氣行於足太陽膀胱經的睛明穴。
從足太陽經的睛明穴開始運行,循經而行,所以叫衛出下焦。
但是,對於這個衛出下焦,歷代醫家都有一些分歧,到現在還有人在討論,他不是按照著這樣的理解,說這個“下”乃是“上”之誤。
應當作“營出中焦,衛出上焦”。
衛氣主於表,經過肺氣宣發才能布達於全身,所以說衛出上焦。
說“下”字是“上”字之誤。
這是一個學術討論問題。
教材注釋2也提到,《太素》《千金方》把這個“下”字,都作“上”。
說可以,而且與下文相合。
衛出於上焦,說衛氣從上焦輸出,楊上善注,“衛出上焦者,出胃上口也。”清代的張志聰在《靈樞集注》,說衛氣,陽明水穀之悍氣,從上焦而出,衛於表陽,為表。
故曰衛出上焦。
但是剛才我講的那個是從下焦出,是從膀胱經開始,膀胱經是屬於下焦,與腎相表裡,膀胱與腎相表裡。
前人也注得不少。
比如張介賓的《類經》,就是像我這樣一種注法。
所以我說這個上焦下焦問題,歷來都有爭論,到現在還有人在爭論。
我們使用的這個是史崧的那本子。
他就是寫的衛出下焦。
《太素》是衛出上焦。
所以這是個爭論問題。
衛出上焦,下面具體又談一下,黃帝又問,願聞三焦之所出。
你不是說“出於上焦”,“出於中焦”嗎?所以再想問,這個三焦之所出。
這個“之所出”,是講的三焦的部位。
是從哪到哪算上焦?從哪到哪算中焦?從什麼部位往下是屬於下焦?這之所出,另外一個含義,就是輸佈精微的情況。
上焦、中焦、下焦,與人體精微輸佈情況有什麼關係?與人體的飲食水穀的代謝有什麼關係?也就是上、中、下三焦,在部位上是怎麼劃分的?上、中、下三焦,在水穀飲食消化、吸收、代謝,這個過程當中功能是怎樣劃分的?“之所出”含這樣兩個問題。
一是部位,一是功能。
歧伯答曰:上焦出於胃上口,這個部位,從胃上口往上,這是上焦。
胃之上口叫上焦。
并咽以下,貫膈而布胸中,這個“咽”是指食道,也就是上焦出於胃上口,從食道往上,“貫”是貫通,通過這個膈膜,到達與胸中。
因此我們籠統地說,胸中屬於上焦,上腹部屬於中焦,下腹部屬於下焦。
那是籠統說。
如果按“營衛生會”篇說,上焦是在胃上口,胃上口可也在膈下。
從上口之上,通過膈膜,當然主要的部分是在胸中,橫膈以上。
所以它說,隨著食道向上,通過橫膈膜,佈散與胸中,這個部位都叫上焦。
而且這個部位,也是衛氣所循行的部位, 到胸中組合,
走腋,循太陰之分而行,從胸中走到腋下,腋前這個部位,循太陰之分,太陰之分就是手太陰肺經的部位,它是講的衛氣是這麼上行。
既是講的上焦的部位,又是講的衛氣循行,所以我說,三焦之所出的“出”,含兩個含義。
一是講的部位,二是講的功能。
循手太陰肺經的部位循行,
還至陽明,這個“陽明”就是講的手陽明大腸經,肺與大腸相表裡,循肺經而行,然後又從陽明經返還回來。
這是講的經脈循行。
又是講的衛氣循行。
它是講的氣的循行。
上至舌,下足陽明,又下足陽明,這不單是講的衛氣循行,營氣它也是,跟那個上、中、下三焦有關係的。
又下足陽明。
手陽明連著足陽明,下足陽明,這個循行進入了營衛之氣的循環之中。
衛氣是與營氣相偕而行,進入了循環。
這個營衛之氣的循環問題,說如環無端的問題,我們在上一節,營氣循行路線也有了。
衛氣循行路線也有了,就進入那個路線的循環當中。
常與營俱行於陽二十五度,行於陰亦二十五度,常與營,是衛氣常與營俱行於陽,就是相偕而行,行於陽二十五度,行於陰二十五度。
你看,行於陽二十五度,行於陰二十五度,教材有個注,好像應當改一下,在86頁的注8:“常與營俱行於陽二十五度,行於陰亦二十五”,指的衛氣與營氣一起,晝行於體表陽分二十五度,夜行於體內陰分二十五度。
這個我建議應該改一下,現在看來,是這麼改,“衛氣常與營氣一起”,這個不改,“行於陽二十五周,行於陰二十五周”。
這個行於陽,行於陰這個陰陽的概念,開始理解為所晝夜。
換句話說,你也可以這麼改,“行於白天二十五周,行於夜間二十五周”。
這樣就比較妥當了。
因為如果說是衛氣常與營氣一起,晝行於體表二十五周,夜行於陰分二十五周,營氣不是這麼行的。
營氣它一周下來,就是又有陽經由有陰經這麼行的。
所以改一下,改成什麼呢?改成“衛氣常與營氣一起,白天運行二十五周,夜間運行二十五周”,可以了。
或者“行於晝二十五周,行於夜二十五周,這不會錯。
一周也,這“一周也”教材也有注,好像是後人的注語,不像是《內經》的原文。
反正叫“一周也”也行。
這是一大周,大會嘛。
晝夜,一個晝夜一大會嘛。
故五十度而復大會於手太陰矣,晝夜五十周於一身,而大會於手太陰肺經。
下面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出汗的問題。
什麼樣的出汗呢?
黃帝曰:人有熱飲食下胃,吃了熱飲食,
其氣未定,汗則出,其氣未定,就是水穀之氣,飲食水穀還沒有化生精微,飲食水穀並沒有化生精微,叫做其氣未定,飲食水穀就是飲食水穀,還在胃裡頭,沒來得及化,怎麼樣呢?汗則出,這時候就出汗了,因為汗也是精微所化的,吃了熱飲食之後,剛到胃裡頭,汗就出來了。
沒有化怎麼就出來了?等於是問這樣個問題。
說為什麼出得這麼快?而且這種汗出就是說它特殊了。
一般人如果活動劇烈點,再吃點熱飲,他也出汗,但是如果是相對而言,不見得人吃了熱飲食都要出汗。
有人就特別容易出汗。
吃幾口東西,熱飲食一吃,馬上汗就出得很多。
超出了正常的限度,
或出於面,這個汗。
或者出於面部,面部是屬於足陽明胃經所主的部位。
或出於背,背部,是足太陽膀胱經所主的部位。
或出於身半,左半身,或者右半身,或者半身出汗,半身無汗,或者就頭面有汗,齊頸而還,到脖子以下。
沒汗了。
或者就背部出汗,他是講的特殊情況,汗出的也不均勻。
但是一般人出汗時先從額頭上出汗,也許是因為額頭上容易抹汗,但是確實頭面部汗容易先出。
因為是陽經的部位嘛。
你看,這汗出的部位出於面部,陽明經部位。
出於背部,足太陽經的部位,出於身半,也可以說是屬於少陽的問題,同時,也反映了少陽的問題,這也反映出營衛失調,營衛失和。
半身出汗,半身無汗。
在臨床上這類現象是不少的。
有的病人找你看病,很可能這就是主要症狀,他給你提的主訴,我就是頭老出汗,沾點熱,我就出汗,喝口水也出汗。
或者說是後背汗很多,或者說是半身出汗,相當一段時間了,當然半身有汗,半身無汗,將來咱們講病因、病證的時候,還涉及到這個問題。
這可以看作是營衛失調,或者說衛氣大虛,也可以理解為,有的病人不一樣,根據病情不同,有的病人就屬於少陽樞機不利,少陽半表半裡,樞機不利。
所以他半身有汗。
他在這裡沒過分的講為什麼出於面?為什麼出於背?為什麼出於半身的問題。
只是說,總的來說,為什麼先出汗,是吃了熱飲食就先出汗呢?換句話說,
其不循衛氣之道而出,衛氣司開合嘛,皮膚汗孔的開合是要靠衛氣主管的。
主司的。
因此汗出是和衛氣關係很密切的。
但是這個病人剛吃下熱飲食,來不及化生津液,也不按照衛氣正常的開合。
它就汗出來了。
所以說“不循衛氣之道”,也就沒有按照衛氣司開合,這個規律來出。
何也?為什麼呢?
歧伯曰:此外傷於風,內開腠理,岐伯回答說,這個病人,不單是熱飲食,要單是熱飲食,出汗不是這樣出的。
他受了邪氣了,感受的是什麼邪氣呢?感受的是風邪。
這個大家記得很清楚,說“風為陽邪,其性開泄”。
所以容易使皮膚腠理疏鬆,所以感受風邪,內開腠理,由於它內開腠理,這個情況下,你再加上熱飲食,本來它腠理就開了,就容易出汗,收斂風就容易汗出了,那麼再加上熱飲食,所以
毛蒸理泄,就是說原來有邪氣,再加上熱飲食這個熱氣一蒸,腠理就發泄,這個時候,
衛氣走之,衛氣就從這跑了。
本來衛氣不是這樣走的。
因為毛蒸裡泄,腠理疏鬆了,所以衛氣走之。
固不得循其道,這個“固”其實就是這個“故”的意思。
所以這個衛氣就不能按原來的規律,來發揮它的作用了。
不得循其道,是不能正常發揮它的作用。
故不得循其道。
你看這個問題,為什麼啊,所以在治療這類汗出的時候,就是考慮疏風。
因為它有外傷於風,內開腠理。
如果腠理太虛了,出來疏散風邪之外,也稍微可以補氣固表。
雖然應該是以疏風佔首位。
補氣固表那是發展,同時也還可能要清清熱,因為它有裡熱了,才毛蒸裡泄,所以說這個理論考慮到這樣的問題,在治療的時候,就以這段經文記載,就應該有一個思路,要疏風,要相應的固固表。
要相應的再清清他的裡熱,也可能從這個原文記載上,應該用這些方法選藥配方,來治療這種汗出。
剛才是說衛氣不得循其道,下面又解釋說衛氣為什麼就不循其道,一個是毛蒸裡泄,它就走之,而使人汗出。
此氣慓悍滑疾,水榖之慓氣,衛者,水穀之慓氣也,它慓悍滑疾,其濁氣為衛,這個濁氣我們講過了,就是慓悍之氣,
見開而出,因為衛氣是慓悍滑疾之氣,所以它就見開而出,看到毛蒸裡泄,汗孔疏鬆了,就出了。
換句話說,汗出了,衛氣也散了。
或者衛氣出,汗才隨之而出。
這倆相一致的。
汗出了,如果說衛氣是熱氣的話,汗出了,熱就降一點了。
人體為什麼活動之後,體溫高了。
必須得出汗,出汗就散散熱了。
那麼用衛氣角度考慮,汗也出了,衛氣也散一散,體溫也降一降。
但是如果太大了,汗大出了,衛氣大散了,那麼衛氣也虛了。
衛氣是陽氣之意,衛陽之氣,所以也要散失。
這是正常生理和病理。
過分了它就是病理了。
當然這裡講的主要是病理。
此氣慓悍滑疾,見開而出。
故不得循其道,所以就不能按它原來的規律,來運行,來循行,來發揮作用了。
不得從其道。
道,是原來的規律,正常的功能。
不能發揮它的正常功能。
不能按它正常規律發揮作用。
故命曰漏泄,這種汗出得太大了,就跟漏出來的一樣。
不是正常的汗出。
所以可以把它叫做漏泄。
這小段就是一個汗的問題,雖然看來是解釋汗的問題,其實進一步是說明衛氣的功能問題,同時也給我們提示出來,臨床治療這類病的基本思路問題。
下面第二個自然段。
上邊是上焦,上焦是出於胃上口。
有這樣一個循行的規律,同時有具體舉例說汗出,熱飲食下胃,其氣未定而汗出的問題。
下面說中焦之所出。
黃帝曰:願聞中焦之所出。
歧伯答曰:中焦亦並胃中,出上焦之後,此所受氣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於肺脈,乃化而為血,以奉生身,莫貴於此,故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
黃帝曰:願聞中焦之所出,中焦是從哪呢?
歧伯答曰:中焦亦並胃中,從部位上是“亦並胃中”,它也是從胃中出的。
上焦出於胃上口,中焦亦並胃出,也是從為中出來,
出上焦之後,這個“後”作為部位來說,是作下邊。
所以剛才我們看到楊上善注這個問題,是說胃中口,也說是胃的中部。
中焦是從胃的中部算起,胃上口往上是屬於上焦。
胃上口以下是中焦。
所以出上焦之後,就是出上焦之下,它的功能特點是什麼呢?
此所受氣者,說是中焦接受水穀之氣,此中焦受其,受水穀之氣,它是接受水穀之氣。
中焦可不是受水穀之氣嗎?接受水穀之氣之後,
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這是它的主要功能。
泌,是泌別,就是過濾的意思。
過濾糟粕,又把糟粕和津液分開,蒸化津液,中焦腐熟蒸化。
能夠化生津液,蒸津液。
化其精微,而化生為精微。
化生精微是什麼,化生精微其實上輸於肺,這就成為營衛之氣。
所以
上注於肺脈,乃化而為血,上輸於肺,化而為營,營是血之氣,所以這裡又講化而為血。
化而為血,這個血後頭又說是命曰營氣。
所以這個血也就是營血。
上輸到肺之後,化為營血。
當然,關於血的化生問題,有的注家說, 上升到肺之後,接受心肺之氣才化成為血。
所謂“奉心神而化赤”。
精微之氣輸佈到上焦肺,經過心肺之氣,化而為血。
因為血是紅色,所以心生血。
心是火,赤色。
所以叫奉心神而化赤。
這是乃化而為血。
以奉生身,莫貴於此,奉生,奉養生身,奉養有生之身,奉是奉養、滋養,也就是營血滋養人體,它滋養人體的重要性,“莫貴於此”,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東西了。
人的生命能夠保存,能夠持續,能夠健康的發育、生長,或者維持生命,沒有比這個營血再重要的了。
所以以奉生身,莫貴於此。
故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它對衛氣而言,營氣是行於內的。
營行脈中嘛,所以叫行於經隧,隧是隧道,也就是深層的經脈。
其實就是指的經脈。
故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
你看,它又把它叫做營氣。
上面說化而為血,後面又說命曰營氣,那是中焦,營出中焦,營氣出於中焦。
是在中焦裡化生的。
這樣的命曰營氣。
因此你看這個上邊說血,下邊說營,這就指營血而言。
黃帝曰:夫血之與氣,異名同類,何謂也?歧伯答曰:營衛者,精氣也。
血者,神氣也。
故血之於氣,異名同類焉。
故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
故人有兩死,而無兩生。
黃帝曰:夫血之與氣,異名同類,何謂也?是呀,前面說血,後面說營氣,那麼血之與氣,異名同類,名字不同,是同一回事,同一類。
是為什麼呢?
歧伯答曰:營衛者,精氣也。
歧伯回答說,說營氣和衛氣都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
血者,神氣也,血是什麼?血就是營氣奉心神而化赤,化生的。
所以叫做神氣。
血也是營衛之氣。
特別是營氣所化。
因為營衛二氣就是陰陽相貫的。
營氣和血又是密切相聯繫的,營奉心神而化赤,變成赤色就是血,不是赤色的,換句話說,單純說營血分開的話,看來營不能算赤色。
奉心神而化赤。
所以說血者就是神氣也。
當然,我們在習慣上也叫營血。
一起說,又說是營者血之氣,營生血分當中,積極發揮作用的那部分。
最靈活,活躍那部分,那是血中之氣,是營。
故血之於氣,異名同類焉,你看,營衛二氣為水穀精微之化,水穀精微之氣又可以化生為血。
所以血和氣,從源本上來說,都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的。
所以異名同類。
故奪血者無汗,這個“無”是“勿”的意思,不要,因為汗是什麼?汗就是津液。
津液也是水穀精微所化的,所以它說,血是什麼?血也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的,汗是津液所化。
咱們回頭要講《決氣》“汗出溱溱是謂津”,也就是說,這汗就是津。
津是什麼?津就是水穀精微所化的津液。
津和液當然嚴格區分還有不同,其實我們可以作為一樣來看待。
津液又是一體的。
也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
血也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所以它們從源本上,血和津液又是不可分的。
血液血液,血裡頭必須是有津液才行。
所以奪血就是說的失血的病人,特別是從治療角度來看,已經失血的病人,你在治療的時候,不要再用汗法,因為用汗法的話,進一步出汗就更傷津液,也就更傷血。
所以故奪血者無汗。
失血的病人,在治療的時候,不要用汗法。
不要再使病人出大汗。
這樣,進一步傷血,因為血和津液又是同源的,血汗同源。
同源於水穀精微,同樣的,
奪汗者無血,汗大出的人,已經傷了津液了,在治療時,不要再用活血動血藥。
不要用動血的藥,耗血動血的藥燥熱的燥傷血,溫熱的藥不要再用了。
所以奪汗者無血,勿血。
這個“無”同樣是“勿”的意思,不要的意思。
下邊,又作為一個總結的話,把氣血、汗血作為一個總結,總結什麼呢?
故人有兩死,而無兩生。
,有兩死,有什麼?又奪血友奪汗,有這兩種情況,汗也出的很多,血又丟失,大失血的病人又大汗出,這兩種現象存在的話,就很難維持生命了。
沒有這兩個情況,哪怕有一個失血而沒有奪汗,大汗而沒有破血,血沒有收到耗傷,這樣都可以生。
無兩,無這兩種情況,有一個還容易治療。
故人有兩死,而無兩生。
這個是講的中焦。
中焦的部位,它這主要是說在上焦之後,就是從胃上口以上是上焦,胃上口之下是中焦,中焦主要作用,講的是化生營氣,以及營氣的主要作用。
化生了營氣,營氣以奉生身,莫貴於此。
同時有談到血、營、營衛,以及汗之間的相互聯繫。
【完/52:17】
黃帝曰:願聞下焦之所出。
歧伯答曰:下焦者,別迴腸,注於膀胱,而滲入焉。
故水穀者,常并居於胃中,成糟粕而俱下於大腸,而成下焦,滲而俱下,濟泌別汁,循下焦而滲入膀胱焉。
黃帝曰:人飲酒,酒亦入胃,穀未熟而小便獨先下,何也?歧伯答曰:酒者熟穀之液也,其氣悍以清,故後穀而入,先穀而液出焉。
黃帝曰:善。
余聞上焦如霧,中焦如漚,下焦如瀆,此之謂也。
我們繼續講《營衛生會》篇的第二段。
86頁,最後那個自然段,也就是下焦。
下焦之所出,“岐伯答曰:”,從部位上看,“下焦者,別迴腸,注入膀胱而滲入焉”。
這是下焦的部位。
從迴腸往下,別就是區別,劃分,也就是說下焦部位是從迴腸往下,它
“注於膀胱而滲入焉”是說下焦所輸出的津液是從迴腸往下,而把它滲入到膀胱裡面去。
這是從部位上,在迴腸。
迴腸就是小腸的下端。
現在還有這個部位吧!現在解剖學也還有迴腸這個部位名稱。
小腸的下端這個位置。
從小腸往下。
小腸的功能我們在講到其他的篇章中,曾經提到過,它泌別清濁,所以它從迴腸往下,它可以泌別津液,滲入膀胱,是這樣的功能。
下面又講,
“水榖者,常幷居於胃中”,水與榖、飲和食,水和榖,在胃裡邊相通。
幷居於胃中,同時混合在胃裡面。
它成為糟粕之後,同時到達於大腸,
“成糟粕,而俱下於大腸”,都下到大腸裡面。
下面那句話,
“而成下焦,滲而俱下,濟”,這幾個字,教材有注釋。
這幾個字是九個字。
這九個字懷疑是衍文。
“成糟粕,而俱下於大腸",
“泌別汁”,泌,剛才我們講了,過濾,區別。
過濾,分別這個水和糟粕,把這個水就滲入膀胱,
“循下焦而滲入膀胱”,糟粕就入於大腸。
糟粕下於大腸,水液滲入膀胱。
這是下焦的功能。
把糟粕分開,一部分水液到膀胱,榖食糟粕到大腸。
那和藏在胃中的中焦的“並居於胃中”情況就不同了。
那麼成於下焦之後,成了糟粕之後,就有排出的功能特點。
膀胱有排出的特點,大腸也有排出的特點,當然我們講了,膀胱的所藏津液,和現在概念當中的膀胱藏的尿液,概念是不一樣的。
這我們在前面焦《靈蘭秘典》的時候,曾經講過。
下面又談到了飲酒而小便先下的問題,上焦,舉例子,舉一個熱飲食,其氣未定,汗出的問題,下焦,又舉例說,舉例一個人飲酒,其氣未定,也等於其氣未定,而小便先出的問題。
你看,
“人飲酒,酒亦入胃,穀未熟而小便獨先下,何也?”,穀未熟,就沒有腐熟水榖,胃不是腐熟水穀的嗎?並沒有經過胃的消化,尿可就出去了。
跟前面所說的其氣未定,汗出來了,下焦就是講的小便出來了。
這是為什麼呢?也就是說,喝了酒,酒雖然是液體的東西,但剛到胃裡,飲食物還沒消化的時候,肯定水穀還沒消化。
為什麼小便就先出了呢?
“歧伯答曰:酒者熟穀之液也,其氣悍以清,故後穀而入,先穀而液出焉。
”酒和一般飲食是不同的。
說,酒者,熟榖之液。
這經過制熟了,經過釀制了,所以是“熟榖之液”。
是榖,經過釀制,成為的液體。
其氣悍以清,這個清,教材有注釋,作滑,滑利的滑。
教材的27注,說《甲乙經》以及《太素》均作滑。
義勝,這個意思。
作滑的意思比較好。
其氣悍以清,應該是其氣悍以滑的意思。
又慓悍又滑利。
就是說這個酒氣是熟榖之液,它的特性,它的性質,是慓悍而滑利的。
故後穀而入,先穀而液出。
所以不但是同時又飲酒又吃飯,即使是後榖而入,後喝的酒,它也先排出來。
後穀而入,先穀而液出嘛!因為什麼呢?因為其氣悍以滑。
這是說小便先下的問題。
你看,他在講上焦、中焦、下焦,在舉例的時候也舉不同的現象來說明,上焦容易發散,容易出汗,下焦注排泄,所以他舉小便為例。
黃帝曰:善。
最後這一句話就是更總結了,更概括的總結了上、中、下三焦的功能特點。
說
上焦如霧,上焦主宣散,在於散,把汗都分佈到皮膚上,上焦的功能,把津液給輸佈到毫毛,當然也更輸佈到全身。
所以上焦如霧。
好像霧一樣,那樣散開。
也就上焦主宣、主開、發散。
上焦如霧,霧是要發散,瀰漫,瀰漫各處。
中焦如漚,漚就是用水浸泡東西給它變質了,這叫。
“漚”,給它腐爛了,這不叫漚嗎?“下焦如瀆”,下焦的功能特點,像“瀆”,瀆是水溝,主排出。
這是對於上、中、下三焦功能特點,總的一個概括。
中焦腐熟水榖,所以如漚;
下焦如瀆,下焦主要是有排泄的特點,大便排出,小便排出,那都是有排出的特點,所以下焦如瀆。
瀆是水溝,流動,“此之謂也”。
這是加以概括。
當然,後世也有人說上焦主開,上焦主納,主受納,中焦主化,消化,下焦主出。
後世也有人這麼總結的。
那是又從另外一個意思了。
上焦主受納,中焦主腐熟水榖,主化,運化,下焦主出,也有這樣的一個概括。
那麼,這一段串講,我們就講到這裡。
88頁,“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的問題,這個觀點是建立在血汗同源上,也就是津液、營衛、氣血,都是水穀精微所化,營衛之氣,營衛就是氣,津液、營衛、血液,都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
所以有一方面受傷,在病理情況下,一方面已經受傷,不能再影響另外一方,因為互相之間是相互影響,甚至於是相互轉化,有這樣的特點,所以是血汗同源,氣化相通。
因此說血與汗的關係是密不可分。
換句話說,血液中有津液,津液本身就是血液的一個組成部分。
當然津液不單純在脈裡面,津液分佈到全身各處。
但是血中的成分就有津液在內,而汗就是津液所化的。
因此說,“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
這個問題是非常清楚的。
津液化生為血的問題,咱們教材在【臨證指要】第一個自然段倒數第二行,引了《靈樞》的《癰疽》篇的話,說“腸胃受榖,..(中間有段刪節,無非也講飲食的消化問題。
)中焦出氣如霧,上注溪谷而滲孫脈,津液和調,變化而赤為血。
津液和調,變成赤色,它就是血。
或者津液到了脈裡面去,脈者血之府。
那就成為血液的組成部分。
因此津與血,津液與血,津液與汗,是這樣的關係,是有一種互化的關係,所以“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同時特別又舉例,《傷寒論》說“衄家不可汗”,“衄”,衄血的病人,叫衄家,這就不是衄一次衄半次,經常衄血,失血的病人,不可汗,“瘡家不可汗”,瘡也是傷津液,傷血的。
這都不可發汗,都上津液。
又說“亡血家不可汗”,這更清楚了。
無論什麼原因,經常失血,哪怕痔瘡經常出血的,或者婦女的崩漏失血的,這些個經常出血的病人,都不可用汗法。
反過來,大汗出的病人,也避免傷其血,不可妄用活血化瘀,刺絡出血等,這些方法。
這在臨床上就是一個指導性的語言。
“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
是一個非常原則,非常重要的觀點。
這篇就講完了。
決,就是分別、區別的意思。
決氣,就是分別區別氣血。
因為這一篇是區分,或者說是論述了六氣,六種氣。
區別六氣的概念,以及它們的功能特點。
或者主要的病證。
因為它先區別開六氣,然後再分別討論六氣,每一氣它們的生理、它們的病理,講這些問題。
所以篇名叫做《決氣》篇。
這篇比較短,我們是全文錄在教材裡面。
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余聞人有精、氣、津、液、血、脈,余意以為一氣耳,今乃辨為六名。
余不知其所以然。
歧伯曰: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謂精。
何謂氣?歧伯曰:上焦開發,宣五穀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謂氣。
何謂津?歧伯曰:腠理發泄,汗出溱溱,是謂津。
何謂液?歧伯曰:穀入氣滿,淖澤注於骨,骨屬屈伸,泄澤,補益腦髓,皮膚潤澤,是謂液。
何謂血?歧伯曰: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謂血。
何謂脈?歧伯曰:壅遏營氣,令無所避,是謂脈。
黃帝曰:六氣者,有餘不足,氣之多少,腦髓之虛實,血脈之清濁,何以知之?
歧伯曰:精脫者,耳聾;氣脫者,目不明;津脫者,腠理開,汗大泄;液脫者,骨屬屈伸不利,色夭,腦髓消、脛酸,耳數鳴;血脫者,色白,夭然不澤,其脈空虛,此其候也。
黃帝曰:六氣者,貴賤何如?歧伯曰:六氣者,各有部主也,其貴賤善惡,可為常主,然五穀與胃為大海也。
下面串講,
“黃帝曰:余聞人有精、氣、津、液、血、脈”,這是六氣,黃帝說,人有這樣六氣,但是我認為這是一個氣,從實質上說,這六氣是一個氣,可是現在把它分成六個名稱,不知其所以然?為什麼要這麼分?岐伯下邊回答,就說每一氣,每一氣各有不同的特點。
雖然是一氣,都是水穀精微之氣所化。
對的,但是又各有不同的特點。
各有不同的功能。
各有不同的病證的特點,或者病理特點。
所以把它分為六氣。
等於是回答這樣的問題。
說精有精的特點,或者說精的概念,在這裡又定位概念問題,是什麼呢?他說,這樣的才是精。
“兩神相搏,合而成形”,兩神是男女兩神,男女兩精,陰陽兩性,相互結合,搏就是結合,相互結合而成新的生命,因而產生嬰兒。
在嬰兒產生之先,
“常先身生,是謂精”,那個就是精。
也就是先天之精。
男女生殖之精。
在嬰兒之先的,它是謂之精。
“何謂氣?”什麼是氣呢?精、氣、津、液、血、脈,談完了這就是精,什麼是氣呢?
“歧伯曰:上焦開發,”歧伯說,上焦我們剛才講了,《營衛生會》篇講了上焦,上焦有助宣發開泄、發散這樣的特點,就是宣發。
上焦開發,
“宣五穀味”,宣是宣散,宣五穀之氣味,也就是宣散津液。
這五穀之氣味,實際上就是精微之氣,上焦開發,宣五穀所化生之精微,宣散到全身去。
全身什麼地方呢?起到什麼作用呢?
“熏膚”,熏是溫煦的意思,溫煦皮膚,
“充身”,充斥全身,全身各處都得有。
這個水穀所化生的精微之氣。
“澤毛”,潤澤著皮毛,
“若霧露之溉”,好像自然界的霧和露那樣灌溉著大地,瀰漫、佈散各處。
“是謂氣”,這個就是氣。
上焦所發散出來的五穀精微之氣,能夠佈散到全身各處,表裡內外,好像自然界的霧露那樣瀰漫各處。
滋養、溫煦全身,這就是氣。
“何謂津?”津是什麼呢?
“歧伯曰:腠理發泄,汗出溱溱,是謂津”,腠理開發的時候,溱溱而出來那些汗,那就是津液所化的。
所以剛才我們講,前面說“奪血者無汗,奪汗者無血”,引了這句話。
汗出溱溱,是謂津。
“何謂液?”液是什麼呢?
“歧伯曰:穀入氣滿”,飲食水穀到人體之後,飲食水穀之氣比較滿溢,化生的精微之氣,滿溢就是很豐盛,很豐富。
“淖澤注於骨”,“淖”就是“濁”,濃厚的意思。
濃厚、潤澤,有濃厚、潤澤的這個特點的水穀之氣,注於骨,輸入到於骨,輸入到於骨之後,
“骨屬屈伸”,“屬”是連接的意思,骨和骨連接的地方那當然是關節,不但骨受到了液的滋養,那個濃厚的、滋潤的水穀之氣的滋養,而且骨骼和骨骼之間的關節,關節屈伸能夠正常的屈伸。
也就是關節也滑利。
“泄澤”,“泄”是流的意思,流也就是滋潤,流動而滋潤的作用。
流動而滋潤的是什麼呢?當然是汁液的這類東西。
所以叫泄澤。
“補益腦髓”,因為注於骨,又能夠補益腦髓,還有什麼作用呢?
“皮膚潤澤”,使皮膚潤澤。
“是謂液”,這些個功能,水穀精微所化生之氣,發揮這樣功能的,注於骨的,滋養著骨,又使骨的關節能夠屈伸,能夠流動滋養,還補益腦髓,潤澤著皮膚。
這個水穀精微之氣化生的什麼?這件叫做“液”。
“液”和“津”的區別,津是佈散全身,液,相對來說,偏於陰,相對來說它是比較厚濁的部分。
所以“淖澤注於骨”。
津液相對而言,津是清稀的,液就是厚濁的。
“何謂血?”
“歧伯曰:中焦受氣取汁,變化而赤,是謂血”,中焦受水穀精微之氣,取其津汁,變化而赤。
前面我們講了,奉心神而化赤,這就是血。
“何謂脈?”什麼叫脈呢?
“歧伯曰:壅遏營氣,令無所避,是謂脈”,它是從功能上講,壅遏營氣,就是約束著營氣,營者血之氣,就約束著氣血。
令無所避,讓它不能逃避,按照一定的軌道循行。
這是脈。
換句話說是脈的功能。
這是講的功能,它約束著氣血、營氣能夠按著一定的規律運行。
不要讓它隨便的跑掉。
不讓它失常。
這就是脈的功能特點。
所以這樣的幾句話,“壅遏營氣,令無所避”,以及上面這一段話是非常重要的。
要一定把它記熟了。
“上焦開發,宣五穀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這就是氣,“汗出溱溱,是謂津”等等等等。
這一段話應該是記熟了。
下面第二個自然段,
“黃帝曰:六氣者,有餘不足,氣之多少,腦髓之虛實,血脈之清濁,何以知之?”說怎麼樣才知道這個六氣,是一種有病的情況呢?是一種病理的情況呢?氣有多有少,腦髓有虛實,血脈有清有濁,怎麼才可以知道呢?換句話說,知道它有六氣之病之後,又和哪個臟腑有關係呢?怎麼樣認識這些問題?
“歧伯曰:精脫者,耳聾”,岐伯回答說,精脫者,耳聾,這個“脫”就是脫失的意思,丟失了,大虛了,精脫了,常見的症狀是什麼?是耳聾。
這個“精”上面講了,是講的腎精,“常先身生,是謂精”,新的生命產生之前的那個物質,先天之精,藏於腎臟,腎主耳,或者腎竅在耳,由於腎精大虛,可以出現耳聾。
耳聾的原因很多,但確實是腎虛容易出現耳聾,最常見的腎虛耳聾的症狀,老年人耳朵聽力差了,一般的說,從我們中醫理論角度考慮,是因為老年人神氣虛了,腎精也虛了,腎精虛,它不能充於耳,所以出現耳聾。
當然,也有的暴聾的,那一般都是火,肝火太旺也可以突然出現暴聾。
肝膽之火太盛,那跟那個所謂“精脫者,耳聾”,是虛實不同了。
精脫,腎精大虛,腎精不能滋養於耳,因此耳聾。
“氣脫者,目不明”,目,眼睛,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睛,所以眼睛的視力好壞,當然跟肝有關係,肝開竅於目,但是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那看這個目的視力,看那個眼睛的有神沒神,那是看五臟六腑之精氣。
所以氣脫,那是五臟六腑之精大虛,五臟六腑之氣脫,所以目不明,眼睛看不清東西了。
“津脫者,腠理開,±大泄”,上面不是講,汗出溱溱,是謂津嗎?所以腠理開,汗大泄,這種情況,是津脫,那是肯定的。
汗是津液所化,大汗出當然津要脫了。
“液脫者,骨屬屈伸不利”,什麼講了,液有“注於骨,骨屬屈伸”,那麼由於液脫了,就不能滋養於骨,不能潤滑關節了。
所以骨關節之間的區伸就不利了。
“色夭”,顏色也已經枯槁無華了。
因為它潤澤皮膚嘛,所以它皮膚顏色,面部色澤,就枯槁無華,不潤澤了,所以色夭。
“腦髓消”,液是補益腦髓的,所以液脫,腦髓當然也就消了,
“脛酸”,因為液注於骨,骨虛,骨骼不能得到液的滋養了,所以小腿也酸。
“耳數鳴”,經常出現耳鳴。
液脫則精也脫,精也都脫了。
所以液脫者腎精也虛。
出現耳數鳴。
甚至於脛酸。
脛酸一般的考慮,也是多考慮腎虛的問題。
腎之所以虛,是液脫;精和液又是相關的。
腎精不足了,所以出現脛酸,所以出現耳數鳴。
或者說液不能注於骨了,所以小腿酸,
“血脫者,色白,夭然不澤”,血大脫,脫失了,血脫失了,面色當然不紅潤了,所以色白,夭然不澤,面色一點不潤澤,蒼白了。
“其脈空虛”,這個其脈空虛,雖然血脫的可以其脈空虛,但是我們聯繫上文,精、氣、津、液、血、脈,這六者,在這段裡頭講了是這六個脫,有精脫、氣脫、津脫、液脫、血脫,還沒有脈脫,所以有的書籍或者注釋家,已經提出來這個問題,這個“氣脈空虛”前面,應當是“脈脫者,其脈空虛”。
我們在教材的20注上,就是90頁第20個注上也看到,在“其脈空虛”前面,《甲乙經》就有“脈脫者”三個字。
這樣就把這六氣之脫說全了。
因為“脈者,血之腑”,“壅遏營氣,令無所避”,脈要脫了,“其脈空虛”。
“此其候也”,這是六氣脫的一個常見的,或者最主要的證候,最主要的症狀。
“黃帝曰:六氣者,貴賤何如?”說是精、氣、津、液、血、脈,這六氣,有沒有貴賤之分?誰主誰次?
“歧伯曰:六氣者,各有部主也”,岐伯回答說,六氣各有五臟之所主,分別不同的臟腑所主,比如肺主氣,腎藏經,脾主津液,等等。
六氣各有所注,心主血脈。
六氣各有所主。
“其貴賤善惡,可為常主”,各有所主,就是各有五臟所主,其貴賤善惡,可為常主;誰好誰壞,誰高誰低,其實話說回來,談不上貴賤高低的問題,因為五臟就分不出貴賤高低來。
它是一個相互協調的整體。
儘管《靈蘭秘典論》上說,君主之官,臣使之官,它並沒說誰主誰次,誰否離不開誰。
所以其貴賤善惡,可為常主。
“可為常主”,就是善也好,惡也好,都可以知道它臟腑的狀態。
“常主”,主是臟腑。
可為常主,可以知道它臟腑的狀態。
六氣各有所主,那麼它的貴賤善惡,通過六氣的貴賤善惡,通過前面我們所看到的,耳聾、目不明,脛酸等等。
那些症狀、情況,可為常主,可以知道它內臟的情況。
比如耳聾,根據他年齡特點,一般情況,那就應該是腎虛。
對不對?所以說,其貴賤善惡,根據它的貴賤善惡的表現,這個貴賤善惡就是說的病態還是正常?病理狀態還是生理狀態可為常主,可以知道它各臟腑的功能狀態如何?聽力很好,精神頭很足,特別聽力很好的,考慮腎精不衰。
腿也酸了,也沒勁,站也站不穩了,耳聾了;腎精大虛了。
“然五穀與胃為大海也”,雖然是知道是哪一臟的生理,乃至於病理,六氣其所主不同,但是呢,總的來說,這六氣,都以胃為其大海。
也就是說,最根本的是來源於水穀精微之氣,因此說,六氣以為一氣。
都是從水穀精微之氣所化的。
胃是水穀之海。
所以然五穀與胃為大海也。
也就是六氣都化生於水穀精微之氣,而胃氣是其最重要的根本。
90頁。
氣的概念在《內經》裡頭是一個很廣泛的,我們這只是說,根據《實用內經詞句辭典》把氣分成若干類。
其實在《內經》裡面的氣,天地之氣,陰陽之氣,人體內之氣,那就是很多的,還有正氣於邪氣。
凡是萬事萬物都有氣,一塊石頭也有氣,《內經》裡有記載,所以一段斷草、枯草也有氣,《素問。
奇病論》上有,說“芳草之氣美,石藥之氣悍”。
那不是講的草嗎?所以各處都有氣,無物無氣,只不過說,氣跟氣不一樣就是了。
“芳草之氣美,石藥之氣悍”,生有生氣,死有死氣。
有不同的氣。
因此在《內經》裡,氣的概念非常廣泛。
具體的在這我就不談了。
大家可以參考一下教材。
這裡頭,第一個小自然段,是講的陰陽、清濁。
它的性質,津液、精血在性質上,有陰陽、清濁這樣的不同。
在分佈上有表裡、內外的區別。
這個第一個小自然段主要是講這個。
津液與精血,它們的區別,在於有陰陽、清濁,在分佈上有表裡、內外,不一樣。
比如液就偏向於裡,津就偏向於表。
那麼血行於脈中,精是藏於腎臟。
津液相對而言,津就屬陽,液就屬陰。
所以津就清,液就濁,這是相對而言。
所以這段是講的這個問題。
陰陽清濁,表裡分佈不同。
第二個小自然段,是講津液的互化。
第二段的上半部分,講的是津液互化的問題,津液互化,精血互化,津液又化生為血,所以津液到於脈中,那就是血液組成部分。
一個是講的互化,另外一個講的這四者,津、液、精、血,四者的功能上也不一樣。
有一定的區別。
所以這第二段的【理論闡釋】是談了這樣的問題。
津液的概念及精血關係,主要討論這樣幾個問題。
精脫主要是腎精虧虛,腎精耗脫,腦髓空虛,所以出現耳失其養,沒有精液滋養了。
沒有精的養了。
所以出現耳鳴(聾)。
因此在治療這類病的時候,補腎的方法是常用的。
因為講了是精脫的耳鳴嘛。
那個肝火當然不算。
這個一上火,一著急,一生氣,耳朵聾了,那趕緊瀉肝火,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是急的,暴聾。
這種精脫者耳聾,腎精虧虛的耳聾,要用滋補腎的方法。
滋補腎陰的方法。
這也提出來,一般可用六味地黃加減。
酌情可加入柴胡、磁石,加柴胡的意思是屬於柴胡走肝膽經,因為膽經繞耳,繞著耳朵走,所以加點柴胡讓它引經。
引肝膽經。
從引經的角度考慮,當然畢竟是以補腎為主。
六味地黃補腎陰。
加上磁石,磁石就是重鎮來治療它這個耳鳴響。
免得它那個虛火,免得虛火升。
有一個左慈耳聾丸。
左慈耳聾丸主要是六味地黃加磁石。
還可以加柴胡。
叫左慈耳聾丸,就是取的這個名字,左慈,不是三國時候的一個名醫嗎?以這個醫生來命名。
加上柴胡和磁石是為了疏肝、鎮肝,同時說,還可以加上一些滋陰的藥。
益腎氣。
枸杞子、肉蓯蓉、人参,這補氣,補腎,同時又可以說用一些開竅的藥,治療耳聾的話,比如菖蒲、遠志。
因為在《內經》裡頭,耳的問題,確實有腎開竅於耳之說,又有心開竅於耳之說。
對不對?說腎開竅於二陰,心開竅於耳。
所以用開心竅的 石菖蒲、遠志,化痰開竅,開竅是開的心竅。
從理論思路,以及臨床應用上,這些都是提供參考,可以注意的。
耳聾的原因很複雜的,有聾有久暴,一般病有虛實,這是講的耳聾虛實的問題。
其實,有的好治,暴聾的好治,相對來說,那個久聾,腎虛的久聾確實很難治。
儘管我們提出很多方法,僅供參考。
還是值得很好研究的。
特別是那個久聾,那是應當有一個醫學知識教育宣傳的問題,不要等已經聾得聽不見了,多少年了,那再治,現在看來,是非常難了。
已經有一些耳背了,說年齡大了,就耳聾了,那趕緊治,效果還會好一些,真的多少年聾了,老年人,多年聾,說再給治回來,我現在看到是沒有,沒有看到治愈的這種病例。
所以應該有一個知識宣傳,耳朵聾了趕緊治,耳朵背了就趕緊治,那應該說效果還是不錯的。
當然我們在看其他病的時候,不是看耳聾,看到其他病的時候,為了治別的病,這個病人可能出現聽力的問題,那是可以作為一種辨證的參考,臨床辨別疾病。
考慮到是腎的問題,還是心的問題,這是值得重視的。
因為“精脫者,耳聾”。
還有,“液脫者,...,耳數鳴”,這都可以作為一個臨床辨證的重要的依據。
這氣脫可是五臟之精氣脫,不是單純是肺氣脫,當然,肺氣脫也看不清東西,總的氣脫了,視力都要差。
所以教材的【臨證指要】第二點,講的是“氣脫者,目不明”,特別提出來《脈要精微論》所說,“精明五色者,氣之華”,這精明就是說的眼睛。
五色是面部的五色。
氣之華,五臟之氣的榮華表現。
《大惑論》又說,“五臟六腑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為之睛,所以視萬物,別黑白,審長短”,人的視力之所以能夠區別顏色,判斷形態,那都是因為五臟之精氣充沛。
所以在臨床上根據這個眼睛視力如何,也可以判斷內臟之精氣,當然是說的病態上,在有病的時候,出現視力上的障礙了,是這種狀態下。
當然,另外我們還知道肝氣通於目,一般的說,一般的問題的份額考慮是肝開竅於目,但是在很多疾病上,出來考慮到肝之外,更應當考慮到五臟,這個我是說,在臨床應用上,是在很多的疾病情況下,出現眼睛的視力的障礙,當然你別多心,有很多同學都是近視眼,我沒說你是五臟大虛,那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也不能說你五臟充實。
眼睛就近視了,也不敢那麼說。
所以根據視力的問題嗎根據,根據眼睛的視力的變化,也可以作為臨床辨證的一個參考。
特別是有很多的疾病,它不是眼睛本身的病,它是內臟的疾病,而出現視力障礙。
這個臟象部分我們就把這篇講完了。
從教材的內容看,就全部講完了。
這個臟象理論,是我們《內經》理論的核心,因此它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是核心,所以就貫穿到所有的理論當中,不管咱們以後研究的經絡也好,病因、病機也好,診法也好,治則也好,等等等等,各個方面的理論都貫穿著臟象,所以這一章我們大家應該要認真的,很好的複習。
教材上又作了一個小結,說本章主要介紹了這樣一些內容,
臟象這一章我們就講完了。
今天我們開始學習第三章,經絡。
教材的93頁。
經絡這一章的講課,我不準備細講。
特別是經脈循行。
十幾行也還靠同學自己記。
穴位所在部位也主要是要自己記。
所以不準備細講。
或者說,帶著大家學一學。
指導性的講課。
經絡,是臟象學說的組成部分,但是因為它具有相對的獨立性,自己又可以稱為體系。
所以很多的著作都把經絡單列一章。
經絡這個理論又是中醫的一大特色。
現在全世界很多的地方,不單是中國,都在研究經絡。
特別是大家比較公認經絡存在的前提下,在那探討經絡的實質,實質是什麼?希望用現代的科學手段去研究它,去發現它,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真的經絡是什麼。
換句話說,現在的科學手段,和現在人們的科學能力還沒有達到,用現在的觀點來證實經絡的實質問題。
但是經絡在我們《內經》時候,它已經認識到,或者認識得相當深入,是把它作為人體生命活動當中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儘管說經絡應當是有其實質,肯定有其實質,但是我們認為,同樣和臟象一樣,重點的是講它的功能問題。
如果重點在於功能上,那麼過分的強調它的實質,要找出它的具體東西來,特別是從解剖的中國思路來研究,當然是有很多的困難。
所以很多的國家,除了中國以外,還有很多的地方,在那花很大的力氣,花很大的經費,花很大的時間,在研究它的實質問題。
經絡,可以說是經脈、絡脈的總稱。
教材上介紹了,經脈有正經和奇經的區別。
正經就是十二經。
手足三陰三陽,共十二經。
奇經,就是奇經八脈,衝、任、督、帶,陰蹺、陽蹺、陰維、陽維。
奇經八脈。
正經是和臟腑相聯,直接和臟腑相聯絡,或者相絡屬,十二正經直接和十二臟腑相絡屬,屬於某一臟,而絡於相表裡的那一臟腑,比如說,手太陰肺經屬肺,而絡手陽明大腸,手陽明大腸經屬大腸,而絡手太陰肺,這叫絡屬。
這是相互絡屬,有表裡、陰陽這種關係,奇經不直接和臟腑相絡屬。
也不具備表裡陰陽的關係,所以叫做奇經。
絡呢,有別絡,又叫做大絡,絡脈,有別絡,又叫做大絡。
還有絡脈,就是相對不是大絡,有絡脈,還有孫絡,孫絡就更小了,一般的說,經脈的部位深,絡脈的部位淺。
孫絡的部位最淺,所以看著赤色,血脈充斥,顏色發赤,那個多半都屬於孫絡。
我們針刺出血的時候,多半是刺的孫絡,雖然有的時候刺的絡脈。
刺經脈出血的時候那就很少了。
針刺是刺經脈,,但刺出血的時候一般不是刺在經脈上,而是刺在絡脈上,或者是孫絡上。
我們教材選了《內經》當中有關經絡的若干篇,主要是討論了經脈和絡脈的循行,生理功能,以及病理和病證。
主要是選擇了這樣一些內容。
經和絡共同的功能是什麼?行氣血而通陰陽,就是運行氣血,交通陰陽,溝通表裡內外。
表裡內外就是包括臟腑,四肢,乃至肌肉、皮膚、毫毛,也就是說,把人體連結成為一個統一的,有機的整體。
既有運行氣血,營養全身,保持全身的營養問題,又有聯絡周身的功能,使全身成為一個協調統一的整體。
這是它們的共同功能。
但是正經、奇經、絡脈,共同功能是有了,之間還是有區別,區別是什麼呢?有一個比喻,比喻說,正經如同大地之江河,奇經八脈猶如湖泊,江河滿溢,水儲存到湖泊,江河水不足,湖泊之水又可以補充江河。
所以奇經八脈在經脈當中,有一種調和氣血的作用,調節氣血的作用。
當然,由於絡脈和經脈的分佈不同,所以它們的功能,它們所主治的部位,所負責的人體的部位也是不一樣的。
這是經脈、經絡它們的部位特點。
經脈部位深,絡脈部位淺,它們的功能特點,正經、奇經、以及絡脈,功能上各有各的特點。
絡脈就如同網路,經脈就如同大的主幹,絡脈就是分支,孫絡就是更細小的分支。
它是一種樹狀的結構。
像樹,有樹根,有樹幹,有樹枝,有樹葉,越來越細。
所謂樹狀結構。
是一個立體的樹狀結構。
因為全身表裡內外都有。
教材上還提到《內經》關於經絡的主要篇章。
又提出了一些篇,供各位在自學的時候可以參考。
可以閱讀。
在研究的時候,研究經絡的問題的時候,《內經》也是個重要的依據。
當然,我們這列出的是主要的篇章。
涉及到經絡問題的,還有很多篇章都有所涉及。
但是是以這幾篇作為主要的。
我剛才說了,這一章我們學習是指導性的。
有的篇我就講得稍微詳細一點。
有的篇就可以提一提,甚至於不講。
採取這種方式。
第一篇,我要粗略的講一下。
我們教材選的第一節,是《素問。
骨空論》,教材93頁。
骨空,骨就是骨骼,空就是穴位,就是孔,空就是孔。
骨空就是研究骨骼和穴位的關係。
換句話說,人身的穴位都是在骨骼之間,骨骼上有孔穴之處。
或者骨與骨之間相連接的那個空隙。
孔就是空隙。
針到肌肉上,也是肌肉的縫隙。
所以叫分肉。
分肉的縫隙。
要不怎麼叫孔,叫穴,叫空呢?但是這種空,雖然是肉與肉之間,骨與骨之間,甚至於每一根骨上的空穴處,空處,但它是氣血遊行出入之處。
或者說,神氣遊行出入之處。
這個孔穴不單是直接屬於經絡,直接屬於經脈,同時它是相互聯繫的。
穴位穴位之間相互聯繫。
人體內有不同的穴位,之間有很多的聯繫,同時又和人體內外相互交通,人體和自然界相互交通,不單是口鼻而已。
全身的三百六十五穴,《內經》叫三百六十五節,對,那叫節。
肉欲肉之間,骨與骨之間,關節之間,者不都叫節嗎?三百六十五節,三百六十五個穴位。
都和自然界相聯繫。
神氣遊行出入,有出有入。
這是相聯繫的。
它有這樣的功能。
腧穴就有這樣的功能。
不然的話,我們針刺一個穴位,不可能治療全身的病。
經常有這種情況,頭上有病,針刺腳上的穴位,左邊有病,針刺右邊的穴位。
臟腑之病,也從四肢上取穴治療。
它全身都是相互通的,氣血遊行出入。
從那穴位上它具備這樣的功能。
所以我們在穴位上採取治療,才能起到相應的效果。
同時人和自然的聯繫也是,腧穴也在那裡起著重要的交通的作用。
所以骨空實際上就是研究這些骨骼之間的一些穴位問題。
骨骼上的孔穴問題。
有的骨,本身就帶有孔穴。
有的骨是骨骼跟骨骼之間有腧穴。
這一篇我們教材還是全選了,第一段,是講風從外入的病證,以及針刺取穴法。
針刺的時候取穴,怎麼取穴?還有方法問題。
當然,其實這裡僅是舉例而言,我剛才說了,人身三百六十五節,每一節都講這麼取穴,《內經》裡沒講全。
但是它舉了很多的例子。
這個穴應該那樣取法,那個穴應該這樣取法,所以有取穴方法問題。
當然,我這裡說,三百六十五,《內經》說得很清楚,人身有三百六十五節,也就是三百六十五穴。
但是你可得記住,現在的《靈樞》、《素問》,數來數去,不正好是那些數,但是從理論上,是三百六十五節。
為什麼呢?人和自然是統一的。
天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五節。
天,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人身有三百六十五節。
它是天人相應的觀點下來的。
當然後來又發現了很多穴位,很多的腧穴。
《內經》時代其實已經有阿是穴了。
《內經》時代沒有這個詞,已經有這個穴了。
它是叫做“以痛為腧”。
腧,就是腧穴,也是穴。
因為它疏通氣血,所以叫做腧。
以痛為腧。
哪兒有病,哪就是腧。
一按那痛,那兒疼,好,有的時候就針刺那,不是所有的時候哪痛就針刺哪,要是所有的時候哪痛就針刺哪,那不要講經絡了,講腧穴了,有的時候,他就是這個部位痛,那就針刺這個部位,這種情況那也叫穴了。
《內經》時候說“以痛為腧”。
後人說那叫“阿是穴”。
因為這,阿是,那麼一疼,這“阿是”是一種象聲詞。
病人疼的意思,一按這兒,他就疼。
他就發出聲音來,是這麼一種穴位。
還有,其實在《內經》當中,也有一些穴位,叫“經外奇穴”,它不在經脈上,在經脈之外,經外奇穴就不在這三百六十五節,三百六十五穴之內。
經外奇穴,是經絡之外的穴位。
有的經外奇穴,有的阿是穴,後來人們又發現了不少的,特別近幾十年又發現安眠穴,睡覺的,有安眠,有安一,有安二,又有闌尾穴,說是足三里下多長的位置上,接近於豐隆,那有個闌尾穴。
治闌尾的。
很多這樣的穴位。
所以人們在醫療實踐當中,又發現人體的某些特定的部位,那個腧穴,在針刺,在按摩,可以治療某些特殊的相應的疾病。
所以關於穴位的問題,從理論上是三百六十五節,現實醫療實踐過程當中,除了十二正經的三百六十五穴之外,還有很多的其他的發現。
這一段,我先讀一遍,
黃帝問曰:余聞風者百病之始也,以針治之奈何?
岐伯對曰:風從外入,令人振寒,汗出頭痛,身重惡寒,治在風府,調其陰陽,不足則補,有餘則瀉。
大風頸項痛,刺風府,風府在上椎。
大風汗出,灸譩譆,譩譆在背下俠脊傍三寸所,厭之,令病者呼譩譆,譩譆應手。
從風憎風,刺眉頭。
失枕,在肩上橫骨間。
折,使揄臂,齊肘正,灸脊中。
眇絡季脅引少腹而痛脹,刺譩譆。
腰痛不可以轉搖,急引陰卵,刺八髎與痛上,八髎在腰尻分間。
鼠瘘,寒熱,還刺寒府,寒府在附膝外解營。
取膝上外者使之拜,取足心者使之跪。
“黃帝問曰:余聞風者百病之始也”,風者百病之始,這在《內經》理論裡邊還提過很多次,有時候“風為百病之長”,有時候“風為百病之始”,就是外淫致病,風邪為主,所以又叫風為六淫之長。
風邪侵入人體,不單它自己侵入人體,其他的邪氣侵入人體,也往往借助於風邪,所以風邪常和其他的邪氣相雜為病。
相結合,相兼,相雜為病。
因為風水屬陽,其性動,無孔不入,所以其他得邪氣侵犯人體,往往借助於風邪。
所以作為六淫之病,外感之病而言,風為百病之始。
你看,有風熱,有風寒,有風濕,風燥也有。
它和其他的邪氣往往相合而侵入人體,而其餘的邪氣也有相兼的,就只有風,幾乎六氣全可以兼。
全可以相雜。
而且風邪致病,速度很快,所以叫風為百病之始。
風邪侵入人體,速度很快,變化很多。
為六淫之首。
就這意義上講,風為百病之始也。
“以針治之奈何?”風邪侵入人體,或者說外邪侵入人體,用針刺治療,應該這樣樣治呢?
“岐伯對曰:風從外入”,岐伯回答說,風從外入,外邪不是我們所說的內風,肝風內動,不是這個,風從外入,外邪致病。
“令人振寒”,風邪侵入人體,人體可以振寒,戰慄,戰慄而寒,戰勝振顫,冷得哆嗦,振寒。
為什麼呢?邪氣從外而入,影響人的衛氣,首先傷的是衛氣,衛氣受傷,不能正常溫煦人體,不能正常運行了。
肥腠理,司開闔,不能溫煦人體,不能發揮衛氣的正常溫煦作用,所以這個人振寒,怕冷。
“汗出頭痛”,風為陽邪。
其性開泄,是腠理疏鬆,所以容易汗出。
頭痛,是太陽經之病。
太陽經行於頭,足太陽膀胱經行於頭,所以外感病容易頭痛。
因為太陽主一身之表,要不叫太陽嗎?足太陽膀胱經,是人身最大的陽氣的經脈。
所以太陽,太,你看,太陽又叫巨陽。
它陽氣最盛,陽氣最盛,所謂陽氣最盛,看來主要是衛氣。
在裡面發揮很重要的作用。
所以太陽主一身之表,衛氣有衛外的作用。
外邪侵入人體,首先是傷人之表。
所以首先傷及太陽。
太陽經的循行部位在頭,在背,然後下到下肢的外側,乃至於小趾端,足小趾端。
因此,風邪侵犯太陽,出現汗出,頭痛。
“身重惡寒”,身體沉重,其實還沒說呢,身體沉重也可以身體疼痛。
經脈不通暢,氣血不流通了,所以肢體就沉重,或者是疼痛。
而惡寒。
惡寒和上邊振寒的理論道理是一回事。
就怕冷。
那是說了外感病的常見症狀。
常見什麼症狀?惡寒、汗出、頭痛,當然風邪是有汗出,一般的寒邪侵犯人體,也有頭痛,惡寒,但是一般沒有汗出。
風為陽邪。
“治在風府”,所以這時候以針治之奈何?應該針刺風府。
風府屬於督脈穴。
正中間的。
後邊入髮際一寸,這是風府。
兩側,那是少陽經的了,那叫風池。
“調其陰陽”,治風府,目的在調其陰陽。
調陰陽是調營衛。
使其營衛調和,衛氣運行通暢,這樣的話,風邪就好了。
“不足則補,有餘則瀉”,風邪侵入人體,一般的是有餘之證,但是也有正氣不足,或者有的人是明顯的正氣虛,受了風邪,所以它有側重點,不足則補,有餘則瀉。
你要就邪氣而言,它是實邪,是實證,應該瀉。
但是對於人來說,有的雖然感受的是風邪,但是有的人是正氣虛為主。
所以它不足則補,有餘則瀉。
這個針刺的補瀉方法。
當然針刺這個理論對用藥同樣適用。
有餘則瀉,不足則補。
這是常見的,或者一般的外感風邪。
都有這類症狀。
“大風”,又說大風,大風無非是說風邪很大。
風邪很嚴重。
這個大風因為在《內經》裡邊,還有別的大風,別的大風有的說是那個麻風病,它也叫大風。
這裡看來這個大風,就是說比一般風邪要嚴重的風邪,但還是風邪。
不是另外那種大風。
大麻風,它也叫大風。
“頸項痛”,風邪侵犯人體,出現了頸項的疼痛,頸項還是足太陽膀胱經所過。
所以學《傷寒》有“項背強几几”,它也有項。
項和背,都是膀胱經所過。
所以大風頸項痛。
“刺風府”,還可以針刺風府穴來散其風。
風府在頸,其實在哪呢?
“風府在上椎”,上椎是指的大椎上面一點,在椎上,上椎就是椎上。
大椎穴上面一點。
剛才我說了,入髮際一寸。
大椎穴知道嗎?頸部,頸下邊那個最高突起的那個部位。
下邊那叫大椎穴。
在我們中醫傳統理論,把那個大椎叫做一椎。
那叫第一椎。
和現在解剖學的第幾頸椎那個算法不一樣。
大椎上面叫做一椎,因為將來咱們在學習針灸,學習穴位的時候,它是以那為定點,那是第一椎。
因為將來很多穴位,就是以那個大椎穴為準,那是第一,旁邊還有兩排,督脈經在正中間。
督脈旁外還有兩排穴位,它都是以那個為標準。
那兩排一共四行穴,在後背。
除了中間那一行之外,膀胱經一共有四行。
左邊兩行,右邊兩行,順序怎麼排的呢?哪在上,上下差多少呢?都是以那第一椎為點。
然後一椎、二椎、三椎,往下數的。
所以先把大椎定下來。
風府是在大椎之上,入髮際一寸。
所以風府在上椎。
這是指的大風頸項痛,刺風府。
“大風汗出,灸譩譆”,這個看來是表虛。
表虛證,針刺固然有補瀉,灸也有補瀉。
但是灸必然是溫性的,溫熱的。
有風,有寒,適合用灸法。
所以這個虛,而且有寒,看來這裡頭用灸法,有補氣的作用。
這個風邪也比較重,這個人汗出很多,不是一般的汗。
要灸譩譆穴。
譩譆,是膀胱經的了。
我剛才說了,要以大椎定下來,大椎是第一,然後兩旁都是膀胱經的穴。
有兩排。
一邊兩排。
第一行,我記得,第一大杼,跟那大椎相平的是大杼。
第一大杼,二風門,三椎肺俞,四厥陰,心五督六膈俞七,九肝十膽細推尋,好,譩譆不是裡面一排,是靠外邊,就是說不是離那個一寸半,是離三寸的位置上。
第二排,膀胱經的第二排穴,二三附分魄戶當,四椎膏肓神堂五,六譩譆七膈關防。
這個譩譆是在六椎旁,那是譩譆穴。
也屬於膀胱經的。
灸譩譆,灸這譩譆穴,譩譆穴怎麼取呢?
“譩譆在背下俠脊傍三寸所”,在第六椎旁旁開三寸,離督脈正中間是三寸。
在俠脊傍三寸所,怎麼取?去找到這個三寸,好找。
量出三寸來,一般說三橫指可以作為三寸左右。
“厭之”,還可以用其他取穴方法。
就是厭之,厭之就是拿手按之。
按著這後背,六椎旁,我剛才說那個椎,不是現在解剖學那個椎。
是我們過去數法那個椎。
按那個位置上,六椎旁邊位置上,旁開三寸左右。
“令病者呼譩譆,譩譆應手”,因為怕你找不準,令病人呼譩譆,你摸到這兒之後,告訴病人你喊譩譆。
病人說“譩譆,譩譆”.哦,你手上感覺出來了,顫動,這就是譩譆。
它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令病者呼譩譆,譩譆應手”。
你手上感覺了,有那譩譆譩譆在那顫動。
顫動那地方,就是譩譆穴。
這是一種取穴方法。
不是聽診,那是觸診,拿手觸診。
觸摸這地方來找這穴位。
這不是我剛才談到了這個除了外風,從外入的病證之外,還有取穴方法。
這就是取穴方法。
譩譆也是膀胱經的穴位。
膀胱主一身之表。
所以這幾個穴都是膀胱經的穴。
只有這風府,風府是督脈穴。
督脈是總督一身之陽。
督脈是總督一身之陽的。
所以陽氣,也就是衛氣,不足,才收外風,所以刺風府,下邊的幾個穴,譩譆是膀胱就的穴。
“從風憎風,刺眉頭”,從風,就是受風,從就是隨從,隨之而受。
刺眉頭,眉頭,兩眉頭的穴位。
那是“攢竹穴”。
憎風,也是惡風。
由於受了風邪就惡風,表疏了,肌表疏鬆了,所以怕風。
可以刺眉頭的攢竹穴。
“失枕,在肩上橫骨間”,失枕,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落枕,睡一夜起來以後脖子怎麼都不舒服。
怎麼動都痛。
落枕。
落枕取什麼穴呢?取肩上橫骨間肩井穴。
取肩井穴。
肩井穴在肩上中間那個地方。
從那個頸部到肩頭的中間這個地方。
肩井。
肩井一般不應該深刺。
深刺的話,有時影響到肺尖,所以肩井忌深刺。
“折使揄臂”,這個"揄"是垂的意思,下垂。
這是說取穴,取什麼地方?手臂下垂,然後屈肘,再把肘屈起來,這是揄,使臂下垂。
折,再把臂折起來。
折起來怎麼樣呢?
“齊肘正”,肘尖相對正的這個地方,
“灸脊中”,這個時候再灸,灸你對的這地方。
從這下來,在這個地方(平肘尖,往後背移處)。
這相當於什麼位置呢?相對於腰上的陽關穴。
腰陽關。
還有個陽關,不在腰上。
相當於腰陽關穴。
折,就是屈折,垂臂之後再屈折,屈折後和肘尖相對的那地方,與肘尖相齊的地方。
那就灸,這個地方是陽關穴。
相當於陽關穴。
“眇絡季脅”,眇,就是軟肋,季脅也是軟肋這個位置。
也就是軟肋這個地方,肋下。
“引少腹而痛脹”,說這個地方疼痛,脅下到少腹之間牽引而疼痛,而痛脹。
又痛又脹。
“刺譩譆”,也是要刺譩譆。
這還是受風邪引起的。
由於風邪引起的軟肋到小腹的脹痛,應該是刺譩譆。
“腰痛不可以轉搖”,腰疼不能轉動,不可以轉搖,
“急引陰卵”,急引陰卵就是陰囊睾丸抽縮,拘急疼痛,急引,拘急牽引。
腰痛還牽引了睾丸,陰囊這個部位。
陰卵是指的睾丸。
這個時候治什麼呢?
“刺八髎與痛上”,可以刺腰痛這個部位,也可以刺八髎穴。
八髎穴同樣是膀胱經的穴。
左邊有四個,右邊有四個。
上、次、中、下。
一邊有四個,上髎、次髎、中髎、下髎。
左右共八個穴位。
說刺八髎以及腰痛的部位上。
“八髎在腰尻分間”,它說八髎在哪?八髎在腰尻分間,有的本子就寫成“腰尻”,實際上我們看王冰的本子,還有看其他的幾個本子,它是(尸 + 几),差不多。
這出了點都,是個九字;這是個几。
尻,就是尾骨尖。
尾尖,那個叫尻。
或者說我們現在尾巴骨那個尖,骶骨尖。
那叫尻。
(尸 + 几),發音[ju],處也。
但是在《內經》的這個地方,(尸 + 几)是值得臀部那個位置。
泛指臀部那樣一個位置。
八髎這個穴剛才我說了,是在下部的膀胱經的,在哪呢?他說是在腰尻分間。
從腰到臀部中間這個位置上。
《內經》也有尻字。
這是說八髎的位置是在那。
“鼠瘘,寒熱”,瘘就是瘘管,現在這個病不多了,以前這病常有,淋巴結核長久不愈,最後成了瘘管。
流膿滴水的,現在瘘,有,肛瘘還多,肛瘘還不少。
淋巴那個瘘管,現在相對來說已經比較少了。
特別過去結核病,淋巴結核完了,成個瘘管,這還是過去的事,建國以來衛生條件改善,結核病已經很少了,但是還有。
近年由於衛生不注意,又有一些發生。
但是瘘,剛才我說的,淋巴結核那瘘少了一些了。
但是肛瘘還是有。
痔瘡沒治好,成肛瘘了,它也叫瘘。
寒熱,發熱惡寒,這些病怎麼治療呢?
“還刺寒府”,應該回過頭來刺寒府。
寒府在哪呢?
“寒府在附膝外解營”,就是在膝蓋外邊這個地方,這個是在膝陽關,剛才我說了腰陽關,這有個膝陽關。
在膝蓋上邊一點。
“取膝上外者使之拜”,取膝上外者,取膝上外這個穴位,它把後邊叫外,前為陰,後為陽,腹為陰,背為陽。
膝外邊是哪?是說的委中穴。
膕窩那個地方。
取膝外者,使之拜。
那就是古時候那麼一抱拳,一鞠躬,一敬禮,這不是跪拜,這樣一彎腰,這膕窩就突出來了。
這是委中穴。
取委中的取法。
取委中應當使之拜,一抱拳,一彎腰,腿就繃起來了。
不能屈膝彎腰,這不成。
一般人也不這麼彎。
這是取穴方法。
“取足心者使之跪”,你比如想取足心的湧泉穴,這怎麼取法?使之跪。
他跪下之後,兩腳這樣窩起來了,這湧泉穴就出來了。
同樣是指的取穴的方法。
這段重點是說的外風侵入人體之後出現的症狀,常規的一些取穴,常規使用一些穴位和取穴的方法。
這是第一段。
第二段是94頁和95頁那樣一大段,兩個自然段,這一大段是講的衝脈、任脈、督脈。
衝、任、督脈循行,它是怎麼分辨,怎麼走行的。
衝、任、督脈循行及其病證。
衝脈有什麼病?督脈常見什麼病?任脈常有些什麼病?常見的病證。
所以這一段如果命個題的話,衝、任、督脈循行及其病證。
我現在讀一遍。
任脈者,起於中極之下,以上毛際循腹裡,上關元,至咽喉,上頤,循面入目。
衝脈者,起於氣衝,並少陰之經,俠臍上行,至胸中而散。
任脈為病,男子內結七疝, 女子帶下瘕聚。
衝脈為病,逆氣裡急。
《內經》時用“俠”,我們現在寫就寫提手“挾”。
督脈為病,脊強反折。
督脈者,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入繫廷孔,其孔,溺孔之端也,其絡循陰器合篡間,繞篡後,別繞臀,至少陰與巨陽中絡者,合少陰上骨內後廉,貫脊屬腎,與太陽起於目內眥,上額交巔上, 入絡腦,還出別下項,循肩髆內,俠脊抵腰中,入尋膂絡腎;其男子循莖下至篡。
與女子等;其少腹直上者,貫臍中央,上貫心,入喉,上頤環唇,上繫兩目之下中央。
此生病,從少腹上衝心而痛,不得前後,為衝疝。
其女子不孕,癃痔遺溺嗌乾。
督脈生病治督脈,治在骨上,甚者在齊下營。
其上氣有音者,治其喉中央。
在缺盆中者,其病上衝喉者,治其漸。
漸者上俠頤也。
蹇膝伸不屈,治其楗,坐而膝痛,治其機,立而暑解,治其骸關。
膝痛,痛及拇指治其膕。
坐而膝痛如物隱者,治其關。
膝痛不可屈伸,治其背內。
連[骨行]若折,治陽明中俞髎。
若別治巨陽少陰荥。
淫濼脛痠,不能久立,治少陽之維,在外上五寸。
輔骨上橫骨下為楗,俠髖為機,膝解為骸關,俠膝之骨為連骸,骸下為輔,輔上為膕,膕上為關,頭橫骨為枕。
“任脈者,起於中極之下,以上毛際循腹裡,上關元,至咽喉,上頤,循面入目。
任脈為病,男子內結七疝, 女子帶下瘕聚”。
任脈的循行和病證就這麼幾句。
《內經》裡頭別的地方還有一點記載,都不多,所以就《內經》來說,衝、任、督脈寫得不細。
所以後來李時珍才寫了《奇經八脈考》。
還有一些前世的醫學家,也研究過奇經八脈循行的問題。
《內經》寫得非常概括。
“衝脈為病,逆氣裡急”。
衝脈這一句話說的是病證。
常見的是逆氣裡急。
“督脈為病,脊強反折”。
督脈病證的特點是脊強反折。
下面又講了經脈循行的問題。
“督脈為病,脊強反折。
督脈者,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入繫廷孔,其孔,溺孔之端也,其絡循陰器合篡間,繞篡後,別繞臀,至少陰與巨陽中絡者,合少陰上骨內後廉,貫脊屬腎,與太陽起於目內眥,上額交巔上, 入絡腦,還出別下項,循肩髆內,俠脊抵腰中,入尋膂絡腎;其男子循莖下至篡。
與女子等;其少腹直上者,貫臍中央,上貫心,入喉,上頤環唇,上繫兩目之下中央”,這段講的是經脈的循行,從哪到哪,有什麼分支,講的督脈。
後邊最後又有一些定的名稱,什麼部位叫什麼,它又定出這樣一些名稱。
這是古代解剖名稱,這幾個名稱確實不是太好記。
也沒別的說的,就這麼的的。
但是這段它講的衝脈、任脈、督脈的循行,還是很重要的問題。
所以我們把它這麼讀了一遍。
但是剛才我也說了,《內經》關於奇經的問題,循行的部位,記載的是比較概括, 不是很細緻。
所以後世醫學家,對它進行相當多的研究。
在這裡我們就不再仔細的去講這個原文。
這理論闡釋,我們老師已經把這個問題給大家作了一個總結,出來本篇之外,參考《靈樞》其他篇章,關於衝、任、督三脈的起始問題,以及三脈的循行問題和分佈問題,老師們已經作了一些總結。
提供給大家。
起始問題,這篇談到了,你看,任脈者,起於中極之下,督脈者,起於少腹以下,衝脈呢,這篇沒有提,起在哪?但是後世研究這三個經脈,衝、任、督三脈,叫“一源而三歧”。
同起於一處。
而分出三條經脈。
這一源在哪呢?《內經》的記載上都不完全一致,有的說起於胞中,胞中是女子胞。
男子在哪呢?說男子在精室,藏精的精室。
又有的地方解釋說起於腎下。
反正胞也是在腎下。
至於督脈,本篇95頁第2行,督脈者,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骨中央就是橫骨的中央。
這個地方是說,起是說出來,並不是根本的起源。
是說從那個胞宮,胞中出來。
然後出到骨中央。
所以這三個經脈總的一句話,叫一源而三歧。
我們教材當中對這個做了總結,這是關於它的起源問題。
起源問題,你看我們理論闡釋第一段,關於這個起始問題已經談到了,說胞,男女各不同,在女子是胞宮,在男子指精室。
由於胞宮和精室是男女藏精之所,又是構成新生命原始物質的發源地,其氣通於腎,故為衝、任、督三脈的起始之處。
這是研究的結果,認為是在胞中。
第二點,是論了循行,衝、任、督脈的循行問題,教材上提到,三脈的循行問題的記載,除本篇外,還散見於《靈樞》的《動輸》篇,《逆順肥瘦》篇,以及《經脈》篇。
把它列出來了。
說《經脈》是怎麼記載的,《逆順肥瘦》怎麼記載的,《動輸》是怎麼記載的。
再講【理論闡釋】當中的第二點,就是衝、任、督脈的循行問題。
關於衝、任、督三脈的循行,在《內經》裡頭,除了本篇之外,還有幾篇,比如《靈樞經》的《動輸》《逆順肥瘦》、《經脈》等篇,也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剛才我也說過,《內經》的記載總的來說是比較概括,所以後人李時珍又寫了《奇經八脈考》,還有其他的前世醫學家也研究過,奇經八脈的循行、分佈的這些問題。
我們結合《內經》的有關記載,把這三脈的循行慨括起來是這樣。
衝脈,衝脈是一幹而四支,一個主幹,又有四個分支。
它的主幹部分是起於胞中,外行而出於氣街,到了小腹部,就是氣衝穴。
幷少陰之經,隨著腎經,在腹部上行,分散到於胸中,這是主幹。
然後還有分支,分支有四個支:有上行支,有下行支,下行支又還再分。
所以可以說衝脈有上行的,有下行的,有行於前的,還有行於偏後的。
所以的經脈當中,衝脈的分佈範圍最廣。
而又說衝脈藏血,它的陽支就能夠滲灌諸陽,陰支就能夠滲灌諸陰,因為藏血,“滲諸陽,灌諸陰”諸陽,各陽經都受衝脈滋養,各陰經也都受衝脈的滋養。
所以總的來說,滲灌諸經。
藏血最盛,分佈最廣,灌溉陰陽諸經,所以說,衝脈為血海,衝脈為經脈之海,藏學最盛嘛!分佈最廣,所以又叫血海,又叫經脈之海。
有的醫學家注說,“衝為血海”,這是它的一個大特點,分佈最廣,藏血最盛。
這是奇經之一的衝脈。
任脈,任,承任、擔任的意思,所以叫任脈,承任一身之陰,擔任一身之陰,全身的陰氣,都和任脈有關係,任脈是一支一幹,任脈是一幹一支,主幹部分同樣是起於胞中,一源而三歧。
沿腹胸正中線向上行,至咽喉,到頤部,循面,連繫目下,這是上行,從正中線走,分支部分,有胞中貫脊,走後邊,跟督脈那條線相接近, 向上循行至背部正中位,所以任脈有兩條,主幹部分,前部分是沿胸腹正中相上。
這三脈看來都是從下往上。
但是只不過衝脈說是,分支最多,分佈最廣,藏血最盛,所以上衝之勢更明顯。
說“衝脈為病,逆氣裡急”。
衝,往上衝。
“逆氣”,氣逆。
氣往上逆,都起源於下,所以三脈都得有向上的部分。
都起源於胞宮。
督脈有一幹而三支,主幹的部分,起於胞中,沿著背脊正中線向上行,走後背的正中線,向上行,有一支前行,一支後行。
另外一支循陰氣,合於會陰,就在下部那個局部運行,所以督脈一幹三支。
督脈是總督一身之陽,諸陽經都和督脈有關係。
特別是主太陽膀胱經,那是和督脈相聯繫的。
這是關於這一篇,談到了衝、任、督的問題。
衝、任、督的循行。
你單純看見《內經》原文,好像看起來挺費勁,我們教材給做了一個總結。
《骨空論》的第二段,教材的98頁,你看,第一句話就是“水腧五十七穴”即寒熱病灸法。
我先讀一遍。
水腧五十七穴者,尻上五行,行五;伏菟上兩行,行五,左右各一行,行五;踝上各一行,行六穴,髓空在腦後三分,在顱際銳骨之下,一在齗基下,一在項後中復骨下,一在脊骨上空在風府上。
脊骨下空,在尻骨下空。
數髓空在面俠鼻,或骨空在口下當兩肩。
兩髆骨空,在髆中之陽。
臂骨空在臂陽,去踝四寸兩骨空之間。
股骨上空在股陽,出上膝四寸。
(骨行)骨空在輔骨之上端,股際骨空在毛中動下。
尻骨空在髀骨之後,相去四寸。
扁骨有滲理湊,無髓孔,易髓無空。
五行,行五的“行”,就是經脈的行,經脈一行一行的,有的是並排好幾行。
剛才我說了背部的膀胱經,在督脈的兩側,各有兩行。
再加上督脈那一行,那就五行。
它君這麼個講法。
行五,就是一行有五個穴。
灸寒熱之法,先灸項大椎,以年為壯數,次灸橛骨,以年為壯數,視背俞陷者灸之,舉臂肩上陷者灸之,兩季脅之間灸之,外踝上絕骨之端灸之,足小指次指間灸之,腨下陷脈灸之,外踝後灸之,缺盆骨上切之堅痛如筋(箸)者灸之,膺中陷骨間灸之,掌束骨下灸之,齊下關元三寸灸之,毛際動脈灸之,膝下三寸分間灸之,足陽明跗上動脈灸之,巔上一灸之。
犬所齧之處灸之三壯,即以犬傷病法灸之。
凡當灸二十九處,傷食灸之,不已者,必視其經之過於陽者,數刺其腧而藥之。
箸是筷子。
好像筷子一樣,硬綁綁的一根。
水腧五十七穴,就是有治療水病的五十七個穴位。
都是哪五十七個穴位呢?就是臀部以上有五行,剛才我說了,中間一行是督脈,旁邊各兩行膀胱經的經脈,所以有五行。
每行有五個穴。
都可以治療水病。
所以尻上五行,每行有五個穴。
你五五而是五個穴。
伏菟上兩行,伏菟本來是在大腿股部的,但是它這個上面我們引了馬蒔的注,是說任脈兩旁的穴位,有兩行。
行五,這又十個穴位。
左右各一行,左右各一行前面是說什麼呢?應該是加少陰兩旁各一行,足少陰腎經的穴位,再加這個還有兩行,“各一行,行五”,這又十個穴。
“踝上各一行,行六”,踝骨上兩邊各一行,一行六個穴,這就十二個穴,這就夠了吧。
二十五,再加兩個十,二十,四十五,再踝上各一行,行六,再加十二個穴,五十七。
就這五十七個穴,教材有注,具體的哪些穴,是治療水病的常用穴位。
五十七穴。
髓空,在什麼部位呢?髓空在腦後三分,教材引馬蒔注,同樣是說的入髮際一寸風府穴這個穴,
“在顱際銳骨之下”,後邊顱際銳骨之下,還有“一在齗基下“,還有一個穴位在齗基,齗基就是牙齦的下邊,齦交穴。
有個穴位叫齦交穴,在牙齦下邊。
“一在項後中復骨下”,它就說具體的穴位在什麼部位。
這個是說的啞門穴,也在項後。
啞門穴在風府的上面一點,這個地方針刺就更要小心了。
刺不好刺啞了,當然有一陣好像是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有人說刺啞門治聾啞。
有過一段報導。
後來好像沒有太推行開,叫啞門。
“一在脊骨上空在風府上”,在風府上,這個穴是腦戶穴,這教材有注釋,
“脊骨下空”,這脊骨的下空,脊骨最下的那個穴是什麼?長強,長強是在兩陰之間了,那當然脊骨的最下端了。
尾骨下,最下了。
“在尻骨下空”,是長強穴。
“數髓空在面俠鼻”,在面俠鼻,這個是承泣穴。
目下俠鼻,承泣穴。
“或[yu]骨空在口下當兩肩”,這是指的大迎穴。
口下,口角下邊當兩肩,這個地方。
頰車前邊,這不頰車嗎?這不口角下嗎?頰車前面口角下,大迎穴。
當兩肩。
相當於跟這相差不多平的意思。
“兩髆骨空”,兩髆骨空是肩髃穴。
“在髆中之陽,臂骨空在臂陽,去踝四寸兩骨空之間”,臂陽就是臂外側,兩骨空之間,就是兩骨尺骨、橈骨中間。
這有個穴位,這是什麼?是三陽絡穴,三陽絡。
手少陽三焦經的穴位。
“股骨上空在股陽”,股陽就是大腿的外側,
“出上膝四寸”,在膝蓋上邊四寸,大腿的外側,伏兔穴。
大腿的,不單是外,外前方,單純外邊那是風市了,在前外方,膝上四寸伏兔穴。
“(骨行)骨空在輔骨之上端”,(骨行)骨空,(骨行)就是小腿叫做(骨行),又叫做脛,又叫做(骨行)。
小腿的骨空,在輔骨之上端,那時上端的什麼穴?犢鼻。
外側的叫犢鼻穴,內外都有,我們針刺的時候,膝關節病,那叫膝眼,是不是?裡外都跟著一起叫膝眼,膝眼裡邊那個就是個經外奇穴了,外側那是真的經脈上的穴位。
三百六十五穴之一,叫犢鼻。
牛犢的鼻子,犢鼻。
“股際骨空在毛中動下”,毛中動下就是說,陰毛那個部位,有動脈波動的地方。
在曲骨之兩旁。
“尻骨空在髀骨之後”,尻骨就是臀部的那個骨頭,在髀骨之後,是指的八髎穴。
“相去四寸”,再離開中線四寸,
“扁骨有滲理湊,無髓孔”,它說扁骨,有的扁骨它就沒有穴位上頭,沒有骨空。
還有呢,有一些無髓孔的,也就是由於是扁骨,它津液可以滲透過來,所以不需要有骨空。
再有呢?還有
“易髓無空”,易是交易和交通。
易髓就是說,周身還有很多的小的骨骼。
骨骼之間它的骨髓可以相互交通。
這樣的骨骼也可以沒有穴位。
叫易髓無空。
下邊講的是寒熱病的灸法。
寒熱病在《內經》裡頭可講了很多。
發熱惡寒之病,古時候太多了。
所以在《內經》裡頭,論寒病,論寒熱病,論熱病的篇章是很多的。
這又特別提出來,對寒熱病的灸法問題,它說,
“灸寒熱之法,先灸項大椎”,灸項大椎的灸法,
“以年為壯數”,壯,就是把艾絨捏成團,粒大粒小有記載,好像記載不完全一樣,有的說捏成綠豆粒大,有的是捏成黃豆粒大,總之一團一團的那個艾絨,一個,那叫一壯,灸多少壯呢?以年為壯數,十歲就灸十壯,二十歲就灸二十壯,叫以年為壯數。
先灸項大椎。
“次灸橛骨”,然後再灸橛骨,又是說的尾骶骨的長強穴。
“以年為壯數”,同樣是以年為壯數。
“視背俞陷者灸之”,還有呢,再灸呢,背俞陷者灸之,背部的腧穴,那不是膀胱經和督脈嗎?看看哪個部位下陷,也就是虛的部位,還可以用灸法來灸之。
“舉臂肩上陷者灸之”,除了這個灸之外,還可以再灸肩上的穴位,叫舉臂肩上陷者,舉氣胳膊來,有凹陷那塊地方要灸,這叫肩髃,取穴我記得當初學針灸背歌訣,
肩髃,肩峰舉臂取”。
肩髃穴是在肩的峰端,要舉臂來取。
凹陷那地方就是肩髃穴。
“兩季脅之間灸之”,這是京門穴,“京門十二肋骨端”,十二肋骨前面的地方。
那地方太軟,京門穴也應該灸。
“外踝上絕骨之端灸之”,在外踝上的絕骨,這個地方也可以灸。
是陽輔穴。
足少陽膽經陽輔穴。
光明、陽輔穴,不是那個絕骨穴。
“足小指次指間灸之”,足小指次指間這個穴位,是膽經的俠溪穴。
“腨下陷脈灸之”,腨就是說的腓腸肌,小腿肚子,陷下,腨下陷下這塊,那是承山穴。
“外踝後灸之”,外踝後,指的昆崙穴。
“缺盆骨上切之堅痛如箸者灸之”,指肩上這個部位,缺盆上。
“膺中陷骨間灸之”,胸。
胸膺。
中間骨骼自己下陷的那個部位,天突穴。
“掌束骨下灸之”,陽池穴。
“齊下關元三寸灸之”,
“毛際動脈灸之”,那又是氣衝穴。
有動脈,動脈跳動。
那個地方,氣衝穴。
或者說是氣街穴。
“膝下三寸分間灸之”,膝下三寸分間,是不是三里穴了。
“足陽明跗上動脈灸之”,足陽明胃經的跗上動脈,那叫衝陽穴。
張仲景《傷寒論》特別強調要診跗陽脈,診太溪脈,再診寸口脈。
這跗陽,也就是那個衝陽。
就是足背上的動脈。
跗,就是足背。
“巔上一灸之”,巔頂之上百會穴。
“犬所齧之處灸之三壯”,就狗咬的那個地方,狗能咬到那個地方灸三壯。
“即以犬傷病法灸之”,那是就過去可能狗所咬傷的很常見,可以用灸法。
用那個方法灸。
“凡當灸二十九處”,有二十九處灸治寒熱。
“傷食灸之”,傷食者也可以灸。
“不已者”,說這麼灸,都不能給他治好,不管是寒熱病也好,還是傷食也好,用上面那些灸法,都灸不好,不已,就是不好,沒完。
“必視其經之過於陽者”,那你就要再觀察這些部位,剛才我們所說的該灸的那些部位,是不是有“過於陽”的這種現象?“過於陽”是什麼呢?就是並不下陷而充滿的。
陽是充滿。
虛的才陷下,有“過於陽者”,有經穴過於充滿的,它不是寒,不是虛,這會這麼辦呢?不能再灸了,對這些部位不能灸。
“數刺其腧而藥之”,要數刺其腧,這時候要針刺,甚至可以放血。
因為它屬於陽性的。
這些部位。
數刺其腧而藥之,同時可以用藥物治療。
我們在注釋中談到了,藥之也可以作“治”,有人認為這個藥就是治的意思。
藥代替治來說的。
就"數刺其腧",用針刺方法,來瀉其陽熱吧。
或者刺出血。
另外理解就是說一方面針刺,一方面用點清熱的藥。
因為它屬於陽性的症狀,其經過與陽,而不是虛弱下陷。
它“必陷下者灸之”,灸法是問補性質的,當然灸也有瀉。
但是畢竟是治寒性的。
寒性的,它穴位乃至於虛的部位,它就陷下。
所以可以灸。
那有過者,它不陷下而突出起來了,過於陽了,所以應該針刺。
這一段就講完了,這一篇《骨空論》全講完了。
102頁。
這是論經絡的時候,很完善的、很全面的一篇。
非常重要的理論。
但是這一篇很長,我們還沒選全,沒都選下來。
這一篇講了經、絡它們的不同的病證,經,十二正經的循行,還有十五絡脈的循行部位。
以及它們的病證等問題。
所以論述經絡最全面的一篇。
所以篇名就叫《經脈》。
這篇我就不講了,我可以說一下。
不講要大致說一下。
102頁開始一直到108頁,這麼多內容,是講什麼呢?是講經脈的作用,或者是生理功能。
經脈的作用,及十二正經的病證。
經脈的作用,經脈什麼作用呢?我們不是開頭就講了,通氣血,和陰陽,等等等等。
這一大段是講這個。
你想十二經的循行,於病證,那是多麼重要的問題。
所以這一篇是非常重要的篇章。
這裡頭需要大家記的,那就是第一個自然段,在我們學《內經》課的時候,你必須記住。
當然前面那兩句話,問話記住不記住都可以,我把這一小段念一遍。
雷公問於黃帝曰:禁脈之言,凡刺之理,經脈為始,營其所行,制其度量,內次五臟,外別六腑,願盡聞其道。
黃帝曰: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後腦髓生,骨為幹,脈為營,筋為剛,肉為墻,皮膚堅而毛髮長。
穀入於胃,脈道以通,血氣乃行。
雷公曰:願卒聞經脈之始生。
黃帝曰:經脈者所以能決死生、處百病、調虛實,不可不通。
那是講的非常重要的。
非常概括的一個認識。
“禁脈之言”,教材有注釋,《靈樞經》有《禁服》篇,可能是傳抄之誤。
它的禁脈應該是禁服。
“凡刺之理,經脈為始”,針刺的時候,首先必須了解經脈。
“營其所行”,知道它是怎麼運行的?怎麼循環的?營不就循環運行的意思嗎?
“制其度量”,就是知其度量。
這也有注釋2,制,《太素》作為“知”。
知道它的長短,知道它的位置。
知其度量嘛!知道它的淺深,長短淺深都是個度量問題。
就是我們知道經脈的循行,淺深。
等等這些情況。
“內次五臟,外別六腑”,它內與五臟相聯繫,或者說針刺的時候,既要懂得經脈,又要知道內次五臟,外別六腑。
或者說是經脈“內和五臟,外和六腑”。
都密切相連。
從醫生來說,你要知道五臟和六腑,臟主內,腑主外,又要知道經脈和臟腑的關係。
所以內次,次也是次序。
外別,其實在這裡頭也是辨別。
也是知道它的排列次序的問題。
知道五臟和六腑的位置,五臟和六腑的表裡陰陽關係,五臟和六腑的功能特點。
這都叫“內次五臟,外別六腑”。
“願盡聞其道”,所以我想全面了解了解。
關於針刺經脈的問題。
當然經脈和針刺的關係最密切。
好,下面開始就講的“人始生”的問題,人的出生生長發育問題。
這個不要作為小問題看。
因為《內經》的《靈樞經》的文章,是兩千年前的東西,那絕對是無神論,絕對是唯物論的觀點。
這一篇是這樣的。
“黃帝曰:人始生,先成精”,人是哪生的,起碼它不是上帝造人,講得非常清楚,是先成精。
先有生成人體之先天之精。
“精成而後腦髓生”,到人體成為生命之後,形成腦髓。
得有腦髓。
“骨為幹”,之後還有“骨為幹”,骨骼為人體的骨幹。
要不我們現在,中國話詞,就是骨幹。
骨為幹。
“脈為營”,脈,經脈是能夠圍繞著全身,營運全身的,脈為營。
營,既有保衛的意思,又有運行的意思。
運行什麼?運行氣血,聯絡周身。
骨為幹,脈為營。
“筋為剛”,就是聯繫的那個綱。
提綱挈領的綱。
“肉為墻”,肌肉為墻,有保護作用。
“皮膚堅而毛髮長”,這時人的生命形成,發育成為一個正常的人的這樣一個過程,皮膚堅而毛髮長。
新的生命完成了。
“穀入於胃,脈道以通,血氣乃行”,然後出生之後,就能夠飲食了。
“雷公曰:願卒聞經脈之始生”,其實這個“之始生”,不是始生的問題,而是講經脈的主要的生理作用問題。
主要什麼作用呢?
“黃帝曰:經脈者所以能決死生”,因為經脈有這樣重要的作用,所以它能夠“決死生”,通過經脈判斷人的生死。
我們切脈也是切的經脈,這句話過去談過沒有?在《內經》裡經脈是不太分別的,經就是脈,脈就是經。
不是說非得跳動那個就叫做脈。
不跳動那個叫做經。
經脈是統一稱呼。
在《內經》裡是不分的。
“處百病、調虛實”,關於病的認識,關於治療的認識,都得依靠經脈的理論。
“不可不通”,所以說不可不通。
必須懂得這個理論。
這個“通”是懂得的意思。
我醫生來說,必須懂的。
不是單純講的經脈不通暢。
後面是講的十二經。
102頁,那是講的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
103頁,講足陽明胃經。
104頁上面足太陰脾經。
這就是按照十二經的順序來的。
下面是手少陰,手太陽,足太陽,足少陰,手厥陰,手少陽,足少陽,手厥陰,十二經。
一直到108頁。
循行的路線,以及它們的常見的病證。
這就是這個十二正經的循行的問題。
這裡頭當然有很多字,有的時候發音不準,只好自己去查查字典了,查查字書。
查查字書也得標上,不然的話,過幾天又忘記了。
它是古時候一些解剖的名稱。
這個自己看。
好查著書看,記好這個,循行部位,沒什麼可講的,它就定下了是這樣走下來的。
然後還是《靈樞。
經脈》我們選了一段,110頁,選了一大段。
這一大段到112頁。
這一大段是講的什麼呢?是講十五別絡,又叫大絡。
絡脈有大絡,大絡有十五。
屬於絡脈。
但它是屬於大絡,不一般的絡脈,更不是孫絡。
這是講十五別絡。
以及絡脈色診。
望絡脈作診病的方法。
觀察它的顏色變化,這一段是講這個。
你看,一開頭,110頁,原文。
經脈十二者,伏行分肉之間,深而不見;其常見者,足太陰(脾)過於外踝之上,無所隱故也。
諸脈之浮而常見者,皆絡脈也。
六經絡,手陽明少陽之大絡,起於五指間,上合肘中。
飲酒者,衛氣先行皮膚、先充絡脈,絡脈先盛,故衛氣已平,營氣乃滿,而經脈大盛,脈之卒然動者,皆邪氣居之,留於本末;不動則熱,不堅則陷且空,不與眾同,是以知其何脈之動也。
“經脈十二者,伏行分肉之間,深而不見”,這說的經脈是深而不見的,我不是說過的嗎?絡脈是看得見的,經脈是藏而深的。
一般來說是“深而不見的”。
“其常見者,足太陰過於外踝之上,無所隱故也”,這個部位的脈可以看得見,因為那地方很淺。
足太陰脾經。
它說也可以,因為這地方它沒法隱藏。
“諸脈之浮而常見者,皆絡脈也”,這不把經和脈,在分佈深淺上,就這麼兩句話全表達清楚了。
哪十五別絡呢,那就是看111頁,第二個自然段,一開頭,
手太陰之別,名曰列缺,起於腕上分間,並太陰之經,直入掌中,散入於魚際。
其病實則手銳掌熱,虛則欠去欠,小便遺數。
取之去腕半寸,別走陽明也。
“手太陰之別,名曰列缺”,手太陰之別絡,別,就是別絡。
叫什麼穴?是列缺。
是這個穴,這個地方,所謂列缺,“交叉食指盡”,兩手一交叉,食指盡頭,這有個骨縫,這就是列缺。
手太陰的列缺穴。
手太陰的列缺穴是大絡。
絡什麼呢?絡它表裡之經的手陽明大腸經。
這是手太陰之別絡,名曰列缺。
你看,從這算起,也就是手太陰之別,這句話算起,第三行開頭,
“別走陽明也”,看到嗎?第一行“手太陰之別”,第二行“入於魚際”,第三行開頭“別走陽明也”。
別走陽明,別絡絡瘀陽明什麼呢?手陽明大腸經。
因為它與肺腎相表裡之經。
所以後邊這一段是一共有了十五絡。
手少陰(心)之別,名曰通里,去腕一寸半,別而上行,循經入於心中,繫舌本,屬目系。
其實則支膈,,虛則不能言。
取之掌後一寸,別走太陽也。
手心主之別,名曰內關,去腕二寸,出於兩筋之間,循經以上繫於心包,絡心系。
實則心痛,,虛則為頭強。
取之兩筋間也。
手太陽(小腸)之別,名曰支正,去腕五寸,內注少陰;其別者,上走走肘,絡肩骨禺;實則節弛肘廢,虛則生疣,小則如指痂疥。
取之所別也。
手陽明(大腸)之別,名曰偏歷,去腕三寸,別入太陰;其別者,上循臂,乘肩骨禺,上曲頰偏齒;其別者,入耳合於宗脈。
實則齲聾,虛則齒寒痹膈。
取之所別也。
手少陽(三焦)之別,名曰外關,去腕二寸,外繞臂,注胸中,合心主。
病實則肘攣,虛則不收,取之所別也。
足太陽(膀胱)之別,名曰飛陽,去踝七寸,別走少陰。
實則鼽窒,頭背痛,虛則鼽衄。
取之所別也。
足少陽(膽)之別,名曰光明,去踝五寸,別走厥陰。
下絡足跗。
實則厥,虛則萎躄,坐不能起。
取之所別也。
足陽明(胃)之別,名曰豐隆,去踝八寸,別走太陰;其別者,循脛骨外廉,上絡頭頂,合諸經之氣,下絡喉嗌。
其病氣逆則喉痹瘁瘖,實則狂巔,虛則足不收,脛枯。
取之所別也。
足太陰(脾)之別,名曰公孫,去本節之後一寸,別走陽明;其別者,入絡腸胃。
厥氣上逆則霍亂,實則腸中切痛,虛則鼓脹。
取之所別也。
足少陰(腎)之別,名曰大鐘,當踝後繞跟,別走太陽;其別者,並經上走於心包,下外貫腰脊。
其病氣逆則煩悶,實則閉癃,虛則腰痛。
取之所別者也。
足厥陰(肝)之別,名曰蠡溝,去內踝五寸,別走少陽;其別者,經脛上睪,結於莖。
其病氣逆則睪腫卒疝,實則挺長,虛則暴癢。
取之所別也。
任脈之別,名曰尾翳,下鳩尾,散於腹。
實則腹皮痛,虛則癢搔。
取之所別也。
督脈之別,名曰長強,挾膂上項,散頭上,下當肩胛左右,別走太陽,入貫膂。
實則脊強,虛則頭重高搖之,挾脊之有過者。
取之所別也。
脾之大絡,名曰大包,出淵腋下三寸,布胸脅。
實則身盡痛,虛則百節盡皆縱,此脈若羅絡之血者,皆取之脾之大絡脈也。
怎麼會出十五絡?十二正經十二個。
任脈,督脈,再加一個脾之大絡大包穴。
脾經除了有個絡脈之外,還有個大絡,脾之大絡,名曰大包。
除了足太陰脾經之絡,還有大包穴。
所以十二正經,加上任督,再加上脾之大絡大包穴,就一共是十五大絡。
這就是十五大絡穴位問題。
最後做個總結一句話,這一篇這一段,說是
凡此十五絡者,實則必見,虛則必下,視之不見,求之上下,人經不同,絡脈異所別也。
“實則必見”,必見或者必現,絡脈一般的也不這麼太突出,但是有實邪的時候,絡脈就充斥了。
絡脈充斥。
“虛則必下”,虛證的時候,它就陷下。
那你如果充實,就好針刺出血,絡脈可以放血的。
如果陷下,陷下就不適合放血,所以說
“視之不見,求之上下,人經不同,絡脈異所別也”,所以有時候你看不清楚的時候,要上下聯繫起來分析,把這經脈上下一塊,聯繫起來觀察,認識。
這就是《經脈》篇。
我們就講到這裡,《靈樞》的《九針》,第三節,114頁,不準備講了,自己可以看。
也就是經絡這一章,我們就用今天這樣兩節時間就講完了。
黃帝曰:余聞九針於夫子,眾多博大矣!余猶不能寤,敢問九針焉生?何因而有名?歧伯曰:九針者,天地之大數也,始於一而終於九。
故曰:一以法天,二以法地,三以法人,四以法時,五以法音,六以法律,七以法星,八以法風 ,九以法野。
黃帝曰:以針應九之數奈何?歧伯曰:夫聖人之起天地之數也,一而九之,故以立九野,九而九之,九九八十一,以起黃鐘數焉,以針應數也。
一者,天也。
天者,陽也。
五臟之應天者,肺。
肺者,五臟六腑之蓋也。
皮者,肺之合也,人之陽也。
故為之治針,必以大其頭而銳其末,令無得深入而陽氣出。
二者,地也。
人之所以應土者,肉也。
故為之治針,必筒其身而員其末,令無得傷肉分,傷則氣得竭。
三者,人也。
人之所以生成者,血脈也。
故為之治針,必大其身而員其末,令可以按脈勿陷, 以致其氣,令邪氣獨出。
四者,時也。
時者,四時八風之客於經絡之中,為瘤病者也。
故為之治針,必筒其身而鋒其末,令可以瀉熱出血,而痼病竭。
五者,音也。
音者,冬夏之分,分於子午,陰與陽別,寒與熱爭,兩氣相搏,合為癰膿者也。
故為之治針,必令其末如劍鋒,可以取大膿。
六者,律也。
律者,調陰陽四時而合十二經脈,虛邪客於經絡而為暴痹者也。
故為之治針,必令尖如氂,且員且銳,中身微大,以取暴氣。
七者,星也。
星者,人之七竅。
邪之所客於經,而為痛痹,舍於經絡者也。
故為之治針,令尖如蚊虻喙,靜以徐往,微以久留,正氣因之,真邪俱往,出針而養者也。
八者,風也。
風者,人之骨肱八節也。
八正之虛風,八風傷人,內舍於骨解腰脊節腠理之間,為深痹也。
故為之治針,必長其身,鋒其末,可以取深邪遠痹。
久者,野也。
野者,人之節解皮膚之間也。
淫邪流溢於身,如風水之狀,而溜不能過於機關大節者也。
故為之治針,令尖如挺,其鋒微員,以取大氣之不能過於關節者也。
黃帝曰:針之長短有數乎?歧伯曰:一曰鑱針者,取法於巾針,去末寸半,卒銳之,長一寸六分,主熱在頭身也。
二曰員針,取法於絮針,筒其身而卵其鋒,長一寸六分,主治分間氣。
三曰金是針,取法於黍粟之銳,長三寸半,只按脈取氣,令邪出。
四曰鋒針,取法於絮針,筒其身鋒其末,長一寸六分,主癰熱出血。
五曰鈹針,取法於劍鋒,廣二分半,長四寸,主大癰膿,兩熱爭者也。
六曰員利針,取法於氂針,微大其末,反小其身,可令深內也,長一寸六分,主取膿痹者也。
七曰毫針,取法於毫毛,長一寸六分,主寒熱痛痹在絡者也。
八曰長針,取法於綦針,長七寸,主取深邪遠痹者。
九曰大針,取法於鋒針,其鋒微員,長四寸,主取大氣不出關節者也。
針形畢矣,此九針大小長短法也。
我們今天講新的內容。
第四章,病因病機。
在教材的124頁。
從概念上來說,病因就是生病的原因。
破壞人體的陰陽平衡而出現的疾病。
也就是導致了人體陰陽失衡的這個原因。
就是所謂的病因。
其實病的這個問題是挺複雜的。
但是在中醫理論裡面,倒是非常概括,什麼叫病?就陰陽失調,那就叫病。
什麼叫沒病?就陰陽協調,就是沒病,就是健康。
簡單的說,概括的說,就是這樣的。
在病因分類上,《內經》裡頭分為陰陽兩大類。
“或生於陰,或生於陽。
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那就是我們後來說的外因之類,“生於陰者,得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那就是我們後來說的內因一類。
所以《內經》分病因來說,總的可以說它分成陰陽兩類。
由於外邪引起的疾病,那個原因還是外邪,叫陽的一類。
飲食、居處、陰陽(陰陽泛指男女兩性而言),喜怒(代表七情);說飲食、喜怒、房室等等。
這些個容易使病從內生,就病因分類來說,那些病因就屬於陰的一類。
所以我們教材上說,《內經》所論述的病因,有外感實邪、情志過激、飲食失調、勞逸失度、起居無節、跌仆損傷,以及病氣遺傳,《內經》裡頭都涉及到了。
我剛才只說從分類講,它可以分成陰陽兩類。
但是說包含的內容,它可以包含這樣一些內容。
也就是說這樣一些個問題,都可以使疾病發生,都可以產生疾病,或者說都是導致疾病的原因。
但是話說回來,我們學習《內經》病因的理論,我想還應該注意兩個問題,
這是病因的問題。
教材也給病機作為一個概念提出來,就是探討疾病發生發展變化的規律。
比如說陰陽盛衰,邪正虛實,升降出入失調這些,就是分析這樣一些規律,也就是分析病機。
還有一些症狀是怎麼樣產生的?它怎麼就有寒變成熱了?或者說著病人感受了寒邪,他為什麼就要發熱惡寒了?分析這些個道理,產生這些症狀,發生發展變化,當然也包括症狀的產生、症狀的變化。
這個規律是什麼?或者說這個道理是什麼?它為什麼有這樣的症狀出現?這個症狀出現之後,它又為什麼產生其他的症狀?其他症狀和這個症狀有什麼相關?怎麼變過去的?怎麼產生出來的?分析這些問題是很重要的。
只有分析清楚這些問題,我們才能夠正確地認識疾病,正確地認識疾病,你才能正確地判斷疾病,做出明確的診斷,能夠斷病。
所以認識病機,分析病機,其實我看,分析病機的過程,其實就是辨證的過程。
我們不是講究辨證論治嗎?辨證論治,辨證的過程其實就是在那裡分析病機。
你通過什麼過程辨出來的證呢?就是分析病機、分析病因,最後出的,哦,是這個問題。
證出來了。
所以說病機是疾病發生發展變化的規律。
教材提出來,有關病因病機的記載,在《內經》裡頭有很多篇,我們這裡只說主要的是有《素問。
生氣通天論》《玉機真臟論》還有《至真要大論》《舉痛論》已經《靈樞。
百病始生》等等。
這個問題在《內經》很多篇都有。
關於病因的問題,關於病機的問題,我們教材重點的選了這樣幾篇。
這是全篇選到教材裡來了。
作為病因病機第四章的第一節。
為什麼叫“生氣通天論”呢?關於篇名的問題,生氣就是生陽之氣。
或者說就是生命之氣,其實本篇所講的就是主要是指的陽氣。
“生氣”在這裡主要是指的陽氣。
因為人有了陽氣才有生命,才能不斷地化生。
用現在的話叫生化了。
才能不斷的生化,所以叫生氣。
陽氣叫做生氣,生陽之氣,生命之氣。
就是指的陽氣。
這一篇,它因為重點是討論了陽氣對於人體生命的重要作用,當然也談到了陰精的重要作用。
也談到了陰陽相互協調的重要作用。
但是它突出要討論的是陽氣的重要作用。
對生命來說,陽氣的重要作用。
所以這個篇名叫做《生氣通天論》。
這是說的生氣。
通天呢,“天”是泛指自然界,也就是人體生命之氣,是和自然界相互通應的。
我們講過著方面的內容,《陰陽應象大論》不是講的“應象”嗎?《六節臟象論》不也講了個“四時五臟陰陽”的問題嗎? 它把五臟陰陽都是聯繫起來了。
那都是把人和自然作為統一體來看待的。
所謂“天人合一”、“天人相應”、“天人相通”,生命之氣於自然界之氣相通應,因此叫《生氣通天論》。
第一段,就是說“生氣通天”,這第一段,可以說解釋一下“生氣通”,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於陰陽。
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其氣九州、九竅、五臟、十二節,接通乎天氣。
其生五,其氣三,數犯此者,則邪氣傷人,此壽命之本也。
蒼天之氣,清淨則志意治,順之則陽氣固,雖有賊邪,弗能害也,此因時之序。
故聖人傳精神,服天氣而通神明。
失之則內閉九竅,外壅肌肉,衛氣散解此謂自傷,氣之削也。
下面串講,夫自古通天者,它是說論述這個問題,說自古以來,通曉天道的人,通曉天道,通曉自然規律,都有這樣的認識。
什麼認識呢?
生之本,本於陰陽,一切生命的本源,包括人體生命在內,在於陰陽協調與統一,這是生命的根本。
怎麼才能有生命?怎麼才能產生新的生命?也就是說所有的生命在內,那都是它的本源,它的根本在於陰陽協調與統一。
所以生之本,本於陰陽。
是呀,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大家還記得“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治病必求於本。”那不也是講的這個道理嗎?那是講的陰陽。
不但“治病必求於本”還是“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天地,六合,就是講的宇宙之內,宇宙之間,六合是指的上下四方,東西南北四方上下,這沒一個範圍。
下還好說有個範圍,下就是地,腳底下這就是下。
天、地、四方,或者上下四方,四方東西南北也沒劃定界限,因此這個六合是上下四方,和全面天地其實是一個意思。
就泛指宇宙之內。
六合之內還不就宇宙之內嗎?
其氣九州,這個“其”是指的人,“九州”二字教材有注釋,懷疑是個衍文,因為“九州”、“九竅”,有時作為同義詞來看,但是“九州”具體來說,“九州”還是有的。
地面上分為“九州”,古代的地理區域分為“九州”,教材注釋三,就是“冀州、衮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
即是九州。
九竅,人之九竅,
五臟,人之五臟,
十二節,十二大的關節。
也就是腕、肘、肩、踝、髖、膝關節,上肢三個,腕、肘、肩,下肢三個大關節髖關節、膝關節、足踝關節。
上邊六個,左右共六個。
下面左右共六個。
所以“十二節”是說的這十二節。
九竅、五臟、十二節,其實這是泛指人體,整個人體,
接通乎天氣,都和自然界之氣相通應。
其生五,其氣三,這個“其”是指自然界的陰陽,自然界的陰陽化生五行之氣,如果陰陽與五行而言,陰陽是屬於陽,“天之氣”,五行屬於“地之氣”,自然界的陰陽化生五行之氣,自然界陰陽,一個陰陽又化為三陰三陽之氣,如果按傳統的哲學觀點,首先是精氣,一個精氣分為陰陽,一個陰陽又分為三陰三陽,它是先由一個精氣化生。
然後化生為二,所謂“一生為二,二生為三”,它是這麼個生法的。
有三就能化生萬物。
所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我們中醫的《內經》的理論,是和古代這種哲學思想是相一致的。
有的醫生問過這個問題,為什麼陰陽生二怎麼就生出三了呢?三陰三陽,那是跟古代的哲學觀點,相密切、相聯繫、相一致的東西。
自然界之陰陽化生五行,陰陽又分為三陰三陽,先一個精氣劃分為陰陽,陰陽就一分為二了,那不“陰陽者,一分為二也”嗎?這“陰陽者,一分為二也”觀點是在楊上善《黃帝內經太素》的注釋裡頭,已經這麼註了。
楊上善是隋末唐初的人,那時候就提出來“一分為二”,然後到明代的張介賓,在寫《類經》的時候,又明確說了,“陰陽者,一分為二也”。
陰陽都是一氣分了陰陽,分為二,二又分為三,就分為三陰三陽之氣,所以“一分為二”是中國的傳統的觀點。
我記得我們在年輕的時候,特別要學習毛主席的“一分為二”的理論,當然原來我們就有“一分為二”,毛主席又把它發展了一下。
但是他說的還是這“一分為二”。
這是中國傳統的東西。
然後陰陽又分為三陰三陽之氣,
數犯此者,則邪氣傷人,數犯就是屢屢的違反了,人和自然相統一的這個規律。
則邪氣傷人,你違反了這個規律之後,人體自己正氣就不足了,屢屢的違反那個正常的規律,外邪就可以侵犯人體了。
所以外邪侵犯人體它有一個前提,首先是人體違反了規律。
此壽命之本也,這個是跟人體壽命密切相關的問題。
或者壽命的根本所在。
如果能夠符合自然界的這個規律,把“天地人”作為一體了很好的協調。
那麼就可以長壽,就可以達到天賦的壽命。
如果違反了這樣的規律,壽命自然就夭折,就不能長壽,就短壽。
所以說此壽命之本也。
蒼天之氣,清淨,蒼天之氣,其實還是指的自然界,自然界的環境,當然“天”有蒼天,又叫青天,用蒼、用青澀來形容它。
其實是個幽遠的意思,天氣,蒼、青、玄,就是很幽遠。
“清淨”就是指的正常而不紊亂,“清淨”是指的自然界的規律,是很正常的,沒有紊亂。
這自然界實際上對於人體而言,人體的陽氣、生命之氣,生氣,是正常運行的。
怎麼樣?
則志意治,精神上就是非常的調順,治就是調理,也不紊亂,人的精神活動,和自然界的規律是相一致的。
自然界的陽氣正常,這個運氣、天地之氣的運行正常,那是自然界的。
人體的陽氣調順,人體的”志意“精神意識,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清淨則志意治。
順之則陽氣固,如果遵從著使它調順這樣一個規律,那麼對人體而言,則“陽氣固”。
陽氣就能夠固密,陽氣固密就可以固護體表,抵抗外邪。
如果陽氣失常了,沒有順從著自然界那樣一個清淨的,正常的天道運行,那樣子來保護陽氣的話,陽氣就不能固密,所以就容易受到外邪的侵襲。
順之則陽氣固嘛!
雖有賊邪,弗能害也,“賊邪”就是泛指邪氣,傷害人體的一切邪氣,泛指邪氣。
侵犯人體的邪氣,或者說是病因。
就是雖有那些賊邪,弗能害也,它不能傷害人體。
因為人體有“陽氣固”,陽氣固密,抵抗外邪。
也就是正氣充足。
此因時之序也,這個“時”就是四時,春夏秋冬四時。
就是指的自然規律。
這是由於“此因”,順著,這個因也可以作為順來講。
順從著自然界的順序,自然界的規律;序,就是順序,就是規律、次序。
溫熱涼寒等等這樣的規律,陰陽升降都服從這個規律。
順從那個規律,常用“雖有賊邪,弗能害也”。
故聖人傳精神,聖人是指的深通養生之道的人,這個“傳”有人讀作“摶”,讀作“摶”也可以,你看教材注釋9,124頁最下一行,俞樾《內經辨言》注“傳字,讀為摶,聚也“,聚精會神的意思,讀成“專”也可以,就是專一精神,還是聚精會神的意思。
聚精會神,專一精神,專一精神就是精神不紊亂,不是胡思亂想,這專一精神。
服天氣而通神明,服,也是順從的意思,服從自然界的規律,服天氣,而通神明,這個“神明”是指的陰陽變化,陰陽變化之妙,因為有些東西我們知道,裡邊是在那樣有陰陽變化,但是具體怎麼變化,不見得看得清楚,所以陰陽變化是微妙的,因此就把它叫做神明。
懂得養生之道的人,他要專一精神,專一精神就是不是胡思亂想,專一什麼呢?專一養生。
是,我們學習要專一學習,也叫專一。
工作,專一工作,也叫專一。
精神專一而正直,專一就正直了。
專一,歪門邪道不叫專一。
專一,這是指的專直,也就是專一而正直。
精神上專一而正直,對人體的正氣,對人體的氣血的運行是有幫助的。
或者說,它不會使人氣血紊亂,如果精神不專一,不正直,歪門邪道,七想八想,那對人體的正氣會造成紊亂,這將來在講養生的時候還要提到的。
如果能夠做到專一正直,他就勞而不倦,雖然也在勞動了,但是並不疲倦,而如果做著這個活,心裡想著那個事,還有很多事呢!其實工作也沒做好,還落得非常疲倦,非常疲勞。
所以聖人對養生來說,要專一精神,要使精神專一,當然這裡頭專一,一是專一,不要胡思亂想,一個是它也還包含一定的恬淡的意思。
包含恬淡,“恬淡”也有一些虛無,安靜,要使得心情非常安靜。
順從著自然界這個規律,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做到“通神明”。
做到了和“神明”陰陽變化相統一。
通,就是統一的意思。
和自然界的陰陽變化相統一。
之所以把這個陰陽變化叫做“神明”,是因為陰陽變化非常微妙,它可以產生非常多非常多的變化,但是那種變化都是一樣在那裡相互作用的結果。
所以把它叫做神明。
這是說的聖人就可以這樣養生。
失之,如果不是這樣,
則內閉九竅,如果違反了規律,就導致人體的疾病,舉例來說,首先提出是“五臟之氣”就不通暢了。
五臟之氣不通暢,所以九竅就不通了。
所以內閉九竅。
這個“九竅”是人體內臟之氣所灌注的地方。
“上七竅,下二竅”,耳目口鼻前後二陰,這九竅是“五臟之氣”所灌注的地方,五臟精氣所灌注的地方。
如果違反了養生的規律,導致了五臟的功能紊亂,五臟之氣不能調暢,不能通暢。
所以就出現九竅內閉,叫做“內閉九竅”。
導致九竅的疾病。
就是因為九竅是五臟精氣所灌注,由於不能養生,正常的養生,所以使得五臟之氣不能順暢了。
於是乎出現九竅的症狀。
外壅肌肉,肌肉也不通暢了,外壅肌肉就是營衛之氣運行失常,肌肉之氣壅塞不暢。
肌肉之氣壅塞不暢,其實就是講的營衛之氣壅塞不暢。
衛氣散解,衛氣也就是陽氣,所以這裡頭講的“生氣通天”,主要是講的陽氣,具體而言,很重要的是講的衛氣。
衛陽之氣,衛氣散解,散解就是解散、消耗。
就是耗散。
此謂自傷,氣之削也,削,就是削弱,陽氣削弱,氣之削也。
那個陽氣削弱不是由於自然的問題,不是由於環境的問題,而是由於人,自己沒有做到,“傳精神,服天氣,而通神明”。
是自己給自己做的損傷。
不怪天,不怪地。
這個是講的生氣通天。
以及應該注意把人體生機升陽之氣,和自然界聯繫起來來養生。
不然的話,就會導致了陽氣的受傷,而出現很多的疾病。
把人體和自然環境作為一體來看待,這個明確提出叫“生氣通天”。
下面我們看第二段,125頁。
一行多的原文。
這一行多的原文,講的是陽氣的重要作用。
我讀一下。
教材125頁,生氣通天的問題,它突出的是“天人相應”,“天人合一”,這樣一個思想觀點。
屬於《內經》“天道觀”的內容之一。
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故天運當以日光明。
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
就這麼兩句話,這要熟記,或者說要背下來吧。
這麼一句話背不下來嗎?
“陽氣者若天與日”,陽氣的重要作用,比喻人體的陽氣,就好像天上的太陽那樣,自然界如果沒有太陽,這就不可想像是個什麼樣子。
陽氣的重要性就好像自然界有太陽那樣的重要,那你要對人體而言,自然界如果沒有太陽,有沒有人類,難說。
所以它說陽氣就是那麼重要。
若天與日,就好像天上的太陽那樣重要。
也就好像自然界必須有太陽。
“失其所”,所就是所在,場所,失其說,就是失去其正常的作用,失去其正常的規律,不能夠按其規律正常運行,這都叫“失其所”,也就是陽氣失其所,怎麼樣呢?就
“則折壽而不彰”,折壽就是短壽,不彰,壽命不彰著,彰是顯著,壽命不顯著,生命不顯著,短壽。
身體很衰弱而不能長壽。
所以陽氣失其所,失去它的正常規律的話,那麼就使人短壽,而身體不健康。
“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所以天體的運行,應當是有日才能光明。
沒有日就不能光明。
“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人體呢,它對於人體而言,陽氣,日對自然界而言,日為陽,月為陰,所以對人體而言,陽氣的作用,是有向上,有保衛人體的作用。
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
這個“因”,教材注釋4,作為順應、依順來講。
也就是這樣陽氣才能夠有向上、向外的作用。
這個“因”字,其實還有一解,我們教材沒有解了,“因”也可以作為“大”來解。
你看這“因”的組字,包圍著那個“大”,也就是形容是大的意思。
因有大的含義。
如果作這個含義來講,所以說陽氣很大、很強大,或者很龐大,陽氣作用很大,而且又有向上和衛外的重要的作用。
也可以講。
“因”作為依順、作順應,當然也可以。
這是講陽氣的重要作用。
所以這一句話,一行多字吧,一定要背下來。
這一點我要重點提出來的,就是一個重陽思想。
在中醫理論裡面,有一種重陽思想,就是重視陽氣,當然也有人說不重視陰精嗎?沒有不重視陰精,也重視陰精,也重視陽氣,更重視陰陽協調,但是在陰陽兩者之間,從理論上來看,確有強調陽氣重要作用。
強調陽氣作為主導的作用。
陰陽之間的關係,陽氣作為主導的作用,確有這樣的理論。
《內經》也體現得出來,而且這個理論在臨床上,也還體現出這樣的特點來。
所以中醫在看病的時候,經常重視機能的改變,說這胃不好,食慾不振,治來治去的,他說不痛了,食慾不錯了,脈象上摸摸沒什麼大變化,其實那可以認為是好了。
吃飯也不錯了,食慾也不錯了,身體結實了,這就算好了。
不必再做那胃鏡去瞧瞧。
到底那個潰瘍長上沒有。
一般的這樣它也長上了。
自古以來,就強調他精神好了,就是好了。
機能好了,就是好了的觀點。
實際是什麼?機能對形體而言,它還是把它看作是陽氣。
當然,我們教材也引了,張介賓《類經附翼》上的話,說:天之大寶,只此一丸紅日。
人之大寶,只此一息真陽。
強調了陽氣的重要性。
在《內經》裡頭有體現。
教材126頁,這一大段,分成幾個小段。
這一大段是講陽氣失常,則受邪為病。
陽氣失常,則感受外邪而出現各種病症。
“陽氣失常,則受邪為病。”
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
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
因為它重視陽氣,前面特別是第二段,“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
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是故陽因而上,衛外者也。”剛才我說了,陽氣的重要作用。
這又講了陽氣,因為陽氣有那樣的重要作用,所以陽氣失常,就受邪,感受外邪而形成多種疾病。
多種疾病還是舉例,還是舉陽氣失常,容易產生,容易導致,容易受到外邪,出現很多疾病而已,它不可能舉全了。
就這篇文章來講,人體的絕大多數病,甚至從它這個理論原則來說,所以的病都得有陽氣失常。
那不是重視陽氣嗎?我先讀一遍。
因於寒,欲如運樞,起居如驚,神氣乃浮。
因於暑、汗,煩則喘喝,靜則多言,體若燔炭,汗出而散。
因如濕,首如裹,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
因於氣,為腫。
四維相代,陽氣乃竭。
陽氣者,煩勞則張,精絕,辟積於夏,使人煎厥。
目盲不可以視,耳閉不可以聽,潰潰乎若壞都,汩汩乎不可止。
陽氣者,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於上,使人薄厥。
有傷於筋,縱,其若不容。
汗出偏沮,使人偏枯。
汗出見濕,乃生癤疿。
高梁之變,足生大丁,受如持虛。
勞汗當風,寒薄為皻,鬱乃癤。
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
開闔不得,寒氣從之,乃生大僂;陷脈為瘻,留連肉腠,俞氣化薄,傳為善畏,及為驚駭;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魄汗未盡,形弱而氣爍,穴俞以閉,發微風瘧。
故風者,百病之始也,清靜則肉腠閉拒,雖有大風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時之序也。
故病久則傳化,上下不并,良醫弗為。
故陽畜積病死。
而陽氣當隔,隔者當寫,不亟正治,粗乃敗之。
故陽氣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氣生,日中而陽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氣門乃閉。
是故暮而收拒,無擾筋骨,無見霧露,反此三時,形乃困薄。
那不是講了很多的病證,其實都在說明陽氣的重要性,由於陽氣受傷,才感受邪氣,出現了各種病證。
下面串講。
因於寒,欲如運樞,首先前提是陽氣受傷了。
或者說陽氣不足,才因於寒,感受寒邪,欲如運樞,這陽氣應該是能夠正常的開合啟閉。
就好像戶樞一樣,門軸一樣,正常的運轉,開合啟閉,但是呢,如果
起居如驚,起居就是生活起居,生活規律,生活不規律了,驚。
有注釋,教材注釋作暴卒講。
就是生活失去規律。
神氣乃浮,其實還是說的陽氣。
陽氣就外浮。
陽氣浮於表,也就是說人體感受了邪氣之後,陽氣浮於表,來和邪氣相抗爭。
但是,欲如運樞,這個運樞,後邊我們有校注,在楊上善的《太素》裡說,或者說在新校正的時候,把這個欲如運樞,他說,在全元起本裡叫做“欲如連樞”,連是繫的意思,栓在一起了。
感受寒邪之後,陽氣的開合失常了,不能正常的作為樞紐作用。
連樞,栓住了。
把這門軸把它栓住了,動也不能動了。
好像道理上更好講一些。
所以這句話講起來有些難度。
了解起來有些難。
恐怕跟這個字有一定的關係。
我們當然教材注釋上就是按這原字。
沒有把運認為是連字來解。
總之來說,是陽氣正常運行,就像門的門軸那樣,有開有合,特別是衛陽之氣,司開合。
如果起居如驚,人體的生活起居失常了,就容易感受外邪。
起居失常了,陽氣就也不能夠很好的正常運行了。
所以主張生活要有規律,要有一個很好的作息規律。
養成一個很好的生活習慣。
這是很重要的。
對於人體健康來說是很重要的。
當然一些年輕人體會不到這點,靠自己身體強壯,也就說是我的陽氣足,沒關係。
但是這樣短時間內,可能是對健康影響問題不大,看不出來。
實際上,久而久之,陽氣受傷了,那就造成很多的疾病。
到老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所以我們作為醫生,作為中醫,要經常向患者,或向我們的服務對象,不一定非得是病人,講解這套有關養生的知識。
除了自己要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之外,還要對其他人進行宣傳。
上面說是因於寒,感受寒邪,下面說是應於暑。
因於暑,汗,由於陽氣受傷,感受了暑邪,暑為陽邪,所以容易使人出汗。
所以,因於暑,汗。
暑為陽邪,使人腠理開張,容易出汗,
煩則喘喝,有的暑病出現心煩意亂,熱擾神明,暑熱擾亂神明,所以心煩,還出現氣喘,喝喝,喘喝,“喝”是象聲詞,出現氣喘喝喝,也就是說,使得氣機不暢,而出現氣喘,這是煩則喘喝。
靜則多言,還有的時候,中了暑之後,使人昏迷了,昏迷了之後,看來不煩了,其實那病更重了。
靜了,就要多言。
這個多言,是指的譫語,鄭聲之類,這個多言,譫語、鄭聲都說在神志昏迷的狀態下,說的這些話。
胡言亂語,叫譫語。
鄭聲,就是聲音比較低,不斷地重複相同的話,所謂鄭重其聲。
表示好像還是很鄭重,老說那句話。
你都是一種神志昏迷的現象。
當然也不來說,譫語是偏於熱、實的,鄭聲是偏於氣虛的。
所以靜則多言。
體若燔炭,汗出而散,就是發高燒,身體很熱。
像燒紅的火炭那樣。
燔不就是火炭嗎?燒紅的火炭那麼熱。
形容這個人發熱。
但是這種情況容易汗出而散,出汗之後,暑邪可以隨從汗解。
所以汗出而散。
對於這句話,明代的吳崑(好像現在都簡化成昆)在《素問吳注》裡邊,他認為這句話,“體若燔炭,汗出而散”,這兩句,應該在“因於寒”下邊,他說“因於寒,欲如運樞,起居如驚,神氣乃浮,體若燔炭,汗出而散”。
他說感受寒邪之後,人體發高燒,體溫很高,一出汗,把寒邪散去了。
他給搬個家了。
這個搬家,遷移,把經文移動了一下,看來是和現在臨床上比較接近。
但是這種移動,不見得就是很有理。
為什麼呢?因為現在我們治暑病,治中暑不用汗法,但是說在《內經》時代治療這個暑病,他也認為是外感,不見得不用汗法。
所以這汗出而散就提到了,等於是個治療的問題。
或者關於病機分析的問題,因為有這種病機,你就可以根據這種病機來治療,他汗出而散,同樣可以用汗法,剛才我講了,我們後代的中醫對暑病一般不再用汗法。
因為暑已經傷氣了,暑已經奪汗傷津液了。
可《內經》時代也可能有,因為將來我們在講《素問。
熱論》的時候,它也要講到汗,“暑當欲汗皆出,勿止”。
他說暑病,這暑邪應該和汗一塊出來,不要用止汗法。
因此,吳崑遷移《內經》的經文,我們現在理解起來,和現在臨床接近,但是未見得就完全符合《內經》的原意。
我只是提一下這個問題。
因如濕,首如裹,陽氣不足,感受濕邪,由於濕邪困遏陽氣,清陽不升,濕邪困遏了陽氣,使得清陽之氣不能上升於頭,因此首,就是頭,如裹,好像有布帶子包裹著頭一樣。
沉悶、頭沉、頭重、不清醒,那樣的一種感覺。
所以因如濕,首如裹。
濕熱不攘,如果濕邪不去,鬱而化熱,而出現濕熱,濕邪不去在體內可以鬱而化熱,鬱結成為濕熱了。
六氣都能化火,濕化熱水可以的。
就成濕熱之邪。
不攘,攘就是排除,濕熱在體內不能很快地排出,鬱結在內,進一步的阻遏了氣機,使得氣血不能正常運行,因而不能夠濡養筋脈。
濕邪阻滯,不能濡養筋脈。
所以出現了
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筋脈的緛短,縮短,弛長,鬆弛而長,這裡說是大筋緛短,小筋鬆弛而長,這個大小,其實意思是相近的。
不是說大筋它就要緛短,小筋它就要弛長。
其實大小筋,這句話是說,筋都可以弛長,也可以緛短。
所以教材有注釋,說本句作互文解。
互文解就是大小不要絕對看待。
也就是筋可以緛短,也可以弛長。
對於不同的病人,出現不同的症狀,有的就可以緛短,有的就可以弛長。
緛短也好,弛長也好,都是由於氣血不能濡養所致。
都是由於濕邪阻滯了氣血的運行,更主要是阻滯了陽氣的通行。
是重視陽氣的嘛。
所以說,使得經脈或者收縮而短,或者鬆弛而長。
緛短為拘,弛長為痿,如果經脈緛短了,就出現拘的症狀,拘急的症狀。
如果使筋脈鬆弛而長了,就可以出現肢體的痿。
痿廢不用,沒有力氣了。
鬆弛了。
所以說緛短為拘,弛長為痿。
濕邪引起的症狀常見這些,或者說首如裹,或者說筋脈的拘急或者鬆弛。
因於氣,這個“氣”,教材有注釋,我們可以做風來解,是說的風,前面有因於寒,因於暑,因於濕;這突然出了因於氣,所以理解為因於風。
就是陽氣失常,感受了風邪。
為腫,因而出現浮腫,風水,感受風邪可以是水液代謝的失常。
出現風水病,出現腎風。
因而出現浮腫。
當然,也有一種解釋,這個氣就是氣虛。
由於氣虛,而出現浮腫,氣虛不能夠運化,水濕的運行需要有氣的推動,需要有氣化,水濕才能夠正常運行,正常代謝。
氣虛了,不能正常的氣化了,所以水液停留而出現浮腫。
也有這樣解。
我們教材上就是選了一個,教材注釋6,就是作為風來解釋。
而且引了高世栻《素問直解》的話,他在《生氣通天論》裡說“氣,猶風也。”並且引用《陰陽應象大論》的話說“陽之氣,以天地之疾風名之”。
人體的陽氣就好像是自然界的風一樣。
當然下邊這句話還有,“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
人體出的汗就好像自然界下的雨一樣。
因此高世栻說,這個“因於氣,為腫”之氣是指的風。
我們教材就採取了他的這種觀點。
而且這種觀點和上邊的文意是相聯繫的,有寒邪,有暑邪,有濕邪,有風邪,都屬於六淫之氣,但是我剛才說了,也有的醫學家把這個氣就解釋成氣虛的,也不是沒道理,氣虛也可以腫。
四維相代,陽氣乃竭,四維,教材講了,作為四時、四季、四方,東西南北四方,春夏秋冬四季,反正東方溫、西方涼、南方熱、北方寒,這是相一致的。
春夏秋冬四季,寒熱溫涼也不一樣。
如果是相代,就是相互更代,相互代替,也說明氣候失常,該涼反熱,該熱反寒,就是四時之氣相互更代紊亂。
陽氣乃竭,那麼人體的陽氣就衰竭了。
這是一種解釋,還有一種解釋呢,四維作為四肢解,手足四肢。
四維相代,就說手足四肢相互更代,這個怎麼相互更代呢?它是說,比如說手不好用,也有這樣的病人,拿腳去代替手的工作,有的腿用不了了,用手撐著來走路。
它說這樣叫四維相代。
還有一種解釋,四維作四肢解。
相代呢,左右又可相互更代。
特別是這種解釋,還得和上一句聯繫起來,也就是說, 四維相代,陽氣乃竭,可以理解,用我們剛才的那種解釋,是說對於這一小自然段的全段的總結。
因於寒、因於暑、因於濕、因於風,最後總結為四維相代。
四時氣候紊亂了。
人的陽氣就要衰竭了。
那麼不這樣解,把這四維相代,陽氣乃竭。
是和上句相聯。
就是因於氣,為腫。
四維相代,陽氣乃竭,作為一句話看,也還可以,不是沒道理。
腫到什麼程度?腫到了四維相代了,腿也走不好了,拿手扶著走。
還有一種解釋,說左邊腫完了,那右邊腫,手腫完了,腳腫,左腫完了右腫。
也有的前人注家是這麼解釋的。
當然這種種多半真的是氣虛,由於氣虛了,出現左腫完了右腫,手腫完了腳腫。
更替為腫,四肢相替為腫。
當我在年輕的時候,讀到這樣的解釋,就覺得很可笑,哪有那種腫法,說左邊腫完了右邊腫,上面腫完了下邊腫還常見,早上上邊腫,晚上腳腫;哪有左邊腫完了右邊腫的呢?其實在臨床實踐當中,我還真見到過兩例,都是氣虛的,一個月左右交換一遍,原來左邊腫,後來就右邊腫,查什麼,用現在的理化檢查查不著,兩個都是六十歲左右的男子,那就一個是用補脾治好的,一個用脾腎兩補治好的。
確實是氣虛,左邊腫了右邊腫,右邊腫了左邊腫,幾年了,就用補氣的方法治過來的。
所以也有這種現象。
當然,前人的注釋,他沒說看過這種病,他就這麼理解,就寫上了。
我在年輕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注家,曾經覺得可笑,可在實踐當中遇到過這種現象,因此,其實《內經》原文讀注家的時候,是要認真的想一想。
不要一下子看否定了誰,所以我說,這句話,如果腫到這種樣子,四維相代的腫,那確實陽氣乃竭,陽氣大傷了。
所以我用補氣治好了。
因此,這句話句逗可以改變,了解可以不一,當然如果你就為考試來想,那你就把教材念好了,考試就一百分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確實這個還有一些說法。
都是有道理的。
也就是是“四維相代,陽氣乃竭”這八個字,一個是可以作為小自然段的全面的總結語,一個是就連上句,“因於氣,為腫,四維相代,陽氣乃竭”。
這樣一句話來看。
而且這個氣,既可以作風來解,也可以作氣,就是氣。
就是氣虛解,也可以。
陽氣者,煩勞則張,精絕,辟積於夏,使人煎厥。
目盲不可以視,耳閉不可以聽,潰潰乎若壞都,汩汩乎不可止。
陽氣者,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於上,使人薄厥。
有傷於筋,縱,其若不容。
汗出偏沮,使人偏枯。
汗出見濕,乃生癤疿。
高梁之變,足生大丁,受如持虛。
勞汗當風,寒薄為皻,鬱乃癤。
第二個小自然段,就是“陽氣者,煩勞則張”,陽氣,人體的陽氣,人體動則生陽,活動的話,陽氣就旺盛。
人體活動,動則生陽,陽氣就要旺盛,不單是體力勞動,腦力勞動陽氣它也得旺盛。
不然的話,勞動就沒法進行。
所以動則生陽。
但是如果過於煩勞,它就不是一般的情況了,而是“張”。
就是亢盛了,鴟張,亢盛。
過於煩勞,陽氣就亢盛,這叫煩勞則張。
這個亢盛就不是好事了。
所以煩勞就是超過限度的勞了,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的。
“精絕”,由於陽氣過分亢張,就可以使它精絕,陽氣耗傷陰精,過亢了,耗傷陰精了。
這種情況,不是一日之病,相對來說,病程比較長,
“辟積於夏,使人煎厥”,辟積就是重複的意思,教材有注釋,這個辟就是地下加個衣,衣裳的衣的意思。
辟積的辟是衣服的褶,衣服和裙子有褶,也就是重疊的意思。
積,就是積累的意思。
就是如果陽氣亢盛,陰精已傷,再重複的遇到夏天,夏天是陽氣更盛,陰虛陽亢之人再遇到夏天,就可以使人煎厥,而出現煎厥病。
你看這個名字起的叫煎厥,厥是一個病,但是又叫煎厥,那如同陽熱之氣煎熬了津液一樣,使得津液大虧而出現的厥,所以叫做煎厥。
這個病看來是個陰虛,陰精大虛之病,儘管它病是由陽熱引起的,但是到後來出現煎厥的時候, 已經是陰精大虛了。
由於陽氣過亢,耗傷了陰精,再遇到了夏天,自然界的陽氣亢盛,天人相應,生氣通天,更使得人的陰精大傷,所以煎熬津液,陰陽不能相互協調而出現了昏厥。
這個昏厥證是很重的,出現什麼症狀啊?
“目盲不可以視”,出現看不見東西了,
“耳閉不可以聽”,也聽不到東西了。
看不到東西,聽不到東西,那不就昏厥了嗎?看來病勢嚴重到什麼程度?
“潰潰乎若壞都”,都,就是水都,盛水的水庫,壞都,就是水庫那個堤灞崩開了,崩裂了。
那水流潰潰,潰破了而不能收拾,說明病勢嚴重。
潰潰乎,好像那個水庫的堤灞崩開了。
“汩汩乎不可止”,汩汩形容水流的樣子,堤灞一崩開,水嘩嘩就下去了。
成了洪水了,所以不能控制。
也就是這種病是非常危險的。
到煎厥病病勢很危重,病勢發展很快。
這是由於陽氣過亢,導致了精絕,陰精枯竭而出現的煎厥證,陰虛之病。
下面又說,
“陽氣者,大怒則形氣絕”,人體大怒之下,氣血上湧。
怒則氣上,氣上湧血也上湧。
而導致了形氣絕,相互脫離,本來形和氣、陰和陽是相協調的,由於大怒之下,氣血上湧了,可以出現形氣相互脫離,相互隔絕。
所以說陽氣者,大怒則形氣絕。
導致了阻絕不通,氣機不通了,隔絕不通暢。
“而血菀於上”,這個“菀”也就是相當於“鬱”,或者在這裡也可以理解為“瘀”。
血瘀於上,怒得氣上,血隨氣湧,血也隨著氣往上湧,所以血菀於上,菀於上哪?菀於頭。
“使人薄厥”,這種情況下,也可以使人昏厥。
這種昏厥叫做薄厥。
這個“薄”者,迫也。
氣血上迫,導致了昏厥。
看來這個厥是個實證。
因為大怒之下,氣血上湧,血瘀於上,而出現薄厥。
雖然是實證,但是我們剛才開頭有話,也是陽氣先有受傷,才會出現這種薄厥。
同時,這種薄厥,還可以出現一些其他症狀,比如說,
“有傷於筋”,這種薄厥可以傷筋,氣血上湧,不能正常循行,使筋脈失養而傷於筋。
“縱”,筋受傷之後,出現縱,經脈鬆弛了,縱,就是鬆弛。
“其若不容”,經脈鬆弛,其若不容。
就好像不能容與體內。
也就是說,不能受意識的支配。
不容就是不用的意思。
就好像不受支配了。
這個肢體不能用了。
經脈鬆弛了。
也就是說這種薄厥病人,突然的大怒之下,血瘀於上,可以使人昏迷。
昏迷之後,還利用出現肢體不會動,鬆弛不會動。
另外呢,還有一些現象。
“汗出、偏沮”,偏沮,沮是濕潤的意思,偏沮就是半邊有汗,身體半側有汗,另半側無汗,身體半邊出汗。
或者左邊出汗,或者右邊出汗。
一邊出汗,一邊就無汗。
一邊濕一邊乾,所以叫偏沮。
沮是濕。
這也是陽氣受傷的表現。
因為陽氣,特別是衛陽之氣司開合。
使得汗孔能夠正常的開合。
要出汗,正常出汗,全身都有點汗,不可能這邊有汗,那邊無汗,那樣的話,就是陽氣受傷了。
陽氣不能夠溫煦全身。
所以出現半側有汗,半側無汗。
汗出偏沮。
“使人偏枯”,可以使人偏枯,半邊身子枯痿,這句話,如果聯繫上邊的薄厥,說薄厥可以出現肢體痿軟不能運動了,可以使他半身偏枯,偏軟,半身偏枯了。
聯繫這個薄厥病是這樣的。
不聯繫薄厥病,那麼也有的病人,就是半邊有汗,半邊無汗,也往往出現一些其他的疾病。
當然這些疾病,既然有這個半邊出汗半邊無汗,那都是營衛之氣,或者衛氣大虛,或者營衛失調,出現半身有汗。
當然出汗很複雜,我們在講汗的時候,不是講過嗎?或出於頭面,或出於背,它是不同的原因,出於不同的部位。
這個是指的左右,汗出偏沮。
另外是其他的病。
“汗出見濕”,陽氣受傷之後,汗出見濕。
汗出之後,本來汗孔是張開的,陽氣是外散的。
但是突然見到濕,濕是陰邪,突然使汗孔閉塞。
陰邪可以使汗孔閉塞。
這樣的話,
“乃生癤疿”,就可以生痤瘡,可以生痱子。
疿,也就是痱子。
那是汗孔開張的時候,受到濕邪。
濕為陰邪,使得汗孔又閉塞了,把熱又鬱在裡邊了。
衛陽之氣不能外散而鬱鬱體內,鬱於裡了,鬱於皮下,所以可以生痱子,可以生痤瘡。
“高梁之變,足生大丁”,高梁就是膏粱。
膏粱厚味,肥甘厚味,就是說過食肥甘,生濕、生痰、生熱,有濕熱,有痰熱,使得痰熱內盛,這個時候你,容易產生疔瘡,痰熱內盛,濕熱內盛,氣血不能正常運行,阻滯氣血不能運行,那就可以長瘡,所以容易長瘡。
足生大丁,足是容易的意思。
當然也有的注家說腳上生疔。
那倒不一定,脖子上生瘡的也不少。
這個高梁之變,足生大丁,在現代社會看得更多,那個糖尿病的病人特別容易長瘡。
糖尿病的病人難說和飲食無關。
絕大多數和飲食有關。
這個有關,多半都是和膏粱厚味有關係。
粗茶淡飯我看恐怕不一定得這個病。
當然,這個疔瘡的產生不都是膏粱厚味,別的原因也可以,但是這裡說的膏粱厚味,容易使人產生疔瘡,這個也對。
疔瘡原因很多,膏粱厚味絕對是使人內熱,容易產生疔瘡。
所以叫“高梁之變,足生大丁”。
“受如持虛”,這種人為什麼容易生大疔,他特別容易受外邪侵犯。
好像拿著空虛的器皿裝東西一樣,什麼來了都裝得下,持虛,拿著空的器皿。
邪氣來了就裝進去,受如持虛。
“勞汗當風”,勞動汗出,又受到風邪,其實這個風邪,你看,風邪就帶著寒氣了,所以叫
“寒薄為皻”,勞動汗出,同樣的和上面所說的,汗出見濕,出汗是一樣的道理。
這是由於勞動,勞動陽氣盛,動則生陽,陽氣盛了,就使人汗孔張開,勞汗。
這時候受到風邪,或者受到風寒之邪,使得汗孔突然閉塞了。
寒薄為皻,薄還是迫的意思。
寒迫於皮膚,使得汗孔閉塞,其實閉塞之後,這個寒邪使衛氣不能外散,裡面又鬱熱了。
受的寒邪對不對? 但是由於受了寒邪,使得汗孔閉塞,衛氣不能夠外泄。
又鬱在裡邊化為熱了。
寒薄為皻,就成了皻。
皻,就是酒糟鼻子這一類。
也是鬱熱造成的。
“鬱乃癤”,再鬱於內,又鬱於內的話,進一步還可以成為痤瘡。
痤瘡就不單純長在鼻子上了,皻是指的酒糟鼻子,紅鼻子頭。
痤瘡就是滿面也好,滿身都是,特別後背上也不少見。
這都是和熱鬱於內有關。
從總的病機上它是熱鬱於內。
但是這裡說,由於陽氣不足,勞汗當風,受到風寒之邪,風寒之邪使汗孔閉塞,衛氣不能外散而鬱於內,鬱而為熱,熱就阻滯了經脈氣血而出現酒糟鼻子,或者說粉刺。
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治療粉刺,看來要清熱,還得散散風。
對不對?要清熱、涼血,散風這個思路上,要從這句話考慮,應該是包括這樣幾個方面去進行治療。
這是高梁之變,足生大丁,受如持虛,勞汗當風,寒薄為皻,鬱乃癤。
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
開闔不得,寒氣從之,乃生大僂;陷脈為僂,留連肉腠,俞氣化薄,傳為善畏,及為驚駭;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魄汗未盡,形弱而氣爍,穴俞以閉,發微風瘧。
下邊,進一步講了陽氣的作用。
先說一句陽氣作用。
“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教材有注酀,這是個倒裝句法,陽氣的作用是養神則使神精明,養筋就使筋柔潤。
筋要柔潤,筋不能硬,對不對?年輕人肢體柔潤,筋脈和調,老年人胳膊發硬了,那是筋脈不柔了。
所以陽氣養神則神精明,人的精明,是要有陽氣充足,這陽氣虛了,你就該但欲寐了,陽氣大衰,可不是但欲寐了。
頭腦昏沉沉的,所以養神則精,精就是精明。
養筋則柔,筋就柔韌。
這是陽氣的作用。
“開闔不得”,如果是開闔不得,陽氣不足了,陽氣虛了,不能夠正常開合了,這開合是指汗孔的開合。
“寒氣從之”,寒邪侵入人體,從而侵入人體,由於汗孔開了,汗孔開合失常了,所以邪氣侵入人體。
“乃生大僂”,僂,就是傴僂,經脈拘急導致的腰脊屈而不伸。
大僂,腰脊的屈而不伸。
就是所說的傴僂。
北方話叫羅鍋。
這是由於寒邪侵入,導致的筋脈拘急而不伸,和陽氣受傷有關。
還有
“陷脈為瘻”,邪氣陷到血脈裡頭去,久而不解,還可以出現瘻管病。
陷脈為瘻,這瘻管病是脈的問題。
比如說痔瘻,肛瘻,這些瘻都屬於瘻管。
陷脈為瘻。
“留連肉腠”,邪氣還可以留連,留連就是停留,不能很快散掉。
到肌肉腠理。
邪氣停留在肌肉腠理之間。
“俞氣化薄”,俞就是腧穴的腧,經脈腧穴的腧。
腧穴之氣,是和五臟之氣,和臟腑之氣相聯的,而且我們在講經絡提到過,所謂節者,神氣之所遊行出入也。
這句話提到過,這個腧穴不是一般的簡單的孔穴的問題,它是神氣遊行出入之處,它是內連於臟腑的。
不單是連於經脈,經脈就連於臟腑。
所以邪氣通過腧穴,可以進入臟腑。
教材注釋,有“俞氣化薄”,24注,128頁,俞氣化薄指邪氣從腧穴傳入而內迫五臟。
化就是傳化,薄就是迫的意思。
俞氣化薄,而傳入五臟。
“傳為善畏”,五臟主藏神,因而可以出現善畏,容易害怕。
“及為驚駭”,很容易受驚,這邪氣影響到五臟了。
怎麼影響到的呢?通過腧穴而影響到五臟,出現精神、神志方面的症狀。
因為五臟主藏神,陽氣受傷了,營衛之氣都不能正常運行,剛才上面主要講的是衛,這裡又說
“營氣不從”,不從就是不順,導致了營氣也不能正常運行。
營衛反正相協而行,衛氣失常,營氣也不能正常運行了。
“逆於肉理”,它不正常運行了,可以逆亂停留在肉理之間,
“乃生癰腫”,停留了又鬱而化熱,就紅了,就腫了,就痛了。
就成了癰腫了。
營者,血之氣,就是氣血瘀滯在那不通了。
可不就腫起來了嗎?瘀滯又容易化熱。
瘀又化熱了。
紅腫熱痛都出現了。
癰腫。
那麼,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
那你看,那要治癰腫的話,我們曾經講過一次,在《陰陽應相大論》裡頭,注意要行氣,他營氣不行,要活血,營者血之氣,要涼血,一般他有熱,鬱而化熱了。
要行氣,要涼血,要活血,就行了。
當然,你說由於毒熱,再加清熱解毒。
我曾經提過這個問題,一看到癰腫,就清熱解毒,說什麼革蘭氏陽性桿菌引起的,必須是二兩銀花、二兩蒲公英,那個思路就不准確了。
我沒說不許用,應該用,但是你應該用理氣活血、涼血、清熱解毒,好像這樣才全面。
“魄汗未盡”,魄汗就是自汗,汗還沒有盡,
“形弱而氣爍”,這個時候,當然就形體比較弱,這個弱是指的虛,魄汗未盡,汗孔張開,就虛,這個虛就叫做弱,不是體重減輕多少,就是容易感受外邪的時候,形弱而氣爍,氣爍就是氣熱。
因為汗出,勞動的時候,他有熱,形體汗孔張開了,是虛的狀態,又有熱的狀態,突然收到外邪,
“穴俞以閉”,這個突然受到外邪,使得腧穴,包括汗孔又閉住了,閉住怎麼樣呢?閉住了,裡邊又有熱了,也就是說,在汗孔張開的時候,容易受外邪,同時它裡面還有熱,受到外邪汗孔一閉,裡邊熱停在裡頭了。
“發微風瘧”,這個時候,看來是這個穴俞以閉,是受到了風寒之邪,使得穴俞閉塞,發為風瘧,發熱惡寒的風瘧病。
接著講《生氣通天論》的內容。
在126頁。
我們已經講過了第三個自然段,就是“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那一段,那一段呢,同樣是說陽氣失常之後,可以引起各種疾病,比如最後一句,它說魄汗未盡,形弱而氣爍,就是第三自然段的最後一句。
“魄汗未盡,形弱而氣爍,穴俞以閉,發為風瘧。”我們談到了魄汗就是自汗,自汗出的時候,未盡的汗沒出完,正在出汗,這個時候,形體就是弱的,因為汗孔張開的,邪氣容易侵犯。
就這個意義上來說,是形弱。
氣爍,汗出則有熱,所以叫氣爍,這個時候如果再受到風寒之邪,可以導致汗孔的閉塞。
因而出現裡有熱,而外有風寒,熱鬱於內,風寒疏表,風寒疏於外。
因此可以出現寒熱往來的瘧疾。
這個瘧疾在《內經》裡邊,主要時說有寒熱往來的症狀,一天可以出現一次,也有兩天出現一次,一般的話,都是先冷,冷到什麼程度呢?冷到厚衣湯火不能溫,穿多厚的衣裳,蓋多厚的被子,泡在熱水裡去,那還是冷。
熱到什麼程度呢?《內經》形容說,熱到冰水不能解,給他擱到冰裡去,給他喝涼冰,他還熱。
所謂
湯火不能溫,冰水不能解,說的冷就冷到湯火不能溫的程度,熱就熱到冰水不能解的程度。
就是那瘧疾先冷後熱,然後呢,《內經》又講一般還有頭痛,說頭痛如裂,瘧疾可以出現頭痛這些症狀。
但是《內經》說的這個瘧疾,一般的說,是一天一發作,也有兩天一發作,還有三天一發作,就根據發作的頻率,分成一日瘧,二日瘧,間日瘧。
《內經》所說的瘧,又有如瘧這種現象,《內經》本身又有這個詞,叫“如瘧”,好像是瘧疾,《內經》裡有的瘧,說的是如瘧,有的時候說是如瘧,有的時候不說如字,其實也是講的如瘧。
就是一天可以有很多變,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往來寒熱的這種現象,寒熱如瘧。
現在呢,分瘧疾,還有真瘧,假瘧,所謂真的就是在血液裡頭,查到有瘧原蟲的那種瘧叫真瘧,沒有瘧原蟲的那種瘧叫做假瘧。
不過話說回來,按我們中醫治療,不論吃藥也好,針刺也好,有瘧原蟲的那種瘧,和沒有瘧原蟲的那種瘧,常常是用同樣的方法治療,所以呢,還是要辨證論治。
但是基本治法,治瘧還是有些基本治法,吃藥還可以說,吃些中藥去,瘧原蟲沒有了,那就算你把瘧治好了。
用現在的生化檢查、理化檢檢查的方法,血液裡頭再也見不到瘧原蟲了,可以說是吃藥吃的,針刺呢,用針刺的方法治療瘧疾,同樣是在查血裡頭沒有瘧原蟲。
針刺穴位上也起到這樣一種治療作用,所以瘧,或者如瘧,現在的說法,概念上根據有沒有瘧原蟲,叫做真瘧或者假瘧。
在中醫的治療方法上,無論是用藥還是用針,還是用其他按摩以及其他的方法,都是用辨證施治的方法,當然,對瘧疾這個病來說,也是一個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的辨證論治。
下面看第四個自然段,
風者,百病之始也,清靜則肉腠閉拒,雖有大風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時之序也。
故病久則傳化,上下不并,良醫弗為。
故陽蓄積病死,而陽氣當隔,隔者當寫,不亟正治,粗乃敗之。
風者,百病之始也,這句話,我們在前面講的時候,已經提到過,強調了,風者,百病之始,又是風為百病之長,又風為六淫之首,六淫之首不是《內經》的話,風為百病之始,風為百病之長,但是《內經》的話。
外邪致病,風為先導,風邪又常和其他的邪氣相雜而病,相互結合起來,侵入人體。
風者,百病之始也。
清靜則肉腠閉拒,清靜,就是指人體的陽氣的運行正常,就如同我們在本篇的第一段,蒼天之氣,清靜則志意治,這兩個清靜的意思是相同的。
也就是說,人體的陽氣運行正常,那麼則“肉腠閉拒”,腠理密閉,外邪就不容易侵入,陽氣正常,司開合的功能正常,抵禦邪氣,因此說,
雖有大風苛毒,弗之能害,大風也就是指的大的邪氣,苛毒呢,其實就是指的尖銳的病毒,苛字本身是細、尖銳的意思,教材注釋29上說,苛,暴也。
大風苛毒,是指致病性強的病邪。
苛是強暴,暴力的暴。
其實也是細,細微,尖銳這樣的意思。
過去有一句話叫苛稅猛於虎,那個苛就不單是暴,也是細,什麼都上稅,很嚴厲。
也是這個意思,苛毒。
雖有大風苛毒,弗之能害,也不能傷害人體,為什麼?肉腠閉拒,陽氣正常,能夠抵禦邪氣。
此因時之序也,這是由於能夠按照時令,根據自然界的陰陽變化,按照自然界那個陰陽變化的順序,來養生,因時之序來養生。
所以大風苛毒,弗之能害。
故病久則傳化,疾病久了,沒有及時的治愈,沒有及時的給他治好,邪氣沒有很快得排出去就要傳化,要轉化,要變化,疾病要發展,所以叫傳化,
上下不并,良醫弗為,上下是指人體的上下,陽氣上下不能交通,因為有邪氣侵入,良醫弗為。
當人體陽氣上下不相交通的時候,良醫弗為,高明的醫生也很難有什麼更好的措施。
就是難治了。
人體的正氣已經不能夠發揮作用的話,良醫弗為。
高明的醫生也很難有什麼作為了。
故陽蓄積病死,陽氣蓄積,那就是實證,陽熱之氣瘀滯了,不能正常宣散了,陽熱之邪,陽熱之氣瘀積就成邪氣了。
就成病氣了。
本來陽氣是正常之氣,正常運行,發揮作用,那是陽氣。
但是這個氣瘀滯在一起了,那就成了火熱之邪了,又成了陽邪了。
所以陽蓄積病死,也可以導致死亡。
而陽氣當隔,隔者當瀉,陽氣蓄積,陽氣擋隔,其實有相近的意思。
擋,第一個字“當”是“擋”的意思。
阻擋的擋,不通暢的意思。
陽氣擋著,阻擋起來,也是瘀積不通,隔是阻斷不通,當是阻擋。
陽氣不能通暢了,阻滯了。
隔者當瀉,這個時候應當用瀉法。
應該用宣散法,應該用通陽氣之法。
隔者當瀉。
不亟正治,粗乃敗之,如果不及時的,很快的,亟,作頻繁、很快講,快速,不快速的給以治療的話,這個就要引起嚴重的後果。
或者是死亡。
所以叫粗乃敗之,那是為粗工所敗。
故陽氣者,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氣生,日中而陽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氣門乃閉。
是故暮而收拒,無擾筋骨,無見霧露,反此三時,形乃困薄。
最後一個小自然段,故陽氣者,一日而主外,這是說,陽氣在一天之內的盛衰情況,自然界一天之內,早中晚陽氣有盛衰的變化,人體呢,生氣通天,所以人體的陽氣也隨著有盛衰的改變。
陽氣有盛衰的改變,所以抵抗力,人的抵抗外邪的能力就有強有弱,在一天之內,可以有變化。
故陽氣者,一日而主外,白天主於外,夜間主於內,
平旦人氣生,平旦的那個時間,太陽剛出來的時候,人氣生,人氣就是陽氣,也就是前面所說的生氣,題目上所說的《生氣通天論》那個生氣。
人體的陽氣也開始生,也就開始上升,陽氣夜行於陰,晝行於陽。
所以平旦時候,出於陽,開始升。
這個時候,相對來說,陽氣初升,抵抗力就比較好,比較強。
抵抗外邪侵犯的能力就開始強了。
日中而陽氣隆,我們在講《營衛生會》的時候,不是有這樣的話嗎?“日中為陽隆”日中陽隆就是陽氣隆盛,自然界的陽氣隆盛,人體的陽氣也隆盛。
所以,日中的時候,抵抗外邪的能力最強。
日西而陽氣已虛,太陽西沉了,自然界的陽氣也開始下降了。
人體內的陽氣也開始要虛了,所以日西而陽氣已虛。
氣門乃閉,氣門是指的汗孔。
這個時候應該閉。
因為陽氣虛了,再過分的汗孔舒張的話,容易受到外邪侵犯。
所以氣門,汗孔應該閉。
而不要再像中午那樣可以出汗。
可以張開,可以舒張。
所以氣門乃閉。
是故,因為是這樣的,也就是平旦人氣生,日中陽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氣門乃閉。
所以人們在養生的時候,是故,
暮而收拒,到日暮的時候,應該收斂,應該抵禦,用收斂來抵禦外邪,抗拒外邪。
活動也要適當的收了。
無擾筋骨,不要再擾動筋骨,過分的體力活動。
無見霧露,因為陽氣虛了,不要再見霧露,不要再過分的接觸外邪。
霧露之邪,這裡也可以說泛指邪氣,這是由於日暮陽氣虛,氣門應該閉,所以應該收拒,人的活動應該適當收斂。
以拒抗外來的邪氣。
不要再過分擾動筋骨。
也不要再過多的接觸外來的邪氣。
反此三時,如果違反了平旦、日中、日暮,陽氣盛衰這個變化,這三個時,
形乃困薄,人的形體就要困頓而衰薄。
陽氣受損傷,所以形體就要困而衰薄。
這是從人於自然相通應的這個觀點,來分析這個問題的。
特別是在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那個時代,這個強調更是很符合實際的。
但是你說現在就是有這個特殊情況,一些體育比賽偏偏在晚上,偏偏在晚上,而且據說現在研究人到晚上的時候,精力,活動能力反而提高,反而強。
還有這樣的報導。
我想在晚上的話,也有晚上的同時情況,白天人們都去上班了,你那體育比賽誰看?沒人看,票也就賣不出去,又影響到其他的了。
所以在晚上,在週末,那你總不能說週末人的精力就足吧。
說週末比賽。
所以恐怕晚上比賽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市場因素,恐怕也只那裡起作用。
但是從我們傳統的理論上來看,人體的陽氣和自然界的陽氣是一致的。
平旦人氣生,日中人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
因此人的活動應該按照這個規律來活動。
這一段我們就串講完了。
128頁。
我們在上一段理論闡釋當中,提出來過所謂的重陽思想。
你看,這一段理論闡釋,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講的陽氣的生理功能。
這段強調的陽氣的生理功能。
總結一下這段原文,提出來陽氣生理功能。
主要是從兩個方面:
特別是這一段講這個陽氣的病理,講得比較多了。
也就是我們理論闡釋的第二個問題,陽氣的病理。
這是這段從理論上來說,整理一下陽氣病理,本段就提出這樣八個方面的問題。
這八個方面同樣是舉例,不是陽氣的所有病理。
我在講這句話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所以這就不再講這個問題了。
130頁。
薄厥,臨證指要提出來,這是一種危重的病證,類似於臨床所說的中風病。
也就是中醫對腦中風證的最早記載。
這個是和陽氣失常有關,又常和大怒有關。
情緒激動,大怒指的情緒的激動,導致氣血逆亂而出現的。
當然本身它還是有陽氣失常,作為一個前提。
如果沒有陽氣失常那個前提,一般的大怒也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再有呢,就是說這個薄厥的重證是這個,這一段當中就是這個薄厥和煎厥,關於薄厥這一段。
第二個是說薄厥的輕證,薄厥的輕證,我們這裡提出來,就類似於現在所說的癔病,也開始出現昏迷不醒等這些症狀。
情緒一激動,他就出現昏迷不醒等等這些現象。
這是輕證。
《金匱要略》那個臟躁,也類似於這個問題。
用甘麥大棗湯治療那個。
婦人無故自悲傷。
有的就昏厥過去了。
關於煎厥一證,那是屬於陽亢而陰虛,最後導致陰精枯竭的虛證,同樣是比較危重的病證。
所以說臨床看到這樣的病,那是比較嚴重了,應該及時搶救。
臨證指要的第一個問題,聯繫到臨床,用煎厥、薄厥來聯繫,煎厥、薄厥這兩個證候,你首先要記住一虛一實,煎厥是虛證,到煎厥這個時候,薄厥還是實證。
外邪侵犯人體,這裡舉的是因於濕,主要是舉例了一個濕邪。
因於濕,首如裹,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長。
關於這個病機,我們講了,濕邪阻遏了陽氣,使得陽氣不能上升,清陽不能上升,所以導致頭重如裹,如包裹一樣。
頭困重不舒服,那麼濕邪內鬱,鬱而化熱,濕熱之邪阻遏陽氣,使得陽氣不能溫煦筋脈,因此出現筋脈的緛短或者弛長。
短爍或者鬆弛而長。
緛短就是拘攣,弛長就是字體痿軟不用。
教材舉了《至真要大論》說“諸痙項強,皆屬於濕”,舉了些濕,又舉了《丹溪心法》用二妙丸,治療筋脈的弛緩,治療濕證。
這個臨床治療濕證其實比較多見,比如說,那個表濕屬於外感病,濕困於表,外邪引起的,可以頭昏,困重,身體沉重,背部灑灑惡寒,好像有涼水一樣。
後背不舒服,舌苔有點薄白太·膩苔,雖然是外感,有的是三個月,有的五個月,甚至有的三年、五年就這樣它也不好。
一般的說表證病程短,但是那個濕,濕邪黏膩,纏綿難愈,所以表濕沒有多年都不好,這個臨床病例還是並不少見的。
我記得有這樣一個病例,那還是七十年代初,北京中醫學院,現在北京中醫藥大學前身。
辦分校。
在山西省暨山縣辦分校,就派我過去講《內經》。
那個班上有一個班長,這個班長說一個轉業軍人,那叫志願兵,當了三年兵回來了。
在哪當的兵?在四川某地。
當兵有一個特殊的情況,每天早晨都訓練,那是沒問題的。
當兵都得訓練。
練完之後,出了一身汗,就到水溪裡去洗澡,洗頭洗澡,有這麼一個過程。
這位同學回來上學來了,那是工農兵學員,當班長,這個班長他當時就是這麼轉業回來的兵。
好,一上課,他就犯睏,老師講課,他用手扳著眼皮,眼睛睜不開,就得睡。
早上要按時起床,同學也得要早晨鍛煉,老得別人拉著叫著才能起床,就這麼要睡,睏,然後頭發沉,首如裹的症狀出來了。
後背,剛才我說有發涼的那種症狀,已經有幾年了。
當兵的時候就出現了,不嚴重,一到轉業的時候,回來之後,這個症狀就跟明顯了。
這種現象已經有那麼一兩年了。
你說他不自覺吧,他很自覺,他特別願意該起床上課,別打瞌睡,但是他就控制不住,吃過什麼藥呢?我看吃過補氣的藥,人家原來請人看過,吃過藥,吃過活血化瘀的藥,因為七十年代初,這個活血化瘀這個法非常盛行,很多病來了,都是活血化瘀,他也就吃過活血化瘀的藥。
當然效果不好。
其實這個病人,我們看他首如裹,因於濕式主要的症狀,濕氣鬱遏了陽氣,阻遏了陽氣,陽氣不能上升他當然腦子不清楚,精則養神,陽氣不能養神了,神當然不精明。
首如裹,當然頭困重,其實還是屬於表濕,因為後背還有怕涼的現象。
基本方,就是“羌活勝濕湯”。
羌活勝濕湯是治濕邪在表,頭腰重,發汗升陽有奇功。
它有點發汗作用,濕邪嘛,發散一下,但是不會嘩嘩嘩出很多汗,像麻黃湯那樣發汗退燒,不是那樣,所以濕邪在表,相對來說病程比較長,不見得都是幾天內就會好。
當然也有表證病程短,濕邪表證相對它有長的。
再有,濕邪的問題,有這樣一個病例,這個病例也寫在我這個小本書裡,叫做《黃帝醫術臨證切要》,這小本裡頭我曾經選上了,是這個病例。
是濕熱不攘,傷於筋的問題,大筋緛短,小筋弛長,這樣的問題。
你看這個病例,這是七四年十一月看的病,那相當早了,二十多年前了。
一位四十二歲的男子,找我看病的時候是這樣的,頭部外傷,外傷手術後半年餘,半年多了,頭哪個部位呢?頭的右側外傷,這個外傷原因,病例上沒寫,實際上我到現在記得很清楚,七十年代初的時候,我們中國大陸,那時深挖洞,廣積糧,說是要預防外敵的侵略,到處挖防空洞,北京是這樣,別的地方我不清楚,北京到處挖防空洞,這個挖防空洞有的是從地下挖,有時候敞開,開放式的挖, 挖完了上面再蓋起來,這位
四十二歲的男子,是挖那防空洞挖敞開的,他在地下挖,把土仍上來之後,用那個兩輪的手推的車,別人再把那土推走。
他在地下幹活的時候,上面那個推車不知怎麼被誰碰下,還是沒放穩,掉下來了,正好砸在他頭上。
是很危險的,沒有砸死。
但是腦部受了外傷,趕緊送到醫院去,醫院給他做開顱取血術,救活了。
救活了,留下什麼問題呢?左側肢體活動不便,尤其是下肢為甚,自足至膝內翻,腳到膝蓋內翻,就是說足內翻,內翻就不能伸了。
能伸就不是內翻了,伸不出來。
腳到膝蓋不能伸直,也沒有力量。
無力,等於半身不遂的現象。
當在這種半身不遂不是鬆弛的,下肢還算內翻的。
當時我在中醫的門診部,中醫的門診部是在二層樓的二層上,我記得是幾個人,用擔架把這個病人抬到門診來看病。
因為他不能走。
足內翻,怎麼動。
下了擔架,別人扶著,還是可以往前挪動挪動。
就是這樣一種現象。
頭部外傷這個地方,手術後頭骨凹陷處還沒有修補,頭蓋骨還沒補上。
因為四十二歲男子是壯年人,體質還比較壯實,脈濡數,舌質紅,舌苔黃厚,膩。
大便不爽快。
從那舌苔脈像,還有大筋緛短,小筋弛長這個問題來看,明顯的是濕熱。
舌苔黃膩,舌質發紅,大便不爽。
都是一些濕熱的症狀。
脈還濡數。
呃,大筋緛短,小筋弛長,所以拘了,緛短為拘,弛長為痿,就這種現象出來了。
但是病因很清楚,就是外傷引起的。
那你就外傷引起,的就治外傷,就活血,可他吃過活血藥,活血通經,吃過中藥,效果不好。
我記得當時雖然本人也是個年輕大夫,還有兩位主任級的西醫大夫,他們那時是西學中,跟我實習中醫,問這兩位主任級的西醫大夫,說這個這麼治?也許是人家客氣,說是沒有辦法。
王老師,你來治吧!我來治,人家過去也吃過藥了,也沒辦法,我怎麼治?我還活血?還化瘀?還通經脈?恐怕不行。
人家已經用過這個法子,不行。
到我這裡再吃,這半年多的病它就行嗎?但是我們學過《內經》的,《內經》講的很清楚,而且再加上這些舌苔脈象,是一派濕熱的現象。
《內經》上又有了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那就祛濕,就得用祛濕的法子。
也就是“二妙加味”,蒼朮、黃柏,加味藥。
當初用的是印會河教授說的八妙。
他說的是八妙,其實就是二妙丸上加藥。
加上一共八個祛濕熱的藥。
印先生的八妙是蒼朮、黃柏、川牛膝、生苡仁、萆薢、滑石、木通、車前子。
他是這個八個藥。
我在使用過程當中,這八個藥我有時候還用點獨活。
獨活雖然是溫性的,但是我取它是風能勝濕的意思,獨活又走下肢,獨活又是風藥。
風就能祛濕,他這個病有濕。
有的時候我還給他加點烏蛇肉,散散風,或者還加一些丹參,雞血藤這類的東西,活血通經。
是作為次要的,加一些活血通脈的藥。
基本方,就是蒼朮、黃柏。
蒼朮、黃柏是二妙。
川牛膝加上,那是三妙。
加生苡仁、萆薢、滑石、木通、車前子,就用這個思路,給他治了這麼四五十天,逐漸好轉,這人可以生活自理,還能做簡單的體操運動。
當然說完全恢復正常也沒做到。
可是不需要人抬了,自己能走。
所以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長,我治了一個真是濕的問題。
那臨床上比較多見。
就這個病例,他直接原因很清楚,就是外傷,你做外傷去治,無效,我們用祛濕熱的方法去治,效果不錯,應該是很不錯了。
當然這個本事也說明,我在開頭講的時候提到過,所謂病因的相對性的問題。
不要一眼盯著那個直接致病因子,是什麼?是那個小推車的把把頭打了。
那個好,你直接解決那個去,那解決不了。
然後你又認為是外傷之後必是血瘀,你去活血,不對了。
因為他臨床症狀不是活血,不是瘀血。
舌質也不紫,也不黯,脈也不澀,皮膚也不甲錯,沒有瘀血的現象。
你用什麼化瘀方法去治療嘛!一派濕熱。
所以這個也說明病因的相對性問題。
學習中醫的理論,就是要掌握這一些東西。
不要把問題看得死。
病因就是原因,致病原因是什麼?是什麼固然是要注意,同時還要注意到所謂審證求因的問題。
這個部分,自學就可以了。
這一段我就講完了。
下面講第四個自然段,這段在130頁下邊,我再回頭說一下,上邊那一段,陽氣失常,受邪為病,這些內容大伙一個記熟,那一段,就126頁那一段原文。
應該記熟。
現在我們看130頁那一段,到131頁上邊。
這段原文,講陰精的作用,以及因於和調的重要性。
講陰精的作用及因於和調的重要性。
前面那幾段講的都是陽氣的作用,這一篇重點就是要突出的陽氣,重視陽氣,講的陽氣的生理和病理,但是不要忘記,陽氣是離不開陰精存在的。
所以接著就講了陰精的作用。
和陰陽和調的重要性。
我先讀一遍。
歧伯曰:陰者,藏精而起亟也;陽者,衛外而為固也。
陰不勝其陽,則脈流薄疾,并乃狂;陽不勝其陰,則五臟氣爭,九竅不通。
是以聖人陳陰陽,筋脈和同,骨髓堅固,氣血皆從。
如是則內外調和,邪不能害,耳目聰明,氣立如故。
風客淫氣,精乃亡,邪傷肝也。
因而飽食,筋脈橫解,腸澼為痔。
因而大飲,則氣逆。
因而強力,腎氣乃傷,高骨乃壞。
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
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
因而和之,是為聖度。
固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陰平陽密,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
因於露風,乃生寒熱。
是以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
夏傷於暑,秋為痎瘧。
秋傷於濕,上逆而咳,發為痿厥。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四時之氣,更傷五臟。
這一段,也是要熟記的。
下面我們串講。
“陰者,藏精而起亟也”,亟,教材注釋也挺清楚,是頻數的意思,不斷的意思,陰藏精而起亟,也就是陰精不斷的頻繁的起來,做什麼呢?來支持陽氣。
教材說,與陽氣相應。
不斷的起來,與陽氣相應。
其實講的就是由於相互配合的問題。
陰為陽之基,陰精是陽氣的基礎。
“陽者,衛外而為固也”,陽呢,是衛外而為固,保衛體表,保衛禦外,同時是陰精那個固密。
能夠使陰精固密。
陰精藏於內,而不斷的起來供給陽氣,作為陽氣的根基。
而陽氣固密於外,保護陰精,使陰精固密而不露泄。
所以,陰者藏精而起亟,陽者衛外而為固。
這兩是講陰陽相互關係。
陰為陽之基,陽為陰之用。
“陰不勝其陽”,陽氣過盛,而陰氣不能與它相配合了,是指的陽氣過盛,而陰精不能與它相配合。
或者陽氣過盛,陰精就要衰。
陰不勝其陽。
它倆應該是相互配合的,陽氣過盛,陰不能與它配合了,陰氣衰。
“則脈流薄疾”,薄疾,薄還是迫的意思,逼迫的迫,疾就是快,陽熱之氣逼迫血脈,所以脈象很快。
血流急速,脈搏也數。
脈流薄疾,熱邪迫於血脈,因此血流急速,脈象也急數。
“并乃狂”,并,陽邪幷於陽位,陽熱之邪過盛,陰精不能跟它很好的配合,陰精不足了,熱傷陰了,陽熱之邪幷於陽位,比如說,幷於陽明,幷於心,心為陽中之太陽。
這樣的話,都可以擾亂心神,使得神志受熱邪擾亂。
受陽熱之邪擾亂。
我剛才講了,正常的陽氣盛人體生命必不可少的,但是陽氣過度,超過限度,不管你煩勞則張也好,還是陽氣擋隔也好,這都稱為邪氣了。
所以成了火熱之邪。
所謂氣有餘,便是火。
咱們口頭語說上火了。
上火了火從哪裡來?不完全是從外邊來的。
很重要的,或者最常見的說上火了,是體內的火。
體內怎麼有火了?氣有餘便生火。
功能紊亂了。
這個有餘是紊亂。
超過一定限度了,還是失調了。
因此,那陽邪幷於陽位,陽熱之邪,當然這陽熱之邪可以,外邪也可以,火熱之邪也行,人體內的陽熱之邪也可以。
幷到什麼地方?陽位。
我剛才舉例,陽明熱盛,心,心為陽中止太陽,心為陽臟,那麼都可以出現狂。
狂躁不安,精神性疾病,神志失常。
所以陽明病有神昏譫語,也是神志失常的問題。
狂躁不安,這精神性的疾病,也多半有陽熱之邪侵犯。
歧伯曰:陰者,藏精而起亟也;陽者,衛外而為固也。
陽不勝其陰,則五臟氣爭,九竅不通。
是以聖人陳陰陽,筋脈和同,骨髓堅固,氣血皆從。
如是則內外調和,邪不能害,耳目聰明,氣立如故。
風客淫氣,精乃亡,邪傷肝也。
因而飽食,筋脈橫解,腸澼為痔。
因而大飲,則氣逆。
因而強力,腎氣乃傷,高骨乃壞。
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
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
因而和之,是為聖度。
固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陰平陽密,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
因於露風,乃生寒熱。
是以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
夏傷於暑,秋為痎瘧。
秋傷於濕,上逆而咳,發為痿厥。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四時之氣,更傷五臟。
“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幷乃狂”,陽熱之邪過盛,陰邪不能與它相配合,火熱之邪擾亂神明,因此出現狂躁不安的症狀,有這樣一個病例。
這是不算太久的病例,最近幾年的事,有一位21歲的姑娘,是幼兒園的幼教,老師,這個姑娘住在精神病院裡,請我去會診的。
症狀就是狂了。
狂躁不安,連喊帶叫,不睡覺,西藥的鎮靜藥,常用來抗精神分裂的這些鎮靜藥都使上,不效。
不效怎麼辦呢?西醫大夫的辦法,就是給她注射胰島素。
胰島素一推下去之後,很快血糖低,血糖低就暈倒,她就不鬧了。
可是再過兩三天一恢復恢復,一吃飯,一回來,她又開始鬧。
不停得唱,不停得叫。
到醫院去會診的時候,當然她這樣的病人都得住單間,媽媽護理,跟媽媽也是亂打亂鬧的。
舌頭看得見,為什麼呢?她老拿著那麼一小盒果凍,不斷舔那果凍。
她一舔那過凍,那就看見舌頭了。
舌紅瘦起刺,說明內熱很盛,給她一般的抗精神分裂的藥她不睡覺,所以就控制不住,舌紅瘦,她也不是總在鬧,有時候也多少的可以安靜。
也可以切切脈,那脈細數得很,跳得非常快,你想,她就不停的動,她也跳得數,再加上病人本身就是內熱擾亂心神了。
這姑娘怎麼得的呢?這個病因也很清楚,是為了參加電視台錄製的知識大獎賽,哪個電視台我也不記得了,為了參加大獎賽不是要背很多東西嗎?知識競賽,背這個材料,背那個材料,媽媽說她就一個禮拜之內就沒有睡覺,晝夜在那找材料背,增加知識,積累知識,那太急了。
“煩勞則張”,陽氣者煩勞則張呀!幾天不好好睡覺,那陽氣得多亢張呀,亢張就傷陰,陰不勝其陽,陰不勝其陽首先傷的心,病乃狂,陽邪幷陽位,傷了心神了。
所以出現了狂證。
這個治療的時候就大量的藥。
要養陰,要潛陽,這一套的方法治療。
基本方還是用的三甲復脈的底子,養陰滋陰潛陽。
再用一些羚羊粉質類的。
本來如果說是以往的話,應該用犀角清這個心火。
但是我們現在參加了動物保護組織了。
不能用犀角了。
除非是個別人家,有的人還有一些自己家裡存的那些過舊東西,那已經有的也不能用,自己家存的還可以用。
就是清心火,重要的在於滋陰潛陽。
治療一段之後,一個禮拜,這個病人就比較平靜下來了。
這是一個“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幷乃狂”的病例。
還有一個病例,也是我治療的。
是一個28歲的婦女。
生小孩,初產,難產,側切,側切之後感染,生小孩之後十天突然的發燒,發燒之後,胡言亂語。
那個精神就錯亂了,產後精神障礙。
說自己有兩個大腦,說有特務在跟踪她,等等的這些感覺,知覺的紊亂都出來了。
本來應該住院治療,但是當時精神病院的病床不夠,沒收她,就在門診治,當我看的時候,我在門診治的時候,這個病人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自己在家裡治,吃的西藥,效果不行,來看病的時候,兩個大男人,一邊一個,架著她,她還在大喊大叫掙扎,說有人窺視她,說有人跟踪她,有人迫害她,她自己有兩個大腦,等等這些個胡言亂語,狂躁不安。
這個病例也很清楚,原因就是生小孩又側切,側切感染,既有傷血,又有熱邪,傷血就是陰不足了,再加上熱邪,熱邪雜染,熱邪來了,也還是陰不勝其陽,這個病例用西藥的鎮靜藥,效果也不是太明顯,有時候效果很明顯,就不再找中醫會診。
這個看了。
看了之後,給她用的是黃連阿膠湯作為基礎,加上是按清心火的藥。
比如說連翹心,蓮子心,加上些清心火的藥。
黃連阿膠湯又補陰,又健脾,那雞子黃是補脾的藥,又養陰,又補脾,又清心火等等。
這個以黃連阿膠湯作為基礎方。
兩個禮拜,就又通知這個病人家屬,說是現在有病床了,可以住院,這個病人家屬說,我們好了,不用住院了。
然後,我又派學生去隨訪過,隨訪時確實沒事了。
所以吃了那麼幾付中藥下來,養陰、清心火,她這個狂就止住了,就治愈了。
這個病例就治愈了。
所以“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幷乃狂”,這個臨床上現象還不少呢。
至於承氣湯那個神昏譫語也是一種狂的現象,那還不算一般的精神病。
高燒引起的神志昏亂。
這是“陰不勝其陽”。
“陽不勝其陰,則五臟氣爭,九竅不通”,陽氣過盛。
如果“陽不勝其陰”,陰氣過盛,陽氣不足,可以出現“五臟氣爭,九竅不通”。
陰氣過盛了,陽不能通暢,所以五臟可不就不和了,五臟氣爭就是五臟不和嘛。
五臟失調了。
九竅不通,我們在前面講了,“其氣九州、九竅、五臟、十二節”,而且“外壅肌肉,內閉九竅”,那都是講的內臟的功能失調,而出現了九竅的障礙。
所以九竅不通是反映五臟功能失調。
九竅是五臟精氣所灌注之處,陽氣不足了,陰氣過盛而出現五臟失調。
九竅不通,九竅功能失調了。
“是以聖人陳陰陽”,陳,就是陳列,就是調,調暢。
陳陰陽就是把陰陽調暢起來。
好像擺列開,擺列整齊一樣。
陳不是陳列嗎?聖人陳陰陽,聖人就是深通養生之道的人。
那要把陰陽調得很協調,陳陰陽。
由於聖人能夠陳陰陽,所以就
“筋脈和同”,和同也就是協調而無病,筋脈很正常,
“骨髓堅固”,骨髓也堅固,
“氣血皆從”,氣血也不紊亂,從就是不亂,那就是讓他非常健康。
“如是則內外調和”,如是,如果是這樣,則內外調和,人體內調和了,人體就和外界就也能調和。
人體和自然界相互和調。
“邪不能害”,外邪就不能侵犯身體,
“耳目聰明,氣立如故”,立作行講,運行的行,氣立如故就是氣行如故。
氣行正常而不紊亂,而不變。
如故就是不變。
氣的運行正常。
那當然就壽命長了,身體健康。
所謂健康長壽。
耳目聰明,耳目也是九竅之一。
也是反映內臟的。
五臟的功能健康,所以耳目聰明。
這是講陰陽協調,陰陽相互之間關係。
如果陰陽不調了,陰盛了會出現什麼什麼種病狀,陽盛而應不能與之配合,又出現什麼,舉例說,主要舉個狂。
下面又講了由於陽氣受傷,可以引起一些疾病,比如,
“風客淫氣,精乃亡,邪傷肝也”,陽氣本身不足,所以風邪侵犯,淫氣,就是淫亂之氣,過盛之氣,也就是風邪過盛,陽氣不足,風邪過盛,可以耗傷人體的陰精,風為陽邪,傷人陰精,所以叫精乃亡,受傷,亡是受傷,邪傷肝也,風為陽邪,氣通於肝,肝氣通於風,陽氣本身就不足,再
“因而飽食”,吃的太多,吃得過飽,使得
“筋脈橫解”,橫就是放鬆,解就是鬆弛,橫解其實就是鬆弛。
可以導致出現什麼症狀呢?
“腸澼”,是痢疾之類的疾病,“為痔”,或者成為痔瘡,這是由於飽食太過,傷了腸胃的經脈,使得筋脈鬆弛而出現痢疾或者痔瘡。
“因而大飲,則氣逆”,大飲是指飲酒,飲酒過多,酒氣本身就是熱性的,(但是酒也可以作藥用)所以使氣上逆,陽氣受傷了,再大飲,氣更容易上逆了,本來酒氣就向上,由於陽氣不足為前提,
“因而強力”,再勉強用力,勉強用力包括兩方面,一個勉強入房,男女兩性強力,一個是勉強用體力,本來陽氣就不足的時候,用力太過,特別是搬重東西。
一搬,
“腎氣乃傷,高骨乃壞”,高骨乃壞,腎氣乃傷,傷了腎氣,而高骨,腰間的高骨受到損壞。
所以現在有些個病,比如說,椎間盤突出,也屬於高骨乃壞。
腰間高骨嘛。
在他本身的正氣不足的時候,稍微一搬東西對他來說就超重了。
就常出這種事。
所以椎間盤突出的這種病人即使治好了,也一般的時候不要再猛搬重東西。
那要經過適當時間的鍛煉,腎氣乃傷,高骨乃壞。
當然說了,這個勉強用力還是個相對的,有這樣一個病人,他不算搬重物,他提了個水壺,挺大的人,成年人,那水壺能裝幾斤重,不會超過五公斤吧。
這一提,好,對他來說太重了,高骨乃壞,馬上腰就要痛了。
就出現毛病了。
所以,還是有正氣虛作為前提。
因而強力,腎氣乃傷,高骨乃壞。
下面這個小自然段,兩行多字,這就是更要大家熟記的話。
甚至於你應該要背下來。
這兩行多字,
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
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
因而和之,是為聖度。
固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陰平陽密,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
“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陰陽兩者相互關係要點,關鍵,要是關鍵,陽密乃固,陽氣密閉,陰精才能固守,也就是陽氣的固攝作用強大,才能使得陰精固密。
這時陰陽之要的關鍵。
在於陽氣的密閉而陰精固守。
“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陰陽兩者要不相協調,那就不和,就好像有春天沒有秋天,有冬天沒有夏天那樣,那就不成其自然了。
萬物也就不能夠生長了,有春無秋。
有冬無夏,萬物還怎麼生長?所以說自然界非常的紊亂。
人、萬物就很難得生長了。
如果陰陽不和的話,就好像是那個樣子。
“因而和之”,所以要使陰陽調和。
“是為聖度”,這是最好的法度。
也就是使陰陽調和是最好的法度。
是養生、治病最好的方法。
是什麼?是陰陽調和。
是為聖度,聖人的法度。
如果說不這樣,
“固陽強不能密”,陽氣過亢了,陰精就不能密閉,陰精就不能守於內,陽強不能夠保護陰精的話,就
“陰氣乃絕”,陽氣過強,不能發揮它固密陰精的作用。
就使得陰氣乃絕,陰精就要斷絕。
那時說陽氣過強,陰陽之要,陽密乃固嘛,如果陽氣不能發揮固密的作用,是陰精枯竭,上面我們講了,“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幷乃狂”等等的,它也是這個問題。
也是陽強不能密。
“陽氣者,煩勞則張,精絕,辟積於夏,使人煎厥”。
那也是陽強不能密。
陽氣者,煩勞則張,精絕,這不也是嗎?只不過,這是更是大的原則。
說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
它幷沒有講具體的煎絕。
很多病都是這樣的。
不單煎厥而已。
“陰平陽密,精神乃治”,陰平陽密就是陰陽之氣和平,陰氣和平,陽氣固密,精神乃治,這個精神可以用來泛指一切機能活動,不單是人的精神問題。
當然精神是正常的。
但是它這裡就不單是精神問題。
泛指一切的機能活動。
治,正常,調理而不紊亂。
就是生命是正常的,人體是健康的。
陰平陽密,人體就健康。
“陰陽離決,精氣乃絕”,兩個相離絕了,陰和陽相互脫離了,相互分裂了,絕裂了。
相互脫離,相互絕裂,精氣乃絕。
人的陰陽之氣全要耗傷。
全要絕,枯竭,斷絕了。
也就是說,陰陽離絕了,生命也就終止了。
不會再有人的生命了。
這一段,幾句話,應該是背下來的。
整個這一段,應該熟記的,這兩行字應該是背下來的。
下面,
因於露風,乃生寒熱。
是以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
夏傷於暑,秋為痎瘧。
秋傷於濕,上逆而咳,發為痿厥。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四時之氣,更傷五臟。
“因於露風,乃生寒熱”,露風,暴露於風邪,感受風邪,衣服穿的不好而受了風邪,因於露風,當然也有人解釋露風是感受霧露和風邪,把那個露,不是暴露的露,而是作為雨露之露,我們教材上好像是用的暴露的露,感受風邪,露風,泛指一切外感病的致病因素。
露作觸冒講,暴露的露。
由於受到風邪的侵襲,而發生寒熱,惡寒發熱的病證,也就是外感病,換句話說,這個露風可以理解為是泛指外邪而言。
風寒暑濕燥火,都可以稱為這裡所說的露風,概指那些個外淫、邪氣而言。
外邪侵入人體,最主要的症狀是出現發熱惡寒,表證。
一開始主要的症狀是發熱惡寒的症狀。
所以說“因於露風,乃生寒熱”。
那不是後世的話,叫“有一分寒熱便有一分表證”嗎?它這個從《內經》理論來的嘛。
就是這麼發展下來的。
至於感受外邪,為什麼要發熱惡寒,這從外面理論上來講,或者分析病機來說,這是有的,因為外邪傷人的時候,首先傷人衛氣,使得衛氣不能發揮溫煦作用,所以就惡寒。
衛氣是位於表的,外邪侵入人體首先傷人衛氣。
使得衛氣“溫分肉,肺腠理”的作用,失常了。
不能溫煦皮膚分肉所以就惡寒。
為什麼發熱呢?外邪侵襲之後,一般的都要使腠理密閉,腠理密閉的時候,衛氣就不能夠正常的向外宣散,就鬱於內。
衛氣不能正常運行、宣散了,衛氣不宣了,所以就鬱於內,鬱於內就會為熱。
不能正常散出去了。
我們在講衛氣運行的時候,不是有一個“溫分肉、肥腠理、司開合、薰於肓膜,散於胸腹”嗎?各處都有衛氣的溫煦,那麼當外邪的侵襲,腠理密閉,衛氣不能散出去了,不能散出去就為熱。
衛陽之氣是陽熱之氣,閉鬱就化熱,所以又惡寒又發熱,不是說你熱了嗎,怎麼還冷呢?熱歸熱,但是它又不能正常發揮溫養作用,所以還惡寒。
體溫很高了,這人還特怕冷。
所以說因於露風,感受外邪,首先出現的症狀,最常見的症狀,是惡寒發熱。
下邊這幾句話,我們在《陰陽應相大論》也見過,類似的話,不完全一樣,
“是以春傷於風,邪氣留連,乃為洞泄”,正是由於陽氣失常了,所以春天感受風邪,風為春季的主氣嘛,暑熱為夏季的主氣,寒冷為冬季的主氣,所以春傷於風邪,傷於風之後呢,邪氣留連,沒有很快的治愈,沒有及時的把風邪祛除掉,沒有把風邪散出去而留連於體內。
留連於體內怎樣?乃為洞泄,夏為洞泄。
到夏季容易產生洞泄之病。
洞泄就是水榖幷下,飧瀉,完榖不化,不能止那種瀉叫洞泄,為什麼邪氣留連,到夏天成為洞泄之病呢?那是由於陰陽相互滋生,陰陽相互滋長的關係,有了陽生才有陽長,生長化收藏是相互關聯的。
春天陽氣當升,感受了風邪而不能升,夏天陽氣當長,它不能長,所以到夏天陽氣當長不長,就成為陰寒之病,陽虛之病。
陽虛洞泄。
這個不是夏天得的病,是春天就開始受風了。
導致了陽氣當升不升,以至於到夏天,陽氣當旺而不旺。
所以出現洞泄,寒中。
洞泄就是寒中,裡頭特寒了,寒中之病。
“夏傷於暑,秋為痎瘧”,暑熱為夏之主氣,夏傷於暑熱之邪,到秋天的時候,風涼外束,暑熱之邪侵犯人體,秋天是風涼,涼燥之氣,風涼外束,使肌表閉塞了,裡頭有暑熱,外頭有風邪閉塞,因此出現瘧,秋為痎瘧。
痎瘧,瘧疾的總稱。
當然有的注家說痎瘧是夜裡發的瘧疾。
好像也不的解釋不是這麼解。
就是泛指瘧疾而言。
夏傷於暑,秋為痎瘧,那是由於暑熱藏於內,外受風邪所以出現寒熱交作這個病,就如同我們在126頁那句話講的,“魄汗未盡,形弱而氣爍,穴腧以閉,發為風瘧”。
那個穴腧閉了以後,也是外受風熱,風寒之邪,使得穴腧閉了,裡面有暑熱,這個裡頭呢,這段講的,有暑熱之邪的侵犯,外面又受風寒之邪的外束,束縛於外,於是出現寒熱交作的瘧疾。
“秋傷於濕,上逆而咳,發為痿厥”,秋天感受濕邪,可以引起咳嗽,那麼一般的說不是說秋燥嗎?可《內經》這地方就是說的秋天傷於濕邪,所以注家們多半解釋,那是初秋,濕氣尚盛,燥氣還沒有當令,燥氣還沒有當令的時候秋傷於濕,所以上逆而咳。
使肺氣上逆而出現咳嗽。
發為痿厥,可以理解為所冬為痿厥。
到冬天出現痿厥之病。
痿,就是肢體痿弱,厥解釋四肢厥冷。
冬為痿厥。
這個教材注釋上講了,20注,痿厥是個偏義複詞,作偏義複詞解的。
偏在於痿,也就是四肢枯痿不用。
秋傷於濕,上逆而咳,到冬天就可以肢體枯痿不用。
秋傷於濕,導致了秋天陽氣應當收而不能收,秋天陽氣應當收了,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嘛,秋天陽氣當收而不能收,為什麼不能收?傷於濕邪。
陽氣本來就不足,再感受濕邪。
使陽氣當收而不能收。
因此到冬天當藏而不藏,不能夠溫陽骨骼、筋脈,所以就枯痿了。
所以冬發為痿厥。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冬天感受寒邪,冬主藏,冬主藏而不藏,冬主藏是指的藏精,陰精不藏,那麼到春天之後,陽氣上升,自然界也陽氣上升,人體陽氣也應該上升,由於陰精不足而陽氣上升,這個時候就容易發生溫熱之病。
所以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是本身由於冬不藏精了,傷於寒邪陰精不足了,到春天炎熱之氣上升的時候陰精不足,所以就出現溫熱之病。
所以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四時之氣,更傷五臟”,這是四時氣候失調了。
四時的不正之氣,那個交替的、更迭的傷害五臟。
還不單純是一氣傷本臟,比如說春天傷於風,風傷於肝。
像上邊所說的“風客淫氣,精乃亡,邪傷肝”。
它不單是這樣,它可以春天傷於風,夏天成為洞泄,夏天傷於暑,秋天為痎瘧,秋傷於濕,冬生痿厥,冬傷於寒,春天成為溫病。
所以四時之氣更迭傷害五臟,總之是四時不正之氣可以傷害五臟。
這裡的問題實在好理解,就從陰陽相互滋生這個角度,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互根的這個角度來理解這一段。
也就是說只有春生才能夏長,只有夏長才能秋收,秋收好了才能冬藏,冬藏正常了春天才能生。
其中某一個環節紊亂,就可以導致下一個環節的疾病狀態。
這個倒容易理解。
容易出現問題的,就“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就是作為後世溫病學家的一個理論,什麼理論呢?是伏邪的理論。
新感和伏邪。
後世溫病學派伏邪的理論根據,主要的從《內經》,主要根據就是這樣的話。
冬傷於寒,春必溫病。
這個問題應該有分析的來看,要是從這一段的本義來看,應該說不含伏邪的意思。
並不含有伏邪的意思。
但是你說後世溫病學家根據這個,他發展了一個,創造了一個新的理論。
可以不可以?應該說也可以。
因為這個理論在臨床當中也適用啊。
伏邪溫病說到現在也不能廢除掉啊。
所以他從這個來引申,來創造一個新的理論出來,應該說也是允許的,也是正常的。
可是話說回來,這句話的本意,不是,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只有冬傷於寒,春必溫病是伏邪,那春傷於風,夏為洞泄之洞泄,也是伏邪洞泄?好像它並不具備這樣的,從邏輯上,從文義上推測推下來這一句話,不應該具備伏邪的意思。
我是說後世醫學家引申發揮,這是允許的。
這一段,作為一個中醫的理論來說,大家應該是熟記的。
特別是“凡陰陽之要,陽密乃固,兩者不和,若春無秋,若冬無夏。
因而和之,是為聖度。
固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陰平陽密,精神乃治;陰陽離決,精氣乃絕。”這是中醫應該熟記的東西。
背下來的東西。
好,這一段,串講就到這裡。
132頁。
講陰精陽氣的關係問題。
陰精與陽氣的關係的問題,提出三點:
所以這三點,第一點是此虛彼亦虛,第二點是此消彼長,第三點是講的陰陽之和,和為貴。
必須調和事物才能正常的發展。
人體陰陽必須調和才能健康的生活。
雖然對立的雙方,說鬥爭是永存的,其實鬥爭前提下它必須是協調。
不協調,誰跟誰鬥去?從人體生命的角度考慮,必須使陰陽協調。
誰說陰陽不是相互對立的,是相互對立的,但是必須保持它們的相互協調才能健康。
讓它盡快的動,讓它盡快的決裂,那盡快的死亡。
所以從醫生的角度考慮,應該想辦法促進人體內的陰陽協調。
和為貴,是講的這個問題。
在我們醫學裡頭是說的這樣的關係。
這裡頭有幾點:
大家可以看一看這一段,主要是用了張介賓的一些個觀點,所謂“善補陽者,必於陰中求陽,則陽得陰而能生化無窮;善不陰者,必於陽中求陰,則陰得陽生而源泉不竭。
”可是說你陽虛的時候,單純補陽,不補陰是不可以的。
陰虛了就一味的補陰,不給他陽氣盛不能化生出陰精來的。
所以這個觀點是非常重要的。
當歸補血湯還是重用黃耆,儘管是補血,還是重用黃耆呢!血脫了沒,血脫了,要不要補血?要補血,但是還得重用黃耆。
沒有黃耆來補這個氣,血不能生的。
所以陰中求陽,陽中求陰。
那是陰陽互根嘛。
剛才我也舉了兩個例子,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幷乃狂。
那是確實治療狂證,中醫所說的狂證。
一個產後的精神障礙。
一個就是精神分裂。
都是由於陽熱過盛,陰氣大傷了。
這一段我們就講完了。
133頁。
也就是本篇的最後一段。
這一段是五味偏嗜。
酸苦甘辛鹹,五味偏嗜所傷。
或者說陰之所傷。
偏嗜就是太過了。
酸苦甘辛鹹五味對人體都是必須的,飲食五味嘛,但是如果太過了,那就“所傷”。
五味對陽氣而言,它就是屬於陰,因此可以說是陰之所傷。
我讀一遍。
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之五官,傷在五味。
是故味過於酸,肝氣以津,脾氣乃絕。
味過於鹹,大骨氣勞,短肌,心氣抑。
味過於甘,心氣喘滿,色黑,腎氣不衡。
味過於苦,脾氣不濡,胃氣乃厚。
味過於辛,筋脈沮弛,精神乃央。
是故謹和五味,骨正筋柔,氣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則骨氣以精,謹道如法,長有天命。
作全篇來講,大部分是講陽氣的重要性,陽氣的生理和病理,中間一部分,也就是我們剛才講的上面那段,是就陰陽協調的重要性。
當然也有一點陰精的作用。
特別是陰陽協調的重要性。
最後一段,是講陰精所傷,你看,雖然是強調陽氣的,生氣通天的,但是在它的論述過程當中,講了陽氣的重要性是主要的論述,其中又談到了陰陽相合協調,同時也強調了陰精的作用。
還有陰精失常的時候,就是五味偏嗜的時候導致的一些病證,這樣看的話,從結構,從內容上,這論文就是完整的了。
下面看,串講一下。
“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這陰就是說的陰精,人體內陰精的化生,根本來源,本就是本源,本源於什麼?飲食五味。
所以陰之所生,本在五味。
“陰之五官”,五官就是說的五臟,五臟藏於內,五臟藏神,所以叫五官,五臟就是屬陰的,所以陰之五官,這裡上的就是五臟。
“傷在五味”,也是五臟,這五臟又能夠受五味所傷,雖然五臟藏精的,陰精必須有五味化生,但是飲食五味又能傷害人的五臟。
事物的兩方面。
沒有飲食五味,五臟的陰精不能產生,但是五味偏嗜了,太過了,又能反過來傷害五臟。
“是故味過於酸,肝氣以津”,酸味太過,酸味入肝,本來酸味可以補肝,但是過於酸,先使得肝氣以津,津就是過盛。
“脾氣乃絕”,肝氣以津,就導致了脾氣乃絕。
木剋土,酸味太過了,滋長肝氣,肝氣太盛,木剋於土。
所以使得脾氣乃絕。
受傷,脾氣受傷。
或者說使得脾土之氣衰竭。
“味過於鹹,大骨氣勞,短肌,心氣抑”,鹹,屬於水之味,入於腎,腎主骨,所以鹹味本來是入腎的,但是鹹味太過,就傷
而傷人骨髓。
味過於鹹,所以大骨氣勞,腎主骨嘛,大骨氣勞,使骨氣勞傷,味鹹,鹹味太過了,使得骨氣勞傷,短肌,水盛反侮於土,脾主肌肉,所以短肌,心氣抑,心火被抑制,水盛而侮心火。
這是上面這兩句話下來,還是按五味入五臟,但是下邊五味入五臟,就不是完全按這個字義下來的。
就有改變了。
說
“味過於甘,心氣喘滿,色黑,腎氣不衡/span>”,甘的話,是屬於脾土之味,味過於甘,應該是傷脾土,可是下面說心氣喘滿,色黑,腎氣不衡。 “味過於苦”,也存在這個問題,
“脾氣不濡,胃氣乃厚”,所以《太素》“味過於苦”是“味過於甘”。 今天就講到這。
所以這句話有個校勘問題,你看教材的注釋5,“甘,太素作苦”,如果說味“過於苦,心氣喘滿,色黑,腎氣不衡”,就對了。
苦是火之味,入於心。
苦味太過的話,那就使得心氣喘滿,心氣就不調順了,不和平了而喘滿。
色黑,那就是火與水的關係,黑色水之色,色黑,心火太盛傷腎水,所以出現色黑,水之色出現了。
腎氣不平衡,火反侮水了。
本來是水剋火的,但是由於心氣太過反侮於水。
所以使得腎氣不衡。
下面,同樣的,
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之五官,傷在五味。
是故味過於酸,肝氣以津,脾氣乃絕。
味過於鹹,大骨氣勞,短肌,心氣抑。
味過於甘,心氣喘滿,色黑,腎氣不衡。
味過於苦,脾氣不濡,胃氣乃厚。
味過於辛,筋脈沮弛,精神乃央。
是故謹和五味,骨正筋柔,氣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則骨氣以精,謹道如法,長有天命。
133頁《生氣通天論》的最後一段。
五味偏嗜所傷。
前面我們講到了,過於酸,過於甘,引起的一些疾病。
下面看看味過於苦,也就是在133頁原文的第三行中間
“味過於苦,脾氣不濡,胃氣乃厚”,這個“苦”字,《太素》作“甘”,按這個道理,或者體例上來看,因為前面那個“味過於甘”,我們按《太素》認為應作“苦”,因此這個“味過於苦”,看來是應該作甘。
引《太素》作“甘”。
甜味本來是入脾胃的。
但是如果為過於甜,甜味太過,偏嗜反傷脾氣。
所以有說“脾氣不濡”。
不濡就是不濡潤,脾氣不濡潤,胃氣乃厚,厚是指的脹滿之類。
也就是胃氣不暢,胃氣不暢,胃氣阻滯,不能暢通。
因此可以出現腹部脹滿。
其實這也是太過而病。
生病起於過用嘛,過用的原因很多的,勞傷過用,飲食過用,這也叫過用,情緒過用,所以這個味過於甘,甘味本來入脾補脾,甘味太過,過則傷,生病起於過用嘛,所以反而傷脾,使得脾不能濡潤,使得胃氣變得阻滯,而出現脘腹脹滿這類的病證。
當然脾氣不濡的“不”字,《太素》沒有這個“不”字,如果按《太素》講“脾氣濡”,那就脾濕,脾濕了,脾濕也是一種病態。
總之是甘味太過傷脾胃,反傷脾胃。
同樣的,
“味過於辛,筋脈沮弛,精神乃央”,辛味本來是入肺,但是味過於辛,可以使得“筋脈沮弛”,筋脈還是屬於肝的嘛,肝主筋,辛味太過,也就是五行的金的太過,而傷肝木,肝主筋,肝所主之筋脈,“筋脈沮弛”就是毀壞、鬆弛、敗壞、鬆弛,沮,敗壞的意思。
弛,就是鬆弛。
筋脈敗壞鬆弛,那就不能發揮它的聯絡關節,主運動的功能了。
同時,又提到辛味太過,可以使得“精神乃央”,一就是辛太過,使得神氣耗傷,所以“精神乃央”。
這個“央”就是災殃的殃,同義。
辛散太過,傷了精神,傷了神氣了,所以精神乃傷。
上面說的“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精的產生,本源於五味。
但是“陰之五官,傷在五味”,五臟呢又受到五味的傷害。
也就是五味失調了,反傷害五臟。
所以才有味過於酸,味過於苦,味過於甘,味過於辛,還有味過於鹹。
這個五味所傷出現的病證。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人們在養生得時候,應該特別注意,所以下面說,
“是故謹和五味”,謹慎地調和五味。
酸苦甘辛鹹,對人都是必要的,但是要適當的,要調和,要謹慎地調和五味。
不要太過,不要偏嗜。
這樣的話,才可以
“骨正筋柔”,骨正,骨骼堅強,可以說腎氣盛,腎主骨嘛,腎氣盛;筋柔,筋脈柔韌,可以說是肝氣足。
“氣血以流”,氣血流通,氣血充沛。
肺主氣,心主血。
心肺功能也是相對來說就正常。
“腠理以密”,腠理固密而不疏鬆。
不容易受外邪侵犯。
脾主肌肉,腠理就肌肉之紋理嘛。
所以說,謹和五味,身體就強健,骨正筋柔,氣血以流,腠理以密,肝心脾肺腎五臟功能都正常。
“如是則骨氣以精”,如果能做到這樣的話,就骨氣以精,這個骨氣二字是泛指氣血。
上面所說的那些個氣血都屬於,都用骨氣來概括。
筋骨氣血肌肉脈等等。
它都用骨氣來概括。
如是則骨氣以精,就是指的人體身體非常的健康,很強盛,機體很強盛。
就骨氣以精,精,強盛。
“謹道如法,長有天命”,謹慎地按這個養生之道,遵守這個養生之道,特別是這裡,本段強調的遵守這個謹和五味的養生之道。
長有天命,那麼就可以保持天賦的壽命。
可以享有天賦的壽命。
這一段就講完了。
134頁。
也就是五味是生命不可缺少的。
但是如果五味不適當,就可以傷害五臟,正如同所說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樣。
所以要強調五味調和。
本段提出來,五味失調,五味偏嗜,傷害五臟。
分別傷害五臟。
分別傷害不同的內臟。
所以要謹慎的調和。
在《內經》裡邊,五味所傷的問題,確實記載不是完全,就是像我們所說的,五味,就是苦味傷心,甘味就傷脾,不是單純這樣,它有個生剋所傷。
比如辛味太過就傷肝,苦味太過就傷肺,鹹味太過就傷心等等等等。
它有一個按五行相剋所傷的問題。
《內經》也有這樣的記載。
同時還有些個記載,和我們說的這個規律都不大一致。
也就是說,五味傷人的話呢,不一定完完全全就按照我們本篇,哪怕按照《太素》的作為校勘的說法,或者按我剛才所說,按相剋的說法還有一些其他方面,五臟所傷的也是很複雜的。
不能完全就是板上釘釘。
不是像本味傷本臟,那就是說按五行相剋來傷。
也有其他,也有個別。
當然一般來說是像上面我們所說的兩種情況,也就是說,一個味傷本臟,甘就傷脾,辛就傷肺,酸就傷肝,這是一種傷法。
另外一種傷法,是相剋傷,按五行相剋,一般的來說是這樣看的。
但是個別的時候,也有不符合這兩個規律的情況,事實上臨床上也有那些情況,所以我們在學習的時候,既知道有一般的規律,又還應該知道有特殊的、個別的情況,這樣的話,在分析實際問題,在認識有關理論才不至迷惑。
【理論闡釋】又對現代研究的問題,五味理論的現代研究問題,又做了一個簡短的一個小綜述,可以供各位參考。
比如它提出來,《內經》時候就提出多吃鹹的東西就傷血,現在認為鹹的東西,高鹽的食物,確實對血黏稠度也有影響,對人的血壓也有影響,等等。
它舉了這樣一些例子。
現代研究的一些情況。
這是理論闡釋問題。
關於五味所傷的問題,或者說五味理論的臨床意義。
這裡邊提了一下。
中藥有五味,飲食也有五味。
飲食五味傷人太過,中藥五味調和不當它更傷人。
所以這裡特別提出來中藥,當然藥食是同源,有很多的藥它也是食物,反過來也是這樣,很多的食物其實在我們中醫裡邊,臨床應用、養生應用都作為藥來用。
所以藥食是一個道理。
所以說在日常生活中要注意飲食。
在臨床用藥,尤其要注意藥性,不要太偏。
本教材在【臨證指要】上,關於五味理論的臨床意義,它是就按五味來算的。
酸苦甘辛鹹這樣五味。
來逐條的加以簡要的說明。
這個臨床應用,五味理論的臨床應用,在《內經》裡記載很豐富。
還有一些其他的篇章談到這個問題,更舉了具體的飲食物。
五穀、五畜、五菜、五果,都有舉例。
等等,都是從五味這個角度來分析,什麼樣情況適合於用哪種穀物;吃哪種果子;乾果也好,水果也好;吃什麼蔬菜?已經吃哪些肉類等等。
《內經》有這方面的記載。
相當的豐富。
這是本篇《生氣通天論》就講完了。
這一篇重點是講的,人體的生命之氣與自然之氣相通應,突出了陽氣在生命中的重要作用。
它說“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
因為陽氣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陽氣受傷之後,容易感受很多的外邪。
很多的其他的邪氣。
而出現不同的病理狀態。
這是一個方面。
第二方面又談到陰陽平衡,陰陽協調,陰陽相互之間的作用問題。
這一段裡頭,這一部分內容也是很重要的。
當然也是大家很熟悉的。
特別是“陰平陽秘,精神乃治”。
“陰陽離決,精氣乃絕”。
這些內容,那是在我們中醫理論裡面特別突出的,特別重要的東西。
第三個部分就是“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精是生於水穀五味的。
但是飲食五味偏嗜,又可以傷害五臟,這點也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在養生來說,應當注意謹和五味,所以才有骨正筋柔,氣血流,腠理以密。
才能夠長生,長壽健康。
這一篇就講完了。
135頁,病因病機第二節,《玉機真臟論》。
這一節我們沒有全選,是節選的。
但是還是要把這個篇名說一下。
玉機,因為這一篇有這樣一句話,說這一篇講的理論非常重要。
黃帝說,非常重要,因此要“著之玉版,藏之藏府,命曰玉機”。
有這樣的話,這篇原文有這樣一句話。
因為前面論述了很重要的理論,所以黃帝說是非常好,因此要把它著之玉版,要刻寫在玉石的版上。
古代沒有紙張的時候,在竹板上刻,要在玉版上刻,那是更珍貴了。
所以要著之玉版,藏之藏府,把重要的東西要藏起來。
藏府就是藏東西的吧,藏之藏府。
把它命曰玉機。
把這些個,把這些重要的東西叫做玉機。
這個理論叫做玉機。
機的本身就有重要的意思。
就是指的重要理論。
在此指重要理論而言。
也就是說,把重要的理論刻寫在玉版上。
玉機是這麼個意思。
真臟,真臟這裡是講的真臟脈。
切脈的脈象。
有真臟脈。
在這一篇,我們現在在這裡沒選這一節了,因為真臟脈是屬診斷的內容。
本章是選的病因病機部分,疾病傳變的問題。
但是就全篇而言,人家還要一個重要的內容,是講的真臟脈,診法的問題。
脈象有正常脈象,有病脈,還有真臟脈。
所謂真臟脈,那就是危重病的表現。
脈象當中沒有胃氣的現象,一般的脈它都應該含有胃氣,含有和緩之象,或者叫衝和之象。
一般的脈脈象上都是應該有和緩之象,那是為什麼呢?那是因為有胃氣的表現。
如果沒有胃氣了,那就毫無和緩之象,那個脈像就是真臟之氣暴露於外了。
每一臟,比如說肝脈弦,肝脈弦在正常它也應該弦,春天脈就弦。
或者肝有病的時候,儘管是病態,它脈也是弦,但是弦的當中,它還要有胃氣,還具有衝和之象。
但是如果這個脈的弦脈,毫無衝和之象,那就是,《內經》的比喻是,“如循刀刃責責然”,拿手摸上去好像摸那個刀刃一樣。
你說可怕不可怕?摸到這種弦脈,弦歸弦,但是好像摸到刀刃一樣,太可怕了。
沒有衝和之相。
這是肝臟的真臟脈,死脈。
你要一般的弦脈,如循長杆末梢,如按琴瑟弦。
一般的弦脈,也是弦,摸上去也是弦,但是呢,它是說如循長杆末梢,有彈性,長杆挺硬的不行,要長杆末梢,要起來末梢按起來是這樣,但是它很有彈性。
當然,也有的比喻說如按琴瑟弦。
好像按著琴弦一樣。
不管是什麼,它都應該是有胃氣。
那麼如果說不是如按長杆末梢,如按長杆了,這也就成病脈了。
摸到這脈上,就如按到棍子上了。
長杆,還是有點彈性的,但是那已經不像如按長杆末梢了。
我是拿那個肝脈、弦脈作比喻了。
《內經》話就是這麼說的。
舉例來說了。
它講的正常脈,是有柔和、充和這種現象,緩和之象。
沒有胃氣的現象,那就是毫無和緩之象。
那是真臟之氣暴露於外。
所以說是死脈。
由於本篇是討論在真臟脈,又討論了病因病機的理論問題。
這些理論都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著之玉版,命曰玉機”,因此篇名叫《玉機真臟論》。
這是關於篇名。
我們是選的病因病部分,疾病傳變的內容,123頁的這一段。
這段是講什麼呢?概括一下是說病氣逆順傳變,或者病氣的逆傳與順傳。
我先讀一下。
五臟受氣於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氣舍於其所生,死於其所不勝。
病之且死,必先傳行,至其所不勝,病乃死。
此言氣之逆行也,故死。
肝受氣於心,傳之於脾,氣舍於腎,至肺乃死。
心受氣於脾,傳之於肺,氣舍於肝,至腎而死。
脾受氣於肺,傳之於腎,氣舍於心,至肝而死。
肺受氣於腎,傳之於肝,氣舍於脾,至心而死。
腎受氣於肝,傳之於心,氣舍於肺,至脾而死。
此皆逆死也。
一日一夜五分之,此所以占死生之早暮也。
黃帝曰:五臟相通,移皆有次。
五臟有病,則各傳其所勝。
不治,法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傳五臟而當死。
是順傳所勝之次。
故曰:別於陽者,知病從來;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言知至其所困而死。
這一個段落分兩個自然段,第一個自然段就是講的病氣逆傳,第二個自然段,那三行零一個字,是講的病氣的順傳。
在疾病傳變當中,逆傳說危險的病證,順傳一般說,相對來說病情就比較容易治療。
“五臟受氣於其所生”,對這裡的其所生,其所勝,其所生啊,特別是這兩個所生,容易混亂,理解上容易混亂,我們就先把它硬記下來再說。
五臟受氣於其所生,這個所生,是說“我生”,第一個所生是說的我生,比如說肝生心,心生脾。
五臟受病氣,受病氣主要的解釋是接受病氣。
是病氣的來源。
病氣從哪來呢?是從我所生之臟來。
也就是子病傳母。
病從我所生傳來,我所生就是子嘛。
傳來。
這是五臟受氣於其所生。
當然也有的解釋不是這樣,比如高士宗《素問直解》他就說“授氣”,他寫成這個“授”,他認為是這個“授”。
把自己的病氣授給子。
當成母傳子來解釋。
看來這種解釋不大對,因為什麼呢?它和下文就連不上。
下文,《內經》本段下文有自己的解釋,所以還是說“五臟受氣於其所生”。
所生是我生,是指的子病傳母。
“傳之於其所勝”,傳之於其所勝就好理解,就是傳到我剋之臟,我所勝之臟。
“氣舍於其所生”,舍就是藏舍。
其實也是傳導。
傳導而藏舍。
氣舍於其所生,這個其所生,是生我者。
第二個所生是生我者。
都是其所生。
那第二個其所生是說的生,舍於生我者。
舍於生我者,其實還是子病傳母。
這個“其”字,氣舍於其所生的“其”字,咱們教材有注釋,有的注家說了,這個前面“其所生”,後面“其所生”,這兩個“其所生”沒法區別。
所以認為後面那個“氣舍於其所生”的“其”字,好像應當是衍文,以示區別。
就是這樣了,第一個“所生”是我生,第二個“其所生”是指的生我者。
一個我生,一個生我。
“死於其所不勝”,所不勝,不就剋我者嗎?比如說,肝病死於秋。
肝病死於肺的時,或者肝病傳到肺,就是危重了。
當然這說死,也就是危重之意了。
我們在前面講課曾經講過這個問題。
《內經》所說的死,或者必死,無非是說的病比較危重。
下面又接著說,
“病之且死,必先傳行”,傳,就是傳變,由此傳彼,由此臟傳彼臟,傳給他臟,必先傳行。
傳行傳到什麼地方?
“至其所不勝,病乃死”,傳到它所不勝之臟,或者說,傳到它所不勝之時,不管月份、季節、還是時辰。
它都有所不勝。
按五行相剋來算的話,按五行算,它所不勝之時。
傳到所不勝之臟的時候,病乃死。
就如同剛才我說的,肝病傳來傳去傳到肺了,病危重了。
這些個,上面所說的這種情況,是說的什麼呢?
“此言氣之逆行也”,這是病氣的逆傳,不是一般傳變。
所謂一般傳變,本篇指的是相剋而傳,就是肝病傳脾,脾病傳腎,腎病傳心,心病傳肺,按相剋傳,它說這是順傳。
但是上面所說的這個理論,是“此言氣之逆行也”,是說病氣逆傳,不是一般的傳變。
“故死”,剛才我說,逆傳一般說,疾病是一種比較危重的現象。
下邊說,由於是逆傳,危重現象,所以說故死。
底下是具體的舉例了。
不是五臟受氣於其所生,傳其所勝,氣舍其所生,死其所不勝嗎?
“肝受氣於心”,具體來說,肝受氣於心,五臟受氣於其所生,受氣於我生者嘛,肝生心,木生火。
所以肝受氣於心,這不解釋了嗎?下面就具體解釋了。
或者具體的例子來說了。
“傳之於脾”,傳之於其所勝嘛,肝勝什麼呢?肝屬木臟,木剋土,所以傳之於脾。
“氣舍於腎”,上面不講了嗎,氣舍於其所生,舍於生我者,腎屬水,肝屬木,水生木嘛,所以肝病氣舍於腎。
木氣舍於水,舍於生我者。
“至肺乃死”,就是死於其所不勝,肝屬木,傳至肺,肺屬金,所以說至肺乃死。
這道理就是這樣。
所以說,特別是五臟受氣其所生,我說按接受病氣講比較合適,按這個受氣講,你看跟底下的例子來說,就是接受病氣的意思。
按這個傳授的“授”就不太合適了。
這是舉一個例子。
下面又舉,五臟都舉了。
說
“心受氣於脾,傳之於肺,氣舍於肝,至腎而死”。
“脾受氣於肺,傳之於腎,氣舍於心,至肝而死”。
“肺受氣於腎,傳之於肝,氣舍於脾,至心而死”。
“腎受氣於肝,傳之於心,氣舍於肺,至脾而死”。
“此皆逆死也”,都是一樣。
這都是逆傳而出現的死,危重。
都是氣之逆傳。
所以這幾條,這肝心脾肺腎致病,是解釋了上面所說的理論。
五臟受氣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氣舍於其所生,死於其所不勝。
用五臟具體的來說明上面那個理論。
下面呢,又具體的按時間舉例。
按一晝夜十二個時辰也好,按晝夜晨昏劃分也好。
哪個病到什麼時間死亡呢?最後這句話,是要想講這樣一個問題。
五藏受氣於其所生,傳之於其所勝,氣舍於其所生,死於其所不勝。
病之且死,必先傳行,至其所不勝,病乃死。
此言氣之逆行也,故死。
肝受氣於心,傳之於脾,氣舍於腎,至肺而死。
心受氣於脾,傳之於肺,氣舍於肝,至腎而死。
脾受氣於肺,傳之於腎,氣舍於心,至肝而死。
肺受氣於腎,傳之於肝,氣舍於脾,至心而死。
腎受氣於肝,傳之於心,氣舍於肺,至脾而死。
此皆逆死也。
一日一夜五分之,此所以占死生之早暮也。
病氣逆傳,在135頁。
第一個自然段最後一句話。
總結說,
“一日一夜五分之,此所以占死生之早暮也”,上面不是說疾病從哪受,藏於什麼地方,始於什麼地方,傳到哪一臟死嗎?這舉例是按時間來算,比如說一晝夜,把這一晝夜分為五個時段,每個時段的和一個臟相應,這樣的話,也可以“佔死生之早暮”。
占就是測,占卜,就是推測,預測,所以每一臟和每個時段是相配的。
因此可以推測,比如說,肝之病,應該在什麼時辰呢?應該在屬於金的那個時辰死亡。
可以得出這樣的一個認識。
這樣一個預測來。
時辰和臟腑的相應,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一下,就是“脾不主時,寄旺於四季之末各十八日。”那不也是按五時把三百六十五天,或者一晝夜分為五個時段,有那麼一個分法,《太陰陽明論》上講的,我在當時講課當中也提到,後世在“脾不主時”的理論基礎上,又進一步發展,很重要的觀點,就在於脾主時,比其他臟所主的時間相對要長了。
脾佔三分之一。
雖然是脾佔了總時數的三分之一,但是它還按肝心脾肺腎,按五個方面來看,具體是這樣的。
這不是十二辰嗎?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辰。
時辰與五臟、與五行的關係,是這麼劃的。
寅、卯時屬於木,按五臟來說就是肝。
亥子兩個時辰是屬水。
寅卯木,巳午屬火,當然就屬心,申酉是金,就是肺;兩個時辰於一個臟相配,四季之末,這不是,木火金水也是四個段,四段之末是這個,寅卯後面是辰,巳午後邊是未,申酉後邊是戌,亥子後邊是丑。
因此說,辰戌丑未,辰未戌丑,一般的習慣說法是叫辰戌丑未,這個四個時辰都屬土。
土就屬於脾胃。
所以是這樣一種配屬法。
後世在《內經》的“脾不主時”的理論基礎上是這樣一種認識。
子 | 丑 | 寅 | 卯 | 辰 | 巳 | 午 | 未 | 申 | 酉 | 戌 | 亥 |
水 | 土 | 木 | 土 | 火 | 土 | 金 | 土 | 水 | |||
腎 | 脾 | 肝 | 脾 | 心 | 脾 | 肺 | 脾 | 腎 |
時辰知道了,我們曾經講過了,比如從子時算的話,就是現代的鐘錶的夜裡11點到凌晨1點,這是子時,兩個小時一個時辰。
這是五臟和時辰的關係。
這樣的話,就可以“占死生殖早暮”了。
比如說,剛才我說了病在肝,“至其所不勝而死”,其所不勝,肝所不勝肺金,肝木所不勝肺金,所以到肺金申酉時,病是加重或者死亡,下午三點到七點,申酉時,肺金。
所以肝病在那個時間加重或者是死亡。
“此所以占死生之早暮也”,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來推測哪一臟之病,它傳變到什麼時候病勢加重,或者是死亡的時間。
這就是一種推算方法。
但是你要按季節算也可以,比如肝病,到秋天容易死亡,那就是,肝屬木,“其所不勝時”是秋屬金,肺病,容易在夏天死亡,因為肺屬金,夏屬火,“其所不勝時”是火。
所以它是舉“一日一夜五分之”,你按其他時間算,也是可以。
一天相當於一年四季,所以《內經。
靈樞經》上,還有《(順氣)一日分為四時》篇。
把一天就分為春夏秋冬四時,這樣來看待。
上面所說的就是逆傳,這樣傳變病情加重,往往可以出現死亡。
所以說就“至其所不勝,病乃死”。
而且按這個道理,還可以根據時間,一天也好,一年也好,來推測疾病在什麼時間會加重,甚至死亡。
也就是推測“其所不勝之時”。
下面第二個自然段,就是講順傳了。
和上面不一樣。
黃帝曰:五藏相通,移皆有次。
五藏有病,則各傳其所勝。
不治,法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傳五藏而當死。
是順傳所勝之次。
故曰:別於陽者,知病從來;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言知至其所困而死。
五藏相通,移皆有次,五臟是相互聯繫的,有一定的次序,有此及彼,互相之間是有一定的次序的,而
五藏有病,則各傳其所勝,五臟有病的時候,容易傳到它所剋、所勝之臟。
比如說肝病容易傳脾,脾病容易傳腎,這叫“各傳其所勝”,這就是順傳,是相剋傳。
但是如果這樣傳變的話,我們可以一個採取及時的治療措施,比如肝有病,除了治肝以外,你知道“見肝之病,知肝傳脾”,應當肝和脾一塊治。
或者先健脾都可以。
先把脾氣充實起來,讓肝氣不能再傳變了,這個治療方法都是正確的。
不治,既治肝,又要治脾,但是如果說“不治”,明明你知道疾病要往那傳了,你還沒有治,那它要傳了,病傳可就重了。
所以,如果不治的話。
“法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傳五藏而當死”,就是說,三個月、六個月,或者山天、六天,五臟都傳遍了。
也是要死亡的。
儘管是順傳,順傳你如果不繼續,不及時地予以治療的話,讓它傳變著傳下去,五臟都傳遍了,仍然是很危險的。
所以它有個前提,說是“不治,法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傳遍五臟,也可以引起死亡。
它的前提是沒有及時正確地予以治療。
但是這個三月、六月,三日、六日怎麼看的呢?如果按日夜,日夜各傳一臟,也就是一天傳兩臟,日夜各傳一臟,白天傳一臟,夜裡傳一臟,那就三日傳遍,那就是“三日”死。
如果一日夜傳一臟,或是一天傳一臟,六日傳遍,那就“六日”死。
月份也一樣。
三月死是一氣傳一臟,一氣傳一臟那不三個月就六氣了嗎?十五日為一氣。
節氣嘛,一個節氣十五天。
一氣傳一臟的話,三個月五臟傳遍,所以“三月”死,一個月傳一臟的話,六個月,五臟傳遍,所以“六月”死。
它是根據病情不同,有輕有重。
所以有的以日夜來記,有的要以月來記。
那是根據病情不一樣。
病有輕重緩急。
但是如果你不正確治療的話,它也在傳,傳來傳去,傳遍五臟,病勢危重。
下面說,
是順傳所勝之次,上面所說的這種傳變是指的順傳,按五臟之間的相剋的次序。
就是按相剋傳的次序。
比如說,肝病傳脾,然後傳腎,然後傳心,然後傳肺,然後再傳之肝,好,六天,六個階段,它是這樣講的。
是順傳所勝之次。
所以說,什麼樣的病情,可以判斷是死亡之期呢?根據什麼來推斷,是“三月”死?是“六月”死?還是“三日”死?是“六日”死?或者這病還沒有到死的時候。
趕緊治療。
用什麼來判斷呢?
故曰:別於陽者,知病從來,別於陽,這個陽,就是說的胃氣。
別於陽,就是你能夠從脈象上,知道胃氣盛衰多少。
胃氣已經失去了三分之二了,這個叫病情比較重了。
失去三分之一,病情就比較輕。
全無胃氣了,那就很危險了。
所以“別於陽者”,你能夠知道胃氣盛衰的情況,“知病從來”,可以判斷疾病是從哪傳來的。
總之是“相勝傳”,“別於陽者,知病從來”。
所以在診脈的時候,特別主要是診脈。
因為本篇講《玉機真臟論》,本篇很重要是講切脈問題吧。
別於陽者,就是可以知道胃氣,可以辨別胃氣的盛衰的,那麼,醫生就應該知道疾病是怎麼傳變?知道從哪傳變。
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能夠在脈象上辨別出真臟脈了,哎呀,這個脈“如循刀刃責責然”,這種肝脈弦得可太厲害了。
是肝病,肝的真臟脈見,這裡“陰”是指的真臟脈。
能夠認識到肝的真臟脈,心的真臟脈,脾的真臟脈,也就是能夠辨別五臟真臟脈的時候,這樣的醫生,就可以“知死生之期”,可以判斷這個病人什麼時候嚴重。
什麼時候可以緩解。
總之,至其所不勝而死。
所以這叫“別於陽者,知病從來;別於陰者,知死生之期”。
關鍵“陽”是說的胃氣。
“陰”是說的真臟脈。
言知至其所困而死,為什麼說“知死生之期”?其實就是說知道“至其所困而死”,所困,就是“其所不勝之時”。
肝說不勝之時,是肺主的時候,“言知”的“知”,《太素》沒有這個字。
說“言至其所困而死”也可以。
就“言知至其所困而死”倒是沒什麼不通的。
知道病情的加重時間,病情的變化,判斷預後。
死亡“占死生之早暮”,“其所困”,就是說“其所不勝之時”。
這一段,你看似講額度疾病傳變問題,順傳和逆傳的問題。
這個傳變方式,教材的【理論闡釋】是講的五臟疾病的傳變方式,在137頁上。
這一段首先提到的是
然後,占其死生之早暮,無非是按五行相剋,“至其所不勝之時”的問題。
像我們剛才講的,十二時辰和五臟相配屬。
那也是一種舉例。
可以預測基本傳變的次序。
和疾病危重的時間。
所謂“一日一夜五分之,所以占死生之早暮”。
這一段就是這樣。
下面講第二段,第二段講的是病有“以次傳”,和“不以次傳”。
按次序傳和不按次序傳。
疾病有的“以次傳”,就按照次序傳,和“不以次傳”。
上面我們講傳,都是“以次傳”,“子病及母”也好,相剋傳也好,這還是有一種次序相傳的。
這段講了,有“以次傳”的,也有“不以次傳”的。
或者是除了上邊所說的傳變之外,還有其他的傳變規律。
我們讀一遍。
是故風者,百病之長也。
今風寒客於人,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當是之時,可汗而發也。
或痹不仁腫痛,當是之時,可湯熨及火灸刺而去之。
弗治,病入舍於肺,名曰肺痹,發咳上氣。
弗治,肺即傳而行之肝,病名曰肝痹,一名曰厥,脅痛,出食,當是之時,可按若刺耳。
弗治,肝傳之脾,病名曰脾風,發癉,腹中熱,煩心,出黃,當此之時,可按、可藥、可浴。
弗治,脾傳之腎,病名曰疝瘕,少腹冤(=悶)熱而痛,出白,一名曰蠱,當此之時,可按、可藥。
弗治,腎傳之心,病筋脈相引而急,病名曰瘈?,當此之時,可灸、可藥。
弗治,滿十日,法當死。
腎因傳之心,心即復反傳而行之肺,發寒熱,法當三歲死,此病之次也。
冤(=悶,冤,少那一點),就如同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也讀到過這個字。
“齒乾一煩冤,腹滿,死”。
那也是這個字。
少腹冤熱,這個“冤”(men)就等於我們校勘了一下。
瘈(qi或zi)一字兩音。
然其卒發者,不必治於傳,或其傳化有不以次。
不以次入者,憂恐悲喜怒,令不得以其次,故令人有大病矣。
因而喜大虛,則腎氣乘矣,怒則肝氣乘矣,悲則肺氣乘矣,恐則脾氣乘矣,憂則心氣乘矣,此其道也。
故病有五,五五二十五變,及其傳化。
傳,乘之名也。
下面串講。
“風者,百病之長也”,和我們前面講的,“風者,百病之始”,是一個意思。
風為陽邪,為六淫之長,常為六淫之病先導,寒邪侵犯人,濕邪侵犯人等等,往往是先有風邪侵入,因為它的行最數,善行而數變,所以它容易無孔不入,然後把其他邪氣帶進來,這是一。
另外,風邪致病引起很多的變化,善行而數變,變化很大,所以也說它的“百病之長”。
當然,本篇的意思,看來主要是說它是外邪,六淫之首。
引導著其他邪氣侵犯人體的意思。
因為什麼?
“今風寒客於人”,首先說這是外感病,外感什麼?外感首先提到的是風寒侵犯人體,客於人,就是侵犯人體。
“正氣是主,邪氣是客”,叫“客於人”,其實就是侵犯人體。
侵入人體,它有一個順序,什麼順序呢?就是一個從表入裡, 這樣一個疾病的發展變化過程。
邪氣的深入過程。
首先是最體表的部位,
“使人毫毛畢直”,毫毛先收邪氣,汗孔收縮,而因此“毫毛畢直“,就是俗話所說的起雞皮疙瘩。
一受涼一受風,突然起雞皮疙瘩,汗孔一收縮,毫毛直起來了。
毫毛畢直,然後就
“皮膚閉而為熱”,皮膚就受到外邪侵襲之後,汗孔就收縮,皮膚就密閉。
同時,就可以出現發熱的症狀,也就是說,衛氣不能正常地宣散,所以就可以引起發熱。
“當是之時”,這個時候,病在皮毛,從毛到皮,就是最淺表的時候,
“可汗而發也”,治療的時候可用汗法,來把這些發散出去,或者叫發汗的方法,用汗法發散邪氣。
因為在體表,發散一下邪氣,就去掉了。
“或痹不仁腫痛”,這是說如果沒有及時的治療,使病邪深入了,深入到哪了呢?深入到經脈了。
影響血脈了。
皮毛沒有治療,影響到血脈了。
使得經脈不通,因此出現“痹”,麻痺,血不通了,不能營養肌膚,皮膚麻痺不仁,這個痺不仁,是麻痺不仁,不知痛癢。
或者是腫痛。
血脈不通,瘀積而引起腫痛。
“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嘛。
可以引起癰腫疼痛。
這主要是邪氣入於到血脈之中,使得營血不能通暢,不能溫養皮膚。
因此出現麻木不仁。
或者是阻滯經脈不通,出現腫痛,看來病邪深入了。
“當是之時”,說這個時候,當這個時候,
“可湯熨及火灸刺而去之”,還可以用熱水浸泡,湯是熱水。
熱水浸泡,熱水洗浴的方法,往外發一發,這還是偏於體表。
或者是“熨”,熨法,把這藥物蒸熱了,煮熱了,包在一個布袋上,在局部熨燙,熨法。
及火灸刺而去之。
或者是用針刺法,或者用艾灸法,因為病已經到經脈了。
影響到血脈了。
所以用針刺、用艾灸來祛其寒。
用湯,熱水,湯就是熱水了,《內經》時候,湯是熱水,水,那才是涼水,是白水。
說湯就是熱水。
所以是病邪相對深入了,所以單純的用一般的出點汗的方法不行了。
用湯、用熨、用灸、用刺。
還可以治療。
“弗治”,但是這時候還沒有及時治療,說是弗治,沒有治。
那麼病邪就要深入了。
又深入到哪?
“病入舍於肺”,深入到肺臟。
肺主皮毛,肺和體表相應,所以首先外邪侵犯人體,從毫毛到皮膚,到血脈,到臟,首先入的肺臟。
這不是傳嗎?疾病傳變一般的次序。
外邪侵入,一般傳變次序。
“名曰肺痹”,首先傳於肺,而出現的病證叫做“肺痹”。
痹,就是不通的意思。
將來講痺證還要講,痹的基本要素就是“痹者,閉也“。
不通的意思。
使肺氣不能宣暢了。
宣發,肅降功能都要受到影響。
邪氣侵襲肺了。
所以出現
“發咳上氣”,出現咳嗽。
上氣就是喘氣,咳嗽氣喘。
肺氣不能宣發肅降,因此可以出現咳嗽,可以氣喘。
這就出現肺臟的症狀了。
毫毛、皮膚、經脈到內臟。
“弗治,肺即傳而行之肝”,如果還不治,肺即傳而行之肝,那就按上面所傳的,按上一段所說的,順傳之次了。
傳其所勝之臟。
肺即傳而行之肝,金剋木。
“病名曰肝痹”,傳之肝以後,病名叫做“肝痺”,肝臟之氣不通暢了,所以叫肝痺。
“一名曰厥”,或者說叫做厥逆。
厥,就是逆,肝氣不通暢,肝氣就容易逆肝氣容易上逆,肝氣還容易橫逆。
厥就是逆,肝氣逆,肝氣可以上逆,肝氣可以橫逆。
厥者,逆也。
“脅痛出食”,因為橫逆,可以引起脅痛。
肝經佈兩脅,肝經走脅肋。
所以出現脅痛。
木剋土,影響到脾胃。
所以出食,出現嘔吐。
“當是之時”,在這個時候,就是說在肝痺的這時候。
“可按若刺耳”,還可按若刺,或者是按摩。
“若”是“與”的意思。
或者按摩或針刺的方法。
還可以,按若刺耳。
當是之時,可按若刺耳。
這個時候,你還可以用按摩。
或者針刺的方法治療。
“弗治”,還沒有治。
“肝傳之脾”,順傳,傳其所勝,木刻土,所以肝傳之脾。
“病名曰脾風”,這叫脾風。
肝主風木之氣,所以病傳之脾,叫做脾風。
出現什麼症狀呢?
“發癉”,發癉就是發黃疸。
《內經》裡頭沒有這個疸字,其實也就是相當於這個字“疸”。
“疸者,熱也”。
具體常見到的,黃疸,發黃疸。
“腹中熱”,這個病是什麼?是脾的病。
在《內經》也好,在後世一些個中醫書,除了近代的一些中醫書之外,這個黃疸關鍵是脾胃。
只有近幾十年的中醫書才說黃疸是肝膽。
但是不是說和肝膽沒關係,你說病先是由肝來傳到脾,不是說跟肝沒關係。
但是脾胃濕熱才出現黃疸,脾胃不濕熱不出黃疸。
不是說肝經濕熱,肝膽濕熱,肝膽怎麼就出了黃疸,在傳統的理論當中,不是這麼說的。
它是得傳到脾才黃。
脾色黃,脾為土之色。
現在為什麼說肝膽就是黃疸呢?因為跟現代的生理、病理聯繫起來了嘛。
可不是?肝炎了,黃疸了。
膽汁阻塞了,膽道不通了。
瘀出來了就黃疸了。
是和現代醫學聯繫起來,所以人們容易認識。
因此,現在一些書也這麼寫,學生學習也這麼學。
其實從傳統理論上,黃疸絕對是脾胃的問題。
脾為土,脾色黃。
當然病從肝傳到脾,出現脾風,容易黃疸,腹中熱,這個就不再是寒的問題了。
已經不寒了,傳變傳變,這風寒之邪,到體內早變了。
還去散寒不行了。
到肺的時候,似乎還可以溫溫肺,宣散宣散,你看到這已經熱了。
肺的時候也不一定就都是寒。
只有在體表的時候還是寒,到裡邊了就不一定都是寒了。
就是到皮膚麻痺不仁,腫痛的時候,都已經化熱了。
不化熱怎麼腫痛啊?就很難腫,痛是可以痛。
寒凝不通暢倒也可以痛,但是腫起來一般說那都是有熱才腫。
寒腫的時候也有,是水腫。
這裡所說腫是瘡腫的那個腫。
說到這裡,更明顯地提出來說“腹中熱”。
“煩心”,還是熱。
熱擾神明,熱擾心神,所以煩心。
“出黃”,尿黃,有黃疸了。
古人也看到了,尿色也黃了。
“病在脾,其色黃”,脾風,發癉,所以尿黃。
“當此之時”,當出現脾風這個時候,已經出現黃疸了,尿很黃,心裡也煩了,
“可按、可藥、可浴”,還可以用按摩的方法,也可以用藥的方法,也可以洗浴的方法。
洗浴汗出也可以去其黃。
當然這幾種方法,看來應該聯合使用。
單純洗浴治黃疸,“可浴”呢?可以藥浴。
有這種方法。
就用藥湯來泡,治黃疸。
這個“浴”不是一般的熱水浴了。
也就是說不像上面所說的“可湯熨”的那個“湯”。
那個湯是熱水。
這個“浴”,看來主要是指的藥浴。
用藥物煎水來洗浴。
第二個,可按,是按摩,可藥是吃藥、服藥。
可浴,是藥浴,藥水洗浴。
這樣還可以,還能治療這種脾風。
“弗治”,如果還不治。
“脾傳之腎”,土剋水,脾就傳至所勝之臟,脾傳之腎。
“病名曰疝瘕”,這個疝瘕就是少腹部的疾病,有瘕塊,腹部有塊。
疝就是疝氣;瘕就是瘕塊。
是指少腹部的疾病。
因此,出現了病名叫“疝瘕”。
“少腹冤(men)熱而痛”,出現的症狀是少腹悶熱。
少腹煩悶而熱。
同時疼痛,小肚子疼痛。
“出白”,尿的是濁,是白色的。
尿濁而白,尿混濁。
“一名曰蠱”,這個病名還可以叫做蠱。
這個蠱,是指的蟲子,有毒的蟲子。
叫做蠱蟲。
就是說這個病人可以很消瘦,因為病從皮毛、血脈,傳到肺,傳到肝,傳到脾,然後傳到腎,病程已經相當的長了。
病人已經很消瘦,這身體很瘦弱了。
所以叫做蠱。
就好像有蠱蟲,把人體的氣血都給吞噬掉了。
消瘦了。
“當此之時,可按、可藥”,這個時候,可以用按摩,也可以用藥物治療。
說還是可治的。
“弗治”,還不治療,
“腎傳之心”,傳之心之後,
“病筋脈相引而急”,引起筋脈的疾病,是心的血脈受到影響,因而不能滋養筋脈,出現了筋脈相引而急,出現了抽搐的症狀,影響到心了。
腎影響到心了,而出現抽搐的症狀,筋脈抽搐了。
“病名曰瘛”,或者病名曰瘈,這都由血不養筋。
瘛也是瘈,瘈瘲不也抽搐嗎?使得血脈不養筋,出現筋脈拘急。
“當此之時,可灸、可藥”,這個時候可以用灸法,艾灸的方法,也可以用藥物療法。
“弗治”,五臟都傳遍了還不治,
“滿十日,法當死”,五日已經傳遍了五臟,又五日全身的氣血都耗盡了,陽明經氣已經耗盡了,所以法當死。
滿十日,就是原來傳遍五臟時用的五日,後來五臟傳遍了還沒有治,再過五日,一共十日,全身氣血全枯竭了,所以法當死。
這個時候就是病情很危重,或者要死亡了。
下面又說,
“腎因傳之心,心即復反傳而行之肺”,這上邊不是說腎傳到心嗎?心反過來,如果不死的話,還可以再傳,又傳到肺。
不是說“法當死”就是必死無疑。
還有不死的情況。
它還要傳,再傳的話,又從心傳到肺了。
“發寒熱”,這個時候又出現寒熱的症狀,本來到肺開始之初,就有寒熱症狀,但是轉了一圈回來,又復返而傳至肺,又出現寒熱症狀。
這個時候寒熱症狀可不再是表證了。
表證有寒熱,這個時候有寒熱症狀就不再是表證。
是一種危重的現象。
“法當三歲死”,教材有注釋,這三歲,當作三日。
滑伯仁的《讀素問鈔》”三歲,就作三日。
因為前面“十日,法當死”,說沒有死,再由心傳到肺,引發寒熱了,病情很危重,才發寒熱。
這個寒熱不是表證的寒熱。
所以法當三日死。
“此病傳之次也”,這有是一種疾病傳變次序。
是從表往裡,傳到裡之後,又按五臟相傳。
上段文章所說的,五臟相剋的傳法就是五臟相勝傳法。
“五臟傳”,開始是從外邪侵表,由表如裡,首先到肺,由肺來傳,開始按五臟相勝傳變,此病傳之次也,也就是病傳之次。
好,這又談了一種病傳了。
聯繫上段,疾病傳變有逆傳、有順傳,本段前面又談到了外邪從表如裡傳。
這都是有一定的規律,在那裡傳變的一定次序。
我們都可以預測,可以推測疾病的發展,判斷其預後,乃至於病勢加重的時間,可是還有一種情況,就沒有一個特定的規律,那就是說,除了一般的之外就有特殊,不但是個別,而且是特殊。
特殊什麼呢?就是下邊那段所說的了。
“然其卒發者,不必治於傳”,卒發,突然爆發的疾病,突然爆發了疾病,可能由於正氣大虛,也可能由於邪氣太盛,沒有這樣個傳變次序,一下子病情很深了。
《傷寒論》不是還有個直中三陰嗎?它就不是外邪,從太陽到少陽到陽明到三陰。
不是,外邪直中三陰。
直中三陰無非是,從《傷寒論》的角度看,無非是寒邪太厲,太甚,太嚴重。
再有就是人體的陽氣太虛。
正氣太虛。
這裡所說的,當然《傷寒論》也就是本著《內經》的理論,然其卒發者,不必治於傳,那就是特殊的。
不是按上面那幾種規律傳變來了。
那個疾病,突然爆發的疾病,一下子就很深入了。
“或其傳化有不以次”,或者它也傳,但是它這個傳就和前面那幾種傳化次序,都不一樣,沒有次序了。
或者是這種傳變沒有明顯的規律性。
什麼情況容易出現引起疾病?一發展就很深入,或者即使有傳變也沒有明顯的規律性呢?哪些疾病是這樣的呢?或者有哪些原因呢?他說,
“不以次入者,憂恐悲喜怒”,不按上面所說的這個傳變次序的病,他說最常見的是七情導致的疾病。
憂恐悲喜怒,是說泛指七情而言。
七情致病,它就容易產生“不以次傳變”的這種情況,或者直接就傷害到某一臟,並不是外邪從表到肺,從肺傳,那不一定。
也不是說從心,然後相剋傳,也不是。
它一下子傳到一個臟裡頭去,病很重。
或者說從這臟又傳到另外的臟,並不見得按相剋這種傳變。
所以他說“不以次入者,憂恐悲喜怒”。
“令不得以其次,故令人有大病矣”,這種情況的病,應該說是很嚴重的,一發展,病位就很深了。
因為七情致病,先傷內臟,和外病不同,外感病先傷人形體,七情致病一下子傷人氣機,傷人五臟,我們不是在《陰陽應相大論》裡面,講過這樣的話,說“喜怒傷氣,寒暑傷形”。
喜怒也是泛指七情傷氣,首先傷人之氣機。
什麼氣機?當然是五臟升降出入之氣機。
首先傷的五臟,五臟藏神。
由於情志致病,首先一下就傷五臟。
不必從表入裡,不用從此臟傳彼臟。
所以他說這種病,反而是嚴重的。
下邊又舉例,七情的問題,憂恐悲喜怒。
“因而喜大虛,則腎氣乘矣”,因而喜,什麼大虛?心氣大虛。
心氣大虛出現什麼問題?腎氣乘。
腎為水之臟,水來剋火了。
因為心氣虛,如果心氣不虛的話,那麼腎水、心火上相互既濟的。
水火既濟的。
心氣大虛了,那出現水的現象了。
水病出來了。
因而喜,心氣大虛的話,水氣來乘。
“怒則肝氣乘矣”,是怒,怎麼樣呢?怒傷肝,來乘脾,大怒,肝氣過盛,受傷了,那時肝氣盛,容易剋害脾土之氣,怒則肝氣乘脾,或者說,要讀的話,當然它本身沒有這個字,意思是怒則肝氣可以乘“脾”,
“悲則肺氣乘矣”,悲者肺氣可以乘肝,
“恐則脾氣乘矣”,恐則脾氣乘腎,恐本來是傷腎,那麼又腎氣虛,所以脾土之氣乘虛而入,
“憂則心氣乘矣”,憂則心氣乘肺,恐則脾氣乘腎,憂則心氣乘肺。
“此其道也”,這就是疾病的一種,憂恐悲喜怒的一類傳變。
這個傳變沒有明顯的規律性。
可以直接傷害到臟。
發病病情就很深入。
此其道也,也就是“不以次入”。
病情不以次傳變的情況。
“故病有五”,所以說五臟病有五種。
肝心脾肺腎有五臟之病,但是
“五五二十五變”,五五二十五變,這個一臟又可以兼及其他幾臟,一臟之病又可以兼及其他四臟。
肝病可以及心,肝病可以及肺,,肝病可以及腎,,肝病可以及脾等等。
一臟又涉及到五臟之病,因而“病有五”,就是臟又五臟之病,但是又“五五二十五變”,每一臟之病又可以涉及到不同的臟腑,因而可以有二十五種病變。
“及其傳化”,它也有傳變,只是傳變時候的規律性不是很明顯。
但是它也傳變。
傳變是什麼?
“傳,乘之名也”,相傳,這個傳,就是指“乘”。
乘虛而入的乘。
五行生剋乘侮的乘。
彼虛此就乘。
彼一行虛,此一行乘。
“傳”,這裡傳,也就是乘之名也。
也就是乘的意思。
這一段就是講了外邪從表入裡。
然後先傷於肺,由肺按五臟相勝而傳,同時又提到“然其卒發者,不必治於傳”。
一種特殊情況,這種特殊情況,常見於“憂恐悲喜怒”,七情導致的疾病。
開始疾病就入於裡。
開始疾病就使得全身氣機紊亂,所以病比較重。
你看,這樣說,從病傳這個角度來說是很全面的。
聯繫上一段,先說逆傳,再說順傳,本段又說外邪傳入,從表入裡,再傳到五臟的問題。
除此這些傳變規律之外,還提到他就有“沒有明顯傳變規律”的那種。
不必治於傳的特殊情況。
這樣的認識問題,應該說才是全面的。
如果所有的的疾病,你全按那個傳變次序去推理,不符合那個推理的,確有不符合那個傳變次序的。
也是客觀存在。
所以從外面《內經》理論上當中,也提出這樣的傳變的問題。
或者沒有明顯傳變規律的疾病的傳變。
這樣的話,從理論上,應該說是很全面的。
也符合臨床實際。
我們就講到這裡。
下面我們接著講《玉機真藏論》第二段的【理論闡釋】問題,在教材的139頁。
教材關於理論闡釋,提出來隨證而治的問題。
它這個主要是根據本段教材記載的,風寒之邪從外而侵入,使毫毛筆直,皮膚閉而為熱,如果弗治,再進一步傳變,因而出現不仁或者腫痛,再不治,進一步傳變,那麼就影響到內臟的疾病。
所以要隨證而治,根據病證在什麼部位?根據病證性質如何?而採取適宜的治療方法。
其實這個當中還反應出來要早斷、早治。
在毫毛、在皮毛治療的時候可汗而已。
你等到經絡了,血脈了,就嚴重了。
到五臟,一步一步的深重,那到最後還不治,那就可以引起死亡。
所以既提到了一個隨證而治,不能固執一端,說這是風寒侵襲的,到最後都傳遍五臟,傳完了,還要去治風寒,那肯定是不對。
應該證候在什麼,表現出什麼證候來,就應該採取相應的治療措施。
這有一個隨證而治。
隨著證候的變化而治療。
這是中醫治病的一個很重要的特點,不能固守,說它原來就是什麼原因引起的,我就針對原來那個原因去治。
那就不對了。
因為疾病的性質在發生著變化。
同時這裡也提出來,這不等於是提出來早診斷,早治療嗎?不然我們學習疾病傳變規律幹什麼?學習疾病傳變規律,就可以預測疾病將要怎麼發展,因而我及早採取治療措施,不單是現在的證候表現要採取相應措施,甚至於我知道它將要如何傳變,事先就給它阻斷,遏制它傳變,這樣的話,也就是早診斷、早治療,才能夠取得好的臨床效果。
才能夠最少的、最低限度的,影響病人的正氣損傷。
不然的話,疾病越傳越深,越傳越深,人的正氣也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治療效果肯定就越來越差,所以要早期診斷,早期治療。
保護人體的健康,同樣是非常重要的。
預防疾病的傳變。
當然本段提出來關於傳變的問題,也指出來是有順傳、有逆傳,有不以次傳,這種特殊情況。
所以在臨床實際當中要注意,它說,教材上也提到了,咱們那個【理論闡釋】當中提到了,不要拘泥於五行關係,要從實際出發,那就是說《內經》已經提到了,“然其卒發者,不必治於傳,或其傳化有不以次”,既知道有一般的傳化規律,又知道還有特殊情況,這就全面了。
關於【理論闡釋】的問題,就講了這樣一些問題。
【臨證指要】實際上重點講的是,邪氣傳變的規律問題,特別是順傳。
也就是這一段主要是講的順傳。
這個順傳說由表入裡,入裡之後又一臟一臟的相勝傳,比如它說,先外邪侵犯皮毛,先傷皮毛,今風寒客於皮毛,毫毛筆直,所以這個時候,毫毛到皮膚,皮膚閉而為熱,這時候怎麼治療呢?本段提出來要用汗法。
邪氣在表嘛,就其近而治療,因其勢而利導。
在表,所以用汗法,進入到經脈可以用酀灸或者是湯熨,經脈還沒有及時治療,病傳到肺,那就要宣降肺氣,咱們教材上還提出來,這種外邪傳入肺而引起的咳喘,舉出來可以用,三拗湯、桂枝加厚朴杏子湯等等,這些方子來治療這樣的咳喘。
由肺傳入肝,因為金剋木,傳入其相勝之臟,而傳入到肝臟,引起了肝痺,出現了兩脅脹痛,如果肝木橫逆剋土的話,肝氣上逆,肝氣橫逆,橫逆傷害脾胃,因而可以出現上逆的嘔吐,這時候由於肝氣逆,當然要用疏肝降逆之法,比如方用柴胡疏肝散加味。
肝木傳入脾土,木剋土,可以出現脾風,出現一些個脾經、脾臟濕熱的病證,脾濕鬱而化熱的影響症狀,所以出現黃疸,出現裡熱,中熱,出現心煩、小便黃。
這個時候一個祛濕熱。
怎麼這個【臨證指要】舉例,可以用茵陳五苓散這類方劑祛其濕熱。
治療其黃疸。
脾而傳之腎,成為疝瘕之證。
出現少腹引痛,少腹煩熱,或者小便混濁而白,這是下焦濕熱。
下焦濕熱固然是有小便黃,但是也有尿那個混白的濁,尿濁不清,也是下焦濕熱。
不見得非得是小便黃,小便黃固然是少腹有熱,那個由於腎在下焦,下焦濕熱,也可以出現小便白而混濁,主要它這白濁的東西,這個時候治療當然應該治腎,用清利下焦的方法,比如用萆薢分清飲之類。
腎傳之於心,導致心火過亢,甚至於出現熱極生風,筋脈拘急抽搐這些症狀心火過亢可以神昏,筋脈拘急就可以抽搐。
因此在這個時候,外邪侵入,傳變,傳變,傳變到心了,病勢已經很重了。
高燒了,抽風了,昏迷了,這時候可以用清心瀉火,養陰熄風這些方法,比如用清宮湯,清宮,不是心包代心用事,而為心之宮城,邪氣侵犯心的話,首先由心包代之,所以這會兒是心的病,但是治療是因為心包首先生病、受病,所以用的是清宮湯。
清宮湯的藥,現在看來這方子有的藥就要斟酌了。
清營湯裡頭,比如說如果需要用犀角的話,那這個時候,現在已經不能用,犀角不能用的,因為是動物保護。
清營湯有犀角,也不能用。
現在有的臨床醫生,對於這個犀角,有的是用羚羊角代,有的是用廣角代,就是水牛角。
不過水牛角用的量相當大。
犀角用一克的話,水牛角得用20克、30克。
這是從臨床指要上根據外邪侵入,發展到不同的階段,影響到不同的部位。
病邪侵犯不同的部位,疾病病氣傳化到不同的內臟,而有不同的治療方法。
當然,如果不能夠早期治療,不能夠及時治療,儘管得的是外感病,最後也可以導致死亡。
這是前面兩段都是關於疾病傳變的問題。
下面這一段,也就是139頁最下面那一段原文,《玉機真臟論》這一段,是論五實五虛及其生死問題。
五種實證,五種虛證,都是什麼臨床表現?以及什麼情況下可生,五虛或者五實同見的話,同見到五實是死證,五虛同見也是死證。
但是它也有可生之機,因此這段是論的五實、五虛及其生死。
現在我讀一遍。
帝曰:余聞虛實以決死生,願聞其情。
岐伯曰:五實死,五虛死。
帝曰:願聞五實五虛。
岐伯曰:脈盛、皮熱、腹脹、前後不通、悶暓,此謂五實。
脈細、皮寒、氣少、泄利前後、飲食不入,此謂五虛。
帝曰:其時有生者何也?岐伯曰:漿粥入胃,泄注止,則虛者活。
身汗得後利,則實者活。
此其候也。
帝曰:余聞虛實以決死生,願聞其情。
一般說來,五實、五虛都是可以導致死亡的。
余聞,我聽說,根據疾病的虛實可以判斷其死生,什麼情況下判斷其死?什麼情況下判斷其可生呢?所以願聞其情。
願聞這個情況。
願聞在什麼情況下死,在什麼情況下可生。
岐伯曰:五實死,五虛死。
岐伯回答說,五實死。
五個實證同見是死證。
“五虛死”,五種虛證同見也是死證。
其實這五實是指五臟皆實。
五虛是五臟皆虛。
五臟都邪氣充斥,那邪氣太盛了,可以引起死亡。
五虛,五臟精氣全大虧了,也會導致死亡。
帝曰:願聞五實五虛。
說想聽一聽,五實是什麼呀?五虛實什麼呀?怎麼樣就是五臟之實?表現哪些主要症狀?
岐伯曰:脈盛、皮熱、腹脹、前後不通、悶暓,此謂五實。
這裡概括出,五實就是下面這五個實性的症狀。
脈盛,脈搏跳的很盛,實脈,數、動、滑,旺盛,洪脈這都屬於盛脈,脈盛。
一般來說,脈盛世屬於心氣實,心臟的邪氣實,“皮熱”,皮發熱,這一般是說肺的邪氣實,“腹脹”,脘腹脹滿,這一般說的是脾的邪氣實,不能運化了,脘腹脹滿;“前後不通”,這是腎氣實,腎主二便,前後不通是大小便不通利,腎氣實,這個是腎的邪氣實,“悶暓”,悶是煩悶,暓是昏暓,頭腦不清醒,昏暓。
悶就是煩悶,鬱悶,頭腦不清醒,眼發黑發花,二目昏花,這都屬於暓;悶暓是屬於肝的邪氣實。
肝的經脈上巔頂,肝開竅於目,所以出現煩悶,昏暓的話,是肝的邪氣實。
這不是心肺脾腎肝五臟皆實,所以說,這叫五實。
脈細、皮寒、氣少、泄利前後、飲食不入,此謂五虛,五虛是指“脈細”,心的氣血虛,不能充盈於脈,心主血脈,所以脈細,是說的心虛,“皮寒”,是說的肺虛,肺主皮毛;“氣少”,是說的肝虛,肝為少陽,是少陽生生之氣,所以肝虛,這裡說的肝虛是少氣,十二臟取決於膽,為什麼取決於膽?也是從少陽升發之氣這個角度的,是氣血生化的時候一種生氣,因此氣少數說的肝氣虛,“泄利前後”,腎氣虛,腎司二便,“飲食不入”,脾氣虛,當然脾也包括胃,受納運化之氣不足了,所以飲食不入。
此謂五虛,這就是五虛。
五臟皆虛了。
帝曰:其時有生者何也?五虛的話,或者五實同樣是死證。
但是呢,黃帝又問,“其時有生者何也?”雖然是五實死,五虛死,但是有的時候實證也有活的,五虛證也有活的。
說這是為什麼呢?
岐伯曰:漿粥入胃,泄注止,則虛者活,回答說,“漿粥入胃,泄注止,則虛者活”,漿粥能夠吃些湯,吃些粥,而且注泄停止了,泄利前後停止了。
不是飲食不入嗎?這個飲食能入了,泄利也停止了。
泄利停止就是正氣不再脫了,腎氣可以固了。
漿粥入胃就是後天之本有所恢復,氣血有可以化生了,正氣可以逐漸產生,而不再脫失了。
是要虛者可活。
也就是後天之本有所恢復。
脾胃之氣有所恢復。
氣血有化生之源,同時不再脫失,泄利停止,這是虛者可活。
身汗的後利,則實者活。
“身汗”說有汗,那麼表實可去,實證有汗,表邪可去,“後利”大便通暢,裡邪可去,邪有去路,從表去,從裡去,邪有去路了,那實證就可以活了。
五實證也可以活,有可生之機。
這就是它的臨床的一些表現。
“此其候也”,五實的表現,五虛的表現,以及五虛證之所以活,是因為正氣可以來復,而不再丟失,五實證之所以活是由於邪有去路,這雖然是分析的證候生死,五實五虛問題,其實我們在臨床治療很多的實證,都應該考慮給邪氣一個什麼出路。
總是邪氣應該要有出路才行。
這是一個基本的治療的思路。
虛證也是,它是虛,你總得讓它不再脫失才行。
不論那泄利前後,這兒得給補什麼東西,泄利前後沒止住,多好的補法沒有效果。
所以必須是要想辦法制住那個泄利不止。
這是虛證。
實證呢,要想盡一切辦法讓邪有去路。
這就可活。
所以這提示我們一個很重要的思路。
翻過頁來的【理論闡釋】提到的是關於五實證和五虛證的問題,這個問題呢,我過去在講“魄門亦為五臟使,水穀不得久藏”的時候也提過這個問題,也就講那個“五臟別論”,說因為魄門不單是個脾腎的問題,是五臟之所使。
所以這個泄利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反映到五臟的功能盛衰這樣一個表現。
所以不要認為這是一個小事。
你看看,五實死,五虛死,五實的表現是要有得後利,五虛的活的時候是需要有注泄止。
把這個大便問題看得如此的重要。
它的【臨床意義】也是這樣的,所以在臨床上治病的時候,小大不利,從《內經》角度就提到了,必須先治。
從《內經》角度看,病有緩急標本。
一般的病,都要治其本,只有出現小大不利的時候,才治其標,就大小便不通暢趕緊治,當然,如果小大不利是病本的話,更應該先治,即使這個症狀是標,當然還有腹滿。
腹滿這個症狀是表也應該先治。
因為腹滿涉及到脾胃氣機轉樞問題,因為腹滿一般是脾胃症狀,但是脾胃不但是後天之本,還是全身氣機升降出入之樞紐,所以腹滿也要先治。
小大不利要先治。
因為小大要不利的話,五臟六腑之氣都受到影響了,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教材141頁。
《舉痛論》這一篇的篇名是怎麼回事呢?因為這脾篇有一大部分內容是講的十四種疼痛的問題。
“舉”是舉例,是辨析,分辨,因為是講了多種疼痛的問題,從病因上,從病機上,從症狀特點上,來分析十四種疼痛證。
所以這篇名叫做“舉痛”。
另外一種解釋,懷疑這”舉“字是誤寫。
是哪個誤寫呢?是“卒”的誤寫。
有的醫學家認為“舉痛論”,實際上是“卒痛論”,因為原文裡頭,有一句話,“願聞卒痛”。
所以說篇名就叫做“卒痛論”。
也有這麼一種說法,有一定的道理。
因為原文上確有這樣一句話。
只不過我們現在選的沒選到。
痛,因為痛屬於病證問題,我們這一章講的是病因病機。
也就是說,“舉痛論”是從那一段的內容,或者作為卒痛來講,也算因為有卒痛這樣一句話。
篇名是這樣。
但是這一篇除了十四種疼痛,它們的病機,基本病機,疼痛的病機就是因為氣機不暢,氣機失調,堵塞了是失調,可以疼痛,虛了也是失調,也可以引起疼痛。
氣血氣機不暢,堵塞不通,可以痛,所謂不通則痛,通則不痛。
虛,不能滋養,也可以痛,氣血虛了,不能滋養肢體、筋脈、肌肉,同樣可以引起疼痛。
所以當然是以實疼痛為主,是一寒引起的疼痛為主。
寒容易使得氣血凝滯,所以容易不通。
但是也可以有熱,這是病證問題,將來咱們要選到的話,要講的。
但是那是因為病機是氣機失調,所以疼痛。
而本段講的是同樣是氣機問題,講什麼氣機問題呢?是講的“九氣為病及其機理”。
它的基本病機,同樣是由於氣機不調。
氣機受阻,或者氣機紊亂。
疼痛是氣機紊亂造成的。
這裡所講的九氣為病,還是氣機紊亂作為基本病機的。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選的這一段,是論九氣為病及其病機。
我把原文讀一遍:
余知百病生於氣也。
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
九氣不同,何病之生?
上面就是九氣,怒、喜、悲、恐、寒、炅、驚、勞、思。
九氣不同,何病之生呢?
歧伯曰:怒則氣逆,甚則嘔血及飧泄,故氣上矣。
這是分析病機了,上面是“怒則氣上”,這就是分析病機。
喜則氣和志達,榮衛通利,故氣緩矣。
悲則心系急,肺布葉舉而上焦不通,榮衛不散,熱氣在中,故氣消矣。
恐則精卻,卻則上焦閉,閉則氣還,還則下焦脹,故氣不行矣。
其實這應該是“故氣下行矣”。
這有校勘,但是原文就是“不”字。
寒則腠理閉,氣不行,故氣收矣。
炅則腠理開,榮衛通,汗大泄,故氣泄。
驚則心無所倚,神無所歸,慮無所定,故氣亂矣。
勞則喘息汗出,外內皆越,故氣耗矣。
思則心有所存,神有所歸,正氣留而不行,故氣結矣。
余知百病生於氣也,百病生於氣,那就是說很多很多的病,都是由於氣的失常所造成的,很多病因之所以引起疾病,那是由於這些病因,導致了人體之氣的失調,百病生於氣。
“怒則氣上”,發怒的時候,氣容易上升,是怒則氣上,
“喜則氣緩”,緩釋渙散,過喜,人的氣就容易渙散,
“悲則氣消”,悲哀的情緒可以耗散人的正氣,
“恐則氣下”,恐懼的情緒可以使人的正氣下陷,
“寒則氣收”,使氣收斂,
“炅則氣泄”,炅就是熱,熱可以使人的氣外泄,
“驚則氣亂”,驚則使人的氣亂,
“勞則氣耗”,過分的勞累就耗傷人體正氣,
“思則氣結”,思慮的這個思,這種情緒太過可以使人氣結,結而不行,結滯而不行,停滯下來。
凝結在一起。
思則氣結。
九氣不同,何病之生?這個九種氣是不一樣的,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這一段要熟記了。
這是中醫最常說的話了。
最基本的觀點。
所以本段都應該熟記。
九氣不同,何病之生?
歧伯曰:怒則氣逆,岐伯回答說,怒則氣逆,怒,就容易使肝氣上逆,肝氣上逆可以出現什麼?
甚則嘔血及飧泄,故氣上矣。
,血隨氣湧,這種氣湧可以出現嘔血,也是從上而出。
嘔吐血。
或者是飧泄,肝木質氣橫逆,影響到脾胃而出現飧泄,這個關於“怒則氣上”的問題,我們在講《生氣通天論》的時候,也談到過,也是講的氣上,說“大怒則形氣絕,血菀於上,使人薄厥”,那不是血菀於上嗎?那是菀到頭了,使人薄厥,昏迷不醒了。
這個是血隨氣湧向上,可以嘔吐鮮血了,吐血。
這個臨床上也不是很少見的症狀。
大怒之下,啪,嘔血了。
當然也有大怒之下,咳血的也有。
反正血從上出了。
嘔血一般是從胃腸出的,從胃出的。
咳血是從肺出的。
這兒主要還是講的嘔血。
木剋土,血隨氣往上湧,怒則氣逆,逆就上了。
血隨氣湧,所以嘔血,怒氣太過,肝木之氣太過,剋害脾土,而出現飧泄,所以怒則氣上,常見這些的症狀。
喜則氣和志達,榮衛通利,故氣緩矣,喜,本來是一個好的情緒,正氣應該是調和,志意也能夠通達,能夠達到願望,喜則氣和志達,但是如果是喜太過了,就可以是得氣渙散。
中間那個榮衛通利,榮就是營,營衛之氣的營,氣和志達,榮衛通利,是好事,太過了,可以使氣渙散。
通達太過了,也渙散了。
緩,就是渙散。
悲則心系急,悲怎麼就心系急呢?這是說悲從心生。
同時,又由於心肺都在上焦,都在於膈上,居膈上,所以悲從心生,因此心系急。
肺布葉舉而上焦不通,又心肺俱在膈上,所以可以出現肺布葉舉,就是肺葉張舉,而上焦不通,這樣的話,心肺都在膈上,這心系急,肺葉張舉,不能正常宣降了。
所以就上焦之氣不通暢了。
榮衛不散,不通暢就導致營衛該宣散而不能宣散,營氣不能宣散,衛氣也不能宣散,衛出於上焦,心肺之氣的佈散,我們在講《營衛生會》篇上講到,衛氣從上焦宣散,中焦呢,這不是說營氣呢,營氣“出於中焦”,也就是中焦化生水穀精微,上注於肺,乃化而為血,...,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
所以營氣也是中焦水穀精微所化。
但是化生之後,需要上輸於肺脈來化為營氣,才能夠佈散全身。
所以上焦不通,就導致了營衛之氣不能正常的宣散,在講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在講《營衛生會》篇,你看,86頁教材,有這樣的話,第二個自然段,“中焦亦幷胃中,出上焦之後,此所受氣者,泌糟魄,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於肺脈,乃化而為血。
以奉生身,莫貴於此。
故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 那營氣是中焦化生的水穀精微。
但是需要上輸到肺脈才能佈散到全身,所以上焦閉,使得營衛不散,營衛之氣不能夠正常佈散到全身去。
於是,不能佈散就可以化而為熱,鬱就熱,所以說
熱氣在中,故氣消矣,熱氣在中,熱就能消耗變成邪氣了,它就可以消耗人的正氣,故氣消矣。
也就是說導致了全身的氣都不足了,故氣消。
恐則精卻,卻則上焦閉,恐的這種情緒可以使精卻,恐傷腎,精卻就使得精衰。
卻,就是退卻。
恐,使得精氣衰,下焦的精氣衰。
使得上下不能交通,上下不相通了。
於是乎就卻則上焦閉。
下焦受到恐的症狀影響了,精衰了,精衰了不能和上下相通了,因此上焦閉。
閉則氣還,上焦閉了,就不能正常運行,還,就是返還,不能正常宣散就返還,
還則下焦脹,這時候出現下焦脹的症狀,
故氣不行矣,所謂氣下行就是指的這個。
這個”不“字有校勘,教材注釋7,有校勘。
《新校正》云:當作“氣下行”也。
因為上文也有,“恐則氣下”,這個解釋,後面這些解釋,這個應該是“故氣下行”。
寒則腠理閉,寒,寒為陰邪,可以使得腠理閉塞,寒則腠理閉,腠理閉,衛氣就不能夠正常的宣散,所以就氣不行。
氣不行,故氣收矣,氣不行所以就叫氣收。
收斂於內。
炅則腠理開,炅是熱,熱使腠理開,和寒相反。
熱則腠理開,上面,寒則腠理閉,氣不行;熱則腠理開,
榮衛通,因而榮衛通,
汗大泄,開了嘛,汗就外泄,大泄就是泄的太多了。
熱作為一種病因,可以使汗大泄。
故氣泄,汗大泄所以就氣泄。
汗外泄氣就外泄。
衛氣就外散。
衛陽之氣就要散失。
所以,熱可以泄氣,使人氣泄。
熱可以使人氣虛,我們不是我們講了嗎?“暑傷氣,寒傷形”,熱傷氣,氣傷痛,形傷腫。
我們講過這個問題。
《陰陽應象大論》裡頭,這個熱也是傷氣,熱之所以傷氣,首先是汗大泄,氣隨汗出。
驚則心無所倚,神無所歸,慮無所定,驚,是突然的受驚,沒有任何精神準備,突然被外事物刺激,而產生驚的症狀,突然一驚因而出現心無所倚,心就亂了。
無所依附。
神無所歸,心一亂了,神也無所藏,本來神藏於心,所以導致心無所倚靠,因此神無所歸,神無所歸,慮無所定.考慮問題,思慮問題,也不能夠正確的進行了。
一驚,人就不能正常的思慮問題。
嚇慌了,慌亂了,不能鎮定下來。
不能鎮定下來,當然就不能夠思慮問題,所以“驚則心無所倚,神無所歸,慮無所定”。
故氣亂矣,所以這種現象就是所說的氣亂。
勞則喘息汗出,勞是指勞累,勞累就可以使人氣喘,也可以使人汗出,
外內皆越,因此外內皆越,汗出是氣外越,喘息聲氣內越,所以勞累汗出喘息,因此外內皆越。
故氣耗矣,使得氣耗散了。
思則心有所存,神有所歸,正氣留而不行,故氣結矣,思考、思慮,思考問題,可以使心有所存,因為心有所存,因此神有所歸,神也貫注到哪兒去,神藏於心嘛,心有所存的話,神也就貫注到那裡去,所以神有所歸。
這樣的話,如果過度的思慮,就導致了神氣留而不行,都貫注到那兒,都集中到那兒去了。
該正常運行的不能很好的運行。
所以就結,留而不行,故氣結。
什麼叫氣結,就是留而不行,滯住了。
下面這些話,都是從分析病機的問題,分析什麼呢?分析什麼叫“怒則氣上”,什麼叫“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思則氣結、寒則氣收、炅則氣泄、”等等,後面是分析前面那幾句話,所以還是個病機的問題。
這是九氣為病。
雖然是我們只選了這一段,但是這一段有很強的理論特點,這個特點就是說重視七情致病的問題。
這是情緒致病的問題。
重視情緒致病的問題。
強調的是氣機紊亂。
百病,多種疾病,籠統甚至是任何疾病,它都是氣機紊亂。
從這個原文分析可以看到,在教材142頁我們分成那麼幾點,
厥在本段上倒沒提出來這個問題,我們教材上是結合其他的《內經》原文,談到了關於氣機逆亂,所以在臨床上看病,要分析氣機逆亂的問題,是很重要的。
是怎麼個亂?是虛。
為什麼虛?虛在哪裡?是實,為什麼引起實?怎麼實的?實在什麼部位了?等等,那都0要應該詳加分析。
儘管都是氣機紊亂。
情志致病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而且是情志致病像經文上所說的。
上篇那篇文章所說的,它的傳化“不以次”,卒發,憂、恐、悲、喜、怒,故不得令以其次,而令人大病也。
反而令人生病很嚴重,這七情致病。
我們也提到七情致病首先傷氣,傷什麼氣?傷人體氣機,傷五臟之氣。
理論闡釋的情志致病的第二個自然段,說一是首先犯心,因為心主藏神,心是五臟六腑之大主,神明出焉。
因此情志致病容易影響心,首先容易影響心,當然也影響其他臟。
這個情志問題,除了本身作為致病因素,它可以直接引起疾病,同時這情志問題,又可以使人在疾病情況下病情加重。
或者說病情明顯緩解,所以情志對疾病狀態下,影響也是很大的。
因此也必須加以重視。
不單是預防疾病要調節情志,有病之後,對於病人,更應該注意情志的調暢。
這是理論闡釋的第二點。
教材144頁,還有一小點就是關於這篇經文的【理論闡釋】的第三點。
144頁上邊,第三點是關於驚與恐的問題。
一般我們說驚恐驚恐,常連在一起說,這裡說有區別,是有區別,總的區別是什麼?驚是突然暴發的,不預知的。
沒有預先知道。
這種刺激常常是出現驚。
而恐是預知的。
就是知道將來的事情要如何,下回又該怎麼樣,恐懼。
所以驚恐是有這樣一個區別。
從分類上是有這樣的區別的。
但是在臨床上,有時候驚恐,驚嚇也會出現恐的症狀,它也傷腎。
驚不但是傷心,“驚則心無所倚,神無所歸,慮無所定”,不單是驚是沒有預知,突然驚嚇,它也傷了腎了。
所以說從理論上劃分是不同,驚與恐不一樣。
但是在臨床上,有的時候是可以同時看到相類似的症狀,乃至於相同的症狀。
驚也可以有恐的症狀,恐也可以有驚的症狀。
這是關於驚與恐,分預知和不預知。
預先知道與不知道的區別。
下面談七情致病的重要的問題。
教材的【臨證指要】說,七情致病治重理氣。
治療七情致病重在於理氣調神的問題。
這方面的東西,《內經》上記載很多,後世醫學家們的醫案乃至論述也不少。
就是有很多的病,要通過調神、調理氣機來治療。
它是強調了這個問題。
教材上還引用了一個原來人家的病例。
是說用針刺的方法,來治療情志抑鬱。
一位姓張的女士,28歲,因為情志抑鬱,經常胸悶不舒,頭痛頭暈,今天與其丈夫發生口角,突然暈倒,不省人事,四肢厥冷,那不也是厥。
怒則形氣厥,這是那種輕症,看來像所謂彛癔病,口噤拳握,呼吸急促,急給予指切人中,拿指壓人中,然後按壓肘窩、腿彎,然後甦醒,醒後哭啼不休,少時又突然抽搐,口噤不開,呼吸急促,脈沉弦,給她用理氣的方法。
用疏肝理氣的方法,加上開竅醒神,針刺人中、四關,當然是針刺人中、四關,針刺內關都可以治愈,哪有次治了之後,這樣的人以後還犯不犯?以後可能還犯。
再遇到一個強烈的刺激,她還犯。
所以這個是情緒引起的疾病。
當然她本身也首先有正氣的不足,氣血不足,再遇到情緒的刺激,她就出這類的病。
閒談的時候,有的同學們問,說他見到病人,是由於情緒引起的導致小便失禁,怎麼治?由於情緒引起的小便失禁,具體病例可是我還真沒有留意,治過這個病例,由於情志引起的,但是我想,由於情緒引起的小便不禁,那應該調治情緒。
治療也應該用理氣的方法。
同時我在這裡治療這樣的不是一例,最近就治療兩例。
什麼病人呢?兩例都是婦女。
一位是三十多歲的婦女,也有若干年了。
稍微有一點精神緊張,特別是夜裡,就沒有次數的要解小便。
她說我要旅遊去,有一次跟人一個屋子住,一夜出去二十多遍,你說你怎麼睡覺啊?即使在家裡頭,一夜也得來十幾、二十遍。
其實也影響別人睡覺。
她說我都治療有好幾年了,到處找醫生治,當然沒有說一直就治幾年不停。
當然今天不行了,就找這個醫生治治。
明天不行又到那裡去治治。
她說從來沒有好過。
這個病因很清楚。
稍微有點緊張,她還是緊張,儘管旅遊去沒必要緊張,玩去了還緊張嗎?她畢竟換了環境,跟那些旅遊的朋友們住在一起。
住在一個房間裡,幾個人,可能有這種情況。
所以她就出現了夜尿多少遍。
不是喝水多,當然喝水多也喝了就尿。
她說我喝了馬上就得去。
其實這個方子,我開得很簡單,就是開的逍遙散,開了幾付藥。
後來她告訴我,吃一付就好了。
這就是疏肝理氣。
逍遙散也是疏肝理氣。
當然還疏肝理脾。
總之是疏疏肝。
還有貝母、苦參,因為這位中年女士,舌質很紅,有濕熱的現象。
既有陰虛,又有濕熱的現象,帶下偏多,儘管當歸貝母苦參丸是治小便難的。
小便不通暢的,但這個不斷地排,它也是屬於小便的問題。
再加上病有濕熱的現象,所以病機是相同的。
因此也家了貝母、苦參,這不就是當歸貝母苦參丸,逍遙散裡頭本身有當歸。
治療因血虛而有濕熱,吃一付藥就沒問題了。
過一些日子,大概過了個把月又來找我了,為什麼?昨天跟她丈夫吵了一架,這好,跟她丈夫吵架完了,好了,夜裡又沒遍數的排小便。
再找我治療,我還開逍遙散。
她說以後怎麼辦?我說以後你不要老生氣。
這個說法,看來醫生是隨便說,其實我這也有一種心理暗示。
放鬆一些,沒問題了,自然就會好。
你要說這個好不了,我給你吃什麼藥都好不了。
我說吃逍遙散也受影響。
也不見得效果就那麼好。
所以醫生有一點暗示在裡頭。
也是必要的。
心理治療也是治療。
再加上我們疏肝理氣的藥,確實能夠治療這一類的病。
或者說以後沒有機會老吃湯藥的話,乾脆就買點加味逍遙,不合適就吃,這是我的建議。
但是確實吃湯藥就好了。
這是一例,是個北京的婦女。
前幾天,還有一位從內蒙來的74歲的老太太。
老太太當然還有股骨頭骨折,後來不正常的癒合,就是假關節形成,瘸,瘸都無所謂,又難受,疲乏的很,食慾也不好,走路都很不方便。
濕熱她腿瘸,其實能走。
但因為自己覺得病重,那就走不了。
進到診室來,是她外甥女婿背著她進來的。
很重要的一個症狀是什麼呢?問來問去,說是有腎炎,腰痛,過去血壓高。
血壓有時候高有時候低。
夜裡要尿七八遍。
你說腿腳又不方便,這太難了。
摸摸,看看腿也不腫,看了化驗單也不是腎炎,年輕的時候有過腎盂腎炎,其實又給她老太太開的逍遙散。
一個禮拜吃回來之後,下回來,拄著棍,自己走進來了。
腿痛是那個假關節形成了。
我是沒辦法再給她恢復正常去,但是這個症狀,夜裡還尿不尿?尿一次。
夜裡小便一次應該是問題不大,不算不正常。
其他的一切感覺都比較不錯了。
她原來腰痛什麼的,我在逍遙散裡頭,也加點杜仲、獨活這一類的藥,自己拄著棍來了。
第二次還是這類的方子,再調一調吧。
哪兒有不舒服,脖梗子不舒服,血壓偏高,加點葛根。
就這類的藥輕輕的調一調。
第三次來就比較好了,但還是拄著棍,告訴我要走了,要回內蒙去了。
沒問題啦!說王大夫確診不是腎炎,心理也輕鬆了,家裡也高興了。
這個老太太,也是跟情緒有關係,兒子一吵一鬧,老頭子一吵一鬧,她病就加重。
給她解釋解釋,說一說,告訴她你沒有腎炎,情緒也放鬆一點,再次些疏肝理氣的藥,她這症也解決了。
所以這個【臨證指要】上說,重在理氣調神,那可不是嗎?臨床上這類的現象很多的。
不要說人家小便不利就一個勁利小便。
說這個尿次數太頻了,就一個勁的益腎,那不見得是嘛,不見得非得都去益精。
根據病情,益腎不反對,恐傷腎的那種小便頻可以益腎。
這【臨證指要】下面還提到一個以情相勝的問題,以情相勝問題,我們不是在《陰陽應相大論》裡頭講過嗎,說喜傷心,恐勝喜,怒傷肝,悲勝怒等等的七情所傷,用其相勝的情志來制約它。
這個是一個方法。
但是以情志相制約的方法,倒也不完全都是用相剋的方法,你比如有的人受了恐懼了,那你要相制約的方法,就讓他思,思勝恐,土剋水,也不見得,他恐懼了,你讓他平靜平靜也可以,驚者平之。
讓他平靜下來。
以情相勝不要完全拘泥於就是得五行生剋這種關係去治療。
你看,教材上又引了一個《古今醫案按。
七情。
思》這樣一個病例。
說是一女新嫁後,一個姑娘結婚了,嫁人了。
其夫經商,二年不歸,新婚不久丈夫就出去經商二年不歸,因而不食,這個年輕的妻子就不吃飯了,不能進食。
困臥如痴,好像痴呆了一樣。
無它病,奪向裡床坐,面向裡坐臥,面向裡坐一般都屬於陰,都屬於癲,不是狂,比較安靜,丹溪診之,肝脈弦出寸口。
那是肝脈旺,此思男子不得,氣結於脾,因為她剛結婚,丈夫就出去了。
藥獨難治,單獨用藥不好治,得喜可解。
讓她高興一下,可能病情就可以解除。
不然,令其怒,因為怒勝思,思念丈夫得的病,令其怒,怒勝思,木剋土,說脾主思,過思則脾氣結而不食,思則傷脾,思則氣結,我們上面講了,怒屬肝木,木能剋土,怒則肝氣升發,而衝開脾氣之結,其父掌其面,那就想辦法激怒她,她父親就打她臉上一巴掌,呵責之,責怪她,號泣大怒,這樣她爸爸打她,大概這姑娘平時也沒挨過她爸爸打,不但挨了打,還挨了訓斥,所以號泣大怒,至三時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哭了三個時辰,然後再找人勸解一下,她哭了一陣了,發怒一陣了,然後再勸解她,令慰解之,與藥一服,讓她吃一次藥。
然後,哭完了,勸解完了,發怒完了,再給吃一次藥,然後就索粥食矣,就想吃飯了。
朱曰,朱丹溪說,思氣雖解,必得喜,庶不再結。
雖然這臨時是解除了思了,氣結了,但是還得再解決才行。
不然的話,她還可以再結。
因為這一類的病,就如同我上面所說的那個癔病,你給她扎幾針她好了,下次遇到這情況她還會犯,所以朱丹溪說,思氣雖解,必得喜,庶不再結。
於是乎,乃詐以其夫有書,詐稱她丈夫來信了,說是旦夕且歸,不久就要回來了。
也遇巧了,後三月,夫果然歸而愈。
過來三月,她丈夫果然也回來了。
這就病癒了。
你看,一是要以情相勝,二是要吃點藥,三還得要解除那個疾病的原因。
對吧,不然的話,她還會再犯。
所以詐以其夫有書,可以詐一時,不能詐久了。
幸好三月之後丈夫回來了。
這樣的話,引起那疾病的原因也去除了。
所以在臨床上治療這類疾病,既要有心裡的治療,又要有藥物的質量,還得盡量地解除,或者是轉移病人那個思想。
有的是解除不了,她就思念那男子,那男子要就不愛她了,這也能解除得了嗎?但是你可以用別的辦法轉移她了。
不然的話,她總是在那裡病著,當然,看來這位女子跟丈夫關係,非常的恩愛,倒也是好事。
不過成了病了,那道不是好事了。
所以,既要治療,又要解除病因,消除那原來致病的原因。
或者使病人思想轉移,既然那原因不可能消除的,你也要轉移它。
別讓她老想這件事。
這是臨床我們必須做的。
這是這一篇的【臨證指要】,在臨床上這些情況確實是很常見的。
而且作為中醫大夫,尤其應該重視這個問題。
也不是說西醫不重視,現在西醫也有,人家特有心裡諮詢門診。
心理諮詢也包括這方面的工作。
這篇我們就講完了。
145頁,第四節是從《素問。
調經論》節選來的。
這個篇名,“調”就是調暢,“經”就是經脈。
因為經脈者,決死生,除百病。
所以很多疾病要通過調暢經脈來治療。
本篇是很大的一片論文,我們在這裡主要節選的是病機的部分。
但是,它都是主要是採取了調暢經脈,針刺這些方法治療的。
所以篇名叫“調經論”。
145頁第一段,我先讀一下。
黃帝問曰:余聞刺法言,有餘瀉之,不足補之。
何謂有餘?何謂不足?
歧伯對曰:有餘有五,不足亦有五,帝欲何問?
帝曰:願盡聞之。
歧伯曰:神有餘有不足,氣有餘有不足,血有餘有不足,形有餘有不足,志有餘有不足,凡此十者,其氣不等也。
帝曰:人有精氣津液,四肢九竅,五藏十六部,三百六十五節,乃生百病,百病之生,皆有虛實,今夫子乃言有餘有五,不足亦有五,何以生之乎?
歧伯曰:皆生於五藏也。
夫心藏神,肺藏氣,肝藏血,脾藏肉,腎藏志,而此成形。
志意通,內連骨髓,而成身形五藏。
五藏之道,皆出於經隧,以行血氣,血氣不和,百病乃變化而生,是故守經隧焉。
這一段要想命個體的話,其實就講的有餘不足及其調治的問題。
有餘不足及其調治的原則。
原則是什麼?最後一句話,守經隧。
有餘不足之證及其調治原則。
“黃帝問曰:余聞刺法言”,刺法,教材有注釋,是指的古代有關針刺的文獻。
古代針刺文獻講:
“有餘瀉之,不足補之”,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但是問,
“何謂有餘?何謂不足?”什麼叫做有餘,什麼叫做不足呢?或者說都有什麼不足?都有哪些有餘呢?何謂有餘?何謂不足?哪種情況有餘,哪些情況不足?
“歧伯對曰:有餘有五,不足亦有五”,歧伯回答說,有餘有五,不足亦有五,可以分成五類。
有餘有五類,不足有五類。
“帝欲何問?”,你想問哪個?
“帝曰:願盡聞之”,黃帝回答說,願盡聞之。
我都想聽聽。
有餘有五,不足有無,我都想聽聽。
哪五個有餘,哪五個不足?下面就看有餘、不足的問題。
什麼有餘?什麼不足啊?
“歧伯曰:神有餘有不足,氣有餘有不足,血有餘有不足,形有餘有不足,志有餘有不足”,神、氣、血、形、志,其實又是說的心、肺、肝、脾、腎。
就說的是這五臟。
就是五臟有餘有不足。
總的可以這麼說。
因為心藏神,肺藏氣,肝藏血,脾主肉主形體,腎藏志。
“凡此十者,其氣不等也”,五臟各有虛實,可不就是十個了嗎?說凡此十者,其氣不等也。
當然這十個臟器它們虛實是各不相同的。
儘管都是實,心之實和肝之實也不一樣。
“帝曰:人有精氣津液,四肢九竅,五藏十六部,三百六十五節”,人可不是單純無知問題,人有很多,比如精氣津液,還有四肢九竅,人還可以按形體的部位劃分,還可以有十六部,有五臟之外,還有十六部。
這十六部說法不一,咱們教材有注釋,有的說十六部是十六部經脈,《黃帝內經研究大成》說,十六部是指的這十六部,毛、皮、絡、經、腠、肉、脈、筋、骨、上、下、內、外、左、右、中,這十六部,這是我的觀點。
因為我查了古人的注釋,今人的論文,各有各不同的說法,我是根據本篇所說的內容來,本篇討論了這些問題,一會在讀的時候可以看到,就討論了這十六部裡面的病,病在皮,病在毛,病在筋,病在骨,等等等等。
討論了這樣的部位問題。
總之,十六部是說的部位。
不同的部位,人有五臟,有十六部,還有三百六十五節,就是三百六十五個腧穴。
節之交,節跟節相互交結的地方,那就是腧穴,就是神氣遊走出入之處,那叫三百六十五節,三百六十五穴。
三百六十五腧。
之所以三百六十五,是天人相應,天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五節。
不是指人有三百六十五個骨節。
不是這個骨節。
不要把解剖學上的那個骨節和這個對,因為解剖學上那個骨節,確實不是三百六十五,所以,當初,這當初太久了,當初西醫大夫沒學中醫的時候,一聽說中醫有三百六十五節,就嘲笑,你們中醫連多少的骨節都不知道,我們說的不是骨節,是三百六十五個腧穴。
不要不懂得腧穴,嘲笑腧穴是不行的。
我們自己也要弄清楚,這節就是腧穴。
“乃生百病”,人有這樣一些組織成分,有這樣一些組織機構,才能夠生百病,有了形質才有百病而生嘛,人要有這個形體,才有產生了百病。
“百病之生,皆有虛實”,但是百病之生,皆有虛實,百病那就是很多很多的病,都有虛實,
“今夫子乃言有餘有五,不足亦有五”,夫子是先生,先生您為什麼說只有五呢?或者只說有餘有五,不足有五呢?百病之生都有虛實,那還有百個虛實,百個虛,百個實,很多虛,很多實,先生為什麼說有餘有五個,不足有五個呢?這“有五”,或者有五實,或者有五虛,
“何以生之乎?”它們怎麼產生的?有餘是怎麼生的?不足時怎麼產生的呢?
“歧伯曰:皆生於五藏也”,岐伯回答是,是“皆生於五藏”,都生育五臟,所以說是有五。
不管氣血津液,還是形體官竅,它都屬於五臟,“百病之生”,百病都可以歸屬到五臟去,所以每一臟各有虛實,因此有餘有五,不足有五。
所以叫“皆生於五臟”也。
“夫心藏神,肺藏氣,肝藏血,脾藏肉,腎藏志”,這是我們一直在講的,五臟所藏,
“而此成形”,“而此成形”幾個字,教材有注釋。
懷疑是衍文。
“志意通,內連骨髓,而成身形五藏”,志意通暢,內連骨髓,那就是說神和形兼備,志意是說的神,精神,內連骨髓,是說的形,神形兼備,而且神形相依,相統一。
而成身形五藏,這才而成身形五藏。
這才能夠形成身形,形成五臟。
這才是個健康的人,是個完全的人。
你具體說“志意通”,它也是指的五神,神魂魄意志,“內連骨髓”,這骨髓也是指的形體,所謂五體,筋骨脈肌皮,其實就是指的神和形。
神形兼備,人體就健康了。
所以而成身形五藏,身形五臟兼備。
這就是一個健康的,完全的人。
“五藏之道,皆出於經隧”,五臟的神氣之道,五臟之氣的出入之道,皆出於經隧,都是和經隧相通,因為經隧就是經脈,隧是深層的,深層的叫隧道。
五臟神氣之道,都是通過經隧相互聯繫,皆出於經隧。
“以行血氣”,那是經隧行血氣,沒有問題。
經隧就是經脈,以行血氣。
“血氣不和”,如果是血氣不和,
“百病乃變化而生”,經隧不通暢,血氣不和了,就可以產生百病。
百病也是通過經隧聯繫到五臟的。
所以病,雖然是百病,最後還可以劃歸到五臟裡去。
“是故守經隧焉”,所以應該,“守”是守護,守護著經隧,不要讓它紊亂,保持經隧的通暢。
人就可以不受百病的干擾。
所以這一段,首先是說,用五臟來概括很多全身的百病,用虛實來分析百病的性質,有虛有實。
提出經絡的作用,及其守經隧的意義問題。
這個應該是自學了。
下面我們翻過頁來,看146頁第二段。
第二段是講什麼呢?是講神、氣、血、形、志,有餘不足之病,及其調治法。
怎麼調治?這就比較具體。
上面所說的“守經隧”,那就是大的原則。
這些就是相對比較具體的調治了。
所以神、氣、血、形、志,有餘不足之病及調治法。
我來讀一遍。
帝曰:神有餘不足何如?歧伯曰:神有餘則笑不休,神不足則悲。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邪客於形,洒淅起於毫毛,未入於經絡也,故命曰神之微。
帝曰:補瀉奈何?歧伯曰:神有餘,則瀉其小絡之血,出血,勿之深斥,無中其大經,神氣乃平。
神不足者,視其虛絡,按而致之,刺而利之,無出其血,無泄其氣,以通其經,神氣乃平。
帝曰:刺微奈何?歧伯曰:按摩勿釋,著針勿斥,移氣於不足,神氣乃得復。
它首先說的神,這一大段分成五段,神、氣、血、形、志。
這段是關於神有餘不足的症狀及治療。
下面,
帝曰:善。
(氣)有餘不足奈何?歧伯曰:氣有餘,則喘咳上氣,不足則息利少氣。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皮膚微病,命曰白氣微泄。
帝曰:補瀉奈何?歧伯曰:氣有餘,則泄其經隧,無傷其經,無出其血,無泄其氣。
不足,則補其經隧,無出其氣。
帝曰:刺微奈何?歧伯曰:按摩勿釋,出針視之,曰我將深之,適人必革,精氣自伏,邪氣散亂,無所休息,氣泄腠理,真氣乃相得。
根據上下文義,這個應該是脫一個“氣”字。
也就是說氣有餘不足奈何?但是原文是這樣,要從校勘角度考慮。
帝曰:善。
血有餘不足奈何?歧伯曰:血有餘則怒,不足則恐。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孫絡水溢,則經有留血。
帝曰:補瀉奈何?歧伯曰:血有餘,則瀉其盛經,出其血。
不足,則視其虛經,內針其脈中,久留而視,脈大,疾出其針,無令血泄。
帝曰:刺留血奈何?歧伯曰:視其血絡,刺出其血,無令惡血得入於經,以成其疾。
帝曰:善。
形有餘不足奈何?歧伯曰:形有餘則腹脹、涇溲不利;不足則四支不用。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肌肉蠕動,命曰微風。
帝曰:補瀉奈何?歧伯曰:形有餘則瀉其陽經,不足則補其陽絡。
帝曰:刺微奈何?歧伯曰:取分肉間,無中取經,無傷其絡,衛氣得復,邪氣乃索。
帝曰:善。
志有餘不足奈何?歧伯曰:志有餘則腹脹飧泄,不足則厥。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骨節有動。
帝曰:補瀉奈何?歧伯曰:志有餘則瀉然筋血者,不足則補其復溜。
帝曰:刺未并奈何?歧伯曰:即取之,無中其經,邪所乃能立虛。
神、氣、血、形、志有餘不足,主要的表現。
還有一些調治的方法。
下面我們串講第一個自然段。
神有餘不足。
“帝曰:神有餘不足何如?”神有餘不足,我們我們說了,就是指的心有餘不足,心的虛實,由於心藏神,所以叫神有餘不足,
“歧伯曰:神有餘則笑不休”,由於心藏神,所以神有餘則笑不休。
心在聲為笑,在志為喜,所以邪氣有餘,則嘻笑不休,出現神的症狀。
是這樣的。
這個病人要是嘻笑不休,可是有事沒事笑,也挺可怕的。
作為病人來說,那就是一種神志失常的現象。
要是不是病人,他嘻笑不休,你要留心了,他說不定有什麼壞點子了。
心神也出現壞主意了。
“神不足則悲”,實則笑不休,虛則悲。
悲本來是肺之志,心火不足,肺金反侮。
因而出現悲的現象。
實則喜不自勝,嘻笑不休,虛則悲不自勝,哭泣不止。
有那樣的病人,有原因沒原因的就哭,其實多半是心營、心血不足。
營血不能養心神。
那不是《金匱要略》有一個甘麥大棗湯,治婦人無故自悲傷,婦女多見一些,男人也不是沒有。
所以叫婦人無故,無故就是沒什麼原因的自己悲傷。
就要哭泣了。
“血氣未并”,就是說還是正常狀態,“并”是合併、偏聚,血氣偏聚,這叫血氣并,血并於氣,或者氣并於血,或者血氣相并,這都是說一種不正常的狀態。
“未并”,那血還血,氣還是氣,能夠順暢的運行。
所以說
“五藏安定”,血氣未并,就五藏安定。
“邪客於形”,當邪客於形,這個時候邪氣也可以侵犯人體,但是相對來說病情輕微,
“洒淅起於毫毛”,洒淅,惡寒的樣子。
好像有冷水向背上灑一下。
發涼,有點惡寒的樣子。
起於毫毛。
就說病情輕淺,淺表,病情淺在,
“未入於經絡也”,這個時候,還在毫毛體表。
還沒有入於經絡,那說明病情很輕。
“故命曰神之微”,雖然是神之病,但是病情比較輕微。
所以叫命曰神之微。
“帝曰:補瀉奈何?”怎麼樣治療這種病呢?
“歧伯曰:神有餘,則瀉其小絡之血”,說神有餘,則瀉其小絡,因為病情還輕微,所以神如果是有餘之病的話,就瀉其小絡,
“出血”,針刺小絡脈,讓絡脈出些血,
“勿之深斥”,但是由於病情未深,所以勿之深斥。
不要再深斥,斥是開拓,擴大。
不要再往深裡刺,然後再搖針,使針孔搖大。
所以勿之深斥,不要深斥了。
因為病情輕淺,只要刺其孫絡。
淺表的絡脈出點血就是了。
“無中其大經”,更不要刺中其大的經脈。
刺血絡都不能深斥。
更不要刺中其大的經脈。
“神氣乃平”,這樣的話,神氣就可以平復了。
因為病情比較輕,這是有餘。
“神不足者,視其虛絡”,不足的呢,要視其虛絡,看看它的經脈所過的部位,絡脈比較虛,不明顯,虛絡,就是陷下,經絡陷下的地方。
“按而致之”,要按而致之。
要用按摩的方法,揉按的方法,使它的氣血充實起來,到達與這個地方,到達與心的經脈。
所以按而致之。
致者,使之至嘛,使什麼至?使氣血到達與這個部位,絡脈虛的部位。
因為病人虛,是屬於虛證,所以要按而致之。
用按摩的方法,使氣血到達於虛絡這個部位。
到達了之後,再
“刺而利之”,再用針刺的方法使它通暢。
當然,要
“無出其血,無泄其氣”,因為它是虛證,只有使氣血到達這個部位,然後針刺讓它再通暢開,這個病就算好了。
不要泄,因為那是虛證。
“以通其經,神氣乃平”,通暢開,所以叫以通其經,神氣乃平。
用刺而利之,所以就通其經。
利就是通利。
“帝曰:刺微奈何?”刺輕微的病,神氣的輕微的病怎麼治?神之微。
“歧伯曰:按摩勿釋”,岐伯說要按摩勿釋,要用按摩的方法,不要鬆手,這是說針刺的技術,要在針刺的部位上用手按摩。
不要鬆手,按摩勿釋。
“著針勿斥”,著,就是拿著,拿著針,不要斥,斥就是擴大,不要去搖針。
不要把針孔搖大。
所以針刺不要搖大針孔。
因為病情很輕微,不用深斥,不要大搖。
“移氣於不足”,這樣的話,就使氣血轉移到不足的地方。
轉移到它虛的地方。
什麼地方?就是我們針刺按摩那個地方。
使氣血轉移到這裡,移氣於不足。
“神氣乃得復”,那樣的話,神之微,神氣就可以恢復了。
這是關於神的有餘不足。
主要表現及針刺。
下面第二個自然段,是說氣的有餘不足奈何。
帝曰:善。
(氣)有餘不足奈何?歧伯曰:氣有餘,則喘咳上氣,不足則息利少氣。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皮膚微病,命曰白氣微泄。
帝曰:補瀉奈何?歧伯曰:氣有餘,則泄其經隧,無傷其經,無出其血,無泄其氣。
不足,則補其經隧,無出其氣。
帝曰:刺微奈何?歧伯曰:按摩勿釋,出針視之,曰我將深之,適人必革,精氣自伏,邪氣散亂,無所休息,氣泄腠理,真氣乃相得。
“有餘不足奈何?”,剛才我說了,這裡應該是脫一個“氣”字。
實際上說的肺氣有餘不足,肺主氣。
“歧伯曰:氣有餘,則喘咳上氣”,肺的邪氣有餘,邪氣實,就可以出現喘咳、上氣,肺不能宣降,因此有喘咳。
有喘,有咳嗽。
上氣,其實也是喘氣。
氣喘不能肅降。
“不足則息利少氣”,肺氣虛的時候,就氣少,少氣不足以言,說話的勁都沒有。
但是我們還記得《本神篇》講的時候,“氣不足者,鼻塞少氣”,在講那個的時候我也談到《調經論》有關的記載說“不足則息利少氣”。
息利就是說呼吸還通暢。
鼻子氣通暢,但是沒有力,氣很少。
說話的氣都沒有。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同樣是正常的狀態。
五臟安定的狀態。
“皮膚微病”,如果是受到輕微的外邪,皮膚微病。
因為血氣未并,所以外邪侵入也不可能嚴重,說皮膚微病。
“命曰白氣微泄”,這種病把它叫做白氣微泄,因為肺主金,其色白,肺氣微泄,所以叫白氣微泄。
“帝曰:補瀉奈何?”這種氣的有餘不足怎麼治呀?
“歧伯曰:氣有餘,則泄其經隧”,說氣有餘,則瀉其經隧,但是瀉其經隧,氣有餘雖然要瀉其經隧,有餘則瀉,沒問題。
但是要注意,
“無傷其經,無出其血,無泄其氣”,這個“無”者“勿”也,不要的意思。
前面“無出其血,無泄其氣”,也是“無”者“勿”也,就是不要。
不要出血,不要傷氣經脈,還不要使其氣泄。
儘管是有餘,也不要使其氣泄。
不要使什麼氣泄?根據馬蒔的注,“不要使營氣泄”。
就是無泄其營氣。
無泄其營,根據馬蒔的注釋的意思,這“無泄其氣”是“無泄其營”。
是不是可以泄衛?根據馬蒔上下的注解來看,好像他認為可以泄衛,衛氣還可以泄。
因為是實證,輕微地泄一泄。
我在講“緒論”開頭的時候曾經提過,對於《靈樞》的注釋,對於《內經》的經絡針灸方面的注釋,馬蒔的注釋是很好的。
我記得我提過。
所以我想,馬蒔當初可能是精通針灸之術。
因此根據他的注,無泄其氣是無泄其營氣,因為病情比較微。
“不足”,就是虛證。
“則補其經隧,無出其氣”,要補其經隧,無出其氣,虛證當然要無出其氣。
“無出其氣”是什麼呢?不要使其氣出。
那就是說,不要使營氣出,也不要使衛氣出。
馬蒔是這麼注的。
所以“衛氣亦不可泄也”。
馬蒔在注這個“不足,則補其經隧,無出其氣”,“無出其氣”這句話,他說“雖衛氣亦不可泄也”。
所以,我解釋上一句,說實證“無泄其氣”的時候,我推測是說“無泄其營氣”。
可能是可以泄衛氣。
所以到虛證的時候,“無泄其氣”,衛氣都不要泄了。
實證的時候,無泄其營氣,虛證的時候,連衛氣都不要泄了。
意思是實證的時候,衛氣還可以微泄一下。
“帝曰:刺微奈何?”治療這種病輕微的時候,應該怎麼樣針刺?這個病在於氣,病情很輕微,甚至於這個病人,拿自己的病也不當一回事。
他根本很隨便。
這種時候,怎麼治呀?病本來是不重,但是他確實是有病,那你要不治,那病可以從淺入深。
這個病人他自己又不夠重視,所以他的精神很不集中。
找你隨便看看得了,你給我點藥吃,給我扎一針,我就走了。
這種現象臨床現在也有,你這個時候針刺效果不好。
儘管病不重,效果也不好。
所以怎麼辦呢?所以要特別指出來,這個病輕的時候,你可不要太小瞧它,這個病人他也不在意。
你要非常注意這一點。
“歧伯曰:按摩勿釋”,按摩你該針刺那個部位,把要撒手,同時要
“出針視之”,把針拿起來,讓病人看,你瞧你瞧,我使這個針給你扎針灸,
“曰我將深之”,而且要說,“我將深之”,我可要拿這個長針給你扎針了。
這個什麼作用呢?這是一種心理作用,這樣一下,病人他就,哦,這麼大針,要深刺了,他精神馬上就集中回來。
精神集中,醫生就精神集中,病人的精神集中,才能有利於氣血的運行,針刺下的效果才會好。
所以說,“我將深之”是起這麼一個作用。
但是畢竟病情很輕微,所以不能深入,所以
“適人必革”,適,觸到,觸到病人體表的時候,必革,必然改變,說真深刺不要真深刺,實際還是淺刺。
因為病情輕微,所以適人必革。
這樣的目的,可以使得
“精氣自伏”,病人的自己的精氣就很順從,就不至於紊亂,精氣自然就平伏了。
“邪氣散亂”,精氣自伏,針刺的效果好,可以使邪氣散掉。
“無所休息”,讓邪氣不能停留。
休息就是停留在體內。
“氣泄腠理”,因為病在體表,腠理一散,邪氣就出去了。
“真氣乃相得”,真氣是講的正氣、氣血,相得,就合調了。
邪氣散去了,正氣就合調了。
這裡頭提到的針刺的方法,非常重要的問題,暗示的問題。
用暗示的方法使得病人精神集中,提高療效的問題。
教材147頁。
繼續講《調經論》,147頁第二個自然段,也就是
帝曰:善。
血有餘不足奈何?
歧伯曰:血有餘則怒,不足則恐。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孫絡水溢,則經有留血。
帝曰:補瀉奈何?
歧伯曰:血有餘,則瀉其盛經,出其血。
不足,則視其虛經,內針其脈中,久留而視,脈大,疾出其針,無令血泄。
帝曰:刺留血奈何?
歧伯曰:視其血絡,刺出其血,無令惡血得入於經,以成其疾。
從那兒開始講。
“血有餘不足奈何?”實際上在這裡是講的肝,有餘不足的問題。
因為肝藏血。
“血有餘則怒,不足則恐”。
怒為肝之志,所以肝氣實善怒,肝氣不足,肝虛,不足則恐”,所謂子盜母氣。
或者從“乙癸同源”來講。
也就是“肝腎同源“,同源於下焦。
同藏精血,實多歸屬於肝。
所以肝腎實多從瀉肝這個角度治療,肝腎虛多從補腎這個角度治療。
所以虛則補腎,實則瀉肝,這“乙癸同源”的理論。
“乙癸同源”這個理論在李中梓的《醫宗必讀》,其中有一篇文章叫“乙癸同源論”,講得很深刻,文章寫得很漂亮,可以自己翻閱,自己學習一下。
所以肝不足則恐,可以從子盜母氣的角度來理解,也可以從“肝腎同源”的角度來理解。
肝屬木,腎屬水,所以實則瀉木,虛則補水。
因此就這個意義上來講,後世才有一個說法叫做“腎無實證,肝無虛證”。
其實不是無虛證,但是從“乙癸同源”的角度講,肝虛就補腎,腎也不是無實證,同樣的,從這個角理論度考慮,腎的實證也要瀉肝。
因此就說肝無虛證,腎無實證。
有這樣一個說法。
大家要注意這個說法,是特定在“乙癸同源”這個理論前提下說的。
不是說肝真的無虛證,腎就是無實證。
並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說肝有餘則易怒,在志為怒。
肝不足則恐,恐本來是腎之志,恐為腎之志,但是不足就出現腎虛的這個症狀。
或者叫子盜母氣的症狀,由於子盜母氣,所以出現腎虛的恐,腎之志,恐的症狀。
“血氣未并,五藏安定”,這個是說,血氣未并,前兩段也有這個血氣未并這句話,“神有餘不足,氣有餘不足”都有“血氣未并”這句話,血氣未并是說病還沒有嚴重,疾病還沒有嚴重,也可以說血氣已病,但是病而未甚,輕微,所以就叫做“血氣未并”。
由於血氣並沒有嚴重的偏傾,所以五臟安定,沒有影響到內臟。
“孫絡水溢,則經有留血”,但是有孫絡水溢,這個水字,我們教材注釋有,《太素》作“外”,也就是“孫絡外溢”,就說明淺表的孫絡有充斥,溢就是溢出,外溢,孫絡有充斥表明病位淺在,並不深,所以前面它也說有“血氣未并,五藏安定”。
如果真的血氣完全未病的話,孫絡也不應該有外溢的現象。
所以我剛才說,血氣未幷,血氣未幷可以理解為血氣已病,但是未深,很輕淺。
:則經有留血,由於孫絡外溢可以導致經脈有留血。
留血也是瘀滯不通,有瘀滯的現象。
由於孫絡外溢,導致了經脈的留血。
“帝曰:補瀉奈何?”血有餘氣不足的補瀉,怎麼用補法?怎麼用瀉法呢?
“血有餘,則瀉其盛經,出其血。
”盛經就是血液充斥了,氣血充斥了那個經脈,所以叫瀉其盛經,主要是指的肝經,肝經充實的經脈要瀉,瀉肝經。
“不足,則視其虛經”,不足,那要針肝經,不足也是肝經之虛,
“內針其脈中,久留而視”,針刺到俞穴當中,經脈之中之後,要久留,要留針,要觀察。
針刺到經脈之中之後要留針觀察。
“脈大,疾出其針”,不是刺到虛脈當中嗎?當發現脈大的時候,所謂“脈大”是氣血來至,針刺的時候,要經脈氣來至的時候才有療效。
脈大說氣血已經到來了。
這個時候,“疾出其針”,要趕快地起針了。
所以針刺之後要觀察,觀察其經脈充盛了,再起針。
這是治虛證的方法。
“無令血泄”,因為它是虛證,當然不要令血泄。
和上面的“瀉其盛經,出其血”,你看從針刺上這完全不同的方法。
實可以瀉出去,虛就無令出血。
“帝曰:刺留血奈何?”,那麼是血有留滯,這個時候怎麼治療呢?怎麼針冀º呢?
“歧伯曰:視其血絡,刺出其血”,看到血絡充斥之處,血絡充斥之處針刺放血,
“無令惡血得入於經”,這樣的話,刺出其血,就是所說的惡血,邪氣,要趕快放出來,不要讓它再深入到經脈裡面去。
“以成其疾”,如果深入到經脈之中的話,那疾病就壓要嚴重了。
成其疾,就是基本已經成。
就說明疾病嚴重。
這是血有餘不足,下面,
帝曰:善!形有餘不足奈何?
岐伯日:形有餘則腹脹,涇溲不利,不足則四支不用。
血氣未並,五藏安定,肌肉蠕動,命日微風。
帝日:補瀉奈何?
岐伯日:形有餘則瀉其陽經,不足則補其陽絡。
帝日:刺微奈何?
妨伯日:取分肉間,無中其經,無傷其絡,衛氣得複,邪氣乃索。
“帝曰:善!形有餘不足奈何?”,形是說的形體。
是說的肌肉,這裡實際上具體是講的脾有餘不足,脾主肌肉,
“岐伯日:形有餘則腹脹,涇溲不利”,形有餘就脾的邪氣充盛,脾臟的邪氣充盛,可以出現腹脹,運化不利因而出現腹脹,脾主大腹,脾的邪氣實,因而出現腹脹。
“涇溲不利”,涇溲是指的大小便,二便不利,脾主運化,運化水穀精微,運化水濕。
運化功能失調,所以出現二便不利,這是實邪導致的,脾的運化功能的失調,
“不足則四支不用”,脾虛則四肢不用,四肢不能夠運動。
肌肉痿軟無力,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的時候,談過這個問題。
“脾病而四肢不用”,就是“筋骨肌肉,皆無氣以生,故不用焉”。
脾胃後天之本,運化化生氣血津液來滋養筋骨肌肉。
脾虛,津液不足,氣血精微不足,不能滋養因而出現四肢不用。
脾主四肢嘛!
“血氣未並,五藏安定”,這病情很輕微的時候,血氣沒有明顯的偏傾。
五臟,內臟沒有明顯的受到干擾。
那是病很輕微,所以叫
“肌肉蠕動”,肌肉好像蠕動地在那兒動如同蟲行肌肉之中。
好像有蟲子、螞蟻,在肌肉輕輕地爬的那樣的感覺,肌肉蠕動,
“命日微風”,這是輕微的風邪所致,脾屬土,風屬木,邪氣輕微而導致脾的病變,所以叫微風。
“帝日:補瀉奈何?”說這樣怎麼治療呢?
“岐伯日:形有餘則瀉其陽經,不足則補其陽絡”,就脾有餘瀉陽經,瀉陽明經,不足補陽絡,補陽明絡。
太陰陽明互為表裡,所以在這裡頭瀉其陽經,補其陽絡。
都是說的陽明的經和陽明的絡。
是因為脾胃相表裡,從表裡經而治。
“帝日:刺微奈何?”疾病輕微的時候怎麼針刺呢?
“妨伯日:取分肉間”,脾主肌肉,所以針刺取分肉間,
“無中其經,無傷其絡”因為病比較輕,所以不要深刺中其經。
同時也不要傷其絡,使得
“衛氣得複,邪氣乃索”,這樣的話,因為衛主在表,病情輕微,所以說衛氣得復,病情輕微,淺表之氣也可以恢復了。
邪氣乃索,病邪也可以消散了。
索,是消索,取消散之義,這是形有餘不足。
下面,“志有餘不足”,也就是講的腎有餘不足,腎藏志,所以腎有餘不足是什麼樣呢?下面說,
帝日:善!志有餘不足奈何?
岐伯日:志有餘則腹脹飧泄,不足則厥,血氣未並,五藏安定,骨節有動。
帝日:補瀉奈何?
岐伯日:志有餘則瀉其然筋,不足則補其復溜。
帝日:刺未並奈何?
岐伯曰:即取之,無中其經,邪所乃能立虛。
“志有餘則腹脹飧泄,不足則厥”,腎有邪氣充斥,就出現腹脹飧泄,飧泄這個詞我們講過幾遍了,就是完榖不化那種泄瀉。
這是說腎主志。
腎的邪氣盛,什麼邪氣盛,主要是指的寒邪盛,腎為水臟,其性本來就寒,所以容易受寒邪,寒邪盛,使得水寒之氣充斥。
因而出現腹脹,“腎者,胃之關,關門不利,則聚水而為病”,這是《素問。
水熱論》裡面的話。
由於腎受了邪氣,使得關門不利因而水液停留,可以出現腹脹。
所以腎中的陽氣可以化生脾土,所謂火生土,是從這個角度講,腎陽不足了,使得脾土的運化功能失調,可以出現飧泄。
再有腎司二便,腎的功能失調,邪氣盛,也可以出現飧泄,所以這個腹脹飧泄。
可以從這樣幾個方面理解。
志有餘則腹脹飧泄,不足則厥。
腎虛就可以出現厥,出現什麼厥?寒厥。
如果是腎陽虛,手足冷就是出現寒厥。
熱厥,如果腎陰虛,出現手足熱,所謂熱厥。
同時,如果腎精不足,水不涵木,還可以出現昏厥。
突然昏仆了,神志不清,所以說是不足則厥。
“血氣未並,五藏安定,骨節有動”,腎主骨,所以病輕微的時候骨節可以出現病變,“動”機是變動。
也就是骨節出現了病變。
“帝日:補瀉奈何?岐伯日:志有餘則瀉其然筋”,“然筋”也就是針灸的穴位的然谷穴。
屬於少陰經的滎穴。
井、滎、俞、經、合的滎穴。
屬於足少陰的滎穴,志有餘則瀉其然谷穴。
同時可以
針刺然谷穴,可以放血。
“不足則補其復溜”,“復溜”是足內踝上二寸,復溜穴,用補法。
“帝日:刺未並奈何?岐伯曰:即取之”,對於病情比較輕微的病,也要立即的針刺它,
“無中其經”,但是針刺的時候,因為病情比較輕微,所以不要中氣經,也就不要太深。
絡淺而經深。
所以無中其經,要淺刺。
淺刺當然就淺刺其絡,無中其經有刺其絡,
“邪所乃能立虛”,邪氣就可以很快的散去。
邪氣實,散去了就所謂“邪所乃能立虛”,就是指的邪氣已經散去。
。
這一段也就是,血、氣、形、志有餘不足的疾病、病機和它治療法則。
就講完了。
148頁。
在這個教材的第一個自然段裡頭,你看,第二行中間,從本文“血氣未幷”,為“神之微”推之,當為“血氣已幷”所致。
所以血氣未幷,從這個病症狀推之,是當為“血氣已幷”。
所以我關係在講的時候我提到,只不過是輕微而已,血氣未幷是說血氣之病很輕微,還沒入於臟,所以說五臟安定,因此對這個“血氣未幷”應該理解為“血氣已病很輕微”這樣一個意思。
教材分別講了神病、氣病、血病、形病、志病,根據《內經》的原文,五個方面,【理論闡釋】又也從這五個方面提了。
也是按五臟來談的。
這裡頭還引了一些古今醫家的一些驗案。
(1)心神的病變,神志病。
虛可以產生悲,實可以笑不休。
這樣的一些現象。
也就是神志的影響表現。
當然了,實用瀉心火的方法,虛,當然要補心氣。
教材上出現了這樣兩個病例。
這些個病證臨床上還是比較多見的。
這裡提出的瀉心火也好,養心營也好,這是一個概括的一個大的方向。
並不是說臨床這些病,就只能用川連、梔子、硃砂,沒這意思。
只是指出來這是一個思路。
用瀉心火的方法,或者說用補營氣,補心營的方法。
用甘麥大棗湯,這是一個思路。
也是從虛實兩個方面來談的。
實證,剛才我們說了是胸悶,氣喘、或者所說胸盈仰息,不足則息利少氣,或者說少氣不足以言,形容它這種少氣的狀態,同樣的,實則瀉之,虛則補之。
教材也談到了一些具體的病例,你看,舉個例子。
這這一段的“肺以清肅下降為順”,在這一段的中間,前面,例,陸祖愚治唐鳴和,有這麼一個病例,這個病例是從《續名醫類案》摘下來的。
這是摘要下來這樣一個病例。
唐鳴和平時有火證,也就是平時有熱,因試事成痰火咳嗽。
因為考試緊張了,著急準備考試,緊張了所以成了痰火咳嗽。
日夜吐黃痰二三碗,氣逆喘息,飲食不進。
給他用枳實、桔梗、二陳這些藥尤甚,越吃越厲害。
改服參、术,幾危,就更危險了。
脈之,看他兩手脈,俱洪滑而數,於是乎就改用了茯苓、桑皮、貝母、芩、連、花粉、元參、枳殼,用一些清涼的藥。
又加了牛黃和竹瀝,瀉其心肝之火。
二三劑胸寬氣緩,七八劑痰色乃白。
因為白了,說明熱像已經去了。
於是乎去了牛黃,因為牛黃是寒涼的藥,去了牛黃,三十餘劑而安。
這說明是實,肺中的實證。
所以下面評論說,本案情志鬱熱化火而成痰,情志鬱,就可以化火生痰,五志都能化火。
這個病是壅滯於肺而致喘咳,用清肺泄熱,將氣豁痰,痰火去則喘咳漸平。
是舉了一個實喘的病例。
也就是肝藏血,肝的虛實,臨床上的病機。
以及臨床上發現病機的治療的問題。
肝之實證,多見情志不達,肝氣鬱滯,或者是肝鬱化火,肝鬱這個問題在臨床上,一開始不難辨別,這病人說了,我生氣了,因為氣惱得的,胸悶太息,兩脅不舒,情緒不好,或者低,或者急躁,不太難遇辨別。
但是難於辨別的就是在治療上,容易一看到氣滯就理氣,這就不見得是對的。
這個問題應該注意什麼呢?肝鬱氣滯開始的階段,可以用理氣法,就用疏肝理氣方法,他剛得的,沒多少天。
出現症狀,胸悶太息,兩脅脹滿,心情急躁,這個你疏疏肝氣就可以了。
疏肝理氣方法。
但是如果過一段,這一段根據病人的情況有長有短。
也有可能是一二個月。
也有可能是半年。
這根據人的不一樣。
這肝氣鬱滯沒有好,它就可能化熱。
剛才我提到過一句,五志化火。
肝氣鬱滯當然最容易出現化火。
那就出現化熱的階段,出現化熱的階段,單純用疏肝理氣的方法就不好使了。
因為一般的理氣方法,這理氣藥都偏溫,他已經化火了,你再用偏溫的理氣藥去治,那就助長其火邪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呢,就應該用清肝熱的方法了。
既要注意理氣,更要注意清肝火。
瀉肝經的火熱。
因為它已經化火了,就應該清肝熱了。
肝熱到第二個階段。
第三個階段,病情繼續發展,很可能就出現火熱傷陰,既有肝鬱氣滯,又有化熱,又有傷陰的現象,這個時候,你單純瀉肝火,清肝熱又不對了。
所以要用養陰了。
要養陰的同時,注意理氣。
比如說最常用的方法,大家熟悉的一貫煎,一貫煎實際上是以養陰為主。
即使是理氣,即使是疏肝,用了川楝子,理氣而不傷陰的藥。
所以關於肝的問題,最容易出現氣滯。
氣滯,最容易化火。
化火就可以出現傷陰。
如果是只知道這個病人開始是氣滯引起的,是由於肝氣不舒引起的。
都已經化火了,甚至於傷陰了,還只知道去理氣,那是越治越壞。
咱們教材上又舉肝實證一例,說丹溪治一婦人。
這是《古今醫案按》上的,朱丹溪治一婦人,年十九,氣實多怒不發,忽一日大發,叫而欲厥,蓋痰閉於上,火起於下,上衝故也。
用香附末理氣,甘草、川芎、童便,那就有點往下引了,因為上衝的藥,你理氣的時候,活血的時候,用童便就是引入下焦。
別讓它火氣上升。
薑汁,又與親黛、人中白,那都是清涼的藥。
香附末為丸,稍愈,後大吐乃安。
復以導痰湯加薑炒黃連,或者當歸龍薈丸,這就瀉肝了。
當歸蘆薈瀉肝經的藥。
後面還有個評論,說此繫鬱怒傷肝,氣鬱痰結,痰火上擾,蒙蔽清竅。
所以說它呼叫欲厥。
證屬實火。
治療當瀉火調氣滌痰。
先祛痰火,調其氣機,繼以涼肝豁痰,養心安神而收效。
這是說肝的問題。
脾的虛實,這一段,教材上談到了。
脾主運化精微,充養五臟。
故脾病存在了脾土壅滯。
氣機不暢。
或濕邪困脾,礙脾健運。
這成為實證,而出現腹滿,二便不利,治療應該祛邪運脾。
脾得健運,則其氣自和。
如果是脾虛,而出現四肢不用,那麼當然用健脾的方法,又提到了“治痿獨取陽明”之法。
脾病而四肢不用,“治痿獨取陽明”。
或者健脾或者治陽明。
用針刺也好,用藥物也好,都要考慮陽明的問題。
教材上舉個病例。
單某,20歲。
四肢痿弱無力兩月餘。
神經科診斷是“重症肌無力”,這是相當難治的病。
症見手指無力。
沒有握筆寫字的力量了。
下午走路常跌倒,右眼皮下垂,倦怠嗜睡,苔薄白,脈沉細。
綜合病情,屬氣血不足,脾虛腎虧的痿證。
用補腎健脾的方法,起到一定的療效。
而且逐漸還是恢復了。
舉這樣一個病例。
腎的精氣虧虛,厥氣易於逆上,陽氣衰於下,則為寒厥。
腎氣虛則厥,這是《厥論》的話。
“陽衰於下則寒厥,陰衰於下則熱厥”,本身又說“腎氣虛則厥”,我們下面再講的,“諸厥固泄,皆屬於下”,就《至真要大論》下面就要講病機的十九條的,也是說厥屬於下的問題。
屬於肝腎的問題。
故厥證常可表現為肢體的厥冷。
或出現陰陽之氣不相順接之昏厥。
又講腎為胃之關。
邪實於腎則關門不利,可見腹脹,飧泄等症。
這是我們前面講的。
又舉一個病例。
以為男子,60歲,素有腰膝酸痛。
看來素有腎虛的症狀。
頭暈、失眠、耳鳴、咽乾,這是腎陰不足,耳鳴、咽乾;特別咽乾不表現出陰虛嗎?最近因思想緊張,恐怖不解,恐怖又進一步傷腎,隨之卒然暈倒。
診為腦溢血,那看來是現代的病例了,這是《中國現代名中醫醫案精華》的,診為腦溢血,症見面紅,痰聲漉漉,牙關緊閉,舌紅赤,脈弦大,患者素禀腎陰虧損,肝陽上亢,復因恐怖傷腎,腎精倍損,水不涵木。
而肝陽愈亢。
出現了陽熱上衝,風痰交阻。
出現這樣的病症。
所以用的什麼方呢?用的是“鎮肝熄風”的底子,用六味地黃丸,養腎陰,然後又用龍骨、牡蠣、白芍。
以養肝潛陽熄風。
用這樣一個方子治療的。
先用六味地黃丸補腎。
再用養肝潛陽熄風的方法。
後邊又加菖蒲、遠志、竹茹祛痰。
總之,這個五臟虛實的病證,臨床上最多見,看雜病,主要是用五臟辨證,所以咱們教材【臨證指要】只是舉其大要而已。
下面我們學習新的那一段。
就150頁,那段原文。
《調經論》的這段原文。
這一段是講什麼問題呢?是氣血失調而生虛實之證。
主要是講這個。
氣血失調,而生虛實之證。
我現在讀一遍。
帝曰:善。
余已聞虛實之形,不知其何以生?歧伯曰:氣血以并,陰陽相傾,氣亂於衛,血逆於經,血氣離居,一實一虛。
血并於陰,氣并於陽,故為驚狂,血并於陽,氣并於陰,乃為炅中;血并於上,氣并於下,心煩悶善怒;血并於下,氣并於上,亂而喜忘。
帝曰:血并於陰,氣并於陽,如是血氣離居,何者為實,何者為虛?歧伯曰:血氣者,喜溫而惡寒,寒則泣不能流,溫則消而去之,是故氣之所并為血虛,血之所并為氣虛。
帝曰: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
今夫子乃言血并為虛,氣并為虛,是無實乎?歧伯曰:有者為實,無者為虛,故氣并則無血,血并則無氣,今血與氣相失,故為虛焉。
絡之與孫脈俱輸於經,血與氣并,則為實焉。
血之與氣,并走於上,則為大厥,厥則暴死,氣復反則生,不反則死。
帝曰:實者何道從來?虛者何道從去?虛實之要,願聞其故。
歧伯曰:夫陰與陽,皆有俞會,陽注於陰,陰滿之外,陰陽勻平,以充其形,九候若一,命曰平人。
夫邪之生也,或生於陰,或生於陽。
其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其生於陰者,得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
帝曰:風雨之傷人奈何?歧伯曰:風雨之傷人也,先客於皮膚,傳入於孫脈,孫脈滿則傳入於絡脈,絡脈滿則輸於大經脈,血氣與邪并客於分腠之間,其脈堅大,故曰實。
實者外堅充滿,不可按之,按之則痛。
帝曰:寒濕之傷人奈何?歧伯曰:寒濕之中人也,皮膚不收,肌肉堅緊,榮血泣,衛氣去,故曰虛。
虛者聶辟氣不足,按之則氣足以溫之,故快然而不痛。
帝曰:善。
陰之生實奈何?歧伯曰:喜怒不節則陰氣上逆,上逆則下虛,下虛則陽氣走之,故曰實矣。
帝曰:善。
陰之生虛奈何?歧伯曰:喜則氣下,悲則氣消,消則脈空虛,因寒飲食,寒氣熏滿,則血泣氣去,故曰虛矣。
下面我們串講。
“帝曰:善。
余已聞虛實之形”,前面我們不是講了嗎?五臟各有虛實之病,
“不知其何以生?”也就是說怎麼樣產生的虛實之證呢?其實下面回答的說,氣血失調導致的各種虛實之證,這重點倒不是談五臟了。
“歧伯曰:血氣以并”,因此岐伯回答說,血氣以并,并就是相并,相結合,相合并。
本來說應該氣行於氣道,血行於血脈。
結果氣血不是正常運行而有所偏,并於一處。
所以叫血氣以并。
“陰陽相傾”,陰陽不平衡了,傾斜。
因此可以出現
“氣亂於衛,血逆於經”,因為衛屬於氣,所以衛氣亂了叫氣亂於衛,血行於經,血亂了所以叫做血逆於經。
逆,也是亂。
“血氣離居”,血氣離開了正常的軌道。
運行失調了,當然就離開了它正常的軌道。
“一實一虛”,可以出現一實一虛。
本來是應該運行於陰的,結果它運行於陽了,那就陰虛而陽實了。
反過來也是這樣。
應當運行於陽的而運行於陰去了,那就陰實而陽虛。
所以它就有一實一虛。
因為離開了正常的部位了。
離開了沒有了那個部位就虛了,不應當有而有了那個地方就實了。
所以血氣離居,自然就一實一虛。
“血并於陰”,血屬陰,陰是指的陰分,部位,血屬於陰又并與陰的部位,那就重陰。
“氣并於陽”,氣屬於陽,而又并與陽的部位,叫氣并於陽,
“故為驚狂”,可以出現驚或者發狂。
神志方面的病變。
《難經》上有個“重陰則癲,重陽則狂”。
血屬於陰,并與陰分,因而可以出現精神症狀。
氣屬於陽,又并與陽分,同樣可以出現精神症狀。
“重陰則癲,重陽則狂”。
關於重陽則狂的問題,我們在前面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講過,陽邪并與陽位,叫做病乃狂。
“血并於陽,氣并於陰,乃為炅中”,血為陰而并於陽分,因此就可以出現陰虛的內熱,血屬於陰,并與陽分了陰就不足,陰不足就可以出現陰虛的內熱,所以說血并與陽出現陰虛的內熱,氣并與陰,氣本屬陽,而入於陰,那麼出現裡熱,氣屬陽而入於陰,也出現裡熱,所以說乃為炅中,炅中就是熱中,就是裡熱,就出現內熱。
“血并於上,氣并於下,心煩悶善怒”,上是指的上焦,主要是講的心,氣并與下,下,這主要是指的下焦,講的肝。
血并與上,就是血并與心,因此可以出現血屬陰而并於心,使得心氣被鬱,因此可以出現心煩而抑鬱的症狀。
使得心的陽氣被抑鬱了,被抑住了。
同時“氣并於下”,并於肝,使得肝氣實,因此出現善怒。
“血并於下”,并於下就是鬱滯於下,
“氣并於上”,氣上沖於上,陽氣上擾,
“亂而喜忘”,因此出現亂而喜忘。
血并與下,血蓄下焦,血蓄於下焦之後,血不能養心神,所以可以出現亂而喜忘的症狀。
氣上沖,陽氣上擾,也可以出現亂而喜忘。
亂就是狂亂。
將來在學《傷寒論》,下焦蓄血,其人如狂,也是講的這個問題。
所以血并於下,氣并於上,可以出現亂而喜忘。
煩亂,狂亂,善罵這樣一些症狀。
那個病機剛才我們說了,血并於下之後,血就不能養心神了。
氣并於上,陽熱之氣上沖於頭,陽熱上擾所以可以出現神志方面的病症,亂而喜忘。
“血并於陰,氣并於陽,如是血氣離居,何者為實,何者為虛?”,說是血也可以并與陰,氣也可以并與陽,上面講了嘛,這樣的話,血氣就離開它的正常部位了,那麼什麼樣的叫做實?什麼樣的叫做虛呢?下面就又具體回答。
血氣并居之後,何者為實?何者為虛?這個問題。
教材150頁。
也就是,
帝曰:血并於陰,氣并於陽,如是則血氣離居,何者為實?何者為虛?歧伯曰:血氣者,喜溫而惡寒,寒則氣不能流,溫則消而去之,是故氣之所并為血虛,血之所并為氣虛。
“歧伯曰:血氣者,喜溫而惡寒,寒則氣不能流”,岐伯回答這個問題,說血氣有一個特點,什麼特點呢?喜溫而惡寒。
寒則氣而不能流,由於寒,氣血運行就澀滯,而流通不暢,溫者消而去之。
“溫則消而去之”,如果溫熱的話,就容易消散而運行加快。
這是血氣的一個共同的特點。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澀,那就成了實了。
瘀滯住了,那成了實了。
消散了,消散就是虛了。
所以下面說,
“是故氣之所并為血虛”,如果氣實了,那就成為血虛,血實了,就陰盛了,血偏陰了。
血實了,氣就虛了。
它反正是氣要實了血就虛,血要實了氣就虛。
或者說,
“血之所并為氣虛”,血如果并於氣,那就是氣分實而血分就虛了。
同樣的,氣并於血,那氣分就虛了,而血實了。
所以他說,是故氣之所并為血虛,血之所并為氣虛。
帝曰: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
今夫子乃言血并為虛,氣并為虛,是無實乎?歧伯曰:有者為實,無者為虛,故氣并則無血,血并則無氣,今血與氣相失,故為虛焉。
絡之與孫脈俱輸於經,血與氣并,則為實焉。
血之與氣,并走於上,則為大厥,厥則暴死,氣復反則生,不反則死。
“帝曰: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
”人有的無非是氣血而已,
“今夫子乃言血并為虛,氣并為虛,是無實乎?”血并也是虛,氣并也是虛,那麼說就沒有實,沒有實證了。
“歧伯曰:有者為實,無者為虛”歧伯回答說,有者為實,無者為虛,這相對而言,有的就是實,沒有就是虛,所并之處就是實,其他地方就叫虛。
所以有者為實,無者為虛。
“故氣并則無血”,氣并,也就是氣盛,并就是相合嘛,氣盛了,相對來說就無血。
那就是血虛。
同樣的,血并,血盛了,相對來說,就是氣虛。
無氣、無血,就是氣虛、血虛之意。
並不是沒有了。
今血與氣相失,故為虛焉,血氣不和了,不協調了。
本來血氣一個協調,相和而不是相失。
相失了,所以出現虛了,或者是氣虛,或者是血虛。
“絡之與孫脈俱輸於經”,絡脈也好,孫脈也好,最後收輸入到大的經脈。
“血與氣并,則為實焉”,血與氣相和,血與氣并,則為實焉。
血氣相和了,相合并了,相瘀滯了。
那就成為實了。
血之與氣,并走於上,血之與氣,并走於上,那下就虛了。
故曰,
則為大厥,并走於上,就可以出現大厥之證,昏厥之證,就如同我們講《陰陽應象大論》的那個薄厥。
大怒則形氣絕,血菀於上則使人薄厥。
那麼也就使得大厥。
也是血氣俱走於上。
其實這個情況,就是下虛了,血氣并走於上,下還不虛嗎?後來張仲景的解釋,就是陰陽之氣不相順接了。
陽氣脫於上,陰氣在下邊和陽氣不相接了。
陰陽氣不相順接就昏厥了。
《內經》上倒還沒有陰陽氣不相順接的話。
但是講出的意思,血氣俱走與上,俱走與上,那下邊就虛了。
就出現厥了,這種厥當然是昏厥。
厥則暴死,突然的暴死,不知人,
氣復反則生,不反則死,如果氣復反則生,氣還能下降,使得上下能夠相協調,而不是并走入上,能夠上下相協調。
所以氣復反則生,不反則死。
氣不能回來了,不能正常了,回复不到正常狀態了,那就可以引起死亡。
暴死之後,就真的可以死亡。
帝曰:實者,何道從來?虛者,何道從去?虛實之要,願聞其故。
歧伯曰:夫陰與陽,皆有俞會,陽注於陰,陰滿之外,陰陽勻平,以充其形,九候若一,命曰平人。
夫邪之生也,或生於陰,或生於陽。
其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其生於陰者,得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
帝曰:實者,何道從來?虛者,何道從去?虛實之要,願聞其故,實是怎麼實起來的?虛又是怎麼虛的呢?氣血去哪裡了呢?虛者,何道從去?虛實之要,它們關鍵是什麼呢?歧伯回答說,
夫陰與陽,皆有俞會,這個陰與陽,就是講的陰經與陽經,經脈。
陰經和陽經都有俞會,俞會就是輸穴。
都有輸穴。
陰經陽經的輸穴,那都是氣血游行出入之處,相互交通的地方。
陽注於陰,陰滿之外,這個“之”字可以作“至”字,或“於”字來講,陽經可以注於陰經,或者氣血可以從陽經注於陰經,陰滿之外,陰經滿了,也可以到達與陽經,外就是陽經。
陽經的氣血可以注於陰經,陰經滿溢之後也可以注於陽經。
這陰陽是相互交通的。
陰經陽經是相互聯繫的。
這是正常現象。
就是應該陰陽相合交通,相互聯繫,陽注於陰經,陰滿於外。
這正常現象。
所以說,
陰陽勻平,以充其形,勻平就是相互平衡,相互協調。
那麼氣血可以充斥全身,充養著全身,以充其形,充斥全身形體各處。
九候若一,命曰平人,九候是說的脈,《內經》時代有一種診脈方法,叫三部九候脈,從頭到腳分成三個部分,每一部分又分三候,所以三部九候脈。
也就是全身的脈象若一,九候若一,若一就是都一致,都平衡,都處在一種正常的狀態,那是九候若一。
沒有哪部分脈出現異常,有一部脈,幾部脈出現異常,那就是病態了。
他說九候若一,三部九候脈全身很平穩的。
這就叫平人。
也就是健康無病之人。
夫邪之生也,下邊又講了病因的問題,或者說由於不同的病因,產生不同的病證的問題,邪之生也,邪氣,講的病因。
或生於陰,或生於陽,或者說邪氣引起的疾病,或者導致陰的病,或者導致陽的病,陰分的病,陽分的病,導致陰分的病的那就說是陰邪,導致陽分的病的那就說是陽邪。
在本段是這個意思。
夫邪之生也,或生於陰,或生於陽。
其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使人的疾病在於陽分的,得之風雨寒暑,風雨寒暑六淫之氣使人病生於陽。
換句話說,六淫之氣總體來說又叫陽邪,所以我們說《內經》關於病因的分類,分陰陽兩類,主要是從這兒講的。
當然別的地方也有。
這句話講得很典型。
風雨寒暑,外邪,那就是陽邪。
可以使人病於陽位。
叫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
其生於陰者,得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病生於陰,病生於裡,是什麼原因呢?飲食居處,飲食不當,居處失調,生活不規律,或者是陰陽喜怒。
喜怒是七情,陰陽指男女兩性。
這些個男女兩性、情志失調、生活飲食失節,起居不時,都可以傷於內臟,而不是傷於皮毛,所以叫病生於陰。
因此,飲食失節,居處失調,陰陽喜怒這些病因又籠統的都可以屬於陰的一類。
外邪屬於陽的一類,按病因分類的話。
分陰陽是這麼個分法。
生於陰是病生於陰,病生於陽。
帝曰:風雨之傷人奈何?
歧伯曰:風雨之傷人也,先客於皮膚,傳入於孫脈,孫脈滿則傳入於絡脈,絡脈滿則輸於大經脈,血氣與邪并客於分腠之間,其脈堅大,故曰實。
實者外堅充滿,不可按之,按之則痛。
帝曰:寒濕之傷人奈何?
歧伯曰:寒濕之中人也,皮膚不收,肌肉堅緊,榮血泣,衛氣去,故曰虛。
虛者聶辟氣不足,按之則氣足以溫之,故快然而不痛。
帝曰:善。
陰之生實奈何?
歧伯曰:喜怒不節則陰氣上逆,上逆則下虛,下虛則陽氣走之,故曰實矣。
帝曰:善。
陰之生虛奈何?
歧伯曰:喜則氣下,悲則氣消,消則脈空虛,因寒飲食,寒氣熏滿,則血泣氣去,故曰虛矣。
帝曰:風雨之傷人奈何?那不是前面說生於陽者,得之風雨寒暑嗎?所以又問,風雨之傷人奈何?也就是外邪傷人,這風雨也就是泛指外邪而言。
六淫之氣。
歧伯曰:風雨之傷人也,先客於皮膚,傳入於孫脈這是先從表入裡的傳變過程,這我們在前面講其他篇章的時候,曾經講過這個問題。
疾病傳變次第,先客於皮膚。
風從外受,先傷於皮毛,然後從皮毛入於孫絡。
孫脈滿則傳入於絡脈,絡脈滿則輸於大經脈,它總是由表入裡這樣一個過程。
由輕淺逐漸的深入的過程。
血氣與邪并客於分腠之間,并客,血氣與邪并客於分腠之間,那就是到肉裡了,從經脈又到腠理,
其脈堅大,故曰實,這個時候,脈象就實而大,邪氣盛嘛,這叫實邪,這個病證就是實證了。
《內經》的時候,沒有談到實證的問題,證字在《至真要大論》出現過一次,所以我這裡說說實證。
《內經》說把這個就叫做實。
實者外堅充滿,“堅”字《太素》作“邪”,外邪充滿。
就是說實證的特點是邪氣充盛。
外邪充盛。
由於是邪氣充盛,所以
不可按之,按之則痛,對於病位,拒按,拒按者為實。
按之則痛,為什麼拒按呢?按之則痛,因為那裡有實邪。
氣血和邪氣都充實,因此按之則痛。
這不是後來我們在講診法的時候,不也講了,按的特點嗎?虛者喜按,喜溫喜按,實則拒按。
帝曰:寒濕之傷人奈何?上面說是風於,那麼看來風雨是偏於陽了。
要按風雨寒暑來說,風於又屬於陽,風從外受,雨從上邊來。
寒濕相對而言,就是偏於陰了。
寒濕之傷人奈何?
寒濕之中人也,皮膚不收,《太素》沒有“不”字。
寒濕之傷人皮膚收。
寒濕為陰邪,所以皮膚收,收斂。
看來應該從《太素》。
肌肉堅緊,因為寒為陰邪,濕為陰邪,其性凝斂,其性收斂,所以可以使得皮膚收斂,肌肉堅緊。
堅緊就是不疏鬆。
榮血泣,衛氣去,故曰虛,因為寒濕之邪,血氣者,喜溫而惡寒。
寒則澀(泣)而不能流。
前面不是講了嗎?所以寒濕之邪,可以使得榮血泣。
這榮就是營氣。
榮和營在《內經》就是兩種寫法。
榮也就是營。
榮血泣,氣血喜溫而惡寒,寒則泣的不能流,所以寒是之邪使營血泣,衛氣去,衛為陽熱之氣,寒濕之邪可以耗散人體的陽熱之氣,所以衛氣去,也就是消散。
故曰虛,這就叫做虛。
風雨之邪得的病,外堅充滿的就是實,寒濕之邪使得榮血泣,衛氣去了,所以叫做虛。
虛者聶辟氣不足,聶辟這個詞我們講過,就是褶字,皺褶了,皮膚皺褶,皺褶什麼意思呢?是氣不足,沒有氣來充斥。
沒有氣來充養皮膚。
衛氣去了,氣血不能充養皮膚了。
所以皮膚皺褶了,聶辟氣不足。
按之則氣足以溫之,按之則氣足,按之可以使得熱氣來至,使氣血相對充足。
所以使氣足以溫之。
可以使得局部溫暖起來。
故快然而不痛,所以虛者喜按,虛者,寒者都喜按。
所以快然而不痛,就覺得舒服了。
帝曰:善。
陰之生實奈何?,陰之生實奈何,這個“陰”是說的內傷之病。
內傷之病,怎麼又實證呢?或者說陰邪,上邊我們所說的陰陽喜怒,飲食居處,這些也可以叫做陰,或者說內傷病怎麼產生的實呢?從病因來說,是那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
從病位來說,是病在於裡的,在於陰的。
所以陰之生實,這個陰含有這樣的意思。
怎麼產生的實呢?
歧伯曰:喜怒不節則陰氣上逆,,陰氣上逆,內臟之氣上逆,特別是肝血,肝氣上逆。
肝或者肝之氣血上逆,總之,內臟之氣上逆。
上逆則下虛,氣血上逆了就下虛了。
下虛則陽氣走之,故曰實矣,血上逆,血上逆陽氣就走之於下。
陽熱之氣就走於下了。
也就是趁虛而入,趁虛而入下邊怎麼辦?下邊就陽氣實了。
血上逆,陰氣上逆了,血上逆了,結果陽氣走於下了,下邊就是實了。
下邊什麼實呢?下面陽熱之氣實。
故曰實矣,這個實是這樣的。
是血逆於上,陽熱之氣走於下了。
下邊是陽氣實了,陽熱之氣實。
帝曰:善。
陰之生虛奈何?陰又怎麼生的虛呢?
歧伯曰:喜則氣下,也就是前面我們講《舉痛論》九氣為病說喜則氣緩,這個下就是講的渙散。
九氣為病說“恐則氣下,喜則氣緩”,這個氣下應當是緩的意思。
也就是渙散的意思。
喜的那個情志可以使氣渙散,
悲則氣消,悲可以使氣消散,消耗。
消則脈空虛,氣消了,脈就空虛了。
因寒飲食,脈空虛,再加上寒飲食,前面不是講了嗎?飲食居處,陰陽喜怒,這都屬於陰的。
寒氣熏滿,脈空虛,再受到寒飲食,使得寒氣熏滿。
熏滿二字,《太素》作傷臟,寒氣傷臟。
寒飲食使得寒氣傷臟。
則血泣氣去,本來就已經脈空虛了,再受到寒邪,由於寒飲食,寒氣,使得血也泣(澀),衛氣也散了。
故曰虛矣,說這就是陰之生虛。
這一段我們就講解完了。
152頁。
理論闡釋只談到了虛實的病機問題。
關於虛實的病機,《內經》從兩個方面闡釋。
所以我們本段在理論闡釋裡邊,提到了《內經》關於虛實的病機,是這樣兩個方面。
這個相傾包括左右相傾、上下相傾,都可以。
血并於上,氣并於上,血氣并走於上,那麼下就虛了。
所以這也叫虛實。
我們常說《內經》關於虛實的問題,只注重了“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這樣一種虛實的立論,通過本篇學習,應該知道,還有“氣血以并,陰陽相傾”的虛實的分析病機的問題。
當然,這個“血氣以并,陰陽相傾”本身也具有虛實夾雜的問題。
這是關於虛實病機的理論闡釋。
這在臨床治療上尤其要注意,關於行血、活血,必須要用一些溫藥,你全用涼藥去活血,效果不好。
當然不是說涼藥沒有活血藥,你看,丹皮、赤芍都是偏涼的。
它都能活血。
當真的要想血一下就活開,那必須用一些相對溫性的藥。
因為血氣有這樣一個特點,所以在臨床治療的時候,要注意這樣一個問題。
你看教材上還選了一個《現代針灸醫案選》這樣的一個病例。
痛痺,64歲的婦女,一個月前因為受涼,導致了右上肢的疼痛,用針藥兼治,當關節疼痛不減,痛處不移,痛處不移說明是寒,得熱痛減,那也是受寒,前面病因已經說了,是因為著涼。
遇冷加劇,日趨嚴重,下邊一些症狀也是,舌質淡,苔薄白,脈沉緊。
診為痛痺,應當用溫經痛絡散寒的方法,用溫針療法一個療程之後,症狀消失。
溫針就是既要針又要溫,我學針灸的時候,就是在針刺下去之後,在針頂上纏上一點艾絨,捏成一團,然後把這艾絨點著,讓這個艾絨燃燒的熱度,從針下入到穴道裡邊去。
溫針,用溫針的方法治療效果好。
這是說喜溫而惡寒。
針刺,用溫針的方法。
大厥就是剛才我們講課當中也談到了,就是指的昏厥,神志不清的昏厥。
比如說,我們曾經講過的,大怒的形氣絕,血菀於上而使人薄厥的薄厥。
屬於大厥。
教材還引了一個張錫純的《醫學衷中參西錄》的論述,張錫純的《衷中參西錄》講的具體病證是說那個腦溢血,腦血管意外那個腦溢血的病證,沒講具體病例,講病證。
他認為創製鎮肝熄風湯來治療。
其實這個鎮肝熄風湯,在還沒有腦溢血之前,倒是常用,用得最多,那麼也就這個人脾氣很急,血壓很高,肝陽上亢這樣一些現象,鎮肝熄風湯倒是很常用的方子。
張錫純在關於氣厥的這個方面,論述比較多,《衷中參西錄》引了《調經論》曰:“血之與氣,并走於上,則為大厥。
厥這暴死,氣復反則生,不反則死。”那是引《調經論》的話。
然後,張錫純先生自己說,“蓋血不自升,必隨氣而上升”,血隨氣而上升。
“上升之極,必致腦中充血,至所謂氣反則生,不反則死者。
蓋氣反而下行,血即隨之下行。
故其人可生。
若其氣上行不反,血必隨之充而益充,不至血管破裂不止,(《衷中參西錄》,中西結合的觀念。
)猶能望其復甦乎?”。
所以他說,“讀此節經文”,張錫純先生講,讀了《調經論》這節經文,“內中風之理明,腦出血之理亦明矣”。
這段我們就講到這裡。
153頁。
這段原文,是論陽虛外寒,陰虛內熱。
我讀一遍:
帝曰:經言陽虛則外寒,陰虛則內熱,陽盛則外熱,陰盛則內寒,余已聞之矣,不知其所由然也。
歧伯曰:陽氣受於上焦,以溫皮膚分肉之間,今寒氣在外,則上焦不通,上焦不通,則寒氣獨留於外,故寒慄。
帝曰:陰虛生內熱奈何?歧伯曰:有所勞倦,形氣衰少,穀氣不盛,上焦不行,下脘不通,胃氣熱,熱氣熏胸中,故內熱。
帝曰:陽盛生外熱奈何?歧伯曰:上焦不通利,則皮膚緻密,腠理閉塞,玄府不通,衛氣不得泄越,故外熱。
帝曰:陰虛生內寒奈何?歧伯曰:厥氣上逆,寒氣積於胸中而不瀉,不瀉則溫氣去,寒獨留,則血凝泣,凝則脈不通,其脈盛大以澀,故中寒。
這是講陽虛外寒,陰虛內熱;陽盛外熱,陰盛內寒。
講這個病機。
“帝曰:經言陽虛則外寒,陰虛則內熱,陽盛則外熱,陰盛則內寒”,古時候醫學經典上曾經有過,說“陽虛則外寒,陰虛則內熱,陽盛著外熱,陰盛則內寒”。
“余已聞之矣,不知其所由然也”,古時候說過,但是不知其所由然?不知道那病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陰虛則內熱,陽虛則外寒呢?下邊就逐一地來解釋這幾個問題。
先說陽虛者外寒的問題。
“歧伯曰:陽氣受於上焦,以溫皮膚分肉之間”,為什麼陽虛外寒呢?陽受氣於上焦,這個陽主要是講的衛陽,衛氣,營衛之氣。
衛陽之氣受氣於上焦,它的作用可以有溫皮膚分肉之間。
溫暖了皮膚分肉。
“今寒氣在外”,如果有寒邪侵入在於體表。
“則上焦不通”,所以上焦不通,上焦之氣就不能宣散,上焦不能宣散,衛氣就更不能正常運行。
“上焦不通,則寒氣獨留於外”,因為上焦不通,衛氣不能正常宣散了,所以就寒氣獨留於外,
“故寒慄”,因此人就寒慄、惡寒、怕冷。
其實這是說,外有寒邪,使得上焦之氣不能宣散,衛氣不能布達於表,而出現的惡寒的症狀。
所謂陽虛外寒是說的這個。
和我們現在所說的陽虛那個寒,不是一回事。
我們現在說陽虛的寒,多半是說腎陽虛為主,四肢冰涼的寒,更這個不是一回事。
這是說外寒,外在寒邪束縛於表,使得上焦之氣不能宣散,衛氣不能通達溫煦,因此寒慄,惡寒。
這是陽虛外寒。
“帝曰:陰虛生內熱奈何?”下面又說陰虛生內熱奈何?這個陰虛生內熱,又和我們現在臨床上常說的“陰虛生內熱”不一回事。
現在臨床上陰虛生內熱,說陰精不足,陰不制陽,所以陰虛陽亢,說那種虛熱,比如說六味地黃丸之類的治療的那個,這個不是。
“歧伯曰:有所勞倦”,這個陰虛生內熱是什麼?是有所勞倦,因為勞倦,這個病因是因為勞倦。
“形氣衰少”,形體也不足,氣也不足。
陰陽俱不足。
什麼陰陽俱不足呢?
“穀氣不盛”,水穀精微就不足了。
因為勞倦,形氣衰少,再加上水穀精微之氣不足,
“上焦不行”,上焦之氣不能正常宣散,上焦宣五味,宣散津液的。
“下脘不通”,也不能運化了。
脾胃也不能運化了。
上焦不能宣散,脾胃不能運化,不能運化就可以生內熱,鬱而生熱,所以
“胃氣熱”,這時候就產生了胃氣熱。
“熱氣熏胸中,故內熱”,所以這種情況產生了內熱。
上焦不能散,所以上焦也熱,胸中也熱,這個下脘不通呢,不能運化,胃中也有熱,所以這樣的熱就叫鬱熱。
叫內熱,叫陰虛內熱。
實際上這個陰虛是指的裡虛,這個陰虛是指的脾虛。
裡也屬陰,脾也屬陰。
也就是說,脾虛的內熱。
剛才我說了,和我們後來所說的養陰,陰虛的那個熱,陰精不足的那個熱,陰不制陽產生的熱不是一回事。
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甘溫除熱所適應證的那個熱,用甘溫之法健脾益氣,使脾氣足了,形氣衰少得到解決了。
榖氣也不至於虧乏了,是這種熱。
所以說陰虛則內熱,或者具體說說得簡捷一點。
是說的脾氣虛。
不能運化而產生的內熱。
李東垣對這個病治療最有辦法。
升陽益胃也好,補中益氣也好,就這類方子甘溫除熱,是說的這個意思。
這倒也對,這樣的病他照樣發熱,所以臨床上有些低燒不止,老治來治去的,養陰清熱,那不行,看看是不是氣虛了?是不是脾氣虛了?所謂用甘溫之法,這是陰虛生內熱。
下面講陽盛勝外熱。
“帝曰:陽盛生外熱奈何?”
“歧伯曰:上焦不通利,則皮膚緻密,腠理閉塞,玄府不通,衛氣不得泄越,故外熱”,還是外邪引起的。
這個外邪看來還是寒邪,寒邪引起的可是出現外熱了。
為什麼呢?是上焦不通利。
上焦不通利,寒邪導致的皮膚緻密,也不能出汗,腠理閉塞,玄府也就是汗孔,汗孔也不通了,因此沒汗可出來了。
汗孔不能張開,腠理閉塞了怎麼辦呢?衛怎麼樣了呢?衛氣就不得泄越,衛陽之氣。
本來應該是正常散出來的,它不能散,衛氣鬱在裡面化為熱了。
雖然是寒邪引起的,但是它可以產生熱。
這個熱是衛氣鬱住了,不能散。
所以叫外熱。
前面那個陽虛則外寒,是衛氣不能溫煦了,不能溫煦人體,所以冷,但是,他還熱,自我感到冷。
實際這病人體溫還挺高。
這種現象臨床上還是很常見的。
這不就是解釋這個病機嗎?為什麼感冒了惡寒還發熱?體溫都四十度了你怎麼還冷啊?這不就是就是這個病機的嗎?
“帝曰:陰虛生內寒奈何?”
“歧伯曰:厥氣上逆”,這個厥氣是說的寒氣,寒氣上逆,下焦的陰寒之氣上逆。
上逆怎麼樣呢?
“寒氣積於胸中而不瀉”,下焦陰寒之氣上逆於胸中而不得散,
“不瀉則溫氣去”,寒氣積於胸中不散則溫氣去,也就陽氣就散去了。
特別衛陽之氣就散失了。
不瀉則溫氣去。
“寒獨留”,寒氣獨留,寒氣單獨的留在胸中。
“則血凝泣”,寒則使得血凝泣,則血凝泣,
“凝則脈不通”,血凝則脈不通
“其脈盛大以澀,故中寒”,所以胸中寒。
脈雖然盛大,說明邪氣盛,又澀,說明氣血瘀滯,氣血凝滯,寒則令血凝,氣血者,喜溫而惡寒。
所以這個叫做陰盛生內寒。
陰盛是由下焦陰寒之氣上升於胸中,是的陽氣散失掉了。
氣血不能正常運行了。
所以胸中寒,內寒。
但是,這種病證書寒邪盛,所以脈還是盛大。
但是寒邪導致的氣血凝澀,因此脈還澀。
那就是陰虛內熱,陽虛外寒。
陰盛內寒,陽盛外熱的問題,所以這個特點就在於和我們後世所說的陰虛,陽虛,概念不一樣,不要搞混了。
尤其是關於陰虛內熱的問題。
是甘溫除熱法。
那是臨床上非常重要的方法。
不要以為發熱都是陰虛,陰虛都是津液不足,那不對。
不是單純的津液,當然它津液也不足,更主要是氣虛,是脾氣虛。
這段串講就講完了。
這個我在剛才講解的時候,都已經強調過了。
所以在這裡就不再講。
重點就是大家要知道,這裡所說的陰虛內熱,陽虛外寒的問題,和我們後世說的不一樣。
這麼個不一樣法?臨床上應用的時候,應該怎麼樣分析它的病機?根據它的病機不同,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治療法則?
強調的可就是甘溫除熱的問題了。
也就是陰虛則內熱的問題。
這一段提出來的是陰虛內熱,是指的脾虛,胃虛,另外又提到了還可以既有脾胃氣虛,又夾雜著外邪,等於虛實夾雜出現的發熱,又講了這樣一個問題。
同時還舉了一個病例,《醫話醫論薈要》裡邊的病例。
是說一位陳某,26歲的婦女,半年來右脅部疼痛,經常發熱,在37度到38.5度之間,多發於下午及夜間,伴有食慾不振,心悸,四肢無力,睡眠欠佳,大便稀而粗糙。
舌質紅,苔薄白,脈沉細,屬於濕熱困脾,中氣不足,師甘溫除熱法,就以甘溫除熱法為師,以補中益氣湯加減十五劑,熱退,餘症大減,擬上方加減為蜜丸,以資鞏固。
用這麼一種治療方法,它主要是,這是甘溫除熱,半年多了這個體溫都是那麼高,所以這是用甘溫除熱法,不過我看這個症狀,還有右脅疼痛,說不定有點膽囊的疾病。
因此在臨床上我考慮的話,除了這個思路之外,還應該考慮柴桂乾薑的思路。
柴桂乾薑湯的思路,以作參考。
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教材155頁。
第五節《素問。
至真要大論》
我先介紹一下篇名。
我們教材選的是《至真要大論》關於病機的這麼一段,實際意義上《至真要大論》是講五運六氣。
也就是講運氣的七篇大論之一。
我們沒有選“運氣“部分,主要是選其中的病機部分。
病機這一部分,其實也是和六氣密切聯繫的,也就是風寒暑濕燥火六氣密切相關的。
這一篇為什麼叫《至真要大論》?吳琨在《素問吳注》解釋《至真要大論》篇名的時候,是這麼講的。
理無上謂之至,道無妄謂之真,提其綱謂之要。
也就是理論是最高尚的,那樣的話叫“至”,至高無上的理論。
道無妄,講的道理是沒有虛假的。
完全是真實的東西,所以“道無妄謂之真”,“提其綱謂之要”,也就是說這一篇內容非常重要。
所謂的“至真、至要、至為綱要”,所以叫“至真要”。
就如同《素問。
靈蘭秘典》,《金匱真言》,都是取的是這個意思。
就是無非說這篇的內容是非常寶貴的。
非常重要的理論。
是強調重要性的意思。
《至真要大論》。
剛剛我提到的這一篇主要是講運氣的。
其中有一段關於運氣聯繫的病機問題。
也就是講不能將問題,是聯繫到運氣。
風寒暑濕燥火六氣的。
所以我們現在留下這一段,如果給命題的話,應該是兩個稱呼都可以。
一個叫“病機十九條”,這是俗稱。
在醫學史上,乃至於許多的中醫學界,一說“病機十九條”就是講的這一段。
講了十九條。
或者說,從其內容上說,叫“論六氣病機”,我說的這一篇是講的五運六氣的,所以說這一段是講的六氣病機。
因為關於病機的問題,不止於六氣病機,我們前面講的《調經論》的氣血病機,“血並與陰,氣並與陽;氣並與上,血並與下”等等,那都是講的氣血病機,陰陽的病機、氣血的病機,五臟的病機都有。
但是這一段,主要是講的六氣病機。
就是風寒暑濕燥火六氣引起各種疾病,它們的主要病機。
但是對於這一篇的理解上,後世醫學家進行了引申,其引申之意,那就不限制在六氣上。
也就是說不限制在風寒暑濕燥火,這六癌的病機上。
引申為臟腑病機、引申為上下病機,所以也有的醫學著作上或者論文上,對“病機十九條”分類的話,說六氣病機,臟腑病機,再分的時候是上下病機,有這樣幾個分法。
其實這些臟腑病機、上下病機,是一種引申之義,就本篇的實際內容而言,就其本質而言,還是講的“六氣病機”。
當然講“六氣病機”的理論,同樣也可以適用於關於臟腑病機的認識,以及有關其他病機方面的認識。
因此,引申指義,也不能說是錯了。
因為對經典理論的理解,允許有幾個不同方面的理解。
這是關於這一片主要的題目。
我們把這一篇命個題目的話,可以有兩種,一個叫“病機十九條”,是現在中醫界大家所共知的,或者說叫“論六氣病機”,吗因為這一段主要是講六氣病機。
這一段內容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在中國醫學史上,以這一段為研究對象,有的出了不少的論文,寫了不少的論文。
古今都有這方面的論文。
還有的寫成了專著,就以“病機十九條”作為主要研究對象。
寫成專門著作。
比如金元四大家之一的劉完素,寫了有《素問玄機原病式》,就是以“病機十九條”為主要內容。
,為主要研究對象。
還有現代醫學家,任應秋寫的《病機臨證分析》,像古今這樣的著作,那都是以“十九條”為主要研究對象。
至於學術論文,關於病機十九條的理論認識,臨床應用,就近幾十年內,有幾十篇之多的論文。
有的專家還寫連續發表,在雜誌上連續發表若干篇。
《病機十九條分析之一》,《病機十九條分析二》,一直分析了七八篇的論文發表。
。
所以這一段的內容重要性,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我說在中醫學界一說,病機十九條,人人都應該知道。
這是這一段的重要性問題。
現在我就把這一段來讀一下,之後我們串講。
帝曰:善,夫百病之生也,皆生於風寒暑濕燥火,以之化之變也。
經言盛者瀉之,虛者補之。
余錫以方士,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余欲令要道必行,桴鼓相應,猶拔刺雪污,工巧神聖,可得聞乎?
歧伯曰:審察病機,無失氣宜,此之謂也。
帝曰:願聞病機何如?
歧伯曰:諸風掉眩,皆屬於肝。
諸寒收引,皆屬於腎。
諸氣幩鬱,皆屬於肺。
諸濕腫滿,皆屬於脾。
諸熱瞀瘛,皆屬於火。
諸痛癢瘡,皆屬於心。
諸厥固泄,皆屬於下。
諸痿喘嘔,皆屬於上。
諸禁鼓慄,如喪神守,皆屬於火。
諸痙項強,皆屬於濕。
諸逆衝上,皆屬於火。
諸脹腹大,皆屬於熱。
諸譟狂越,皆屬於火。
風。
諸病有聲,鼓之如鼓,皆屬於熱。
諸病胕腫,疼酸驚駭,皆屬於火。
諸轉反戾,水液渾濁,皆屬於熱。
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屬於寒。
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於熱。
故《大要》曰:謹守病機,各司其屬,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必先五勝,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此之謂也。
“百病之生也,皆生於風寒暑濕燥火”,那看來是指外感類的疾病。
“百病”泛指很多種疾病。
很多外感的疾病,產生都生於風寒暑濕燥火六氣。
六氣作為病因就成為六淫。
風寒暑濕燥火正常範圍內是六氣,超過了這個限度致人為病,成為資邪氣了,就稱為“六淫”。
“以之化之變也”,那是由於六氣,有的正常的化,也有的動態的變,化是指的順從的、正常的,謂之化。
“變”就說是動變、變動,是說異常、失常。
那麼六氣支持,稱之為“化”,它總得有風寒暑濕燥火,不斷的正常的變化。
六氣的異常,超過一定限度,作為病因致人為病了,那麼它就稱之為變。
“以之化之變”。
關於“變”與“化”的問題,還有的解釋,化是所謂量變的那種化,變就是說是質變。
另外一種解釋。
關於“化”與“變”。
我們現在口語都叫做變化變化。
作為一個詞了。
其實在原來的用字上,“化”與“變”還有一定的區別的。
當然我現在教材選用的,化是說正常,是說順,變是說異常、是說動。
六氣有化有變,有正常有失常。
因而可以引起疾病。
可以引起很多種的疾病。
所以說百病之生也,皆生於風寒暑濕燥火,以之化之變也。
“經言”,也就是古代的醫學經典,
“盛者瀉之,虛者補之”,對實證,邪氣盛的應該用瀉法,對正氣虛的應該用補法。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余錫以方士”,這個“錫”字就是“賜”予。
上賜下。
上給下變叫做賜。
我給方士,這是泛指醫生而言,所謂“方技之士”,是指的醫生。
在這裡是指的醫生。
我把“盛者瀉之,虛者補之”這些醫學經典理論交給了醫生們,
“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他們也應用這些醫學理論,但是在臨床實踐當中,他們沒有收到十全的效果,說效果還不令人滿意。
所以下面說,
“余欲令要道必行”,要道就是指的重要的一些理論,要是切要,重要。
道就是指的醫學理論、醫學技術,我想我希望能夠重要的影響理論,得到認真的執行,
“桴鼓相應”,取得桴鼓相應的效果,“桴”是說的鼓槌,桴鼓相應是說鼓槌敲到鼓上,咚,它就得響,就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說桴鼓相應,就是效果非常顯著。
“猶拔刺雪污”,好像刺扎到肉裡邊去了。
把它拔出來就好了。
好像什麼東西污染了,把這污染對象洗掉了,就乾淨了。
還是說治病的效果顯著。
“工巧神聖,可得聞乎?”工巧神聖,按照《難經》的解釋,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而知之謂之巧。
“神聖工巧”是指的這樣的診斷的技術。
也就是說,我希望把這樣重要的醫學理論,交給醫生,醫生在應用的時候,在臨床上可以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
所以用“桴鼓相應,拔刺雪污,工巧神聖”來形容醫生在臨床上診治疾病,所取得的顯著的效果。
“歧伯曰:審察病機,無失氣宜,此之謂也。”歧伯回答說,怎麼才能做到這點呢?這樣的話,就需要謹慎地審查病機的理論,這就提出病機的問題,換句話說,我們中醫理論當中,病機是一個重要的理論,內容,病機這個詞就出在這,上邊“審察病機”以及下邊的“願聞病機何如”。
所謂病機,就出自《至真要大論》這一篇。
後來發展形成我們《凝聚》理論體系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機”是什麼意思?我們看教材注釋,“機”是機要,是關鍵的意思,是指疾病發生發展變化的關鍵所在。
換句話說,疾病為什麼產生這個症狀?又為什麼從這個症狀,又轉化為另外個症狀,或者有產生其他新的症狀。
這是為什麼呢?就研究這個問題,這就是研究病機。
張介賓在《類經》上解釋說,“機者,要也,變也,病變所由出也。”這這疾病的變化從哪出來的?怎麼出來的?研究這個問題,這就叫病機。
這個變化的關鍵,就是病機。
其實分析病機的過程,也就是我們臨床所謂辨證的過程。
臨床辨證是辦什麼呢?辨證就是在哪裡分析病機。
分析病機的結果出來了,辨出個什麼證來。
是寒熱虛實等等。
所以分析病機的過程,其實就是辨證的過程。
我們臨床上所謂辨證論治,那個“辨證”就是要分析病機,才能辨出證來。
因此,臨床診治疾病,要注意審察,也就是認真的分析,審察病機,“無失氣宜”,氣是指的六氣,風寒暑濕燥火這六氣,“氣宜”就是指的審察六氣主時之宜。
風寒暑濕燥火,按正常情況下各有其主時,風是春季的主時,火熱是夏季的主時,燥是秋季的主時,長夏,濕,的主時,冬,寒的主時。
所以,六氣各有所宜,但是我們在臨床診治疾病的時候,你褀審察病機,特別不要失去六氣主時之所宜。
你才知道,什麼時候是正常的?什麼時候是不正常的?要研究五運六氣,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氣是正常的。
出現什麼樣的氣是不正常的?所以六氣主時之宜,也是涉及到五運六氣的主時之宜。
所宜問題。
這樣的話,你就能夠很好的分析病情。
因為我剛才說來,本段是屬於《至真要大論》的,《至真要大論》全篇是講五運六氣的。
所以它講“氣宜”是“六氣之所宜”。
是講五運六氣的理論問題。
既然病機的問題是如此的重要,所以下邊就問,
“帝曰:願聞病機何如?”下面具體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病機的內容是很廣泛的,氣血陰陽臟腑都有病機,這一段,只是相對集中的講病機。
因為其他的病機理論,在《內經》裡頭分散很多篇都有,我這麼說的意思在於請各位知道,《內經》講病機,不止是十九條問題。
但是十九條是相對集中地講的。
所以尤其被人重視。
一研究病機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病機十九條。
下邊就一條一條的,我們來講解。
“諸風掉眩,皆屬於肝。
”
在講這個問題的時候,講十九條的時候,它的語法,它的句式,語句的組成形式:“諸...皆屬...”,每句話都有“諸、皆、屬”這三個字作為句式。
你看,“諸風掉眩,皆屬於肝”,這不有諸、有皆、有屬嗎?所以在講這一段的時候,講這十九條的時候,還首先要把這三個字說一下。
不然也容易誤解。
當然,這個理解問題,我們教材後邊,【理論闡釋】當中也提了,但是現在為了講的方便,我們還是要先講一下。
這十九條當中的句式,第一個字,“諸”,諸風掉眩這個“諸”,是指的不定多數,就如同我們在老師上課,大會開會時候說“諸位”,諸位,就是不定多數,沒說是三十位是諸位,還是一百位是諸位。
都是諸位。
泛指而言,不是定數,所以說不定多數。
不是指的一切。
非一切之義。
也就是換句話說,諸風掉眩,是不定多數,多數的風,並不是所有的風,一切的風,不是所有一切的意思。
這是關於“諸”字,應該是作這樣的理解。
皆,是作“同”的意思。
皆屬於肝,就是很多的那種風證,同和肝有關係的“同”字。
也不能作完全講,全部講。
說所有的風全部是肝,這也不一定對。
還有“屬”字,皆屬於肝的“屬”字,屬實聯繫的意思,是有關的意思。
有關聯,有聯繫。
因此這三個字,是作為不定多數,“屬”是作為有聯繫,這樣一個意思。
講這個本意在於說,不要理解為全部,所有的,一切的。
這樣理解又太機械了。
因為客觀上並非如此。
比如說, “諸風掉眩,皆屬於肝”,我們先從多數,不定多數的風來講,很多的風,風證,出現的什麼症狀呢?出現“掉眩”,而這個掉眩,屬於風證的病證,是多和肝有聯繫。
掉,是指振搖、振掉、搖動、搖擺不定;眩,是指的眩暈,頭暈目眩,眩,就是眼前玄,目前玄,就是眼前發黑,眼發黑,頭發暈,謂之眩。
“掉”就是振搖不定、搖擺不定;風性動搖,眩暈的眩也是動搖,是自我感覺的動搖。
比如病證當中有些字體的動搖,頭動搖、肢體的動搖,在外觀上看得見的,屬於動。
“動”是風的特點,風性動。
眩呢,是病人自我感覺在那裡動,在那暈。
也是在運轉不停。
所以這都屬於“動”。
這是很多的風引起的症狀。
因為“風氣通於肝”,所以風的病證常常是和肝有聯繫的。
換句話說,“掉眩”這類的病證,常常是和肝有聯繫的。
我可沒說,都屬於肝,都是肝的病。
是呀,常和肝有聯繫。
為什麼呢?因為肝開竅於目,肝的經脈上巔頂,肝主筋,肝有這三個特點,目眩,是眼睛玄,眼睛發黑,肝開竅於目。
頭暈,肝的經脈上巔頂。
掉,振搖,肝主筋嘛,抽搐動搖這一類的疾病,是筋的失常。
筋的功能失常了。
比如抽風了,抽搐了。
口頭語就叫抽風了。
動,就叫風。
那是肝不能養筋了,肝主筋脈。
所以肝開竅於目,肝的經脈上巔頂,肝主筋,因此肝的病,常常出現振搖,眩暈這些症狀。
所以說風氣又通於肝,“肝應春,其氣風”,因此說“諸風掉眩,皆屬於肝”。
我說它不是所以的掉眩都屬於肝,那是吧,比如一個病人氣虛,氣虛也頭暈,不非得是肝病才頭暈。
就是氣虛,坐著坐著,一站起來就暈起來。
躺著,一坐起來,也暈起來了。
那當然還有些其他的症狀,比如說脈象比較虛。
舌質也比較淡,一看,氣虛,這個氣虛可並不是肝氣虛,一般的是脾肺氣虛。
還有那個水飲病,痰飲或者痰飲病,他也頭暈哪!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做“無痰不作眩”。
那就強調痰引起眩暈的情況,也是不少的。
“無痰不作眩”這句話,無非是強調“眩”那個症狀,經常是由痰引起的。
可不要這又理解為機械的也不行,說凡是“眩”都是痰,那麼“諸風掉眩,皆屬於肝”又不對了。
就是說由於痰引起的眩暈的並不少。
痰濕阻滯,清陽不升,所以頭目眩暈。
那這個時候就應該化痰祛痰的方法,有有熱就加上祛痰清熱,清熱。
所以我說氣虛也可以眩,痰盛也可以眩,陽虛也可以眩,真武湯所治的適應證,那不也有“頭眩、脈沉緊、振振欲擗地”?他眩暈得都要倒了。
那是真武湯證。
有腎陽虛不能化水,水飲所造成的眩暈。
因此說“諸風掉眩,皆屬於肝”。
對,相當多的掉,振搖,眩暈的病證,是屬於和風有關係的。
和風有關係的,常常是和肝有聯繫。
當然,本段是講六淫為主。
比如說外感,經常有眩暈,其實那個桑菊飲,大家熟悉,常用的桑菊飲的適應證上,就應該有眩暈。
這菊花、桑葉都是入肝經的。
本身就治肝,清肝熱。
內傷的,剛才我講的那些眩暈,內傷的反而說得多了一些,說“諸風掉眩,皆屬於肝”
“諸寒收引,皆屬於腎”
腎應冬,其氣寒。
寒性收引,寒性凝冽,所以由於寒邪引起的拘急收引之類的疾病,“收引”,彎曲了,屈而不伸,叫收引,皆屬於腎。
這是指的多半是由於腎陽不足,而感受外寒。
所謂風寒專打下虛人,下虛是說的腎陽虛。
腎陽虛的病人特別容易受到風寒。
寒為陰邪,侵犯人體,容易侵犯下。
而且只有陽虛的人才容易受外寒。
正氣存內,邪不可干。
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同樣的道理,所以腎的陽氣不足,不能溫化,特別容易受風寒之邪的侵襲。
寒性凝冽,寒主收引,因此出現了肢體收引拘急這類的症狀。
屈而不伸這樣一些症狀。
《生氣通天論》講過“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開合不得,寒氣從之,乃生大僂”,寒氣從之,乃生大僂,還有印象嗎?僂,就是傴僂,大僂就是傴僂得很厲害。
彎屈得很厲害,屈而不伸。
它首先是有陽氣傷了,而腎為陽氣之根,所以“諸寒收引,皆屬於腎”。
寒,又與腎相通,寒氣通於腎。
寒主於水,主於北方水之氣。
與腎相通。
所以說諸寒收引,常常是和腎有關係。
“諸氣幩鬱,皆屬於肺”
幩鬱,就是指的胸滿、喘急,這類的症狀。
教材注釋有,幩,是氣逆喘急。
鬱,是痞悶。
也就是胸滿、喘急、胸悶。
肺主氣,司呼吸,所以肺氣不利,常常出現胸滿、喘息這種情況。
因此,咳嗽、喘息、胸滿,常常是和肺有關係。
這是因為肺主氣,司呼吸。
所以病在於肺。
常常出現這類的症狀。
“諸濕腫滿,皆屬於脾”
很多種的濕邪引起的腫滿之病,腫是浮腫,滿是腹滿,腹部脹滿。
腹部脹滿和浮腫這一類病,多數是由濕邪引起的。
常常是由濕邪引起的。
而由濕邪引起的腫滿之病,又多和脾臟有關係。
也就是說,當脾臟運化功能失常的時候,特別容易感受濕邪,在同一環境下,有的人就感受濕邪,有人就沒感受濕邪。
這個前提是人的脾氣先虛,運化失常。
反過來講,如果沒有外界環境的過分的潮濕,外邪,濕邪不那麼厲害,這個人儘管脾虛一些,未見得出現浮腫,或者說是脹滿。
這是相互聯繫的。
正虛與邪實是相互關聯的。
但是畢竟濕邪容易傷脾,所以說“諸濕腫滿,皆屬於脾”。
常常是由於脾臟受了濕邪,而運化功能失調,出現了腹部脹滿,水液不能運化,而出現的浮腫。
所以腫滿之病應該考慮到脾。
就其病機而言,是多和脾有聯繫。
因此作治療而言,常常又考慮到用健脾化濕的方法。
“諸熱瞀瘛,皆屬於火”
瞀,就是昏冒,頭暈眼黑,頭腦不清醒,這是昏冒。
瘛,或者瘈,是瘛瘲,或者瘈瘲,是指抽搐,肢體的抽搐。
昏冒和抽搐,多和火有關係。
和什麼火有關係?從這點看,常常是和心肝之火有關係。
因為心藏神,所以火熱之邪擾心的話,常常出現昏冒,火熱之邪影響到肝的話,肝不養筋,常常出現瘛瘲,或者說瘈瘲,抽搐。
所以是“諸熱瞀瘛,皆屬於火”,常常是很火有聯繫。
高士宗在《素問直解》上,說這個“火”之應當是“心”。
我們不管了。
反正現在原文是火。
火可以叫得通。
而且臨床上見到昏冒、瘛瘲的病人,我們用清瀉瀉心肝之火的時候,也很常用這個治法。
臨床療效還算不錯。
說“諸熱瞀瘛,皆屬於火”。
熱,擾亂心神,所以昏冒,熱傷肝血,傷肝陰,肝不養筋,所以出現瘛瘲。
小兒高熱驚風,那不很常見嗎?治療的話,就是應該清肝熱,瀉肝火。
昏迷的話,也可以,清心熱。
皆屬於火。
“諸痛癢瘡,皆屬於心”
癢,是陽性的症狀。
癢者,陽也。
痛,是不通,血脈不通。
瘡,由於血脈不通,就可以常常引起瘡瘍,《陰陽應相大論》所說的“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瘡,癰腫就屬於瘡之類。
那是由於營氣不從,營氣不從就是氣血運行不暢。
心主血脈,心經有熱,血中有熱,常常出現癰腫,出現痛。
氣血不能正常運行而痛。
或者作癢。
我剛才說,癢也是陽性的症狀,熱和風常常引起癢的症狀,所以,多種的疼痛,癢瘡這一類的病證,常和心聯繫。
因為心主血脈,血脈不通,常常出現了紅腫,出現熱痛,出現瘡,或者癢、瘙癢。
因此治療疼痛、瘡,或者瘙癢,就應當考慮到心,考慮到血脈。
或者是涼血行血,或者是清熱解毒。
反正要考慮到熱,因為心主火,心主血脈。
所以要考慮到是心火,心血的問題。
考慮到通血脈的問題。
“諸厥固泄,皆屬於下”
厥,我們講過,手足冷,手足熱,在《內經》裡頭都叫厥,手足冷的就叫寒厥,手足熱的就叫熱厥。
和《傷寒論》所講的寒厥、熱厥,概念不一樣。
《傷寒論》所講的寒厥、熱厥,都是手足冷,只不過病機不同,由於熱鬱鬱內,而寒格於外的,這種手足冷,它叫熱厥。
真的由於陽虛的那種冷,那是寒厥。
可《內經》的寒厥,是說腎陽虛的就叫寒厥,腎陰虛而手足熱的那叫熱厥。
還有昏厥,我們在講《調經論》的時候,已經談到了,“下虛則厥”,腎虛而引起的厥,昏厥,腎陰不足,腎精虧,肝火旺,肝陽上亢,出現昏厥,可以的。
即使是肝也在下焦,腎當然在下焦,所以厥,這個病證,屬於下。
確實常和下焦有關係。
下焦是什麼?下焦是肝腎。
所以我剛才講,有的專家說這一段分成上下病機,那這個就說的是下。
下,其實是下焦。
下焦具體而言,還是講的是肝腎,特別是以腎為主。
這是厥。
固,固是指的大小便不通,泄,是指的二便失禁。
不通或者失禁,常和下焦有關係。
特別是常和腎有關係,腎司二便。
所以說“諸厥固泄,皆屬於下”。
你說都屬於下就對嗎?那腹瀉都屬於腎,都屬於肝,那不見得。
不見得嘛。
飲食不當那也瀉。
那就屬於腸胃的問題了,所以說多屬於,可以,特別是慢性的腹瀉,很長時間,即使很長時間,也不見得都是腎的問題。
也還有個脾虛的問題。
因此,治療這種厥、固、泄,屬於下的那種泄,當從肝腎入手。
一般的是補肝腎。
因為虛嘛,下焦肝腎虛了才出現的固或者泄,一般的當然要從補肝腎入手。
大家所常說的五更瀉,雞鳴瀉,那不認為是特別是屬於腎虛嗎?當然也有肝在裡邊參與。
這是說“諸厥固泄,皆屬於下”。
“諸痿喘嘔,皆屬於上”
上,是說的上焦。
喘,就是說的氣喘。
氣喘多屬於肺,從肺出。
嘔,是嘔吐。
嘔吐也從上出。
本來嘔吐時從胃內出來的,才叫嘔吐。
為什麼也叫屬於上了呢?一般的專家的解釋,或者前人的注解,說“嘔”從胃上口出來的,胃上口就屬於上焦了。
“上焦出於胃上口,并咽以上。”我們前面講過的《營衛生會》篇,不是劃分了嗎?上焦是怎麼?從哪劃分的, “上焦出於胃上口,并咽以上”。
嘔,從胃上口出。
所以說“皆屬於上”。
痿,痿證也多和肺有關係。
五臟,“肺熱葉焦,發為痿躄”,五臟都能使人痿,但是首先是有肺熱,所謂的“五痿皆由肺熱生”,筋、骨、脈、肌、皮五痿。
分屬於五臟,但是其開始先有肺熱。
肺有熱,不能佈散津液,津液不能佈達於筋骨脈肌皮形體各處,才使各處發生萎軟無力,當然也和胃有關係,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的時候,四肢無用,其實也是“痿”。
那不又和陽明有關係嗎?陽明是化生氣血之源,肺是主治節,是佈散氣血津液,肺不能佈散氣血津液,當然可以致痿。
所以說“五痿皆由肺熱生,陽明無病不能成”。
所以痿、喘、嘔常常是和上焦有聯繫。
“諸禁鼓慄,如喪神守,皆屬於火”
這是火熱的問題。
火邪引起的疾病,出現什麼症狀呢?禁。
禁是口噤不開的“噤”。
鼓,是鼓頷,嘟嘟嘟嘟這是鼓頷。
慄是戰慄,常說所謂的哆嗦,冷的哆嗦。
口噤不開,鼓頷戰慄,這是寒冷的表現,這是病人的症狀表現是一派寒冷。
冷的哆嗦,嘟嘟嘟嘟磕打牙,噤,甚至於張不開口了。
“如喪神守”,這如喪神守是形容鼓頷戰慄的症狀,所謂神能馭形,自己的神志,能夠控制自己的形體,但是這個病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形體。
在那鼓頷戰慄吗、在那口噤不開。
所以好像神不能再指揮自己的形體了。
不能馭形。
本來是神能馭形的,控制自己的形體,但是這個症狀出現之後,就如同神不能控制形體了,所以叫“如喪神守”,神不能守形了。
皆屬於火,這是火熱的表現,常常是由火熱引起的。
那所謂的真熱假寒,熱鬱於內,而寒象表現於外。
你要看他冷,那就當寒治,那肯定就錯了。
當然,我們說他是熱,除了鼓頷戰慄之外,他肯定還有其他的現象,對不對?比如說脈象如何?是最常見的,你摸摸他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涼?即使是摸起來涼,深按一按,是不是還涼?屬於火的,大概深按下去,起碼它是熱的。
脈像,一般的說,它是數的,或者是有力的。
所以,這說常和火有聯繫。
也就是更要提醒我們,不要見到冷,見到這人冷,你就給他熱藥。
見他熱就給涼藥。
那醫生太好當了。
要考慮到這種情況。
反而是熱引起的最常見。
因為這個不會是慢性病,多半是急證出現的,沒有個慢性病,成年的口噤不開,鼓頷戰慄的。
那就不可能持續多久,就不可能持續很長的病程。
說不定這人就會死亡了。
因此,這類的病,往往是急證,急證下來,哪有突然就寒冷的這樣子的。
多半是火熱。
所以說,常和火有聯繫。
“諸痙項強,皆屬於濕”
痙,就是“角弓反張,謂之痙”,“項強”,那就是脖子強硬。
角弓反張,脖子僵硬是筋的問題。
筋不柔和了。
筋不柔和,這裡說常和濕有聯繫,是由於濕阻滯筋脈,氣血不能運行,筋脈失其所養,因此出現筋脈失柔,出現角弓反張,出現脖子強硬,常和濕有聯繫。
“諸逆衝上,皆屬於火”
逆,上逆,衝上,也是上逆,就是很多的病證,是從下邊,有從下上衝的症狀,比如我們教材上按注釋上講的,是氣機急促上逆而致的病證。
比如急性的嘔吐、呃逆,甚至頭暈、頭痛,那都可以是氣上衝。
也有的病人自己有感覺,就是感覺氣往上衝,衝到頭上。
這種現象也有的。
說“諸逆衝上,皆屬於火”。
這常和火有聯繫。
因為火性炎上,火的特點就是向上炎,所以容易出現上衝的那些症狀。
因此說“諸逆衝上”,常常和火由於聯繫。
“諸脹腹大,皆屬於熱”
腹部脹大,常常是由熱邪引起的。
脹滿、膨脹,肚子砰砰作響,那是由於熱邪導致的氣機不能運行了。
氣機不暢。
所以出現腹部砰砰的脹滿。
繼續講病機十九條。
帝曰:願聞病機何如?
歧伯曰:諸風掉眩,皆屬於肝。
諸寒收引,皆屬於腎。
諸氣幩鬱,皆屬於肺。
諸濕腫滿,皆屬於脾。
諸熱瞀瘛,皆屬於火。
諸痛癢瘡,皆屬於心。
諸厥固泄,皆屬於下。
諸痿喘嘔,皆屬於上。
諸禁鼓慄,如喪神守,皆屬於火。
諸痙項強,皆屬於濕。
諸逆衝上,皆屬於火。
諸脹腹大,皆屬於熱。
諸譟狂越,皆屬於火。
諸暴強直,皆屬於風。
諸病有聲,鼓之如鼓,皆屬於熱。
諸病膚腫,疼酸驚駭,皆屬於火。
諸轉反戾,水液渾濁,皆屬於熱。
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屬於寒。
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於熱。
故《大要》曰:謹守病機,各司其屬,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必先五勝,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此之謂也。
“諸躁狂越,皆屬於火”
躁就是煩躁不安,躁動不安。
狂也是狂躁,瘋狂的狂,越就是超越,超越什麼?超越正常,躁動不安,狂躁不安,超越正常的限度,諸躁狂越,皆屬於火,常和火有關,也就是火熱導致的。
熱擾心神,常常出現狂躁不安,或者是火熱擾亂陽明之經,陽明有熱,也可以出現狂,那就是所謂“陽邪幷於陽位”,“陰不勝其陽,脈流薄疾,幷乃狂。”大家還有印象,《生氣通天論》的,就陽邪過盛了,“陽邪幷於陽位”,陽位是什麼?心也是陽中之陽臟,陽明經,陽明胃也是陽,所以“陽邪幷於陽位”就可以重新了狂,就“病乃狂”。
對,《調經論》也講,“氣血以病,陽明相傾”,就這個“幷”。
所以火熱之邪入於陽明之經,火熱之邪擾亂於心,都使神明紊亂,而出現狂躁不安,失去理智,所以叫做“越”。
超越了正常限度了。
常常是由火熱之邪引起的。
因此,治療這類的病,就應該常用的方法是瀉火。
瀉什麼火?瀉心火,瀉陽明之熱,火熱,當然也有瀉肝火。
總之,是以火熱為主。
當然虛性的狂也有,虛性的狂,一般的狂躁程度相對來說,就比較弱,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所謂逾桓上屋,他狂躁起來,是平時他達不到的力量,他都可以達到了。
那多半是實證。
虛狂,一般的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這些是常由火擾亂了神明所致。
“諸暴強直,皆屬於風”
突然的僵直,這常常是由於風邪引起的。
風是肝木之氣,肝主筋,所以出現"諸暴強直",所謂抽搐是風,僵直也可以是風,這都可能是風邪引起的。
僵直它也是筋脈不柔和了,也就是常和風邪引起的病證有關。
因為風氣通於肝,肝主筋脈。
而出現筋的症狀。
“諸病有聲,鼓之如鼓,皆屬於熱”
這是說的腹鳴、腸鳴這類的病證,有聲是指腸鳴,咕咕咕咕作響,鼓之如鼓是說腹脹,腸鳴腹脹,第一個鼓是說敲擊的意思,第二個鼓是說鑼鼓的那個鼓。
敲擊著如鼓之有聲,砰然作響。
所以說,諸病有聲,敲擊這腹部,一敲就咚咚咚的作響,這都和熱有聯繫,不單是寒。
當然腸鳴、腹瀉屬於寒,大夥考慮得比較多。
同樣的,腸鳴,腹部脹滿,砰砰作響,這是熱邪,也是很常見的。
邪氣鬱滯在裡頭,氣機不暢了,當然可以砰然作響,當然可以有聲。
“諸病胕腫,疼酸驚駭,皆屬於火”
這個胕腫,教材有注釋,見157頁的26注,說在《內經》屢見,但含義不盡相同。
如胕腫的胕,又通腐爛的腐,胕腫就是說皮肉潰爛,又通跗,足跗的跗,就是足背腫。
跗腫是指著足背腫。
又通浮,就是浮腫了。
一按一個坑,那是浮腫。
本條的胕腫屬於火邪。
應視為“胕腫”,也就是瘡腫,腐爛的腫。
就前邊所說的“諸痛癢瘡,皆屬於心火”那個,是由火熱之邪引起阻滯了經脈,氣血不通,而出現胕腫。
由於熱擾心神,所以可以出現“驚駭”火熱之邪,特別容易擾亂神明。
所以出現“驚駭”。
火熱之邪跟“胕腫”相聯繫的,所以可以出現“疼酸”,氣血不通暢,當然說我們前面講《調經論》講過,說“血氣者,得溫就可以消散”。
但是真的熱起來,也可以使它運行你亂,逆亂了就不調暢了。
所以照樣可以引起疼痛,不通的疼痛。
所以有“疼”,有“酸”,同時火熱擾亂心神,還可以出現“驚駭”的症狀。
因此說,“多屬於火”,常和火有聯繫。
“諸轉反戾,水液渾濁,皆屬於熱。
”
轉,扭轉,筋脈的扭轉。
就我們說的腓腸肌痙攣,那是一種扭轉。
有的腹部的扭轉的疼痛,如腸絞痛、腸痙攣,那些都屬於扭轉一類的。
這個腓腸肌痙攣是很常見的。
“反”是指的角弓反張。
也是筋脈的失養,“轉”是屬於筋脈的失養,反是角弓反張,同樣是筋脈的失養,“戾”是屈而不伸,是彎曲下來,所謂“犬出戶下”,這個字是“戾”,戶底下一個犬字,就是屈而不伸的樣子。
不能正常的伸展。
所以這些常常都是筋脈之病,筋脈之病,又還有水液混濁,“水液”就是體內的代謝的水液,包括眼淚、鼻涕、小便、婦女的帶下,這些都屬於水液,還有口腔的唾液,那都可以叫做水液,混濁就是不清,黏稠的,混濁的,質比較厚就比較黏,這種狀態常和熱有關係,也就是熱使得氣血津液不能榮養於筋,可以出現轉反戾,熱可以使水液變得渾濁,熱消耗津液可以使水液變得渾濁,所說的比如痰和涕,當然《內經》裡頭沒有“痰”字,都叫“涕”,從呼吸道出來的都叫“涕”。
涕黃、涕黏,那多半屬於熱,小便黃、小便混濁而黃,那也多半是屬於熱,說混濁,由於熱傷了津液了,所以化為混濁的東西。
所以諸轉反戾,水液渾濁,皆屬於熱。
“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屬於寒。
”
相反的,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屬於寒。
剛才所說的那種體液,不管唾液還是尿液,還是什麼涕,鼻涕、帶下這類東西,清冷的,清稀的而不粘濁的,這多半屬於寒,常常是屬於寒,由於寒邪導致的津液不能夠正常的佈散,而成了多餘的水液,所以它就變得稀、清稀、澄澈、清冷,這在臨床辨證上是很重要的方面,同樣是比如說流鼻涕,那是清涕還是濁涕,還是黃的?是黏稠的,還是什麼呢?這是很重要的分辨方法。
問二便,問小便也是,小便黃了還是小便清?帶下,婦女帶下也是,是黏濁的還是清稀的?這都是很重要的區別寒熱的方法。
當然,有的時候,還可以從氣味上來辨別,病人排泄物氣味很濃,很污濁,那一般多是熱,有熱,起碼是有熱,一般的排泄物氣味比較淡,不是太濃,那一般多少有寒。
還有病人自己也知道,病人自己知道口裡頭發苦,那多半是有熱,口裡沒什麼味,所謂“口中和”,那常常是沒有熱的現象。
所以辨別這些東西,在我們中醫臨床診斷疾病當中,都是很有重要意義的。
所以分析這個病機,確實,指導臨床非常重要。
“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於熱。
”
嘔吐,嘔吐是酸物,嘔吐的東西是酸的,我們臨床常說的泛酸,往上泛的酸水,或者吐出的物是酸的,常常是有熱,肝胃不和,肝胃有熱,酸屬於肝,屬於木,嘔吐酸物,常常是肝胃不和而有熱。
暴注下迫,暴注就是瀉下如注,瀉得很快,下迫,是指的後重。
肛門窘迫,下竅窘迫,所謂的後重。
這是由於有熱,熱鬱於內,氣機不暢,所以就後重。
火性急速,所以瀉下如注,暴注。
火熱使得氣滯不行,不暢行了。
所以後重裡急。
因此說,這些常常屬於熱。
多和熱有聯繫。
前面就是講了這樣一共是十九條,最後又對這十九條,上面講了怎麼多,還言猶未盡,因為病機太多了,說不完,所以最後做個總結。
用總結語又把上面總結一下。
又把有關病機的範圍,又慨括了一下,
“故《大要》曰:”,《大要》是古之經典,
“謹守病機,各司其屬”,臨床診治疾病,要謹慎的分析病機、掌握病機,各司其屬,各氣有其所屬,風寒暑濕燥火六氣不同,各氣有其特點,有其所屬。
或說風屬於肝、寒屬於腎,各有其所屬。
但是我們在臨床辨證的時候,
應該注意,
“有者求之,無者求之”,有者就是臨床出現了什麼症狀?有了這個症狀,要“求之”,要研究它,求也就是研究,要研究他為什麼出現這個症狀?那不就是分析病機嗎?比如出現惡寒,他為什麼惡寒?假設說外感六淫之氣出現了惡寒,那你就要研究研究,這個病人感染了外邪了,他為什麼惡寒?分析它為什麼惡寒?病機何在?所以叫“有者求之”。
有這個症狀,就分析它為什麼出現這個症狀?無者求之,根據病情全面判斷,他應該有這個症狀,而他沒有出現這個症狀,那我們就要分析為什麼沒出現症狀?是正氣不足,還是由於邪氣入裡,沒有表證,沒有相應的症狀?要“無者求之”,都是要認真的分析。
謹守其病機。
這才不至於失誤。
不要說看到了就是有,看不到了就是沒有,沒有了就不管了。
沒有了就不研究為什麼沒有了?這不行。
有者求之,無者也求之。
這才不至於失誤。
“盛者責之,虛者責之”,這個病人表現出實證,有餘之象,有責其為什麼有餘?為什麼出現過盛、出現實證?盛者責之。
虛者責之,出現了不足,虛象,就應該分析它為什麼會出現虛象?也就是要研究出現虛實症狀的,或者是虛實證候的機理何在?是由於什麼東西導致他“實”?是由於什麼情況導致他“虛”?是氣虛?血虛?還是陰虛?陽虛?同樣的,實,是由外感實邪?還是飲食積聚,氣血凝滯等等,所以盛者要責之,虛者要責之。
換句話說,要盛者,責其之所以盛,虛者,責其之所以虛。
分析其所以然,這就研究病機,也就是我所說的,開頭就講了,分析病機過程就是辨證的。
“必先五勝,疏其血氣,令其調達,而致和平”,在分析病機的過程當中,首先要“必先五勝”,先要研究五勝,五行之氣的更勝,木火土金水五行之氣的更勝。
因為什麼呢?一下又出了五行之氣了呢?我剛才說了,這一段是在講運氣的。
開頭是風寒暑濕燥火,以之化之變也。
講的六氣。
最後又出了一句話,說“必先五勝”,五行更勝,五行更勝就是五運。
土金水五氣運行。
互有更勝,有勝有衰。
某一年是土運,某一年是金運,土運之後就可以導致什麼衰,對不對?木氣盛了,就會導致土衰等等,所以“必先五勝”,先要明白五氣更盛的道理,前面是講六氣“之化之變”,最後這一段結束又“必先五勝”,那不就把五運六氣聯繫到一起來分析問題嗎?
“疏其血氣,令其調達”,總之,這個病,是有氣血不通暢,虛也好,實也好,總的來說,都可以叫做不通暢,因此要疏其血氣,其實就是調暢其血氣,令其調達。
讓血氣調暢,運行正常。
“而致和平達”,達到氣血平和,陰陽相對協調這樣的狀態。
求其和,使氣血達到和平,陰陽達到協調這樣的狀態。
這樣的話,疾病就可以治療好了。
健康就可以恢復了。
“此之謂也”,最後做了一個總結。
因為後邊這段“《大要》曰”以後這幾句話,那就不單是指的上邊十九條而言。
是對所有的其他的疾病的辨證,其他的辨證方法都應該這樣做。
不管你氣血辨證,陰陽辨證,或者氣血病機,陰陽病機,乃至於本段所說的六氣病機,還有臟腑病機。
都是應該這樣的。
“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這樣的話,才不至於失誤。
才能夠準確地認識疾病、分析病機。
最後可以正確地施治。
從而取得很好的臨床療效。
這才達到了上面所說的“桴鼓相應,猶拔刺雪污,工巧神聖”達到那樣的目的。
這一段串講,我們就講完了。
158頁。
對十九條病機的理解問題,開頭就談到了,任應秋先生叫《病機臨證分析》,他就指出病機十九條,“諸、皆、屬”三個字,施行對“諸、皆、屬”三個字,得先確定一下。
剛才我講了,這就不再多講了。
第一個題目,就是關於病機十九條的理解問題。
重要性,開頭談了。
及其方法,這裡頭談到了幾點,在159頁。
這裡我要再補充一點。
就是十九條病機裡頭,特別強調火熱的多,雖然是風寒暑濕燥火,以之化之變也。
百病皆生於六氣。
但是這裡頭強調的最多的是火熱病機。
起碼這十九條舉出舉得最多的是火與熱。
所以金元四大家的“寒涼派”,就是從這一點出發。
十九條病機,就講火熱講得多,所以就研究用寒涼的治法。
這是一點。
病機十九條,火熱講得最多。
再有一點,病機十九條,那十九條當中,開頭講了,“百病之生也,皆生於風寒暑濕燥火”,可是沒有燥的一條。
十九條裡頭沒有燥,所以剛才我說劉完素在《素問玄機原病式》裡頭,又補充了燥的一條。
他說
諸澀枯涸,乾勁皺揭,皆屬於燥。
所以,劉完素又補充了一條,他把“病機十九條”他自己在寫《素問玄機原病式》的時候,看到十九條病機缺燥一條,所以補了一條。
這一點上補充說明了一下。
也就是說,病機十九條固然重要,固然是相對集中的講了六氣病機,但是它本身也並不是全的,不是所有的。
正是因為沒有講所有的病機,所以作者才有一個“故《大要》曰”,“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
那樣一段話。
這是要說明的。
教材159頁。
你看咱們教材建設第一個是講的臟腑病機,161頁就是講的六淫病機,它就分成這樣兩類來講的。
雖然教材也強調了本段是講六氣病機的,但是我上次講課當中提到了,所以後世醫學家也把它引申到臟腑病機,甚至於還有說上下病機,其實上下病機還是臟腑病機問題。
劃分方法不一樣。
有人引申出來了。
我也談到,引申也不能算錯,也不是錯,因為引申它這意思也指導臨床實踐吧。
所以我們這教材就按引申之義,你看,第一點,講了臟腑病機及其臨床意義。
這是關於臟腑病機。
今天就把這《至真要大論》這一節講完了。
今天我們學習第六節,病因病機章的第六節,教材163頁。
《靈樞。
百病始生》篇,這一篇教材有節選,我們現在講第一段。
就是163頁那一段。
這一段講的內容是病因不同,所傷異位。
我先讀一遍。
黃帝問於岐伯曰: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於風雨寒暑,清濕喜怒,喜怒不節則傷藏,風雨則傷上,清濕則傷下。
三部之氣,所傷異類,願聞其會。
岐伯曰:三部之氣各不同,或起於陰,或起於陽,請言其方。
喜怒不節則傷臟,臟傷則病起於陰也。
清濕襲虛,則病起於下,風雨襲虛,則病起於上,是謂三部。
至其淫泆,不可勝數。
下邊串講,黃帝問於岐伯曰: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於風雨寒暑,黃帝問的問題,是從這個“百病之始生”講起,說很多很多的疾病,皆生於風雨寒暑,這是一類。
都是由於風雨寒暑作為病因引起的。
清濕喜怒,或者是“清濕喜怒”,清濕就是指的寒濕,喜怒就是泛指七情,也就是六淫之邪,再加上喜怒七情,這是致病的最重要的原因。
喜怒不節則傷藏,喜怒是七情,這個喜怒可以說是代指七情而言。
七情致病首先傷人內臟之氣。
傷人五臟之氣。
七情分屬於五臟的嘛!所以七情過激,首先傷五臟之氣,也就是說傷於內。
風雨則傷上,風為陽邪,雨從上受,雨從上面降下來,所以傷人上部。
清濕則傷下,濕冷,清是寒,寒濕之邪在於下部,所以最常侵犯人的下部。
清濕則傷下。
三部之氣,所傷異類,上、下、中,中就是內臟。
這三部之氣所傷,邪氣是不同的。
受不同的邪氣所傷。
願聞其會,想怎麼樣才領會這個問題?因為這是個事實。
也就是說,七情傷臟,風雨傷上,寒濕傷下,這是現實致病最常見的,就是這樣的引起的,那麼這麼領會其中的道理呢?所以“願聞其會”。
岐伯曰:三部之氣各不同,岐伯回答說,三部之氣各不同,上面所說的,風雨傷上,清濕傷下,喜怒傷臟,這三部之氣個不相同。
或起於陰,或起於陽,其病或起於陰,或起於陽,上屬於陽,中屬於陰,下,對上而言,也屬於陰。
當然下部如果對內臟而陽,它又屬於陽。
總之,可以分成陰陽。
或起於陰,或起於陽。
請言其方,請讓我講一講它的大略。
方是方略,大略的意思。
下面就是言其大略了。
喜怒不節則傷臟,臟傷則病起於陰也,五臟是屬於內,藏於中的,所以傷於五臟的就是病起於陰。
清濕襲虛,如果寒濕之邪侵犯人體,當然,先有人體正氣之虛,邪氣才能侵犯。
這也還是所謂的“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先有虛,這叫“清濕襲虛”。
則病起於下,濕邪在於下部,寒為陰邪嘛。
風雨襲虛,則病起於上,剛才我說了,風為陽邪,雨從天降,那麼先上人的上部。
是謂三部,這就是所說的三部。
雖然是分成上、下和中這樣三部,但是,
至其淫泆,不可勝數,如果它擴散開來,淫是侵淫,泆就是擴散、彌散開,邪氣要擴散開來,不可勝數,那它侵犯的部位就是很複雜了。
這個很複雜,就是說濕也可以傷中,濕也可以傷上,本來說濕,寒濕襲虛,病傷於下,那麼它彌散開來,擴散開來,濕邪也可以傷中。
濕傷脾胃也不少見,濕傷於脾啊。
濕困清陽,影響頭腦不清醒,頭沉。
所謂“因於濕,首如裹”也有啊,所以它說,至其淫泆,不可勝數。
那是會很多的。
至於風邪,那個更善變了,遊走了。
侵犯的部位就是更複雜。
但是基本上,是風雨傷上,寒濕傷下,七情傷中,傷臟。
至其淫泆,不可勝數,那是變化了。
所以雖然知道三部之氣,所傷異類。
又不能膠滯,就是說拘泥住不變,想問題就那麼死下來想。
那就不對了。
還有淫泆,還有擴散。
這一段串講就是這樣。
164頁。
提出的問題是,病因與發病部位的關係問題。
這裡的病因是按三個來說的,風雨、寒濕、七情。
所以按這三個病因不同,把發病又分成三部,這是一點。
再有一點呢,也有人認為《內經》的病因分類是分成兩點。
同樣是根據本段這句話,“或起於陰,或起於陽”。
認為起於陰的那個病因就是陰邪,起於陽的,引起陽分病變的那個病因就是陰邪。
根據這句話,也有的醫學家認為,《內經》病因分類分兩類。
說成分三類的就是剛才這個說法。
傷上,傷下,傷中,所謂“三部之氣”。
理論闡釋當中說,“三部之氣”的分類法,為後世醫學家認識病因奠定了基礎。
張仲景把病因按其傳變概括為三條。
說
“千般疢難,不越三條。
一者,經絡受邪,入臟腑,為內所因也。
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
沒說是外所因,為外皮膚所中。
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
以此詳之,病由都盡。”
這是《金匱要略》的話。
張仲景時候分成三條是這麼分的,“內所因”和“外為皮膚所中”,或者說“房室、金刃所傷”,我們現在常說的三因,內因、外因、不內外因,那是按照宋代陳無擇,陳言,《三因極-病證方論》簡稱《三因方》這部書裡提出的所謂“三因學說”,到現在中醫界還是在這樣用,那就是
這是所說的三因。
內因、外因、不內外因。
是宋,陳無擇提出來的。
這個理論上的分類,大家對這個分類的醫學史,醫學理論的發展過程,大家都是很熟悉的,這裡我還要再強調說一遍,因為這個問題,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裡頭說過了,所謂“風傷於上,濕傷於下”的問題。
你看,這一段又提出了這樣,幾乎是同樣的問題,風雨傷上,寒濕傷下。
其實這個問題還是在強調所謂“同氣相求”的問題。
在中國傳統的理論,傳統哲學觀點理論當中就有,哲學理論當中就有“同氣相求”這個理,所以我們《內經》所提出的,是跟古代的哲理是一回事,“同氣相求”,這是在事物當中很常見的一種規律,我們很多同學學的時候是“同性相斥”記得清楚,那是學的物理。
學的物理學有“同性相斥”的現象。
但是就整個的宇宙社會而言,“同氣相求”也是很多見的。
物理現象也不都是同性相斥,異性相求的。
物理現象也不都是這樣。
比如水是屬陰的,水就向下流,哪有濕它就往哪流,這不也是個物理現象嗎?所以物理也只是有一些,什麼電啊,磁啊,是同性相斥的,異性相吸的。
所以物理現象也不都是這樣。
所以再強調一遍,“同氣相求”的這個觀點。
在中醫理論裡邊還是很重要的。
三部之氣,所傷異類,說明邪氣不同,所傷人體的部位不同,還是所說的“同氣相求”的問題,因此人體各個部位對病邪它有易感性,所謂易感性。
這個邪氣就容易侵犯這個部位,或者這個部位就容易接受這種邪氣。
就容易受到這種邪氣的侵犯。
所謂易感性的問題。
但是這種易感性,很大程度上從本篇所講的,還是講的“同氣相求”的易感性。
臨床常見有風雨之邪傷人,大都始於頭面部、咽喉部,如風寒頭痛、鼽衄、喉痺、咳嗽等。
而久居陰冷濕地之人,長期水中作業者,則腰酸骨痺,身重肢痛,多見於下肢的病證。
這是從臨床實踐當中就有的這種情況。
喜怒不節,則或見兩脅脹痛,泛酸吐嘔是肝氣鬱結,肝佈兩脅,肝的經脈佈兩脅。
泛酸吐嘔,酸為木之味,嘔吐是肝胃不和,木剋土,所以說這是肝氣鬱結。
肝氣如果橫逆犯胃,肝氣橫逆犯胃就引起嘔吐,甚至吐血。
為肝氣鬱結,橫逆犯胃。
這是一句話下來的。
或見胸痛心煩,心悸氣逆,這是心氣痺阻,或見神志狂亂,譫妄昏暓,為心神憚散,都是氣機的逆亂,直接影響到五臟功能。
這裡只指出了肝、心二臟,舉例指出肝心二臟,確實七情致病,常見於肝、心二臟的氣機的紊亂。
不是說其他的氣機不紊亂。
但是我說常見,比如說我們說恐傷腎,那不也是七情,腎臟也可以引起紊亂。
教材從『臨證指要』上,只是重點的提示一下喜怒的問題,因為教材就說的喜怒不節嘛,當然喜怒我剛才說了,是代指七情而言。
這是第一段。
三部之氣,所傷異類。
164頁,那段原文,是兩虛相得則病,這是發病的問題。
兩虛相得則發病。
指發病的理論,兩虛相得則發病。
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余固不能數,故問先師,願卒聞其道。
歧伯曰: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
卒然逢疾風暴雨而不病者,蓋無虛,故邪不能獨傷人。
此必因虛邪之風,與其身形,兩虛相得,乃客其形。
兩實相逢,眾人肉堅。
其中於虛邪也,因於天時,與其身形,參以虛實,大病乃成。
氣有定舍,因處為名,上下中外,分為三員。
“余固不能數”,因為上邊說了,“至其淫泆,不可勝數”嘛,所以這樣是的,確實各種病因在彌散開,擴散開,那關於所侵犯的部位,確實非常複雜,所以余固不能數。
“故問先師”,所以要問問老師,這裡是指的岐伯了。
這個《太素》上作“天師”,因為稱呼先師,好像都是老師逝世了才稱先師。
所以《太素》作“天師”。
看來作為天師,而且咱們有注,楊上善又說“天師,尊之號也”。
是尊稱,是黃帝對岐伯的尊稱。
因此這“先師”應該是按》太素》作“天師”比較好。
“願卒聞其道”,這個“卒”是全盡、全面的意思。
完全的意思。
我想完完全全的聽聽其中的道理。
願聞其道。
願卒聞其道,或者叫盡聞其道。
“歧伯曰: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這說了,風雨寒熱這些六淫之邪,其實這風雨寒熱還是代指六淫之邪,不得虛,如果是沒有人體的正氣虛,沒有遇到人體正氣虛,它就不能單獨地傷人了。
也還是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的基本道理。
這句話,過去句逗也這麼句逗過,說“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也有人這麼句逗過。
就把這逗號讀在“邪”字後面。
那個虛,就變成虛邪了。
那樣解釋就是風雨寒熱,它沒有成為虛邪的時候,就不能單獨傷人。
也就是它成為邪氣的時候才傷人。
不過我們近年句逗,都是讀在“不得虛”,因為全段的意思,其實就是講的正邪兩方面的問題。
有正氣虛,又有虛邪,這才能發病,所以因為下文有“邪能獨傷人”了,上面是“不得虛”,不得人的正氣之虛。
也就是說六淫之氣,風雨寒熱,如果沒有正氣虛的話,即使它是邪氣,它也不能單獨傷人。
還是有人體正氣之虛,為其內因,為其基礎。
下面解釋了。
“卒然逢疾風暴雨而不病者”,突然的,驟風暴雨來了,也有人不病。
其實就是說,突然的驟風暴雨來了之後,很多人容易得病,容易得外感之病。
但是他也有不病者,為什麼那個人不病呢?
“蓋無虛”,就是說他本身正氣不虛,所以儘管有疾風暴雨,他也可以不病。
“故邪不能獨傷人”,所以說,前面說的邪不能獨傷人,也就是說必須有正氣之虛。
邪才能傷人。
“此必因虛邪之風,與其身形”,怎麼樣才能發病呢?這其實就回答怎麼樣才能發病的問題。
發病必須是有虛邪之風,邪氣,這個虛邪就是泛指邪氣而言,或者泛指六淫之邪,叫做虛邪。
虛邪是對著實風而言,有虛風,有實風,虛風就成為邪氣了,所以又叫虛邪。
實風就是正常的氣候。
這風也不單是風,就指氣候變化吧。
虛風那就是不正常的氣候變化,實風就說的正常的氣候變化。
在《靈樞。
九宮八風》篇裡頭還談過,它說“從其衝後來者為虛風”,解釋這個虛風,有“從其衝後來者”就叫虛風。
怎麼叫“從其衝後”來呢?比如春天應該刮東風,衝後來,相反了。
春天本來是刮東風,結果刮了西風了。
這不衝後來了嗎?春天本來是東風,來的溫風,結果從西方過來的,涼風。
這樣的話,就把它叫作虛風。
從其衝後來者為虛風。
但是這裡我們說,虛風來是這麼來的,那個解釋,這是泛指邪氣而言,泛指六淫之邪而言。
也就“此必因虛邪之風”,這是發病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有虛邪之風,六淫之邪。
第二個條件,是有其身形,有人體作為一個前提,作為一個基礎。
“兩虛相得”,也就是人體正氣得虛,形體的正氣虛,或者說形虛也可以。
正氣虛說的是形虛也可以。
形虛一般而言,在這種情況下,也說的體表。
體表陽氣不足,肌膚疏鬆。
這叫形不足。
形體不足是指的陽氣不足。
肌表疏鬆,這也叫虛。
兩虛相得也就是說有虛邪之風,又有身形正氣之虛,這兩虛相合了,相遇到了。
兩虛相得,相合相遇。
“乃客其形”,這個邪氣才能侵入人體,客於體內。
留於體內而成病。
這句話是發病的一個重要的理論。
兩虛相得,乃客其形。
是發病的重要理論。
“兩實相逢”,如果是兩實相逢,人體的正氣實,六氣的變化也是實風,正常的氣候,人體挺健康,正氣充足,形體不虛,自然氣候變化正常¼沒有什麼特殊的,所以叫“兩實相逢”,這兩種情況存在的話,
“眾人肉堅”,很多人都很健康。
堅就是堅固,肉堅實指的皮膚肌肉的堅固致密,而不容易受邪。
沒有邪氣侵犯。
一是氣候正常,或者說沒有邪氣。
這個概念上說。
二是人體的正氣很充足,形體很固密。
所以眾人肉堅,那就沒有病吧。
兩實相逢,眾人肉堅。
就受不到邪氣侵犯,
“其中於虛邪也”,有中於虛邪而生病的,被虛邪所中,其中於虛邪也。
被虛邪說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呢?
“因於天時”,天時失常,運氣失常了。
“與其身形”,或者說同時又有人體的身體之虛;天時失常,或者說這氣候失常了,又有人體正氣之虛,
“參以虛實”,其實這就是虛了,不是虛實,就兩虛相參合,相參也是相合。
天時失常,正氣之虛,這兩個虛相參合了,相結合了。
這個“虛實”二字實際上是虛,本義是虛,或者叫做偏義複詞,是虛的意思。
“大病乃成”,這樣的話,就形成為疾病了。
或者說外感病這就形成了。
正氣虛,加上有虛邪存在,兩者相合,就形成了外感病。
“氣有定舍,因處為名。
上下中外,分為三員”,邪氣侵犯不同的部位,所以“定舍”,停在什麼地方?“因處為名”,因它所侵犯的部位不同而有不同的病名,邪氣停留在什麼地方?那個病名就叫做什麼。
看來是以病位命名的。
這一段我們就串講完了。
這一段應該是記熟的。
或者說是背下來。
因為它是個最基本的發病的理論。
中醫的發病的理論的最基本的觀點。
就是正邪相互聯繫,正邪相關的問題。
這個“因處為名”的問題,因為我們串講完了,接著“因處為名”的這句話,再談一下我們《內經》,中醫特別是《內經》,從《內經》開始的,關於疾病的命名的一些情況。
或者幾個方面。
也不是真介紹。
不是介紹《內經》關於病名的命名問題的全部理論問題,只是介紹一下有些這樣的情況。
什麼命名的呢?
所以就從《內經》看,關於疾病的命名問題也有這樣幾個方法。
我現在看一下,已經有六種了。
病因的,病位的,陰陽多少的,症狀的,病機的,還有綜合,或者說綜合起來的,聯繫起來的,命名方法。
是一種《內經》裡命名的方法很多。
而且這種命名方法,現在我們在臨床上大致還是這麼用,還在這麼叫。
當然目前又有中西醫結合法的方法,把西醫的診斷聯繫起來,作為診斷。
這是涉及到“氣有定捨,因處命名”問題,談到了關於疾病的命名問題。
教材的165頁。
關於虛邪問題,虛邪是“八正之虛,邪氣也”。
“八正”是指的什麼呢?對於“八正”有兩個解釋。
一個解釋就是八節之正氣,從時間角度解釋,八節之正氣。
八節是什麼?是四立,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二分,春分、秋分。
二至,冬至、夏至。
所以叫八節。
八節之正氣,所以叫八正。
按這個解釋,是按照時間上,節氣上來解釋的。
也就是這個八節時間,氣候失常。
那叫八正之虛邪。
八節之正氣要變成虛邪,就是八節之氣異常了。
按這種解釋,這種解釋的根據,在《素問。
八正神明論》,就是基本講的這個道理。
馬元台,馬蒔,在《素問內經素問注證發微》裡頭,就是採取的這個方法。
就是採取的這個觀點來注釋的。
就是按八節之正氣來注釋的。
這是一種。
還有一種解釋,對這個問題的認識,是認為這個“八正”是說八方之風。
是從空間上來講。
剛才是從時間上來理解“八節”之正氣。
這個是從方位、空間上。
說是八方之風,這叫八正。
八方,大家知道吧,東西南北,再加四隅,東南、西南、東北、西北。
四方四隅。
這個解釋可以不可以?也可以。
它的根據就是剛才我說的,《靈樞。
九宮八風》篇,它主要是按方位。
當然也和季節有關係。
當然主要是按方位。
這個《黃帝內經素問集注》(這個書我今天沒帶來),張志聰的,清代醫學家張志衝的,集注就是集體注釋,他和他的若干個學生,一塊注釋的《內經》。
注釋的《素問》,注釋的《靈樞》他在注釋的時候,他就是按照這個八方之風來注釋的。
這種解釋也行。
所以,這類“八正之虛邪”,關於八正二字,至少有這樣兩種解釋。
都是正確的。
一個是以時間為主解釋的,一個是以空間為主,當然以空間為主,其實也聯繫到時間了。
所以我說這兩種解釋都可以。
所以說,虛邪說八正之虛邪氣也。
說明反常的氣候條件,所產生的使人致病的因素,如暑天寒涼,冬行夏令,冬行夏令就是冬天熱唄,你說冬天熱的時候倒是不多,但是它也可以相對來說溫度高。
這是所說的“至而未至”。
應當冷不冷,應當熱不熱。
“至而未至”。
或者不當熱,比如春天就突然熱起來了。
那就是“未至而至”。
“至而不至”,謂之不及,該至而不至嘛,氣候該到這個節氣它不來,那就不及嘛。
“不至而至”呢,就是所謂的太過嘛。
講的運氣的太過、不及就是講這個。
比如說秋天,突然寒冷起來了。
很冷,那就是太過了。
冬天還沒來呢,冬氣就先到了。
就是太過,都是一種反常。
當然在《內經》的五運六氣幾篇裡頭,講這個問題講得很突出,咱們除了引了《靈樞。
歲露》篇之外,那不就是引了《六元正紀大論》嗎?就是講運氣,專講運氣的這篇章的話。
那麼是講的虛邪問題,是講的邪氣乘人之虛而侵入人體的問題。
所以教材裡說,氣候反常,以虛邪襲人。
其性暴烈,致病性強。
邪正鬥爭劇烈,實證較多。
外邪侵入人體之後,實證較多。
突然的邪氣侵犯,病有逐步深入之勢,當機體抵禦能力降低的時候,虛邪則可乘虛而入,甚至長驅直入,反之身體強壯,衛氣固表,腠理固密,任其虛邪來勢兇猛,仍可不病。
這還是講的正邪之間關係。
但是這裡頭提到了一點,好像挺值得注意,就是突然的邪氣侵犯,運氣失常,我們就是籠統的知道,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有用沒用?很有用。
但是光籠統的知道這一點,並不足以預防疾病。
起碼,你預防得不會很仔細。
只知道我注意鍛煉身體就是了。
錯不錯?不錯。
當然要注意鍛煉身體,一般而言,但是作為醫生而言,應該更深入、更全面、更細緻,應該有預見性,應該知道今年氣候應該怎麼樣,明年氣候該如何?應該有預見。
會有哪些特殊變化?適當做準備。
這在《內經》裡頭是有的。
甚至要“司歲備物”,要知道明年什麼年?我要預備什麼藥出來。
要準備什麼藥?要知道今年的氣候特點是什麼,今年這個氣候特點,以什麼類的藥物質量最好。
我要把它儲備起來,這也叫備物。
又要知道明年如何,後年如何?我應該作哪些準備?都不違反“司歲備物”的觀點。
所以我“備物”從兩個角度解釋。
一是知道哪年的氣候如何?哪種藥物的質量最好,我要預備。
又要知道,將要有哪些個傳染性的,發作性的疾病,多發性的疾病出現,我要事先做好有關藥物的準備。
當然,當這種邪氣來的時候,我要知道它的特性,應該主要思路是怎麼治?除了按五運六氣,知道當年應該怎麼樣,再結合病人具體情況,進行施治,效果會更好一些。
這個確實是很值得重視的問題,我們以為學了中醫,就記住了,“正氣存內,邪不可干”,“兩虛相得,乃客其形”,重要的理論記住了,具體的還得知道,還得考慮,不然的話,突然的基本發生,我們還很難應付,弄得大家都很驚慌。
這個已經出現了吧?鬧那個“非典”已經出現了這麼一種狀況。
其實今年就是癸未年,癸未年就是太陰濕土司天,就是濕氣盛,在治療SARS過程當中,有的地區,中醫發揮的作用,比較好,比較大。
有的地區,中醫的作用發揮得就不大。
前幾天看到這個新聞報導當中,說是某地的SARS病治愈的病人,所謂治愈了,結果骨質疏鬆,骨折,病理性骨折,長不上了。
大量的激素使用,命是保住了,但是留下很重要的殘疾,這也是問題。
我們有的地區,中醫發揮作用比較好的時候,這個留下的後遺症還沒聽到報導。
但是我們又在相對大的地區內中醫發揮的作用,又不夠大。
所以這也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
值得我們反省的問題。
值得我們認真學習中醫理論,認真用中醫臨床的問題,不是泛泛一讀就學到了。
應該深入地研究我們中醫理論。
深入地總結我們自己的臨床的經驗。
所以就這關於虛邪的問題,理論闡釋第一點。
做了幾條總結。
發病機理下面只是做個總結。
幾個方面呢?
教材165頁,最下邊的原文,是講的病氣傳變及其機理。
這是《百病始生》的第三段。
我先讀一遍。
是故邪之中人也,始於皮膚,皮膚緩則腠理開,開則邪從毛髮入,入則抵深,深則毛髮立,毛髮立則淅然,故皮膚痛,留而不去,則傳舍於絡脈,在絡之時,痛於肌肉,其痛之時息,大經乃代,留而不去,傳舍於經,在經之時,潵淅喜驚,留而不去,傳舍於輸,在輸之時,六經不通四肢,則肢節痛,腰脊乃強,留而不去,傳舍於伏衝之脈,在伏衝之時,體重身痛,留而不去,傳舍於腸胃,在腸胃之時,賁響腹脹,多寒則腸鳴飧瀉,食不化,多熱則溏出糜,留而不去,傳舍於腸胃之外,募原之間,留著於脈,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積,或著孫脈,或著絡脈,或著經脈,或著輸脈,或著於伏衝之脈,或著於膂筋,或著於腸胃之募原,上連於緩筋,邪氣淫佚,不可勝論。
這是講了病氣的傳變,又講了它為什麼出現這樣一些症狀。
講病氣傳變及其機理。
邪之中人也,先始於皮膚。
這還是說的外邪啊,外邪侵入人體,首先侵入到皮膚,皮膚為人之表嘛,或者說是皮毛,“皮膚緩”,這個緩,是指的鬆緩,不堅固,也就是表虛的意思,皮膚緩,是表虛。
因為邪氣中於皮膚了,使得表氣虛,“則腠理開”,表氣虛則腠理開,腠理開則邪從毛髮入,因為表虛了,所以邪氣就侵入了,邪氣侵入了,所以表就虛了。
表虛了,邪氣就侵入了。
這兩個常常是相互聯繫的。
要不怎麼桂枝湯證,有太陽中風是表虛呢?中了風才表虛,先虛才中風。
這倆有的時候是不好嚴格地分開,當然一般的說是先有表虛,是吧?腠理疏鬆了,腠理張開,所以邪氣從毛髮而入,這從最表入,“入則抵深”,到毛髮之後,它可以到達毛髮的深部,抵達於毛髮的深部,
“深則毛髮立”,因為邪氣抵達於毛髮的深部,所以毛髮豎直,《內經》上在不同的地方,有這種解釋。
說“毫毛筆直”,頭髮都立起來了。
毫毛都直起來了。
“毛髮立則淅然”,毛髮立的這個時候,就出現怕冷的現象,淅然,是怕冷的一種樣子。
因為毛髮立了,實際上就是胃氣已經不能正常溫煦了,胃氣受到邪氣干擾,就不能溫煦肌膚,所以出現怕冷,出現怕冷的樣子,
“故皮膚痛”,所以這時候也可以出現皮膚痛,皮膚痛也是由於氣血不通暢,由於寒邪導致了氣血運行不暢,故皮膚痛。
總之,這是在皮毛,一開始,邪氣在皮毛,邪氣在皮毛,所以出現毛髮立,可以出現皮膚痛。
這是由於氣不能溫煦,氣血不能運行於皮膚,因此出現了惡寒,皮膚疼痛。
這是在最肌表。
“留而不去,則傳舍於絡脈”,但是在最表層留而不去的話,就傳舍於絡脈,從皮毛就傳舍到絡脈。
相對的深一點。
“在絡之時,痛於肌肉”,在絡脈的時候,邪氣阻塞絡脈的時候,可以出現肌肉疼痛,上邊不是皮痛嗎?在皮毛的時候皮痛,到絡脈的時候就肉痛,又深入一步。
同樣是由於邪氣阻滯,絡脈不通,氣血不能溫養於肌肉而出現肌肉痛。
在肌肉痛的時候,有“時息”,有時停止,就時痛時止。
因為在落脈嘛,病也很輕微。
相對來說,病還是很輕微的。
所以其肌肉痛有時痛時止。
所以說“其痛之時息”
“大經乃代”,大的經脈,也可以代之受邪,也就是從絡脈可以影響到經脈了,其痛之時息的時候,大經,大的經脈,就是比絡脈大的經脈的時候,也可以受到邪氣了。
“代”,代之受邪,代絡脈受邪。
還
“留而不去,傳舍於經”,在絡脈留而不去,本來也可以影響到大的經脈了,相對較大的經脈。
再留而不去的話,就真的入舍於經了。
那就不是“大經乃代”的問題,不是代絡受邪的問題,而是直接傳入經脈。
邪氣直接傳入經脈的時候,說
“在經之時,潵淅喜驚”,邪氣在經脈的時候,這個惡寒程度就重了,不單是淅然了,這是潵淅,像冷水潵上以後這個惡寒那種現象。
“喜驚”是出現了情志、神志方面的改變。
為什麼出現神志方面的改變呢?這到了經脈了嘛,因為經脈都直通於臟,十二經脈的都內通於臟腑。
所以經脈受邪,不但有潵淅惡寒,同時還有喜驚的一些症狀。
教材有注釋,喜驚,《太素》作“善驚”,就是容易受驚。
精神出現驚恐不安的症狀。
不單是惡寒、怕冷,還有驚恐不安的症狀。
惡寒怕冷的道理是和“淅然”寒,邪在皮毛的“淅然”而寒的道理是一樣的。
同樣都是衛氣不能發揮溫煦作用。
喜驚是由於經脈內連臟腑,所以邪到於經脈,影響到臟腑之氣而出現一些驚恐的症狀。
如果還
“留而不去,傳舍於輸”,這個“輸”,就是下文談到的輸穴。
這個“輸”,就是指太陽經的背輸,太陽經背部有很多的輸穴。
五臟六腑之輸都在背部。
太陽經的。
因為什麼呢,首先說傳入到背輸,先傳舍到太陽經,因為太陽主一身之表,主一身之陽氣,太陽又叫巨陽,大陽,它主持一身的陽氣,表就屬陽,所以太陽主一身之表。
因此傳入於輸是傳入於太陽經的背輸,這個背部輸穴可就更內通於臟腑了。
“在輸之時,六經不通四肢,則肢節痛,腰脊乃強”,邪氣在大經的時候,導致了經脈的不通暢,六經,因為三陰三陽六經都通於四肢了,對不對?手三陰,手三陽,足三陰,足三陽,都通於手足四肢。
所以經脈受到邪氣的侵襲而經氣不通。
因此出現“肢節痛,腰脊乃強”。
腰脊乃強這還是講的主要是太陽經的症狀,因為太陽經的經脈過腰脊,從頭向腰脊,一直到下肢小趾外側。
所以腰脊強的症狀,主要是講的太陽經的症狀。
當然六經都通於四肢,這是不錯呀,手足三陰三陽六經都是通四肢的。
但是腰脊強主要是講的太陽經脈的問題。
“留而不去,傳舍於伏衝之脈”,還留而不去,那就不單是在六經了,而傳入到奇經的衝脈。
傳舍於伏衝之脈。
伏衝之脈就是衝,就是太衝脈,衝脈是一身經脈之海,是藏血最多的經脈。
因此衝脈我們在講《經脈》篇,簡單地提過。
它是分佈最廣,上行的,有分佈於腹部的,有行於靠背部的。
上行的主要幹支就兩支。
還有下行的,下行又有分支。
所以衝脈分佈最廣,藏血最多。
因此又叫做“血海“,衝為血海,又叫“經脈之海”,或者叫“十二經之海”。
因此六經受邪,還不去就傳入到經脈之海的衝脈,
“在衝之時,體重身痛”,邪氣在衝脈的時候,那它不影響全身了,而且從脈循行有行於表的,還有行於裡的。
它分佈最廣嘛。
那不講衝脈是“滲諸陽,灌諸陰”嗎?諸陽經,諸陰經都得到衝脈的滋養、灌滲,所以在衝之時體重身痛。
全身都覺得沉重,而且疼痛。
影響到全身各個經脈。
再
“留而不去,傳舍於腸胃”,留而不去就傳舍於腸胃,到衝脈了,還沒去,就傳入到腸胃了。
“在腸胃之時,賁響腹脹”,邪氣在腸胃的時候,出現賁響腹脹,賁就是氣衝,氣上衝的意思。
或者叫“氣逆”。
響就是腹中作響,腹中脹滿作響,這是由於氣逆所致。
氣逆其實還是跟衝脈相關的。
因為衝脈就有上衝的意思。
所以從衝脈傳入到腸胃。
腸胃之氣逆亂而上衝。
因此出現腹脹、腸鳴。
“賁”是腸也可以鳴,其實胃也可以響。
總之是氣上衝所致。
導致腸胃的氣機紊亂。
腸胃紊亂之後,就可以出現
“多寒則腸鳴飧瀉,食不化”,有兩種情況,儘管是腸胃氣機紊亂了,如果是寒氣多的話,就可以出現腸鳴飧瀉,食不化。
飧瀉就是食不化。
食不化的泄瀉。
所謂“水與榖合謂之飧”。
完榖不化的泄瀉。
“多熱則溏出糜”,腸胃功能紊亂了,但是以熱邪為主的話,大便雖然溏,但是糜爛,臭味很大,大便溏瀉而糜爛,惡臭,在腸胃
“留而不去,傳舍於腸胃之外”,這就有點特殊了,好像我們一般的說,從皮到絡,從絡到經,從經到腑,從腑到臟,從臟到骨髓,這樣才是傳,那是一種傳,但是不要固定死了。
也有不那樣傳的,它就從腸胃傳達了腸胃之外了,那從裡又要向外走,外到什麼地方呢,
“募原之間”,募原就是半表半裡,臟腑之間的相互聯繫的“募原”,那叫募原,就屬於半表半裡。
但是總體位置上,不是說只在這裡,最多見的募原位置,脾與胃以膜相連耳,我們講過,它也是講的膜,也是屬於募原,所以後世醫學家,明代的吳又可,在《溫疫論》上講,募原“附近於胃”,它是在胃的附近。
因此從腸胃,邪氣傳出來,從腸胃出來就傳導腸胃之外的募原,
“留著於脈”,留著於腸胃之外的經脈,或者是血脈。
在募原,在血脈,腸胃之外,再
“稽留而不去”,這個稽留就停留下來了,停留的時間比較長了。
前面是留而不去就傳了,這是稽留下來,比較長時間的停留下來了。
稽留而不去。
“息而成積”,息是生長的意思,是停聚的意思,生長也可以叫做“息”,停聚也可以叫做“息”,停聚脂息也就是息止、停止的意思。
生息之息就生長的意思。
所以這個息可以有兩個意思。
停留下來而生長,為什麼?積塊,就結成病塊了。
“或著於孫脈,或著於絡脈,或著於經脈,或著於輸脈”,這就是說邪氣停留的部位不是很多嗎?前面已經講到了。
停留在不同的地方。
有的在孫脈,有的在絡脈,有的可以停留在經脈。
有的可以停留在輸脈。
“或著於伏衝之脈”,也可以停到伏衝之脈,上面都說了。
“或著於膂筋”,也可以停於膂筋,膂筋還是講的背膂、脊膂之筋,主要還是膀胱經的部位。
“或著於腸胃之募原,上連於緩筋”,“緩筋”是指陽明之筋,腹內的陽明之筋,陽明經的筋,不是陽明經脈有經筋嗎?緩筋是指的腹內的陽明之筋,
“邪氣淫佚,不可勝論”,雖然說是有助於的傳變,講了,從皮毛到絡脈到經脈到衝脈到陽明到腸胃,然後又到募原,講了很多了,但是還說“邪氣淫佚,不可勝論”,我雖然舉了怎麼多了,但是還有很多很多。
不是說只此而已。
那就是說告訴醫生們,我給你們講個基本道理就是了,邪氣傳變還有很多種。
不要以為從胃腸,假設說,就胃腸到募原,胃腸不會到別處?可能嗎?胃腸也很可能傳到臟去,有可能,但是這裡只是說傳到募原。
傳到募原然後長成積塊病。
募原之外成了積塊病。
所以“至其淫佚,不可勝論”,這一句話其實很有提示的作用。
告訴你們,我給講的是基本道理。
有這個道理,有這麼傳變,其實邪氣淫佚擴散,還有很多傳變,會出現很多的症狀。
傳變到不同的部位去。
這樣的話,就是很全面的問題。
而且也確實是事實。
疾病的傳變不只是就這些,我們給劃定的這一塊,它就是這一塊,不可能的,還有很多種。
但是畢竟這是一個主要的思路。
是分析疾病傳變,認識傳變機理的一個基本思路。
至於臨床應用問題,那當然醫生本身,還要在基本理論的基礎之上,自己要靈活的掌握。
要靈活的運用這些基本理論。
串講就到這了。
確有這種情況,有些看似很難治的病,確實病在於裡,但是就從裡治,不見得效果就很好的時候,應該想辦法給它往外透一透。
或者說經過什麼辦法,讓邪氣往外出一下。
不要說邪在裡,我就使勁治裡。
除了解毒,就攻下,就活血,就化瘀,不見得就對。
還有沒有辦法呢?應該思考。
所以這是一個理。
而且這個理論問題,後世有應用的。
有把裡邪讓它引到募原。
從募原再給它引出來的,有這種治療措施。
這不都是從《內經》的力量當中,體現出來的嗎?
這個問題好像是,起碼在我們學習中醫的過程當中,從老師課堂上,講得是很不夠的一個問題。
因此在一些初學中醫的醫生,或者同學們的腦子裡頭,印象不是很深的問題。
所以值得強調,提請重視。
這是第三段。
第四段,167頁,這一段是講積塊病生成的病因與機理。
現在臨床上說的腫塊。
《內經》是叫積塊,積啊。
積還是對,腫塊是一種現象,積它是包含病機在裡頭了。
逐漸積累起來的。
積塊病生成的病因與機理。
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積之始生,至其已成奈何?
歧伯曰:積之始生,得寒乃生,厥乃成積也。
黃帝曰:其成積奈何?
歧伯曰:厥氣生足悗,悗生脛寒,脛寒則血脈凝澀,血脈凝澀則寒氣上入於腸胃;入於腸胃則月真脹,月真脹則腸外之汁沫迫聚不得散,日以成積。
卒然多食飲則腸滿,起居不節、用力過度則絡脈傷,陽絡傷則血外溢,血外溢則衄血;陰絡傷則血內溢,血內溢則後血。
腸胃之絡傷,則血溢於腸外,腸外有寒,汁沫與血相摶,則並合凝聚不得散,而積成矣。
卒然外中於寒,若內傷於憂怒,則氣上逆,氣上逆則六輸不通,溫氣不行,凝血蘊裡而不散,津液澀滲,著而不去,而積皆成矣。
這積塊病形成的機理。
當然這積塊病的形成,看來這段講的主要病因是有寒,有寒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當然還有其他因素。
所以說
“積之始生,至其已成,奈何?”是怎麼產生的?是怎麼形成的?也就是怎麼長大的?形成了,長大了,這是怎麼個過程?什麼個道理?
“歧伯曰:積之始生,得寒乃生”,歧伯回答說:“積之始生,得寒乃生”,首先最主要的一個邪氣是寒邪。
“厥乃成積也”,厥就是逆,寒邪厥於上導致氣血也逆行。
氣血瘀滯,又逆亂又瘀滯。
寒邪之氣上逆,導致了氣血壅滯逆亂,為什麼說寒邪從上逆呢?因為本段一開始講了,寒濕襲虛,病起於下,它先從下邊受的邪氣,再往上。
這本段的思路,它一開始就講了。
當然寒邪也不見得都是得從下的。
但是寒是導致氣血凝滯的一個主要原因,不錯的。
我們前面兩篇講過的,血氣者,喜溫而惡寒。
有“寒則泣不能流,溫則消而去之”,所以這裡還是講的寒。
因此從《內經》這個角度看,《內經》的時代的思路看,導致氣血凝滯的外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寒邪。
治療氣血壅滯不通的話,一般說要注意溫散通血脈。
即使化為熱了,你在用涼藥的時候,還得要用點溫通藥。
不然的話也是通不了。
“黃帝曰:其成積奈何?”它怎麼樣形成的呢?病因是寒邪,它怎麼樣成為積塊病呢?
“厥氣生足悗”,厥氣即使寒逆之氣,寒氣逆亂, 寒逆之氣,“厥氣”,生足悗,悗是指的活動不利。
足悗就是指的下肢的活動不利,因為剛才我說了,本段開始就講了,寒濕之邪病起於下,所以寒邪的逆亂之氣,先導致下部,足部,下肢活動不利。
“悗生脛寒”,下肢活動不利,也可以出現下肢,脛是小腿部,小腿部的寒冷。
變涼。
“脛寒則血脈凝澀”,小腿部寒,那小腿部的血脈也凝澀,
“血脈凝澀則寒氣上入於腸胃”,血脈凝澀不通了,寒氣就向上行到腸胃,入於腸胃的時候,岐伯前面講了,前面講是從表邪氣傳入腸胃。
這是邪氣從下傳入腸胃,上面不是從毫毛嗎?然後絡脈、經脈、伏衝之脈,然後到腸胃,到腸胃的。
這個是說寒氣從下,直接傳入到腸胃。
“入於腸胃則月真脹”,前面入於腸胃則“賁響腹脹”,這就月真脹,
“月真脹則腸胃之汁沫迫聚不得散”,腸胃月真脹了,腸胃之外汁沫受到影響,也就是氣阻滯於腸胃之中。
而使腸胃之氣也因之而鬱。
腸胃裡邊的氣滯不通,腸胃之外的氣也不能通暢,內外是相關的,內外是相互聯繫的。
不會是腸胃之中病很重,腸胃之外氣很暢,不可能的事。
人體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內外是相連的、相抑制,相互影響,相互相通的。
所以腸胃月真脹,腸外之汁沫也“迫聚不得散”,這“迫”,教材解釋說,是“迫使"的“迫”,可以,第二個解釋,“迫”也是“博”的意思。
在《內經》裡,(博,迫,薄)三個字經常一塊用,當然作為“厚薄”的時候,用也用,少。
多半是作“搏”用。
迫聚,相互搏結,腸胃之汁沫相互結聚在一起了。
迫,搏聚嘛,所以“迫使”也可以解釋,這個“搏鬥”的“搏”也可以,搏聚不得散。
汁沫迫聚不得散,那不就凝結了嗎?聚不就凝結了嗎?凝結是什麼呢?汁沫凝結不就是所說的痰嗎?《內經》是沒有“痰”,這意思我們後人的話來說,這就凝聚成為痰了。
凝聚成為痰如果再凝聚的話,這就成為痰核了,就成塊了。
塊就是核。
凝聚不得散就凝結為痰,或者是凝結為痰核,核本身就是塊。
“日以成積”,這逐漸的就成為塊了。
就單純的邪氣導致了腸外之汁沫凝聚不散就可以結為痰核,成為積塊。
可以了,但是,下面還談到了血的問題。
迫聚不得散,逐漸逐漸地就變大了,就成為積塊病了。
“日以”,不就一天一天的嘛,隨著時間的往後延長,老是經常的迫聚不散,汁沫就逐漸越結越大,成為積塊病。
下面是講的血脈的病了,
“卒然多食飲則腸滿”,飲食過度,飲食不當,則腸滿,突然的吃多了,喝多了,可不就是導致了胃腸滿嗎?這是邪氣不是從外入了,不是寒邪從外入的。
而是直接傷於內了。
從腸胃開始,直接在腸胃,突然多食飲,導致了氣機逆亂,可不病直接就在胃腸。
所以“卒然多食飲則腸滿”。
“起居不節、用力過度則絡脈傷”,生活起居不節,不知節制,或者是用力過度,就可以導致絡脈受傷,卒然多食飲,腸滿,腸滿,其實腸中絡脈也會受傷,食飲不節,突然地食飲不節,使得腸滿。
胃腸中的絡脈也會受傷,起居不節、用力過度,這個絡脈傷,傷的範圍就更廣了,臟腑經脈都可以受傷。
如果“起居”包括房勞的話,腎脈也會受傷,“用力過度”可以傷腰骨,也可以傷別處。
腰骨的問題我們提過了,“因而強力,腎氣乃傷,高骨乃壞”,這不也是強力嗎?還有“搖體勞苦,病傷於脾”,《經脈別論》我們也講過嘛,那不也是勞苦嗎》這用力過度。
所以起居不節,用力過度,可以傷很多的經脈,乃至於內臟。
使得絡脈受傷。
經脈和肢體的絡脈,臟腑的絡脈受傷。
“陽絡傷則血外溢”,陽絡是指的在表、在上部的絡脈,受傷的話就血外溢,
“血外溢則衄血”,所謂“血外溢”出現什麼症狀呢?就會出現衄血,衄血,鼻衄,舌衄,齒衄,甚至於肌衄,就是皮下出血了。
鼻衄是最常見的。
牙齒也可以衄血,舌頭也可以出血,九竅都可以衄血。
當然我說了,鼻衄是最常見的。
但是呢,既然外出的,上竅出的,或者皮膚出的,這時屬於陽絡傷。
陽絡傷則血外溢,血外溢則衄血,衄血是指鼻衄,肌衄等等衄血。
“陰絡傷則血內溢”,病傷於內,內部的絡脈受傷,或者說是下不的絡脈受傷,“陰”是指的下部或者裡部嘛,則血內溢,
“血內溢則後血”,這容易出現大便的出血。
剛才說了,絡脈嘛,卒然多食飲則腸滿嘛,直接就傷到腸胃了。
腸滿,腸的絡脈傷就可以出現“後血”,那算裡不算表。
所以陰絡傷則血內溢,血內溢則後血。
“腸胃之絡傷,則血溢於腸外”,這還有,還有腸胃之絡傷,還可以出到腸外。
“腸外有寒,汁沫與血相摶”,剛才說了,腸外汁沫被寒邪迫聚不得散而凝聚,我說成為痰核,可以是一種。
同時這又提到,腸胃絡脈受傷的話,血可以溢到腸胃之外,腸胃外邊又有寒,汁沫與血相摶,“摶”也是結合在一起,凝聚結之為摶。
這不單是汁沫的問題,上面有汁沫受寒之後凝聚,這又說血又和凝聚在一起了。
“則並合”,血於汁沫,并合。
“凝聚不得散,而積成矣”,這個積塊就更大了。
這積塊不單是汁沫,不單我說的痰的問題,又加上血了。
瘀血而成塊,這不是成積塊病了嗎?積塊病現在看來有兩個成分了。
一個是血,一個是汁沫。
也就是痰,又有痰,又有瘀血。
“卒然外中於寒”,又突然受到外寒,是一種原因,或者是
“若內傷於憂怒”,或者內有情緒導致的,七情,特別是“憂怒”。
“則氣上逆”,使得人體的氣機上逆。
上逆當然就成為邪了。
“氣上逆則六輸不通”,六經,三陰三陽的腧穴都不通暢了。
“溫氣不行”,溫氣就是陽氣,邪氣上逆以後,或者外中於寒,內傷與憂怒,使得氣機逆亂,六腧,六經的腧穴都不通暢,所以陽氣也就不能正常運行。
“凝血蘊裡而不散”,蘊裡的“裡”,在《太素》上作“裹”。
“因於濕,首如裹”的“裹”,血液凝澀,蘊育著,包裹著而不能散,什麼不能散?血不能散,津液不能散,氣不能散。
“津液澀滲”,這津液也不能夠正常地代謝了。
“澀滲”教材有注釋,“澀滲”《甲乙經》作“凝澀”,津液也凝澀。
津液,其實腸外之汁沫也是津液一類嘛,津液不得散。
你看,津液,剛才說了,腸外汁沫和津液是一類。
津液、汁沫、血、瘀血、氣,凝聚在一起了。
氣血津液凝聚了。
不得散就成了邪氣了。
“著而不去”,停留而不去,
“而積成矣”,這就成了積塊病。
積塊病,在本篇說提到的,原因主要是有寒,又有卒然多食飲,又有起居不節、用力過度,還有憂怒、七情、情緒致病,這麼多原因都可以導致氣血津液不能佈散而凝聚在一起。
氣也凝,血也滯,津液也不散,都結合在一起,叫做凝血蘊裹而不散。
裹結在一起了,成了個積塊病。
你看這個原因很多。
但是最後是由於氣血津液的凝聚,成為血塊病。
這是本段,關於積病的生成與病因的問題,機理的問題。
正是由於這樣,這麼多原因所造成的,因此我們中醫在治療積塊病得話,這些思路你都得有,又要有溫散,又要有活血,又要有行氣,又要有化痰,起碼這幾個思路是最基本的思路。
至於到體內,像《內經》上本篇所說的,“至其淫佚”或者化寒,或者化熱,或者蘊鬱成毒,那你要根據具體情況,“至其淫佚”,你根據淫佚的情況,再具體分析,但是主要的思路是要有。
凝結了,對,咱們還可以用軟堅散結,凝結成塊了嘛,這都是我們中醫常用的方法。
這是從它的病因、病機上,從本段的理解看,對於這一類病的治療,那就應該是這幾個思路都應該有了。
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來施治。
教材168頁。
也就是《百病始生》。
積塊病生成的病因與機理的【理論闡釋】和【臨證指要】。
上節課我們把那段的原文串講完了。
在串講過程當中,其實我已經講到了,積病的病因和機理的問題。
【理論闡釋】當中又提到了積的病因與病機。
病因,主要是寒邪外襲,七情不和,飲食失調,起居不節,用力過度,這都是原文的話了。
進一步講,說“積之始生,得寒乃生”。
所以寒邪是積病形成的一個重要的外因。
正是因為寒,寒邪的性質有凝斂的性質,所以可以使氣血津液凝聚而不散,因此容易結成塊。
再有就是七情不和,七情也是導致積病的一個重要原因。
即使到現代研究癌症的專家們,近年來也承認了情志因素或者精神因素,在疾病形成過程當中的重要作用。
我好像講課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在上個世紀就五十年代、六十年代,西醫界還基本不承認精神因素對於這類病有影響,反正在西醫《內科學》上,談這些病的病因的時候,甚至於外科上,很少談到情志因素,我不是講過嗎?在上個世紀就五六十年代,那最先進的思想是“巴甫洛夫學說”,說條件反射,說狗一吃食給了什麼刺激,它就得了胃潰瘍了,那是新理論。
在當時來說,那還是新的學說。
但在我們《內經》時代,已經提出來這些病和精神因素,有著明顯的關係。
因為七情產生氣機紊亂,那是非常重要的因素。
而且七情過激,首先導致了內臟的氣機的紊亂,我們在講《舉痛論》的時候,所謂“九氣為病”,其中有六個氣都是精神情志因素,導致的氣機紊亂,而形成各種疾病。
所以這裡頭,咱們在病因病機裡頭又提到了七情,當然也有飲食勞倦等因素,同時,也可以看到,雖然寒邪是很重要的原因,但是寒邪侵入到體內有化熱的可能,由於個體的狀態,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所以有化熱的。
儘管是寒邪,它也有化熱的。
七情六欲,都可以化火。
五志都可以化火。
所以也可以有化熱的可能。
因此,對於這類的病,從傳統的理論上看,處了寒、除了瘀、除了痰、除了氣血等等之外,它也有一個化熱的可能。
所以,總結說,積的病機,主要是寒、氣滯、血瘀、津液凝澀,津液凝澀就聚而為痰。
積聚而不散,日久而成。
同時又指出,《內經》當中關於積的,還有《靈樞。
水脹》,《靈樞。
刺節真邪》等篇,都有這方面的記載。
這一段就講完了。
下面講最後一段,《百病始生》的選的最後一段。
169頁。
這一段是講的內傷病的機理及治療原則。
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其生於陰者,奈何?
歧伯曰:憂思傷心;重寒傷肺;忿怒傷肝;醉以入房,汗出當風傷脾;用力過度,若入房汗出浴,則傷腎。
此內外三部之所生病者也。
黃帝曰:善。
治之奈何?
歧伯答曰: 察其所痛,以知其應,有餘不足,當補則補,當寫則寫,毋逆天時,是謂至治。
串講一下。
其生於陰者的陰是指的五臟,生於內,內主要是指五臟。
其生於陰者,主要是說內傷病,傷於五臟的病證,是怎麼樣產生的呢?它的病機怎麼樣呢?歧伯回答說,
憂思傷心,七情的致病,憂思這類的疾病,引起的疾病,首先是傷心神。
因為心藏神,憂思這類情志病,首先是傷人心神。
當然我們過去學過,說“憂思傷脾”,又說“悲憂傷肺”,又說思傷脾等等。
傷不傷脾,傷不傷肺,當然傷,但是就從“心主神明”“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這個角度而言,精神、情志這一類的因素導致的疾病,都影響心。
傷其他臟,但也都傷心。
所以說憂思傷心。
並不是說不傷別的,而是它多傷心。
重寒傷肺,這裡雖然是說的內傷病,但是這個“重寒”,從病因來講,就不單是從內受了。
就是有外受寒邪,內傷寒飲食,所以叫“重寒”,《靈樞。
邪氣臟腑病形》篇,叫做“形寒寒飲則傷肺”,形寒就是身體受外寒,外受寒邪,寒飲,就是內傷寒飲食。
吃了寒飲食,就影響肺。
所以叫重寒傷肺。
為什麼傷肺呢?外受寒邪傷肺,那是由於肺主皮毛,所以寒邪侵犯皮毛,很容易影響到肺的宣降失常了。
寒飲食入胃也傷肺,是因為肺脈起於中焦,經脈起於中焦。
突然接受到寒飲食,這寒氣就隨著肺的經脈而上入到肺。
也傷肺,所以是重寒。
內外都感受寒邪,容易傷肺。
忿怒傷肝,七情當中怒傷肝,憤怒容易傷肝,怒為肝之志,
醉以入房,汗出當風傷脾,酒醉本身就傷脾了,再汗出當風,風為木之氣,也傷脾,其實我們前面講過,在《經脈別論》上講過,說“搖體勞苦,汗出於脾”,搖體,身體的搖動、勞累,也可以傷脾。
所以它這有醉以入房,本來醉以入房是傷筋傷腎,但是它這裡提到了,它也傷脾,當然醉傷脾,酒醉傷脾。
這個“入房”反而也是勞累汗出。
下邊接著又汗出,又受風邪,風為木氣,因此傷脾。
當然啦,一般說“入房”首先是容易傷腎,
用力過度,若入房汗出浴,則傷腎,用力過度,包括體力勞動,也包括入房,本來就傷腎,再加“汗出浴”,汗出,表虛,再受水氣,洗浴再受水氣,水是寒水之氣,這時候容易傷腎。
因為本來入房就腎虛。
汗出了,肌表疏鬆了。
再受到寒水之氣的侵襲,所以傷腎。
此內外三部之所生病者也,這就是內外三部之氣,它這句話是總結前文了。
一開始的時候,不是病分為三源嗎?《百病始生》篇開始就講了。
“三部之氣,所傷異類”,這就又呼應開頭的話。
呼應本篇的開頭。
此內外三部之所生病者也。
同樣是說的,憂思喜怒傷於臟,風雨傷上,清濕傷下。
但是這一段沒涉及到風雨清濕的問題。
因為它是作為全篇的,對前面的那個理論的一種呼應。
黃帝曰:善。
治之奈何?,內傷治病怎麼治啊?回答說
察其所痛,所痛就是所病,病痛。
病就是痛,這個“痛”就是說病。
察其所痛,就是察其所病,察其病證、察其證候所在的部位,以知其應。
根據它疾病表現的不同部位,來判斷它應與何臟?應於何經?或是屬於哪臟之病,屬於哪經之病。
所以說
以知其應,察其病的部位,來判斷它是屬於何臟、何經之病?就是說應於何經?應於何臟?因為內臟在肢體上都有不同的部位所主。
就在面部上也有不同部位所主。
在經脈上也不同。
說肝脈佈兩脅、脾主肌肉,脾主四肢、腰為腎之府,這不都是“察其所病,而知其應”的問題嗎?同時要察其所痛知其應。
還要判斷其虛實的問題,是邪氣盛為主還是正氣虛為主呢?是屬於氣之病?還是屬於血之病呢?所以說
有餘不足,當補則補,當寫則寫,但是在治療的時候,要
毋逆天時,不要違反天時,因時制宜可是很重要的理論。
這個“時”有四時,有二十四節氣,有晝夜晨昏,還有五臟六經所應的時辰,這都是“時”,都是屬於天時。
都要和這些天時聯繫起來。
不要違背天時與人體統一的這樣一個規律。
天人一體,天人相應,甚至於叫天人合一。
不要只看到人,只看到病,而沒想到天。
那就片面了。
所以要毋逆天時。
是講的因時制宜的問題。
是謂至治,這是最高尚的、最重要的治法了。
內傷五臟的病因問題。
提到了七情太過、重寒、房勞、勞倦等因素。
可以造成五臟的病變。
所以教材提出,根據原文舉的例子,有以下兩點啟示。
對於這一段的理論的臨證指要,首先提出還是“重寒傷肺”,或者說是“形寒寒飲則傷肺”,以其兩寒相感,內外皆傷,故氣逆而上行,這是對臨床認識喘咳病證,特別是小兒支氣管哮喘、老年人老慢支的治療,辨證治療,有重要的指導價值。
接著講此類病人大多素有痰濕寒飲內伏,成為發病之宿根,外有寒邪相襲,或者飲食寒涼,內外合邪,外受寒邪,內傷寒飲食,以致內外合邪,中外皆傷,故喘咳易作,易反復發作。
所以治療的時候要祛除外寒、溫化內飲,緩解時候可以用補益肺腎之氣為重點。
有些時候,特別這種情況,小青龍湯是很常用的。
當其喘發的時候。
因為他內有飲邪,外受寒邪,那不是小青龍湯很常用的治療這類的喘,還是不錯的。
但是喘病是很難治的。
有效有效,說徹底治愈了,相當難。
因此對於喘病的治療,除了發病的時候要治,緩解期還是要治,緩解期怎麼治?那是根據病情不同,這裡提出來說補益肺腎,還可以常用培土生金,甚至於還有冬病夏治,夏病冬治,因為這種喘往往是秋冬多,還有夏天就開始治。
所以“春夏養陽,秋冬陽陰”的另外一種理解。
所謂“冬病夏治,夏病冬治”。
在緩解期的時候,治療也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醫生,當然我們要不斷地想辦法,提高治療技術,提高療效,這是重要的。
但是目前看這類的病,還有可能迅速地速效,就治療好了。
所以還得穩下心來治療。
病人也應該這樣。
穩下心來,接受一段治療,不然的話,喘了就治治,不喘拉倒,這個病可以跟到人老,都不好。
這並不是太少見的情況。
這就是我們講的《百病始生》篇。
就講完了。
換句話說,第四章,病因病機講完了。
下邊對本章作個小結。
我們就按教材的170頁,那個小結。
病因病機這一章,我們才學術內容上,學術思想上來講,先談第一點,
病因從本章,特別是從《百病始生》這一節,可以看到,分為三大類。
所謂的三大類是指
同時我也在講課當中提到,如果按內外分,可以分陰陽兩類。
“其生於陽者,得知風雨寒暑,其生於陰者,得之飲食居處,陰陽喜怒”。
風雨寒暑就酸陽一類,飲食居處,陰陽喜怒,就算陰邪一類。
這是病因。
要這樣分的話,就可以分為兩類。
都是本篇的內容。
發病的重要的問題,重要的理論,就是“兩虛相得,乃客其形”,正氣虛,又有虛邪存在,如果正氣不虛,一般的說,有虛邪也不發病。
當然是一般的說。
所以正氣在發病的過程當中還是主導因素。
所謂“內因”,還是主導。
一般的說,內因素主導的。
這是發病的問題。
但是在發病的問題裡邊,我們又特別提到了,有一些邪氣它是具有傳染性的。
發病它也有一定的規律的,是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季節,特別容易發這類的病。
我們要應該注意進行適當的預防。
甚至於根據它的季節,採取不同的治療方法。
所謂不同季節,主要是根據不同的邪氣的性質,某個年份,某個季節,邪氣就基本具備那樣一個性質。
所以我們治療的時候,還要根據這個時間、這個特點來治療。
也就是大體上是屬於五運六氣範圍的東西。
但是我們在《內經》其他篇章裡頭,也有這類的理論。
所以我在講發病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有些感慨的話。
希望我們不是單純知道說“正氣存內,邪不可干”,“兩虛相得,乃客其形”,原則上知道這些固然是重要的,但是具體問題上,你還得認真地分析,才能真的解決臨床實際問題。
這點就需要深入地鑽研。
也就是這一點才是學習中醫的時候,最難的東西。
那才拿起來能用的理論。
這個理論也能用,但這個理論宏觀的、很大的、也能用,在解決那個具體病的時候,它已經單純是這個就不夠了。
所以這麼提,就是我們有的青年的醫生,因為中醫不就是“正氣存內,邪不可干”“兩虛相得,乃客其形”嗎?完了,我都知道了。
其實還不知道。
真的見到病了,哎喲,今天來的病得這麼治,下個月來的還是這個病,就不能這麼治,再這麼治就不好。
這種現象可是常見的。
那是為什麼?那是中醫理論還有其他很多細微的東西,需要深入鑽研。
那一點是更費心思的。
但是也是只有到那一點了,我們的治療水平、我們的醫療技術,才會有一個飛躍性提高。
不然的話,感冒來了是風寒、風熱,風寒麻黃湯,風熱銀翹散,這還用學幾年的大學,大學畢業後,還要讀研究生,還要讀臨床的專業的研究生。
不必要了嘛!三個月還不會當大夫。
那大夫水平就絕對不好,絕對不夠高了。
所以我說不滿足,也確實不能滿足,學中醫博大精深的理論,不是說一蹴而就的東西,不是說你聰明,我就學三年就全會,那是不可能的。
聰明也不可能三年你就全掌握。
當然,入門之後,再不斷提高,入門並不是很難。
只有入了門面才能不斷提高。
疾病的傳變問題,有外感、內傷的不同。
外感疾病大多從皮毛而入,由表入裡,逐漸深入。
但是本篇提出來的,和以前的傳變有特殊的地方,就是最後它可以傳到腸胃之外來,不是說從表入裡,入臟入腑,入骨髓,不單是這個,也不單是相剋傳、相生傳、表裡傳,它就有這種傳法,就從腸胃之中,就傳導腸胃之外,募原之間,因此疾病傳變問題,《內經》裡頭就我們學過這一章,已經提出很多了,特別還有提出來“不以次入”,“傳化有不以次入”,“不以次入者,憂恐悲喜怒,令不得以其次,故令人有大病矣”。
那還有,沒有這些次序的傳變。
所以,同樣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不是簡單的皮毛、孫絡、經脈、大輸脈,然後到腑,然後到臟,然後到骨髓,它要都是這麼簡單,那醫生也好當。
客觀上不是這樣。
我們講的這些都是基本規律。
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
所以,對於這些傳變,應該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不是簡單化的那麼一種傳。
不是程式化的。
我們想的,它應該這麼傳,不是那樣的。
所以五臟疾病有逆傳,即子母傳,有順傳,就是所勝傳,體現了傳變規律。
也有不以次相傳,又體現了傳變的特殊性。
一般性和特殊性。
這才是事物的本質。
既有一般性,又有特殊性。
關於病理,這裡列出了八條。
同時,由於病機是邪實阻滯,所以在預後方面,或者我們在治療的時候,就要注意到,對於實證,應該使得邪有出路。
對於虛證,應該讓它氣血得以恢復。
特別是胃氣那個恢復。
所以,五實證雖然是死證,但是“身汗得後利,則實者活”,身汗,表實可去,泄利,大便通暢,就是裡邪可去。
同樣的是五虛證,如果“漿粥入胃”,則後天之本可以生了,氣血生化有源了,再注泄止,正氣不再繼續脫失了。
虛者也可活。
所以在談到五臟虛實病機的問題,也談了具有相當豐富的內容。
153頁下邊到154頁的這段病機問題。
特別是陰虛內熱,“陰虛內熱”這幾句話應該是背下來。
這一段都是應該熟記的東西。
我講課當中好像沒提這句話,強調是強調了,現在明確,“陰虛內熱”這幾句話是要背的。
這一段應該熟記的。
這個病機十九條,十九條都得背,順序你可以顛倒,比如說你先背“諸寒收引,皆屬於腎”,再背“諸風掉眩,皆屬於肝”,這個順序可以顛倒。
當別的不能顛倒。
你別諸寒收引,皆屬於肝,那就不行了。
所以,要背下來。
或者說,每一句,每一句都得熟記。
這十九條。
好像我講課當中也沒說要特別熟記,同樣的,這次要補充說明一下。
“諸病枯,乾勁皸(=皴)揭(不是竭),皆屬於燥”
手背子皴了,這個皴揭,是這個意思。
所以病機十九條是很重要的。
這一段,我剛才說了,都需要背。
或者說要熟記。
每一句話都要記下來。
第四章,病因病機,我們就講完了。
現在講第五章,教材171頁,病證。
所謂病,是指人體在生理和心理,也就是形於神兩方面,無論哪方面的失常,兩方面的失常,都叫做病。
那就是說,生理的失常就是病理,其實就是病,有病理才可以出現病。
嚴格地說,《內經》把什麼叫做病?其實它把氣血陰陽失調就叫做病。
更簡單地說,就是陰陽失調就叫病。
這是關於疾病的概念問題。
最概括的說法就是陰陽失調就叫做病,最經典,最概括,而且應該說是從中醫理論,從中國傳統的角度考慮,那是最準確的概括,其他的概括都沒有這個更概括、更準確。
心理和生理,本教材上說的生理和心理,這無非是說疾病,它包括生理方面的和心理方面的。
不管生理方面的、心理方面的,它總是陰陽失調了。
因為什麼呢?因為說陰陽失調了,就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或者說不是正常的生理狀態了。
那就叫病。
當然教材說法也不錯,是指人體在生理和心理,應該說在生理或心理,也就是形與神,神或形失常。
《內經》說“病”,有的時候說病,有的時候說“疾”,有時候說是“候”,而稱“證”字的時候比較少。
《內經》稱“證”字時候比較少。
只有一個。
在《素問。
至真要大論》上,有一個“證”字。
出現“證有中外”,有內有外,有內證,有外證。
再有,病上裡頭加這個“正”字,所謂“症”字晚出,不見於經,在《內經》裡頭沒有這個“症”,沒有這個字。
所以我們現在中醫寫辨證論治,辨證論治都不寫這個“症”,而寫這個“證”。
這個“症”只是寫症狀的時候寫這個“症”,寫證候的時候就寫這個“證”。
寫辨證的時候還是寫的這個“證”。
“證”者,證也,就是證據。
這好像是在中醫界已經約定俗成了。
又講“證”與“候”同義,“證”與“候”在中醫學裡頭有的時候是相同的。
所以後人就把“證”、“候”合稱了。
合稱為證候。
當然,“候”字本身具有時間性在內,時候,什麼時候呢?鳥類有候鳥,冬天往南方飛,夏天往北方飛。
那叫“候”,有時間的概念。
這個“候”,是多長時間叫做“一候”呢?在《內經》裡頭,在《六節臟相論》裡頭說了,叫“五日謂之候”。
五天就叫做一候。
“三候謂之氣”,三五一十五天,就是一個節氣。
“六氣謂之時,四時謂之歲”,“時”就是季節。
四時就是四季,就是一年。
歲就是一年。
所以“候”五日謂之候,《內經》裡定成五個日謂之“候”。
後來的溫病學派裡頭,他們常常把七天叫做“一候”。
那好像又和西洋的文化傳入,是不是有關係?七日成候。
那是後世溫病學派有這樣一個觀點。
但是在《內經》裡定的“候”,那不是醫學的問題,是整個中國文化就這麼稱呼的。
一個“候”就是指五天。
所以我們中醫所說的“證候”,“證候”,它應該包含有時間的概念。
是動態的觀察疾病的一個結果。
時間就是個動態的,不是個定死的。
是在什麼疾病發展到什麼什麼階段,什麼什麼時候,疾病的本質。
《內經》有關病證的內容極為豐富。
所載病證多達350餘種。
涵蓋了臨床各科,對許多疾病還辟專篇,進行了系統深入的闡述。
《內經》中多採用臟腑分證,經絡分證和病因分證等方法。
對證候予以分類。
成為辨證體系的雛形。
就在《內經》裡頭,雖然沒有“辨證”這個詞,但是有辨證體系的雛形存在。
我們教材第五章,病證這一章,選了《內經》中八篇。
專門論述疾病的原文。
涉及到外感類,外感熱病類的疾病,外感風邪所致的疾病,咳嗽類,疼痛類,痺證類,痿證類。
以及水腫、膚脹、癥瘕類等。
涉及到七十餘個病。
選了八篇文章,涉及到70餘個病證。
這些病名,除了反映《內經》關於疾病的命名規律,命名規律問題,我們在前面講到“因處定名”的問題時候,參加概括地說過一下。
命名規律。
疾病的命名規律,疾病的分類和諸病的臨床表現之外。
還涉及到疾病的演變。
也是涉及到一些傳變問題。
因為《內經》的文章,它不是說這一篇,我們講病證不講別的,不講病因,不可能。
不講治法,也常常講了病還講治法。
它是一篇一篇的,都是相對獨立的。
所以這裡也涉及到疾病的演變,甚至是傳變。
疾病的診斷和鑑別診斷;以及對疾病的預後、治療、護理。
雖然是講的病證,但是它往往在說一個病,它是以什麼什麼為主,接著就談了其他的,比如說談了治療,雖然不是主要的,但是它涉及到治法。
所以以及對疾病的預後、治療、護理等方面的基本知識。
這一章就選了這樣八篇文章。
因為這一篇是專門討論熱病的問題,所以就叫《熱論》,篇名沒有更多的研究的。
但是話說回來,在《內經》裡頭,研究熱病的文章,可是相當的不少。
特別是外感熱病。
有的叫寒熱病,有的叫熱病,有的叫平熱病等等。
很多關於外感熱病的文章。
也就反映到《內經》時代,對於外感熱病是非常重視的。
人們得外感熱病是相當多的。
在發病上是非常廣泛的。
所以從《內經》的162篇文章裡頭,我們看了若干篇,還有《水熱穴論》等等,涉及到熱論的那個有關熱病的記載。
當然從現代醫學,從西醫學對發熱這個問題,同樣是很重視的。
所以也作為專題討論。
就是現在的《內科學》。
它也專門討論熱,發熱的問題。
現在的病理學也專門設有發熱、休克。
作為一個專題討論。
我們看第一段,171頁,《熱論》的第一段, 是外感熱病,皆屬於傷寒。
也就是說,傷寒的概念比較大,它涵蓋著熱病在裡邊。
籠統地來說,所有外感病,它都叫傷寒,包括熱病。
我先讀一遍。
黃帝問曰:今夫熱病,皆傷寒之類也,或愈或死。
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間,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不知其解,願聞其故。
歧伯對曰:巨陽者,諸陽之屬也,其脈連於風府,故為諸陽主氣也。
人之傷於寒也,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
其兩感於寒而病者,必不免於死。
今夫熱病,皆傷寒之類也,你看這一句話,不就是說了,籠統說外感病都叫傷寒,現在《內經》時代所說的今天,說的熱病,那屬於傷寒一類的病。
關於傷寒一類的病的問題,教材注釋提到了,注釋一,傷寒是外感熱病的總稱。
將來我們在談到這一段的具體討論的時候,引了《難經。
五十八難》的話,172頁,在【理論闡釋】的正文第四行中間後面一點,“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
那不都屬於傷寒之類嗎?這五個都屬於傷寒之類。
本篇所說的“今夫熱病,皆傷寒之類也”,那當然是熱病屬於傷寒。
籠統來說,傷寒是所有外感病都叫傷寒。
連傷暑都屬於傷寒。
那“寒”是泛指外邪而言。
或愈或死,但是外感熱病,有的痊癒,有的會死亡,
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間,六七日之間就可以死亡。
但是,
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要痊癒可就六七日痊癒不了,要十日以上才能痊癒。
在《內經》時代的見解。
不知其解,願聞其故,說為什麼呀?但是第一段並沒有全面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原則地說了一下。
說
巨陽者,諸陽之屬也,巨陽就是太陽,具體來說,是指主太陰膀胱經,諸陽之屬,也就是說它全身的陽氣,都可以說屬於太陽。
主太陽經,太陽主一身之表,所以叫“太”,所以叫做“巨”,太也是大,巨也是大,就說明足太陽膀胱經的經脈,它的經氣很巨大。
它的陽氣非常重要。
全身的陽氣,特別是表陽。
一身之表,都和足太陽膀胱經有關。
因此又說“足太陽,主一身之表”。
足太陽的經脈,它連絡著督脈,督脈叫“總督一身之陽”。
足太陽經就連於督脈。
而“主一身之表陽”。
所以說“巨陽者,諸陽之屬也”。
屬就是聯繫,聯屬。
統主一身之表,統主一身之表陽。
這是巨陽、太陽的功能。
其脈連於風府,風府就是督脈的穴位,在髮際上一寸半。
項後正中央,髮際上宛宛中。
窩裡頭那就是風府穴脈,屬於督脈。
因為是這樣,因為督脈是總督一身之陽,太陽主統一身之表。
太陽經由連於督脈,所以說
故為諸陽主氣也,誰為諸陽主氣?太陽為諸陽主氣。
也就是主持一身之陽氣。
是各個陽經,各個陽經之氣都由足太陽膀胱經主。
所以為一身之陽氣。
你看,它主一身之陽氣,可沒說離開督脈。
它得連於風府,連於督脈。
才有巨大的作用。
人之傷於寒也,則為病熱,人之傷於寒是從外受的,所以它必須是要首先影響到足太陽膀胱經。
人之傷於寒也,則為病熱,傷於寒,傷於外邪,往往成為熱病。
因為太陽是主一身之陽,邪氣侵犯了,它也成為熱病。
哪怕是寒邪,它也成為熱病,也要發熱。
熱雖甚不死,但是熱病如果發熱很甚的話,一般的說,預後良好。
為什麼呢?發熱甚說明陽氣未絕,陽氣沒有斷絕,陽氣沒有耗盡,所以才發熱。
因此對於傷寒病,後世有人總結說,“有一分陽氣,就有一分生機”。
有一分陽氣,就是說還有一分熱。
都涼了,傷寒病好不了。
它和後世發展起來的溫病學說不一樣。
溫病,要保存一分津液,才有一分生機。
這個傷寒是有一分陽氣,才有一分生機。
熱雖甚,熱很甚,說明陽氣未絕,並不虛,所以熱雖甚不死。
其兩感於寒而病者,必不免於死,兩感於寒,後邊要講到了,是指表裡兩經同時受病,太陽於少陰相表裡,表裡兩經;陽明與太陰相表裡,表裡兩經;少陽與厥陰相表裡,表裡兩經;表裡兩經同時受病的時候,必不免於死。
這是由於邪氣過盛,更主要的是,由於人體陽氣大虛,才至於表裡兩經同時受病,張仲景的《傷寒論》上,《金匱要略》上提到的“直中”,邪氣不是有直中三陰嗎?從表仲景就到裡頭了。
那個病也是危重的病。
同樣是由於人體的陽氣大虛,正氣大衰,所以才從表直接就到三陰,那也是難治的病。
這裡所提到的表裡兩經,道理是相同。
也就是說人體正氣很虛了,所以寒邪從表一下就入裡,表裡兩經同時受病,你看,邪氣很盛,正氣大虛,所以說“必不免於死”,難治。
《內經》所說死證,是說病很難治。
倒不見得是一定活不了,說它難治。
那是說難治是不錯的。
邪氣很盛,正氣大虛,當然是難治了。
也可能是死。
真的就是死,治不了,就死亡了。
所以這一段是講了這樣個熱病,總的來說是說的熱病屬於傷寒的問題。
“今夫熱病,皆傷寒之類也”。
道理也是很重要的。
當然話不多了。
教材上【理論闡釋】當中,又把“今夫熱病,皆傷寒”,這就出了個“者”字,對,原文上本來是應該有個“者”字,也就是說我們教材的171頁原文,“黃帝問曰: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
教材上丟了一個“者”字。
關於傷寒問題,也就是說狹義傷寒和廣義傷寒,廣義傷寒就包括熱病、溫病、風溫、濕溫,這都叫廣義傷寒。
所以有中風,有傷寒,有濕溫,有熱病,有溫病。
這是廣義傷寒。
狹義傷寒呢,那不是裡頭講,“傷寒有五,有中風,有傷寒..”,那個傷寒就是說狹義傷寒。
要真是寒邪,《傷寒論》所說的麻黃湯證,傷寒。
廣義的傷寒,那連濕溫、熱病、溫病,都屬於廣義傷寒。
這是關於傷寒的問題,分狹義、廣義,但是一般來說,都是由於外感邪氣引起的。
都與發熱的症狀,也就是後來所說叫熱病。
關於熱病的預後問題,預後問題,“熱雖甚不死,其兩感於寒者,必不免於死”。
這個道理,剛才我已經談到了。
“熱雖甚”什麼陽氣未絕,所以儘管發熱很高,預後良好,而“兩感於寒,必不免於死”的,那是陽氣大衰,邪氣太甚。
因此,表裡兩經同時受病,治療起來就是比較難了。
這是關於預後的問題。
而且是我們在教材裡頭也談到了, 所以“雖熱甚不死”,那是寒邪導致的發熱,衛氣不得散越,鬱而發熱。
所以像《生氣通天論》裡說的,“體若燔炭,汗出而散”,出出汗,把寒邪氣發散出去了,就不燒了,病就好了。
這是這個第一段。
第二段是講六經熱病的症狀,治法,與飲食護理。
讀一遍。
帝曰:願聞其狀。
歧伯曰:傷寒一日,巨陽受之,故頭項痛,腰脊強。
二日陽明受之,陽明主肉,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目痛而鼻乾,不得臥也。
三日少陽受之,少陽主膽,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
三陽經絡皆受其病,而未入於藏者,故可汗而已。
四日太陰受之,太陰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乾。
五日少陰受之,少陰脈貫腎絡於肺,繫舌本,故口燥舌乾而渴。
六日厥陰受之,厥陰脈循陰器而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榮衛不行,五藏不通,則死矣。
其不兩感於寒者,七日巨陽病衰,頭痛少愈。
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愈。
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
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
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不滿,舌乾已而嚏。
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日已矣。
帝曰:治之奈何?歧伯曰:治之各通其藏脈,病日衰矣。
其未滿三日者,可汗而已;其已滿三日者,可泄而已。
帝曰:熱病已愈,時有所遺者,何也?
歧伯曰:諸遺者,熱甚而強食之,故有所遺也。
若此者,皆病已衰而熱有所藏,因其穀氣相搏,兩熱相合,故有所遺也。
帝曰:善。
治遺奈何?
歧伯曰:視其虛實,調其逆從,可使必已矣。
帝曰:病熱當何禁之?
歧伯曰:病熱少愈,食肉則復,多食則遺,此其禁也。
這一段就是講了六經熱病症狀,以及治療的法則。
同時,又提到了飲食護理的問題。
不能強給他多吃。
發熱的時候,一般說不要給他吃肉。
難於消化。
這不又談到了飲食護理嗎?其六經的病呢,
“傷寒一日,巨陽受之”,感受寒邪,感受外邪,“一日”是疾病的第一個階段,不是指哪二十四小時那一天。
作為次第言者,只是說個次序。
疾病的第一個階段。
叫“巨陽受之”,巨陽受之這第一個階段,主要症狀是什麼呢?
“故頭項痛,腰脊強”,腰脊僵硬。
其實這個六經病的症狀,主要是根據經脈所過,以及各個經的基本陰陽性質,所出現的症狀。
頭項痛,足太陽膀胱經走於頭項,從目內眥開始,上升於頭,從頭如何到行於項,行於背,如何行於足,下直到足。
所以太陽經受邪的時候,經脈之氣不通暢,因此就頭痛、項痛,腰背也僵硬,這都是經脈所過。
可以知道,肯定還有發熱。
只是沒說發熱。
就說出幾個主要症狀而已。
也很可能有惡寒。
但是也沒說。
就是強調了一個太陽階段的病證的特點。
特點的症狀是頭項痛、腰脊強。
所以我說肯定是有發熱,也可以肯定一般地說,還有一些惡寒,要真的是寒邪的話,內經肯定惡寒。
即使是風熱,也難免有一個輕微的惡寒。
這是第一個階段。
“二日陽明受之”,第二個階段是陽明受之。
所以這“一日”“二日”剛才我說的是言次第而已。
並非機械的就是一天、兩天。
第二個階段就是陽明受之。
“陽明主肉”,陽明主肌肉。
“其脈俠鼻絡於目”,陽明經俠鼻絡於目。
“故身熱”,所以就身熱,前面這個頭項痛,腰脊強,有發熱,而這個叫“身熱”,是肉熱。
熱勢要比在太陽的時候還深、還高。
發熱程度還有高。
陽明是主肉,太陽是主表。
熱勢不就深了嗎?同時,
“目痛而鼻乾,不得臥也”,由於經脈所過的關係,所以有目痛而鼻乾,不得臥也。
陽明有邪氣,就睡不好覺,胃不和,臥不安。
這個理論我們講過多遍了。
講《營衛生會》篇的時候也講了,營氣運行它得通過陽明經才能入於陰,從陽經過蹺脈才入於陰。
所以陽明經阻滯,陽明經邪氣盛,他不得臥,睡不著覺。
“三日少陽受之,少陽主膽”,教材有注釋,根據陽明主肉來說,少陽不是主膽,少陽陰作“主骨”。
教材注釋說,《甲乙經》《太素》均作“骨”。
《靈樞。
經脈》也說“膽,足少陽之脈”,是主骨所生病者。
因為陽明主肉,它沒說陽明主胃,要說“陽明主胃”下邊就“少陽主膽”。
這是從文字體例來說就合了。
因為上邊是講的主肉,這裡是從文字體例上來說,應該考慮按《甲乙》和《太素》,作“主骨”。
“其脈循脅絡於耳”,這是經脈所過。
“故胸脅痛而耳聾”,所以少陽病的時候,就有胸脅痛而耳聾。
“三陽經絡皆受其病”,到第三個階段,不是太陽,陽明,少陽都受病了嗎?
“而未入於藏者”,這三陽雖然都受病,但是並沒入於裡,並沒有入於陰,叫未入於藏者。
“故可汗而已”,所以可以用發散的方法。
使邪氣從表出。
因為邪氣尚未深入,尚在陽經,在表。
所以可以散。
從治療的因勢利導的思路,邪氣在陽,邪氣在表,可以用汗法。
“四日太陰受之”,四日,第四個階段,太陰受之,邪氣就傳入到太陰了,太陰經脈。
“太陰脈布胃中絡於嗌”,嗌解釋咽,絡於咽,太陰脈所過。
而且太陰是主腹,足太陰脾經,脾主大腹。
所以受邪氣之後,可以有
“故腹滿而嗌乾”,腹滿,由於經脈所過,所以可以出現有咽乾。
這是第四階段。
先到太陰。
“五日少陰受之”,然後第五階段,這就到少陰了,
“少陰脈貫腎絡於肺,繫舌本,故口燥舌乾而渴”,少陰,屬於腎經,腎經受熱邪 ,陰精不足,因此可以出現口渴、口燥、舌乾的問題。
舌乾就是由於經脈繫於舌。
“六日厥陰受之”,那是六經病的最後一個階段。
厥陰受之,
“厥陰脈循陰器而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循陰器,所以陰囊收縮。
而出現煩滿,看來也是胸脅滿悶的意思。
厥陰經脈和少陽經脈是相互聯繫的。
肝經其實也是佈兩脅,所以也可以出現胸脅滿悶。
男子是囊缩,有的注家說,女子是“乳頭內缩”,男子陰囊內缩。
“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如果是三陰三陽沒有治好,三陰經,三陽經病都傳遍了。
也沒有治好。
導致了表裡都受傷了。
“榮衛不行,五藏不通,則死矣”,五臟六腑都受病了,以致於營衛不能運行。
五臟之氣也不能通暢,五臟之氣機不暢,則死矣,也可以引起死亡。
雖然說六經之病可以不死,一般的話,不至於死亡。
但是如果治療不當,或者誤治,或者失治。
沒有治,或者治錯了,正氣在衰,當然如果正確充足的話,也有的不治也不見得都死。
因為它這個病不是十分的嚴重。
但是如果正氣大衰,治療失當,或者治誤,或者失治,都有可能使得五臟受病,營衛不通,臟器氣機紊亂,也可以引起死亡。
這是熱病。
這個熱病的傳變是太陽、陽明、少陽,一陽、二陽、三陽的順序。
到裡呢,是太陰、少陰、厥陰。
是三陰、二陰、一陰的順序。
足太陰者,三陰也。
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的時候,不
是涉及到這個問題嗎?它是一二三,三二一,從陽是一二三,到陰是三二一。
這樣的順序傳變。
“其不兩感於寒者,七日巨陽病衰”,如果上邊說這個順序,上邊本來就說的不是“兩感於寒”的。
一般地說,到第七天,巨陽病衰。
太陽病,邪氣就衰了。
“頭痛少愈”,病情就可以減輕,也可能病愈。
但是說“少愈”,它病不徹底痊癒。
“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愈;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腹不再脹滿了,就像正常平時那樣。
說“腹減如故”。
“則思飲食”,剛剛看前面講太陰病的時候,他也不想飲食,脾胃有毛病,當然不思飲食,所以說前面症狀裡沒提,可以看到太陰病的時候,也有不思飲食。
“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不滿”,口渴止了,還不滿,但是你看教材注釋8,《甲乙經》《傷寒例》沒有”不滿“二字,上文不言腹滿,此必衍文。
所以丹波元簡認為“不滿”二字可能是衍文,是多餘出來的。
可供參考。
還有
“舌乾已而嚏”,因為津液已經可以恢復了,邪氣基本去掉了,津液可以恢復。
所以舌乾也去除了。
嚏,可以打噴嚏,“陰陽和利,滿於心,出於鼻,謂之嚏”,也就是在《內經》的解釋,噴嚏是怎麼打成的。
說是陰陽和利,滿於心,出於鼻,就打出噴嚏來了。
所以這也是陰陽和利。
是一種好的現象。
十一日少陰病衰,才有這種好的現象。
也就是說病,病了一段時間之後,打噴嚏了,這是陽氣恢復的現象,是好現象。
當然你說我剛一感冒,我就打噴嚏,就是好現象,那是兩回事。
是說這病一段時間之後,突然打噴嚏了,是陽氣也恢復了。
陰陽和利了。
“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少腹也不拘急了,在厥陰病的時候,雖然沒有說少腹拘急,看來應該有少腹拘急,少腹也是肝經所過,所以這回“少腹微下”,不再拘急了。
“大氣皆去”,大邪之氣,邪氣。
“病日已矣”,這個病,逐漸地就好了。
那不是講了嗎?其愈皆在十日以上嗎?這不是到十二日才說到,“大氣皆去,病日已矣”,其愈皆在十日以上。
其死在六七日之間。
上文講的,五臟六腑都傳遍了,臟氣不通暢了則死。
所以其死在六七日之間。
其愈皆在十日以上。
“帝曰:治之奈何?”黃帝說,上面那些情況怎麼治療呢?
“歧伯曰:治之各通其藏脈”,岐伯回答說,各通其臟脈。
因為三陽病也好,三陰病也好,都是屬於實熱證。
在《熱論》裡頭說的,都是屬於實熱證。
和《傷寒論》不同,張仲景的《傷寒論》,雖然是在《內經》理論的基礎上,但是他所說的三陽病是實熱證,三陰病可多半是虛寒證。
從病證上,不一樣。
《素問。
熱論》所說的,三陽三陰都是實熱,儘管有在表,在裡的區別,但它都是實熱,這是要明確的。
所以“治之各通其藏脈”。
都要疏通,調治,那虛證就談不上是通了,這是調治、疏通。
還是治療實證的一個基本方法。
所以要通其藏脈,疏通其各臟腑的經脈,疏通、調暢臟腑經脈。
“病日衰已矣”,病就可以逐漸地衰去了。
就可以好了。
“其未滿三日者,可汗而已”,再有呢?總的原則是,病還沒有滿三天,沒有滿三天的時候,病在三陽,太陽,少陽,陽明,在陽屬表,所以可以用發汗的方法治療。
在表嘛,可以用汗法。
“其已滿三日者,可泄而已”,已經滿了三日了,那就到第四個階段,就入三陰了,三陰就是入裡了,表為陽,裡為陰,所以治療上就“可泄而已”,可以用泄熱的方法治療。
在表可以汗,在裡可以泄。
教材特別注釋說,這個“泄”可不是承氣湯那類的攻下。
腹瀉那個瀉。
還是泄熱的方法。
清熱的方法。
針刺也可以泄熱。
吃藥也可以泄熱,這個“泄”是指泄其熱,要特別注意。
這是說在陽可以用汗法,宣散其邪,在裡可以用泄法,清泄其熱。
“熱病已愈,時有所遺者,何也?”,下面又說,熱病已愈,時有所遺,所謂“熱病已愈,時有所遺”,有的時候,沒有徹底痊癒,時有,就是有時候,有所遺留,就是痊癒的,有的是徹底痊癒了,有的病人是看著是痊癒了,其實還有一些遺留症狀,並沒有真的徹底痊癒,這個時候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不能徹底痊癒呢?而把熱遺留下來呢?
“歧伯曰:諸遺者,熱甚而強食之,故有所遺也”,岐伯回答說,諸遺者,熱甚而強食(飼)之,飼,勉強給他吃。
因為勉強給這個病人吃東西,所以可以出現“有所遺”。
其實,熱有所遺,就是遺留還有熱。
這病證老是不乾淨。
“若此者”,像這樣的病人是怎麼回事啊?
“皆病已衰而熱有所藏”,大多是“病已衰”,看著病比較輕了,逐漸衰退了。
而“熱有所藏”,已衰並沒有全衰。
還有熱,還有所藏。
“因其穀氣相搏”,這個時候你強飼之,給他吃多了,榖氣就是熱,榖氣就能助長陽熱之氣,這個遺留之熱,與榖氣,水穀精微之氣相互搏,這個“搏”也是這個“薄”,結合在一起,相搏,相搏鬥、相結合。
“兩熱相合”,說遺留之熱,或者水穀之氣所化之熱,相互結合了,
“故有所遺也”。
因此,治療對於熱病,發熱的病人,要吃些好消化的,不要勉強多食,這是護理的一個重要問題。
“帝曰:善。
治遺奈何?”怎麼樣治療遺熱不去呢?
“歧伯曰:視其虛實,調其逆從”。
岐伯回答說,觀察病人虛實情況,要調其逆從,這個逆從,又是偏義複詞。
是偏於逆,所以調其逆,使其從。
“可使必已矣”,這樣的話,就可以把熱遺治好了。
千萬不要再給“強飼”。
強著吃飲食了。
這個是護理當中的一個問題。
因為確實有一些人,說這個人有病了,熱勢剛退,說是好點了,這回可想吃點飯吃了,趕緊吃好的,加營養,往往是起了一種壞作用。
因為他機能還沒有真的很好恢復,陽氣沒有真的很好恢復,你再給他加一些不好消化的,他就克化不了。
反而是和遺留之熱相結合在一起。
“帝曰:病熱當何禁之?”那麼說是飲食不當了,可以導致的熱遺,那麼在發熱的時候,對於熱病的病人,應當禁忌些什麼呢?當然禁忌東西很多,這裡只提出了飲食禁忌。
說
“歧伯曰:病熱少愈”,在熱病看來已經減輕的時候,
“食肉則復”,給他肉吃,很難消化,肉更助長內熱。
又難消化,又助長熱。
所以食肉則復。
復,復法,反復發作,這個“復”。
《傷寒論》也有“食復”,這個病快好了,突然又復發了。
由於飲食不當導致的食復。
當然勞累也可以勞復。
《熱論》本身只提到了飲食,“病熱少愈,食肉則復”。
“多食則遺”,不吃肉也可以發,多食了,吃多了,肉吃多了。
固然是可以熱遺,
即使水穀吃多了,也可以使熱勢遺留。
因為前面說了嘛,榖氣與邪氣相搏,兩熱相合。
“此其禁也”,所以熱病時候要特別注意飲食護理。
當然不要吃肉,不要多吃,並沒有說不許吃。
如果熱病拖的時間比較長了,正氣很虛了,適當的用一些肉,也不見得不可以。
適當、適量,要注意好消化。
所以,這一段是講的,六經熱病的症狀,傳變的次序,治療的基本法則,它的症狀主要是經脈所過,和相關臟腑的基本功能。
你比如說脾經,它就有腹脹,或者說飲食食慾不振,那就是功能問題。
“太陽病,頭項痛,腰脊強”,那就是經脈所過,經脈之氣不通利的問題。
經脈之氣不利了。
所以主要是經脈所過。
和這經脈相關的臟腑功能失調。
治療之法,也很概括,未滿三日者,病在陽,就可以用發汗的方法,已滿三日者,病入於陰,就可以用泄熱的方法,特別注意,泄熱不是攻瀉大便,是指清泄內熱。
用清法,用針刺法都可以泄其熱。
關於“熱遺”,也就是說的熱病的飲食護理,“熱病少愈”當高熱的時候,他也不能吃。
所以人們也難說“強食”,熱病少愈,有點食慾的時候,也不要過多地吃飲食。
更不要吃肉食。
難於消化,而且助熱。
使得熱勢遺留。
甚至於“復發”。
再開始熱起來。
不單是遺留不去,輕微的熱遺留不去,而是可以再高熱起來。
所以這一段是很重要的理論。
所以我們選在病證的時候,把它擱在第一篇。
我們現在講174頁,也就是《素問。
熱論》。
六經熱病的那一段的【理論闡釋】。
這個【理論闡釋】是從這幾個方面說的。
教材根六經病的特點,提出來一些具體的治療的措施。
或者是舉出來一些具體的方劑。
比如說,
臨證指要的第二點,又談了一下熱病的飲食護理問題。
關於熱病,之所以有熱遺,本篇提到的是熱盛而強飼之。
或者說熱病少欲,食肉則復,多食則遺。
也就是飲食不當,飲食護理不當,其基本道理,就是由於熱還沒有完全退去。
過份的強飼之,吃東西吃太多,或者吃難以消化的肉類食物,使得飲食之氣與遺留的熱氣相結合,所以熱勢遺留不去,或者是熱病又復發。
但是這個是要具體考慮,一般地說是這樣,有些特殊情況也不能一概限制飲食,倒是有一句俗話,叫做“嗔不死的痢疾,餓不死的傷寒”,這是俗話,不是醫生的話。
民間口頭語,說餓不死的傷寒,就是傷寒病,發熱病,不能給吃得太多了。
這是俗話,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把這個道理如果作為金科玉律,一成不變的,那又不對了。
確實也有些虛損的病,有一些熱病,已經正氣很衰了,說還要嚴格限制也不對,所以這個咱們在【臨證指要】上,又提到,對身體虛弱羸瘦者又當權變,《類經。
疾病類》張介賓說,“凡病後脾胃氣虛,未能消化飲食。
故於食肉之類皆當從緩”。
一般的說是要從緩的,不要給他肉類食品吃,“若犯食復,為害非淺”,可是他下面又補充了,“其有夾虛內餒者,又不可過於禁制,所以貴得宜也”。
適合了就對了。
但是現在看來,最重要的問題還是不要強飼之,還是不要過早地吃難以消化的食物。
當然要注意,有的已經很虛了,說過了多少天了,還是每天兩碗稀小米粥喝,這恐怕也不大行。
要根據情況看。
這樣就全面了。
這是這一段,就讀完了。
下面一段,就是175頁,這段原文是兩感病的症狀,及其預後。
一開頭不就講了嗎》兩感病,其兩感與寒者,必不免與死。
但是症狀如何?它危重的情況是怎麼樣呀?下面這段是專門討論這樣的問題。
帝曰:其病兩感於寒者,其脈應與其病形何如?歧伯曰:兩感於寒者,病一日,則巨陽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而煩滿;二日則陽明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言;三日則少陽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
水漿不入,不知人,六日死。
帝曰:五藏已傷,六府不通,榮衛不行,如是之後,三日乃死,何也?歧伯曰:陽明者,十二經脈之長也,其血氣盛。
故不知人三日,其氣乃盡,故死矣。
“帝曰:其病兩感於寒者,其脈應與其病形何如?”兩感於寒,它的脈象以及症狀,病形就是病態,就是症狀。
脈象和症狀怎麼樣呢?但是下面談的沒有談脈的問題,主要是談的症狀。
“歧伯曰:兩感於寒者”,岐伯回答說,兩感於寒的這種病,是正氣大衰,表裡兩經同時感受邪氣,叫兩感於寒。
“病一日,則巨陽與少陰俱病”,第一個階段,還是巨陽,太陽,太陽與少陰為表裡,所以表裡兩經同時有病。
所以第一階段是“巨陽與少陰俱病”,巨陽與少陰俱病的症狀,和前面那段六經的症狀的歸類方法,或者說出現的症狀的道理是一致的。
“則頭痛、口乾而煩滿”,因此也有頭痛,那不就是太陽病的症狀嗎?頭項痛,腰脊強;口乾而煩滿,口乾煩滿是少陰病的症狀。
在前面那段已經談過了。
所以症狀出現的機理是一樣的。
巨陽與少陰俱病,那麼就頭項痛,頭痛口乾而煩滿。
或者說是煩悶。
“二日則陽明與太陰俱病”,二日,第二個階段,是陽明病,陽明和太陰相表裡,在正氣大衰的時候,就是陽明與太陰表裡兩經同時受邪,
“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言”,因此出現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言。
前面倒是沒有談譫言,其實陽明病經常可以出現譫言,也就是所說的譫言,神志昏迷的表現。
是由於高熱導致了神志昏迷,擾亂了神志,熱擾心神。
因此出現胡言亂語,語無倫次,叫譫言。
“三日則少陽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第三個階段,是“少陽與厥陰俱病”,就出現“耳聾囊缩而厥”,耳聾那不是少陽病常見的症狀嗎?囊缩水厥陰病,厥陰經脈繞陰器,厥陰是陰盡而陽生,厥陰有病,陰陽不相交的情況最多見。
所以出現手腳發涼,手足涼,這是三日,“少陽與厥陰俱病”。
“水漿不入”,到了第三個階段之後,還有“水漿不入”,不能吃飯了。
“不知人”,神志昏迷了。
“六日死”,到第六天就病情危重了。
或者說,就可以死亡,大約都在這個階段。
也就是說,一日是太陽與少陰,二日是陽明與太陰,三日是少陽與厥陰。
這是三日。
三日之後,再有水漿不入,不知人,病很嚴重了。
其實還有不能夠進飲食。
水漿不入,當然就不能夠進飲食。
又不知人,神志昏迷,這樣的情況,到第六天死亡。
或者說就很危險了。
下面就問了,
“帝曰:五藏已傷,六府不通,榮衛不行”,六經都有病了,當然五臟已傷了,六腑也不通暢,營衛當然不能這次運行,六經全病了。
“如是之後,三日乃死,何也?”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過三天才死啊?而不是營衛不行,六腑不通,五臟傷了之後,當時就死呢?他是問這個問題。
“歧伯曰:陽明者,十二經脈之長也”,陽明十二經脈之長,是說的後天之本,是說的氣血化生之源,從這個角度講的。
是十二經脈之長,也就是臟腑的大源。
“其血氣盛”,陽明經適多氣多血,
“故不知人三日”,所以“不知人三日”,其實就是說,水漿不入,不知人三日。
“其氣乃盡,故死矣”,陽明經的氣血都消耗盡了,故死矣。
也就是說四五六三天,那都是消耗陽明經原有的氣血,後天已經沒法再補充了。
把陽明經所藏的氣血消耗盡了,需要三天。
所以三天就死亡了。
這就是說,其死,皆在六七日之間。
六經病上面那段講的不是兩感於寒的,死也在六七日之間。
;兩感於寒病,危重,其死也在六七日之間。
不兩感於寒的,它也有可以死亡的。
那也在這個之間。
所以開頭本篇就提到了,其死皆在六七日之間。
其愈皆在十日以上者。
愈,痊癒,就要十日以上。
那就是回答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一段串講就是這樣。
保胃氣是治療熱病的根本,教材提出本段兩感於寒是外感熱病中,最為嚴重的一類病證。
表裡兩經同病,說明邪盛正衰。
三日,六經俱病,臟腑皆傷。
說明起病急,發展快。
六日死,提示病情重,預後差。
這是對全文“兩感於寒而病者,必不免於死”的具體的解釋。
其死,最終是由於胃氣的衰敗,陽明者,十二經脈之長,血氣盛。
不知人三日,其氣乃盡,所以說是其死是由於胃氣的衰敗。
因此在治療外感熱病的時候,特別要注意保胃氣,存津液。
這個問題在張仲景的《傷寒論》,我們下一頁,就176頁上面提到的,縱觀張仲景《傷寒論》立法處方,無不把保胃氣,存津液,作為治病的根本原則。
即使是發汗,也必滋化源,所以服桂枝湯有啜熱稀粥之說。
桂枝湯本身就有芍藥、甘草,本身就能夠保胃氣,用清下法也不傷胃氣。
所以調胃承氣湯中用甘草,白虎湯中用粳米等等。
總之,《傷寒論》的方子,都是考慮到保胃氣,存津液的問題。
即使有急下,急下的本意,比如少陰三急下症,那就是大承氣湯就下去了。
它的本意也是趕快把邪氣去掉,來保存津液。
所以中醫治病要千萬注意到,保護人體的正氣,保護人體正氣的最重要的一個方面,那就是保胃氣。
因為只有胃氣保存下來,人才有一個維繫自己生命的根本條件。
特別是在古代,人要不能進飲食了,就沒有其他的措施了。
當然現在醫學發展了,還可以輸輸液,還可以輸輸氧,還可以輸一些東西進去。
但是那也不是一個根本的辦法。
靠能夠辦法來維持生命,也實在是太殘酷了。
當然,還是進步了。
畢竟維持住人的生命了。
維持生命之後,還可以再積極的想其他的措施。
即使是在現在,保胃氣,存津液,仍然是我們治病的重要的原則之一。
看本篇的最後一段,176頁。
那個一行多字的原文。
這一段,是根據夏至劃分溫病與暑病。
也就是根據這個節氣劃分溫病、暑病。
凡病傷寒而成溫者,先夏至日者為病溫,後夏至日者為病暑。
暑當與汗皆出,勿止。
“凡病傷寒而成溫者”,就是根據日子,熱病是在夏至以前發,還是在夏至以後發,來判斷是溫病,還是暑病。
所以教材有注釋,凡病傷寒而成溫者,這個“溫”是指的溫熱病而言。
“先夏至日者為病溫”,溫熱病在夏至以前發病的,那屬於溫病,一般多屬於春溫。
夏至以後發的熱病,多半屬於暑病。
當然,夏至以後是說的夏天,而不是秋天。
“後夏至日者為病暑”,夏至以後發的是暑病。
這是根據時間來劃分的。
當然這樣的劃法看來,好像是機械了一些。
嚴格的說,不一定就是差這一天。
但是畢竟是一個大體的劃分的方法。
再後一句是談的治療問題。
治療問題應該注意,
“暑當與汗皆出,勿止”,治療暑病的時候,不要用止汗法,因為暑病一般都是多汗的。
暑病一般是多汗的。
治病的時候不要用止汗法。
當然也沒有說用發汗法。
不過,話說回來,在《內經》時代,治療暑病,很可能也有發汗的意思。
只不過,清暑法是主要的。
益氣法也是主要的。
清暑益氣是《內經》時代的主要思路。
不能排除它也有點發汗的意思。
因為我們在前面講,《生氣通天論》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因於暑,汗,煩則喘喝,靜則多言。
體若燔炭,汗出而散”,我在講那句話的時候,提到過,吳昆在《素問吳注》上他把這句話,“體若燔炭,汗出而散”,挪到“因於寒”的後邊。
他這麼一搬家,符合現代臨床。
符合不符合《內經》時代的臨床呢?我曾經提過這個問題,而且我當時就說,在《內經》時代,很可能治療暑病有發汗一法。
當時我舉過這句話,我說《熱論》裡邊就提到過,“暑當與汗皆去,勿止”。
但是話說回來,我們今天治療暑病,確實不用汗法,因為暑本身就出汗。
用汗法的話,會出現很多的弊病。
這是我們後世的認識。
本段所論治溫病、暑病,可以從兩方面來理解,
不過,在【理論闡釋】中間,又提到了暑和溫的問題。
是個溫度高低。
以發熱輕重而言。
溫病發熱較輕,暑病發熱較重。
而且引了高士宗的注釋,說“溫,猶熱也。
暑,熱之極也”。
從理論上說可以,其實溫病發的溫度不見得低,當然暑病一般都是高熱。
溫病確實有的溫得不是那麼太高,但是也有的很高。
所以這句話的理解,即使我們教材這麼寫了,我建議各位也不要理解得太機械了,發到38度的那就是溫病,發到39度的就是暑病。
那溫病不許到38.5度。
不見得。
理論上一般說是可以,但是真正到實踐當中,還要根據具體情況來確定。
中暑有明顯的原因。
受暑了,病因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有一個季節問題,別的時間中不了暑,當然你說在高溫作業下的環境,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也可以有中暑的症狀。
雖然是冬天,但是他所工作的環境,特別高溫,特別熱,他也可能出現中暑。
在古代不存在這個問題,現在我們臨床上就應該結合臨床表現來辨治。
暑病的治療,其實一方面是要清暑,同時要注意益氣。
既要清暑又要補氣。
其實注意這個就是了。
暑,是陽熱之邪,容易使人大汗,大汗之後就容易傷陰,同時也傷氣,陽氣也隨著汗液外排了。
所以只注意那個出汗了,沒有想到陽氣也會因此而虛的現象。
那是臨床上的失誤。
所以要注意到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們其實在以前也講過了,說“寒傷形,熱傷氣,氣傷痛,形傷腫”,還有印象吧?是《陰陽應相大論》的話吧?寒傷形,熱傷氣,暑也是熱之類,暑熱它就傷氣,因此治暑病要清熱,因為暑是熱邪,清暑熱,同時,要益氣,因為暑傷氣了,這是治療的根本法則。
而且教材上也提出來了,治療當以清熱滌暑,益氣生陰為大法。
清暑益氣湯為常用之方。
其實,如果益了氣,又清暑了,汗也不會再出了。
有氣了汗就不會大出了。
暑熱一去,再加上氣再充足了,熱度退了,汗也不會再出了。
如果氣不恢復,那汗還在大出,汗還得大出,陰陽俱脫,那又是危險了。
所以清暑益氣是治療暑病的基本原則。
其道理就在於此。
本篇就講完了。
病證的第二節。
評,是議也。
評議的意思。
吳昆說“詳論謂之評,又言得其平也”,《素問吳注》吳昆解釋這個篇名的時候說“詳論謂之評,又言得其平”,就是公允也叫評,評論本身就得公允,不公允怎麼叫做評論呢?評議,本篇評論了陰陽交。
勞風,勞累受風,腎風,還有風厥,陰陽交、勞風、腎風,風厥這四個熱病的病理變化,預後吉凶,邪正消長的規律。
這幾個病都屬於熱病。
評論了,或者叫評議了,這四個熱病的病理變化,預後吉凶,邪正消長的規律,所以叫做“評熱病論”。
還有一個意思,這個題目就是除了前面《熱論》上所討論的叫做熱病之外,溫病、暑病、六經熱病、兩感熱病,除此之外,這四個病,也有發熱的現象。
因此,也可以列為熱病的範疇。
這四個病它也有發熱的症狀,也可以列為熱病的範疇。
所以叫評熱病。
評一評它。
和前面《熱論》所說的有所不同。
這是關於篇名問題。
本篇就講了這四個病。
第一段,是論陰陽交的症狀、病機與預後。
讀一下這一段。
黃帝問曰:有病溫者,汗出輒復熱,而脈譟疾,不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為何?
歧伯對曰:病名陰陽交,交者,死也。
帝曰:願聞其說。
歧伯曰:人所以汗出者,皆生於穀,穀生於精。
今邪氣交爭於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卻而精勝也。
精勝則當能食而不¾©熱。
復熱者,邪氣也。
汗者,精氣也。
今汗出而輒復熱者,是邪勝也,不能食者,精無俾也,病而留者,其壽可立而傾也。
且夫熱論曰:汗出而脈尚躁盛者,死。
今脈不與汗相應,此不勝其病也,其死明矣。
狂言者,是失志,失志者死。
今見三死,不見一生,雖愈必死也。
這一段是講的陰陽交,這個病的病機、症狀,還有預後的問題。
“黃帝問曰:有病溫者,汗出輒復熱”,一般的熱病,汗出之後熱應該退,可是這個病汗出之後有發熱,立刻就發熱。
教材有注釋。
輒,立刻的意思。
汗出之後馬上就熱,這是一種疾病的表現,這個表現是個很危險的表現。
“而脈譟疾”,不但有熱,同時脈還譟疾。
脈跳得很快,躁麼就是很不平和,不緩和。
“不為汗衰”,脈譟疾也不為汗衰。
熱不為汗退,脈譟疾也不為汗衰。
出汗之後,一般說脈也應該靜,它不靜。
再有呢?還有
“狂言不能食”,語言狂亂,說明神志已傷,同時又不能進飲食。
“病名為何?”就是這樣一些症狀出來了,這是很危險的症狀,這叫什麼病呢?
“歧伯對曰:病名陰陽交”,歧伯回答說,這個病叫做“陰陽交”。
陰陽交的意思,在於陽邪與陰精交結不解,陽熱之邪與人體的陰精正氣,相結合在一起,而不能解開,交結不解。
所以就叫陰陽交。
“交者,死也”,同時,這個也說明陰陽交結不解,說明正氣就戰勝不了邪氣,戰勝不了邪氣,所以病是危險的。
因此說“交者死也”。
陰精與陽熱之邪交結在一起,脫離不了了,交者死。
危重了,正氣不能勝邪。
“帝曰:願聞其說”,想聽一聽這個陰陽交的病機是怎麼回事?其病機如何?
“歧伯曰:人所以汗出者,皆生於穀,穀生於精”,人所以出汗,汗是什麼?汗水水穀精微所化,汗本身就是津液所化,而津液又是水穀精微所化,所以“人之所以汗出者,皆生於穀,穀生於精”。
“今邪氣交爭於骨肉而得汗者”,這個“今”是指的一般而言,一般的認為, 邪氣與人體正氣相互交爭而出汗,
“是邪卻而精勝也”,這種現象是正氣盛,而邪氣退卻的一種現象。
比如一般的外感病,發熱惡寒,吃點藥下出,汗一出,邪氣退了,正氣恢復了。
一般是這樣,那病也就很快痊癒了。
這是一部來說。
一般來說是邪氣交爭與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卻而精勝也。
“精勝則當能食而不復熱”,如果是“精勝”,發高燒的病人,感冒了發高燒了,吃點藥一散,汗一出,體溫退了,體溫退了就平靜了,熱就退了,同時,也可以能進點飲食了。
所以說,精勝則當能食而不復熱。
“復熱者,邪氣也”,又熱起來了,這個熱是什麼熱?是邪熱。
是什麼?是邪氣又勝了它才熱。
所以說復熱者是邪氣又勝了。
“汗者,精氣也”,剛才說了,汗者就是水穀之精氣,同時這個汗如果又發熱再出汗,精氣也,是精氣失也。
精氣就丟失了。
復熱是邪氣勝,汗出是精氣失,精氣丟失。
“今汗出而輒復熱者,是邪勝也”,汗出之後又繼續發熱,那不就是邪氣勝嗎?這主要是強調的邪氣勝。
下邊就說正氣衰了。
汗出本來就是傷了正氣了。
又有不能食。
“不能食者”,不能食者,胃氣敗也,所以說
“精無俾也”,俾是補益,補助。
不能食,後天之本絕了,所以精氣,氣血津液都沒有來源了。
沒有所補助了。
“病而留者,其壽可立而傾也”,傾,就是傾倒,傾倒就是死亡。
這個疾病停留在體內,不能去掉,要能去掉就不是病好了嗎?它就不是交結在一起了,因為交結在一起,所以病而留者,其壽可立而傾也,他的壽命很快就要完了。
“且夫熱論曰”,《熱論》上也說過這個問題,談過類似的問題。
《熱論》,教材注釋說,指的是《靈樞。
熱病》篇。
有相類似的記載。
所以熱論曰。
“汗出而脈尚躁盛者,死”,汗出,同樣的,上面不是講脈躁疾嗎?汗出之後,脈還躁盛,同樣說明邪氣盛,邪氣盛,脈才躁盛,若汗出脈靜那是正常了。
汗出脈不靜,說明汗出之後,邪氣未退,仍然很盛。
“今脈不與汗相應,此不勝其病也,其死明矣”,現在看到脈與他的汗不相應,汗出之後脈沒有平靜,所以是不相應的。
這說明正氣不能勝邪氣,不能勝病邪。
所以叫“此不勝其病也,其死明矣”,這還不能說明是很危險的問題嗎?
下面又談到三死一生的問題,休息一下。
黃帝問曰:有病溫者,汗出輒復熱,而脈譟疾,不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為何?
歧伯對曰:病名陰陽交,交者,死也。
帝曰:願聞其說。
歧伯曰:人所以汗出者,皆生於穀,穀生於精。
今邪氣交爭於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卻而精勝也。
精勝則當能食而不復熱。
復熱者,邪氣也。
汗者,精氣也。
今汗出而輒復熱者,是邪勝也,不能食者,精無俾也,病而留者,其壽可立而傾也。
且夫熱論曰:汗出而脈尚躁盛者,死。
今脈不與汗相應,此不勝其病也,其死明矣。
狂言者,是失志,失志者死。
今見三死,不見一生,雖愈必死也。
上面談到陰陽交的症狀、病機,所以說它是一種危險的病證。
下面又進一步講一下,這幾個危險的症狀.
“狂言者,是失志”比如說上面有狂言不能食,說“狂言者,是失志”。
這個病人出現狂言亂語了,這是神志受傷的表現,特別說志屬於腎,那是由於熱灼真陰而神志被擾,神志被擾亂了,所以說,狂言者,是失志,
“失志者死”,真陰傷得很嚴重,而且神志又被擾了,所以這是一個死的症狀。
“今見三死,不見一生”,現在說到聯繫前文可以看到,可以出現三個死證,而沒有出現一個可生之機。
“雖癒必死也”,雖然在疾病過程當中,可能某一個階段顯得病輕微一些,這個“雖癒”就是病有些輕微的表現。
即使有些輕微的表現,最後這個病還是很難辦的。
所以雖癒比死也。
所謂三死證,是指的不能食而脈躁疾,第二就是狂言失志,第三是汗出熱不止。
或者汗出輒復熱。
不能食而脈躁盛,是邪氣盛,而氣血化生無源。
狂言失志呢,狂言那是神志被擾,精氣大衰了。
汗出又熱,熱不止,那說明一方面傷津液,一方面邪氣仍然盛。
所以是三死證。
今見三死而不見一生。
那就說陰陽交的病,病機是這樣的。
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病證。
談到了陰陽交的病機特點問題。
其中這段病機是個最重要的方面,也就理解這一段的經文的意思,是要理解這個病機。
從症狀分析,汗出輒復熱,是正不勝邪所致。
不能食,說明裡熱燔灼,劫傷胃陰,狂言失志,是由於腎精受損,陰精不足,熱擾神明,脈躁疾,是陰不制陽,邪熱充斥脈道。
出汗之後邪氣祛沒祛,主要是看脈象。
一些發熱疾病用了汗法,汗出之後,脈如果平靜了,那病就很平穩了。
如果脈仍躁疾,那說明病還在發展,所以《傷寒論》後來也有這類的話,“發汗之後脈若靜者為不傳,脈躁疾者為傳也。”發汗之後脈已經平靜了,這疾病不再傳變了。
脈若躁疾,還在那躁疾,什麼邪氣盛,為傳也。
還在繼續傳變。
同樣的道路。
所以《內經》這個理論,從張仲景到後世,都接受了這樣的一種理論。
用之於臨床,診斷,推斷疾病的預後,確實如此。
從預後看,熱留傷精,“其壽可立而傾也。”說明病情嚴重,凶險,預後不良。
這個疾病過程緊緊圍繞陽熱邪盛。
陰精不足,陰精正氣不能制服陽熱(邪氣),這一病機來認識疾病的嚴重性。
強調陽邪於陰精雙方的勝負存亡,在溫熱病轉歸當中所起的決定性作用。
熱病,溫病,主要看的是陰精。
傷寒主要是看陽氣。
所以這個熱雖甚不死,那還是傷寒。
所謂“有一分陽氣,就有一分生機”。
熱病,溫病,“有一分津液就有一分生機”。
它這個沒有津液可生,汗出傷津了。
又不能進飲食,精無俾也。
所以這裡說,強調了陽邪與陰精雙方的勝負存亡,在溫熱病的轉歸當中,所起的決定性作用。
就這個意思,“存得一分津液就有一分生機”,這是溫病。
傷寒是“存得一分陽氣就有一分生機”。
陽氣沒有了,那就不能生了。
熱病主要是陰精耗竭的問題,就是溫熱病。
本段提出溫病邪留立傾,於《熱論》中所載,非兩感傷寒“熱雖甚不死”,二者區別關鍵在於病機不同,前面《熱論》所講的那個傷寒熱病,是“熱雖甚不死”,本段所講的陰陽交,“交者死也”,不同在哪點?一個是溫熱病疾病過程當中,人體感受溫熱之邪,也就是邪正交爭,陰陽交。
剛才所講的這個。
邪盛正虛,陰精正氣無力祛邪,汗出而邪熱不退的危重的病理變化,治療棘手。
就是比較難治。
而傷寒的那個熱病是寒邪傷於肌表,衛氣鬱遏不得達表。
衛氣鬱遏不得外達。
邪盛正未衰的這樣一種病理變化。
六經那個熱病,傷寒是邪氣盛,正氣盛,這個陰陽交是邪氣盛,正氣衰。
所以這兩個是不同的。
邪氣盛,正氣也盛,這時候可以用發汗解表之法。
邪隨汗出,則脈靜身涼,病即痊癒。
像張介賓《類經》上所說的,“寒散則熱退,故熱雖甚不死。”所以說這兩個的病機是不一樣的。
這是第一點。
本段經文對後世溫病學派有很大啟發。
溫病學派一致認為汗出病減為佳兆。
反之則證凶險。
確實是這樣。
看溫病的危重證候,不外乎高熱的反復。
陰耗液枯,動風動血,熱擾神明,等等幾個方面。
所以在本篇陽熱之邪須賴陰精以制勝的觀點啟發下,溫病學派結合臨床,制定出了一系列相應的治療措施。
把“保津液”列為溫病治療之首務,提出來“熱病以救陰為先”,提出來“救陰以泄熱為要”,那就是說,既要泄熱,又要救陰,在治療溫病過程當中,單純泄熱是不對的,就是扶正祛邪兼治為基本方法。
使溫病類似於陰陽交的危重證候的治療,取得了很大進展。
也就是《內經》說的必死,後世還有了相當的進步。
當然我說了,《內經》說死證也不見得就是真死。
無非是說它危重,難治而已。
所以臨床治療可根據不同的情況,這是說陰陽交,選擇適宜的方藥,比如熱入陰營,可以用清營湯,熱陷心包,可以用清宮湯,送服安宮牛黃丸或者至寶丹、紫雪丹,熱閉心包兼腑實的,可用牛黃承氣湯。
熱盛動風的,可用羚羊鉤藤湯,後期熱病,熱灼真陰的,可以用黃連阿膠湯,或者加減復脈湯等方法。
其總的治療精神,是以清熱滋陰為主,這也就是“存得一分津液,便有一分生機”的意義所在。
所以治療這類的熱病,要注意,就要清熱,要生津,這是第一個病,陰陽交病。
補充說明一下,陰陽交這個病原文的第一句話,有點問題,咱們教材上有些毛病,第一句話,
黃帝問曰:有病溫者,汗出輒復熱, ...
有病溫者,教材印成了“有溫病者”,這兩個字應該顛倒一下。
第二個病,論風厥的病因病機與治法。
這一段是論風厥的。
帝曰:有病身熱,汗出煩滿、煩滿不為汗解,此為何病?
歧伯曰:汗出而身熱者,風也;汗出而煩滿不解者,厥也,病名曰風厥。
帝曰:願卒聞之。
歧伯曰:巨陽主氣,故先受邪,少陰與其為表裡也。
得熱則上從之,從之則厥也。
帝曰:治之奈何?
歧伯曰:表裡刺之,飲之服湯。
帝曰:有病身熱,汗出煩滿,煩滿不為汗解,身熱,汗出,同時有煩悶,煩悶還不為汗解。
如果煩悶,出了汗,煩悶就好了,這也沒問題,煩悶不為汗解,這也是一種不好的現象。
總之是汗出之後,症狀應當緩解才對,他這汗出仍然煩悶,這是什麼病呢?
歧伯曰:汗出而身熱者,風也,歧伯回答說,這點也跟陰陽交不同,陰交熱勢很盛,除了汗出發熱之外,它還有脈躁急,狂言不能食。
還有很多的危重症狀。
這個呢,是汗出煩悶,雖然身熱,汗出煩悶。
汗出身熱,這是由於風邪,風為陽邪。
所以容易使人出汗。
邪氣不解,也可以引起發熱。
又出汗又發熱,這是風邪所致的。
汗出而煩滿不解者,厥也,汗出而煩滿不解,出汗仍然煩悶,這是厥。
這個“厥”是指的“厥者,逆也”。
逆的意思。
什麼逆?是少陰之氣上逆。
教材注釋2,風襲太陽,太陽主一身之表,太陽與少陰相表裡。
所以風襲太陽,精虧不足,引動少陰虛火上逆而致。
汗出,發熱,煩悶不除。
厥,是說少陰之氣上逆。
或者少陰虛火上逆。
病名曰風厥,這就叫風厥病。
因為又是受到風,病機上又有氣逆。
所以把病因和病機結合起來,命的病名叫做風厥。
帝曰:願卒聞之,我想全面的聽一聽。
歧伯曰:巨陽主氣,歧伯說,巨陽主氣,巨陽就是太陽,主一身之陽氣。
我們在講《熱論》的時候曾經說過,又主一身之表,因此《熱論》說,“故為諸陽主氣也”。
所以說是巨陽主氣。
特別是主一身之表。
故先受邪,因為它主一身之表陽,所以外邪侵入,首先傷的是太陽。
少陰與其為表裡也。
得熱則上從之,因為少陰與太陽相為表裡,太陽受到熱邪之後,使得少陰的虛火也從之,隨之上逆。
從之就是隨之,隨之上逆。
少陰之虛火,隨之上逆。
從之則厥也,上逆,上逆就是厥。
這個厥就是說的上逆的意思。
帝曰:治之奈何?治療這種風厥病怎麼治呢?
歧伯曰:表裡刺之,歧伯回答說,表裡刺之,表裡兩經都可以刺。
在表之經太陽經用瀉法。
少陰之經,用補法。
飲之服湯,同時還要飲之服湯,還可以給他湯藥、湯劑來進行治療。
風厥問題。
因為本篇提到了一個風厥病。
在《內經》當中,還有其他的風厥病。
這三處所說的風厥病是不一樣的。
只是把這個風厥病又提了一下。
所以關於風厥病在《內經》上出現過三次。
是指三種不同的疾病。
但是都叫這個病名。
這也反映了《黃帝內經》這部書,它不是一個人所作的。
但是就疾病命名的方法而言,這裡有共同點。
恐怕都涉及到病機的問題。
因為有厥嘛,厥就是逆,說的是病機問題。
當然,風是病因的問題,疾病命名它有相同的地方。
風厥病因是太陽受風。
風為陽邪,其性開泄,所以多汗。
汗多而傷陰精,所以說太陽與少陰相表裡,陰精虧邪入少陰,少陰經氣上逆,從而出現熱病的變證。
而有陰虛於裡,風襲於表的特點。
當表裡兼治,所以針刺可以選太陽經的風門穴,和少陰經的太溪穴。
風門,太陽經的背部腧穴。
第一大杼、二風門,第二椎的旁邊一寸半,風門穴。
少陰、太溪,太溪是足部的穴位,足內踝下的太溪穴。
治療藥物應當用滋陰解表,同時咱們提出來加減葳蕤湯,可以考慮。
加減葳蕤湯用白薇、豆豉生葱桔梗隨。
又解表,葳蕤就是玉竹,有點滋陰的作用。
白薇你,也不傷陰,有清熱作用。
這是關於臨證指要的問題。
第三個病,勞風病,第三段是論勞風的症狀與預後。
帝曰:勞風為病何如?
歧伯曰:勞風法在肺下,其為病也,使人強上冥視,唾出若涕,惡風而振寒,此為勞風之病。
帝曰:治之奈何?
歧伯曰:以救俛仰,巨陽引。
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
咳出青黃涕,其狀如膿,大如彈丸,從口中、若鼻中出,不出則傷肺,傷肺則死也。
這是勞風。
勞風就是因勞而受風。
因為勞累而表虛,外受風邪所成的病就是勞風之病。
這是把病因為主確定的病名。
因勞而體虛,特別是表虛。
所以又感受風邪成的病叫勞風之病。
這又有勞累一個病因,又有六淫之一的風作為一個病因。
“帝曰:勞風為病何如?”勞風病是什麼樣的呢?
“歧伯曰:勞風法在肺下”,法,教材注釋說,說是“常”也。
經常的,一般的,法,也有人理解為所刑罰的罰,處罰的罰。
這個病就處罰,也就是病位所在的問題。
也就是病,罰不就是病嗎?處罰。
所以作為常理解可以,作為罰理解也可以。
意思都可以解釋。
法在肺下,肺下就是說肺的部位。
這不是肺的上,肺的下的問題,就是肺的部位。
肺部。
勞風的病位在肺部。
“其為病也”,它這個病什麼樣子呢?其為病也。
“使人強上冥視”,強,讀(qiang 或 jiang),脖子硬,頸項發硬,關於上的問題,教材也有注釋,“上”可以訓為“項”。
特別是說這個“上”字,可能是“工”字之誤。
強上冥視,它說強工冥視,有這麼一種分析。
而且這個“工”字可以訓為“項”。
總之,是講的脖子發硬。
冥視,眼睛看東西不清楚,視物模糊,視物不清。
這是一個症狀。
“唾出若涕”,咳嗽,咳吐出的東西也就像鼻涕。
其實就是痰濁嘛。
吐出痰,唾出若涕。
“惡風而振寒”,這個病還有一個症狀就是惡風,同時有振寒的現象。
也就是惡寒,惡風惡寒的現象。
這裡沒說,看來應該是有發熱。
惡風振寒的病人一般都有發熱。
怕冷,發熱。
因為他不是陽虛病,如果陽虛病,怕冷就叫怕冷。
畏寒了,他不發熱。
這個不是陽虛,而且有外邪存在。
因此這裡雖然沒有說發熱,看來是有發熱在這裡的。
惡風振寒而發熱。
不然的話,也不會把它擱在《評熱病》裡來討論。
至於之所以惡風,受風則惡風,有風邪則惡風,振寒,同樣是由於風邪外襲,衛氣不能溫煦,所以怕冷。
衛氣不能溫煦,同時衛氣又不能夠宣散,因此就發熱。
不能宣散就發熱,不能溫煦就惡寒。
所以對於一個病人來說,兩個症狀同時存在,又發熱,又惡寒。
“此為勞風之病”,這就是勞風之病。
一是病因,一是病位。
一個是主要症狀。
這三者,擱在一起都出現了。
告訴你這樣的病就叫做勞風之病。
“帝曰:治之奈何?”這種病怎麼治療呢?又有脖子發硬,看東西不清楚,有有咳吐出來的涕,痰濁,《內經》時候沒有“痰”字,它都用一個“涕”字代替了。
涕者,肺之液。
五液,肝為淚,肺為涕,脾為涎,那麼涕,也包括從鼻子出的涕。
也包括氣管分泌吐出的痰,那都叫涕。
所以叫唾若涕。
又有惡風振寒,這樣的病,叫勞風之病。
“歧伯曰:以救俛仰”,這要趕緊的去治療,救其俛仰。
關於“俛仰”二字,教材有注釋。
說至少有兩種解釋:
前兩種也是,特別是第一個,以救俛仰第一種解釋臨床上,也是很常見的。
不趕快救他的呼吸困難,那怎麼行?第二種解釋,又很符合這段經文的原話,強上冥視,所以就俯仰。
治其頸項強急。
因此這兩種解釋都可以。
救俛仰下邊談的是。
沒有痰具體怎麼治?怎麼救?但是說的是這個效果,說的是預後。
預後怎麼樣呢?
“巨陽引”,巨陽引是說治療方法,是講的治療方法,治療方法很簡單,就說巨陽引。
巨陽是足太陽經,引是引動。
也就是用針刺的方法,引動足太陽經的經氣。
因為太陽注一身之表,邪從外受,所以要引足太陽經的經氣。
針刺足太陽經上的穴位。
引動其經氣。
這麼一種治療方法。
“精者三日”,就是腎精充足的青年人,或者青壯年人,三日,三天可以恢復。
如果我們給以正確的積極的治療。
及時的治療,對於青年人來說,青壯年人來說,身體強健,腎精充足,叫精者。
三天就好了。
“中年者五日”,人到中年了,精氣已經不太充足了,大約五天可以痊癒。
“不精者七日”,老年人精氣虛了,病程就要長了,即使給以正確治療,大約也得需要七天才能治愈。
這一句話,以往還有不同的句讀。
說以救俛仰,說救俛仰是一種治法,但是怎麼治法?沒有具體的說明。
“巨陽引精者三日”,不是“巨陽引,精者三日”。
“巨陽引精者三日”作為一句話來理解,就是太陽經精氣,能夠引動腎經的精氣,意思當然不變。
但是就沒把“巨陽引”當一個治療方法了。
有這麼一個句讀,因為反正古時候《內經》的作者,原文它沒有句讀。
是我們後來句讀的。
當然,現在看來巨陽引,像現在這個句讀方法比較合適。
所以我們這個教材就是這麼句讀。
以往的教材也有過,“巨陽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這樣一個標點方法。
那解釋就不同了。
當然我們現在學習就按教材的這種標點方法。
“咳出青黃涕”,說這樣的病人怎麼才能好?即使你給他正確的治療,也會出現這個情況,咳出青黃涕。
咳嗽出來的青黃色的痰,痰濁。
“其狀如膿”,,這個青黃涕樣子好像長瘡化膿一樣。
青的,黃的。
“大如彈丸”,彈丸是過去打彈弓的那個丸。
一塊一塊的。
說明那個痰濁很粘稠。
青色的、黃色的,像彈丸那麼大一塊一塊的那種痰濁。
“從口中、若鼻中出”,有的從口咳出來,有的可以從鼻子出來,黃鼻涕,黃痰。
咳出來是好事,所以說,
“不出則傷肺,傷肺則死也”,咳嗽出來,現在的說法叫引流,趕緊排出來,把那東西排出來。
現在的話,炎症才能消除。
不排除的話,那痰濁之氣,老在裡頭,這病老好不了。
所以“不出則傷肺,傷肺則死”。
這個痰濁排不出來,反而是壞事了。
這個就是勞風之病。
勞風之病,是因勞受風,外邪未解,又入裡化熱。
導致了肺失清肅,痰熱壅滯。
這是病因病機。
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臨床表現你,由於裡熱不除,所以俯仰不能,你看,這個俯仰不能,就是解釋的項強而俯仰不能,甚至會出現痰阻氣道的危候。
由於表邪不散,可以出現強上冥視。
強上不是太陽經的問題嗎?太陽經循頭頂,脊背往下,所以還是表證,所以表證不散,所以強上冥視。
惡風振寒不解。
還可以導致表之邪再度入裡,化熱傷肺。
治療的時候要宣散利氣,排出痰濁。
通暢氣道,以救俯仰。
同時又要祛散表邪,通利肺氣。
也就是巨陽引。
兩方面同時并舉,又要通利氣道,又要引經,巨陽引,通利經氣,使得內外邪氣俱解,這是熱病變證表裡雙解的典型範例。
也就是說,這種療法在這裡既有巨陽引,又以救俯仰。
是表裡雙解的典型範例。
並在這種理論基礎上,後世醫學家得到啟示,而有表裡雙解方劑的創立。
為表裡雙解方劑的創立,奠定了理論的基礎。
同時,關於預後問題,
教材提到勞風的病因,病位。
臨床表現及其預後。
與《金匱要略》上所說的肺癰一證,頗為相似。
肺癰,“風舍於肺,其人則咳,口乾喘滿,咽燥不渇,多唾濁沫”。
對,《傷寒論》,《金匱要略》也沒有“痰”字,你看“唾濁沫”,但是,現在《金匱要略》又有痰飲這一詞,因此有的專家認為痰飲之“痰”。
也是後人誤寫的。
本來是個“淡”字。
應該是淡飲。
如果有“痰”字的話,這個“多唾濁沫”就不見得是濁沫了。
很可能多唾液痰濁了。
當然現在的《金匱要略》上,有痰飲這個詞,只是有的專家認為那個“痰”,也是“淡飲”之“淡”字之誤。
《內經》沒有痰。
張仲景時代也沒有“痰”字。
這是一個觀點。
但《內經》沒有“痰”字,確實現在也沒有“痰”字。
怎麼傳也沒傳出《內經》還有個“痰”字來。
所以有唾出若涕,咳出青黃涕。
那都是痰,包含痰。
包含現在概念上的痰和涕。
所以《金匱要略》上的“風舍於肺,其人則咳,口乾喘滿,咽燥不渇,多唾濁沫,時時振寒,熱之所過”。
他這裡就談到有熱了。
“血為之凝滯,蓄結癰膿,吐如米粥,始萌可救”。
本篇上所講的勞風,那不是有吐出東西,“其狀如膿,大如彈丸”的其狀如膿嗎?你看,這不也是“蓄結癰膿,吐如米粥,始萌可救”。
開始發生的時候可以救治,“膿成則死”,說肺癰了,肺都爛掉了。
他說這個就嚴重了。
在治療上張仲景結合臨床實踐,創制了桔梗湯解毒排膿。
來治療“咳而胸部滿,振寒脈數,咽乾不渇,時出濁唾腥臭”。
濁唾腥臭不就是痰的腥臭嗎?“久久吐膿如米粥者”,用桔梗湯解毒排膿。
對於痰閉氣阻的,熱度壅滯之“肺癰,咳逆上氣,喘鳴迫塞,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這些對臨床均有較大的指導意義。
就是說本篇所說的勞風之病,與《金匱要略》的肺癰是很相似的。
其實在我們出現臨床上,有一些支氣管擴張的病人,也有類似的症狀。
支氣管擴張的病人,特別容易感染,一感染之後,他也有點發燒,有些惡寒,大量的咳膿痰。
有的就大如彈丸,其狀如膿。
青黃涕,青色、黃色的,也有的就像張仲景神衰的,那痰帶有腥臭味。
像那個支氣管擴張,甚至於慢性的支氣管炎,如果急性發作,出現這個症狀,特別是出現痰有腥臭味的時候。
除了用張仲景這個方子,我們教材提到的這些方子之外,其實還可以用仲景所說的,《千金》葦莖湯,也還是好使的方。
這是關於勞風之病。
第四個病,腎風的症狀與病機。
論腎風。
帝曰:有病腎風者,面胕痝然壅,害於言,可刺不?
歧伯曰:虛不當刺,不當刺而刺,後五日其氣必至。
帝曰:其至何如?
歧伯曰:至必少氣時熱,時熱從胸背上至頭,汗出手熱,口乾苦渴,小便黃,目下腫,腹中鳴,身重難以行,月事不來,煩而不能食,不能正偃,正偃則咳,病名曰風水,論在刺法中。
帝曰:願聞其說。
歧伯曰: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陰虛者,陽必湊之,故少氣時熱而汗出也。
小便黃者,少腹中有熱也。
不能正偃者,胃中不和也。
正偃則咳甚,上迫肺也。
諸有水氣者,微腫先見於目下也。
帝曰:何以言?
歧伯曰:水者,陰也。
目下,亦陰也。
腹者,至陰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腫也。
真氣上逆,故口苦舌乾,臥不得正偃,正偃則咳出清水也。
諸水病者,故不得臥,臥則驚,驚則咳甚也。
腹中鳴者,病本於胃也。
薄脾則煩不能食,食不下者,胃脘隔也。
身重難以行者,胃脈在足也。
月事不來者,胞脈閉也。
胞脈者,屬心而絡於胞中,今氣上迫肺,心氣不得下通,故月事不來也。
帝曰:善。
這是講的腎風病症狀和病機。
“帝曰:有病腎風者”,有的人有腎風之病,腎風之病是說風邪客於腎,而導致的疾病。
“面胕痝然壅”,面是面部,胕,是指的浮腫,面部浮腫。
痝然,是說浮腫的樣子。
壅,也是壅滯,浮腫。
教材注釋說,壅塞指的目下腫。
是指下眼瞼下的浮腫,如臥蠶之狀。
因為《內經》講的水腫目下如臥蠶。
經常用這個詞,或者叫新臥蠶狀。
就好像蠶新脫了皮一樣那麼亮亮的,在眼瞼下面浮腫。
所以是面胕痝然壅。
“害於言”,就是語言不利,因為腎脈繫舌本,舌本身說的舌根。
腎的經脈聯繫舌根,所以腎受風邪,導致語言不利,舌頭不靈便。
“可刺不?”有這樣的症狀,問可刺不?能不能用針刺的方法治療。
“歧伯曰:虛不當刺”,歧伯回答說,虛不當刺。
這個病一般的不適合用針刺。
特別是虛證,不適合用刺法。
不是說所有的水腫都不能針刺。
他說虛不當刺。
因為《內經》裡有很多篇,講的水腫病的刺法。
《水熱穴論》裡,還有刺水腫的多少穴。
九十七穴。
虛不當刺,他說正氣虛的時候,不應當用刺法,對這個腎風水腫病。
“不當刺而刺”,如果不當刺而刺,特別是刺用瀉法,這就不對了。
不能刺你刺了,又用瀉法去針刺,這時候更傷人的正氣。
“後五日其氣必至”,它的邪氣,必然至。
至者,甚也。
五天之後,這個病會更嚴重。
其氣必至,其氣是邪氣,五天之後,它的邪氣會更嚴重。
這是由於疾病有傳變,疾病有影響到不同的臟腑。
儘管是腎風之病,它也會影響不同的臟。
所謂一日一臟。
五日之後,又回來了。
疾病傳變,一日一臟,五日又傳回來了。
所以五日之後,更加嚴重。
“帝曰:其至何如?”嚴重了又怎麼辦呢?
“歧伯曰:至必少氣時熱”,五日之後病嚴重了,會出現少氣,本身是傷了腎了,腎的陰精陽氣都不足,所以出現少氣;時熱,還有時候發熱。
不是說持續的發熱。
它是時熱。
有時熱。
“時熱從胸背上至頭”,時熱這個熱勢的情況,又從胸背上至於頭,這個熱勢,可以從胸或者背上升到頭,感到發熱。
胸背,特別是胸部,又是少陰經所行的部位。
背部、頭部,都是足太陽膀胱經的部位。
也就是說,少陰和太陽相表裡,兩經都受到了影響。
經氣都受到了影響。
所以,這個熱氣又從胸從背上升於頭。
“汗出手熱”,風邪在表,風邪侵襲,當然可以出現汗出。
這個手熱,是有心腎兩經的關係問題。
說是腎精不足,心氣有餘,而出現手熱。
手少陰心經,心腎的關係。
由於腎陰不足,心氣有餘,所以出現手熱。
“口乾苦渴”,熱傷津液,故口乾,不是口苦;說是口苦,理解為口苦也可以,口苦也是因為有熱才口苦。
如果理解為苦渇,就是以渇為主。
痛苦是渇,那都是因為熱導致的。
“小便黃”,少腹中有熱,下邊有解釋。
有熱,津液受傷,小便量也少,色也黃。
這不會說尿多又黃,一般都熱傷津液,有熱,尿黃,尿量少。
“目下腫”,也是下眼瞼浮腫,因為下眼瞼又屬脾,風邪影響到脾,木氣,風木之氣剋害脾土,因而出現脾的病變。
下眼瞼屬脾,上眼瞼屬胃,所以出現目下腫。
也是有誰邪。
“腹中鳴”,腹中鳴響,影響到脾了。
當然可以出現腹中鳴。
“身重難以行”,邪氣阻滯經脈,身重難以行。
“月事不來,煩而不能食,不能正偃”,正偃,就是平臥,不能仰臥。
“正偃則咳”,平臥就咳嗽。
“病名曰風水”,這樣的病就叫做風水病。
剛才說腎風,怎麼有出現風水了呢?這一般理解是,腎風虛,不當刺而刺,後五日,其氣必至,病重了成了風水病了。
也就是腎風誤刺,導致了風水。
“論在《刺法》中”,說有關的這個問題,在《刺法》這篇文章上有記載。
咱們教材引這樣的說法。
張介賓認為這個《刺法》是指的《素問。
水熱穴論》。
具體的病機,下邊這一段才是解釋剛才我們所說的那一段的病機。
為什麼出現這種症狀。
教材180頁,繼續講腎風的病機問題,腎風的症狀,在原文的第一個自然段,主要是列出了症狀,下面是分析腎風病的病機,
帝曰:願聞其說。
歧伯曰: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陰虛者,陽必湊之,故少氣時熱而汗出有。
小便黃者,少腹中有熱也。
不能正偃者,胃中不和也。
正偃則咳甚,上迫肺也。
諸有水氣者,微腫先見於目下也。
帝曰:何以言?歧伯曰:水者,陰也。
目下,亦陰也。
腹者,至陰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腫也。
真氣上逆,故口苦舌乾,臥不得正偃,正偃則咳出清水也。
諸水病者,故不得臥,臥則驚,驚則咳甚也。
腹中鳴者,病本於胃也。
薄脾則煩不能食,食不下者,胃脘隔也。
身重難以行者,胃脈在足也。
月事不來者,胞脈閉也。
胞脈者,屬心而絡於胞中,今氣上迫肺,心氣不得下通,故月事不來也。
帝曰:善。
“帝曰:願聞其說”,就是想聽一聽那些症狀的病機怎麼樣?
“岐伯曰: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這是個前提,或者說是個基本的原理,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這個道理是固有的。
也就是說,論腎風這個病機的時候,首先是要以這個作為前提的力量條件。
邪氣侵犯的部位,首先是有人體正氣之虛作為它的前提,就如同我們在講《百病始生》的時候,所談到的,“兩虛相得,乃客氣形,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它必須是有人體正氣之虛,作為前提,作為基礎,這句話,就是更原則地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道理是一樣的,只是這句話原則性就更強了。
正因為這樣,
“所以陰虛者陽必湊之,故少氣時熱而汗出也”,陰虛是說的腎陰不足,腎陰虛,陽是說的風邪,由於人體腎陰虛,作為一個前提條件,在虛的情況下,所以風邪才能侵入。
所以陰虛者陽必湊之。
故少氣時熱而汗出也。
由於腎陰虛,風邪湊之,所以出現少氣,陰虛,也少氣,陰虛也氣少,陰精不化其,不能化生氣,時熱,陰虛就有內熱,陰不制陽,所以出現發熱,有了風邪,風為陽邪,其性開泄,所以就容易汗出,雖然在本篇裡頭,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是針對著“陰虛者陽必湊之”而言,其實這個剛才為說了,是一個原則性的話,是一個很概括的話,所以目前也好,或者從《內經》之後,我們中醫界到如今,都是應用這個理論,也就是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的理論。
即使有的同一個外邪,假如居住在同樣一個環境,不同的人可以得不同的病,就是說六淫變化,同樣是天氣驟冷,天氣驟變,風雨寒熱,那麼侵犯到不同的人身上,可以得不同的疾病。
甚至於在不同的部位上得病。
為什麼呢?那就是這個人的不同部位,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部位上虛,有的得了關節病,有的得了呼吸系統的疾病,有人得了胃腸的病,這是很常見的事。
其實也是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有的人就是胃不好,著點涼他胃不好,吃得多他就更胃不好,生點氣他還是胃不好。
他本身就是胃虛,那個部位就虛。
另外的人,他就可能不是這個病,受點外邪,他就長口瘡,他嘴角就起泡,上點火嘴角起泡,吃得不合適嘴角起泡,受點外邪他還是嘴角起泡。
他就口角這個部位,或者說脾的這個部位,可能就虛,所以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含義是非常廣闊的。
這裡頭,具體說,陰虛者,陽必湊之,這講的就相當具體。
也就是說,腎風病是為什麼呢?是由於腎陰虛。
所以風為陽邪,風邪侵犯人體,侵入到腎,對呀,風邪沒侵犯到別處。
一般風邪可以侵入到肺的,風邪侵入皮毛的,風邪侵入骨節的,風邪影響到腸胃的,這不是常見的病嗎?風可以引起“精乃亡,邪傷肝也”,又有”因於風,乃生寒熱“,為表證。
所以風邪引起的病多了,這裡為什麼偏出現腎風呢?就是因為這個人本身是腎陰虛,所以他得的病就是腎風病。
陰虛者,陽必湊之。
由於陰虛,而又風邪,所以出現少氣、發熱、汗出,上邊不是談到了嗎?又談到小便黃,
“小便黃者,少腹中有熱也”,這就是解釋病機了。
少腹中有熱,熱灼津液。
所以小便就黃,如果少腹中有寒,小便不黃,小便清長。
關於小便黃是熱,《內經》的這句話就是非常典型的。
“小便黃者,少腹中有熱也。”我們現在臨床看病,問二便,其中就有小便顏色問題”
“不能正偃者,正偃則咳甚”,正偃就是仰臥,是因為胃中不和,仰臥的話,胃氣上衝,胃氣上逆,所以不能正偃,正偃則咳甚,為什麼仰臥的時候就咳嗽厲害了呢?是水氣上迫於肺,水氣上迫於肺了,所以仰臥就咳嗽, ,有很多的人咳嗽,甚至於咳喘的病人,都不能平臥,平臥就劇,平臥咳就加劇,同樣是由於氣上迫肺,當然這個還有水上迫肺的問題,就是氣和水都上迫於肺,因而使咳嗽加劇,
“諸有水氣者,微腫先見於目下也”,諸有水氣者,就是很多有水氣的病人,微腫先見於目下,目下,下邊還有解釋,為什麼先見於目下呢?因為目下下眼瞼那部位,是屬於太陰的,屬於脾的。
很多的水,包括這裡所說的腎風,以及後邊針誤刺之後的風水,還有其他的有水之病,都可以,常見的症狀是目下微腫,
“何以言?”為什麼諸有水氣者,微腫先見於目下呢?
“岐伯曰:水者,陰也。
目下 亦陰也。
腹者,至陰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腫也”,水是陰邪,所謂亦陰,目下也屬陰,屬於什麼陰呢?屬於至陰,屬於脾。
腹者,至陰之所居,脾居大腹。
至陰也是說的脾,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腫也。
目下這個部位就應於脾。
水濕在胃,水濕就影響脾,水濕影響脾,就可以使目下腫,這是最基本的解釋。
當然,原文也說了,“諸有水氣者,微腫先見於目下也。
”不單是腹部有水,各種水氣病都可以使目下腫。
有些肺氣不宣,病人感冒了,肺氣不宣咳嗽,目下也微腫,甚至面也微微的浮腫。
這是肺氣不宣,使得水液不能宣泄,也可以重新浮腫。
而這個浮腫你按腿可能不腫,按面部雖然看得是腫,按也沒有坑,但是明顯的是目下腫,那麼說肺氣不宣也可以出現,但是這裡解釋的是按脾解釋的。
風水病怎麼解釋脾了呢?風水病留了個水,水居於腹中,腹中就是脾所主的部位。
所以它從脾這個角度來討論。
同時腎風之病,我們可以看到,那就不單是腎風了,又影響到胃,又影響到肺,又影響到脾,從前面所解釋病機來看,那不是也影響到脾,影響到肺?也影響到胃嗎?所以雖然是叫腎風病,以病在於腎為主的,其實影響到幾個臟腑。
儘管脾肺腎三臟和水關係密切,同時又有胃的問題,胃和腎是相關的。
腎者,胃之關。
岐伯曰:水者,陰也。
目下 亦陰也。
腹者,至陰之所居,故水在腹者,必使目下腫也。
下邊又說,
“真氣上逆,故口苦舌乾”,這是解釋上面,不是說腎風病有口苦舌乾嗎?之所以有口苦舌乾,是由於真氣上逆,真氣上逆是指的心之真氣上逆,有涉及到心臟了。
腎風病影響到肺,影響到脾,影響到胃,這又說影響到心。
心之真氣上逆,也就是說由於腎病之水邪,影響到心的真氣上逆,水影響到心火,火之真氣上逆,心之真氣上逆,所以出現口苦,口苦是火熱的現象,又舌乾,水不能化生津液。
儘管有水停留,甚至於臉也腫了,腹部也有水了,假設說下肢也腫了,這種情況也有。
全身浮腫了,口照樣渇。
是由於水液不能化生津了,水不化津,水不化津,那時由於氣化不利了。
氣化不利,所以水不能化津。
水液停留也還口渴,口乾。
下邊又講,
“臥不得正偃,正偃則咳出清水也”,由於平臥的話,水氣上逆,就可以上迫肺而出現咳嗽。
甚至於咳出清水。
“諸水病者,故不得臥”,他說那就是很多種腹部有水的病人,都不能平臥。
“臥則驚,驚則咳甚也”,平臥的話,水氣就影響心神,而出現驚。
驚則咳甚,咳嗽就加劇了。
“腹中鳴者,病本於胃也”,前面病的症狀上也有腹中鳴,“腹中鳴,身重難以行”,說腹中鳴是因為病在脾,是由於土弱而寒水之氣侮之。
土弱而寒水之氣侮之。
所以出現腹中鳴,腸鳴。
胃裡頭也可以有水聲,出現腸鳴。
“薄脾”,薄就是迫也。
邪氣侵犯於脾,前面說影響胃,當然水氣影響胃,水邪影響脾,都是土弱水寒侮之。
“則煩不能食”,影響到脾,所以出現煩悶。
這個煩應該是煩悶。
脘腹脹滿,不能食,因為脾不能運化了,胃不能受納。
所以煩悶而不能食。
又說
“食不下者,胃脘隔也”,飲食不下,下咽不暢,那是由於胃脘隔,阻隔不通。
胃氣受到了水邪的影響,胃氣不能和降。
胃氣不降,隔塞不通。
胃氣不降就隔塞不通了。
“身重難以行者,胃脈在足也”,因為病氣(水氣)影響到胃了,胃的經脈在足,所以身重難以行。
胃的經脈是從上到下,陰者上升,陽者下降。
這個是胃脈在足。
其實就是說的從頭到足的整個的胃脈,它走全身,或者從上到下。
所以說身重難以行。
“月事不來者,胞脈閉也”,前面講到了,風水病可以引起月經不來。
婦女的月經不來。
青年、壯年的婦女,月經不來。
為什麼風水病月經不來?說是胞脈閉也。
胞,這裡是指的子宮。
或者說是胞宮,胞宮就是子宮。
胞脈閉,是指的胞脈經脈閉塞。
胞宮之絡脈閉塞。
所以可以出現月經不來。
也是由於水邪影響了脾胃。
水邪影響脾胃,前面已經談到了。
影響脾胃之後,氣血化源不足,氣血化源不足,胞脈就閉塞,月經不來。
“胞脈者,屬心而絡於胞中,今氣上迫肺”,現在邪氣上迫於肺。
上迫於肺,就影響心脈也。
使得
“心氣不得下通,故月事不來也”,這具體的又講一下病例。
出來我剛才所說的脾胃有化源之外,還有談到心氣不得下通的問題。
因為胞脈屬於心,而絡於胞中,心氣不得下通,所以月事不來。
腎風病,後來針誤刺以後成了風水病,出現浮腫病,你看這一病可是五臟都涉及到了。
開始是腎,談到了影響到肺,水氣上迫肺。
又影響到胃,又影響到脾,又影響到心。
雖然是腎風一個病,但是影響到五臟。
它基本上開始還是腎風,或者說病本身腎風。
其實影響到五臟了。
因而出現五臟的症狀,所以我們在治療腎風這類病的時候,那就既要考慮到是腎的問題,是風的問題,同時還要考慮到全身的問題。
到底影響到哪一臟?或者是哪一臟影響的最多的問題。
這是關於腎風的論述。
這一點又提到的是“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雖然這一段的風水病裡面的理論,講了很多的東西,特別是病機問題,講得非常的深入。
甚至於對《內經》而言,是分析的相當細緻了。
但是話說回來,作為理論的重要性,在這一段裡,我們注重的,還是“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所以理論闡釋
當中又提到了,邪之所湊,其氣必虛的臨床意義。
本篇的經文,意在闡發風水病腎陰不足,水不制火,而發“時熱”的機理。
它也得有發熱,《平熱病論》這幾個,都應該有發熱的症狀,所以就本篇而言,意在說明正不勝邪,陰陽交爭不解的“陰陽交”,或者是少陰之氣虛於內,風熱之邪勝之的風厥病,或者是勞傷肺腎引起的勞風,或者是不當刺而刺,陰虛者陽必湊之的腎風,都是由於正不勝邪所致。
就本篇而言,它也就不單是總結腎風的問題。
也可以總結前三個病。
同時,我剛才說了,“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可以作為中醫認識疾病的分析起病的,或者發病的,一個重要的理論。
闡明一個重要的發病學觀點。
咱們教材上說,它可以說明疾病發生的共同性。
共同特徵。
從而闡明一個重要的發病學觀點。
也就是正氣不足是發病的內在根據。
在邪正鬥爭勝負當中,正氣旺盛與否,是決定發病與不發病的關鍵問題。
這樣一個觀點,在《內經》其他篇中還有,比如大家熟悉的,《素問遺篇。
刺法論》所說的,“正氣存內,邪不可干”;《百病始生篇》我們講過的,“風雨寒熱不得虛,邪不能獨傷人”等等。
所以“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不僅是中醫發病學說重要的觀點之一,同時這個觀點也對養生學有一定的貢獻。
因為要想不發病,那就注意養生。
把正氣調養好了,那就可以“雖有大風苛毒,弗之能害”。
所以對養生學的發展也有積極意義。
臨證指要簡要的提出來腎風、風水的治療。
《內經》雖然對腎風、風水病病因病機、臨床表現論述比較多。
但未及此兩病的具體治法。
就是說具體治法,具體是哪個穴位治。
沒有。
具體用哪個方子治,沒有。
《內經》方子很少。
本來就是十三方。
還有一個方子是《素問遺篇》上的,有人認為這是後世的方子。
所以《內經》方藥很少。
證又沒指出來,具體的治風水怎麼治?當然針刺水病《內經》有,針刺發熱、水腫,談了五十七個穴位,但是哪個方子,哪個穴位,具體的治腎風、風水。
好像沒有明確這麼說。
教材上說,沒有提到兩病的具體治法。
因二者皆有水腫一個症狀,當按水腫病進行治療。
關於水腫病的治療,《素問。
水熱穴論》《素問。
骨空論》提出了針刺水俞有五十七個穴位,都是用來治水腫病的。
《素問。
湯液醪醴論》又提出來“開鬼門”,“潔淨府”,“去宛陳莝”等治療方法。
“開鬼門”,“潔淨府”將來我們在講治法的時候,還談到,開鬼門是指發汗,潔淨府是指利小便。
淨府是指的膀胱,鬼門是說的汗孔。
去宛陳莝,“去宛陳”這句話有不同的解釋。
但是我這裡提出的是“去宛陳”,還真是“去宛陳莝”,這句逗不同,可以從兩方面考慮。
一方面是去除瘀積之水,另外一個具體的說法,就是去瘀血。
就是說治療水腫病,可以開鬼門,潔淨府,活瘀血,還有針刺,可以選用水俞五十七處,也是五十七個穴位當中的相關穴位。
我們臨證指要上講,從臟腑氣血調整的,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有這樣一些治療方法。
其實,我們倒不妨還可以再考慮,因為這個病是腎風,所以疾病初起階段,倒不妨適當地用一些散風的藥,疾病初起階段,還可以用些散風的。
當然,你說開鬼門,是不是就可以散風了,可以包含散風了。
也可以。
開鬼門是指的發汗,所以說開始階段應該用些散風的方法。
也不失為治本之道。
歷代醫學家本著《內經》理論,在治法上不斷發展,張仲景因勢利導,就近祛邪,所以《金匱要略。
水氣病脈證并治第十四》指出,“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水在於下。
“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所以同時在張仲景的書當中,利小便常用腎氣丸、防己茯苓湯之類。
發汗常用越婢湯,大、小青龍湯之類。
利小便,兼發汗,則可以用五苓散之類。
從臨床方面來看,有較大的指導意義。
這個腎風、風水確實有很多情況,從現在的臨床角度考慮,從西醫診斷角度考慮,急性腎小球腎炎確實也真是像腎風。
或者是風水。
亞急性和慢性的很多的腎小球腎炎,倒也還像腎風。
所以在治療方法上,中醫還是有相當的優勢可言。
就治療這類的病,中醫還是有相當的優勢可說的。
就以腎小球腎炎來說,急性腎小球腎炎,西醫的療法,那是採取消炎的方法,比如青黴素在那裡使用。
慢性的呢,好像西藥的方法不是太好了。
用激素等等,這些藥,有用,但是又有相當的副作用。
再後呢,一些腎病出現嚴重了,所謂尿毒症,採取透析、洗腎的方法,那個透析、洗腎確實臨時的效果是很好的,但是久而久之,人體的氣血也是大虛了。
所以讓他也是貧血了等等。
身體機能狀態低下,也還是不行。
再有就是換個腎臟,內臟移植問題,移植問題當然也受到諸多因素的限制,所以目前對於腎病,籠統來說,從急性腎小球腎炎、亞急性、慢性,乃至於腎病綜合徵,,或者尿毒症等等,目前看來,中醫藥的治療還是比較好的。
在急性、亞急性這個階段,用中藥療法,當然用西藥療法效果比較好,用中藥療法,中醫藥的治療徹底治愈,比例還是相當的高。
對於慢性的,甚至於是尿毒症的這種狀態,用中醫藥的療法,效果也是相當的好,可以緩解症狀,可以使腎功能適當的恢復。
所以是這樣一種狀態。
北京中醫藥大學《內經》教研室的以為教授,他所研究的一個課題,就是中醫優勢病種的問題,所謂優勢、劣勢,是中、西醫作為對照而言,我們中醫對哪些病相對是有優勢?換句話說,比西醫要好。
這個所謂好,第一是療效好,第二是病人容易接受,經濟實惠。
當然把療效是放在第一位,簡單易行。
他統計、研究的結果,第一個就是腎病。
中醫和西醫對比來說,中醫優勢的病種選了幾十個,哪個是第一, 哪是第二,中醫優勢的第一個病,就是對腎病,當然,這只是一位教授的研究,我在這裡介紹一下。
當然對於腎風、風水的治療,我們教材臨證指要,是作為一個概括的提出,基本思路,當然我又補充一個散風的方法,也還值得考慮結合進去使用。
本篇到這裡就結束了。
這一篇重點的問題,就是關於病機的認識,雖然是講的病證,講了幾種病,症狀我覺得不算難記。
但是關鍵就是病機的分析。
這對我們臨床上,指導我們臨床辨證,是有很重要的指導意義的。
182頁。
咳論這一篇我們是全選了。
從頭到尾都選下來。
分幾個小的自然段。
沒有再分大的段落。
這一篇是專論咳嗽的,討論咳的病因、病機、症狀、分類及治法。
全面論證咳嗽,所以叫做咳論。
讀一遍:
黃帝問曰:肺之令人咳何也?歧伯對曰:五藏六府皆令人咳,非獨肺也。
帝曰:願聞其狀。
歧伯曰: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氣,邪氣以從其合也。
其寒飲食入胃,從肺脈上至於肺則肺寒,肺寒則內外合邪,因而客之,則為肺咳。
五藏各以其時受病,非其時,各傳以與之,人與天地相參,故五藏各以治時,感於寒則受病,微則為咳,甚者為泄、為痛。
乘秋則肺先受之,乘春則肝先受之,乘夏則心先受之,乘至陰則脾先受之,乘冬則腎先受之。
帝曰:何以異之?歧伯曰:肺咳之狀,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之狀,咳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狀,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之狀,咳則兩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胠下滿。
脾咳之狀,咳則右脅下痛,陰陰引肩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之狀,咳則腰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帝曰:六府之咳奈何?安所受病?歧伯曰:五藏之久咳,乃移於六府,脾咳不已,則胃受之。
胃咳之狀,咳而嘔,嘔甚則長蟲出。
肝咳不已,則膽受之。
膽咳之狀,咳嘔膽汁。
肺咳不已,則大腸受之。
大腸咳狀,咳而遺失。
心咳不已,則小腸受之。
小腸咳狀,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
腎咳不已,則膀胱受之。
膀胱咳狀,咳而遺溺。
久咳不已,則三焦受之。
三焦咳狀,咳而腹滿,不欲食飲。
此皆聚於胃,關於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也。
帝曰:治之奈何?歧伯曰:治藏者治其俞,治府者治其合,浮腫者治其經。
帝曰:善。
串講一下。
“黃帝問曰:肺之令人咳何也?”首先問的是肺之令人咳,確實是,一般的咳嗽都是涉及到肺。
肺主氣,司呼吸,肺氣不能宣降,因而出現氣逆咳嗽,甚至於喘息,所以問,“肺之令人咳”,本身不錯的。
但是回答的是另外個角度回答。
“歧伯對曰:五藏六府皆令人咳,非獨肺也”,說不單是肺令人咳,五臟六腑皆令人咳。
也就是沒有正面的回答,肺之令人咳的問題。
而是回答了不單是肺能夠使人咳嗽,五臟六腑之病都可以使人咳嗽。
為什麼五臟六腑之病都令人咳嗽呢?道理很簡單。
一是由於肺主治節,治節全身氣血營衛。
二,是由於肺朝百脈,固然咳嗽離不開肺,但是百脈之病,五臟六腑之病,都可以通過經脈而影響到肺,導致咳嗽。
當然,肺的咳嗽通過經脈,由於其主治節功能失常,也可以影響到五臟六腑。
這就是咳嗽的問題。
所以在我們《內經》理論看來,咳嗽不單是肺的問題,是氣管的問題,是喉嚨的問題,咳嗽,首先是肺的問題,同時又涉及到五臟六腑的問題。
即使是五臟六腑為主,哪一臟,哪一腑為主要的疾病,它也引起咳嗽。
因此這咳嗽主要的病不一定是在肺。
雖然是涉及到肺。
但病本很可能是在其他的臟腑。
所以這裡說,五藏六府皆令人咳,非獨肺也。
“帝曰:願聞其狀”,你說五臟六腑都令人咳,我就想聽一聽,五臟六腑之所以能令人咳是怎麼回事?以及五臟六腑之咳,每種咳,哪一臟腑之咳是有哪些症狀?所以叫“願聞其狀”。
“歧伯曰:皮毛者,肺之合也”,岐伯首先回答說,是肺的問題,說皮毛者肺之合,肺合皮毛。
“皮毛先受邪氣”,外邪侵犯人體的話,是皮毛先受邪氣。
“邪氣以從其合也,皮毛先受邪氣”,從皮毛以從其合,就到肺了,所以外邪首先容易影響到肺。
那是由於肺主皮毛。
外邪先侵入皮毛,以從其合。
影響到與皮毛相合的肺臟。
這是一,受外邪。
“其寒飲食入胃”,再有,寒飲食入胃。
這個問題,我們講過了。
內外合邪的問題。
從寒飲食入胃,說人有寒飲食入胃之後,
“從肺脈上至於肺則肺寒”,這個寒氣,就隨從著肺脈而上入到肺中,因為肺脈起於中焦。
寒飲食入胃,這寒氣在胃裡頭,就通過肺的經脈而上入於肺中。
上入到肺中,所以就肺寒。
“肺寒則外內合邪”,這是說外受寒邪了,從皮毛而來的,內受寒飲食之寒氣,所以肺寒,內外合邪。
“因而客之”,由於內外之邪氣都停留在肺,所以就客留於肺。
“則為肺咳”,這種時候引起的咳嗽,那就是肺咳。
外受風寒,內傷寒飲食,這種引起的咳嗽是肺咳。
“五藏各以其時受病”,至於說五臟六腑都可以引起人咳嗽,下邊首先說,五藏各以其時受病。
五臟容易受病,受到外邪侵襲,有個時間的問題。
因為五臟和四時,或者和五時,是有一種相應的關係。
所以五藏各以其時受病。
比如說,心病在夏,肝病在春,脾病在長夏等等。
所以五臟在其所主的時令感受病邪。
容易發病。
“非其時,各傳以與之”,是不是肺所主之時,五臟各以其時受病,非其時,不是肺所主之時,而各可以傳以與之。
都可以傳給肺。
雖然不是肺所主之時,雖然不是在秋季,但是都可以咳嗽。
那就是說,從別的臟可以傳給它。
所以叫非其時。
雖然不是肺所主之時。
但是,五臟之病都可以傳入到肺,而引起肺之病。
“人與天地相參,故五藏各以治時,感於寒則受病”,人與天地相參是個最基本的道理,正是由於人與天地相參,所以五藏各有其治時,各有其所主之時,所主持之時,所旺之時。
就如同我剛才說,肝旺於春,心應於夏,肺應於秋,腎治於冬。
這個治,就是主持,就是相應。
就是相通應。
《六節臟诀¡論》所說的“五臟各以四時之氣相通,心氣通於夏”,所以說五藏各以治時,感於寒則受病,在這個時候,在它所治之時,所主之時,感受寒邪就出現病。
“微則為咳”,出現病之後,五臟微則為咳,病輕微的時候都可以引起咳嗽,五臟受到外邪都可以引起咳嗽。
而且是病輕微,可以出現咳嗽。
“甚者為泄、為痛”,如果病嚴重,病灶比較深重了,可以引起腹瀉,可以引起疼痛。
這是病已入裡,特別是脾受寒邪,容易出現腹瀉,容易出現腹痛。
這裡脾受寒邪,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意思,因為外感受邪之後,首先微咳影響到肺,肺特別容易一些到脾,脾,亦太陰也。
肺,手太陰,脾,足太陰,兩個太陰經的關係問題。
而且剛才又談到,就從肺脈來說,它也起於中焦。
所以微則為咳,首先是影響到肺,在嚴重了,從肺一下就影響到脾,因此出現邪氣入裡。
而腹痛、腹瀉的症狀。
“乘秋則肺先受之”,這是五臟各以其治時受病,所以乘秋則肺先受之。
乘,教材有注釋,是趁的意思。
憑藉著秋季的特點,而侵害人體的邪氣,首先是肺先受之。
肺應於秋。
“乘春則肝先受之”,可是注意,它是說的先受之,不是說別的臟不受,不受就沒有“各傳以與之”的問題了。
先受,然後可以傳,所以乘秋則肺先受之,乘春則肝先受之。
“乘夏則心先受之,乘至陰則脾先受之”,乘至陰是長夏,則脾先受之。
“乘冬則腎先受之”,乘於冬氣,腎臟先受病。
然後,腎臟再可以影響到其他臟腑。
“帝曰:何以異之?”各臟腑之病都可以引起咳嗽,那每一臟腑之咳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區別嗎?心咳什麼樣?肺咳什麼樣?脾咳什麼樣?所以叫何以異之。
它們區別在何處?下邊就介紹五臟之咳的主要症狀。
“歧伯曰:肺咳之狀,咳而喘息有音”,咳嗽,同時有喘息,那是肺氣不利,宣降失常了。
因此不但咳嗽,而且還有氣喘。
同時,喘息有音,還有呼吸,還有聲音粗糙。
現在所說的呼吸音粗糙了,那都是肺氣不能清肅,有邪氣阻滯於肺。
因此出現喘息有音。
“甚則唾血”,這裡的唾血實際上是咳血。
因為病在於肺,也就是由於咳,而咳上肺絡,肺的絡脈受傷,所以咳有唾血的症狀。
這是肺咳的主要特點、主要症狀。
“心咳之狀,咳則心痛”,因為病在心臟,心臟可以引起肺氣的不宣、不降,出現咳嗽,但是這個咳嗽同時有心痛。
咳嗽而兼有心痛。
“喉中介介如梗狀”,介介,也是梗塞不通的意思,這個現象。
教材有注釋。
說“介”通“芥”,小草,草芥。
雜草、小草叫做芥。
喉中介介如梗狀,這裡頭有些雜亂的感覺,堵塞不通,喉中介介如梗狀。
為什麼心病,病在心,而出現喉中介介如梗狀呢?這是由於心脈上挾於咽。
然後心脈還可以從心而繫肺,上通於喉。
所以心咳之狀,出來心痛之外,還有喉中介介如梗狀。
有邪氣阻滯了,經脈不通暢了,因此出現喉中介介如梗狀的現象。
“甚則咽腫喉痺”,喉痺就是不通了,閉阻就不通。
喉痺聲音發不出來了。
咳嗽咳得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腫痛,腫而不通。
“肝咳之狀,咳則兩脅下痛”,兩脅下,肝經之所過。
肝臟的肝氣不通了,肝氣鬱滯了,所以導致經氣不暢,因而兩脅下痛。
肝經過兩脅。
而不要說肝在右脅,這就不對。
經脈,左右兩側相同的。
“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胠下滿”,由於經脈不通,疼痛,所以甚,嚴重了就不能轉側,扭轉。
肢體、兩脅、腰部的轉側。
轉則兩胠滿,胠,是脅下的部位。
現在口語當中所說的軟肋。
脹滿,有邪氣,不通暢,所以就脹滿。
這個肝咳之狀,是由於出現經脈方面的症狀。
“脾咳之狀,咳則右脅下痛,陰陰引肩背”,這個症狀好像不是太好解釋的樣子。
因為右脅下以及肩背都是肺所主。
肺主右,肝藏於左。
肺降於右。
右脅下以及肩背,肺之俞在肩背,右脅下以及肩背,陰陰,就是隱隱作痛,主要是一個肺的症狀,明明說的是脾病,出現了一些肺的症狀,前人注釋,多半從母病及子的角度來考慮。
土與金的關係,脾為土,肺為金, 所以脾病而出現一些肺的症狀。
從部位來看,右脅和肩背是肺所主的。
“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脾病影響到肺,病勢嚴重的時候,動,就是活動,就是運動。
肺主氣,脾肺之氣都不足了,所以動則耗氣,人體運動就耗氣,動則加劇。
也就是越運動氣越虛,越虛則越逆。
逆,不單是實,也有虛逆。
所以越運動越咳嗽得厲害。
當然這個動,不單是運動,凡是勞動、動作嘛。
“腎咳之狀,咳則腰背相引而痛”,腰為腎之府。
“甚則咳涎”,咳還不算,咳的是涎,黏涎,因為這個黏涎倒有的解釋說,涎本來是脾之液,五液,汗為心之液,涕為肺之液,淚為肝之液,涎為脾之液,唾胃腎之液。
按五液來說,唾為腎之液,但是這裡說的是甚則咳涎。
這是五液的劃分,但是又有一個理論,嚴格的說,五液都屬於腎。
所以說叫“腎主五液”。
因為腎是水臟,主一身之陰,主一身之水,所以說腎主五液。
雖然涎是歸屬於脾,但是說它屬於腎。
也可以,唾口涎。
當然,話說回來,這個口涎應該是有鹹味,應該是有鹹味。
為什麼?五味當中,鹹屬於腎。
帝曰:六腑之咳奈何?安所受病?歧伯曰:五臟之久咳,乃移於六腑,脾咳不已,則胃受之。
胃咳之狀, 咳而嘔,嘔甚則長蟲出。
肝咳不已,則膽受之。
膽咳之狀,咳嘔膽汁。
肺咳不已,則大腸受之。
大腸咳狀,咳而遺失。
心咳不已,則小腸受之。
小腸咳狀,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
腎咳不已,則膀胱受之。
膀胱咳狀,咳而遺溺。
久咳不已,則三焦受之。
三焦咳狀,咳而腹滿,不欲食飲。
此皆聚於胃,關於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也。
帝曰:治之奈何?歧伯曰:治藏者治其俞,治府者治其合,浮腫者治其經。
帝曰:善。
帝曰:六腑之咳奈何?安所受病?接著談六腑咳。
五臟之咳上面我們談過了。
很多的症狀是和經脈有關係,和經脈所過有關係,但是並不是全部。
下面看六腑之咳,安所受病?是從哪裡受的病?
歧伯曰:五臟之久咳,乃移於六腑,岐伯回答說,五臟之久咳,乃移於六腑。
你看,這又提到病傳的問題,我們在前兩天講課的時候,曾經談到過病傳的規律、病傳的次序,一般是從表入裡,曾經談到過,腸胃有邪,腸胃邪氣可以傳到腸脂膜外,而引起積塊病,講《百病始生》時候講過,這又談到了,雖然一般的說,病是從表入裡、從淺入深、從腑入臟,但是咳病就有些特點,它不是從腑入臟,而是從臟入腑,這麼過轉移法。
五臟之咳久,乃移於六腑,而且這個轉移不見得是病輕了。
一般的說,是從腑入臟,是病勢加劇,從臟入腑,應該是病輕,一般說是這樣的理解,但是五臟咳久,乃移於六腑,可不是病輕的現象。
沒有這個概念,沒有這個意思。
五臟之咳久才移於六腑,久病。
那麼移於六腑怎麼移的呢?其實都按表裡相關的理論。
按這個關係相傳變。
脾咳不已,則胃受之,胃咳之狀,咳而嘔,嘔甚則長蟲出,脾胃相為表裡之臟腑,說脾病久咳不已,則胃受之。
胃就受邪氣,就出現胃咳。
胃氣不能和降,因此上嘔,嘔的厲害,一邊咳一邊嘔,嚴重的時候,甚至於蛔蟲都可以吐出來。
那當然得這個病人腹中有蛔蟲,吐蛔。
吐蛔,《傷寒論》上有吐蛔,那是指厥陰病。
胃氣上嘔,連這個蛔蟲都可以嘔吐出來。
這是臨床的一個症狀。
又咳嗽又惡心嘔吐,這是胃咳。
那臨床辨證怎麼辦呢?這就是辨證啊。
咳嗽,很多很多種咳嗽來了,不能見一個咳嗽就治肺,不對。
治肺是要治,還要治別的。
又咳嗽又嘔吐,這個應該治胃。
當然,在治胃的同時,不妨用一些利肺氣的藥。
並不反對利肺氣,但是應該抓住病本。
其他臟腑之病都是這樣。
比如說
肝咳不已,則膽受之,膽咳之狀,咳嘔膽汁,這個不是嘔吐食物,也不是嘔吐蛔,是嘔吐膽汁,嘔苦汁。
咳嗽咳嗽,嘔吐嘔吐,苦的。
那是由於肝病及膽了。
那我們在治療的時候既要治咳嗽,又要治膽,應該利膽。
肺咳不已,則大腸受之,大腸咳狀,咳而遺失,遺失,大便失禁。
大腸不能固攝了,這個出現的虛象,明顯的是個虛象。
下邊,
心咳不已,小腸受之,小腸咳狀,咳而失氣,失氣,這是轉失氣,氣與咳俱失。
這個氣與咳俱失,不是說失其完了,咳嗽就好了。
這是咳也出現,失氣也出現。
這是個症狀。
也是一種虛象。
腎咳不已,則膀胱受之,膀胱咳狀,咳而遺溺,咳嗽尿就出來,同樣是虛,久病多虛羸,當然,那個胃咳嘔吐,和膽咳的咳嘔膽汁,倒不見得是虛象。
但是後幾臟傳到腑,那是明顯的是虛象。
從現在臨床上分析看,明顯的是虛象。
咳而遺溺,一咳嗽尿就出來,還不是虛了,什麼虛了?膀胱虛了。
膀胱虛是什麼虛?還不是腎虛了,腎氣虛了。
所以這個六腑之咳雖然是從五臟傳來的,傳到六腑,其實,臟腑等於是臟腑俱病了。
臟也病,腑也病。
久咳不已,則三焦受之,上邊都是講了五臟六腑的,六腑有個三焦之腑,這裡沒有相合適的表裡之臟。
當然,腎將兩臟,腎也可以將三焦的,但是這裡沒有這麼提,久咳不已,所有的病,五臟六腑之咳久了,都可以傳入三焦。
最後才到三焦,三焦是上、中、下三焦之病,所以
三焦咳狀,咳而腹滿,不欲食飲,這個咳是上焦,腹滿是中焦,不欲食飲也是中焦之病,主要見於中焦之病,是不是也會出現便的問題,當然會,三焦,這水榖之道路,所以水液也會出現異常,但是這裡特別提的是腹滿而不欲食飲,不是說三焦咳狀,不會出現別的,三焦司一身之氣化,又叫水榖之道路。
氣化失常,水榖不能正常的代謝、輸佈,甚至於排出,因而可以出現腹滿,可以重新不欲飲食,三焦者,司一身之氣化。
又為水榖之道路,所以又叫水道。
我們講《靈蘭秘典論》的時候也講過,“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講《經脈別論》說,‘肺主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我們也講過水道,就說的是三焦,.這是五臟之咳,移於六腑,出現六腑咳。
這個時候,我說了,其實是臟腑皆病。
脾病傳於胃,這是脾胃皆病,肺傳於大腸,是肺與大腸皆病,腎傳與膀胱,腎與膀胱皆病,兩個都病了。
此皆聚於胃,關於肺,說是這些,特別是三焦之咳是這樣,其他五臟六腑之咳都有這個問題,什麼問題嗎?聚於胃,而關於肺,也就是都和肺有關係。
邪氣聚於胃,是由於肺脈起於中焦,是由於內外寒邪,內外相合,內之邪主要是在胃,因為咳嗽我們剛才說了,必須是影響到肺的。
而影響到肺的呢,肺的經脈就起於中焦,這是一,從病因上來說,還有寒飲食入胃,那麼就引起內寒,內寒,寒邪從肺脈而上於肺中,就是因為這個發病之初,發病的根本多和胃相關,所以都聚於胃。
而關於肺,儘管五臟六腑都可以引起人咳嗽,但是都得關於肺,不影響到肺也不至於咳嗽,雖然五臟六腑之病都可以令人咳。
但是不影響到肺也不會出現咳嗽。
所以聚於胃,關於肺,提示我們在治療咳嗽的時候,不用忽視胃的問題。
當然,一般人都不會忽視肺,這裡提出來的很重要的一個論點,“此皆聚於胃,關於肺”。
還有呢,
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也,多涕唾,那是咳嗽之後,經常出現的問題,鼻涕外出,唾呢,前面講的,比如說,腎咳之狀,甚則咳涎的問題,也有人認為涎就是唾。
涎液,分泌出的液體。
涕,是肺之液。
面浮腫,指陽明經脈所過,病聚於胃嘛,涕是肺所主,面部是陽明經所過,說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那也是說肺胃之氣逆,肺氣逆,可以多涕唾,陽明氣逆可以出現面浮腫。
這句話,還是聯繫到“此皆聚於胃,關於肺”,因而才有“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
帝曰:治之奈何?對於上面所說的五臟病,六腑病,等等這些咳嗽,怎麼治療呢?
歧伯曰:治藏者治其俞,治府者治其合,歧伯回答說,五臟之咳,治其俞,針刺取穴,取其俞穴,那就是說十二經脈當中,每一經都有井、荥、俞、經、合。
這樣一類穴位。
它叫五類穴位,統稱為五俞穴。
井、荥、俞、原、經、合,但是陰經沒有原穴。
陽經有這麼六個,陰經沒有這個原穴,所以叫五俞。
陰經沒有原穴,叫以俞代原。
陽經井、荥、俞、原、經、合,陰經井、荥、俞、經、合。
籠統說都叫五俞。
每條經脈都有,井穴是手足(指)趾端的,少商、魚際、太淵、經渠、尺澤,這就是受太陰肺經的井、荥、俞、經、合。
因為手太陰肺經是陰經,沒有原穴。
所以太淵又是俞穴,又代替原穴。
那麼足經呢?也就是從足趾開始,足趾的一些穴位,趾端,手足指趾端的那些穴位是井穴。
然後逐漸向上,向上,合穴呢,就是到肘、膕。
每一條經都有這樣的一類穴位。
井、荥、俞、原、經、合。
這個不同的穴位,反應的經脈之氣的盛衰、多少、流注,這樣不同的特點。
比如他說井穴,為什麼叫井穴?就好像泉水似的開始往上冒,經氣從這裡開始的,商陽、二間、三間、合谷,這都屬於手陽明大腸經的穴位。
井穴,一開始這個穴位是井穴。
井穴就好像水井,泉水冒出來一樣。
往下走呢,流注荥、俞、原,越來越旺盛,越來越旺盛,除了旺盛之外,當然還有不同特點,比如我們說“寸口何以獨為五臟主”的時候,就講過原穴的問題,它又反應一身原氣的問題,合穴呢,就是漸行漸盛,漸行漸深了,深了。
合穴就深入到內部了。
井穴是很淺的。
合穴相對就漸行漸盛,漸行漸深。
經氣是越走越盛,而且經行的部位越走越深。
到合穴就偏入於經脈了,就深入下去了。
每一臟,十二經脈的每一經,都有這樣的一類的穴位。
治藏者治其俞,五臟有病的就治其俞穴。
六腑有病,就治其合穴。
合穴是所出為井,所入為俞。
俞穴就是所入為俞,我剛才不是說漸行漸深了嗎?合穴上比較深的部位。
所以六腑之咳,從本篇看來,五臟之咳傳到六腑,六腑之咳,反而是比較深的。
浮腫者治其經,面部浮腫,治經了,因為面部浮腫,一個是所有咳病都可以面部浮腫,另外一種解釋呢,這個咳,面部浮腫氣逆,是最後的這個三焦咳。
也有這麼一種解釋,取其經穴。
久病入臟,所以治其合。
起病,病起,另外一種解釋,就是說,這個面浮腫多涕唾。
所有的經脈,所有的咳嗽,都可以出現面浮腫氣逆。
因此取其經。
不是單純指三焦之咳。
這個問題,治其俞、治其合,治其經,在歷代的醫學家的解釋,還有不同的見解。
所以為什麼治其俞?為什麼治其合?為什麼治其經?有不同的見解。
另外,就是治其俞的“俞”,也有不同的見解。
有的醫學家認為,治其俞的俞,就是指膀胱經的背部的俞穴。
肺咳就是肺俞,心咳就治心俞,五臟六腑之咳,就取五臟六腑之俞。
因為背部膀胱經五臟六腑之俞都有。
所以也有些不同的見解。
這個問題,本人在臨床治療咳嗽,針刺用得也不多,所以體會也不深。
所以“臟治其俞,腑治其合,浮腫治其經”。
前人有過解釋,但是本人理解都不深,還有待研究。
這篇文章經文串講,我們就把它串講下來了。
因為專題談咳嗽的在《內經》裡頭,主要就是這麼一篇《咳論》.所以關於病因、病機,乃至於臨床應用問題,對後世醫學影響太大看了。
因為咳嗽也是一個大病。
或者說是很常見的病。
關於病因問題,一是風寒之邪從皮毛而入。
二是內傷生冷飲食,內外合邪,這是基本的病因。
在這一條裡頭,又說到也就是184頁第二個自然段,雖本篇認為風寒客肺,是導致咳嗽之主因。
但《內經》其他篇中,還有濕、熱、火、燥諸邪外襲。
外邪,也可以導致咳嗽的記藏。
我們學過的》神氣通天論》。
“秋傷愈濕,上逆而咳。
《氣交變大論》有“歲火太過,...,少氣咳嗽。”。
那是一個濕了,一個火了。
又有“少陰司天,熱淫所勝”,也可以寒熱喘咳。
火熱。
又有“陽明司天,燥淫所勝”,也可以引起咳。
燥邪也可以咳。
所以說不單是風寒可以咳,風、寒、濕、熱、燥、火都可以引起咳嗽。
所以說,六淫之氣都可以引起咳嗽。
再有,《至真要大論》上,還談到“陽明司天”引起的咳嗽。
不但咳嗽,他還說要咳白血。
這是很有特點的一個症狀。
燥咳,陽明所勝,陽明燥可以引起咳白血,血不是紅的嗎?白血解釋白的津液。
或者屬於那白的泡沫,白的津液。
就不是一般的津液,也不是痰。
把那個叫做咳白血。
說明《至真要大論》把這種燥咳,看得是很重了。
咳嗽出來的雖然是白的,但是那也屬於血一類。
病位比較深在,那很好的要用養陰的方法,養肺陰的方法,才能止得住這種燥咳。
從病因而言,我們在臨床看病的時候,還有些區別。
比如說濕濁盛的咳嗽,就從聲音上來講,濕濁盛的咳嗽是重著的,聲音重著的。
就跟我們在學《生氣通天論》的時候,說話的聲音濕重,它也重著。
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
其濕濁的咳嗽,濕邪引起的咳嗽,咳嗽的聲音也是重著的。
而燥邪引起的咳嗽,咳嗽聲音是尖銳的。
燥邪引起的咳嗽咳聲尖銳,咳音嘶啞。
還有呢,也癢。
這是很重要一個症狀。
咳嗽還不算,咽部作癢。
也是燥的一種現象。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要病人還有咽癢,問一問吧,這是問診出來的,這是屬於燥。
那就應該用潤燥的辦法去止咳。
火熱引起的咳嗽,往往是咳一段時間,或咳幾個小時之後,就發不出聲音了。
說話無聲了,火鬱在裡頭了。
所以這種咳嗽的治療,那當然就要發散火邪。
濕的要去痰濕。
比如二陳湯之類。
燥的要潤燥,比如清燥救肺之類。
火熱引起的,那可要發散,散火邪了。
雖然是火邪引起的咳嗽,你單純用涼藥就不行。
要用溫散的,火鬱發之的方法。
那就是說咳嗽,受到邪氣引起咳嗽,很快,發不出聲音來了,說話也沒聲音了。
咳還在那咳,聲音發不出來。
那要用火鬱發之的方法。
你在一般的止咳的同時,要用一些溫藥,雖然是火,要用一些溫藥,比如羌活之類,散一散。
單純的用清熱瀉火的藥,也可能咳嗽會減輕,但是聲音出不來。
發不出聲音。
不能講話。
要用些羌活溫熱一散,再用些清熱瀉火的,比如梔子、銀花等等。
這些東西散一散。
當然因為咳嗽,不妨用些羌活、杏仁之類。
聲音就出來了。
所以從病因分析,不同的病因,它也有一些不同的症狀表現,臨床要注意。
咳嗽這個病證,當然和感邪輕重有關,邪輕病就輕。
邪重,病更重。
所以《內經》上本篇講,“感與寒則受病,微則為咳,甚則為泄、為痛”。
輕微,病在肺,病在表,病邪淺在,可以引起咳嗽。
嚴重的,影響到內臟,所以出現腹痛、腹瀉,所以我們說五臟咳後來轉入六腑咳。
六腑咳多伴有一些個泄、一些痛。
這類的症狀。
病咳久,五臟咳久就轉移到六腑。
六腑咳反而出現痛、泄。
本篇認為六腑之咳比五臟之咳病更嚴重了。
這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就不是泛泛的說,五臟就重,六腑就輕。
那是太泛的理論。
具體的病,它就有這類的特點。
腑病比臟病還重。
臟腑咳的辨治,本篇提出咳病針刺的治療原則。
“在臟者治其俞,在腑者治其合,浮腫者治其經”。
這是針刺的治療原則。
雖然簡單,但對咳病的辨證論治,有較大的指導意義。
由於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
故在診斷時應注重主證又照顧兼證。
首先辨明咳在臟在腑?然後採取相應的治療措施。
協調臟腑間的關係平衡。
後世醫家在《內經》針刺治療的基礎上,創造了不少頗具成效的藥方。
比如王肯堂的《證治準繩》說,
當然前人的理論,前人的著作,同樣給我們提供一個線索,不是說要我們見到腎咳,都得用麻黃附子細辛湯。
而不許用別的,不是這樣的。
只是提出來,這是一個方法,這是一個方向。
這是一個思路。
因為《內經》的理論的理解,我開頭講《內經》課的時候,就已經強調過了。
不是從一個方面,從不同的方面,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它,都可能是對,或者都是允許。
只要沒有離開理論體系,基本的特徵。
去理解它都是可以的。
如果你真的只記住腎咳,腎咳之狀似什麼樣子。
照書對一下,說是腎咳之狀,咳則腰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在這個時候就是麻黃附子細辛湯,不見得對。
如果真的他還有寒,外寒還比較明顯,再加上腎陽不足,你使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是可以。
如果不是這樣的,就不見得對了。
所以我們提出來,五臟咳的辨治問題,舉了前人的東西,同樣是給我們提供一個思路。
告訴各位,這是一個思路。
這是一個考慮問題的方向。
當然,還應該允許,同時也必然存在其他的方向。
比如說咳嗽兩脅脹痛,肝咳,現代有人總結了經驗,那用什麼呢?用青黛、木瓜作為兩個藥,治療肝咳,咳嗽兩脅下痛。
比如剛才我說的腎之咳,腰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我提到了,這個口涎很可能是有鹹味的。
為什麼說是有鹹味的呢?因為五味當中腎就屬鹹,鹹入於腎。
所以這個病人咳嗽咳嗽,鹹,那應該考慮到是腎。
或者是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或者是也可以用別的,你比如我不久前,還治療一個中年人咳嗽,他告訴我說咳嗽有痰,有痰還不算,而且這痰還有點鹹味。
這是一個河北人。
這個痰有鹹味,我記得。
這麼一個狀況。
這時候,我除了給他祛痰之外,就要考慮到,這人不見得有腰背相引而痛,當痰比較多。
而且他說口味有些鹹。
就給他既要化痰,同時又要注意補腎。
不是用的麻黃附子細辛湯。
用的金水六君煎。
金水六君煎是什麼?二陳湯加了當歸、熟地,二陳湯是治金,金是肺,祛痰的藥嘛!二陳湯,陳皮、半夏,茯苓、甘草。
水,不就是腎嗎?既有痰盛,肺中實。
又有腎陰虛,腎水不足,所以用的當歸、熟地,當歸、熟地就是補血,補血就是補腎。
精血同源,肝腎乙癸同源,所以古人設計的方子,這是現成方子,給他金水六君煎,吃下幾付之後,痰減少了還不算,鹹味馬上就去了。
就沒有了,不再鹹了。
那你再繼續祛痰止咳,再用其他方法。
嗯,這個鹹味就去掉了。
所以我們應該利用所以的中醫的理論,去分析認識臨床上具體的某一個病。
關於六腑咳。
同樣指出來,王肯堂《證治準繩》提出來的
秦伯未先生《內經類證》指出來,咳的時候,小便不禁,用五苓散加黨參。
小便不禁的咳嗽是膀胱咳,五苓散加黨參可以,那麼要是膀胱咳嗽腎虛的,咳嗽小便失禁,那加些補腎藥也可以。
加些益腎氣的也可以。
益腎氣的藥相當不少,比如說桑螵蛸,是不是也是益腎氣的?金櫻子是不是也是固腎益腎氣的?恐怕都可以考慮。
甚至於如果是真的下元虛虧,氣化不利了,所以小便失禁,加點肉桂可以把也可以?當然也可以。
不是有一個方子,治上盛下虛痰多喘的,那個什麼方子呀?蘇子降氣,治喘。
其實喘也咳,很少說只喘不咳的。
蘇子降氣,那不是就加點沉香,加點肉桂嗎?因為他一咳就遺尿,一咳就遺尿。
喘也遺尿。
遺尿,那不屬於腎和膀胱氣化不利了嗎?所以加點沉香,引起下行。
加點肉桂,溫化腎陽。
使得氣化好了,也有效啊!當然,秦伯未先生這個方法是可行的,我是說,別的思路同樣可以考慮使用。
咳嗽與季節氣候的關係,由於五臟應時,也就是說咳嗽與季節氣候有關。
那麼就應該考慮到每一季節的咳嗽,和哪一臟的相關。
五臟在其旺時,主持一身。
本篇提出“人於天地相參”,從這個整體觀念出發,因此,這樣一個觀點,對咳嗽病的治療有一定的提示。
清代醫家林佩琴在《類證治裁》裡頭,根據四時生長收藏,陰陽升降之理,指出不同季節治療咳嗽的病,用藥的規律。
他說以四時論之,
這是從四季而言。
我們講課當中,也經常談到一點運氣的問題,五運六氣的問題。
如果再考慮到運氣的問題,那麼治療選藥,就又增加了一個思考的餘地。
除了季節之外,比如說冬季,冬季它要是那年不寒,也可能。
或者本來冬季應該寒,如果那年它寒得特別厲害呢?那你用藥思考治療都應該考慮,就如同我們上次講課談到的,今年是癸未年,上半年濕重,下半年,按運氣說,一般的說是寒,寒大。
太陰司土司天,管上半年,太陽寒水在泉,管下半年。
下半年應該冷,按道理說是這樣。
當然,運氣還有其他的考慮,就從這個主題思路上考慮,下半年就應該寒。
下半年應該寒,如果外感病來了,我們注意多備用一些適當的溫散的藥,溫散寒邪的藥。
恐怕也是一個思路。
不但是冬天寒,而且今年的冬季會更寒。
甚至於秋季就開始寒,所以說咳嗽與季節的關係,在臨床上應該加以考慮。
咳嗽“聚於胃,關於肺”的問題,以及這個理論對臨床的啟示。
本篇經文在“聚於胃,關於肺”之後,還有“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的證候描述。
臨床咳病日久,每見浮腫之象,是這樣。
咳嗽久了,都可以有浮腫之象。
因為開始久了,氣機都不暢了,特別是肺氣不利,經常可以是面部浮腫。
這個浮腫也不見得一按一個坑。
就是俗話所說,它宣,它不實了,所以看起來好像有些腫了。
特別是眼胞腫,那就是看得很清楚。
這是外寒內飲之邪氣壅閉肺胃所致。
浮腫現象多屬於這個現象。
不是完全的。
所有的面浮腫都是嗎?不一定。
但是很多是由於外寒內飲之邪氣,壅閉肺胃所致。
與《金匱要略》所說的“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
你看,他說其形如腫,像是腫,不見得一按一個坑。
剛才我說的,所以它叫如腫。
他不是說其形腫,其形如腫的這種支飲頗為一致。
張仲景在治療支飲的方劑當中,如小半夏湯,小半夏加茯苓湯,厚朴大黃湯,澤瀉湯,葶藶大棗瀉肺湯,小青龍湯等。
亦無不從肺胃著手。
這確實是臨床治咳嗽的很常用的方子。
大家最熟悉的就是。
最常用的就是外行內飲的小青龍湯證。
小青龍湯,那不是在臨床上治療氣管炎,慢性氣管炎發作的喘息,最常用的方法。
其中都是從肺胃著手的,你比如小青龍湯有甘草,還有半夏。
這些都可以調胃。
再觀察臨床由肺胃所致的咳嗽,是最常見的咳嗽。
也就是五臟六腑都令人咳,但是由於肺胃所導致的最常見。
除上述治飲之方外,清燥救肺湯,清燥救肺湯,特別是在秋季,最多見的最常用的方子。
秋季治咳,潤燥,而且剛才我說的,咳而咽癢,那是最常使用的。
清燥救肺。
還有麥門冬湯,沙參麥冬湯等等。
也都是治療咳嗽在肺胃的常用方劑。
因為清燥救肺湯也好,麥門冬湯也好,這是從潤的角度、潤肺、潤胃,使得肺胃津液能夠恢復。
他燥咳就止住了。
可見本篇“聚於胃,關於肺”,這一咳病辨治綱領的提出,確實對治療咳嗽,起到了執簡馭繁的作用。
這是本篇關於《咳論》,我們就講完了。
這一篇是全面論證,咳嗽病因、病機、分類,乃至於治療原則。
對我們中醫學這個病的認識,起到了奠定基礎的作用。
而且咳嗽病確實是非常常見的一種病。
不是太好治的病,特別我們一般的說,咳又跟喘聯繫起來,為什麼難治?恐怕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咳嗽這個病,它不單是在肺,它是涉及到五臟六腑去了。
所以臨床辨治起來比較麻煩。
疾病的變化比較多,病情複雜,所以抓住要領比較難,因此說難治。
咳嗽,特別是喘。
因為《內經》沒有專門講喘的一篇,因此學習咳,也應該聯繫到喘的問題。
所以應該深刻的理解這篇的理論,在臨床上聯繫實際,去具體地運用它。
儘管咳嗽難治,從中醫的理論上來說,通過我們認真的分析,還是可治的。
所以說不可治傷不對的。
我曾經講過,《內經》講過,“言不可治者,未得其術也”,雖然《內經》說很多死、死、死。
其實我講過多遍,它就是說的難治而已。
《內經》還有明確的表述,叫“言不可治者,未得其術也”。
你說不能治,那是你沒掌握這技術。
就沒有不治之證,從這理論上講,病,都應該有辦法去治。
這是《內經》的積極的思想。
那說是《內經》時代,是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呢?也不可能。
我們又進步兩千年了,也還沒有什麼病都能治,但是從思想上,從理論上,要認為病是能治的。
這個是積極的。
所以認為這個病是不治之證,看見就說不治了,這太消極了。
所以作為中醫大夫,應該說,病人求到我們治,我們應該千方百計的給人家想方法去治。
你最好不要說這個不治,沒法治。
除非他不想治,你沒辦法給他治,像《內經》上我們學過的,所說的,“病不許治者,病必不治”。
但是說我現在沒有好辦法給他治,這倒是事實。
我說高明的醫生,他肯定還有他治不好的病,這倒是事實。
但是,總在應該不斷地鑽研它,認為應該有辦法,這才是正確的。
人的方法是無窮盡的。
當然客觀世界的複雜也是無窮盡的。
這就是一對矛盾。
教材186頁,第四節,也就是病證這一章的第四節,《素問。
舉痛論》。
這一篇我們在第三章的病因的時候,涉及到過,就是九氣為病那一節,也是屬於“舉痛論”的。
關於篇名問題,我們在講九氣胃病,那一節的時候也已經討論過,“舉”根據這一篇下面有一句話,
帝曰:願聞五臟卒痛。
所以有的注家認為這舉痛是“卒”字之誤。
這是一種解釋。
另一種解釋,因為這一篇講了十四種疼痛的症狀,病機的問題,所以說列舉十四狀的疼痛與病機。
因此叫“舉痛”。
舉是做列舉來講,舉例,舉出來。
所以關於題目有這麼兩種解釋。
我們現在選的這一段,就是論十四種痛的病機與鑑別。
這裡有十四種疼痛。
每種疼痛的病機是什麼?怎麼樣鑑別它們?因此說,這一大段,主要是論十四種痛的病機與鑑別。
我讀一遍:
黃帝問曰:余聞善言天者,必有驗於人;善言古者,必有合於今;善言人者,必有厭於己;如此,則道不惑而要數極,所謂明也。
今余問於夫子,令言而可知,視而可見,捫而可得,令驗於已。
而蒙解惑,可得而聞乎?
岐伯再拜稽首對曰:何道之問也。
帝曰:願聞人之五臟卒痛,何氣使然?
岐伯對曰:經脈流行不止,環周不休,寒氣入經而稽遲,澀而不行。
客於脈外則血少,客於脈中則氣不通,故卒然而痛。
帝曰:其痛或卒然而止者,或痛甚不休者,或痛甚不可按者,或按之而痛止者,或按之無益者,或喘動應手者,或心與背相引而痛者,或脅肋與少腹相引而痛,或腹痛引陰股者,或痛宿昔而成積者,或卒然痛死不知人有少間復生者,或痛而嘔者,或腹痛而後泄者,或痛而閉不通者,凡此諸痛,各不同形,別之奈何?
岐伯曰:寒氣客於脈外則脈寒,脈寒則縮踡,縮踡則脈絀急,絀急則外引小絡,故卒然而痛。
得炅則痛立止。
因重中於寒,則痛久矣。
寒氣客於經脈之中,與炅氣相薄則脈滿。
滿則痛而不可按也。
寒氣稽留,炅氣從上,則脈充大而血氣亂,故痛甚不可按也。
寒氣客於腸胃之間,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絡急引故痛。
按之則血氣散,故按之痛止。
寒氣客於俠脊之脈,則深按之不能及,故按之無益也。
寒氣客於衝脈,衝脈起於關元,隨腹直上,寒氣客則脈不通,脈不通則氣因之,故喘動應手矣!
寒氣客於背俞之脈則脈澀,脈澀則血虛,血虛則痛,其俞注於心,故相引而痛,按之則熱氣至,熱氣至則痛止矣。
寒氣客於厥陰之脈,厥陰之脈者,絡陰器,繫於肝,寒氣客於脈中則血澀脈急,故脅肋於少腹相引痛矣!厥氣客於陰股,寒氣上及少腹,血澀在下相引,故腹痛引陰股。
寒氣客於小腸膜原之間,絡血之中,血澀不得注於大經,血氣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積矣。
寒氣客於五臟,厥逆上泄,陰氣竭,陽氣未入,故卒然痛死不知人,氣復反則生矣!
寒氣客於腸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嘔也。
寒氣客於小腸,小腸不得成聚,故後泄腹痛矣!
熱氣留於小腸,腸中痛,癉熱焦渴則堅乾不得出,故痛而閉不通矣!
帝曰:所謂言而可知者也,視而可見,奈何?
岐伯曰:五臟六腑,故盡有部,視其五色,黃赤為熱,白為寒,青黑為痛,此所謂視而可見者也。
帝曰:捫而可得,奈何?
岐伯曰:視其主病之脈,堅而血及陷下者,皆可捫而得也。
帝曰:善。
現在串講,“余聞善言天者,必有驗於人;”善言天就善於討論自然規律。
善於討論自然規律的人,必有驗於人,善言自然界規律的人,必然可以用這種理論,用這種觀點來檢驗人們自己,來檢驗人的問題,也就是說,把自然規律,可以引到人體的生理和病理方面來,“驗”也解釋檢驗的意思,用這個理論,分析自然陰陽的這個理論,來認識人體的問題。
善言古者,必有合於今;善於討論古代的問題,這樣的人必然可以把這個理論觀點,和現代的實踐聯繫起來,這才是學有致用,才是有意義的。
空頭的古對古沒有什麼現實意義,這恐怕是不妥當的,一般來說,能夠對古代有深刻認識的人,特別是對古代的歷史,當然對其他的問題也可以,凡是古代的問題,能夠有充分深刻的認識,它必然有現實意義,認識現在的問題。
乃至於認識將來的問題。
所以說,善言古者,必有合於今;
善言人者,必有厭於己;這個厭字,也是合的意思,有“參照”的意思。
所以,“善言天者,必有驗於人”的“驗”;“善言古者,必有合於今”的“合”;“善言人者,必有厭於己”的“厭”,這三個字意思是基本相同的。
也就是“善言人者”,善於討論別人的問題,善於討論人的問題,人的生理、病理,乃至於人的社會問題。
所以善言人者,必有厭於己;它必然把這些知識和這些理論,和自己聯繫起來。
“如此”,如果能夠這樣的話,“則道不惑而要數極”,“數極”,數就是大的理論,極就是很充分,就十分透徹,能夠言古而知今,言人而知己。
而和與己這樣的話,對很重要的大的道理,他就是能夠很透徹,不很透徹的話做不到這一點。
念《內經》就念《內經》,想不到去看病,念養生就念了養生,不知道怎麼對自己養生。
那就不透徹。
這裡所說的“道不惑”,對這些理論完全沒有迷惑,很清楚了,“而要數極”,極就十分透徹,對於這些大道理十分清楚,十分透徹,“所謂明也”,這就是明,聰明智慧,俗話說的明白人,不是糊塗人,不是囫圇吞棗,書也念了,歷史也學了,對生理、病理也學過了,怎麼樣看病不清楚,怎麼樣對自己也不明白,那就是不明。
今余問於夫子,令言而可知,視而可見,捫而可得,我想現在問問先生,問問老師,能夠做到“言而可知”就是聽到病人的介紹,聽到病人的語言,聽到病人的說話,就可以找到他的病情,其實這是說的問診問題,通過問診,通過語言而知道病情。
“視而可見”,通過望診可以了解病情,不然的話,視而不見有的是,病人都看了,為什麼有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病,有的人看完了不知道什麼病?那不就等於視而不見,這要視而可見,說的是望診問題;“捫而可得”,捫就是捫按,按一按,說捫心自問,摸摸心自問,按脈,按腹部都屬於捫的一類。
所以都屬於切按這一類。
捫而可得,也就是切診按診問題。
通過切診、按診那個得到病情。
對病情的認識。
令驗於已。
而蒙解惑,可得而聞乎?,所以把這些理論,“言而可知,視而可見,捫而可得”的理論都能掌握,對自己也可以應用。
也可以自己相聯繫起來。
而發蒙解惑,啟發蒙昧而解除迷惑。
說可以把這些道理告訴我嗎?也就是把診法的問題,這麼樣學習到呢?
岐伯再拜稽首對曰,這是講的理解問題了。
問的時候要拜,黃帝問完了之後,岐伯要再問一下還要再拜而稽首。
稽首就是把頭,首就是頭,稽就是停留,就把頭觸地,觸到什麼地方要停留一下。
這是表示理解之深。
有頓首,點下頭就起來,這不叫頓首嗎?這是說明理解很深,很周全。
何道之問也,想具體問什麼問題呀?
帝曰:願聞人之五臟卒痛,何氣使然?我想聽一聽突然引起的五臟疼痛,卒痛,就是突然疼痛,這就相當於“猝”,突然的意思。
想聽一聽引起五臟突然疼痛的問題。
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何氣使然?什麼原因導致的。
岐伯對曰:經脈流行不止,環周不休,這是正常的生理就是這樣。
經脈裡面運行氣血,它是流行而不止的。
按十二經主題路線。
當然還有奇經八脈,在經脈當中它有規律的循行。
所以叫“環周不休”。
沒有停止的時候。
上面是說的正常的生理現象,就是這樣。
氣血在經脈中運行的,有規律的運行,循環往復。
寒氣入經而稽遲,當寒氣侵入經脈的時候,那樣就使氣血運行遲緩,稽,不就是停留嗎?遲,就遲緩。
由於寒氣侵入經脈,使氣血運行遲緩。
澀而不行,凝澀了。
血氣得寒則凝,得溫則行。
受了寒邪之後,氣血流通緩慢,產生凝澀。
客於脈外則血少,當寒氣客於脈外則血少,
客於脈中則氣不通,教材有注釋,這是一種互語,客於脈外,本來是客於脈外是可以使氣少,營行脈中,衛行脈外。
衛屬氣,營屬血。
客於脈外則血少,客於脈外的時候,脈中之血也少。
儘管是寒氣客於脈外,傷了脈外資氣,是脈中之血也少。
客於脈中,傷的是血,使脈外之氣也少。
所以說“客於脈中則氣不通”,脈外之氣,衛氣,循行也不通。
這是從字面上直接作用理解,對的。
另外,還有這樣的考慮,其實脈內固然行的是血,其實它也得有氣。
脈內沒有氣這血也不能行。
就是脈內行的是血,它也有氣。
脈外雖然是以氣行為主,其實脈外也並非無血。
血行於脈內,氣行於脈外。
營行脈中,衛行脈外。
這是一種相對而言的,大體來說的。
換句話說,脈內也得有氣,脈外也得有血。
所以客於脈內的時候氣不通,客於脈外的時候,血也少。
所以,從這兩方面理解,我想就是全面的了。
對這句話,兩方面理解。
故卒然而痛,總之,是由於寒邪侵入,導致經脈內外氣血運行不暢。
因此就卒然而痛。
不通暢,氣機阻滯了,所以就突然引起疼痛了。
那麼看來這裡提出來的五臟卒痛,主要病因是寒。
寒邪引起疼痛的主要病機是寒邪凝澀。
凝澀了什麼?凝澀了氣血。
不能在經脈中順暢的運行。
所以不通而痛。
下面就要提出十四個問題。
也就是不同的疼痛。
帝曰:其痛或卒然而止者,你看,第一個是,痛或卒然而止,疼痛得時候,突然就可以停下來了。
不痛了,這是一種情況。
說什麼原因引起的疼痛,突然可以停下來?原因與病機的問題,是什麼呢?
或痛甚不休者,第二個問題是問“痛甚不休”,有的疼痛, 是持續的疼痛,沒有休止的時間。
持續的疼痛。
什麼樣的疼痛會是這樣的呢?病因病機又如何呢?
或痛甚不可按者,這是第三種。
有的疼痛,它很厲害,不能觸按,換句話說,觸按痛得就厲害。
不觸按好一點。
或按之而痛止者,第四種說,按之而痛止,有的是按下去之後,疼痛反而會停止了。
會緩解,疼痛會緩解,甚至於不痛了。
按下來就不痛,不按下就痛。
或按之無益者,第五種又問,按之無益,有的疼痛是按也這樣,不按也這樣。
沒有變化,是按之無益。
也不是因為按就痛。
也不是因為按就不痛。
按之無益,這是什麼原因?其病機、其病位、其病因。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或喘動應手者,第六種,疼痛的時候,拿手按一按,它有跳動感。
好像喘動不安。
喘,不是氣喘,是躁動不安的現象。
或者說。
摸到疼痛的部位有跳動感。
或心與背相引而痛者,第七種,心與背相引而痛,疼痛的時候,心背相牽引著。
前心後背,相互牽引著疼痛。
或脅肋與少腹相引而痛,第八種是,脅肋與少腹相引而痛,兩脅肋疼痛,還牽引了少腹痛。
或腹痛引陰股者,第九種是腹痛引陰股,腹痛牽引著大腿內側。
陰股,是大腿的內側。
或痛宿昔而成積者,十種是說痛宿昔而成積,疼痛很久,逐漸的形成積塊病。
或卒然痛死不知人有少間復生者,第十一種,卒然痛死不知人,有少間復生者。
有的疼痛,突然疼痛死過去,現在的話說,痛得休克了。
但是過一會兒,就活過來了。
就甦醒了。
所以“有少間復生者”。
稍微的隔一段時候,他可以甦醒過來。
或痛而嘔者,十二種是痛而嘔者,疼痛而嘔吐。
或腹痛而後泄者,十三種,腹痛而後泄。
或痛而閉不通者,十四種,痛而閉不通。
疼痛而大便不通。
這“閉”是大便閉。
這是問了十四種疼痛的情況。
這確實也是臨床上常見的一些疼痛。
應該加以區別。
這麼樣鑑別,這麼樣分析?分析它的病機,如何才能夠採取正確的治療措施。
凡此諸痛,各不同形,別之奈何?有不同的形狀,其實是不同的症狀,這麼樣鑑別呢?這麼樣區別呢?別之奈何?不能說籠統的疼痛,西洋人還有點止痛片,中醫還說不上哪藥是止痛片。
有止痛片的作用。
當然西醫的疼痛,也不都能吃止痛片的。
我就是去年,還見到我們的一位醫生,人家胃疼給開點APC(阿斯匹林),吃了,那不越吃越痛嗎?也不是所有的疼痛都是這個止痛行。
也得考慮一下。
吃阿斯匹林,我說這胃痛是越吃越痛。
我就說,不但中醫要分析,其實西醫也不是說,所有的痛都使那種都止得住。
也的考慮病因問題。
下面就是要具體分析,這十四種疼痛的病因與病機了。
因為分析了病因病機,就可以做鑑別診斷了。
岐伯曰:寒氣客於脈外則脈寒,寒邪侵犯到經脈之外,也會使得經脈受寒。
脈寒則縮踡,縮踡,就是卷縮,寒則凝,所以寒邪使得經脈縮踡。
縮踡則脈絀急,絀,就是屈曲。
脈絀急的絀,就是經脈屈曲。
急,就是拘急。
軀體拘急。
收了寒之後,脈縮踡導致了軀體屈曲拘急。
絀急則外引小絡,經脈絀急就引外面的小絡,經脈大,絡脈小。
故卒然而痛,受了寒邪,使經脈拘急,經脈有牽引了小絡,使得小絡更拘急,小絡氣血不通。
小絡氣血不通,所以就卒然而痛。
得炅則痛立止,炅,就是熱,得到的熱氣,得到溫暖之氣之後,寒氣就散了。
經脈不拘急,小絡也不被牽引了。
氣血就通暢了,所以得熱則痛立止。
很快就好了。
第一個不是問的“痛卒然而止”嗎?所以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卒然而止”。
就是寒氣客於脈外,並不嚴重,牽引了小絡,使小的絡脈氣血不通,得到熱氣的時候,熱敷也好,拿熱手捂一捂也好。
這種情況把寒散去了,小絡不再拘急了,那麼就可以氣血通暢而痛止。
卒然痛止,痛立止。
因重中於寒,第二種情況是說的什麼呢?是痛久的問題。
痛甚不休,就是持續疼痛。
久而不可解,是為什麼呢?是重中於寒。
重復的感受寒邪。
不是感受得輕,而是感受得重了。
不是感受寒邪而得到熱氣,痛立止。
得到寒氣之後引起疼痛了,再一次的感受寒邪。
所以重中於寒,寒而又寒。
則痛久矣,所以經脈也好,小絡也好,不可能再舒張開,再通暢,所以就痛久。
這跟前面那個痛立止也是相對而言。
那個痛立止是得熱則痛立止。
這個沒得熱,又重中於寒,所以就痛久。
這是第二種疼痛。
第三種是說痛而不可按的問題。
有的疼痛不能按,越按越痛。
寒氣客於經脈之中,與炅氣相薄則脈滿,這個是說的寒氣客於經脈之中,,與炅氣相薄,寒邪外來侵入經脈,人體內得陽熱之氣跟寒邪相互搏鬥,這個相“薄”就是搏鬥的“搏”。
寒邪和人體內的陽熱之氣搏鬥,交織在一起。
則脈滿。
那麼經脈就要充滿了。
有寒邪、有熱氣,在哪裡搏鬥,就充滿。
滿則痛而不可按也,經脈充滿之後,則痛不可按也。
太滿了,再按的話,疼痛就更厲害了。
看來這裡要是實證,一般的說就是拒按了。
有實邪在裡頭就拒按。
這個寒邪,和這個熱氣,交織搏鬥,本身就都成了邪氣了。
所以再按有邪氣充實所以越按越痛。
則痛而不可按。
寒氣稽留,炅氣從上,如果是寒氣久留,炅氣從上。
這個“上”字,懷疑是“之”字之誤。
熱氣從之。
寒氣稽留,寒氣停留,熱氣再隨之而來,怎麼樣呢?
則脈充大而血氣亂,就導致了脈充大,陽熱之氣和寒氣喜歡搏結,相互搏鬥。
使得脈充大而血氣亂。
故痛甚不可按也,血氣不能正常運行,所以疼痛越來越厲害,而且不能按。
因為脈滿了,就越按越痛。
這是講的第三種。
這個痛而不可按的問題。
下面是第四種痛,是按之痛止。
什麼樣情況按之可以痛止呢?就是喜按。
寒氣客於腸胃之間,膜原之下,膜原是腸胃之間那個繫膜,相互聯繫的繫膜叫做膜原。
屬於半表半裡之間的位置。
不在臟腑,不在肌表。
我們在前面講《百病始生》篇的時候,不是有腸胃有寒而與腸外之汁沫相合的,日久成積的這個機理嗎?日久形成積塊,形成痰核的機理嗎?已經涉及過那個膜原,就是這個膜原。
血不得散,寒氣客於腸胃之間,膜原之下,使得血不得散。
寒氣所客使得腸胃之間的,或者膜原子下的血不得散,膜原之下也就是膜原之中。
膜原之內。
就跟我們前面所講的,“勞風法在肺下”,在肺下就是在肺中。
小絡急引故痛,膜原之下,血不得散,由於血不得散,小絡急引,小的血脈就是拘急而牽引,不能通暢,所以就疼痛。
按之則血氣散,因為說按之後,可以使得小絡拘急得到緩解,
故按之痛止,按以後就疼痛減輕。
所以這是輕證,腸胃之間,膜原之下,那受的寒邪,使得小絡拘引,要大絡阻塞就麻煩了。
小絡拘引,那麼用點按之後。
就可以使得小絡通暢開,痛止。
寒氣客於俠脊之脈,則深按之不能及,故按之無益也,這就是說,前面說了有的拒按,寒邪侵入和人體氣血相結合,相搏鬥,使得經脈充滿。
那是實證,所以拒按。
那麼寒邪侵入引起小絡拘急,因為病位比較淺,是小絡的拘急,所以用手按,按了之後可以使得小羅舒展開,因此按之可以痛止。
這是說的按之無益,也沒有加重疼痛,也沒有緩解疼痛。
這是為什麼呢?這個也就是所謂的第五種疼痛,“寒氣客於俠脊之脈”,就是背部的深層的經脈,脊背,挾著脊背的深層的經脈受到寒邪,因為是深層的經脈,所以說按之不能及,按的力量達不到邪氣侵犯的那個部位,故按之無益也,所以按起來沒什麼影響。
它該怎麼痛還是怎麼痛。
既不減輕,也沒有加重。
第六種,是疼痛喘動應手的問題。
什麼樣疼痛用手摸起來,可以發展局部有跳動呢?
寒氣客於衝脈,衝脈是指腹裡的那一支,腹部裡面行的那一支衝脈,其實現在看來,用現代解剖學看來,那就是個腹主動脈的問題。
寒氣客於那個部位。
它說
衝脈起於關元,我們在前面講經絡的時候講過,說衝任督三脈皆起於什麼部位呢?下焦。
或者起於胞宮。
這個說是“關元”,“關元”是臍下的一個穴位,小腹中的一個穴位。
那是看來指的外部而言。
體表的標誌而言,體表的標誌。
氣海其下一寸半,其下二寸半是關元。
它是體表的穴位作為一個標誌。
所以衝脈起於關元,實際上還是起於,《內經》上一個說的是腎下,一是起於下焦,一是起於胞中。
說衝任督三脈,一源而三歧。
起於胞中,我們前面講的是,在“經絡”這一篇我們講的是起於胞中。
也有的篇說起於腎下。
總之是下焦。
這是衝脈,體表的部位說是關元,說衝脈起於關元,
隨腹直上,往上行的那一支。
衝脈我們說過分佈最廣。
有行腹前的,有行背後的。
這是上行的,還有下行的。
這是說的上行,行於腹裡那一支,所以說“隨腹直上”
寒氣客則脈不通,使得衝脈不通暢。
脈不通則氣因之,衝脈不通暢,不通則氣因之,氣因之也就是說,人體的陽氣也因之而與邪氣相互搏鬥,這樣的話就更不通了,寒氣引起的血不通,陽氣再和它搏鬥,搏結在一起,經脈更不通了。
故喘動應手矣!這個時候,就可以發現有喘動應手的症狀。
所以這種人疼痛,拿手按一按,按他腹部,深按一下,按腹部可以感到“咚咚咚”在那跳。
有些病人也這麼自我介紹,說我肚子裡有個病塊在跳。
當然我說,用現在解剖學一看,這個跳動,一般是腹主動脈的跳動。
大胖子一般摸不到。
大胖子怎麼摸得到?肉那麼厚。
寒氣客於背俞之脈則脈澀,第七種疼痛。
背俞之脈,就是太陽經的俞穴。
五臟六腑之俞都在背部。
寒氣侵犯在背俞之脈,引起的經脈的凝澀。
脈澀則血虛,血虛則痛,血虛就不能濡養,這個血虛是因為血脈不通,不能發揮溫煦濡養的作用,便謂之虛。
不是說受到寒邪之後,馬上血就少了。
不是這個意思。
是說寒邪導致經脈凝澀,凝澀不能發揮營養溫煦作用,濡養作用沒有了,沒有濡養作用,它就是虛的現象。
所以這個虛,是指失去濡養作用而言。
不能夠正常的濡養,也會引起疼痛。
所以血虛則痛。
這裡提到的虛痛問題,虛也可以痛。
虛痛的道理就是虛不能夠濡養。
氣虛不能溫煦,血虛不能滋養。
都可以引起疼痛。
又說
其俞注於心,故相引而痛,就是心引背,相引而痛。
回答上文的心引背,相引而痛的問題。
其俞注於心,太陽經脈的五臟六腑之俞都在背部,所以心俞也在背部。
所以說,相引而痛,心與背相引而痛。
這是寒邪客於了背俞。
按之則熱氣至,熱氣至則痛止矣,如果這種情況,寒氣客於背俞之脈,心與腎相引而痛的,用手按的話,就可以使熱氣至,用手按摩,這個按,不單是拿手按一按的問題,還有用手按摩的意思。
按摩就是治療手法。
這使陽氣到來,針灸不是也引動正氣到來嗎?按摩的道理和針刺的道理是一致的。
也可以使陽氣經氣運行過來。
這樣的話,陽氣到來。
熱氣至,這熱氣是人體的陽氣,陽氣到來之後,就使得經脈通暢了。
血凝,血氣者,喜溫而惡寒。
就可以痛止。
凝澀去掉了,熱來了之後,把凝澀去掉了,疼痛就止了。
本人不是搞按摩的,但是按摩的專家對我說過,有個專家,他說他在治療心臟病,就是現在診斷那個冠心病,疼痛,就是按壓心俞,太陽經的背部的旁開一寸半的心俞。
五椎旁邊那個心俞,五椎旁一寸半。
第一大柱二風門,三椎肺俞四厥陰,心五嘛,五椎旁一寸半。
註:第一大柱二風門,三椎肺俞四厥陰,五心六督膈屬七,九肝十膽尋仔細,十一脾俞十二胃,十三三焦十四腎,氣海十五大十六,十七關元俞穴存, 小腸十八膀十九,二十中膂俞穴真,二十一椎白環生,背俞穴要記心中。
兩個心俞,用按壓、按摩的手法,就可以治療現在診斷的冠心病的疼痛。
也是心與背的相引而痛。
心臟病犯了,冠心病犯了,不也經常的引肩背嗎?當然,這個專家告訴我,在平時治療的時候也可以按壓內關。
內關是手厥陰心包經的,代心用事。
所以他按摩治療冠心病。
不用藥用手按摩手法的話,是以背俞的心俞和內關穴為主要的穴位。
這裡說的“按之則熱氣至,熱氣至則痛止”所以沒有硝酸甘油,沒有速效救心丸,按摩按摩,按壓心俞和內關應該也是很有效。
也是一種急救方法。
第八種。
寒氣客於厥陰之脈,厥陰之脈者,絡陰器,繫於肝,寒氣客於脈中則血澀脈急,故脅肋於少腹相引而痛,這是解釋上面第八種,脅肋於少腹相引而痛的問題。
脅肋於少腹相引而痛,疼痛的病因是寒邪,病機是寒邪客於厥陰之脈,足厥陰肝經。
脅肋是少腹,乃至於繞陰器,這都是肝經所過。
因此邪氣客於厥陰肝經的話,可以引起其經脈所過部位的疼痛,少腹是指的小腹部的兩側。
一般說小腹是指的小腹部,包括中間和兩側。
少腹是說小腹部兩側。
肝經是行兩側。
第九種。
是說痛引陰股的問題。
厥氣客於陰股,寒氣上及少腹,血澀在下相引,故腹痛引陰股,疼痛引大腿內側疼痛,那看來是腹痛。
腹痛引大腿內側。
什麼原因呢?厥氣也是寒凝之氣,客於陰股,寒氣上及少腹,血澀在下相引,看來腹痛時少腹疼痛為主,寒氣上與少腹嘛。
故腹痛引陰股。
第十種疼痛,是宿昔而成積。
疼痛,疼痛之後,長成積塊病了。
這是什麼原因呢?當然積塊的問題,我們在《百病始生》篇講過,積塊病形成的病因和它的機理。
寒氣客於小腸膜原之間,這就進一步談到“寒氣客於小腸膜原之間”,寒氣客於小腸,還有膜原之間,膜原在腸外,腸胃之外,
絡血之中,有寒邪在膜原,又在血絡,
血澀不得注於大經,使得絡脈之血凝,而不能夠注入於大經。
本來絡,脈之血可以到達於大經,通過大的經脈再回流循行運轉的,寒邪影響到小的絡脈,凝澀了,它就不能再回流了,不能再從大經循行。
於是,
血氣稽留不得行,血也不能行,氣也不能行,就停留下來了。
故宿昔而成積矣,宿昔,停留久了,宿昔不就日久了嗎?停留日久了,逐漸逐漸的那就成積塊病。
也就是我們前面講過,《百病始生》篇所說的,“腸外之汁沫,迫聚不得散,與血絡相結而為積”,就是那個機理。
《百病始生》篇講過,腸外之汁沫,腸外,膜原嘛,迫聚不得散,再與血絡相結,而成為積塊病。
和“舉痛論”講的一個,道理相同。
這積塊畀
形成的道理是相同的。
這是第十種疼痛,宿而成積。
第十一種疼痛,是痛而嘔的問題。
寒氣客於五臟,厥逆上泄,厥逆就是寒邪上逆之氣,逆氣。
陰氣竭,使得陰氣竭,這個“竭”教材有注釋,應該作“遏”,不是枯竭了,是被遏制,陰氣被遏制,
陽氣未入,陽氣由於外泄也不能入於內。
陰氣被遏制,而陽氣不能入於內而外泄。
這樣的話,
故卒然痛死不知人,使得陰陽之氣相互脫離了。
陰氣被遏於內,陽氣外泄而不能入,那樣的話,不是陽氣外泄,陰氣遏制與內了,陰陽相互脫離。
故卒然痛死不知人,陰陽脫離就死。
氣復反則生矣,如果陽氣還能返回來,而入於內的話,他就能夠甦醒過來。
這是第十一種疼痛,氣復反則生。
不是痛而嘔。
卒然痛死不知人,氣復反則生。
第十二種疼痛,才是痛而嘔。
什麼情況可以又痛又嘔吐呢?
寒氣客於腸胃,厥逆上出,厥逆還是逆氣了,寒氣上逆,使得胃氣也上逆。
故痛而嘔也,所以腸胃腹痛而且有嘔吐。
《內經》時候在這一篇,倒沒說頭痛而嘔,有的受了寒邪頭痛痛得很厲害,也可以有嘔吐。
外邪侵入導致頭痛,引起了氣血不通暢,也可以引起嘔吐。
頭痛而嘔吐,病勢也相當重的。
倒不見得都是腦膜炎,腦炎之類,有的就是腦血管畸形,或者腦血管有的時候又有擴張,又有收縮,受到外邪,受到寒邪它容易收縮。
受到熱邪,它容易擴張。
當然有的人,受到寒邪他也擴張。
總之,受到外邪之後,他一頭痛也嘔吐,這個也並不是很少見的病。
當然如果那個嚴重的,剛才我提到的,現在診斷那些腦炎的,腦子的受到刺激或者腦膜刺激徵,脖子又發硬,嘔吐,那也是比較嚴重的病。
痛而嘔,當然那都是邪氣上逆出現的嘔吐。
第十三種疼痛,痛而腹瀉。
寒氣客於小腸,小腸不得成聚,小腸受到寒邪影響之後,它不能成聚,不能聚而成形。
不能分清濁。
小腸分清濁的功能失常了。
清者,滲入膀胱,濁者下入於大腸,它這個分別不清楚了,小腸不能分清濁,不能成聚。
故後泄腹痛矣,所以出現腹瀉腹痛。
第十四種疼痛,是由於熱邪,這個十三種疼痛都是寒邪,只有第十四種是熱邪。
不是說所有疼痛都是寒,也有熱。
熱氣留於小腸,腸中痛,癉熱焦渴,癉,也是熱的意思。
熱甚謂之癉。
焦渴,舌焦口渴,唇焦口渴。
當然心與小腸相表裡,所以也有人解釋舌焦口渴。
總之是有熱傷了津液了。
則堅乾不得出,大便堅硬,乾而不能排出。
故痛而閉不通矣,所以痛而閉不通,腹痛而大便不通。
187頁《舉痛論》最後那一段,這一段主要是講的望診和切診的問題。
因為前面那14種疼痛,很重要的從診法角度說,主要它是個問診問題,問痛不痛?起碼這個病人痛不痛是他自己說的。
至於你有喘動應手,這當然是說捫而可得的問題,但是主要,疼痛沒疼痛,止沒止,減輕還是加重了,還是按之無益了,這些還都是通過病人口述,通過醫生詢問,所謂言而可知的問題,下面那句話,你看,說,“所謂言而可知者也。”前面這個14種疼痛的情況,主要是言而可知的問題。
問診得來的。
“視而可見,奈何?”
前面一開始不是說,要“言而可知,視而可見,捫而可得,”,令驗於已,令發蒙解惑,可得而聞乎?”嗎?說言而可知討論完,下面就問視而可見的問題。
視而可見的問題,以及後面所說的捫而可得的問題,都是很簡要的說了。
岐伯答曰:五臟六腑,固(面)盡有部以從之,視其五色,
這個“固”有一個版本作“面”,作面比較合適。
也就是五臟六腑在面部都有固定的部位,相應的部位,這個後面講課當中會提到的,某一臟反應在面部是什麼部位?說五臟六腑固盡有它特定的部位。
視其五色,觀察面部的五色變化,觀察它的部位,再觀察它的五色,比如說,鼻屬於脾,鼻的顏色的變化那就反應脾的問題,所以是“視其五色”。
黃赤為熱,白為寒,青黑為瘀滯有寒,此所謂視而可見者也。
從五色上來看,黃色和赤色一般的是反應有熱的現象。
白是屬寒的現象,而青黑是又寒又瘀滯不通的現象。
所以是疼痛,因為瘀滯不通就疼痛了。
青黑是瘀滯有寒,都可以出現這種顏色。
此所謂視而可見者也。
通過那個面部的部位以及顏色的改變,那是可以判斷疾病的所在和其寒熱的。
帝曰:捫而可得,奈何?
說是按診、切診怎麼樣應用呢?
岐伯答曰:視其主病之脈,堅而血及陷下者,皆可捫而可得也。
那你要觀察它主病之脈,它所病的經脈,在那些經脈上。
也就根據它的主病判斷是哪個經脈,在這個經脈上,如果是“堅而血及陷下者”,堅而血就是堅硬而充血,這是實證。
陷下就是這個經脈陷下,不足了。
不是充血,也陷下了,皆可捫而可得也。
這都是可以用按診得出來的,它充血了,充斥了,摸得出來,它不足了,陷下了也應該摸得出來,這都是捫而可得的問題。
作為《舉痛論》研究痛證,這個也是一個方法,就是除了上面所問言而可知的問題,後面談到了望診,看看他哪個部位發生了改變,在面部反應上,反應到是哪一臟之病,然後再看看他是屬於寒?屬於熱?屬於氣血不通,判斷疼痛的問題,同時還可以看看主病之經脈是充斥呢?還是陷下不足?可以判斷其虛實。
這個串講就到這裡。
教材188頁。
本段所說疼痛的病因主要是因為寒邪,換句話說是寒多熱少,因為本段14種疼痛當中,有13種是因為寒,只有一個熱留於小腸,導致的堅乾而不得出,大便乾結排不出來,當然有腹痛,多數的那13種疼痛都是因為寒。
這個寒的問題,在《內經》整個理論上認為疼痛也是以寒為主,因為寒為陰邪,其性凝冽,氣血得寒則凝,氣血凝冽不通,不通則痛,這是一個大道理,當然不是絕對的。
我們說了,熱也痛,虛也痛,都是確實是疼痛以寒導致的不通為多見。
我們在【理論闡釋】的正文第二行,中間《素問。
痺論》也說了,“痛者以寒多也,有寒故痛也。
”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疼痛當中剛才我們提到,熱氣留於小腸有主熱的疼痛,這是疼痛的病因以寒為主。
也有以熱,由於熱導致的。
關於病機的問題,本篇概括為虛實,客於脈外則血少,血少就說的是虛,客於脈中則氣不通,不通就是屬於實,所以病機的問題,分為虛實。
【理論闡釋】提到了,這兩句原文是相互補充,即是說,邪氣侵犯在經脈之外,可以導致氣血不通,也可以導致氣血衰少。
二者均可以引發疼痛。
因此說,疼痛的病機無外乎虛實。
具體來說,虛實可以引起疼痛的病機是什麼?
換句話說,虛實皆有疼痛的。
不止是不通則痛這一端。
還有其他的原因。
當然,不通則痛是個主要的病機,不是全部的病機。
所以我們在學習《內經》之後,不要腦子只留一句話,“不通則痛,通則不痛”。
只留一句是不全面的。
當然,這一句必須留下。
你還應該知道其他的。
拘急、失陽、氣逆都可以引起疼痛。
這是關於疼痛的病因病機問題。
189頁。
診斷要點裡面,我們又分成了五個小點來說的。
這裡分的是輕、較重、重這三種程度。
時間問題,有的時間短,卒然而止,或者得熱則止。
有久,有時間長的,重中於寒則痛久。
所以時間有長短。
病情有輕、較重和重。
也分三種,一種是在淺表,按之則氣血暢通,那就按之痛止。
或者說病位比較淺,病在於小絡受了寒邪,因為受了寒邪,也得病淺,因為受的是寒邪,又病位在淺,說得熱則止,這樣不痛了。
一個是病位淺,按之則散,氣血散了。
小絡就通暢了。
一個是受了寒,病位也比較淺,得熱則散。
氣血本來由於寒使得小絡拘急,得熱則痛止了。
這是按之痛止,得熱痛止。
這是對按壓的反應。
再有就是實,寒凝於經脈,或者說熱侵入於經脈,或者說熱侵入於經脈,於人體的氣血相互搏結、相互搏鬥,使得經脈充實、脹滿,這樣的話就拒按。
剛才說是喜溫喜按,這個是拒按。
因為它邪正交爭,充斥於脈,脹滿與脈。
按之則痛,劇痛,說拒按。
再有是邪氣侵犯的部位深,按壓的力量達不到,因此是按之無益。
所以疼痛對按壓的反應,無非是按之則止、按之加重(拒按),還有就是按之無益,沒改變。
這對分析病機都是有用的。
疼痛的牽引部位問題,主要是和經脈、俞穴相聯繫的。
比如腹痛引陰股。
那邪氣就侵犯到陰股這個部位了。
或者說脅痛引少腹,脅肋疼痛引少腹。
那是肝經受邪,肝的經脈所過。
心於背相引而痛,那是寒邪侵入於1背俞,其俞注於心,所以心與背相引而痛。
這是疼痛的牽引部位。
是和經脈、俞穴密切相關。
所以要想懂得這個問題,那要熟悉經脈的理論。
你要知道經脈是什麼部位。
人體的體表的什麼部位?是屬於哪一經的所過問題。
寒熱屬性一般的說,喜溫的、喜按的是虛的,是寒的。
拒按的是實證,喜冷的一般是有熱。
疼痛的寒熱問題。
關於疼痛的兼症的辨證。
疼痛的兼症也是辨別疼痛病位,及其寒熱虛實的重要依據。
比如痛兼積聚,是邪客小腸膜原之間,寒凝血滯之故。
痛伴昏厥,那使陰陽之氣脫離了。
這種疼痛也挺嚴重的。
陰陽之氣脫離而不相交通,陰陽之氣不相交接,後來我們常用“陰陽之氣不相順接”這句話。
才《傷寒論》之後,醫學界常用陰陽不相順接,昏迷,痛得昏厥,昏厥過去了。
《內經》上所講的是陰氣遏,陽氣未入,其實講的是陰藏於裡了。
陽氣泄越於外了。
講的陰陽不相銜接。
這也是兼症。
痛而嘔是寒邪犯於腸胃,失於和降,痛兼腹瀉是邪犯小腸,清濁不分;痛兼便秘時熱灼腸液所致。
那是關於兼症的考慮問題。
對辨證上的參考。
邪客於脈外則血少。
血客於脈中則氣不通。
又分析一下這個問題。
提出來這句話是講的虛實病機。
具有綱領性意義。
張介賓對這個問題提出來看法,特別是關於虛實病機。
特別是關於虛的病機問題。
對所謂“不通則痛”提出了見解。
《內經。
疾病類》說,“後世治痛之法,有曰痛無補法者”,所說痛無補法,那就是說痛都是實證。
“有曰通則不痛,痛則不通者”,那不是治法都得要通嗎?同樣是認為只有實證。
“有曰痛隨利減者”,那也是認為實證,大便通了就不痛了。
“人相傳誦,皆以此為不易之法”,那是改變不了的法則。
“凡是痛證無不執而用之”,凡是見到疼痛,都拿這個東西去治療。
都用通,都是利。
“然痛證亦有虛實,治法亦有補瀉,其辨之之法,不可不詳。
”又說,
“凡痛而脹閉者多實,不脹閉者多虛,痛而拒按者多實,可按者為虛,喜寒者多實,愛熱者多虛。
飽而甚者多實,飢而甚者多虛。
新病壯年者多實,愈攻語劇者多虛。
”
在治療上提出來,“凡表虛而痛者,陽不足也。
非溫經不可。
裡虛而痛者,陰不足也,非養營不可。
上虛而痛者,心脾受傷也,非補中不可。
下虛而痛者,脫泄亡陰也。
非速救脾腎、溫補命門不可。
”這也就是對《內經》疼痛虛實病機和診治的道理,以及理法方面的發揮的運用。
所以在【臨證指要】上特別提出來。
其實要注意的就是不要犯那個片面錯誤。
就是認為痛都是不通,凡是見到痛,都要通。
那不是全面的。
因此在這裡引張介賓的話,也是想說明這樣一個道理。
其實有很多痛是虛的,不用說別的,腹痛虛證不少見,虛寒不少見。
歸脾湯治腹痛,補中益氣湯治腹痛,長期腹痛,就使這個治,有效的。
更不要說小建中湯,治那個明顯的胃痛。
小建中湯也是偏於溫補的。
所以不要片面。
因為現在片面好像最容易使人接受。
我記得在廣告詞上也,一個賣什麼藥的,說通則不痛,他吃我的藥就不痛,通則不痛,他的藥是通的。
那給一般人的印象,好像疼痛只有這一個病機。
當然我們學過《內經》之後,不應該這麼看。
事實上,臨床也並非是只有一個“通”治痛的。
好,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教材 190頁,之所以叫《風論》是因為這一篇討論了風邪引起各種病證。
所以叫《風論》。
全篇就這麼一個大的段落。
分了三個自然段。
下面我讀一下。
黃帝問曰:風之傷人也,或為寒熱,或為熱中,或為寒中,或為厲風,或為偏枯,或為風也。
其病各異,其名不同,或內至五臟六腑,不知其解,願聞其說。
歧伯對曰:風氣藏於皮膚之間,內不得通,外不得泄。
風者,善行而數變,腠理開則洒然寒,閉則熱而悶,其寒也,則衰食飲;其熱也,則消肌肉,故使人怢慄而不能食,名曰寒熱。
風氣與陽明入胃,循脈而上至目內眥。
其人肥,則風氣不得外泄,則為熱中而目黃;人瘦,則外泄而寒,則為寒中而泣出。
風氣與太陽俱入,循諸脈俞,散於分肉之間,與衛氣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憤月真而有瘍,衛氣有所凝而不行,故其肉有不仁也。
癘者,有榮氣熱胕,其氣不清,故使其鼻柱壞而色敗,皮膚潰瘍,風寒客於脈而不去,名曰癘風,或名曰寒熱。
以春甲乙傷於風者,為肝風,以夏丙丁傷於風者,為心風。
以季夏戊己傷於邪者,為脾風。
以秋庚辛中於邪者,為肺風。
以冬壬癸中於邪者,為腎風。
風中五臟六腑之俞,亦為臟腑之風。
各入其門戶,所中則為偏風。
風氣循風府而上,則為腦風。
風入系頭,則為目風,眼寒。
飲酒中風,則為漏風。
入房汗出中風,則為內風。
新沐中風,則為首風。
久風入中,則為腸風飧泄。
外在腠理,則為泄風。
故風者,百病之長也,至其變化,乃為他病也,無常方,然致有風氣也。
帝曰:五臟風之形狀不同者何?願聞其診及其病能。
歧伯曰:肺風之狀,多汗惡風,色帡然白,時咳,短氣,晝日則差,暮則甚,診在眉上,其色白。
心風之狀,多汗惡風,焦絕,善怒嚇,赤色,病甚則言不可快,診在口,其色赤。
肝風之狀,多汗惡風,善悲,色微蒼,嗌乾,善怒,時憎女子,診在目下,其色青。
脾風之狀,多汗惡風,身體怠墮,四肢不欲動,色薄微黃,不嗜食,診在鼻上,其色黃。
腎風之狀,多汗惡風,面厖然浮腫,脊痛,不能正立,其色炱,隱曲不利,診在肌上,其色黑。
胃風之狀,頸多汗,惡風,食飲不下,鬲塞不通,腹善滿,失衣則月真脹,食寒則泄,診形瘦而腹大。
首風之狀,頭面多汗惡風,當先風一日則病甚,頭痛不可以出內,至其風日,則病少愈。
漏風之狀,或多汗,常不可單衣,食則汗出,甚則身汗,喘息惡風,衣常濡,口乾善渴,不能勞事。
泄風之狀,多汗,汗出泄衣上,口中乾,上漬,其風不能勞事,身體盡痛則寒。
帝曰:善。
串講一下,風之傷人也,或為寒熱,是作為病名來提出的,寒熱病。
《內經》中關於寒熱病很多的,有的《靈樞經》一篇就叫《寒熱病》篇,篇名就叫寒熱,看來這裡是指的發熱惡寒這一類的病。
或為熱中,就裡熱,或為寒中,就裡寒,或為厲風,就是後世所說的大麻風,麻風病,或為偏枯,就是說的半身不遂這一類的病。
腦中風,半身不遂,偏枯,
或為風也,因為下邊還談到了很多的風,什麼首風、漏風、泄風、內風,很多風,這個“或為風也”就是泛指以下諸風。
其病各異,其名不同,每個病的症狀都有每個病的症狀,各異,各自不一樣,病名也不同。
或內至五臟六腑,作病位而言,有的是涉及到五臟六腑的,
不知其解,願聞其說,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歧伯對曰:風氣藏於皮膚之間,內不得通,外不得泄,既不向內,也沒向外。
就藏於皮膚之間的。
這是一個特點。
風者,善行而數變,由於風有善行而數變的致病特點,“善行”,遊走快,“數變”,病情變化複雜。
善行或表或裡,或上或下,飄浮不定,遊走不定,數變,或者熱,或者寒,或者腹瀉,或者嘔吐,或者疼痛。
風引起很多很多的病變,或者出血,數變,也就是變熱變寒等等的,病情變化很複雜。
腠理開則洒然寒,因為它病理很複雜,他的特點很複雜,善行,如果是引起腠理開,則洒然寒。
風邪侵入人體的話,如果使得人體的腠理開泄,疏鬆,風邪倒是容易使人腠理疏鬆,因為講了,“風為陽邪,其性開泄”,所以容易使人腠理疏鬆,那麼就出現“洒然寒”。
這個病人的感覺,就好像有水噴到身上一樣。
突然的那麼寒冷。
閉則熱而悶,如果皮膚閉塞,看來這是風夾寒邪了。
多半是風夾寒邪了。
才使得皮膚閉塞。
使皮膚閉塞,汗孔不通暢,衛氣不得宣散,所以就出現熱而悶,發熱而煩悶。
由於陽熱之氣不能外宣了,不能宣散。
所以就發熱而煩悶。
其寒也則衰食飲,由於風寒之邪,風寒夾寒邪了,侵犯到人體內的話,還可以引起飲食衰少, 那麼看來,傷入到腸胃了。
風寒之邪傷了腸胃了,衰食飲,就飲食衰少,食慾不好。
其熱也則消肌肉,也是到內了,不是在皮毛。
化為熱,風寒之邪化為熱,或者導致了衛氣不能宣散而鬱熱於裡,熱,可以消肌肉,可以使肌肉消減。
熱灼津液,肌肉消減。
故使人怢慄而不能食,怢慄是突然,“怢”是脹的意思,有發的意思,有腫脹的意思,“怢”之義,“怢”的本意,看看教材注釋八,突然戰慄,不是腫脹的意思。
冷戰寒戰的意思。
怢慄而寒,突然而寒戰,而不能飲食。
名曰寒熱,這個病,病名就叫做寒熱病。
風氣與陽明入胃,循脈而上至目內眥,足陽明經脈道目下,但是風氣可以隨陽明之脈上行的話,到達於目內眥,眼內角。
風氣到達目內眥,
其人肥,如果其人肥,肥人多濕,
則風氣不得外泄,則為熱中而目黃,濕熱鬱在裡頭了,侵入到體內之後,因為肥人多濕,成為濕熱病了。
目黃,就成為熱中而目黃。
裡熱病,“熱中”叫裡熱病。
又出現黃膽。
黃膽病是什麼?從這兒看,黃膽病是陽明胃的濕熱。
在《內經》裡面所有的黃膽病,基本就是腸胃有熱,或者脾胃有熱。
換句話說,是脾胃的濕熱。
人瘦則外泄而寒,人體消瘦的話,風氣可以外泄就可以出現寒。
所謂的寒中,出現裡寒證。
人體消瘦,陽熱之氣外泄就成為裡寒證。
所謂人瘦則外泄而寒。
就是上面所說的寒中。
則為寒中而泣出,裡寒而留眼淚,眼淚出來了,所謂風淚眼,遇風就流淚。
那麼和陽明也有關係。
當然,到底是寒的泣出還是熱的泣出,還有辨別,不都是寒泣出。
當然在《內經》的時候提出來目風眼寒,那種流眼淚·受風流淚它多半認為是有寒。
風氣與太陽俱入,循諸脈俞,散於分肉之間,“太陽”就是足太陽膀胱經,太陽主一身之表,而且風氣俱入之後,還行諸脈俞,行到足太陽經的經脈和俞穴。
散於分肉之間,與衛氣相干,衛行脈外,與衛氣相干,又
其道不利,邪氣影響到衛氣,其道不利,這個其道不利倒是說的營衛二氣道都不利。
因為你與衛氣相干,營氣也不利,不但衛氣之道不利,營氣之道也不利。
所以營衛之道路不通暢。
營衛之道路不通暢,
故使肌肉憤月真而有瘍,憤月真就是腫脹,而成為瘡瘍之病。
營衛之氣逆亂了,不就成為瘡瘍之病嗎?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不是談過嗎?說“營氣不從,逆於肉裡,乃生癰腫”。
營氣不能正常地運轉了,逆於肉裡,在肉裡這個地方相逆亂,營衛之氣都逆亂了,於是乎就又發熱又腫脹,甚至於化成膿。
這裡也是,使肌肉憤月真而有瘍。
同樣是和《陰陽應相大論》所說的,逆於肉裡是一回事。
衛氣有所凝而不行,當然這裡也是說的營衛之氣,所凝而不行。
營衛之氣,受到邪氣的影響凝而不得行,就運行失常。
故其肉有不仁也,所以他的皮肉,這個“肉”是指皮膚肌肉。
有不仁也,不知痛癢,麻木不仁。
那是因為營衛之氣不能滋養了,不能滋養溫煦肌肉皮膚,所以不知痛癢而麻木。
在《內經》裡頭關於麻木與痛癢的問題,肌肉的麻木和肌肉痛癢的問題,倒是有兩種說法。
兩個說法,看來營衛之氣是不可分離的,儘管說衛氣是陽氣,主運動,營氣是行於脈中,是主滋養,但是這兩個是不可分離的。
本篇這裡所談到的是個什麼說法呢?是說“衛氣有所凝而不行,故肉有不仁”,你看,從這文字上它是說的,衛氣凝而不行,才皮膚肌肉麻木不仁,所以剛才我解釋的時候,我說雖然這說的是衛氣,實際上是說的營衛之氣。
不能滋養,不能溫煦,都可以出現肌肉的麻木不仁。
癘者,有榮氣熱胕,這個“癘”就是後來所說的麻風病。
癘風,《內經》時候叫癘風。
為什麼叫“癘風”?說這個病非常厲害,又有疫癘之氣的癘。
又具有一定的傳染的性質。
所以病很厲害,又有一定的傳染性的特點。
因此取名為癘風。
嚴厲,厲害。
它這個病是什麼樣的?首先講的是病機的問題。
病機是什麼?是有榮氣熱胕,榮氣受熱而胕腫,這是說的胕腫。
這個胕腫是紅腫。
紅腫熱痛的那個腫,那個胕腫。
“風勝則動,熱勝則腫,寒勝則浮,濕勝則濡瀉”。
那個熱勝則腫那個腫,紅腫。
由於風熱侵入了經脈使營衛之氣不通暢,鬱而為熱,成為胕腫。
那不也就成瘡瘍一樣了嗎?同樣是我們所說的,“營氣不從,逆於肉裡,乃生癰腫”,那個病機是相似的。
其氣不清,說明有毒氣,這個風氣侵犯人體,不是一般的風,有毒,所以叫其氣不清。
混濁的,污濁的,污濁之氣。
故使其鼻柱壞而色敗,因而使其鼻柱壞而色敗,所以這個病使鼻柱壞,鼻樑骨都破壞了。
而色敗,那顏色面色太難看了。
敗壞,衰敗,很難看的顏色。
皮膚潰瘍,皮膚也出現一塊一塊的潰瘍腫脹,
風寒客於脈而不去,這是由於風寒之邪侵犯到血脈之中,而不能除掉。
名曰癘風,這就叫癘風。
或名曰寒熱,也把它叫做寒熱。
這個病也有發熱惡寒的症狀。
但是畢竟證名叫做癘風,或曰寒熱。
或者也可以說它叫寒熱,因為它有寒熱的症狀。
不過,癘風這個病,我沒見過,我也是書本上看到過。
這個病,要有的話,人家也都給他管制起來。
一起居住,一起治療。
不許隨便走。
因為它具有傳染的性質。
但是從我們《內經》時代,對這個病還是有個記載。
同時也看到它其氣不清、有熱毒,雖然是風寒之邪侵犯,但是到體內它鬱而為熱,有毒氣。
同時也看到它,作為癘這個名字來看,也認識到它有相當的傳染性。
又認識到它非常的嚴重性。
關於症狀的描寫,好像和現在書籍上,說描寫的也是很一致的。
作為特點,只寫出其特點,
這是第一段。
就講了這樣幾種病。
雖然都是風邪或者風寒之邪侵犯的,由於侵犯的部位不同,由於人體的體質強弱、肥瘦的不同,可以有不同的症狀表現。
或者成為不同的風病。
下面又講跟時間的關係。
風病和時間有什麼關係?和季節和日期有什麼關係。
以春甲乙傷於風者,“以春”,這不是季節嗎?春季,甲乙是甲乙日,十干日,天有十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
甲乙就是木,甲乙木。
應於春,應於東方,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丙丁就是南方,就應於夏。
中央戊己土,戊己就應於長夏。
也就是應於脾。
西方,庚辛金,庚辛就屬於肺金,屬於西方,屬於秋季,庚辛日。
壬癸屬北方,寒水,壬癸日。
十干日。
不過現在十干日日曆上也不標了。
不是說古代,在清代的時候還標的哪天是什麼日,哪天是什麼日,還得標這個。
而且在《內經》裡頭,還根據十干日判斷人體氣血運行問題,判斷人體氣血和哪一臟腑相應問題,從而還決定針刺取穴問題,《內經》關於這方面,記載不少,只不過近幾十年來對這方面不夠重視,但是我們知道,這個甲乙日,就是說的十干日的甲乙日。
甲乙屬風木之氣,所以春天和甲乙日都屬於木。
為肝風,“傷於風”受到風邪,容易得肝風之病,因為風氣通於肝,木氣。
以夏丙丁傷於風者,為心風,同樣道理,夏季或者丙丁日受到風邪,容易得病是心風。
因為心通於夏,心氣通於夏。
丙丁也是火,也是火之氣,也通於心。
以季夏戊己傷於邪者,為脾風,同樣的,季夏就是長夏。
以秋庚辛中於邪者,為肺風;以冬壬癸中於邪者,為腎風,那就是根據時間,和五臟的關係,五臟在其所相應之時,容易受到邪氣,而成為五臟之風。
風中五臟六腑之俞,亦為臟腑之風,風邪侵犯到五臟六腑之俞的時候,也可以成為五臟六腑之風,因為我剛才談到,這五臟六腑之俞主要是說的膀胱經,背部的五臟六腑的俞穴,這個五臟六腑的俞穴,它就內連於臟腑,因此風中於臟腑之俞,也就成為政府之風。
比如背部的肺俞受風那就是肺風。
背部的胃俞受風那就是胃風。
它就是講的這個道理。
因為俞是和內臟相應的。
各入其門戶,所中則為偏風,各入其門戶,也是按照俞穴來講的,門戶也就是俞穴。
各入其門戶,所中則為偏風,邪氣所中的話,就可以成為偏風。
教材有注釋,偏風有兩種解釋,一是說的偏枯,就是半身不遂的那種偏枯,二是風邪偏中於身體的某臟的某個部位,不是全部。
關於偏風兩種解釋,都有道理。
各入其門戶,所中則為偏風。
風氣循風府而上,則為腦風,風府,就是腦後的督脈穴位,髮際上一寸半,風府穴。
風邪中於風府穴,可以上入於腦。
那就叫腦風。
腦風的主要症狀是疼痛。
教材注釋說風犯腦髓,以腦部的疼痛為主症的病。
說外風侵入了腦髓引起了腦風。
風入系頭,風入系頭是說風邪侵入,從目繫而入於頭,風邪所中,從目繫而入於頭,目繫連於腦。
則為目風,眼寒,這個時候,病名叫做目風。
眼寒,就是流眼淚,迎風流淚。
以春甲乙傷於風者,為肝風,以夏丙丁傷於風者,為心風。
以季夏戊己傷於邪者,為脾風。
以秋庚辛中於邪者,為肺風。
以冬壬癸中於邪者,為腎風。
風中五藏六府之俞,亦為藏府之風。
各入其門戶,所中則為偏風。
風氣隨風府而上,則為腦風。
風入系頭,則為目風,眼寒。
飲酒中風,則為漏風。
入房汗出中風,則為內風。
新沐中風,則為首風。
久風入中,則為腸風飧泄。
外在腠理,則為泄風。
故風者,百病之長也,至其變化,乃為他病也,無常方,然致有風氣也。
帝曰:五藏風之形狀不同者何?願聞其診及其病能。
歧伯曰:肺風之狀,多汗惡風,色帡然白,時咳,短氣,晝日則差,暮則甚,診在眉上,其色白。
心風之狀,多汗惡風,焦絕,善怒嚇,赤色,病甚則言不可快,診在口,其色赤。
肝風之狀,多汗惡風,善悲,色微蒼,嗌乾,善怒,時憎女子,診在目下,其色青。
脾風之狀,多汗惡風,身體怠墮,四肢不欲動,色薄微黃,不嗜食,診在鼻上,其色黃。
腎風之狀,多汗惡風,面痝然浮腫,脊痛,不能正立,其色炱,隱曲不利,診在肌上,其色黑。
胃風之狀,頸多汗,惡風,食飲不下,鬲塞不通,腹善滿,失衣則月真脹,食寒則泄,診形瘦而腹大。
首風之狀,頭面多汗惡風,當先風一日則病甚,頭痛不可以出內,至其風日,則病少愈。
漏風之狀,或多汗,常不可單衣,食則汗出,甚則身汗惡風,喘息,衣常濡,口乾善渴,不能勞事。
泄風之狀,多汗,汗出泄衣上,口中乾,上漬,其風不能勞事,身體盡痛則寒。
帝曰:善。
還是講《風論》,教材190頁第二自然段中後部分,
飲酒中風,則為漏風,這是因為飲酒過度,汗出而受的風,因為風病本來就多汗,風為陽邪,開泄腠理,再加上酒,酒氣熱而剽悍,也容易使腠理開,因此這種風病出汗出得特別多。
好像如同漏出了一樣,取名叫做漏風。
在《內經》裡面還把它叫做酒風,這我們在下面講的時候會提到這個問題,就是飲酒中風。
出汗很多,汗出如漏,叫漏風。
在《素問。
病能論》當中把它叫做酒風。
而且提出了治法。
入房汗出中風,則為內風,入房是指的房事,兩性,行房汗出而受到風邪,這是由於精氣內虛而受的風邪,所以叫內風,又
新沐中風,洗澡洗頭叫做沐,洗頭,洗頭的時候,頭部的腠理舒張,容易受到風邪,所謂新沐中風,這個時候的病名叫做首風。
首風的症狀一般的說也有汗出,惡風,然後頭痛,還可能產生一些其他的症狀,比如睡眠不好,發熱微惡寒,當然有頭痛,這是開始的症狀,可有汗出,頭痛等等這些症狀,
久風入中,則為腸風、飧泄,外受風邪,時間很久,病程很長,侵入到腸胃,可以引起腸風,下面說飧泄,腸風一般是指的便血,腸風便血,然後也可以出現飧泄。
久風入中,影響到腸胃了,可以出現腸風便血,也可以出現泄瀉病。
腸風和泄瀉可以認為是兩個病,都是久風入中所引起的。
但是也可以看作是一個病,腸風下便血,也可能引起便瀉,看來我們教材上是作個顿號。
是作為兩個病來看,也可以。
反正久風入中,風入於腸引起腸風。
也可以引起腹瀉,風客淫氣,精乃亡。
然後可以引起了邪傷肝,肝木之氣可以傷腸胃,因而引起腹瀉。
外在腠理,則為泄風,入於中可以腸風、飧泄。
外在腠理的話,就可以叫做泄風,成為泄風,泄風之狀,看來主要症狀是惡風,
故風者,百病之長也,因為上面說了,風邪導致了很多病,在不同季節可以引起五臟之風,風侵犯不要部位,可以有不同之風。
有腦風、有目風、有漏風、有泄風、有首風,乃至於腸風,所以說,風者,百病之長也。
很多病都可以由風邪引起,當然關於風為百病之長,在其他篇我已經講過了。
這個概念除了風的變化快,風的侵犯部位多,風邪無孔不入之外,還有風邪容易與其他邪氣相雜為病,成為六淫之先導。
六淫之邪,風為先導。
相雜為病,先導為病。
風病本身還會產生很多的變化,所以說,百病之長也,
至其變化,乃為他病也,侵犯到人體之後,可以隨著人體體質情況,而發生很多的變化,成為其他病,也就是說,可以不見得還叫做風病,可以引起其他的病,至其變化,乃為他病也。
就是說相當多了。
無常方,方是法也,或者叫規律,它的變化沒有一個固定的規律,沒有固定規律,變化多,本身就是個規律,無常方,是沒有常規,沒有特定的一個什麼規律,說明它變化很多。
儘管如此,
然致有風氣也,它總有受風的病因存在。
使風氣侵犯人體的這個病因、這個體質。
就是說內外因素,還是找得到的。
雖然它的變化是很多,簡直是沒有規律可循,但是總有,一是受了風邪,二是體內的不同的狀態,可以得不同的病。
比如,除了上面所說這些病,我們中醫把這身上起那個蕁【qian】麻疹,現在約定俗成了,也叫蕁【xun】麻疹了。
那不也叫做風嗎?還有一些其他的病,現在西醫所說的很多過敏性的疾病,不能說全部過敏性的疾病,很多過敏性的疾病按中醫病因分析,好像都和風有關係。
它總是有體質問題。
總是有一個因素受病因素在那裡。
所以說,然致有風氣也。
還有導致風邪侵入的因素。
帝曰:五藏風之形狀不同者何?五藏之風,有不同的症狀,這形狀是指的症狀了。
不同的表現、病形、病狀。
都是說的病態。
都是講的臨床症狀、臨床表現。
願聞其診及其病能,想聽聽它的診斷特點。
五臟之風每一個風診斷的特點是什麼?或者說鑑別的主要點在哪裡?主要鑑別點是哪些症狀。
及其病能,也是它的臨床表現。
這個“能”字讀作【態 tai】,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講過,“病之形能【tai】也”,有這麼句話,也就是相當於地下加個心字。
那個繁體字的態。
歧伯曰:肺風之狀,多汗惡風,肺風病是什麼樣的特點呢?下面五臟六腑風都有多汗惡風這個症狀,但是下邊這是每一臟的,肺臟的特殊是按在於,
色帡然白,帡是淺白色,淡白色,面色淡白,淺白,因為肺屬秋金,其色白,
時咳,短氣,肺主氣,司呼吸,又主宣降,肺氣不能宣降,所以容易咳嗽,肺氣虛而短氣,
晝日則差,暮則甚,這個差讀成【chuo】,也就是減輕的意思,在這裡《傷寒論》用的是瘥。
晝日則差,白天病減輕,暮則甚,入夜晚病就加重了。
為什麼白天病減輕,夜晚病加重呢?是因為肺屬手太陰,晝為陽,夜為陰。
說暮則甚,到它相應的時間病就加重。
特別手太陰肺,衛氣運行的時候,夜半而營衛之氣大會於手太陰肺經。
所以夜病勢加重。
診在眉上,其色白,它診斷的特點的部位,我們在講前一篇的時候,談到過五臟固盡有部,五臟在面部有它固定的部位,相配屬的部位,相聯繫的部位,肺在五臟,按本篇說,因為在《內經》裡其他的篇章,還有關於肺臟的部位問題。
按本篇說,在眉上,在兩眉之間,肺所主的部位,它這個說法是按肺為五臟六腑之蓋,在最上部,人家面部那算起來,它把這算為上部。
診在眉上,是兩眉之間。
肺所主,其色白。
心風之狀,多汗惡風,焦絕,關於“焦絕”這個症狀解釋不大一樣的,我們就按張介賓的解釋,是指的唇舌焦燥,張介賓注。
焦絕者,唇舌焦燥,津液乾絕也。
這是因為有風,風消耗了津液,多汗,津液不足。
因此出現唇焦,舌焦口燥,唇舌焦燥。
善怒嚇,善怒,有熱容易善怒,嚇,就是嚇唬人,一般的解釋來說,是病在於陽。
因而容易發怒而嚇唬人。
這一點在臨床上本人體會還不多,因為心受了風邪容易嚇唬人,多怒還是可以。
心神受到影響因此多怒。
赤色,心為火之色,為赤色。
病甚則言不可快,言為心聲,所以心臟受了風邪之後,自我覺得說話遲緩,也可能真的說話遲緩。
也可能病人自我感覺,舌體不利而說話遲緩。
心受風邪這個症狀,在臨床上還是見得到的。
或者說還是比較常見的。
診在口,一般的注家認為,這個口應當作“舌”,診在舌。
因為心開竅於舌,再加上前面言不可快。
也是因為舌的問題。
其色赤,那就是舌色紅,舌紅。
心受風而為心風之病。
肝風之狀,多汗惡風,善悲,我們在講前面《素問。
調經論》,和講《本神》篇的時候,都講過,“肝實則怒,虛則悲”,這裡頭也是善悲。
那看來是肝風導致了虛象而善悲。
色微蒼,面色微蒼。
蒼青山肝之色,木之色。
嗌乾,善怒,這不又出現善怒了嗎?傷了津液故咽乾,怒為肝之志。
所以肝風之狀可以善悲,也可以善怒。
有虛實不同而已。
至於為什麼虛?為什麼實?那除了風邪之外,還和受病之人的體質有關。
受病之人的肝臟的虛實原本的情況有關係。
時憎女子,一般的注家認為,時憎女子是說性功能衰弱的問題。
那指男子而言,這裡頭,指的性功能衰弱,如果是肝氣實,所以實則陽強,虛則妒陰。
說肝經實則陽強,虛則妒陰。
因為肝風之後,可以出現性功能低下,所以叫做妒陰。
肝病,肝經之病,肝臟之病,出現性功能的障礙是比較多見的。
診在目下,其色青,在兩眼下面的部位,所謂青眼圈,那屬於肝風。
一般的說,下眼瞼就是屬脾,但是在本篇它把特定的部位定在目下。
定在肝上,肝色青。
脾風之狀,多汗惡風,身體怠墮,四肢不欲動,脾主肌肉,脾主四肢,所以脾受風邪就身體怠惰。
“陽氣實四肢,濁陰養六腑”,陽氣實四肢,是脾胃之陽充實於四肢,脾主肌肉,由於脾受風邪而脾氣虛。
所以導致身體怠惰,而四肢不欲動。
色薄微黃,面色微黃。
黃是脾之色。
不嗜食,不欲食,運化不利。
診在鼻上,其色黃,鼻子在面部的中央,脾在五臟中央,所以本篇說“診在鼻上,其色黃”。
腎風之狀,多汗惡風,面痝然浮腫,面痝然浮腫,這個腎風,我們過去就講過,講那個《評熱病論》那不有腎風嗎?“面胕痝然壅,害於言,可刺否”,“虛不當刺,不當刺而刺,後五日,其氣必至”。
我們都講過的。
就是那個腎風。
所以這裡面所講的症狀呢,面胕痝然浮腫,是和那個《評熱病論》腎風是相同的。
脊痛,不能正立,這裡又多了一個症狀出來,叫做“脊痛,不能正立”。
受了風邪之後,腰脊疼痛不能直立。
腰為腎之府,腎與膀胱相表裡。
膀胱經脈在於脊背。
所以腎受風邪還出現腰背疼痛。
就是腎風可以出現腰背疼痛的症狀。
有的時候,病人呆著就要疼痛。
有的時候,你拿拳頭輕輕地搥搥他腰背,他也可以出現疼痛,腎風之狀。
其色炱,炱是那個煤煙的黑色,而那個枯槁的。
像那個煤煙那個煙出那個顏色。
隱曲不利,隱曲不利一是說的小便不利,二是說的性功能的問題,性機能衰退。
小便不利和性機能衰退,兩說都可以。
因為腎司二便,腎又主生殖,所以腎風還可以出現隱曲不利。
叫做隱曲,也就是這個事是隱曲之事,不是張揚的事。
診在肌上,它診斷的特點,面部的部位在肌上,“肌”應該是“月幾”可是原文就是寫成肌。
“月幾”就是“頤”。
其實就是現在所說的兩顴上的肉。
顴骨上面的那個叫“頤”。
腎病診斷的特點的部位,是在“頤”這個部位。
其色黑,腎之色為黑,黑為水之色。
我說了,本段所講的五臟所主的部位,是本段說的。
在《內經》上還有其他的說法。
比如《內經》還有其他的解釋,說這個地方(下顎?)就是腎,這個(額頭)是肺, 這中間(鼻)是脾,大多數說法到哦於一樣,但是本篇說這(顴骨上面)就屬腎,兩顴發黑,黑是水之色。
胃風之狀,頸多汗,頸多汗是頸部以上多汗,包括頭、頸,也就是《傷寒論》所說的“頭面多汗,齊頸而還”那個症狀,頸部以上多汗。
惡風,食飲不下,胃受風邪了胃不能和降了。
所以飲食不下。
鬲塞不通,咽不下去,不通暢。
吞嚥不通暢,胃脹滿,下降不通暢,所以叫鬲塞不通。
腹善滿,腹部脹滿,大便不利。
都包括在鬲塞不通裡頭。
飲食不下,大便不通,腹部脹滿,這都是胃失和降的現象。
失衣則月真脹,少穿了衣服,就月真脹,也就是受是點寒,本來是胃風。
再受點涼,消化就更差了,腸胃功能就更差了,所以就月真脹。
本來就脹滿,再受點風,再受點涼。
食寒則泄,如果再吃點涼的東西,就可以出現泄瀉,腹瀉。
本來腸胃就有問題了,就受了風邪了,再吃點涼東西。
就導致運化失職,出現泄瀉病。
換句話說,胃風可以有腹滿,腹脹,大便不通,如果再吃涼東西的話,導致了胃的陽氣受傷的話,還可以出現腹瀉。
腸胃功能受傷導致腹瀉。
診形瘦而腹大,這個特點診斷的不是面部的問題,是整個形體消瘦,可是腹部脹大。
那是消化吸收有問題,所以這人瘦。
由於腹脹滿,所以腹大,診形瘦而腹大。
首風之狀,特點是什麼呢?
頭面多汗惡風,頭面多汗,本來一般的風證,像我們在前面看到了,都是有多汗惡風,但是這個首風特點,是頭面多汗惡風,
當先風一日則病甚,頭面多汗惡風,我們看到還有頭痛。
我在前面講這個首風,“新沐中風,則為首風”的時候,說出汗容易頭痛。
這個頭面多汗惡風,沒說頭痛,但是下面出現疼痛了。
你看,當先風一日則病甚,自然界還沒刮風的時候,頭一天,好了,他病就明顯了,加重,病甚了就是加重,加重怎麼樣呢?
頭痛不可以出內,頭痛得厲害了。
那說明平時也有頭痛。
但是當先風一日,刮風的頭一天,症狀加重,重道疼痛不可以出內,離不開屋子。
不能離開室內。
為什麼當先風一日則病甚?是由於外風引動了體內之風,所以頭天就開始,很多病都這樣,特別是那些關節病,或說有些人受了傷之後,甚至於哪怕得了肝炎之後,也常有這個症狀。
自然氣候一變化,風還沒來呢,雨還沒下呢,天還沒陰呢,頭一天,很多人都有這個體會。
那都原來體內有舊邪存在,新的,自然界氣候一變化,剛要變化,引動了體內之邪,所以出現症狀。
他就是這樣,當先風一日則病甚,頭痛不可以出內。
至其風日,等到風真的刮起來了,
則病少愈,真的風刮起來那個時候,首風之邪也可以引出來了,可以外出了。
可以稍微的排出來一些。
頭中那個風邪也可以排出來了。
所以至其風日則病少愈。
必原來好點。
必“當先風一日,頭痛不可以出內”,症狀要緩解一些。
漏風之狀,或多汗,常不可單衣,就是飲酒出了那個酒風,汗出得非常多。
但是卻常不可單衣。
還不能穿少了,穿少了就更不得了。
那惡風,因為他惡風,所以不可單衣。
食則汗出,一吃飯就汗出來。
本來就汗多,當吃飯的時候,汗就更多了。
甚則身汗,甚至於全身都出汗。
一般的食則汗出的話,也多半在頭面出汗。
飲食下到胃裡面,胃氣蒸騰,所以導致頭面多汗。
但是這個“漏風”之狀,全身都可以出汗。
惡風,喘息,還可以出現喘息惡風。
由於胃氣不能正常的和降,也導致了肺氣不能肅降,所以有喘息。
衣常濡,身上的衣服經常是濕的。
濡濕。
他老出汗嘛,而且又不能少穿。
少穿就怕風,穿上汗很多。
所以衣服經常是濕的。
口乾善渴,傷了津液了,汗出很多,津液受傷,所以口乾善渴。
不能勞事,不能勞動。
稍微勞作多一些,那就汗出得不得了。
就進一步的喘息,氣喘。
不能勞事,就是不能勞動。
泄風之狀,多汗,汗出泄衣上,所以叫泄風。
口中乾,那上半身濕,泄風之狀有上半身濕,口乾而上半身汗多。
其風不能勞事,也不能勞事。
跟上面所說的那個漏風之狀一樣。
泄風也不能勞事。
一是正氣虛,體力不濟,不能勞事。
一是一勞事汗出就更多得不得了。
所以不能勞事。
身體盡痛則寒,還身體疼痛,而寒,身體還寒冷。
氣血津液都受到傷了,所以身體疼痛。
陽氣不足了,風邪引動了津液外出。
汗出於外的時候,氣也傷了。
大汗傷氣了,所以身體還寒。
又疼痛,又寒涼。
身體又涼。
這段就是講了各種的風,每一種風他只是強調了個病因,又突出了一個或者兩個症狀。
典型的,在《內經》作者認為這是典型的,有特點的症狀。
不可能是這一種風病的全部症狀。
人家自己也說了,《內經》也說了,知其變化,乃為他病,還有很多的呢!沒有講變化那一條。
只是說,這種風是什麼典型症狀。
那種風水什麼典型症狀。
因為變化起了太多了。
所以它沒有涉及知其變化的問題。
這就是《風論》。
風邪在病因裡面是一個重要的外因,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或者說是六淫之首,或者說百病之長。
所以立專篇討論風邪致病特點。
同時又舉出來多種風證。
來說明它的病機以及引起的各種病證。
191頁。
風邪致病性質,作為六淫之首,它有輕揚開泄、善行數變,為百病之長。
教材還總結一條叫“主動的致病”。
這樣一些特點。
因為它動嘛,無孔不入。
所以總結出來,輕揚開泄、善行數變,為百病之長,主動的致病特點。
所以風邪致病,我們在【理論闡釋】談到它的致病特點。
提出這樣五個方面。
192頁。
《風論》各種風病臨床上應用的一些提示。
教材總結了本節論述外感風邪所致的18種外感疾病,也就是18種因為風邪所致的疾病,把它歸納為四類。
18種病歸納到是個方面。
1 肝風 | 多汗,惡風,面色青,咽乾,善怒,面色青蒼,還有時憎女子。 教材提出來這種情況,應該可以考慮用甘麥大棗湯。 加上桑葉、荊芥來疏風。 甘麥大棗湯是養營血。 營血足了,就容易,或者不受風邪,或者容易疏散肝風。 加了桑葉、荊芥是疏風的。 再可以加上白芍來平肝斂陰。 養肝陰的,柔肝的藥。 這是肝風,作為舉例。 |
2 肺風 | 惡風,咳嗽,少氣,晝日則差,暮則甚,診在眉上。 根據這個病情是肺受風邪。 可以考慮用益肺氣、祛風邪的方法。 參考,可以考慮用玉屏風散加上杏仁、桑葉來治療。 玉屏風散主要是補肺氣,黃耆、防風、白朮,玉屏風,來補肺氣的。 同時又加上杏仁、桑葉來宣散肺氣。 祛除風邪。 |
3 心風 | 可以多汗,惡風,唇乾,善怒嚇。 面色赤,舌強,言不可快。 說話說得很緩慢,語言不利。 由於是受風邪,可以考慮要清心瀉熱,兼安心神的方法。 因為它有善怒,認為他心經有熱了。 |
4 脾風 | 脾風之狀多汗,惡風。 身體倦怠,四肢無力。 面色淡黃,食欲不振,應該用健脾祛邪的方法。 藿香正氣散為主方。 |
5 腎風 | 腎風我們在前面講《評熱病論》的時候已經談過,那和這裡是一致的。 只不過這裡又補充了一些症狀。 說腰脊背疼痛,面色兩顴發黑這個症狀。 治療的方法,我們前面也已經討論過。 和《評熱病論》說講腎風是一致的。 |
6 胃風 | 出現有腹脹,大便不通。 或者吃涼的飲食之後就腹瀉。 為什麼胃風出現這些症狀呢?說“土被木刑”,所以肌肉消瘦,診形瘦而腹大。 是因為土被木刑,所以出現形瘦而腹大這個特點。 治療可選用理中湯為主方。 加上防風散其風,白芍柔其肝。 木被土刑,理中湯是理脾胃之氣。 |
7 腸風 | 風邪襲於腸而導致了傳導失常。 所以可以出現津液不化,泄瀉。 也可以出現便血。 治療可以考慮用疏風止瀉。 用地榆、防風、黃芩,這都可以涼血止血,又可以散風止瀉。 |
8 首風 (頭風) |
就是“當先風一日則病甚,頭痛不可以出內,至其風日,則病少愈”的那種風。 考慮這裡提出來,是用“味之薄者,陰中之陽”,用這類的藥。 引證了《醫宗必讀》說“頭痛自有多因,而古方每用風藥者何也?高巔之上,唯風可到,味之薄者,陰中之陽,自地升天者也。 在風寒濕者,固為正用,即虛與熱者,亦假引經。 即使是虛熱的也可以用來引經藥。”味薄之品。 因為是病在於上,用薄味,陰中之陽。 味之薄為陰中之陽。 這在《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我們講過。 “氣為陽,味為陰”。 “味之薄者,為陰中之陽”。 |
9 腦風 | 腦風是指風邪循督脈入腦,中於風府。 從風府再上於腦。 風府在頸後正中央入髮一寸半。 督脈所在。 入於腦,入於腦髓。 所以出現頭暈微痛,巔頂痛。 腦戶多冷,項背祛寒。 時流清涕為主要症狀。 治療以祛風益腎為法。 因為督脈總督一身之陽,要溫陽氣。 當然還得要散風邪。 |
10 目風眼寒 | 可以目癢,目痛,流淚,遇到寒、遇風流淚。 這些主要症狀,應當用溫散風寒的方法。 |
偏風 | 是半身不遂 |
漏風 | 是汗出很多,對,剛才我提到漏風的問題,在《素問》的《病能(tai)論》裡面有酒風。 也就是這裡所說的漏風。 是由於飲酒所造成的。 飲酒受風所造成的。 在《病能論》裡頭說“有病身熱懈墮,汗出如浴,惡風少氣,此為何病?岐伯曰:病名曰酒風”。 這個病在《病能論》裡頭還有個治法,用澤瀉飲來祛風除濕,治療酒風。 澤瀉飲是什麼成分?是澤瀉、糜銜、白朮三個藥。 澤瀉飲,治療酒風。 現在有人研究這個方子治療血脂高。 說是還有相當的效果。 人的血脂高,大概也跟飲酒多有關係。 或者飲酒多的病人也容易出現血脂高。 大概飲酒多的人,恐怕吃的東西也不一樣。 他的飲食結構上,和不大飲酒的人大概也有區別。 所以這樣的病人估計可以容易血脂高。 可是在《內經》時代,它沒有這個血脂這個問題,但是只是知道這些人喝酒喝得多。 容易得這些病。 所以有澤瀉飲。 現在研究這個方子臨床還好用,治療這類的病。 所以這裡漏風。 我們又補充說一下。 |
泄風 | “汗出泄衣裳”,“衣常濡”,考慮用的玉屏風散,用固表來散風。 |
癘風 | 所謂的大麻風病,我說過,現在我們一般的醫生,也治不到這個病,見不到這個。 教材引了《諸病源候論》提出用雷丸。 雷丸是殺蟲。 那認為這是有毒,所以用雷丸來治。 |
所以這個按不同的分類,教材作了這樣一個歸納。
但是這些病名現在臨床上很少用了。
癘風還是叫癘風,可以。
大麻風,當然也叫大麻風了。
腸風,在後世的中醫學上經常叫腸風。
腎風,現在也還用。
其他的風,肝風用不用?肝風用,但是肝風用,現在臨床上用的都是那個,由於肝腎陰虛而導致的陽亢那種動風。
和《內經》時代的肝風的概念不一樣了。
所以有一些病名,和現在臨床不大一致了。
但是從病機分析,對我們還是有很明顯的、很重要的指導意義。
所以讀這個《風論》除了了解到風邪的致病特點之外,還要知道各種風病的一些病機。
對指導我們臨床還是有很重要意義的。
而且風是六淫之長,《內經》專篇討論,因此我們把這《風論》也講一下。
這篇就講到這裡。
教材194頁,第六節,《素問。
痺論》。
這一篇是論痺證的病因、證候、分類,及治療原則。
是比較系統全面論證痺證的文章。
所以篇名叫做《痺論》。
當然在本篇之外,《內經》的其他文章當中,也有論痺證的。
對本篇有補充。
換句話說,《痺論》是重要的,是《內經》裡頭論痺證的主要的篇章。
《內經》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論述。
補充了本篇的論證、論述。
全文引了,咱們教材把這一篇是全文選進來了。
我來讀一遍。
黃帝問曰:痺之安生?岐伯對曰: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痺也。
其風氣勝者為行痺,寒氣勝者為痛痺,濕氣勝者為著(讀成zuo)痺也。
帝曰:其有五者何也?
岐伯曰:以冬遇此者為骨痺,以春遇此者為筋痺,以夏 遇此者為脈痺,以至陰遇此者為肌痺,以秋遇此者為皮痺。
帝曰:內舍五臟六腑,何氣使然?
岐伯曰:五臟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內舍於其合也。
故骨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腎,筋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肝,脈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心,肌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脾,皮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肺,所謂痺者,各以其時重感於風寒濕之氣也。
凡痺之客五臟者,肺痺者,煩滿喘而嘔,心痺者,脈不通,煩則心下鼓,暴上氣而喘,嗌乾,善噫。
厥氣上則恐,肝痺者,夜臥則驚,多飲數小便,上為引如懷;腎痺者,善脹,凥以代腫,脊以代頭。
(有的版本寫法是這個寫法(尻))但是現在是這個寫法,凥,這讀作【ju】,我讀的時候,有時候讀熟了,也讀成【kao】。
所以到這一看,不是讀【kao】,讀【ju】)
過去我不是講課當中也引過這句話,我記得我就引的是“凥以代腫,脊以代頭”,因為講課的時候咱們再講這個,凥和尻的問題。
脾痺者,四肢解墮,發咳嘔汁,上為大塞;腸痺者,數飲而出不得,中氣喘爭,時發飧泄,胞痺者,少腹膀胱按之內痛,若沃以湯,澀以小便,上為清涕,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
飲食自倍,腸胃乃傷。
淫氣喘息,痺聚在肺,淫氣憂思,痺聚在心,淫氣遺溺,痺聚在腎,淫氣乏竭,痺聚在肝,淫氣肌絕,痺聚在脾,諸痺不已,亦益內也。
其風氣勝者,其人易已也。
帝曰:痺,其時有死者,或疼久者,或易已者,其故何也?
岐伯曰:其入臟者死。
其留連筋骨間者疼久,其留皮膚間者易已。
帝曰:其客於六腑者,何也?歧伯曰:此亦其食飲居處為其病本也。
六腑亦各有俞,風寒濕氣中其俞,而食飲應之,循俞而入,各舍其府也。
帝曰:以針治之奈何?歧伯曰:五臟有俞,六腑有合,循脈之分,各有所發,各隨其過則病瘳也。
現在我們串講,“黃帝問曰:痺之安生”,就是問痺證是怎麼產生的?
岐伯回答說:“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痺也”,這是非常有名的一句話,所以中醫大部分都記住這句話了,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痺也。
這個三種邪氣相合,相雜而合,侵入人體,就可以成為痺證。
為什麼叫痺呢?它是從病機角度命名的。
痺者,閉也。
就是不通的意思。
閉塞不通的意思。
從病機的角度命名。
風寒濕三氣結合而侵犯人體,使得氣血經脈不通暢,閉阻住了,閉住了。
所以就叫痺證。
但是風寒濕三氣雜至侵犯到人體,它三者各多少?因此可以有不同的分類方法。
根據病因之中哪一種邪氣多而命名。
比如說,
“其風氣勝者為行痺”,就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痺的,以風氣為主的,這種痺證就叫做行痺,為什麼叫行痺?是因為風的致病特點游走、善行,所以風邪為主,侵犯人體得的痺證,症狀是游走不定,竄著走。
儘管是也可以出現疼痛,但是今天腳踝痛,明天膝痛,上邊胯痛,遊走不定,然後可以關節、肢節疼痛,其疼痛一遊走為特點。
這是行痺。
“寒氣勝者為痛痺”,三邪之中一寒邪為主而引起的痺證,痛,疼痛比較劇烈,這是由於寒為陰邪,其性凝斂,它阻塞氣機更厲害,阻塞得越厲害,氣機越不通暢,就越發的疼痛。
所以以痛為主,那是僵直痛痺。
是由於寒邪為主引起的,疼痛的特點。
“濕氣勝者為著痺也”,以濕邪為主而引起的痺證特點呢,是肢體沉重,重著,著【zuo】,留著,留著在哪個地方?停留在哪那個地方而肢體沉重。
不像風邪可以遊走,它不遊走。
好像粘在那裡一樣。
又使得肌體沉重。
那是由於濕邪阻礙著氣機,所以引起肢體的沉重。
濕為陰邪,它也不大走竄。
所以叫做著痺。
因此,行痺、痛痺、著痺,又是根據臨床的主要症狀來命名的,從臨床主要症狀命名為行痺、痛痺、著痺。
但是不同的症狀,是由於不同的邪氣為主所導致的。
比較好理解。
其風氣勝者為行痺,寒氣勝者為痛痺,濕氣勝者為著痺。
所以說這兩行字,這句話,所有的中醫都會背。
我不要求你們背,你們也得記住。
不然的話,那簡直咱們中醫水平顯得也太差,基本理論也太差。
這全不知道。
不是說非得讓誰背,不需要背也記住了。
“帝曰:其有五者何也?”上面不是分三類嗎?就分類而言,可以有分三類的,三類是按風寒濕三氣,病邪哪個為主。
和臨床主要症狀表現分的類。
分成行痺、痛痺和著痺。
下面又按五類,分成五類。
黃帝說,其也有分成五者,分成五個病的,把痺證分成五種的,是怎麼回事啊?
岐伯回答說,下面這五個是按人體的形體,近年我們所說的那個五種形體。
筋、骨、脈、肌、皮這五個形體。
好像現在的中醫書上,也常常叫五體。
我們就姑且叫做“五體”吧。
反正這五體和古人所說的五體不一樣。
古人說的五體,是頭、身、四肢五體。
五體投地,就是連頭都趴在地上了。
但是我們現在中醫,反正這屬於形體,筋、骨、脈、肌、皮,把這叫五體了,我們知道中醫所說的“五體”,特定概念就是了。
那是怎麼分類法呢?
“以冬遇此者為骨痺”,冬天感受風寒濕之邪產生的痺證,這叫骨痺。
因為骨屬於腎而應於冬。
所以冬天感受風寒濕之邪,出現的痺證叫骨痺。
“以春遇此者為筋痺”,春應於肝,肝主筋,所以春天感受風寒濕之邪,而得的痺證是筋痺。
容易侵犯到筋。
“以夏遇此者為脈痺”,夏氣通於心,心主血脈,所以夏季受到風寒濕之邪的侵襲,人們可以產生脈痺。
邪入血脈,心主血脈嘛。
“以至陰遇此者為肌痺”,至陰是指長夏,與脾氣相應,脾主肌肉,所以在長夏感受風寒濕之邪,而出現的痺證,常常是肌痺。
“以秋遇此者為皮痺”,秋應於肺,肺主皮毛,所以秋季感受邪氣,風寒濕之邪,容易出現皮痺。
這是按形體來分,痺證可以分為五種。
按病因和主要症狀來分,分了三種。
按筋骨脈肌皮這樣來分,是根據季節來分的。
不是根據病因分的。
根據季節來劃分的。
因為不同的季節容易侵犯不同的部位。
那是人於天地相參。
這個基本道理所決定的。
所以有這樣一種分類法。
下面還有,
“帝曰:內舍五臟六腑,何氣使然?”內舍五臟六腑,這不單是在筋骨脈肌皮,邪氣還可以深入,“舍”就是停留。
停留到五臟六腑,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這種情況呢?什麼原因使得邪氣停留在五臟六腑呢?
岐伯回答說,“五臟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內舍於其合也。
”,五臟和五體是相聯繫的,肺合皮毛,心合血脈,腎合骨,肝合筋,脾合肌肉,是這樣一種相合。
所以說五臟皆有合,是指這個合。
病久而不去,上面所說的那五種痺證,筋骨脈肌皮的痺證,久而不去,那麼就可以內舍於其合也。
就是內舍於其相應的內臟。
因此說,
“故骨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腎”,腎主骨,冬季感受了邪氣容易出現骨痺,但是骨痺沒有痊癒,同時又復感於邪,又感受更寒濕之邪,那麼就傳入到它所合的臟腑。
骨之合,腎。
因此說,骨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腎。
同樣道理,
“筋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肝;脈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心;肌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脾;皮痺不已,復感於邪,內舍於肺;所謂痺者,各以其時重感於風寒濕之氣也”,這種痺還是和時令有關係,怎麼說和時令有關係?骨痺不是在冬季產生的嗎?骨痺復感於邪,又傳於腎。
而成腎痺,這個腎痺也是和冬季有關係。
所以說各以其時重感於風寒濕之氣。
本來骨痺就是冬天得的,骨痺沒好,又到冬天再感受風寒濕。
骨痺就可以傳入到腎,就內舍於腎。
而舍於五臟六腑了。
其實,舍於五臟六腑,就可以成為五臟六腑之痺。
所謂五臟,各以其時重感於風寒濕嘛,就是再一次的感受風寒濕之邪。
下面又講,
“凡痺之客五臟者,肺痺者,煩滿喘而嘔”,由脾痺傳入到肺成為肺痺,肺痺的症狀是什麼?肺痺者,煩滿喘而嘔。
煩滿,胸滿,胸悶而心煩。
就是煩悶。
煩滿也就是煩悶,胸部煩悶。
而喘,肺受邪氣影響,肺氣不利了,肺痺嘛,痺者閉也,氣機不暢,肺的氣機不暢可以出現胸滿,同時也可以出現氣喘,嘔,是上焦之氣的問題,“諸痿喘嘔,皆屬於上”,這個嘔,肺的經脈起於中焦,由於肺氣上逆,中焦之氣隨之而上,因此出現嘔。
“心痺者,脈不通”,心主血脈嘛,所以心痺脈不通,
“煩則心下鼓”,心痺,心氣和心的血脈不通的話,可以出現心煩,心神受到影響,同時還可以出現心下鼓動,就心跳,咚、咚、咚、咚,心跳得很厲害,或者叫做心悸。
典型症狀有心悸。
還有
“暴上氣而喘”,暴上氣,就是突然地,爆發性地,可以出現喘息。
這為什麼心痺可以出現喘息?是“心脈其直者上肺”,經脈的問題。
手少陰心經,其直者上入肺,所以心痺經脈不通暢,可以導致暴上氣而喘。
肺氣病所以喘。
“嗌乾”,嗌乾就是咽乾。
為什麼嗌乾?是由於心脈可以挾咽,心的經脈挾咽,所以心受邪也可以出現咽乾。
“善噫”,還可以出現善噫,特別容易出現噫氣,心經有病為什麼容易出現噫氣呢?這是由於陽明脈絡屬心,因為噫氣必然是從胃出來的。
就我們現在所說的打嗝。
有人吃飽了噯氣,這是正常現象,飽食之息,偶爾的打一個,有的並不是因為他飲食吃飽的原因,噫氣不除,有的時候是由於胃的問題,有的時候是以心為主。
由於心受邪氣,血脈不通,氣機不暢而出現的噫氣,是由於陽明脈絡屬心的關係。
陽明胃,陽明脈絡屬心,就從經脈上心和胃是相關的,當心的經脈不暢受到閉阻的時候,可以引動著陽明之氣上逆。
而出現了噫氣。
病本不在陽明,不在於胃,這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這在臨床上,應該說是我們中醫的一個很重要的特點,理論的特點。
如果你考慮噫氣它就是胃,這個病人經常噫氣,你就去治胃,胃有的治不好的,只有回過頭來治心,這個噫氣就除了。
而且病本是在心,表現是噫氣。
病的根本是在於心的。
常有這種現象。
我在臨床上就治過若干例這樣的病,病人找我們來看病,表現是什麼?噫氣不除,不斷地打嗝,按一般的治療打嗝的方法,那我們有嘛,旋覆代赭是大家很常用的。
當然還有用降胃氣的方法,用瀉心湯也好,三黃瀉心湯也可以使胃氣降了,就不噫氣了。
但是這個病人他不是那樣的,我們再仔細看一看,他說由於心的經脈不通暢,結果反過頭來去治心,這噫氣就隨之而愈。
這個病如果是前醫治過的,往往那健胃了。
不管中藥西藥都來健胃。
效果不好。
所以這在臨床上要注意。
不然的話,就要誤診,就要誤治了。
誤治了也難說就要出人命,心臟有病了你給誤治了,那很可能出現問題。
所以,這是臨床很常見的。
我自己本身就有這個體會,特別要強調一下。
“厥氣上則恐”,心痺之後,還可以出現氣上逆而出現恐的症狀,心神受到影響,出現驚,出現恐。
都可以見到。
心痺,心的氣血不通暢,出現一些精神的症狀,出現驚,出現恐是很常見的。
“肝痺者,夜臥則驚”,由於肝不藏魂,所以睡眠不實,還容易驚,受驚,睡眠不安。
是肝不藏魂。
“多飲數小便”,喝水喝得多,小便次數也多。
因為肝的經脈對水液代謝,也有重要的影響,所以肝氣不能正常地疏泄。
津液不佈,飲水之後不能化生津液,不能夠佈散津液,這樣的話就口渴,口渴就多飲,多飲還是不能化生津液。
成為小便排出。
所以又多喝,又多尿。
這倒沒說是消渴病。
因為水液在體內代謝,是“水精四佈,五經幷行”,我們在講《經脈別論》的時候,給大家講過這個問題,不單是脾肺腎三臟,脾肺腎三臟固然是在水液代謝當中,是起重要作用,但是心也好,肝也好,都對水液代謝有影響。
所以肝痺,肝的經脈不通暢,疏泄功能失調,水液代謝受影響,也可以出現“多飲數小便”。
甚至出現肚子腹水,
“上為引如懷”,引,就是如弓,引字不是一個弓嗎?這邊張開嗎?這個肚子鼓得像弓那樣。
拉滿的弓那樣鼓,如懷,好像懷孕的婦女那樣。
身懷六甲,肚子大起來,這是由於肝痺,肝氣不通暢,肝血瘀滯導致的腹脹,這個腹脹可能是水,也可能是脹氣,木氣太盛,使得脾胃功能、腸胃功能失調,而出現的腹脹,那麼也可能是水。
上面有了,多飲嘛,多飲要數小便,當然一般的不腫,如果多飲而小便不多的話呢,也可能出現腹水。
所以,腹部有水,腹部脹滿如引滿之弓,有似懷孕之狀,教材就是這麼注釋的。
這是說的肝痺。
“腎痺者,善脹”,腎有病,食則脹,而且五臟不安,我們在講《調經論》和《本神》的時候都有這句話。
腎有病之後,腹脹,五臟不安,脾有病,也容易出現腹脹,五臟不安。
這是講到了“腎痺者,善脹”,容易出現腹脹,腹部脹滿。
腎痺容易出現腹部脹滿的理由,也是由於腎氣影響了脾胃的運化,影響了脾胃運化之後,所以才腹脹,或者說由於腎陽不足,不能溫化水濕,當然,其實也影響到脾胃了,而出現腹脹。
這個腹脹,應該說必然是涉及到脾胃的才有腹脹,但是之所以涉及到脾胃腹脹,根本原因還是由於腎氣的阻滯不通,或者我們用現在的話說,那叫腎陽不足,導致脾不運化出現的腹脹。
其本在腎。
說“腎痺者,善脹”。
“凥以代腳踵,脊以代頭”,下面涉及到凥以代踵的問題,我是說不同的版本上,常常這個凥以代踵字寫作尻 ,我在讀書的時候,那個版本就是尻【讀 kao】字。
底下是一個九,這就是尻,音就是“考”。
“尻”是什麼呢?是尾巴尖,查字書上,俗語叫屁股溝,那叫尻。
尾巴尖叫尻。
但是這個裡頭,這個版本,我們應該是正確的版本,不是這個尻,因為什麼,這個尾巴尖支撐不住人體,特別在《內經》當中,這個部位還有穴位,還有若干個穴位。
這尾巴尖上不可能有若干個穴位。
也確實,沒有什麼穴位,所以我們教材下載用的是這個字(凥,唸居)這個字是蹲居的意思。
蹲下去了,坐下去了這個意思。
實際上音就是“居”。
這是指的什麼?指的尾骶這個部位,也包括臀部。
讀作“居”。
因為“凥以代踵,脊以代頭”,這是說由於腎痺之後,腎陽不足,經脈拘急,收引,“諸寒收引”嘛,經脈收引,而導致的肌體屈而不伸,不能站立了,屈而不伸,不能站立。
不能站立怎麼呢?凥以代踵,踵是腳、腳跟。
我們站立的時候都用腳跟。
走路的時候用腳跟,這個人由於腎痺,經脈拘急,是“諸寒收引”了,所以導致了只能坐著,只能用凥來著地。
所以走路也不能用腳走了。
凥以代腳踵,那可能往前顛著走。
或者用兩手杵著往前顛著走了。
這是形這個症狀。
脊以代頭,由於他的經脈拘急,頭低了。
而脊背高起來了,傴僂之狀。
成為傴僂之狀。
我們在講《生氣通天論》的時候講了,寒邪引起的陽氣大傷,所以不是有“乃為傴僂”嗎?就是講的那種症狀。
人們一般說,頭在人體來說部位最高,但是那個人由於經脈拘急,脊背比頭都高,那不傴僂了嗎?這是腎痺常出現的一些典型的症狀。
經脈拘急的症狀。
“脾痺者,四肢懈墮”,脾主四肢,四肢懈墮,那是我們講過很多遍的問題,四肢不用,四肢懈墮,懈墮也就是不能運動,沒有勁。
鬆懈、怠惰、沒有力、不能運動。
還
“發咳嘔汁”,還可以出現咳,嘔汁,咳嘔黏液,咳嘔痰涎,那是由於脾不運化,痰涎增生,而嘔出痰汁,嘔出痰涎。
也可以是由於脾影響到肺。
兩個手太陰經相互之間的影響。
肺脈起於中焦,所以咳也可以出,咳嘔一起出的痰涎。
“上為大塞”,大塞問題,教材有注釋,195頁第十五注,的“大”當作“不”,形之誤。
“不”是“否”,通“痞”,“大塞”應該是“痞塞”。
要寫的話應該寫成不塞。
“不”就是“否”,因為古時候不寫這個口,實際上是痞。
痞也就是大的意思。
上為痞塞,痞塞不通,由於脾氣受了邪氣阻滯,因此出現脹滿不通暢,
“腸痺者,數飲而出不得”,腸痺之病,使得大腸、小腸都有問題,不能傳導、不能泌別清濁,因此出現飲水多而大小便不暢。
出不得,大小便不暢,不痛快。
因為大腸、小腸是主津液的,大腸、小腸受邪氣阻滯,其傳導運化,還有泌別清濁的功能失常了,因此出現不能佈津液,同樣道理,如同我上面講的,不能化生津液,所以渇要多飲,儘管有很多的水,他照樣渇,喝了很多水進去,他還是渇。
因為水並不能生成津液了,所以多飲,而“出”不得,飲水很多,小便不出,那不水液停留嗎?不能化生津液。
“中氣喘爭”,中,這是腸中之氣,喘爭,喘這是不安寧、不平靜。
是說腸鳴。
這是說腹中的鳴響,甚至是水響。
中氣喘爭。
“時發飧泄”,那麼也可以引起飧泄。
當然飧泄,水氣也隨之而出了。
當然我們要是這樣理解的話,也可以把前面講的,“數飲而出不得”是小便不出。
中氣喘爭,腹中腸鳴,也可以引起泄瀉,大便瀉出,
“胞痺者,少腹膀胱按之內痛”,胞痺,這個胞字,就是我們後來有叫做脬,這是現代解剖學上的那個膀胱。
不是臟腑,六腑之一的那個膀胱。
這個問題好像我講過了,六腑之一的這個膀胱概念比較大,連膀胱經都包含在內了。
經脈也屬於臟腑的嘛。
這個脬,確實是存尿的那個膀胱。
而六腑之一那個膀胱,包括這個,也包括更大範圍的功能。
甚至於包括足太陽膀胱經。
那個叫膀胱之腑。
所以脬和膀胱概念有大小的不同,脬是包含在膀胱範圍之內的。
是現在解剖學上的膀胱,是這樣。
因為中醫講的,膀胱可以氣化,水液到膀胱之後,清者還可以上升為津液,濁者才排出體外。
你無論怎麼講,現代的解剖學,這個生理、病理,你查不到這個東西。
尿道裡頭還能再化生津液出來,見不到這個問題。
所以脬和膀胱是這樣的概念。
因此,胞痺是指的這個痺,你看,教材注釋,胞痺即膀胱痺,胞,脬也,現指膀胱。
後面那句話指現在解剖學上的膀胱。
胞痺者,少腹膀胱按之內痛。
小腹部,按之內痛,
“若沃以湯”,就好像有熱水在裡面泡著一樣。
沃,就是浸泡,湯是熱水,古代的湯就是熱水,水就是涼水。
水是寒水之氣嘛,但是一說湯是煮熱的水了。
中國古代文字就是這樣。
這個概念在日語裡頭現在還是。
它那個湯還是指的熱水。
“澀於小便”,小肚子熱,好像盛著熱水一樣泡著,澀於小便,小便又不通暢。
“上為清涕”,上還可以出現清涕,是因為膀胱經上絡交肩,上入絡腦。
清涕,在《內經》裡頭,常常把這個認為是腦之液。
清涕認為是腦之液,所以有鼻流清涕為鼻淵,認為那是腦漏。
所以說膀胱經受到邪氣的侵犯,可以上為清涕。
這是痺客五臟,或者是五臟痺證。
它們的每一種痺的一些病證的特點,和它的病機。
下面又具體的講了,說
“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這個陰氣,是指的精氣,五臟的精氣。
五臟的精氣平靜、安靜就可以藏神,如果它躁動不安,不能平靜,就可以使神氣消亡。
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
這個概念我們在講《生氣通天論》倒是也講過。
它是講"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的問題。
它都是講的清靜,清靜就是講的正常,這個“陰氣”就是講的五臟之氣,五臟之氣正常、平靜,陰平陽秘則神藏,五臟主藏神的嘛,心固然主藏神,但是按五臟歸類來說,五臟都藏神。
所以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
五臟之氣躁動不安,五臟之氣爭而不和平,那就會使得神氣消亡。
“飲食自倍,腸胃乃傷”,靜則神藏,躁則消亡,這是講的生理和病理的問題,生理的時候,就不容易受到外邪的侵襲,躁則消亡的時候,就容易受到外邪而成為不同的痺證。
聯繫到本篇,是應該這麼看這兩句話,那麼“骨痺不已,傳與腎”,它得先有腎氣傷才傳與腎。
“脾痺不已,傳於肺”,也得有肺氣傷了,脾痺不已才傳於肺。
所以說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和前面聯繫起來,應該這麼理解。
也就是說,五臟之氣,安靜的時候,就不受到邪氣的侵入。
儘管是骨痺,也未見得能傳入到腎而成為腎痺。
儘管是脾痺,它可以傳入不到肺,成不了肺痺。
當如果躁則消亡,五臟之氣不調和,躁就是和靜相對而言,不調和,不正常,那麼就消亡。
正氣消亡,五臟之氣消亡,就可以產生五臟之痺。
同樣的,腸胃也是這樣,說“飲食自倍,腸胃乃傷”飲食自倍,腸胃傷了,就可以得到腸痺,胃痺。
六腑也可以出現痺證。
上面說五臟六腑之痺,但是只講了五臟,並沒有談六腑。
如果是飲食自倍,傷了腸胃之後,其實六腑也可以出現痺。
哦,流腑有一個胞痺。
六腑之痺沒說全。
同樣的是說六腑如果是失調,邪氣才能侵入而成為六腑之痺。
“飲食自倍”就是腸胃痺的一個前提。
如果飲食不自倍,腸胃功能正常,他就不容易得痺證。
“淫氣喘息,痺聚在肺”,淫氣,這是指的臟氣失和的,失和之氣成為淫氣。
不是外邪,而是臟腑之氣失和了。
它也成為淫氣了,也成為邪氣了。
臟腑之氣導致人的喘息,往往是痺聚在肺,是由於肺氣不能通暢了,影響到肺了,
“淫氣憂思,痺聚在心”,出現憂思的這個症狀,影響心神了,這個痺往往是在心,心藏神嘛。
那就是前面講的心痺,前面講的肺痺,和我們這一段一個聯繫起來看。
當然,肺痺上邊有喘,心痺上邊有心煩。
“煩則心下鼓”,“厥氣上則恐”,這不單是恐,而且除了心痺,還可以有憂思,補充上一段的記載。
憂思出現,這常常是痺聚在心的表現。
“淫氣遺溺,痺聚在腎”,淫氣遺溺,常常是痺聚在腎的表現。
腎痺,可以出現遺尿,腎氣虛了不能夠氣化,關門不固了,所以出現遺溺。
《至真要大論》講“諸厥固泄”,泄,也包括小便的不禁,在那個“諸厥固泄,皆屬於下”,是由於腎氣不固,所以淫氣遺溺,痺聚在腎。
“淫氣乏竭,痺聚在肝”,在《太素》“乏竭”二字,是作為“渇乏”,這個教材有注釋。
看注釋24,《太素》作渇乏,森立之《太素考注》說,“渇乏者,渇燥匱乏之義。
內渇乏,故引飲甚多也。
(喝水喝得多)。
是亦邪結飲閉在肝(經)之證”。
乏竭。
上面不是有嗎?肝痺,不能疏泄,水液代謝失常,有口渴、多飲、數小便這類的症狀。
所以說“淫氣渇乏,痺聚在肝”。
這和上邊所說的肝痺的症狀相一致。
“淫氣肌絕,痺聚在脾”,脾主肌肉,臟腑之氣淫亂,導致肌肉的損傷,消瘦,肌絕,指的肌肉消瘦、肌肉消損。
痺聚在脾。
這是脾痺。
上面一段講的五臟痺,包括腸痺和胞痺,剛才現在講的這段,又進一步補充了上面那一段,是說先有臟腑之氣功能的失常,才容易受到痺邪的侵犯,由於五臟之氣紊亂了,那就成了淫邪,所以成了淫氣,引起不同的臟腑痺證,又出現一些新的症狀。
補充了上一段的文字。
下面就談到了痺證,有的好得快,有的不容易痊癒,等等,這些問題。
下邊講的就是為什麼有的痺證,有的容易痊癒,有的不容易痊癒,有的疼痛時間很久,甚至於還有死證,那當然是臟腑痺證可以引起死亡。
講的這些問題。
這些內容,我們下節課再講。
陰氣者,靜則神藏,躁則消亡。
飲食自倍,腸胃乃傷。
淫氣喘息,痹聚在肺;淫氣憂思,痹聚在心;淫氣遺溺,痹聚在腎;淫氣乏竭,痹聚在肝;淫氣肌絕,痹聚在脾。
諸痹不已,亦益內也。
其風氣勝者,其人易已也。
繼續講《痺論》,教材194頁。
原文倒數第七行開始講。
前面我們上節課已經講過了。
現在從“諸痺不已,亦益內也。
其風氣勝者,其人易已也。”從這往下就是講的痺證的深淺、易治、難治,以及整刺治療的一些原則。
諸痺不已,亦益內也。
各種痺證,如果不能及時、盡快地痊癒,而拖延下去的話,它都可以向內傳變,教材有注釋,那個“益”就是這個“溢”。
滿溢,流溢,發展、蔓延,各種痺證如果不能夠及時地痊癒,它都可以向內蔓延,所以叫“亦益內也”,其風氣勝者,其人易已也。
風邪為主的痺證,這個病容易痊癒,因為風性善動,散風的方法可以散發出去,所以叫“其風氣勝者,其人易已也。”風性善動,風性輕揚,所以用散風的方法,比較容易治療。
這是說“易已”。
下邊又
帝曰:痹,其時有死者,或疼久者,或易已者,其故何也?歧伯曰:其入藏者死,其留連筋骨間者疼久,其留連皮膚間者易已。
痺證,有的時候還可以引起死亡,或疼久者,有的疼痛很久,就是不容易很快痊癒。
或易已者,有的就容易痊癒,其故何也?為什麼痺證有的引起死亡,有的痛久而不癒,有的就比較容易痊癒呢?
岐伯回答說,“其入臟者死”,痺證入於內臟,病位已深,所以病情嚴重,比較難治,說“入臟者死”。
“其流連筋骨間者疼久”,連筋骨間者,那看來是以寒濕為主,濕為著痺,留滯不去嘛,寒微痛痺,所以寒邪為主引起的疼痛,所以病位又深、又疼痛,又滯留不去,那麼看來這種痺證就本篇而言,邪氣還是以寒濕為主引起的痺證。
因為前面講了,風氣勝者,其人易已,所以這個“其留連筋骨間者疼久”主要是指寒濕之邪引起的痺證。
疼痛,而且重著不移,濕為陰邪,黏滯不容易去掉,所以病程也久,病位也深。
留連筋骨間,當然對下方而言,“其留連皮膚間者,那麼反映出來,留連筋骨間病位深,留連皮膚間,病位淺,病位淺的容易痊癒。
病位深的難於治療。
“入臟者”,那就治起來就更難了。
所以說,“入臟者死”。
下面,
帝曰:其客於六腑者,何也?歧伯曰:此亦其食飲居處為其病本也。
六腑亦各有俞,風寒濕氣中其俞,而食飲應之,循俞而入,各舍其腑也。
帝曰:其客於六腑者,何也?什麼原因,在什麼情況下,痺證客於六腑,而成為六腑之痺呢?
歧伯曰:此亦其食飲居處為其病本也,歧伯回答說,此亦其食飲居處,為其病本也。
這是由於飲食失調,正如前文所說,飲食自倍,腸胃乃傷。
腸胃功能失調了嘛,所以這是飲食。
居處,是他的居住生活環境不好,比如說,房屋不嚴密,風大,潮濕、陰冷,這都是居處,所以此亦其食飲居處,為其病本。
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由於飲食不當,或由於居處環境不適宜,導致了人體的正氣衰弱。
這樣的話,使成為病本,也就是人體正氣衰,是痺證發生的根本。
是六腑痺一個重要的前提條件。
六腑亦各有俞,風寒濕氣中其俞,而食飲應之,循俞而入,各舍其腑也。
下面這句話又是具體的講一下,食飲居處為其病本的道理問題,說六腑都各有各的俞,這個俞可以指背部的腧穴,膀胱經背部的六腑之腧。
也可以指手足六陽經在肢體上的腧穴。
腧穴都是氣血游行出入之處。
內連於腑臟,五臟六腑其所聯繫的手足陽經,它們的腧穴同樣是氣血游行出入,同樣是以體內外相聯繫的這些道路。
所以,背部的六腑之腧,和身體上的所有的腧穴,都可以叫做“俞”。
當然,既然說的是六腑,那就是手足陽經上的腧穴。
“風寒濕氣中其俞,而食飲應之”。
外在的寒邪、濕邪、風邪,從這些個腧穴侵入,從腧穴侵入,其實通過經脈就可以到於六腑了。
再加上“食飲應之”,食飲不當。
就前面說的,飲食自倍,腸胃乃傷等等。
邪氣外侵,內有飲食不當,傷及了六腑之氣,飲食不當,其實傷流腑。
不只是一個傷胃腸問題。
當然胃、大腸、小腸、三焦、膀胱,也是和飲食有關的,六腑者,都是傳導化物的嘛,所以,由於飲食不當,使六腑傳導功能失常,功能失調了,所以邪氣就可以“循俞而入,各舍其腑”。
入於六腑,成為六腑痺,這就強調了,六腑痺的產生的基礎條件。
主要是飲食居處問題,飲食居處不當,使人體正氣所傷。
風寒濕氣才能夠循俞而入。
入於六腑。
下面就談了五臟六腑之痺的治療問題。
帝曰:以針治之奈何?歧伯曰:五臟有俞,六腑有合,循脈之分,各有所發,各隨其過則病瘳也。
帝曰:以針治之奈何?,怎麼治療呢?
歧伯曰:五臟有俞,六腑有合,五臟有其俞穴,腧、合是指的從指端到肘、膝部的那個井、滎、輸、經、合,所謂的“五輸穴”。
或者陽經井、滎、輸、原、經、合,但是,那儘管是六,還叫“五輸穴”。
井、滎、輸、經、合。
因為陰經沒有原穴。
叫以輸代原。
所以說是五個穴。
五臟有它的輸穴,六腑有它的合穴。
我們教材好像有個這類的注釋,這個是一個互補的語言,也就是說五臟有輸有合,六腑也有輸有合。
一般的注家在注《痺論》的時候,就這麼注。
五臟痺,刺五臟的輸穴和合穴,六腑痺,刺六腑的輸穴和合穴,我先這樣講下去。
我說注家們在注這句話的時候,多半是這麼講的。
這是一個講法。
可是呢,我們剛講完了《咳論》,《咳論》也有“在臟者治其輸,在腑者治其合,浮腫者治其經”也是說在臟治輸,在腑治合。
這個道理,前人的說法就不一致。
注解就不一致,我在講《咳論》的時候,這個問題我也談到了。
坦白地說,對這個問題我理解也不深,臨床上我用針刺的方法一直也不多。
而用針刺治咳嗽,臟咳治什麼輸穴,腑咳治合穴,我也沒這麼多體會。
所以我也講課當中提到過。
前人注家也是說法不一。
丹波元簡在《素問識》裡頭,自己也說了“未知何是”,不知道哪個注家說的是對的。
他在評論了若干家的對這個解釋之後,自己下的結論,他也說“未知何是”,不知道誰說的對。
但是我倒有一個初步的想法,特別是《咳論》這個問題,因為和這是一致的。
《咳論》它可是說的,從皮膚傳到臟,有臟久咳不已乃傳與腑的。
在這個傳變過程當中,它是認為臟先病後到於腑。
而井、滎、輸、經、合的問題,合穴是深的。
對不對?我說過吧。
從井穴開始,像泉水一樣開始冒出來。
是這個十二經的經氣。
都是從四肢端往上走的。
不是按經脈循行。
它說經氣的流入都是從肢端開始,所出為井嘛,開始像泉水一樣冒出來,往裡往上慢慢升,從肢端往內行走,所謂“漸行漸盛,漸行漸深”嘛。
越行經氣越旺,越行經氣越旺盛。
同時呢,部位也從最淺入深。
合,就入腑了,入裡了。
從這個理論上,經氣到合就入於裡了。
部位就深了。
所以說疾病傳變,它也是說從臟傳到腑的,起碼《咳論》上說的這個比較清楚。
因此,似乎在這個病看來,腑病反而是最後的。
比臟病還要後。
甚至於還有深。
不是我們一般所說的,從腑傳臟,這個深淺問題。
這種病,它就有這麼一個特點。
既然是腑病是後期,是從臟傳來。
相對來說,病情反而沉重了。
病位反而是深了。
所以腑病刺合穴,合穴是最深的嘛。
這可以解釋臟刺其輸,腑刺其合。
當然這也是我的這樣一個理解。
總之,把這個問題,還有待臨床實踐中的研究。
下邊,另外針刺法,
循脈之分,各有所發,那是根據經脈循行的部位,它所出現的症狀,表現的這個疼痛的痺證的症狀,疼痛也好,酸楚也好,表現在什麼部位,這個部位相當於什麼經脈,因為經脈循行各有它的規定的路線嘛。
所以疾病所表現出的症狀,看它是屬於哪一經的,那叫做“循脈之分,各有所發”。
各隨其過則病瘳也,那就根據它所表現出來的部位,疾病的症狀部位,判斷是哪一經,然後在這經上取穴針刺,或者說,有可能的話,直接針刺疼痛部位。
體表上的肢體痺,刺疼痛部位沒問題吧,當然臟腑痺刺不好。
不能直接針刺內臟。
特別五臟不能深刺,不能刺的。
所以說,在肢體但的,體表上的,既可以針刺相應的經脈的穴位,也可以針刺痛點,病痛的部位。
所謂“阿是穴”,“以痛為輸”,《靈樞經。
經筋》篇把它叫做“以痛為輸”。
“阿是穴”是後世的稱呼。
是一種象聲詞,手一按這痛,“阿”,“阿是”。
“以痛為輸”是《內經》的原話。
“以痛為輸”也是各隨其過。
有些個疼痛部位不能針刺,那你就應該考慮這個疼痛部位是屬於哪一經,在相應的經脈上去取穴。
則病瘳也,這樣的話,病就可以痊癒了。
“瘳”和“瘥”在這裡都是一個意思。
講前面的內容的時候,我們談到過“瘥”,“晝日則瘥,入夜則甚”。
《痺論》原文我們串講就講到這裡了。
196頁。
談到本段經文系統地論述了痺證的病因、病機、分類、證候、傳變、治療以及預後。
可謂是《內經》論述痺病的重要文獻。
《內經》還有其他的文獻討論痺證。
挺多的,但是這個畢竟是很主要的。
所以借著這個問題,借著討論《痺論》,下面談了關於痺的涵義。
痺的發病機理,痺的分類,以及痺證的預後和治療原則問題。
因為我們選有關痺證的問題,雖然《內經》不止本篇,但是我們只選了這一篇,作為主要一篇選了過來,所以借著這一篇,吧《內經》裡關於痺證的有關問題,進行了理論闡釋。
我講過了,作為這個字來講,“痺”就是閉塞不通的意思。
所以痺病就本篇而言,是指受風寒濕邪所致,導致氣血凝滯,經脈閉塞不通,痺者,閉也,就閉塞吧!閉塞不通一類的疾病。
這是關於它的含義。
而且這是以病機言其病名。
用病機來確定病名。
病機就是氣血瘀滯不通了,閉塞不通了。
所以這是病機問題。
除本篇專論痺證外,還有四十餘篇涉及於痺有關的內容。
其中以痺命名的病,有50餘種。
也就是50餘種以痺命名的病。
現在就《內經》所論痺之含義,可以歸納有這樣四點:
痺的涵義,它是說病在陰分,那都叫痺。
所以說關於痺的涵義,就《內經》裡邊看,有這樣幾種。
我們作為一個歸納,大家學習方便。
你看,我們教材上談的是痺的發病機理,實際上一開始。
197頁下邊,中間偏下一點。
就其分類而言,是有這樣三種分類方法。
198頁,預後問題是我們今天才講的內容。
其風邪易已,其在淺表者易已,其寒邪,特別是濕邪為主的病難已,病位深的病難已。
病位:病位淺容易痊癒,病位深不容易痊癒,對吧,在肌膚的容易痊癒,在深入筋骨的就難癒。
當然入於五臟的就危險。
這是從病位而言。
深入五臟的病就危險。
病程:病程長短,病程短的就易愈,病程久的就難愈。
邪氣:風邪易已,寒濕之邪就難已。
再有,還有一個,那是後邊講的,本段沒有講。
後邊談到了這個預後的問題,有個“其病不痛”,痺證不疼痛,難已。
是不是痺證?是痺證。
但是他不痛,反而難治。
後面要談到這個不仁或者不痛的問題。
把這個道理,因為在講預後問題,先就一起講了。
為什麼不痛他反而病重?實際上說,病情久,病位深,氣血就不營養那些部位了。
痺的部位。
不營養的部位,固然是有時候痛,有時候就不知道痛了,失去知覺了。
就不營養了。
等於是虛的很厲害了。
他反而不痛。
舉個例子,你們臨床上可以看到的,有些病人是關節病,咱們叫痺證。
或者現在說的是類風濕吧,舉例就說是類風濕吧,類風濕開始有腫痛,關節疼痛,那並不算最重的,最重到最後不痛了,他可也就不能動了。
這個臨床見到過,肢體變什麼形就是什麼形了。
最慘的,我記得在70年代初的時候,到漢沽去,就是天津郊區有八大沽,到漢沽去,我們那叫開門辦學的時候,都農村裡去,有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那就臥床不能動了,身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你要給他翻身,就像一個乾樹枝一樣翻過來。
但是他那個小動作也還能做一點,所以就在床上躺著,還能編織點麥桿之類的小玩意。
那就真的不痛。
只能這麼呆著。
你要給他翻身上什麼的,這都是固定住了。
是不是痺證?是。
還痛不痛?就是不痛。
那是從小得的病,那時候條件也差。
所以不疼痛的,病久,病深而不痛的,那是真是難治。
我們作為醫療隊,給人家也看過幾次,療效不好。
咱們指出是《靈樞。
經筋》篇,這不是治療原則有兩個,一是辨證論治的,屬於五臟六腑之痺的,可以刺腧穴,刺合穴。
還可以根據經脈循行的部位,來取相應經脈上的穴位。
再有就是根據疼痛部位,哪痛刺哪。
這是刺治原則問題。
我們後邊就說得比較簡單。
舉了幾個例子。
說是一是要審因論治。
以風邪偏盛的,舉例的話,針刺可以用繆刺法。
因為繆刺法,是刺淺,刺絡。
病在左,刺之右;病在右,刺之左。
是取絡穴,因其病位淺。
所以這是說風邪偏盛,風邪偏盛,病位淺,所以說可以繆刺。
這道理懂了?同時,說方藥可以選用防風湯加味。
這當然是舉例言之。
因為它風邪為主,所以用防風湯加味。
以寒邪偏盛的痛痺,可以考慮用火焠熱熨方法。
火焠就是把這針燒紅了,針刺。
熱熨就是把藥用布包裹上,蒸熱了,在寒冷疼痛的部位上去熨燙,這個方法好像比較容易接受。
把火燒紅了針刺,有些人懼怕,那是根據情況。
要是這個疼痛很厲害,寒邪很盛,有的病人也願意接受這個療法。
這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條件、不同的環境下,人們適應程度不一樣。
所以不能用火焠的話,就用藥熨吧!《靈樞經》上有這類記載,都是寒痺,但是它說如果是勞動群眾,所謂“布衣之士”,那可以用火焠,說是王宮大人,食膏粱厚味這些人,他耐受性就不行,那就可以用藥熨。
所以這個治寒痺,根據病人的情況,個體情況來選擇,所謂因人制宜,方可以選烏頭湯、甘草附子湯之類散其寒。
溫陽散寒。
若是以濕邪偏盛所致的著痺,可以考慮蠲痺湯。
剛才我也談到了一個,如果是濕熱,可以二妙,三妙這類的方法。
這是關於審因論治。
根據痺病所在臟腑而選用不同的治法。
比如說
這當然是一種舉例說明。
可選方子很多。
《痺論》的第一段,就全部講完。
199頁。
營衛之氣逆亂,又感受了風寒濕之邪而為痺。
以及痺證寒熱與多汗的病機。
營衛逆亂受邪而為痺。
以及痺之寒熱與多汗的病機。
我來讀一遍:
帝曰:榮衛之氣,亦令人痹乎?歧伯曰:榮者,水穀之精氣也,和調於五藏,灑陳於六府,乃能入於脈也,故循脈上下,貫五藏絡六府也。
衛者,水穀之悍氣也,其氣慓疾滑利,不能入於脈也,故循皮膚之中,分肉之間,熏於肓膜,散於胸腹。
逆其氣則病,從其氣則愈,不與風寒濕氣合,故不為痹。
帝曰:善。
痹,或痛,或不痛,或不仁,或寒,或熱,或燥,或濕,其故何也?歧伯曰:痛者,寒氣多也,有寒故痛也。
其不痛不仁者,病久入深,榮衛之行濇,經絡時疏,故不通,皮膚不營,故為不仁,其寒者,陽氣少,陰氣多,與病相益,故寒也。
其熱者,陽氣多,陰氣少,病氣勝,陽遭陰,故為痹熱。
其汗多而濡者,此其逢濕甚也。
陽氣少,陰氣盛,兩氣相感,故汗出而濡也。
帝曰:夫痹之為病不痛何也?歧伯曰:痹在於骨則重,在於脈則血凝而不流,在於筋則屈不伸,在於肉則不仁,在於皮則寒,故具此五者,則不痛也。
凡痹之類,逢寒則蟲,逢熱則縱。
帝曰:善。
這個“蟲”,也可以讀為“疼”。
本身這個字念蟲不會錯。
讀成疼也不算錯。
你看這一段內容,不是強調了營衛之氣,和痺病發生的關係。
以及痺證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症狀。
痛的,不痛的,熱的,燥的,濕的。
多汗的,等等情況,溫這些情況是怎麼樣造成的?那不就討論寒熱多汗的病機問題嗎?所以這一段,主要是討論這樣兩個內容。
一個是營衛之氣和痺證的關係問題。
一個是出現這些常見那些症狀。
病機何在?
黃帝內經 第五十八講 《痿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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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痺論》的第二段,教材199頁那段原文進行串講。
帝曰:榮衛之氣,亦令人痹乎?歧伯曰:榮者,水穀之精氣也,和調於五藏,灑陳於六府,乃能入於脈也,故循脈上下,貫五藏絡六府也。
衛者,水穀之悍氣也,其氣慓疾滑利,不能入於脈也,故循皮膚之中,分肉之間,熏於肓膜,散於胸腹。
逆其氣則病,從其氣則愈,不與風寒濕氣合,故不為痹。
帝曰:善。
痹,或痛,或不痛,或不仁,或寒,或熱,或燥,或濕,其故何也?歧伯曰:痛者,寒氣多也,有寒故痛也。
其不痛不仁者,病久入深,榮衛之行濇,經絡時疏,故不通,皮膚不營,故為不仁,其寒者,陽氣少,陰氣多,與病相益,故寒也。
其熱者,陽氣多,陰氣少,病氣勝,陽遭陰,故為痹熱。
其汗多而濡者,此其逢濕甚也。
陽氣少,陰氣盛,兩氣相感,故汗出而濡也。
帝曰:夫痹之為病不痛何也?歧伯曰:痹在於骨則重,在於脈則血凝而不流,在於筋則屈不伸,在於肉則不仁,在於皮則寒,故具此五者,則不痛也。
凡痹之類,逢寒則蟲,逢熱則縱。
帝曰:善。
帝曰:榮衛之氣,亦令人痺乎?談到痺證和營衛之氣有什麼關係的問題,
岐伯答曰:榮者,水穀之精氣也,和調於五臟,灑陳於六腑,乃能入於脈也。
故循脈上下,貫五臟絡六腑,那是人體生命不可缺少的,像《營衛生會篇》上所說的,“獨得行於經隧,命曰營氣。”“以奉生身,莫貴於此”的東西,所以他說“和調於五臟,灑陳於六腑”,教材注釋,姚止庵的注,那很好的。
說“和調者,行無間也,灑陳者,遍滿不遺,然惟和調,故能灑陳也。”和調是“行無間”,沒有間斷,沒有停止,灑陳呢,就是遍布,“遍滿不遺”,也就是五臟六腑,全身各處,都要靠營氣來滋養、濡潤,所以說,“和調於五臟,灑陳於六腑,乃能入於脈也。”所以營氣是行於脈中的。
故循脈上下,貫五臟絡六腑,所以它在心脈當中循行,而貫通於五臟,營養於六腑。
又聯絡於六腑。
衛者,水穀之悍氣也。
其氣慓疾滑利,不能入於脈也。
這我們在講《營衛生會》的時候,就講過了,其氣慓疾滑利,跑得很快。
慓悍之氣嘛!不能入於脈也。
所謂不能入於脈也是對營氣而言,營行脈中,衛行脈外,關於營氣和衛氣的循行問題,我們在講《營衛生會》篇的時候,曾經做過比較詳細的討論。
因為說它不能入於脈,所以
循皮膚之中,分肉之間,薰於肓膜,散於胸腹,肓膜就是內臟和內臟相互之間的空隙之處,叫做肓,膜就是肌肉和肌肉之間的聯繫,臟腑之間的聯繫就叫做“膜”,你看,教材注釋二,張介賓注,“凡腔腹肉理之間,上下空隙之處,皆謂之肓,蓋膜猶幕也,凡肉理之間,臟腑內外其成片聯絡薄筋,皆謂之膜。”那叫肓膜,所在的部位就是指這些部位。
散於胸腹,那就是說衛氣循行從皮膚到肓膜,到胸腹之間散行,我們在講《營衛生會》,講衛氣循行、散行的那一部分,那不就是這樣的嗎?循皮膚之中,分肉之間,薰於肓膜,散於胸腹,全身各處無處不到,但是從這看,它不是循環走的,散了,散於胸腹之間了,那是營衛之氣正常的生理功能,
逆其氣則病,從其氣則癒,不與風寒濕氣合,故不為痺。
所以營氣和衛氣如果逆亂了,它就可以成為病。
從其氣則癒,如果營衛之氣調順了,正常了,它就沒病,即使有病也可以痊癒了。
這叫逆其氣則病,從其氣則癒。
不與風寒濕氣合,故不為痺。
營氣衛氣本身不會成為痺證,但是呢,一是有它的氣逆,營衛之行逆亂了,二,是風寒濕氣於之相合,其實也是“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營衛之氣逆了,那也是一種虛的現象,對人體正氣而言,它正氣逆亂了,就是不足了嘛!那麼才能夠接受風寒濕之氣,有風寒濕之氣,再有人體營衛氣血的逆亂,這個就可以成為痺證。
這句話是說什麼?說營衛之氣本身不成為痺證,營衛之氣逆亂,再受風寒濕之邪,就可以成為痺證。
其實這我們要深入去想,如果你治痺證,只知道祛風寒濕,看來不全面,還要考慮到調暢營衛之氣的問題。
使氣血運行通暢了,你再去散那個風,祛這個濕,溫那個寒,可能效果才好。
對吧,從發病機理上應該考慮到這個問題。
帝曰:善。
痺或痛,或不痛,或不仁,或寒,或熱,或燥,或濕,其故何也?歧伯曰:痛者,寒氣多也,有寒故痛也。
其不痛不仁者,病久入深,榮衛之行濇,經絡時疏,故不通,皮膚不營,故為不仁,其寒者,陽氣少,陰氣多,與病相益,故寒也。
其熱者,陽氣多,陰氣少,病氣勝,陽遭陰,故為痺熱。
其汗多而濡者,此其逢濕甚也。
陽氣少,陰氣盛,兩氣相感,故汗出而濡也。
帝曰:善,說好,下面又問了一些問題。
痺或痛,或不痛,或不仁,或寒,或熱,或燥,或濕,其故何也?說痺有的痛,有的不痛,有的麻木不仁,或有的寒,或有的發熱,還有燥的,濕的,為什麼出現這樣一些不同的表現呢?
歧伯曰:痛者,寒氣多也,有寒故痛也,這一開頭就講了,其寒氣勝者為痛痺,寒為陰邪,其性凝斂,使得筋脈拘急,氣血不通,所以痛,痛的厲害。
所以,痛,主要是寒。
但是要注意,不是說化成熱它就不痛了。
但是疼痛之久,痛得很厲害,畢竟主要是由於寒邪。
那個病人的關節都腫了,都紅了,摸起來都燙了,那不能說是寒了,那是熱呀。
它可以也痛。
所以說,“有寒故痛”,不要理解太死了。
總之,是寒邪凝斂,氣血不通,筋脈拘急,當然痛得厲害。
或者病程比較久。
真的那個熱痛,不會痛得很久很久。
疾病,有的病人可能病年頭很長了,但是他有時候停,有時候發,發的時候紅熱,不發的時候,平穩的階段,它又不紅了。
所以熱,它不是表現的長時間的熱下去。
不是這樣。
寒邪就不然,寒邪可以為寒,多少年都表現是寒邪,有寒故痛。
其不痛不仁者,病久入深,榮衛之行濇,經絡時疏,故不通,最後那個“故不通”,《太素》作“痛”。
看來應當是“痛”。
因為前面說的是“其不痛不仁者”嘛,不仁就是麻木不仁,不痛就是肌肉不疼痛,肌膚都不痛。
肌膚不知疼痛而麻木不仁,這是由於病久入深了,不是小病了。
不要說不痛是好事。
這不痛不見得是好事。
剛才我在講上一節預後的時候,曾經談到過這個問題,它不痛了,但是這是病久入深了,“營衛之行澀,經絡時疏”,營衛之行甚至於不能正常地運行到痺的部位。
經絡也是空虛了。
疏也是空虛了,氣血不能充盈了。
經脈空虛,故不痛。
它是由於空虛而不知痛。
所以我剛才講了這是一種嚴重的現象,對於痺證來說,絕對是一種後期的病,可能邪氣不太盛了,但是正氣大衰了。
營衛之行澀,經絡都空虛了。
時疏就是空虛。
那不是正氣很衰的病?他不痛。
皮膚不營,故為不仁,由於營衛之氣不能夠營養皮膚,這個不營,就是不能得到衛氣、營氣的營養。
所以就麻木不仁。
不仁也是不知痛癢。
其寒者,陽氣少,陰氣多,有的病人,痺證是寒、是冷、是涼,這是由於患者的陽氣少,就體質而言,是陰盛體質。
陽少陰多,陰盛體質,這陰盛體質,又
與病相益,故寒也,相益就是相補充,相增益,增加,寒濕之邪是陰邪,人體體質是陰盛體質,好,這兩項加在一起了,所以這個陰盛的體質和寒濕之邪相應,相加在一起了,故寒也。
所以這個時候病人的症狀是寒冷的。
反過來,
其熱者,陽氣多,陰氣少,表現出熱像的呢,這是這個病人的體質,陽盛的體質,陽氣多,陰氣少。
病氣勝,陽遭陰,故為痺熱,教材注釋看六,“遭”是“乘”的意思,也就是戰而勝之。
是說病人素體陽盛陰虛,又感受風寒之邪,陰不勝陽,所以邪從陽化熱,故為痺熱。
是講的這個道理。
是這個病人陽盛體質,陽氣多,陰氣少,陽盛的體質,可以使得陰寒之邪、寒濕之邪化為熱,所以病氣勝,陽遭陰,因此就出現熱。
按照教材注釋,講得很清楚了。
寒濕之邪,遇到陽盛體質,也可以化為熱。
所以這個病人是痺證,但是可以有熱的現象。
其汗多而濡者,此其逢濕甚也,再有的病人汗多,其汗多而濡者,汗出得很多,都是濕潤的,身上都是潮濕的。
這是為什麼呢?這,一是“其逢濕甚也”,這個病人遇到的濕氣重,也就是風寒濕之邪,以濕邪為主。
濕邪盛導致的痺證。
同時,還有是這個人是
陽氣少,陰氣盛,兩氣相感,故汗出而濡也,病人體質又是一個陰盛的體質,是一才有兩氣相感,就是人的陰氣和感受濕邪,濕也是陰邪。
這兩氣相感,相互作用,這樣的話,就濕氣很盛,所以就“汗出而濡”,汗出得很多。
身上都是濕的,身上經常是潮濕的。
陽氣虛,汗多,是因為陽氣不能固表,所以汗出就多了。
再加上濕邪更是使陽氣受到損傷。
所以這個病人身上潮濕。
汗出得很多。
帝曰:夫痺之為病不痛何也?歧伯曰:痺在於骨則重,在於脈則血凝而不流,在於筋則屈不伸,在於肉則不仁,在於皮則寒,故具此五者,則不痛也。
凡痺之類,逢寒則蟲,逢熱則縱。
帝曰:善。
帝曰:夫痺之為病不痛何也?你看,又強調問一下,這個不痛是怎麼一回事?我剛才不是講了兩遍嗎?這個不痛的病是重了。
所以他再強調問一遍。
說為什麼他就不痛了呢?
歧伯曰:痺在於骨則重,病位深,在骨,可以越沉重,
在於脈則血凝而不流,在於筋則屈不伸,在於筋可以使筋屈而不伸,不能正常運動了,我所說的僵直了。
在於肉則不仁,在於皮則寒,故具此五者,則不痛也,你看是不是病重了?五者都有了,骨呀,脈呀,筋呀,肉呀,皮呀,五者俱病了,則不痛了。
所以這也是很重了,疼痛很久了。
而且僵直不能動。
一是病久,一是病深,一是僵直不能動,再有皮膚麻木不仁,皮肉不仁,而且還寒,你瞧這個病可不是很危重嗎?具此五者,則不痛也,說明是危重之病。
凡痺之類,逢寒則蟲,逢熱則縱,“蟲”字我們有注釋,《甲乙經》作“急”,而且孫詒讓《札移》對這個還有過校勘,他說“蟲”,當作“痋”也就是病裡頭加個“虫”。
蟲當為痋之借字。
在《說文》段注,說痋就是疼痛之疼字。
這是孫詒讓的校勘。
教材認為還是校得有道理的。
也就是遇到寒的時候就疼。
是呀,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為痺,其寒氣盛者為痛痺嘛。
逢寒則蟲。
逢熱則縱,遇到熱的時候就可以鬆弛。
有熱的痺證,出現鬆弛的現象,正是這樣,寒為寒邪拘急,熱邪就相反。
所以逢熱則縱。
所以說“逢寒則蟲”的蟲,《太素》作風寒則“急”,那麼和下文正好相對。
逢寒則急,逢熱則縱。
《太素》也是有道理。
相對而言,遇到寒邪,寒性拘急,寒性收引而拘急,相反過來,遇到熱是筋脈鬆弛,弛縱。
所以從《太素》也有道理。
這一段就講完了。
200頁,理論闡釋談到這樣三個問題。
營衛與痺病發生的關係,剛才我們講課當中,我想講得還是挺明確了。
教材這個原文說的也很清楚了,營衛之氣不是引起痺證的原因,但是無論任何原因導致營衛之氣的逆亂,逆則為病,從則病愈。
逆亂了就可以導致疾病,當然,營衛之氣逆亂,也得有外邪侵入,就本篇而言,也得有風寒濕之邪的侵入,才成為痺證。
關鍵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在教材當中,我們引了《類證治裁》和《素問經注節解》的話,我們把這兩個前賢的話看一下。
《類證治裁》,林佩琴發揮這個問題說,“諸痺,...,良由營衛先虛,腠理不密,風寒濕乘虛內襲,正氣為邪所阻,(正氣被邪氣所阻了),不能宣行,因而流滯。
氣血凝澀,久而成痺。”這不是講的營衛之氣和痺證關係嗎?
姚止庵在《素問經注節解》當中說,“水穀之精氣為榮,榮行脈中,貫通臟腑,無處不到,水穀之悍氣為衛,衛行脈外,屏藩臟腑,悍禦諸邪,邪欲入中,必乘衛氣之虛而入。
入則由絡抵經,由腑入臟,是風寒濕之為痺也。
皆因衛虛,不能悍之於外,以致內入,初非與風寒濕相合而然。
是故痺止於榮而不及衛也。”特別這後句話是說什麼呢?故痺止於榮而不及衛,是說痺證,痺在哪?痺在衛分,雖然是跟營衛失調都有關係,衛不能抗邪,使得邪氣侵入,但是痺證痺在哪?痺在衛分。
他是說的這句話。
不及衛而止於榮。
是說痺在營而不在衛。
關鍵是在血分,看來是。
當然營也是氣,只不過營者血之氣。
可見痺病的發生,與營衛的失調有著十分密切關係。
臨證治療時應當以“從其氣則愈”的觀點,作為重要的指導原則。
這剛才我談到了,說你治痺證的時候,不要只知道祛風寒濕,忘記了應該使營衛之氣調順過來。
或者調和營衛,通暢氣血。
這個發病類型與體質關係,剛才我們在串講的時候,實際已經談到了。
無非是多熱的是人陽氣盛的體質,多寒的是人陰氣盛的體質。
汗出多的,也是陽氣少,陰氣多的體質。
所以痺證發生和體質的關係是很重要的。
如果營衛之氣運行通暢的話,可以不發生痺證。
從總的來說。
營衛之氣虛了,營衛之氣逆了,才可能發生痺證。
所以,痺的發病和體質有關。
痺的類型和體質也有關。
即使後面有的不痛、不仁等等,或燥、或濕,都和體質有關係。
剛才我說的,病比較重了。
又不痛又不仁,骨、肉、筋、脈、皮膚都痺了,那當然還是跟人體正氣虛弱有關係。
所以,痺病的發病類型,和體質的關係,非常密切,由於邪氣侵犯人體以後,可以隨從人體的體質發生變化,人是陰寒體質,感受熱邪,它可以使熱邪變為寒邪。
陰盛體質感受陽熱之邪,有可能這個病邪可以給它轉成熱,這是說體質和外邪兩者性質不一樣,才有轉化。
至於陰陽體質和邪氣性質相一樣了,那就談不上,不用轉化。
本來就陰盛體質,再感受陰寒之邪,那病證就是陰寒,不用轉化了。
只有體質和邪氣性質陰陽相反的時候,才有轉化可言嘛!這點大家說清楚的。
這個全篇重點強調的是,五臟痺或者五體痺。
都和春、夏、長夏、秋、冬五季相關。
這是我們最基本的理論。
所以“各以其時重感於風寒濕之氣”,就可以形成五體痺。
五體痺久不愈,再重感於邪,在相應的季節重感於邪,那就可以成為五臟之痺。
這是與季節的關係問題。
201頁,這臨證指要強調的就是“調和營衛”法治療痺的問題。
《內經》營衛失調為痺證發生主要內在因素的理論指導下,後世醫家在論治痺證時,十分重視調和營衛法。
張仲景在講厲節“疼痛如掣”時,認為其病機為“風血相搏”,應用桂枝芍藥知母湯治療厲節痛。
桂枝芍藥知母湯
治療厲節痛,現在臨床也還用。
治療類風濕的時候,有時候也還用桂枝芍藥知母湯。
當然我們也可以根據病情有所加減。
方中桂枝、芍藥、甘草、白朮,就是調和營衛的。
當然那裡頭還有一些活血藥。
比如說還有紅花、防風。
這些藥都可以使用。
而且朱丹溪在論治痛風的時候,也有這個論述,說
“氣行脈外,血行脈內,晝行陽二十五度,夜行陰二十五度,此平人之造化也,得寒則行遲而不及,得熱則行速太過,內傷與七情,外傷於六氣,則血氣之運或遲或速,而病作矣!”
他談到痛風的時候,外因、七情都談到了,外因、七情都可以使氣血運行失調。
所以我們教材談到說朱氏所言之氣血,即是營血衛氣,在治療上,現今一般在發作期間,以祛邪為主,在靜止期,則以調營衛、養氣血、補肝腎為主。
即在祛風、逐寒、化濕的同時,加入活血通經之品。
有些還可以用藥酒提高活血的功效。
藥酒所用的,看來是指寒濕為主的,不可能是濕熱為主的。
濕熱痺證不好用藥酒,因為酒性就是濕熱。
這一篇,《痺論》我們就講完了。
有些東西,比如說199頁,剛才我們講的這一段,那第一段,自然段的第一段“帝曰:營衛之氣,亦令人痺乎?...”下面“營者,水穀之精氣也”一直到這個小段結束,“不與風寒濕氣合,故不為痺”。
這應該是背下來的東西。
其他的,還有本篇的那些內容,應該理解,比如肺痺什麼症狀?心痺什麼症狀?以及它的病機。
不背是可以,理解是必須的。
不然的話,你白學了。
所以就其內容,你應該理解它。
將來一個是作為理論的認識,才在臨床上有具體的運用。
如果既不理解,也沒記住,那這麼不是白學了是什麼?
其實我在講病證這些篇,每篇都是這樣。
有些問題,不一定非得你都背下來,但是這些個病機你應該理解它。
不管是《痿論》、《咳論》、《痺論》都應該是這樣的。
201頁。
這一篇是專論,痿證的病因、病機、分類及治法。
分類就是病證的分類。
所以篇名叫《痿論》,是專論。
我們教材也是作為一個大的段落。
把這全篇全錄下來了。
我先讀一遍。
黃帝問曰︰五藏使人痿,何也?岐伯對曰︰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脈,肝主身之筋膜,脾主身之肌肉,腎主身之骨髓,故肺熱葉焦,則皮毛虛弱急薄。
著則生痿躄也。
心氣熱,則下脈厥而上,上則下脈虛,虛則生脈痿,樞折挈,脛縱而不任地也。
肝氣熱,則膽泄口苦筋膜乾,筋膜乾,則筋急而攣,發為筋痿。
脾氣熱,則胃乾而渴,肌肉不仁,發為肉痿。
腎氣熱,則腰脊不舉,骨枯而髓減,發為骨痿。
帝曰:何以得之?歧伯曰:肺者,藏之長也,為心之蓋也。
有所失亡,所求不得,則發肺鳴,鳴則肺熱葉焦。
故曰:五藏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此之謂也。
悲哀太甚,則胞絡絕,胞絡絕則陽氣內動,發則心下崩,數溲血也。
故《本病》曰:大經空虛,發為肌痹,傳為脈痿。
思想無窮,所願不得,意淫於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縱,發為筋痿,及為白淫。
故《下經》曰:筋痿者,生於肝,使內也。
有漸於濕,以水為事,若有所留,居處相濕,肌肉濡漬,痹而不仁,發為肉痿。
故《下經》曰:肉痿者,得之濕地也。
有所遠行勞倦,逢大熱而渴,渴則陽氣內伐,內伐則熱舍於腎。
腎者水藏也。
今水不勝火,則骨枯而髓虛,故足不任身,發為骨痿。
故《下經》曰:骨痿者,生於大熱也。
帝曰:何以別之?歧伯曰:肺熱者,色白而毛敗;心熱者,色赤而絡脈溢;肝熱者,色蒼而爪枯;胃熱者,色黃而肉蠕動;腎熱者,色黑而齒槁。
帝曰:如夫子言可矣。
論言治痿者獨取陽明何也?歧伯曰:陽明者,五藏六府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谿谷,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總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
故陽明虛,則宗筋縱,帶脈不引,故足痿不用也。
帝曰:治之奈何?歧伯曰:各補其滎而通其俞,調其虛實,和其逆順,筋脈骨肉,各以其時受月,則病已矣。
帝曰:善。
下面我們串講一下。
“黃帝問曰︰五藏使人痿,何也?”從痿病的發生,和五臟都有關係。
這首先是提這樣一個問題。
只不過是說,為什麼說五臟都可以使人痿?
“岐伯對曰︰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脈,肝主身之筋膜”,岐伯回答,首先強調的是五臟和五體的關係問題。
說“肺主身之皮毛,心主身之血脈,肝主身之筋膜”,肝主筋嘛,筋膜也就是筋。
只不過,看看教材的注釋上說,“筋與膜同類而異形”,這是按森立之的《素問考注》說的。
“所以連綴臟腑,維持骨節,保養月囷肉,為之屈伸自在也”。
筋膜是同類而異形。
凡是連綴臟腑,維持骨節,都屬於筋膜。
也就是肝主筋的意思。
“脾主身之肌肉,腎主身之骨髓”,這都是我們過去最基本的東西,但是我們過去最基本的東西,但是,這就提到我們討論問題,或者我們寫論文、發表論文,你要注意,不論你有什麼新觀點,但是你所要利用的論據,必須是大家所接受的論據。
因為你只有用原來大家所接受的東西,才能論證出你新的觀點來。
你使別人不接受的論據去論證新觀點,人家怎麼接受。
新觀點本身就是新的,談不上接受,甚至於人家還沒有看到過。
你所用的論據人家也不能接受。
或者也是新的,這就不行。
你看這就很有道理。
這論文寫的。
一開始就說,不說你問的是五臟使人痿嗎?那我先提出來的是大家都能接受的,“肺主皮毛,心主血脈,肝主筋,脾主肌肉,腎主骨髓”。
那麼痿是什麼痿?濕熱五臟都是人痿,最主要的,特別是形體的痿,痿廢不用的話,那最主要見到的是,皮、肉、骨、筋這些痿弱不用。
而這些是有五臟所主的。
所以他把這前提提下來之後,那麼就可以說,五臟有病,當然就可以出現五體之痿。
這不是看來很簡單,我們現在講問題也得這麼講。
我們現在寫文章也應該這麼寫。
他下面就具體講了,
“故肺熱葉焦,則皮毛虛弱急薄”,肺有熱,就可以使肺葉焦枯。
熱就傷津嘛!津不足了,它說“葉焦”,就是肺葉焦,津液大傷。
津液大傷,因為肺主皮毛,上面講了,肺主身之皮毛。
肺熱而津液傷的話,就可以出現皮毛虛弱。
急薄,急就是乾,皮毛,皮膚應該是潤澤的,急了就不潤澤了,乾燥。
薄,也是乾枯了。
急薄,就是指的皮膚乾枯。
那是因為肺有熱,津液傷,不能滋養於皮毛了。
肺主身之皮毛功能失調了,所以皮膚就出現乾枯。
“著則生痿躄也”,著者,甚也。
病情嚴重了。
或者“著”是停留。
正氣虛弱邪氣盛,它可不就停留。
停留久了,那不也就嚴重了嗎?所以這個“著”作停留、作甚,是一個意思。
病情嚴重了,就可以生為痿躄病。
這個“痿躄”兩個字,意思本來是不同,“痿”是指的周身痿廢不用,痿者,就痿廢不用嘛。
是周身痿廢不用。
而“躄”是專指足不能行。
“躄”是指的下肢痿肺廢不用。
但是這裡“痿躄”,那就是全身的問題。
上下肢都可以痿廢不用。
本來這似乎是在講皮痿。
你看,這句話似乎是在講“皮痿”的,因為肺主身之皮毛,所以肺熱葉焦,怎麼怎麼就發生痿躄?這應該說的是“皮痿”,是,前面說皮毛虛弱急薄,本身也就是“皮痿”了。
“著”則生“痿躄”,就是嚴重了就可以生為痿躄了。
虛弱急薄就是“皮痿”了,皮痿嚴重了,就可以引起全身的痿廢不用。
那就不單是“皮痿”。
為什麼肺,提出這句話,這就是說,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的問題。
五臟之痿,首先是要有肺熱葉焦才發為痿躄。
也就是肺熱在痿躄發生當中的重要作用,比其他臟不同。
換句話說,五臟之痿,首先是有肺痿。
首先是有肺熱。
如果沒有肺之熱的話,五臟之痿可能不一定發生得了。
肺熱是五臟痿發生的一個前提。
而五臟痿當然涉及到肢體痿。
全身的痿證。
換句話說,所有的痿證,五臟痿,肢體痿,所有的痿證的發生前提——肺熱。
都得有肺熱。
所以這裡頭,它說“肺熱葉焦,皮毛虛弱急薄,著則生痿躄也”。
這句話其實也強調了肺在各種痿證發生當中的重要作用。
“心氣熱,則下脈厥而上”,心主血脈,心氣熱,火熱上炎,血脈上逆,人體下部之脈隨熱而上逆。
下脈厥而上,厥就是逆。
“上則下脈虛”,氣血都上逆了,所以下部的經脈就虛了。
氣血虛,血并與上,下面就虛。
我們在講《調經論》的時候,不也講血并於上,血并與下的問題嗎?氣血并與上,那麼下面就虛。
心有熱,火性上炎。
所以血脈上逆。
血脈上逆,所以下脈氣血就虛。
“虛則生脈痿”,氣血虛,脈中的氣血虛,所以就生脈痿。
脈痿主要症狀是什麼呢?
“樞折挈”,是樞折挈,樞就是說的關節,關節如樞紐一樣。
折,就是斷折,或者口語讀成【she,舌】本來【she】也是一種正音,或讀【zhe】或讀【she】。
關節如同折了一樣,而不能夠提挈。
挈,就是提挈。
關節提挈的功能失去了。
關節提挈的功能失去了,那不就鬆軟了嗎?特別它是下脈虛。
下肢就鬆軟無力了。
由於樞折挈,下肢虛導致樞折挈,所以就
“脛縱而不任地也”,小腿鬆了,縱,就是鬆弛了,而不能再立起來了,下肢站不住了。
所以脈痿的症狀,是“樞折挈,脛縱而不任地”,小腿鬆軟站不住。
“肝氣熱,則膽泄口苦”,肝膽相為表裡,有熱使膽氣上逆,所以出現口苦。
肝有熱,使膽氣上逆而出現口苦。
“筋膜乾”,肝主筋,所以出現“筋膜乾”,有熱津液受傷,就不能滋養筋膜了。
“筋膜乾則筋急而攣”,脈就拘急而攣縮,屈而不伸。
“發為筋痿”,這個是筋痿的症狀。
筋痿的症狀是屈為主的症狀。
拘急而攣的症狀。
“脾氣熱”,這是說的肉痿問題,肉痿是因為脾有熱,五臟都有熱可以發為痿證。
但是剛才我說了,肺是主要的。
但是分別五臟都可以,五臟都得有熱,這個脾熱的時候,脾胃相表裡,所以脾有熱,就可以使得胃乾,
“則胃乾而渴”,胃中的津液不足,胃中津液不足令人口渴。
所以脾氣熱則胃乾而渴。
“肌肉不仁”,脾主肌肉,津液不足,所以可以出現肌肉不仁。
脾有熱,胃的津液也傷,不能夠滋養肌肉,因而出現肌肉不仁。
“發為肉痿”,那麼看來肉痿主要症狀就是肌肉萎縮,肌肉萎縮無力。
“腎氣熱,則腰脊不舉”,腰為腎之腑,所以腎有熱,有邪氣,使得腎精不足。
熱就導致陰津不足,因此腰脊不舉,舉動無力。
腰為腎之腑。
“骨枯而髓減”,腎主身之骨髓,腎熱而精虛,因此骨枯而髓減。
“發為骨痿”,這就出現骨痿的症狀。
第一個自然段是講的五臟之痿,五臟之痿是肺的皮急薄,肺痿出現皮急薄。
皮虛弱急薄,皮急而搏。
心痿症狀特點,是脛縱,小腿鬆弛。
肝痿的特點是拘急,經脈拘急。
脾痿的特點是不仁,肌肉不仁。
腎熱導致骨痿的特點,是腰脊不舉。
這是第一段,就是講的五臟之痿。
下邊第二段講的是,五臟痿一些病具體的病機,或者說它的傳變過程,一開始是怎麼得的?又從什麼發展成為的,發展而來的。
下面就深入講了這個問題。
所以我們現在只講了第一段。
是講五臟痿,和五體痿的問題。
或者說五體痿的原因是由於五臟之熱。
休息。
教材201頁,《痿論》第二個自然段,上面講了五臟產生了五痿,主要是五體痿。
帝曰:何以得之?
歧伯曰:肺者,藏之長也,為心之蓋也。
有所失亡,所求不得,則發肺鳴,鳴則肺熱葉焦。
故曰:五藏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此之謂也。
悲哀太甚,則胞絡絕,胞絡絕則陽氣內動,發則心下崩,數溲血也。
故《本病》曰:大經空虛,發為肌痹,傳為脈痿。
思想無窮,所願不得,意淫於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縱,發為筋痿,及為白淫。
故下經曰:筋痿者,生於肝,使內也。
有漸於濕,以水為事,若有所留,居處相濕,肌肉濡漬,痹而不仁,發為肉痿。
故下經曰:肉痿者,得之濕地也。
有所遠行勞倦,逢大熱而渴,渴則陽氣內伐,內伐則熱舍於腎。
腎者水藏也。
今水不勝火,則骨枯而髓虛,故足不任身,發為骨痿。
故下經曰:骨痿者,生於大熱也。
帝曰:何以別之?
歧伯曰:肺熱者,色白而毛敗;心熱者,色赤而絡脈溢;肝熱者,色蒼而爪枯;胃熱者,色黃而肉蠕動;腎熱者,色黑而齒槁。
帝曰:如夫子言可矣。
論言治痿者獨取陽明何也?
歧伯曰:陽明者,五藏六府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谿谷,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揔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
故陽明虛,則宗筋縱,帶脈不引,故足痿不用也。
帝曰:治之奈何?
歧伯曰:各補其滎而通其俞,調其虛實,和其逆順,筋脈骨肉,各以其時受月,則病已矣。
帝曰:善。
下面接著問,何以得之?進一步討論這個痿證的病機、病因問題,
岐伯答曰:肺者,臟之長也。
臟之長是從肺朝百脈、主治節,這個角度來談的。
由於肺朝百脈,又主治節,所以氣血營衛它的佈散都從肺開始,從這個角度講,說是臟之長,同時呢,還有一個肺脈起於中焦的問題,中焦受氣取汁,變化為赤,是為血。
再有呢,我們大家過去學過的,說“飲入於胃,游溢精氣,上輸於脾,脾氣散精,上歸於肺,就是水穀之精微有脾胃化生之後,要想那個佈散到全身去,而發揮其營養作用的話,它需要從脾把津液上輸到肺,再由肺的宣發作用,才能到達全身各處,當然,也才能到達於五臟六腑,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了講,說“肺者,臟之長也。”如果是從營氣的運行,十二經脈來說,肺也是第一調開始運行的經脈。
一手太陰肺經,營氣運行的第一條經脈是肺經,所以從這幾個方面來理解,肺是“臟之長”,
為心之蓋,這是從部位上來說,肺在人體中,在五臟當中位置最高,所以叫心之蓋,覆蓋著心臟,在另外的《素問》的篇上還有,說肺是五臟六腑之華蓋,就像給皇帝打的那個傘,那個華蓋,肺是五臟六腑之華蓋,也是形容其部位高。
對五臟有著重要影響,五臟臟之長,心之蓋,都是說明這個臟腑,對其他臟腑的影響,如果有所失亡,所求不得,則發肺鳴。
這是由於情緒的問題,由於精神因素,可以導致肺的宣發肅降功能失常,這裡所舉的是
有所亡失,教材有注釋,說這個亡失就是不如意。
對事情,對什麼事情不如意,不滿意,叫有所亡失,由於有所亡失,不滿意,因此可以出現氣鬱,使氣鬱滯,氣鬱就可以化生為熱,氣鬱就化火,五志都可以化火,化生為火熱,氣鬱化為火熱。
火灼肺金。
火灼肺金而出現肺氣不能宣降的喘咳。
這個肺鳴主要是說的咳嗽。
當然,前面說的原因是有所亡失,
所求不得,還有另外說或者是“所求不得”,就是達不到自己的目的,所追求的目的達不到,那麼是情志上的問題,
則發肺鳴,導致了肺鳴,喘咳,在我們中醫書籍裡經常把這個“鳴”,肺鳴就是指喘咳而言,記得有一個病機,是由於木旺剋金,木火過旺,反課肺金的事。
叫木叩金鳴。
這不是木火刑金的問題,病機的問題,也是叫做鳴嘛!木叩金鳴,木火旺了,影響著肺金出現的咳嗽,當然,肝火旺了導致的咳嗽還不算,甚至有的咳血,本來是金剋木的,但是木太盛了,反侮,這種現象出現的不是叫木叩金鳴嗎?它也說的鳴。
木叩金鳴是什麼?其實說的是咳嗽。
而這咳嗽病機是什麼?是肝火太旺,也叫鳴。
我是舉例說,這個就叫肺鳴。
其實就是說的肺氣不能宣降,而出現的咳嗽或者喘息。
鳴則肺熱葉焦。
故曰: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此之謂也,同時呢,這種情況下,也會出現肺熱葉焦,前面說了這火熱太盛,導致了肺氣不宣降,咳嗽,那麼熱盛可以消耗肺的津液,所以使得肺葉焦枯,焦枯之後津液就不能佈散,本身肺津就虛了,由於火熱造成的肺津就不足了,又加上肺氣不能宣化了,不能宣散,那不就更虛了嗎?所以說,五臟因肺熱葉焦,發威痿病。
由於肺氣不能宣散津液,那麼五臟乃至六腑,都得不到津液的滋養,得不到滋養都可以出現痿證。
肌肉也痿了,骨骼也痿了,筋也痿了。
對不對?就是像我們過去所講過的,《太陰陽明論》上說過,“脾病而四肢不用”的道理。
是氣血津液都不能夠滋養,無氣以生。
這個時說痿證,是同樣的道理。
這個主要的不是脾胃的津液不能生的問題,這主要的是由於肺的不能散佈津液的問題。
筋骨皮肉皆無氣以生。
五臟六腑皆得不到滋養了,所以它說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看來這句話是《痿論》引證以前的醫學經典的話。
故曰: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
這句話看來是引證以前醫學經典的話,所以後邊加上一個“此之謂也”。
原來醫學經典上說,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躄,就是這個意思。
“此之謂也”是本篇作者的話。
悲哀太甚,則胞絡絕,這又是一種情緒,精神因素作為一種致病因素,導致了痿證。
悲哀太甚導致了什麼問題呢?導致了心包絡的空虛,不通暢。
虛虛也不通暢。
我們在講《靈蘭密典論》的時候講過,“臣使之官”,膻中者,那是指的心包絡,“臣使之官,喜樂出焉”,反映人的心臟的精神、情緒喜樂的問題,這是心包的功能,所以悲哀太甚,就破壞了心包絡,膻中的臣使之官的傳達喜樂的功能,使得它的經脈阻絕,斷絕不通,我剛才說,胞絡虛,又阻隔不通,又虛,氣血又虛,使得
胞絡絕則陽氣內動,胞絡絕,精血不足,阻斷不通,那怎麼樣呢?就“陽氣內動”,陽熱之氣,心為火之臟,這個心氣不能暢通,於是乎火鬱於內,陽氣內動而成為火熱之邪。
發則心下崩,它的病發作的時候可以使得崩,血崩,下崩,根據下句話說,
數溲血也,尿血。
由於心主血脈,火迫血行。
由於悲哀太甚,導致了胞絡之脈阻絕不通,胞絡我剛才說是心包絡,心包絡是什麼?心包絡又叫心臟之宮城。
所以它可以導致心火過盛,心火過盛導致了心下崩,導致了血脈下崩。
崩,就是崩潰。
血脈不能正常運行而溢出脈外。
好像河堤崩潰一樣。
下面症狀,這是指的什麼?數溲血也,經常尿血。
這種情況經常出現尿血。
故《本病》曰,《本病》不又是一個經典嗎?就具體指出來是《本病》。
這篇文章說的。
大經空虛,發為肌痺,傳為脈痿,說這種情況,就發生脈痿,脈痿怎麼發生的?脈痿跟悲哀太甚有密切關係。
由於胞絡阻絕,氣血不通,所以有“大經空虛”,大經空虛首先出現的是肌痺,肌肉的痺證,但是這句話,“肌痺”這兩個詞,在《太素》作“脈痺”,因為本句話是講的脈的,可是這裡《素問》是“肌痺”。
看來作脈痺,倒是和文意、內容是相同的。
“肌痺”《太素》作“脈痺”。
看來應該按《太素》的意思。
痺,也是不通暢。
大經又空虛,脈搏又不通暢,不是說虛了就通暢。
它本身既虛,又不通暢。
因為前面剛才說,胞絡絕。
絕的意思也有不通暢,也有空虛的意思。
脈痺然後可以傳痿脈痿。
疾病變化就可以引起脈痿之病。
先是閉塞不通,後來就成為痿病。
那麼那個脈痺看來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病機。
“脈痿”這是一個病名,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首先是脈痺,痺證,五痺,五體痺,脈痺。
脈痺再發展,就可以成為脈痿之病。
思想無窮,所願不得,,
另外的是筋痿病,可以出現白淫。
筋痿病你看這病因之中,還是一個思想上的問題。
精神因素的問題。
這是第三個了。
前兩個痿證是由於,一個是“有所亡失,所求不得”,一個是“悲哀太甚”。
這又是“思想無窮”,思想無窮就是雜念太多了。
老想這個想那個。
本來我們《內經》的理論,人要想健康的話,精神上應該恬淡,應該特別安靜。
這個人看來沒做到這一點。
不但沒做到,而且非常的和這個做得相反。
思想無窮。
七想八想,他想得太多了。
他追求的太多了,超過了正常的限度,所以叫思想無窮。
無窮無盡的思想,那不成病了嗎?人要沒思想,按說是不行的。
總是要有一些。
但是呢,所以要強調恬淡虛無,就是你不要想那麼多。
這個人思想無窮無盡的多,所以這是不對的。
所願不得,他的願望是永遠得不到,因為什麼?他思想無窮嘛,當然得不到。
如果他思想很少的話,追求很低的話,當然容易得到。
所以這是一對矛盾。
思想無窮,他當然就永遠達不到。
所以“所願不得”。
意淫於外,得不到就得不到吧,結果呢,他的意念反而淫了。
他的淫亂之意,就是過多的沒有用的思想泄露出來,泄露出來,出來什麼了?你看,其實這就說的是可以出現白淫了。
就是可以出現男子遺精。
青年男子遺精本來算不了什麼問題,正常生理會有的, 但是說到遺精病了,那就是幾乎每一夜都要遺。
甚至一夜不止遺一遍了。
那才叫真的病了。
所以這裡說“意淫於外”。
有那樣的人,看到漂亮姑娘,他想了很多,不可能達到目的的,這不也可以意淫於外嗎?也是思想無窮,所願不得,我是舉例言之。
當然,還有的是看到什麼東西,他都可以動心,但是他又不可能達到,這是對身體不好的。
所以“意淫於外”是問題。
入房太甚,或者是入房太甚,這是指的兩性了。
超過限度,不知道節制。
也會出現問題。
導致什麼問題呢?
宗筋弛縱,出現宗筋弛縱。
意淫於外,入房太甚,就可以出現宗筋弛縱。
宗筋,眾筋之所聚,眾筋之所聚,聚在什麼地方,聚在前陰。
所以也有一個理解,宗筋可以理解為生殖器。
也可以理解痿宗筋。
因為宗筋聚於前陰。
所以入房太甚的話,就使宗筋弛縱。
鬆弛了,不能約束了。
眾筋之所聚,它的作用就有約束各個筋脈的作用。
由於入房太甚,導致宗筋弛縱,而不能約束筋脈。
發為筋痿,這就是筋痿。
筋不能發揮正常的收引、牽引的作用,鬆弛了。
所以可以發為筋痿。
及為白淫,或者說出現白淫的病。
剛才說的遺精,還有女子的帶下過多。
這類的病。
你看,這個痿證出現的這些症狀,又是和精神因素有關。
故《下經》曰:筋痿者,生於肝,肝主筋,第一段講了,肝主身之筋膜。
使內也,是說的房事,兩性。
過於頻繁,傷了筋了。
傷了宗筋了,而出現的筋痿。
這前三個痿證都和精神因素有關係了。
下面是說肉痿的病因和病機問題。
有漸於濕,這個“漸”就是侵襲的意思,於“漬”意思相同的。
成天在水裡泡著,在水濕的地方,環境下。
以水為事,或者是在水上作業為他的工作。
工作性質是在水上工作,在水裡面幹活,叫“以水為事”。
若有所留,這個水濕之邪停留在體內。
居處相濕,或者居處相濕,居住的環境,所處的環境,居住和工作所處的環境潮濕。
《太素》上這個“相濕”,《太素》作“傷濕”。
就是在居處環境下潮濕而受了濕。
被濕邪所傷。
肌肉濡漬,這肌肉也受到濕邪的侵襲了,其實濕邪最容易傷脾,脾主肌肉。
所以最容易傷肌肉。
脾惡濕。
痹而不仁,肌肉濡漬,而出現了肌肉的痹而不仁。
出現不仁,麻木不仁的症狀。
發為肉痿,這樣的話,就是肉痿。
看來肉痿的很重要的症狀是麻木不仁。
對,第一段就講了嘛,肌肉不仁。
不過第一段講的是脾熱,脾熱導致的津液不足而出現肌肉不仁。
這是由於濕,濕邪導致肌肉不仁。
濕邪傷脾,脾氣不能溫養四肢,脾主肌肉,脾主四肢。
脾氣受濕邪所傷,不能溫養肌肉而出現的不仁,這就是肉痿。
肉痿的很重要的症狀是肌肉不仁。
這是外邪為主所導致的。
當然,話說回來,外邪為主所導致的,它也必有脾臟之虛。
如果脾臟不虛的話呢,儘管有外濕,不見得就生肉痿。
那麼也就是說,大家都居住在比較潮濕的環境,生活在比較潮濕的環境,它不見得人人都的肉痿。
得肉痿,還有脾臟本身的功能就差,這是相互關係,相互作用。
如果沒有這種外界環境,儘管他脾可以虛,脾氣可以弱,他也不見得能得這個肉痿。
因此這是雙方面的。
對得病的因素,既有自己人體本身正氣虛,又有外界環境的潮濕。
對這個病而言。
如果是注意自己的脾胃的功能旺盛,適當鍛煉,注意飲食,等等。
即使這種環境下,他也可以不得肉痿。
或者說這人脾胃比較虛弱,但是人家很注意,不在這種條件下去工作,你可以再找一個適當的地方,做一個適當的工作。
適合自己身體的情況,他也可以不得這病。
所以應該兩方面考慮問題。
至於前面所說的那幾種痿證,精神因素的,那就更自己可以注意了。
故《下經》曰:肉痿者,得之濕地也,這有是引了《下經》的話,你看這一段引了《本病》,引了《下經》。
總之,就《痿論》這樣一段,引證了很多,好幾段是前人的話。
就是《內經》以前的話。
肉痿者,得之濕地。
下面,那就是骨痿。
骨痿的病因病機。
骨痿的病因最常見的是什麼呢?是
有所遠行勞倦,逢大熱而渴,遠行,行走得很遠,路程很遠,走路,或者說又遠行又勞倦。
而遠行本身也勞倦。
或者其他的勞動,不是遠行勞倦,也可能出現這個問題。
遠行本身可以勞倦,不是遠行,做別的活就不能勞倦?做別的運動,做別的勞動就不能勞倦?它也能。
總之,這是說體力上的勞倦。
有所遠行勞倦。
“逢大熱而渴”,遇到這個環境,遇到這個天氣,又熱,勞倦,本身勞倦就動陽,陽氣就動,動則生陽。
勞動陽氣更亢盛。
勞倦之後,那陽氣就很亢盛了,再遇到自然環境外界的大熱。
那麼就裡外都熱了,內外皆熱。
內外皆熱怎麼樣?就傷陰。
傷陰嚴重了,傷到哪?就傷腎陰。
腎為陰陽之根。
所以傷陰傷得最厲害了,最後是傷到腎陰。
因此逢大熱就容易傷陰。
傷陰當然就渇了,傷陰而渇是什麼喝不到水。
如果傷陰而渇喝到水,還可以解一解這個熱。
喝不到水,遠行勞倦了。
逢大熱而渇,其實是沒有飲水。
怎麼樣呢?
渴則陽氣內伐,陽熱之氣就擾於內,就干擾於內。
干擾於內陰,內陰什麼陰?主要是講的干擾於腎陰。
腎是一身陰氣之根。
陽熱之氣亢盛,又不能解救。
那只好耗傷腎陰,內擾腎陰。
這就是陽氣內伐。
伐,不就是干擾嗎?不就是侵入嗎?
內伐則熱舍於腎,陽熱之氣干擾,侵入,侵入內了,侵入腎陰。
腎者水藏也,沒問題,腎是水臟,心是火臟,等等。
腎主一身之水,腎主一身之陰精。
當然,腎是水液代謝的一個器官。
但是在《內經》裡多半所說,腎者,水也。
是說的藏陰精的意思。
腎者水藏也,也是說腎是藏陰精之臟。
今水不勝火,腎的陰精不能與火熱相協調了。
火熱之氣太盛了,有外熱,有內熱,對不對?遠行勞倦,內熱盛了,又加上自然環境外界太熱,內外皆熱,所以這個腎精,這個水,不能勝其火,失調了,火熱偏盛。
則骨枯而髓虛,火熱偏盛當然就傷了腎精了,傷了腎髓了。
所以可以出現“則骨枯而髓虛”。
骨髓是腎所主,腎主身之骨髓。
腎精能夠生髓而養骨。
腎精虛了就不能生髓,也不能養骨。
因此這種情況,就可以出現骨枯而髓虛。
故足不任身,骨枯而髓虛的具體表現,可以有足不任身,這腳撐不住自己人體了。
腳撐不住身體是什麼意思?站不起來,不能站立了。
所以出現足不任身。
發為骨痿,而成為骨痿之病。
也就是骨痿病很重要的一個症狀,是足不任身。
從病因上來講,它有受熱傷陰,傷腎陰,這種病因和病機的過程。
故《下經》曰:骨痿者,生於大熱也,骨痿之病,是生於大熱。
內外皆熱,剛才我說的。
這一段,下面就是說,剛才我們講過的這一段,它也是講的五痿。
五痿,是什麼五痿?具體是五體的痿。
筋骨脈肌皮的五痿。
這筋骨脈肌皮的五痿,其實是五臟之熱所造成的。
主要是講五臟之熱。
當然我們在講肉痿的時候,熱沒談到多少。
其他的幾個,都和熱有關係。
情志上,化熱,都有關係。
所以這段是講的五痿。
這個五痿的產生,就和第一段所講的原因不大同。
第一段從病因病機上,只是說的五臟之熱就產生五痿。
第二段雖然也是熱產生的痿,但是具體的病因尚就講得詳細了。
詳細了,重點突出的幾個,這個五痿有三痿都是強調的精神因素。
精神致病因素。
當然,我們在理解上,不要理解為除此沒有其他的病因。
不能這麼理解。
那就是說皮痿,或者說痿躄,或者說脈痿,或者是筋痿,只有這三個痿是精神因素,而且這三個痿也只能是有精神因素,這樣理解是不全面的。
他作為一種理論向你介紹。
所以要求我們要深入地理解。
甚至要舉一反三了。
換句話說,筋痿也不見得就是一個思想無窮,所願不得,意淫於外,就發筋痿。
別的原因不可能嗎?不是這樣。
所以這裡頭,這段既有精神因素致病,又有外邪因素致病,還有勞傷致病。
外邪是說的濕,勞傷是遠行勞倦,精神因素是講了三個病。
其實這都是致病因素。
第二個自然段就串講到這。
翻過頁來,202頁。
帝曰:何以別之?
歧伯曰:肺熱者,色白而毛敗;心熱者,色赤而絡脈溢;肝熱者,色蒼而爪枯;胃熱者,色黃而肉蠕動;腎熱者,色黑而齒槁。
帝曰:何以別之?我再想了解一下,這五痿病的進一步的鑑別。
每個病有些什麼特點?所謂鑑別要點。
鑑別診斷。
它的要點是什麼呢?所以叫“何以別之”如何區別?
歧伯曰:肺熱者,色白而毛敗,岐伯回答說,肺熱者,色白而毛敗。
白為金之色。
肺屬金,其色白。
所以這個痿病,肺熱導致的痿病,面色是白。
當然這個白不可能是正常的白。
應該是淺白,枯白。
枯槁之色。
白而枯槁。
毛敗,就是皮毛枯槁,皮乾枯嘛!肺主皮毛。
所以說的皮毛乾枯。
肺主金,其色白,所以說其色白。
心熱者,色赤而絡脈溢,心熱可以導致脈痿,那麼心為火,其色赤。
所以心熱有病,有“色赤而絡脈溢”,心主血脈,其色赤。
同樣,心熱之赤,也不是正常的赤色。
不像如帛裹朱那樣的赤。
將來我們講診法的時候,要講到。
紅色好不好?好。
白色好不好?也好。
但是不管哪個色好,不管哪種顏色,其正常之色,都應該是含蓄的,明潤的,那才是好。
所以這個色白,以及心的色赤,都不是正常的紅,不是正常的白。
人正常的時候,有的人就偏白,有的人就偏紅,有的人就偏黑。
但是那是正常的。
應該面色是光潤的,是明亮的。
病態的就是枯槁無華,所以這個色赤,也是赤而枯槁。
“絡脈溢”,心主血脈,說血絡溢,就是血絡充血,其絡脈充血,充斥。
也就是絡脈是指的淺表部位的那些脈,血絡充斥。
肝熱者,色蒼而爪枯,肝是木色,其色青,蒼也是青之色。
肝主筋,其華在爪。
所以它爪甲也乾枯,甚至於變形。
如果人肝血充足的話,爪甲是堅硬的,是厚實的。
如果肝有熱,使得肝血不足,出現爪甲不得滋養,爪甲也會乾枯,甚至於裂開。
都有可能的。
胃熱者,色黃而肉蠕動,脾主肉,脾為土,其色黃,所以脾熱的病,色黃。
當然這些色都是指的面色而言。
主要講面色。
面色發黃,而肌肉蠕動。
肌肉蠕動的問題教材有注釋,說蠕動的蠕是軟的意思,那時肌肉好像有些活動。
肌肉鬆軟,肌肉軟弱,肌肉蠕動。
因為脾主肌肉嘛,所以表現為肌肉方面的特點,這和第一段是相呼應的。
這段和第一段是相呼應的。
腎熱者,色黑而齒槁,腎主骨,齒為骨之餘,腎主骨髓,齒為骨之餘,所以腎熱病的病人,面色黑,同樣的枯槁,牙齒也枯槁,那說明腎的陰精大傷了。
牙齒都乾枯了,所謂板齒燥,前面牙一看是乾的了。
本來我們牙齒都應該有津液的,腎精大傷了,連牙齒都枯乾了。
這一小節,就是講了五臟熱。
或者說五臟熱引起的痿證。
在面色上,和它五體上一些特殊的表現。
這個不難,不難理解。
五臟應五色。
五臟各有所主,肺主皮毛,心主血脈,肝主筋,脾主肉,腎主骨,齒痿骨之餘,所以出現這樣一些表現。
作為鑑別,作為“何以別之”的區別。
下面最後一段。
帝曰:如夫子言可矣。
論言治痿者獨取陽明何也?
歧伯曰:陽明者,五藏六府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谿谷,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揔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
故陽明虛,則宗筋縱,帶脈不引,故足痿不用也。
帝曰:治之奈何?
歧伯曰:各補其滎而通其俞,調其虛實,和其逆順,筋脈骨肉,各以其時受月,則病已矣。
帝曰:善。
最後一段,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理論了,除了前面我們所講的五痿,都和肺熱有關係,如何五臟之熱又可以引起不同的痿證。
以及病因病機,很重要,應該理解。
應該很好的掌握。
這一段就應該很好的記住。
治痿獨取陽明的問題。
痿病的治法,當然是哪一臟之熱引起的,就該治哪一臟。
但是這又說了,不管哪一臟引起的何種痿證,都要取陽明。
或者說,都要兼取陽明。
是在治相應臟腑疾病的同時,必須要治陽明。
所以這段應該要記住。
不但要理解,還得記得住。
“論言治痿者獨取陽明何也?”你看,那又是引證。
什麼論,醫論,古代的醫論。
古代的醫論上說過,治痿者獨取陽明,這是什麼意思?是為什麼呀?前面講了,五臟都可以使人痿,這個何以前人醫論上,又講治痿者獨取陽明呢?這是,這個問題應該提出來。
歧伯曰:陽明者,五藏六府之海,岐伯回答,從幾個方面回答的。
首先,“陽明者,五臟六腑之海”,其實就是後天之本。
五臟六腑之海所講的,就是說的後天之本。
氣血化生之源。
五臟六腑之大源。
氣血津液的根源,只有陽明脾胃之氣,才能夠化生水穀精微,才能夠滋養五臟六腑,因此叫五臟六腑之海。
主潤宗筋,這個五臟六腑之海是滋養全身的,在痿證而言,特別提出來,要主潤宗筋。
潤,就是滋潤的潤,五臟六腑之海,化生氣血津液,滋潤著這個宗筋。
剛才我說宗筋是指的眾筋。
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宗筋還有什麼作用呢?它的作用是約束骨骼,筋可以約束骨骼,骨骼的運動那是需要筋來屈伸、牽引。
所以約束著骨骼。
而利機關,是指的關節,使關節滑利。
宗筋有這個作用。
約束著骨骼而使關節能夠正常的運動。
第一點,說陽明與宗筋的問題。
宗筋的作用是約束骨骼,和使關節正常運動。
換句話說,如果宗筋不能夠發揮作用的話,那照樣關節不能運動,運動不起來。
宗筋不能主持它的作用,很重要的原因在哪?在於陽明胃不能夠給它氣血津液,進行滋養,這就涉及到一個根本問題。
涉及到問題的本質,問的就是為什麼痿證要治陽明嘛!它是先從這講起。
先說明陽明和宗筋的關係,宗筋和人體的骨骼、關節運動的關係。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下面就衝脈的問題,衝脈又叫做十二經之海,衝脈我們在講經絡的時候,提到過一些,說衝脈運行的範圍最廣,其藏血最盛,藏血藏得最多。
所以衝脈又叫做血海。
分佈得最廣,能夠滋養人體的三陰,能夠灌溉人體的三陽,因此說衝脈是經脈之海,十二經脈,奇經八脈,包括衝脈本身,都需要氣血的滋養,所以“衝脈者,經脈之海也”。
主滲灌谿谷,既然能夠滋養全身的經脈,也能夠灌溉著谿谷,谿谷,就是指的肌肉以及骨節之間,那些縫隙,都叫谿谷。
肌肉與肌肉之間,骨節與骨節之間,凡是有縫隙的地方,小者為谿,大者為谷。
所以我們這個合谷穴,你看它就叫做谷。
這個地方縫隙很大。
小者為溪(谿),大者為谷;所以籠統來說,學位也都可以叫做谿谷。
由於衝脈藏學最盛,灌溉諸陽經,也灌溉諸陰經。
因此它也更滲透灌溉著所有發熱腧穴。
人體所有的空隙之間。
與陽明合於宗筋,但是要記住,衝脈還和陽明經適相合的。
相合在什麼呢?合於宗筋。
它們相合的部位在於宗筋。
宗筋在哪?在前陰這個部位。
剛才講過。
陰陽揔宗筋之會,因為陰經陽經總宗筋之會,那個“揔”就是聚的意思。
"揔"其實也就是等於“總”,就是聚會的意思。
剛才我說了,衝脈滋養著陰經,滋養著陽經。
但是衝脈又和陽明經相合。
,陰經陽經相聚會在哪裡呢?相聚會在前陰。
陰陽揔宗筋之會。
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前陰,還有,會於氣街。
氣街也是陽明經的穴位。
在少腹,和宗筋很近的部位。
氣街是個穴位。
是陽明經的,也在少腹部。
那不是嗎?衝脈作用很大,又和陽明經是相合的。
和陽明在哪相合?在前陰相合。
在宗筋這部位相合還不算,它們共同地約束著陽經和陰經。
所以陰經陽陰揔宗筋之會。
除了衝脈、陽明之外,其他的經脈,十二經脈,陰陽經脈都可以聚會在少腹部,聚會在前陰部。
所以叫會於氣街。
“而陽明為之長”,宗筋,揔宗筋之會,陰陽經都聚會在這,但是在這個意義上說,陽明為之長,陽明是重要的。
儘管衝脈很重要,藏血最多,但是根本的,血從哪來啊?氣從何出?還是在陽明。
所以“陽明為之長”。
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就是到氣街這個地方相聚會之後,又和其他的經脈相聯繫,陰陽經和其他經脈相聯繫。
和什麼相聯繫?和帶脈相聯繫。
“屬於”帶脈的屬於,是“管束”,也就是說,又都受到帶脈的管束。
帶脈不是圍著腰間嗎?好像腰帶一樣。
它約束著什麼?約束著所有的經脈,陰陽經脈。
帶脈也有這個作用。
所以腰間那個帶脈要是傷了,下肢不可能會動。
中醫理論,那是傷了帶脈。
當然,現代理論,那是傷了脊髓了。
下肢不可以動。
咱們傳統的《內經》理論認為,是帶脈的約束,約束著陰陽經脈。
所以“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
和督脈相連了。
督脈,就是說陽明經脈,有一個支別貫通於督脈。
陽明的經脈其中有一個支別,貫於督脈。
故陽明虛,則宗筋縱,帶脈不引,所以如果是陽明虛了,陽明為其他經脈之長,那宗筋就鬆弛了,陰陽揔宗筋之會,會於氣街,氣街這是陽明經的地方,陽明虛了,宗筋就鬆弛了。
所有的筋,眾筋都鬆弛了,帶脈也不能夠起到約束作用了。
帶脈不引,本來帶脈是約束諸經的。
帶脈也不能約束了。
故足痿不用也,所以下肢不能運動了,這個足,連下肢都包括了。
帝曰:治之奈何?前面就把治痿獨取陽明的病機,道理講完了。
你要分幾條來看。
要把這問題很好的理解。
正是因為這樣,痿證和陽明是這樣的密切關係,等於回答所以治痿獨取陽明。
是不是這樣治呢?下邊所以問,治之奈何?歧伯又具體回答,怎麼樣治這些痿證?從治痿獨取陽明角度應該如何考慮?
帝曰:如夫子言可矣。
論言治痿者獨取陽明何也?
歧伯曰:陽明者,五藏六府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機關也。
衝脈者,經脈之海也,主滲灌谿谷,與陽明合於宗筋,陰陽總宗筋之會,會於氣街而陽明為之長,皆屬於帶脈而絡於督脈。
故陽明虛,則宗筋縱,帶脈不引,故足痿不用也。
帝曰:治之奈何?
歧伯曰:各補其滎而通其俞,調其虛實,和其逆順,筋脈骨肉,各以其時受月,則病已矣。
帝曰:善。
《痿論》的最後一段,關於治理的問題。
也就是繼續前面所說,治痿獨取陽明,既然又獨取陽明,那麼下面到底怎麼治呢?各種痿證。
所以問了,
治之奈何?,岐伯答曰:
各補其荥而通其俞,(荥字有的人讀成【xing】,井荥俞經合)
各補其荥穴,而通其俞穴。
通就是通暢,換句話說,不是單獨的只取陽明,要只取陽明就談不上各補其荥而通其俞了。
用不上“各”字了。
什麼意思呢?獨取陽明是說,各種痿證都應該取陽明經的穴位,那麼用藥物治療的話,都應該照顧到陽明脾胃,同時還要根據痿證,到底屬於哪一臟,屬於哪一經?而取該經穴位針刺治療。
或者是用入該臟之藥進行治療。
也就是說是兩種,一種是要脾胃,針刺陽明經穴,要用針法的話,同時要針刺與痿證相關的經脈的穴位。
所以叫各補其荥穴,而通其俞穴。
就是五輸穴,我們提過幾遍的,各條經脈都有井荥俞經合五個穴位。
那麼這個治療時候就要治了。
比如說,舉例來說,筋痿,筋痿屬於哪一臟呢?屬於哪一經呢?屬於肝,屬於足厥陰肝經。
假如是筋痿我們採用針刺治療的話,按照原文,應該取什麼穴位呢?應該取陽明的荥穴和俞穴。
這陽明主要是講的足陽明,足陽明的經穴是什麼呢?是內庭、歷兌,內庭嘛,第一個井穴是歷兌,第二穴位是內庭,要刺足陽明胃經的內庭,俞穴是陷谷,那是陽明。
這是取這個,但是如果是剛才我說的是筋痿。
筋痿應該取足厥陰肝經的穴。
足厥陰肝經的荥穴和俞穴是什麼呢?第一大敦,行間、太衝。
足厥陰肝經荥穴是行間,俞穴是太衝。
也就是說,筋痿應該取足厥陰肝經的穴位,荥穴是行間,其俞穴是太衝。
“大敦行間太衝看,中衝曲泉屬於肝”,這還是上學的時候背的,井荥俞經合嘛!
其他的一樣,其他各經之痿,都應該是這樣取穴,取所屬之經的,相陰之經的荥穴與俞穴,這樣治療。
但是在臨床上看,針灸的時候倒不見得只針足陽明,那麼如果上肢的肌肉痿呢?上肢的痿呢?當然也可以針足陽明。
其實也可以針手陽明,合谷、曲池。
合谷是俞穴、曲池是合穴手陽明經也可以取。
同時要“調其虛實”。
這裡頭還有補瀉的問題,補其荥而通其俞本來就是有補瀉了。
其作用機理呢,總之是要調其虛實,痿證是虛啊?是實啊?虛當然是有的,知道,五臟之熱導致的虛,但是也有實導致鬱滯不通,鬱滯在裡頭。
比如氣鬱,那你還得要通,還得要瀉。
調其虛實,和其逆順,和其逆順就是要使其順了。
使它調和而順,精氣,氣血運行調順,
筋脈骨肉,各以其時受月,前面不是講了嗎,筋痿、肉痿、脈痿、骨痿,當然還有皮毛痿,各以其時受月,與它相應的時間有關係,取穴的時間、針刺的時間,要按著這個時間來進行治療。
比如說筋痿,筋痿屬於肝,肝屬於木,如果針刺日子,選日期的話,那應該選什麼日呢?選甲乙日。
甲乙屬木,我們在前面講痺論的時候講過,所以針刺筋痿之病的話,應該在甲乙日針刺。
因為甲乙就屬於木,筋屬於肝,肝在五行也屬木,同樣的道理,如果針刺脈痿的病的話,我們選用日期,應該選用丙丁日。
十干日中的丙丁日,丙丁屬火。
所以各以其時受月,要按它相應的時間去針刺。
這個“受月”是什麼意思呢?是說“受氣之月”,受氣。
“月”是時,受氣之時。
你說季節也可以,你說月份也可以,你說日期也可以。
甚至於晝夜十二時辰也可以。
所以這個“月”字,不要理解為二十九天半,或者三十天。
那是一個月。
“月”就是一個時間的概念。
“受月”就是“受氣之月”,也就是“受氣之時”。
肝受氣於什麼?受氣於甲乙,木日。
按四季來說,肝之氣受與什麼?春季。
這叫各以其時受月。
也就是人體內臟,和自然界相通應的時間。
這樣的話,
則病已矣,這樣的話,病就容易治療。
就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而治愈了。
《痿論》這一篇,我們就串講完了。
203頁。
痿病的概念問題,是指肌肉萎縮,四肢不能隨意運動的病。
這就叫做痿。
當然,又說《內經》稱之為“痿躄”,因為痿泛指四肢,躄,我說了,是指足不能行。
一般統稱為痿躄,也就是痿。
《內經》又叫做痿躄,又叫做痿疾,又叫做痿易。
痿易的“易”字,就是嚴重的意思。
特別的嚴重,痿軟得特別嚴重。
當然“易”字本義還有改變的意思,改變,交換。
這個痿易就是說痿得很嚴重。
就症狀特點而言,《內經》所載的痿病,有弛緩不收性質的,叫做脛腫而足不任地。
我們講的那個脈痿。
有攣縮不能伸的性質,比如筋急而攣,這樣兩類,都叫痿。
屈而不伸了,攣急的,那也是痿證。
因此這痿,有軟的,痿軟不能用的,微軟是痿,鬆弛,不能運動;也有拘攣的,拘而不伸的。
也把它叫做痿。
這是從本段上也可以看到這樣的症狀。
第二個問題,就是痿的概念及其與痺的關係,就是痿與痺的區別於聯繫問題。
痿與痺,本來這兩個字從字上來講,是一個意思。
你看咱們引了《說文》,《說文》是字書,很重要的字書。
說,“痿,痺也”。
痿就是痺。
所以從字義,痿和痺是差不多,相同。
就如同我們講《營衛生會篇》營衛似的。
“營”“衛”二字,如果按字面意義上講,它倆是相同的。
但是用到我們醫學裡面來,就賦予了他一個特定的概念了。
它就不相同了。
當然,痿、痺的混稱的問題,教材談到了,《內經》上也有,比如《氣交變大論》說“歲火不及,寒乃大行,復則暴攣痿痺,足不任身”,你看,它就叫痿痺。
足不任身,看來是痿證,但是它也把它叫做痿痺。
《陰陽二十五人》篇講過,“善痿厥足痺”,痿厥足痺它作為一個情況出現。
作為病機,是一種。
所以有在種痿、痺混稱的現象。
我們還做了一個歸納,是有幾種原因。
基於這樣四個理由,所以痿痺在《內經》時候,經常是混在一起說。
教材上【理論闡釋】也談到,痺和痿畢竟是兩個不同類型的疾病,兩者不同點,又有些區別,不同點在什麼呢?
所以,痿、痺是有區別的,有不同的。
這是理論闡釋的第一個問題。
關於痿的概念,痿證與痺證的聯繫與區別。
病因有
這是痿病的發病的原因。
發病的機理,教材作為五點作了總結。
這方面的論述在《內經》裡頭還有很多,這是關於痿病的發病的問題。
病因、病機、發病。
205頁下面。
痿病是很複雜的病。
從《內經》相關篇章來看,它有
按五臟分類。
由於五臟鬱熱導致的,那麼因此有
這是關於五臟鬱熱而痿,出現的五體痿。
本段講的,就是《痿論》這一篇講的是有傷於濕那個痿。
同時我們剛才又引了《生氣通天論》的“外受濕邪,濕鬱化熱,濕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長,緛短為拘,弛長為痿”,也是濕熱致痿。
脾胃虛弱引起的痿,這個倒也是很多見。
脾胃虛弱的痿,我們在講《太陰陽明論》講過,脾病而四肢不用,也是一種痿病。
教材在這裡頭還引了《證治匯補》的話,“氣虛痿者,因飢餓勞倦,胃氣一虛,肺氣先絕,百骸溪谷,皆失所養。
故宗筋弛縱,骨節空虛,凡人病後手足痿弱者,皆屬氣虛”。
它說氣虛,不能滋養筋骨,也可以出現痿。
這是關於痿病的辨證分類的問題。
所»¥治療上,我們提出三點來,一是治痿獨取陽明,二是辨痿所在臟腑和經脈,三是因時制宜。
痿病的治療,一開始的時候都應該注意到清熱,因為五臟因肺熱葉焦發為痿病。
更主要的是注意清肺熱,其病開始都有發熱的症狀,而又肺熱的表現。
皮毛熱的表現。
所以痿病開始治療,發熱的階段,應該注意清肺熱,宣散肺氣。
這是不能忽視的。
但是這個階段往往是被忽視,當一般的感冒病來治療。
當然,從中醫看,作為一部感冒,認為它有熱,治療也不是錯,也對。
在中期,它往往沒有熱勢很明顯的時候,那就應該考慮到其他臟腑,用藥的話,考慮到各個臟腑的問題,而調脾胃,補脾胃,是一個重要的方法。
不管哪一種痿證,到中期的時候,已經沒有熱象明顯了,那就不要再清熱了。
調脾胃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後,最後,痿證相對來說後期了,那就注意要用滋補的方法。
補肝腎的方法。
也就是初期以肺為主,清肺熱為主,中期以調脾胃為主,後期的病應該以補肝腎為主。
治療痿證。
教材上提到的是按病因來說的,“和其逆順”的治療原則,如肝陰不足,虛熱內熾的筋痿,可以選用伐木湯,腎虛的骨痿可用大補陰丸。
濕熱致痿可選用二妙散。
如果氣虛者,可選用補中益氣湯。
陰虛者,可用瓊玉膏。
如果肝腎虧損的,經血不足而成痿的,可用虎潛丸,或者六味地黃丸。
虎潛丸現在好像沒有成藥了。
但是我們還可以查到。
自己配也可以。
在七十年代以前,有加味虎潛丸。
中醫研究院生產過,我還用來治過這個痿證,小兒三四歲的,腿軟,走路起來,看一腿長一腿短,肌肉消瘦。
用這個加味虎潛丸,治療幾個月,還不錯,有這種病例。
現在這個孩子已經三十多歲,長到一米八個子,打籃球沒問題了。
找我看病的時候,他病已經是有一年多了,這種熱象,什麼都沒有,就是看到肌肉痿,一腿長一腿短,其實不是一腿長一腿短,它因為無力了,就顯得它短了。
這是關於痿病的治療。
我這個說法和教材的分析不一樣。
我說初要用清熱,中要用調脾胃為主,晚期要滋補肝腎為主。
痿病的治療,又提到“獨取陽明”的臨床應用問題。
這個因為反復的講過了,具體可以自己各位自學。
這一篇《痿論》我們就講完了。
207頁,最下面。
這一篇為什麼叫《水脹》篇呢?這一篇是論水脹諸病,不只是一個水脹病。
幾種病。
從其內容來看,是論水脹諸病,病因、病機、症狀、治法,以及鑑別診斷。
這幾種脹病有什麼不一樣?但是,開頭是先討論的水脹,由於文章的開頭提出的病,是提出的水脹,所以篇名叫做“水脹”。
那是《內經》篇名,也是一個問題,有人發表過論文,專門研究《內經》這些篇名的命名方式。
這個開頭說水脹,所以篇名叫水脹。
《內經》有幾篇是這個形式起的名。
就如同我們以前學過的,《百病始生》 ,它第一句話“夫百病之始生也”,所以那篇名就叫“百病始生”。
這是《內經》篇名的一種形式。
這一篇分作這樣兩段。
第一段,208頁。
討論“水脹”“膚脹”(皮膚的膚)“鼓脹”。
第一段是論水脹、膚脹、鼓脹,這三個病。
當然也是論這個病的症狀、病機、鑑別,篇名當中我們談到了。
我先把這一段讀一遍。
黃帝問於歧伯曰:水與膚脹、鼓脹、腸覃、石瘕、石水何以別之?
歧伯答曰:水始起也,目窠上微腫,如新臥起之狀,其頸脈動,時咳,陰股間寒,足脛腫,腹乃大,其水已成矣。
以手按其腹,隨手而起,如裹水之狀,此其候也。
這段是講的水脹。
黃帝曰:膚脹何以候之?
歧伯曰:膚脹者,寒氣客於皮膚之間,空空然不堅,腹大身盡腫,皮厚,按其腹,窅而不起,腹色不變,此其候也。
鼓脹何如?歧伯曰:腹脹身皆大,大與膚脹等也,色蒼黃,腹筋起,此其候也。
一開始,列出幾個病名,“水”,教材有注釋,這個水,其實就是指的水脹。
因為本篇第一點是討論的水脹。
與膚脹、鼓脹、腸覃、石瘕、石水,這幾個病,怎麼區別的問題。
談到了鑑別診斷,特別是鑑別診斷。
有什麼不同?症狀有什麼不同?當然也涉及到病因問題。
可是提到這樣六種病,但是在全文論述當中沒有石水。
所以教材注釋當中說,可能是,懷疑這原文有脫漏,也就是脫漏了石水病的症狀是什麼?當然,石水病在以後的文獻,張仲景的文獻當中就有這個病了。
《內經》別的篇也提到了石水的問題,但是這一篇提出來了,可是具體沒討論。
所以開始提的是六種病,下面具體討論的是五種病。
所以懷疑有脫漏。
脫漏石水這個問題。
歧伯答曰:水始起也,水脹病的開始,
目窠上微腫,就是眼窩水腫,
如新臥起之狀,水腫的樣子好像新臥起之狀,剛睡醒覺的時候,眼泡有點腫。
其實這個水脹開始,病機上存在著陽不化水的問題。
陽氣不足,不能化水,因而出現水脹,眼泡腫,首先是見到哦眼泡腫,好像剛睡起來的那個樣子,還有,
其頸脈動,頸脈,頸兩側的動脈,人迎脈,現在所說的頸動脈,搏動,不用摸就看到它搏動,就是陽明之氣被水邪所擾的問題,頸脈動。
或者是水邪湧動,水氣湧動,導致了頸脈的搏動。
還有呢,咳,
時咳,咳嗽也是水氣上迫肺,水氣上迫於肺,所以出現咳嗽,
陰股間寒,大腿內側寒冷,這是由於水濕所傷,水濕所傷,傷了什麼?傷了陽氣。
剛才我說了,這個水脹病一開始,本身就存在著陽不化水的問題,所以陰股間寒,也是水濕、水寒的現象。
水濕之邪,進一步地阻遏了陽氣,那麼使它更涼了,更使得陰股間寒。
陰股,也是足太陰的經脈所過的問題,水濕重也影響獨取哦太陰經。
當然,足三陰經都走於腿內側。
所以涉及到太陰的問題了。
足脛腫,這個腫,也就是肉月旁的那個腫,小腿足腕以上腫,這是臨床最常見的症狀。
看一看這人有沒有輕度浮腫,首先看看足腕子按下去有坑沒有?足腕子這個地方最容易出現,
腹乃大,這個水,可不單是足腫了,腹水都出現了,腹乃大,肚子裡都有水了。
其水已成矣,這個時候可真的成了水脹病了。
已成,就說明病重了。
以手按其腹,隨手而起,如裹水之狀,這是一種診斷的方式,這種腹水拿手按下去以後,水就起來了,好像“裹水之狀”,那好像皮囊裡頭裝著水似的。
那麼一按就起來。
一按下去是坑,它是在腹部嘛,要有腹水,一按就起來。
就是說那水是在腹內。
而不是在皮下。
所以按之“隨手而起,如裹水之狀”。
此其候也,這是水腫病的證候表現。
黃帝曰:膚脹何以候之?下面說,膚脹何以候之?怎麼樣診斷膚脹這個病?它有什麼證候、臨床表現?膚脹何以候之?
歧伯曰:膚脹者,寒氣客於皮膚之間,歧伯說,膚脹,從病因來說,病機來說,它是寒氣客於皮膚之間,寒氣在表,客於皮膚之間,影響了衛氣正常的運行,停留在皮膚之間。
所以出現“”
空空然不堅,敲得起來,敲得皮膚下嗵嗵響,但是並不是實濁的濁音,而是清音。
空空然,不是實音,不是濁音。
腹大身盡腫,這樣的病人,他也腹部脹大,全身都浮腫。
但是這種浮腫,它是以氣為主。
是氣、水聚於皮下。
有氣有水。
不單是水,氣與水聚於皮下。
所以敲起來空空然不堅。
皮厚,所以它有皮厚,這個皮厚它就不是完全是水,要是水脹到皮下,那時亮亮的。
就顯得特別薄,脹得皮都很薄了。
但是這個脹呢,它皮厚。
這也是一種區別。
水脹的話,不腫得皮膚都發亮了嗎?那就當然就顯得薄了。
這是水與氣聚於皮下,或者說滯於皮下。
同時,
按其腹,窅而不起,就是凹陷下來,它不起來,那是區別它這個肚子裡頭,和上面所說那個水脹的水是不一樣的。
腹色不變,此其候也。
,皮膚顏色沒有什麼改變。
皮膚顏色沒改變,是又和下面那個病相鑑別。
所謂是兩兩鑑別。
從鑑別診斷上是兩兩鑑別。
膚脹既和上面的水脹相鑑別,是按其腹,起和不起來區別。
腹色不變又和下面的鼓脹相鑑別。
但是應該看到,這個水腫按起和不起的問題,《內經》這篇是這樣的記載,在臨床上還要具體分析,那就是說氣腫按而不起,水腫按而就起。
臨床上還要具體來看。
下面看鼓脹,鼓脹這個病,實際上是水濕內停,和剛才那個第一個是陽不化水,第二個是寒邪客於皮膚,不一樣,鼓脹是水濕內停。
鼓脹何如?歧伯曰:腹脹身皆大,說腹脹身皆大,腹部脹大,全身都脹大,
大與膚脹等也,這個腹部脹大,大的情況,就和那個膚脹相似,和水脹不一樣。
水脹的皮膚都薄了。
膚脹跟鼓脹皮厚,這不“大與膚脹等”嗎?但是跟那個膚脹有什麼不同呢?
色蒼黃,腹筋起,跟膚脹不一樣,膚脹說腹色不變,而這個病,肚子很脹大,全身都腫起來了,脹大了,但是色蒼黃,其色青蒼而發黃,水腫病不會蒼黃。
這個膚脹病是腹色不變,而這個鼓脹病的特點,就是色蒼黃。
顏色是不同。
同時還有腹筋起。
腹部的經脈鼓脹起來了。
就現在所說的經脈怒張了。
腹壁的靜脈怒張了。
此其候也,這是它的特點。
因此鼓脹病,倒和我們現在常說的肝硬變腹水,倒有相似。
靜脈怒張,所以導致腹筋起,而色蒼黃。
好多肝硬變的人皮膚顏色也是又青又黃的顏色。
跟那個水腫病的顏色不一樣。
所以這個水脹、膚脹、鼓脹,它們雖然都有脹,脹大,但是具體情況有區別。
症狀表現可以鑑別。
這就是這個第一段。
談到的是幾種具體的病,特別是水脹病。
因為現在臨床上不叫水脹病,水脹病相當於現在的什麼病?或者《內經》關於水脹病都有些什麼論述?關於膚脹病是些什麼病?《內經》對這個病的全面的論述怎麼樣?以及鼓脹病的問題。
從理論上闡釋一下。
把《內經》有關的這方面的內容,進行一個綜合的介紹。
下一節再具體講。
請打開教材208頁,《靈樞。
水脹》第一段的【理論闡釋】。
水脹的第一段是講了水脹病、膚脹病,還有鼓脹病。
這三個病的症狀。
病因、症狀以及三個病的鑑別點。
現在我們看看,從理論闡釋的角度再講一下,第一個問題,水脹,這一篇所講的水脹、膚脹和鼓脹,三個病的病因病機和症狀特點。
都進行了兩兩的鑑別,也就是水脹和膚脹進行鑑別,鑑別要點在於用手按下去, 起於不起,本篇說水脹病因為如囊裹水,按下去以後就鼓起來,“以手按其腹,隨手而起”,而膚脹病呢,是因為氣水相合,裡頭有氣有水,所以按而不起。
再有呢,它皮膚厚,和水脹病也不一樣。
同時,這個膚脹病和鼓脹病的鑑別要點在於皮膚的顏色,膚脹病皮膚顏色不變化,“膚色不變”。
而鼓脹病呢,皮膚的顏色是“色蒼黃,腹筋起”,腹壁的靜脈曲張,但是我們現在在【理論闡釋】方面,從水脹病開始,把關於水腫這幾個病,就《內經》有關論述進行有效聯繫,首先談到水脹病的病機,是由於陽氣不能蒸化,水濕停聚體內,而所致的水腫病,這類的病,也就是水腫這類的病,開始的時候多半有目窠微腫,就是眼胞腫,同時呢,有的還有水濕犯肺引起咳嗽,以及水氣上逆,出現頸脈動,手陽明的靜脈博動,等等,這樣一些症狀特點,所以我們教材上把根據《內經》關於水腫這類的記載給它整理,分成外感性水腫和內傷性水腫兩大類,加以區別,加以整理,便於大家學習的時候,那麼《內經》關於水腫病的記載,大致是這樣。
就是咱們教材整理出的這樣。
從外感性的水腫來看,有三種情況,
下面看內傷性的水腫,內傷性的水腫根據《內經》的記載,歸納成這樣四個病:
剛才我說了嘛,外感性的水腫有風水,內傷性的水腫病還有風水。
這個我們在《評熱病論》裡面討論過。
說“腎風勿刺,...,不當刺而刺,後五日,其氣必至“,等等等等,出現一些症狀,是風水的。
也就是由於腎風誤治而出現的風水病。
同時在《素問。
水熱穴論》與剛才我說那個《評熱病論》所說的風水病又不大一樣。
《水熱穴論》那個風水就是屬於腎風,也就是什麼我們所說的外感性水腫類的。
所以,同一個病名在《內經》裡頭,因為在不同的篇章,也所指有所區別。
風水病我們在講《評熱病論》的時候,已經講過這個病了。
溢飲病是肝的問題。
是由於肝失疏泄,氣機鬱滯,氣不能行津液,而出現的水溢於皮膚腸胃之外的水腫病,就溢飲病。
是水溢於外。
它也出現全身浮腫,皮膚光亮。
所以這個病位特點在於肝。
所以病因談到了是“渇暴多飲,而溢於肌皮、腸胃之外。
這點為什麼說要再提一下呢?說特別強調肝。
因為我們一些同學們,一些年輕的大夫們,一說水腫就是肺脾腎,肺脾腎,除了肺脾腎是主要的之外,應該知道其他臟也會引起水腫。
這就提到了肝失疏泄,不能正常的代謝,水液代謝,也出現水腫。
石水這個病是由於腎陽受損,腎陽虛,陽虛而陰盛,腎氣不能化水,而出現的水腫病。
它的水腫病的特點是出現少腹腫。
是下部腫得厲害,臍以下腫,石水。
“石”是形容其沉,下部腫。
所以叫石水,它屬於腎陽虛為主。
這篇原文沒說明是什麼原因,但是知道是內傷病。
它說這個病一發生的時候,就病已經很深了。
說明不是從表而入的。
而且原文由提到,就是《湯液醪醴論》又提到“神不使”,神就是氣血,“血氣者人之神”,神不使就是氣血衰了。
而出現的那個水腫病。
所以那個病沒指明是什麼病,但是是水腫病,是內傷引起的水腫病是可以肯定的。
這是關於水腫的問題。
從水脹那個角度。
從【理論闡釋】上,把《內經》有關的部分作了一個介紹。
下面第二個,210頁,膚脹病。
膚脹病是本篇談到了,是外感寒邪,陽氣阻遏,水濕留而不行所導致的。
所以又有水又有寒,這個病的病位是在於衛氣。
侵犯的部位是衛氣,而出現的脹。
當然,本篇提出來是拿膚脹和水脹以及和鼓脹作鑑別。
這是關於膚脹病的特點,寒邪傷衛。
鼓脹病的病因病機,看來主要是由於飲食不當,或者肝鬱犯脾,飲食不當也傷脾胃,肝氣鬱滯,木剋土,也引起脾胃之病。
所以出現木土不和,水濕停滯。
而出現的腹脹大。
主要以腹部積水為主。
當然也可以見到全身浮腫。
特別是見到以腹脹大為主。
因為這個病有時候腹脹大,四肢不腫了,就是肚子裡有水了。
也出現色蒼黃,腹筋起。
皮膚顏色是青的,是發黃。
枯槁的,不是潤澤的。
腹筋起,腹壁的靜脈曲張。
這個病在《內經》裡頭有幾處記載,所以我們教材上又提到,《腹中論》也說,“有病心腹滿,旦食則不能暮食,此為何病?岐伯對曰:病名為鼓脹。”又說“其時有復發者”,說這個病還容易復發,怎麼復發呢?“此飲食不節,而時有病也,雖然其病且已時”,且已時就是它已經好了。
但是由於飲食不當,病還可以復發。
特別是喝酒,吃一些難於消化的食物。
從我們中醫傳統理論裡面,再吃一些發火之物,什麼肝臟、狗肉、無鱗魚,容易使舊病復發,那叫發火之物。
常常引起復發。
當然,氣惱,精神因素,對鼓脹病的復發也是比較常見的。
因為從鼓脹病的症狀上看,很近似現代所說的肝硬變腹水,那不是也出現腹壁靜脈曲張,皮膚顏色蒼黃嗎?那個病同樣的。
是精神因素和飲食因素常常引起復發。
而且復發一次嚴重一次。
初,腹部有水的時候,治起來並不難,由於食復、勞復,各方面引起復發再治,難了,如果反復發,這也可以成為不治之症。
這個問題,《內經》上都已經提到了。
“此飲食不節,故時有病也。”它是提到了飲食問題。
211頁。
水脹的治療問題。
或者說是水腫病的質量問題。
水脹病的治療,這裡首先提到的是按張仲景的《金匱要略。
水氣脈證幷治》所提出的,
腰以上腫,發汗,腰以下腫,利小便。
因為腰以上腫就近似於風水。
腰以下腫就近似於石水,病在下。
當然,利小便之法不見得都是用五苓散。
腎氣丸也可以利小便。
使腎氣能夠蒸化水液來治石水病。
發汗,我們教材上說了,風水表虛證用防己黃耆湯。
有鬱熱者,用越婢湯,脈浮的用杏子湯,這些都有一定的解表。
當然,防己、黃耆治表虛還有固表作用。
脈沉的就說明陽氣不足了,所以用麻黃附子細辛湯,寒邪盛。
對於內傷性水腫,歷代醫家有以五臟論治的,比如仲景的“心水”、“肝水”、“肺水”、“脾水”、“裡水”之論。
張介賓《景岳全書》更以肺、脾、腎三臟論,認為“凡水腫等證,乃肺、脾、腎三臟相干之病。”對不對?對的。
剛才我講了,肺、脾、腎三臟是水腫病為主。
但是我們說其他臟也有關係。
不要只記住一個省事的,張景岳說了嘛,我也就這麼說。
不錯,不錯是不錯,也不全面。
水腫病的治療又提出來,從五臟治這樣一個方法。
是呀,從五臟治,人家說“心水”“肝水”“肺水”“脾水”“腎水”,還有“裡水”之病,那麼就不只是肺脾腎,起碼張仲景就沒說只有肺脾腎三臟嘛。
膚脹的治療,教材上提到了,根據本篇下一段提到的治法問題,怎麼呢?主要是談到針刺治法。
說的是“無問虛實,工在疾瀉”取足三里,用瀉法。
對於膚脹之病,取足三里,用瀉法。
後世多以臟腑辨證,
病因 | 治法 | 參考方藥 |
肺氣失去宣降 | 宣散肺氣 | 越婢加半夏湯 |
肝氣鬱滯的 | 疏肝理氣 | 柴胡疏肝散 |
脾虛濕困 | 健脾除濕 | 香砂平胃散 |
腎氣虛衰 | 溫補腎氣 | 金匱腎氣丸 |
邪滯於胃中,宿食不化,阻滯化熱 | 消食導滯 | 保和丸,枳實導滯丸等 |
教材下面又提到了,這一行多字還是挺重要的。
縱觀歷代醫家之論,縱觀是總結語了,鼓脹病多緣於酒食不節、情志所傷、勞欲過度,還有感染了血吸蟲,以及黃膽病、積聚病失治。
這樣一些原因,出現的鼓脹病。
它的病機,主要涉及到肝、脾、腎功能的障礙,導致氣滯、血瘀、水停,滯積於腹內,既涉及到這樣幾個臟,肝脾腎三臟為主,又導致了氣滯、血瘀、水停,積滯,所以在治療但確實比較複雜。
既要考慮到三個臟為主,又要考慮到氣血水積,那你在治療的時候,應該在不同的階段,根據不同的臨床表現,以哪一臟為主,還是以哪一個方面為主,這是要認真考慮的問題。
下面提到了治療鼓脹病當先辨明虛實,病之初期多數實證,可用行氣、利水、消瘀、化積的治法。
比如柴胡疏肝散合平胃散,假若屬寒凝氣滯,可選用溫陽散寒,化濕行水的方法,如果濕熱蘊結,那當中滿分消丸之類。
如果是肝鬱脾虛血瘀者,那就應當選用一些當歸、(赤)芍藥、丹皮、桃仁、紅花、丹參等等,來活血化瘀,行氣利水消脹等等。
這在臨床上,這個病也不算太少見。
所以應當仔細的辨證。
但是要考慮到相關臟腑,肝脾為主,還有氣滯、血瘀、水濕停聚等等,這些方面,斟酌用藥。
這是第一段。
下面看水脹的第二段,211頁最下面。
這段是論腸覃、石瘕的病因、症狀以及鑑別。
我先讀一下。
腸覃何如?歧伯曰:寒氣客於腸外,與衛氣相搏,氣不得榮,因有所繫,癖而內著,惡氣乃起,瘜肉乃生。
其始生也,大如雞卵,稍以益大,至其成也,如懷子之狀,久者離歲,按之則堅,推之則移,月事以時下,此其候也。
石瘕何如?歧伯曰:石瘕生於胞中,寒氣客於子門,子門閉塞,氣不得通,惡血當瀉不瀉,衃以留止,日以益大,狀如懷子,月事不以時下。
皆生於女子,可導而下。
黃帝曰:膚脹、鼓脹,可刺邪?歧伯對曰:先瀉其脹之血絡,後調其經,刺去其血絡也。
腸覃何如?腸覃,過去我們常讀成腸覃【xun循】那是聲調的問題,腸覃這個病,讀成腸【循】,一也有讀成腸【jun】的,因為這個字的意思,和這個“蕈”意思相近。
“蕈”就是蘑菇嘛。
腸覃,所以有時候讀成【jun】,就是從這個意思轉來的。
也就是這個病長起來,這個病狀像個蘑菇一樣的。
有個蒂,前面有個頭,這是積塊病。
寒氣客於腸外,這是腸覃病的病因,病因是什麼呢?是寒。
病位呢?是腸外,寒邪病因侵入到腸之外,腸外進一步的病機呢?病因、病位、病機是
與衛氣相搏,寒邪與衛氣相搏結,使
氣不得榮,氣不得行,使衛氣不能夠運行,氣不得榮,榮也是運行。
由於寒邪和衛氣相互搏結,所以衛氣不能正常運行,
因有所繫,所以,不能運行就停留下來,“繫”也就是停留。
聯繫,停留,或者拘束。
這都是“繫”的意思,說衛氣不能運行。
其實衛氣不能運行,營氣它也不能運行,營衛是相間而行,營衛二氣是相將而行,或者相偕而行,衛氣不能行,營氣也不能行,同時,這又
癖而內著,癖,就是久,長時間的停留在裡面,著,也是停留,著【唸zhu或zhou】,附著的著,長時間的停留不動,不能正常運行,
惡氣乃起,惡氣就是病氣,什麼病氣?腸覃的病氣就發生了。
就是說,寒邪與衛氣相搏結,使得營衛氣血都不能運行,因為營衛也是氣血。
都不能運行,長時間停留在腸外這個位置上,那就要發生疾病了。
最後,就是
瘜肉乃生,也就是腸覃開始是瘜肉,這個瘜肉沒什麼講的,現在還叫息肉,只不過這個瘜字加一個病上。
“瘜”也就是停留的意思。
停留久了就叫瘜。
這就產生病氣,結成瘜肉。
其始生也,一開始發生的時候,
大如雞卵,其實是說一開始,人們知道這個病的產生的時候,大如雞卵,不可能一生就是雞卵那麼大。
息肉它從小逐漸大的。
但是很小的時候,醫生也好,尤其是病人更不知道它的產生。
所以當發現的時候,大慨已經雞卵那麼大了。
所以“其始生也”就是開始發現,它有像雞蛋那麼大。
稍以益大,還逐漸的增大,稍是小的意思。
益,就是增的意思。
一點一點的增大。
至其成,當這個病長成了,那可就很大了。
這個積塊病可是很大的。
如懷子之狀,就好像婦女懷孕一樣,那麼大的肚子。
那就是這個腸覃,這個病塊是很大了。
久者離歲,按病程來算很長,要以年計,說這個病有多少年了。
開始發現像雞卵那麼大,要壯如懷子的時候,那得若干年下去了。
所以說“久者離歲”,病程以年計。
按之則堅,按一按,這個病塊很堅硬,但是,
推之則移,推動推動他的腹部的話呢,這塊還可以移動,這是很重要的鑑別診斷。
一是硬塊,二推之可以移。
再有呢,作為一種鑑別診斷來說,它
月事以時下,月經還按時來。
如果是生於婦女的話,月經還可以按時來。
此其候也,這就是它的症狀。
所以從這個症狀看,明顯的是一個積聚,一個瘕塊病。
但是如果從現在的惡性腫瘤,和良性腫瘤區分的話,這個應該是良性腫瘤。
因為推之則移。
那個惡性的東西,推之不移,一般的說。
而且用這個“腸覃”的覃字來考慮,這個病塊它底下是有一個根系的。
上面頭是大的。
它不是整個平鋪下來的。
要是平鋪下來的這一大塊,推之不移。
所以從現在的臨床上看,這個瘕塊病應該是一個良性的。
下面看石瘕。
石瘕何如?歧伯曰:石瘕生於胞中,這個胞就是指的子宮。
這是婦女病。
是怎麼引起的呢?
寒氣客於子門,是寒氣,客於子門,子宮口,寒氣從子宮口侵入。
使得
子門閉塞,於是乎
氣不得通,氣血都不通暢了。
由於氣血不通暢,
惡血當瀉不瀉,就成為瘀血了。
寒邪侵入子宮,使得婦女的月經當來而不能來,就成為瘀血了。
衃以留止,衃,也就是凝結的血塊叫做衃血。
凝結成紫塊了的血叫衃血。
衃以留止,停留下來。
停留在哪?當然停留在子宮,
日以益大,所以使得腹部越來越大。
狀如懷子,也是狀如懷子,好像懷孕一樣,一天一天長起來了,肚子大了。
月事不以時下,但是這個病,它和上面所說的腸覃病鑑別出來了,是月事不以時下,上面那個是生於腸外,所以月事以時下,這是生於胞中,所以月事不以時下。
皆生於女子,因為它生於胞宮的嘛,當然皆生於女子。
但是教材上提到了,是哪個注家談到了,腸覃和石瘕都是女子之病。
其實未必。
我們從這個原文看,腸覃男女都可以有。
而石瘕只能生於女子。
因為它生於胞中。
所以原文說皆生於女子。
可導而下,可以用破瘀的方法,使邪氣排出來,從下排出。
黃帝曰:膚脹、鼓脹,可刺邪?,這就提到膚脹、鼓脹的刺法了。
歧伯對曰:岐伯回答說,
先瀉其脹之血絡,後調其經,刺去其血絡也,先刺脹之血絡,也就是腹部的血絡。
指腹部脹起的血絡,教材有注釋。
《甲乙經》《太素》作“亦刺去其血脈”,前面是刺其血絡,後面說刺其血脈,學=血脈當然部位相對深一些。
先淺刺其絡出血,後刺其血脈。
這是用針刺法,治膚脹和鼓脹的問題。
看來這個首先是用瀉法,用針刺的話,治膚脹、鼓脹病首先是要用瀉法。
第二段原文串講,我們把它講完了。
1. 腸覃和石瘕屬於積聚病的範疇
積聚是以腹內有積塊,或痛或脹為主要特徵的一類疾病。
《內經》中近有三十篇經文涉及於此,所以這個病在古代,積塊病也是個很嚴重的疾病。
本篇以及《靈樞》的《刺節真邪》《脹論》,《素問》的《奇病論》、《腹中論》、《百病始生》,《百病始生》我們前面講過了,積塊病的形成,都論述了。
都比較集中的論述了這個問題。
《內經》所論積聚有三類:
同時《內經》認為積和聚都是有實質性的包塊的,這樣的疾病。
在從《難經》以後,才把瘕和聚分開。
《難經》以後把瘕和聚分開了。
瘕就是有時聚有時散,叫做瘕;聚就是永遠聚而不散。
那塊老在那裡,那叫聚。
形成瘕聚的病因,病機,主要有三個方面,就《內經》所論,病因病機主要有三:
從《內經》所論,積塊病的原因,乃至病機,大致是這樣三個方面。
你看這個,【理論閳釋】的最後一個自然段,本段所論之腸覃和石瘕,均系女子下腹部的腫瘤,當然它這麼說是有根據的。
是根據誰呢?根據李中梓的《內經知要》注解:“此二證唯女人有之,故曰皆生於女子”。
但是它句逗,斷句,或者分段落的時候,因為古時候原文也沒有那麼分段落,也沒有句逗,李中梓理解呢,腸覃和石瘕,因為後面有一句話,皆生於女子。
那他說都生於女子。
那就腸覃和石瘕都是生於女子。
但是我們看,因為前面說生於腸外嘛,而且月事以時下。
即使是婦女的話,月事也以時下。
腸外男女都應該有。
但是李中梓是這麼理解。
所以教材也這麼也引一下。
不過,話說回來,這類的病倒是女子相對多。
既使是腸覃這類的,男女都有,女子也還是比較多見。
所以這個,關於教材上,引了李中梓這樣的話。
我在這裡稍微解釋一下。
李中梓是這樣理解的。
我們這樣理解也可以,但是事實上腸外的積塊病,應該是男女都有。
本篇指出,“可導而下”,楊上善說“針刺導下之”;張介賓說“導血脂劑下之”,丹波元簡又說“導”是坐導藥。
納入肛門,納入陰道之中的那個坐藥。
三種不同的解釋。
針刺也可以導,藥也可以導,坐導藥也可以採用。
所以咱們這講,導者,消導之意。
導而下之,即以消導通下之法。
《至真要大論》所說的,“堅者削之”,“留者攻之”等等。
而且《陰陽應象大論》上也說,“其在下者,引而竭之”,“引而竭之”也是,“引”也是導嘛,原來我們談到了,病位在下嘛!《素問。
陰陽應象大論》將來我們在講治則的時候要講到。
《陰陽應象大論》就提到了,邪氣,積塊病也是邪氣,實邪積聚。
病位在下,所以要“引而竭之”。
引者,導也。
坐導藥也好,逐瘀藥也好,都是使它從下而出。
這一章,也就是病證這一章,我們就講完了。
下面小結一下。
這章我們選了8篇,都是講的疾病的,雖然是僅選了8篇,《內經》關於病證的篇數很多的。
這只是說給大家一個提示性的,這麼一個講解。
但是通過這8篇,我們確實可以認識到《內經》對於外感病、內傷病、肢體病、內臟病,乃至於婦科病等等,一般的一些個分析、認識的方法,當然,這裡頭又提到關於疾病的命名,反映了《內經》疾病的命名規律。
就是本章選了8篇,也可以反映《內經》關於疾病命名的規律。
其中有用病因命名的,如傷寒、溫病、暑病、勞風;有根據病機命名的,如陰陽交痺,痺病;有以症狀為主命名的,如咳嗽、疼痛、水脹、膚脹、鼓脹;有以病因、病位結合起來的,病因是風,病位在心,所以叫心風,還有肝風、首風等等;有的是根據症狀、病位相結合命名的,如心咳,肝咳,三焦咳等;有時病機和病位相結合命名,如五臟痺、痺是病機,五臟是位置;有的是疾病的性質命名的,如寒中,熱中,裡有寒叫寒中,裡有熱叫熱中。
痺證熱了叫熱痺。
有的是以疾病的某些特徵,病人漏泄、癧風等等。
描述了各種病證的臨床表現、特徵、分類並且對有關的病因、病機、診斷,乃至於防治原則,進行了論述。
確實涉及面很多。
還有鑑別診斷,不單是診斷,還有鑑別診斷。
這些個內容對中醫學的發展,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這是第五章,病證。
教材215頁。
診法,也就是診斷疾病的原則和方法。
通過診法,來收集病情、病史的資料,進行分析和判斷,通過診法收集資料,進行分析和判斷。
這個就成了診斷了,又診又斷。
就是診病和斷病。
中醫的診法,從《內經》裡頭,其實提出來了,已經提到了四個方面。
就是所說的望聞問切。
四個方面。
比如我們過去講過的,《舉痛論》提到過的話,“視而可見,捫而可得,言而可知”,又說“聽音聲,而知其所苦”,“聽音聲,而知其所苦”這句話我們也學過了。
是《陰陽應象大論》裡面所說的,“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那一段。
“審清濁,而知部分,視喘息,聽音聲,而知其所苦”。
所以在《內經》裡頭,分別談到了四診的問題。
《內經》當中的望診,主要是望五色,望面部的顏色。
也望形體的形態,身體的形態。
切診以切脈為主,而切脈的病位,在《內經》裡頭,一句話,全身的動脈都曾經當切脈的部位使用過。
但是在《內經》的時候,已經重點突出了寸口脈所謂氣口,又叫寸口。
已經突出了寸口脈的重要性。
雖然全身的各處動脈,凡是有動脈跳動的地方,比如我們上面講水腫病的時候,說人迎脈動。
這就是脈動。
這都作切脈使用過。
但是最強調的還是切寸口脈。
在切診當中還有按診,按腹部,水腫起和不起,這都是屬於按診一類,按這個包塊是硬還是軟,推動它移動不移動?這都是屬於診斷,屬於按診一類。
或者叫切診一類。
切,就是切按。
至於聽音聲,辨別病人的狀態,發的聲音如何,高還是低?聲音是重濁,還是尖銳?這都有診斷意義。
在問診方面,有些是必須問,病人出生地在哪?年齡有多大了?哪天得的病?有的時候不問是不知道的。
你不能說一看我就知道他準時哪天出生。
大慨沒這個本事。
病例上應該記出生、年齡、月份、日,都有重要性。
生活在什麼環境下,南方人,北方人,和哪個地區人,單憑看有時候看不出來。
所以有些個必須要問。
還有經過哪個醫生治了,做過什麼檢查?吃過什麼藥了?這些個是需要問的。
再有他的背景情況,社會背景,生活背景,各個方面。
這些都與疾病有關的問題。
是需要問的。
當然,《內經》強調了望聞問切四診,其實《內經》更強調了四診合參的問題。
所以在診法當中,很重要的一點,強調要四診合參。
結合起來分析疾病。
《內經》當中有關診法的記載是非常的豐富,主要集中討論診法的篇章,咱們教材提出來的是《素問》部分有《陰陽別論》《移精變氣論》《玉版論要》《脈要精微論》《平人氣象論》《玉機真臟論》《三部九候論》《通評虛實論》《大奇論》《著至教論》《示從容論》《疏五過論》《徵四失論》《陰陽類論》《方盛衰論》,《靈樞》部分的《邪氣臟腑病形》《師傳》《五閱五使》《外揣》《禁服》《五色》《論疾診尺》等篇。
這樣論述的診法的集中在這些篇。
當然其他一些篇裡頭,也有有關診法方面的論述,那麼我們教材裡頭,就重點的選了若干篇作為介紹。
下面我們看第一節,是選的《素問》的《脈要精微論》。
“脈要精微”這個題目是什麼意思?就是診脈的要領,切脈的要領。
這個“精微”就有兩種解釋了。
一種解釋,“精微”是說的眼睛。
第二種就是,“精微”就是說精細微妙。
因為切脈這個工作,這個診法,是很精細的,很微妙的。
所以就有這個“脈要精微”,雖然本篇不單是講切脈問題,抓住重點,所以叫“脈要精微”,因此對這個篇名有兩種解釋。
一種解釋是切脈的要領,很微妙。
加以介紹的內容。
另外一種解釋就是切脈的問題,和望色的問題。
望診,望眼睛、望面色結合起來的。
以這個為主的。
這個題目就是這樣。
現在講《素問。
脈要精微論》,第一段,教材215頁,下邊三行多字,這一段內容是擇時診病及四診合參,是這樣個內容。
當然這一段裡頭,四診並沒有講全,但是意思是要幾診合參,才能夠做出正確的診斷,我毒一遍。
黃帝問曰:診法何如?
岐伯對曰:診法常以平旦,陰氣未動,陽氣未散,飲食未進,經脈未盛,絡脈調勻,氣血未亂,故乃可診有過之脈。
切脈動靜,而視精明,察五色,觀五臟有餘不足,六腑強弱,形之盛衰,以此參伍,決死生之分。
診法何如嘛,是診病的方法問題。
應該注意些什麼呢?當然這裡特別強調的是關於時間問題。
“診法常以平旦”,當然診法應該注意的很多,只不過這一段首先提出的是時間,時間選擇在“常以平旦”,天剛亮,太陽剛出來,也就是清晨,這個時候診病時間最好。
為什麼說呢?
“陰氣未動,陽氣未散”,是因為這個時候“陰氣未動,陽氣未散”,就是人體處在相對的安靜狀態。
相對安靜的時候,人的陰氣陽氣都沒有動,沒有亂,相對比較平靜,相對比較平靜的時候,當然能夠比較準確的才脈象上反映出來人的生理乃至病理的狀態,沒有受其他的因素的干擾,所以它是能夠準確的反映人體的生理乃至於病理狀態。
“飲食未進”,因為你要進了飲食之後,氣血就相對旺盛,不管脈象也好、面色也好,乃至於我們看舌、舌質、舌色,等等也好,它都受到了一定影響,所以清晨平旦這個時間,還未進飲食。
“經脈未盛,絡脈調勻”, 沒有受其他因素干擾,也還沒有活動,精神活動、體力活動都沒有。
“氣血未亂”,沒有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擾,真正能夠反映這個人的生理乃至於病理,所以這個時候診斷疾病,望聞問切,特別是望診和切診,相對來說是最準確的。
“故乃可診有過之脈”,因為他氣血沒有亂,所以“診有過之脈”在診脈的時候,才可以比較能夠準確的了解到病情,“有過之脈”,就是有病之脈,人之有病如事之有過,有病了好像人做錯了事了,人有病了,就像人做錯了事一樣,有過錯了,所以有過之脈就是有病之脈。
這是切脈的時間選擇。
“切脈動靜”,脈的動靜就是脈的變化,脈的變化主要在動靜上,換句話說,就是切脈的情況,脈搏的變化情況,這是“切脈”,
“而視精明”,視精明就是觀察人的眼睛,觀察人的眼神、眼睛的情況。
“察五色”
,觀察五色,面部的五色,青赤黃白黑色澤的變化,五色,色澤,除了顏色之外,還有一個澤。“觀五臟有餘不足”,來觀察了解五臟的有餘不足。
“六腑強弱”,乃至於六腑的強弱,就是了解臟腑的情況。
“形之盛衰”,同時還可以觀察到“形之盛衰”,形體是強壯的還是衰弱的,把這個切脈、望色、察形,幾者結合起來。
“以此參伍”,叫“以此參伍”,所以我說,說的是四診合參,當然這裡沒有問診。
但意思是合參。
“決死生之分”,所以“以此參伍,決死生之分”。
以三相較謂之參,你看教材注釋,張介賓注得很好的。
關於“參伍”問題,注釋六,216頁,“參伍之義,以三相較謂之參,以五相類謂之伍,蓋彼此反觀,異同互證,而必欲是其隱微之謂”,把所有的了解到的這個這些情況,結合起來綜合分析,來“是其隱微”,來從中了解到,發現到疾病的微妙的變化,來決死生之分。
那樣的話,你才可以做出個正確的診斷,判斷疾病的預後,來“決死生”。
這一段顯然是應該背下來,這樣幾句話,也是我們最常用的,最基本的道理,雖然不是具體用,但是道理是最基本的。
各種診法合參的問題。
216頁。
本段論述了切脈、察神、望色,以及審查臟腑的強弱和形體的盛衰,多法幷用,彼此相參互證,才能全面把握病情,來“決死生之分”。
《邪氣臟腑病形》也說,“能參合而行之者,可以為上工”,把各種診法能參和起來分析,認識疾病,就可以成為上工。
就是高明的醫生。
這裡重點提出來的就是四診,就是幾種診法合參的問題。
不同的症狀,應該壅1不同的方法去了解,有的容易反映在神色方面,那就要望而知之。
有的病情是容易在脈象上反映出來,那就要切而知之。
有的從語聲改變突出,以及分泌物、排泄物的氣味反映出來,就可以聞而知之。
有些病的隱情,那就需要問而知之。
因此需要四診合參。
全面收集臨床資料,整體分析,方能做出正確的診斷。
《醫門棒喝。
四診合參與脈證從捨論》講到,
望、聞、問、切,名曰四診。
醫家之規矩準繩也。
四診互證,方能知其病源,猶匠之不能捨規矩而成器皿也。
蓋望者,望面色之明晦、舌苔之有無,以辨邪之輕重進退也。
聞者,聞聲音之祛壯、語言之倫次,以辨神氣之爽昧強弱也。
問者,問得病之由、痛苦之處,以辨內傷外感、臟腑經絡,尤為緊要也。
切者,切脈之浮、沉、遲、數,有力無力,以辨虛實陰陽。
而與外證參合逆順吉凶也。
這是強調的四診合參問題。
這個是《內經》的理論,是整個中醫的力量,所以我們在臨床工作當中,醫生自己要重視,同時還要適當地向病人做宣傳,做解釋。
為什麼呢?因為現實生活當中,有很多病人就相信一個脈,說是切脈,你就得告訴他什麼病,這病人,你問他都不開口。
有這樣的病人,特別是年輕的醫生,老醫生遇到的這種情況少點,因為病人他也看你挺老的,他也還是,一是尊重點,二是他也不太敢造次,有些病人他也不重,特別年輕大夫,來胳膊一伸,你問他,我找你看病,你問我行嗎?有這種情況。
這樣情況我們就需要對病人做做宣傳,我們診斷需要中醫講的四診合參。
這樣的話,才能更全面的了解病情。
切脈也不是不能了解,了解一部分。
但是總不如全面望聞問切四診合參。
更詳細一些。
當然,望診他跑不掉的,病人是必須要讓你望診的。
進來就得讓你看,不像過去要拉上簾,不許大夫看病人的。
沒那情況。
你只能是兩診,所以醫生要向別人做宣傳。
還有情況,也有的醫生,在我看來是屬於故弄玄虛,他違反了我們中醫診法的原則,不許病人開口,好,病家不必開口,那是演戲,可以這麼說,病家不必開口便知病情,那不是哪齣戲裡頭唱的嗎?真的不能不讓病人開口,還真有個別的醫生,不是現在,這說還是七十年代,六十年代,我聽說過有這樣的醫生,是病人告訴我的。
人家病人想說我什麼什麼病,好了,這醫生不高興了,你找我看病,還是你自己看病?這醫生這樣做法也不對,有可能是有的醫生,是不是沒學過中醫的基本理論,還是有些故弄玄虛,就不知道了。
我不反對,而且必須提倡,通過切脈要了解很多的病情,但是你總不能說,我要閉著眼睛看比睜著眼睛看還明白,恐怕不應該是這麼看。
所以醫生自己要知道,同時我們要向病人、向社會做宣傳。
這樣的話,才能使得我們更客觀的認識問題。
當然我們中醫,現在也採取了現代一些理化檢查指標,一些現代的診察手段,也要採用。
就憑我們傳統的這四診你還不想用全了,這恐怕不合適。
這不是客觀的態度。
也不是中醫的傳統理論。
更不是對病人負責的做法。
這一點大家很容易了解。
四診合參的臨床應用強調的就是要明確整體,全面分析。
來認識疾病。
只有全面分析,特別是這裡又提出來的有捨證從脈,捨脈從證的問題。
脈證不一致,那到底一哪個為主呢?根據不同情況, 有些情況是以脈象為主,而把症狀的表現放在次要的地位,有的時候,是以症狀表現為主,而把脈象放在次要地位。
這叫根據不同情況,才有從捨。
特別是有真熱假寒,真寒假熱,這些個真假虛實,真實假虛,真虛假實等等。
寒熱虛實,真假錯雜的時候,那你要不要仔細的辨別,一是錯雜,一是假象,不仔細得辨別的話,只片面看,容易失誤,給病人造成傷害。
所以四診必須要合參。
而且要抓住重點,怎麼樣合參。
怎麼樣辨別真假,不單要四診合參,還要知道怎麼樣合參。
這也是我們診法當中所要學習的。
這些內容在我們下面所講的經文裡面,會逐漸地反映出來。
第二段,217頁,論四診決死生之法。
夫脈者血之府也。
長則氣治;短則氣病;數則煩心;大則病進;上盛則氣高;下盛則氣脹;代則氣衰;細則氣少;濇則心痛;渾渾革至如湧泉,病進而色弊;綿綿其去如弦絕,死。
夫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
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青欲如蒼璧之澤,不欲如藍;黃欲如羅裹雄黃,不欲如黃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蒼。
五色精微象見矣,其壽不久也。
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白黑,審短長。
以長為短,以白為黑,如是者精衰矣。
五藏者,中之守也。
中盛藏滿,氣勝傷恐者,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此奪氣也;衣被不斂,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此神明之亂也;倉廩不藏者,是門戶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夫五藏者,身之強也。
頭者,精明之府,頭傾視深,精神將奪矣;背者,胸之府,背曲肩隨,府將壞矣;腰者,腎之府,轉搖不能,腎將憊矣;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則僂附,筋將憊矣;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則振掉,骨將憊矣。
得強則生,失強則死。
夫脈者,血之府也,說脈是運行氣血的部位,運行氣血的地方。
府,是府庫,是藏貯東西的地方。
脈就是藏氣血而運行氣血的的地方。
氣血藏於脈而運行。
說脈者,血之府,也就是行氣血,運行氣血之處。
因此從脈象上就應該了解人的氣血盛衰問題,脈者,血之府呀,大慨叫“血之府”,其實也就是“氣血之府”。
因為單獨的血色不能行的。
血要靠氣的推動。
雖然血主要是行於脈中,氣按營衛來說,衛氣行於脈外,但是我們在講《營衛生會》篇講過,其主體路線是行於脈內,行於脈外之分,其實嚴格說來,營衛氣血可以出入於脈,相互影響。
脈內有氣,脈外未必無血。
長則氣治,短則氣病,因此,脈象長,就是部位比較長,用現在寸口脈來說,部位長,寸關尺中三脈比較滿、比較長,上過於寸,下過於尺這個部位。
這是什麼樣呢?是“氣治”,說是氣血旺盛的意思。
長脈表示身體氣血旺盛,氣血正常,就長則氣治。
短則氣病,脈象短而不足本位,長則超過本位了,短則不足本位,那是氣病。
就是氣血虛,氣血不足。
這是我們切脈最基本的東西,一看這脈,這人個子挺高,但是寸關尺都不滿,這是氣血不足的表現。
數則煩心,脈數,脈跳得快,一呼一吸要六七至以上。
這是有熱的現象。
熱迫血行,所以脈數。
有熱,所以煩心。
血有熱,熱擾心神,所以容易出現心煩。
大則病進,脈象特別大,特別是在有病的時候,脈象很大,脈象很盛,這是病進,疾病在發展。
是邪氣盛發熱表現,是邪盛,邪氣搏於血脈之中。
邪氣搏於脈中,所以反映疾病在發展。
大則病進。
上盛則氣高;下盛則氣脹,上部的脈過盛,那是些氣盛了,反映邪氣的部位高,這“上盛”和“下盛”也可以有兩種解釋。
一個解釋,“上盛”是說的寸關尺脈,寸脈為上,尺脈為下。
反正是脈象是和人體,用現在話說是全息律,這樣的話,上面就反映上,尺脈在下就反映在下部。
這是一種解釋。
寸關尺脈。
另外一種解釋,上部脈是指頭面這些部位的脈,叫上部脈。
就是按《內經》時候的三部九候來說的。
分為上部、中部和下部三部脈。
每部脈又分作三候。
《素問》有一篇文章叫《三部九候論》是講的這種脈法。
切脈方法,頭面部的脈,就是屬於上部,中部,手這些脈,就是屬於中部;我大體說,下肢的脈,那就是屬於下部。
分成上中下三部。
這個“上盛”“下盛”的脈,有的解釋“上盛”是頭面部的上部脈,下部脈是指下肢的那些下部的脈,按三部九候的上部、下部。
這樣理解都可以,都符合《內經》的理論。
反正上部脈也主要診斷上部病。
下部脈也主要診斷下部病。
寸關尺同樣的。
寸主要是反映上焦病。
那麼,邪氣在上,反映出來上脈盛,所以邪氣反映病位在高、在上部。
所以上盛則氣高。
下盛則氣脹,下部脈盛,反映邪氣在下,所以容易出現腹脹。
假設說上部脈盛,可以出現頭痛,就說寸脈太盛,甚至上了魚際,那當然可以反映頭痛這些上部的病。
而下部脈盛,邪氣在下部,所以出現腹脹病也是常見的。
所以上盛則氣高;下盛則氣脹。
代則氣衰,代脈,脈象不足,“數動一止,止有定數”,跳幾次就停,而且止有定數。
三跳一停,三跳一停,挺規律的。
這叫代脈。
這個反映臟氣大衰的現象。
說“代則氣衰”。
氣不足了,臟氣不足,不能使脈搏能夠支持的跳動。
這是一個“代”,再有呢,對代脈的解釋,在《內經》裡頭,“代脈”還可以表示特別的軟弱的意思。
特別的軟,特別的弱,它也可以叫代脈。
這種解釋也可以,或者是“數動一止,止有定數”,脈來比較緩慢,那叫代脈,反映臟氣衰;或者是特別的軟弱無力,它也是臟氣衰。
所以對於“代”字可以有兩種解釋。
都是反映正氣大衰,或者五臟之氣大衰。
細則氣少,脈細,反映氣血虛少。
不能充盈於脈,脈象不充盈,所以脈細。
所以說“細則氣少”。
澀則心痛,澀是脈流不暢,叫澀。
氣血流動不暢,瘀阻不通,因此可以說“心痛”。
心主血脈,脈象流通滯澀,所以有“心痛”的症狀。
渾渾革至如湧泉,“渾渾”是脈象湧急之象,就是不是平平靜靜的流動,而是洶湧澎湃那個洶湧的樣子。
“革至”,革也是急的意思,革者,急也。
脈象渾渾革至,就是很洶湧,很急,“如湧泉”,好像泉水,咕嚕咕嚕咕嚕往上湧。
這個脈象。
那是病情嚴重的表現。
所以說
病進而色弊,“色弊”就是顏色的敗壞。
氣色很敗壞。
這個脈象鑰匙這樣,確實不得了,像泉水湧出,嘟嘟嘟嘟的,很急迫。
根本不緩和,不平靜。
這是病很危重的現象。
《脈經》記載的這句話是“渾渾革革至如湧泉”,意思相同。
再有
綿綿其去如弦絕,死,這種脈象“綿綿”,若有若無,若有若無的現象,你說這脈是不是很差了?還有”其去如弦絕“,突然的斷了。
好像琴弦斷絕一樣,再也沒有了。
本來就很弱了,還不算,突然沒了。
這個是正氣一脫。
因此說,死證。
危險的病證了。
正氣大脫衣了,本來脈象綿綿,已經若有若無了,正氣很虛,再突然斷掉了,不正氣大脫了嗎?是危重之候。
這是幾種脈象。
或者說通過這幾種脈象,後世才發展成為綱脈。
浮沉遲數大小緩急,綱脈,八綱之脈。
這個也是作為一種“綱”提出來。
第二個自然段,是講望色的問題。
夫精明五色者,氣之華也,精明是指的眼睛。
五色主要是看面色,面部的顏色。
當然這個顏色,我剛才說了是色澤。
青赤黃白黑之外,還有一個潤澤與否?這都是“氣之華”,是五臟之榮華外在的表現。
“氣”是五臟之氣。
五臟之榮華的表現。
下邊是講的正常的和不正常的面色。
其實就是講的五色。
青赤黃白黑,五色。
五色根據人的不同,有的偏黃的,有的偏白的,有的偏黑的,其實都沒什麼關係。
對健康來說都影響不大。
不見得說黑的就健康,白的就不健康。
但是關鍵是,不論你是何種顏色,面部必須是潤澤,而不能枯槁無華,潤澤明亮,那就是正常的現象。
就是臟氣、氣血津液重組的表現。
而枯槁晦暗,那就是正氣大衰的表現。
都是這樣的。
所以
赤欲如白裹朱,這個“白”其實是“帛”,絲織品,白色的絲織品。
赤欲如白裹朱,這個人的面色如果是紅色的,正常的就應當是好像用白色的綢子,絲織品包裹著硃砂一樣。
紅潤的那麼一種面色。
所謂白裡透紅。
這是好的現象。
不欲如赭,就不能像赭石,我們中藥那赭石那樣。
紅而乾,沒有一點潤澤。
甚至紅得又紅又黑又紫,但是很枯槁無華。
那樣的話,就是屬於氣血津液大衰了。
白欲如鵝羽,如果面色是白的,正常的現象,好的現象是像鵝羽,鵝的羽毛那樣,光亮的、明潤的。
不欲如鹽,就不像吃的鹹鹽那樣,枯的,枯白色。
青欲如蒼璧之澤,蒼璧,就是玉,碧玉。
碧玉是明潤、光亮的。
雖然是青的,但是很光亮。
不欲如藍,藍,是一種藍草。
是一種草,可以染布,那個布染出來雖然是藍,但它沒有光亮,或者說是枯草。
藍草是一種藍色的枯草。
黃欲如羅裹雄黃,皮膚顏色是黃,但是它像“羅”,羅也是絲織品,包裹著雄黃那樣,黃而明潤。
不欲如黃土,黃土,就是黃,枯,乾枯的。
黑欲如重漆色,面色黑沒關係,但是黑得很明亮,好像漆,黑漆那麼明亮。
重漆色就是我們木器家具,塗一次又一次,那個大漆塗得很黑很亮。
那也是一種健康的表現。
不欲如地蒼,地蒼也就是塵土。
五色精微象見矣,青赤黃白黑,都應該是隱含不露.你看,他說是像羅裹雄黃,像帛裹朱,都是,不管青赤黃白黑,它的那種五色,哪種顏色都好,都可以了。
但是都應該隱含於內,而且有明潤。
這就是正常的。
如果是不含蓄,不隱含而暴露於外,乾枯暴露於外,那就是臟腑之氣大衰的現象。
所以說“五色精微象見矣”,見(現)就是暴露於外。
五色精微之像暴露於外了。
而不隱含了,因為說這五色是其之華,是臟腑之精氣的榮華表現。
五色精微像暴露於外,不隱含了,這精微像也就是五臟精華之氣。
這個“見”就是表現的現。
暴露的意思。
其壽不久也,那麼這個病情就很危重了。
正氣大衰了。
所以說“其壽不久”。
再有呢,
夫精明者,說是眼睛,眼睛怎麼樣呢?它的作用?
所以視萬物,別白黑,視萬物,別白黑,區別顏色。
審短長,審察形態,眼睛的重要可不是視萬物嗎?看東西,什麼能看見,都看。
同時,視力好,辨別得清楚。
所以能夠別白黑,就是辨別五色。
各種顏色能分的清楚。
審短長,那就是看形態,辨別得準確。
以長為短,如果是以長為短。
形態看不準了,甚至出現特殊的感覺了,視力出現特殊的障礙,以長為短。
以白為黑,顏色也分不清楚,看東西也不準了。
如是者精衰矣,這樣的話,是臟腑,五臟之精氣大衰的表現。
因為眼睛是“五臟之陰精,六腑之陽氣,皆上於目,而為之睛”。
五臟陰精、六腑陽氣,都充實於目。
眼睛才有神,眼睛才有很正常的視力。
所以如果是 以長為短,以白為黑,根本辨別不了正常的,視力很差。
這不是指的一般的目疾。
如果眼睛有病,那是另外。
它說人體的整個身體狀況反映到眼上來。
“如是”,這樣的話,就是精氣大衰,內臟精氣大衰的現象。
這一段是望五色。
又談到了眼睛的問題。
當然這一段裡頭又出了個“精微象”。
“精微”二字。
我們的篇名不叫《脈要精微》嗎?所以這“精微”,有說是可以望診,我們在講題目的時候,說《脈要精微論》的精微。
是說望診的問題。
當然,也可以說是望眼睛。
因為從這句話,“五色精微象見矣,其壽不久也。”下邊接著就是“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白黑,審短長”。
要記著《內經》語言有特點,我們現在就是說黑白,黑白,把黑擱在前頭。
可是《內經》時候,語言凡是黑白二字,你查去,都是白黑,它把白擱在前頭。
我們現在語言也經常說長短長短,它這《內經》語言,經常是短長,短在前頭。
五藏者,中之守也。
;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此奪氣也;衣被不斂,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此神明之亂也;倉廩不藏者,是門戶不要也,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五藏者,中之守也”,講五臟是“身之強”。
五臟,中之守,五臟藏於內,是藏精的。
是主藏陰精,守護著精神。
五臟是藏陰精而守護著精神的。
所以說“五臟者,中之守也”。
如果一些表現,特殊的臨床表現,可以反映出來五臟的疾病,舉例來說,其實下邊是舉例說,
中盛藏滿,氣勝傷恐者,聲如從室中言,是中氣之濕也”,說這樣的表現,常常是中氣有濕了。
濕邪困遏中焦的表現,哪些表現呢?中盛藏滿,是腹部脹滿之病,有邪氣充實於臟腑。
所以中盛藏滿。
邪氣充滿於臟腑,而出現腹滿。
中盛,也就是中焦脹滿之病,指的是腹部。
氣盛傷恐,這是邪氣盛而出現傷恐的症狀。
傷恐的症狀,土勝而傷腎,土剋水的現象。
這“氣勝傷恐者”,這個者字,倒是有注家提出來,根據前後文意看,者字應當在“聲如從室中言”的後邊。
也就是說“中盛藏滿,氣勝傷恐,聲如從室中言者”。
從語氣上,“者”字是在這個地方對。
“聲如從室中言”,就是說話嗡聲嗡氣,不清亮。
這個在臨床上好像見得到。
特別是鼻音很重。
當然鼻音很重,如果是地方語言特點,那是另外一回事。
就是說這個人的說話表現出來,比平時聲音重濁了。
這叫“聲如從室中言”,有這種現象。
“是中氣之濕”,濕邪困遏,氣機不暢。
因而出現一些滯塞的表現。
腹滿也好,聲如從室中言也好,都是濕邪滯塞、氣機不暢,這是臨床上看病的時候要注意,聲音重濁,其實不單是語言聲音,即使是咳嗽的聲音。
我記得我在講《咳論》的時候,好像提到過,咳嗽的聲音是重濁的,那是痰濕盛。
咳嗽的聲音嘶啞尖銳的,那是燥而傷津了。
從聲音上也可以判斷出來。
這是第一個,說是“中氣之濕”。
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第二句話講的是“言而微,終日乃復言者”,就是說話的聲音很微弱。
終日乃復言,有兩種解釋。
一種解釋說,說話的聲音很微弱,很無力,一天只能說兩句話。
早上說句話,到晚上才能說第二句。
復言,再說一回。
說氣虛,無力言語。
另外一種解釋,終日乃復言,說是鄭聲,《傷寒論》上所說的譫語鄭聲。
這是神志不清了,而正氣大衰了。
這樣一種現象。
鄭聲。
所謂鄭聲是什麼樣的呢?就是反复說同樣的話。
當然聲音也不高亢。
是”言而微“嘛,聲音很低弱。
但是反來覆去的說的是那樣的話。
好像鄭重其聲。
重覆說著。
《傷寒論》把它叫鄭聲。
也是正氣大衰的現象。
所以“言而微,終日乃復言”兩個解釋都可以。
此奪氣也”, 都是奪其也,正氣奪失了。
衣被不斂,言語善惡不避親疏者,此神明之亂也”,不知道羞恥了,衣被不知斂蓋,暴露了,脫得光光的,被子掀開蓋,衣被不斂,不知道斂蓋,那不也是神志昏迷了嗎?“言語善惡不避親疏”,不單是昏迷了,總之神明亂了。
腦子亂了,精神混亂了。
說話也不知好話賴話,不分親疏遠近。
有的好話,有的賴話,有的罵人,對不對?神明之亂,心神紊亂了。
高燒昏迷的可以,精神錯亂的可以,精神病也可以出現這種情況。
《素問。
陽明脈解篇》上,不是有“登高而歌,棄衣而走”嗎?那就是把衣服脫掉就跑。
這是“衣被不斂”。
他不跑,有時候臥床也不行,該斂還是要斂。
這是正常人。
神志紊亂了,神明之亂了,所以才出現“衣被不斂,言語善惡不避親疏”的現象。
這些現象是神明紊亂的表現。
心神不能藏守。
倉廩不藏者,是門戶不要也”,倉廩,是說的腸胃,倉廩不藏其實是指的大便泄瀉不止。
所以說門戶不要。
不能約束。
這個“要”不是讀【yao4】就是約束的意思。
門戶不要。
這個“要”在這裡讀成【yao1】。
有約束的意思。
門戶不能約束,其實是脾胃不藏。
水泉不止者,是膀胱不藏也”,水泉不止是小便失禁,尿失禁。
尿失禁是膀胱不能藏津液。
其實是腎氣不藏。
腎不能氣化。
腎與膀胱相表裡,所以小便失禁。
腎不能約束,腎司二便。
不能約束,不能氣化。
所以出現水泉不止,小便失禁。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這是五臟主藏守,五臟者,中之守也。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這個失守,說的是“言而微,終日乃復言”是失守,“神明之亂”是失守,“門戶不要”是失守,“水泉不止”還是失守。
說這些是臟氣失守,病情嚴重了。
在有病的過程當中,出現這種現象,那都是一種病重的現象。
夫五藏者,身之強也。
頭者,精明之府,頭傾視深,精神將奪矣;背者,胸之府,背曲肩隨,府將壞矣;腰者,腎之府,轉搖不能,腎將憊矣;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則僂附,筋將憊矣;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則振掉,骨將憊矣。
得強則生,失強則死。
夫五藏者,身之強也”,身體強是指形體的健康。
形體的強壯,強健。
因為五臟精氣充足,形體才能強健。
頭者,精明之府”,頭是眼睛所藏的地方,為什麼特殊提出研究?剛才我說了,眼睛是五臟六腑精氣之所注,五臟之精,六腑之陽。
全注於目,而為之睛。
所以他首先提出來頭是精明,是眼睛。
藏眼睛的地方。
眼睛所在的地方。
頭傾視深”,頭低垂了,不能抬起來了,視力模糊,看不清東西了。
視深,就是眼睛暗淡無光,視力已經晦暗,視力障礙。
病已經到這種程度,頭低垂了,視力也已經不清了。
精神將奪矣”,人的精神全要丟失了。
將要脫失的一種現象。
背者,胸之府,背曲肩隨,府將壞矣”,背是胸中之府,是指的心肺,心肺藏於胸中,而背是胸中之府。
肺之腧在肩背。
所以肩背問題反映心肺功能。
所以如果說“背曲肩隨”,背部彎曲,隨。
是垂,肩也抬不起來了,肩下垂。
府將壞矣,這個時候,心肺功能衰敗的現象,敗壞的現象。
腰者,腎之府”,腎藏於腰間,所以腰為腎之府。
轉搖不能”,如果腰部的轉搖彎曲,都不能正常的運動了。
腎將憊矣”,這是腰痛,腰部不能左右轉搖,乃至於彎腰直起來,這都屬於轉搖之類。
腎將憊矣,腎虛的一種現象。
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則僂附,筋將憊矣”,膝關節是“筋之府”,所以膝關節下邊有一個穴位陽陵泉,那就是屬於筋的位置。
筋會陽陵,八會穴有筋會陽陵。
如果屈伸不能,膝關節不能屈伸了,行則僂附,行走的時候彎著腰,還要扶著東西,這是筋將憊矣。
筋氣大竭,枯竭,衰竭。
其實也是肝的衰竭。
肝主筋。
骨者,髓之府”,是說骨藏髓,講的是腎所主。
不能久立,行則振掉”,行走不能穩當了,晃晃蕩蕩的,需要拄著杖了。
這是老年人是這樣。
骨將憊矣”,如果是有病的話,那是“骨將憊矣”
得強則生,失強則死”,身體強健,反映五臟功能強健,人體當然是健康,即使有病,也可以容易痊癒。
而“失強”,像上邊所說的頭傾視深、轉搖不能、背曲肩隨、行則僂附,這些都屬於“失強”的現象,其病就比較重了。
繼續講《脈要精微論》,第一段和第二段我們都講完了,現在看第二段的【理論闡釋】,教材的219頁。
這裡第一個是講的血脈為診病之始,就是診脈之所以能夠了解病情的問題,通過脈象的變化,之所以能夠診斷疾病,這個基本道理,首先,它主要是通過本篇,其實切寸口脈之所以看病的道理,我們在講《經脈別論》的時候,就講了,講“氣口成寸,以決死生”,但是這裡說,只是從本篇來講的切脈道理,那也就算從“脈者,血之府”的這個角度,因為脈可以運行全身氣血,而全身氣血的運行是溫煦和滋養身體各部的一個最基本的條件,臟腑器官、四肢百骸,能夠維持其生理功能全要靠氣血的滋養與溫煦,由於氣血有助於的作用,所以通過氣血的變化,那自然可以了解到,臟腑生理功能的變化以及病理的改變。
所以通過脈象的變化,就可以有診斷疾病的意義。
其實這個道理就是講的這個問題,我剛才說過,我們在講《五臟別論》的時候,談過“氣口何以獨為五臟主?”的理論。
那就氣口而言,講得比較細了。
這裡就不再重複。
四診的基本道理第二點,談的是望色和望眼神的問題。
因為面色以及眼神,是五臟精氣外在的華彩,本篇提出來的望精明,精明是眼睛,五色主要是面部五色,面部五色也好,眼神也好,我們講的突出的,重要的,是要含蓄明潤,面色是要有明潤,目光也是要有含蓄,面色也要含,隱含,隱含和含蓄一樣的。
或叫明潤,或叫明潤光澤。
原文所講的“赤欲如白裹朱,白欲如鵝羽”等等。
它都是要有明潤光澤的五色。
眼神問題,本段似乎沒太多強調,但是我們知道,眼神也是應該含蓄而不露的。
所以原文上說,“五色精微象見矣”,那個“精微”可以說是眼神的暴露。
也可以說是五色的暴露、不含蓄。
人的目光,儘管是有神的,有神的就是要含蓄而不露的。
不是睛光暴露。
好像從我們傳統文化上來說,在很多的問題上都是要含蓄,都不是要達到頂點、達到極點,那才叫好。
好像從外面中國的傳統文化上,都不是這樣。
就鋒芒畢露都不是太好的現象。
當然作為診斷疾病來說,五臟真氣暴露於外而毫不含蓄了。
這是死亡的徵象。
所以望面色,望眼神,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本段講了,“頭者,精明之府,頭傾視深,精神將奪矣!”關於這個問題,好像在以前,或者說在古代,沒有什麼分歧,在近代,出現了一些分歧,也就是認為頭是藏神的。
精神活動出於頭,人們從這一點上討論的多一些,之所以從這一點上討論多一些,當然從我們中國的傳統認識上,我曾經提到過的,也不是說就自古以來就沒認識到這頭腦的重要性,有過,比如我曾經提到的,這兩晉南北朝時代,有過腦與神的關係這個問題的研究,而且有過這方面的,用這個理論來指導實踐的方法。
但是在中醫理論發展過程當中,那個始終沒有站到更重要的地位上,乃至於從《內經》就沒有把這個放到很重要地位。
再以後呢,也沒再深入進行研究這個問題。
所以整個中醫理論體系當中,神的問題,就沒往腦子上多聯繫,從清末逐漸地有人聯繫,或者民國聯繫的更多了。
尤其是《衷中參西錄》就是張錫純,還有唐容川這些醫學家,他們就把中醫和西醫聯繫多了。
那也就是說西醫傳入中國以後,大腦是人精神活動產生的地方。
這個觀點傳入以後,引導人們把中醫所說的“神”,也往腦上聯繫。
腦上聯繫就找根據,《內經》上就是這麼一個根據,“頭者,精明之府,頭傾視深,精神將奪矣!”,這是最重要的一個根據。
但是這個根據,作為這句話,我們通過這全篇來認識,好像並不是講“頭是藏精神的”。
所以本段作為【理論闡釋】,其實想說明這樣一個問題。
當然我在這裡也並不是反對,人們要知道腦子是和精神活動有關係的。
主要是從這裡產生的。
我沒有反對這個問題,事實嘛。
但是從理論體系上來說,在中醫,好像不是這麼分析、認識問題的。
我們《脈要精微論》這句話,似乎也並不含有“腦藏精神”的意思。
和現在所說的,現在概念上的精神活動,不是一回事。
這個是講這樣一個問題。
220頁。
這是在診法上談的。
其實,臟象是《內經》理論體系的核心部分。
而臟象理論,或者臟象學說的中心,又是以五臟為中心。
那當然在診法上,以五臟為本,以五臟為中心的觀點,是肯定體現出來的。
所以本段的“五臟,身之強”“五臟,中之守”,乃至於五色,他沒細講,其實五色也是聯繫到五臟的。
所以第三點,是要突出一個以五臟為中心的問題。
換句話說,在診法當中,起碼就本篇而言,是以五臟為中心,其實整個診法,乃至於以後我們講到的論治,同樣是以五臟為中心的。
調治百病,謹守五臟。
這是臨證上也要注意到五臟的問題。
五臟辨證的問題。
同樣是用“五臟者,中之守”“五臟者,身之強”,從身體的形態強壯與否,以至於精神狀態是否正常,來辨別五臟功能的盛衰。
第二段我們就講到這裡。
原文第三段,220頁下邊。
220頁下邊到221頁上面,那樣一大段的原文,主要是講的脈應四時。
涉及到夢幻問題。
主要論脈應四時,涉及夢幻。
做夢,做夢和診斷有什麼關係?
我先讀一遍,
帝曰:脈其四時動奈何?知病之所在奈何?知病之所變奈何?知病乍在內奈何?知病乍在外奈何?請問此五者,可得聞乎?
歧伯曰:請言其與天運轉大也。
萬物之外,六合之內,天地之變,陰陽之應,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
四變之動,脈與之上下,以春應中規,夏應中矩,秋應中衡,冬應中權。
是故冬至四十五日,陽氣微上,陰氣微下;夏至四十五日,陰氣微上,陽氣微下。
陰陽有時,與脈為期,期而相失,知脈所分,分之有期,故知死時。
微妙在脈,不可不察,察之有紀,從陰陽始,始之有經,從五行生,生之有度,四時為宜。
補瀉勿失,與天地如一,得一之情,以知死生。
是故聲合五音,色合五行,脈合陰陽。
是知陰盛則夢涉大水恐懼,陽盛則夢大火燔灼,陰陽俱盛則夢相殺毀傷。
上盛則夢飛,下盛則夢墮,甚飽則夢予,甚飢則夢取,肝氣盛則夢怒,肺氣盛則夢哭,短蟲多則夢聚眾,長蟲多則夢相擊毀傷。
是故持脈有道,虛靜為保。
春日浮,如魚之游在波;夏日在膚,泛泛乎萬物有餘;秋日下膚,蟄蟲將去;冬日在骨,蟄蟲周密,君子居室。
故曰:知內者,按而紀之,知外者,終而始之。
此六者,持脈之大法也。
這主要就的是脈應四時的問題。
也涉及到了夢幻,和人的生理、病理有什麼關係?這一段,也曾有些醫學家認為這一段是屬於衍文。
是從別處錯簡過來的。
有過這樣一種觀點。
因為這一段和《靈樞。
淫邪發夢》篇,從文字上都大體一致,那有一篇專門講夢幻的問題,《靈樞》有一篇叫《淫邪發夢》篇,這一篇專門是講夢幻的問題,本段的內容和那一篇的一段的內容基本相似。
內容也相似,語言也相似。
所以曾有醫學家認為這段是從別處錯簡過來的。
當然也有醫學家認為不是,說這個就是在講,人體的生理和病理的問題。
講人和自然關係的問題。
就捎帶著談一下夢幻。
這捎帶一談,也是講的陰陽,比如說周學海的《內經評文》對於這一段就是像我後邊說那種。
他是捎帶著講一下陰陽問題。
借著夢幻。
所以這一段,當然我們現在看好像也差距有點突出。
這是講的四時脈像,又出了一個夢幻,如果從診法上來說,可以,這夢幻問題應當是問診的內容。
至於別人有什麼夢,醫生不問大慨是不容易了解到的。
所以從診法而言,這是問診的內容,來了解病人的身體狀況。
陰陽的盛衰。
對這一段的插入這一個問題。
是插入的,還是原文的?有這樣一些見解。
我們現在串講。
脈其四時動奈何?教材有注釋一,“其”字在《甲乙經》是作“有”。
說脈有四時動。
換句話說,脈象和春夏秋冬四時有著相應的變化。
春夏秋冬四時有不同的變化,那主要是陰陽升降的不同。
陰陽升降、陰陽盛衰的不同,脈象呢,人的脈象也隨之發生相應的改變,所以叫“脈其四時動”,或者“脈有四時動”。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一個問題。
知病之所在奈何?提供脈象的變化,怎麼知道疾病的部位呢?是在表?是在裡?是在臟?還是在腑呢?所以叫“知病之所在”。
知病之所變奈何?知道疾病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呢?
知病乍在內奈何?知病乍在外奈何?這個病有時候在內,有時候在外,發生改變,乍就是突然的,不規律。
發生不規律的改變。
有時候表現在內,裡證,有時又表現在外,是表證。
乍在內,乍在外。
請問此五者,教材也有注釋,在《太素》就作“六者”,請問此六者。
為什麼此六者呢?你看221頁,最後一行最後一句話。
“此六者,持脈之大法”。
所以前後呼應起來了,《太素》作為“請問此六者”,看來還是有道理的。
當然,現在《素問》作“請問此五者”。
可得聞乎?也就是說想問這樣五個方面的問題。
歧伯回答時,是大體上這樣回答。
沒有按著一個一個的進行解釋。
歧伯曰:請言其與天運轉大也,那請讓我說說脈的問題。
其,是脈。
脈,和天地運轉,那樣龐大,那樣複雜的事情。
請讓我說一說,脈象與天地運轉那樣一個大問題。
也就是說,脈象,和自然界的天地運轉,陰陽日月那都是相聯繫的。
天人相應嘛!所以這個問題,因為“天運轉”問題就很大,脈象問題同樣是很大。
萬物之外,六合之內,那就是說宇宙包羅萬象。
萬物之外,六合之內.六合,我們講過,那不是天地四方謂之六合。
天地四方可是沒有邊,沒劃邊界。
四方到哪?東西南北四方,引申下來沒有個邊界問題。
總之,這就是說的宇宙之內吧。
說“萬物之外,六合之內”。
天地之變,就是自然界的變化,自然界是在不斷變化的。
而且
陰陽之應,天地變化主要是個陰陽變化問題,陰陽者,天地之道也。
變化是十分複雜,十分龐大的。
但是具體來到四時當中呢?那又是聯繫到四時。
從大逐漸地縮小範圍來討論問題。
彼春之暖,為夏之暑,這是陰陽升降、陰陽轉化的問題。
春天是溫暖的,就發展為夏之暑。
春天陽氣升,就發展到夏季的陽氣長。
從“春風”發展為“夏熱”。
春天陽氣盛少陽,發展到夏天是太陽。
春天陽氣初生,發展到夏天陽氣旺盛。
這都是“彼春之暖,為夏之暑”的意思。
彼秋之忿,為冬之怒,忿怒本來是一個詞,小怒謂之忿,忿怒是從輕重程度上而言的。
秋主肅殺,秋金之氣下降,所以用“忿”來比喻,而進一步發展,到冬天,陰氣更盛,陽氣潛藏,風寒凜冽,它比喻為“冬之怒”。
但是“冬之怒”也是由“秋之忿”發展來的。
同樣的,“秋之忿”,又是由“夏之暑熱”發展來的。
當然,冬之怒,又可以發展變化為“春天的溫暖”。
彼春之暖,這是陰陽升降相互轉化、相互聯繫,升降相因的。
這四季的變化。
四變之動,就是這個四季這樣的變動。
四季,剛才我說的,“春之暖”,“夏之暑”,“秋之忿”,“冬之怒”。
四季這個變化,陰陽升降的變化。
脈與之上下,脈象也和自然界的陰陽升降相一致的。
上升或者下降。
脈與之升降,怎麼樣呢?春天如何?夏天怎麼樣?
以春應中規,中唸【zhong4】,也就是春天的脈象和“規”相應。
規是什麼?規是“為圓之器”。
圓規,我們畫圓的那個圓規。
其實比喻是為圓之器。
是個圓的。
當然我們畫幾何圖形的圓規,看不出圓來,實際上為圓之器,它是個圓的。
春天的脈象好像那個規那樣,圓圓的。
圓潤的,比較充滿的。
是圓滑、潤澤而充滿那樣一種形象。
這是春天,春天之所以有這樣一種脈象呢,是由於春應少陽之氣。
少陽之氣升發。
陽氣開始充滿,並沒有到很旺盛。
但是它也並不是不足,它已經開始充實。
是這樣一種現象。
所以圓潤、光滑、充滿。
這樣一種來形容春天的脈象。
當然關於春天的脈象形容,那還有很多的形容方法。
我們在講,後邊的脈象問題的時候,還會逐漸地談到,這裡頭用四個字“春應中規”,來比喻春天的脈應當“中規”,春季的脈象和“規”相應。
夏應中矩,矩,是“為方之器”。
畫圖形,做東西做成方形的,那樣的工具,為方之器,它是見棱見角,非常明確。
它不像為圓之器那麼圓潤光滑。
“為方”,四方的見棱見角。
一摸就非常明顯。
這來形容夏季的脈。
因為夏季的脈和天體陽氣旺盛,是相應的。
自然界的夏季陽氣最旺盛,人體的氣血也最旺盛。
所以脈象在夏季也最充實。
一摸就清楚了,手一觸就感覺到了,所以說用“中矩”來加以比喻。
秋應中衡,冬應中權,“衡”和“權”是那個秤,是秤東西的那個秤。
這秤杆平平的,那叫“衡”。
秤錘或者秤砣,叫“權”。
它用秤杆個秤砣,來形容,或者比喻春天和冬天的脈象。
因為到秋天了,自然界的陽氣開始收斂了。
人體的陽氣、氣血也應該收斂。
就不能再像夏季那樣的旺盛,那樣充實,得有開始下降的趨勢。
所以它是平平的,沒有再往上升舉的力量。
你看那秤杆,不管你秤多少東西,它得要平的。
稍微加上一點份量,它就要沉下去。
所以這力量已經不足了。
但是也沒有完全陷下去。
所以它是平平的。
這反映了秋季自然界陽氣收斂,人體氣血也開始收斂,脈象不再充實而又下降之勢。
所以叫秋應中衡。
“冬應中權”,冬天自然界陰氣最盛,陽氣內藏,人體陽氣也要內藏,氣血也要內斂。
所以脈象相對而言就要沉。
所以用秤錘、權,來比喻這個脈象。
是故冬至四十五日,這是就自然界,冬至那天,應該是一年四季陰氣最盛的時候,太陽離我們最遠的那個位置。
那叫冬至。
陰氣最盛,但是要過了“四十五日”,其實冬至過了四十五日,那是立春了。
對不對?小寒、大寒、立春。
這四十五日吧!一個節氣是十五天。
到四十五日是立春。
立春了,所以說
陽氣微上,陰氣微下。
夏至四十五日,,同樣的,到夏天,夏至也是自然界陽氣最盛,天最長,冬天天最短,夜最長。
夏至那天,是天最長,夜最短。
陽氣最盛,夏至那天是太陽距我們最近。
但是雖然這會兒是陽氣最盛,陽盛到極點,就該轉陰,陽極轉陰。
重陽必陰。
所以四十五日之後,那就是立秋。
夏至、小暑、大暑、然後立秋。
陰氣微上,陽氣微下,到立秋,自然界就陰氣微上,陽氣微下。
陰陽有時,與脈為期,這是自然界這樣的變化,其實脈象也應該隨之變化。
陰陽有時,與脈為期。
自然界的陰陽有時,有一定的時間的關係,隨時而變的。
特別是按照節氣最明顯。
與脈為期,期者,準也。
也就是脈象和這自然界陰陽變化,是相一致,以那個為準。
人的脈象變化,以自然界的陰陽變化為準的,與自然界陰陽變化相一致,那就好現象。
和自然界陰陽變化相反,那就是不好的現象。
對於病來說,那就是危險的病證。
所以說“陰陽有時,與脈為期”。
期而相失,知脈所分,分,是差異,分別。
期而相失,人體的脈象,和自然界的陰陽有時規律有區別了,不一致了。
知脈所分,你就知道差異在哪了。
應該知脈所分。
知道脈象的差異。
變化是多大?變化在什麼地方。
是“期而相失,知脈所分”。
分之有期,因為你知道差異多少,分之有期。
故知死時,這個時候就可以推論疾病的變化。
推測疾病的轉歸,知道何時輕,何時重。
故知死時。
比如說,春,春天的氣象,其病在肝,如果在春季的時候,發現他脈象和春季不相應,表現是肝之病。
那樣的話,我們推論他病應該什麼時候加重呢?應該是在秋季病重,因為金剋木。
所以說,分之有期,故知死時,可以用這套道理,當然推衍疾病的轉歸。
我是舉例春秋而言。
其他還有。
晝夜晨昏也有陰陽之氣的變化,也與五臟相應。
總之,這道理是一致的。
所以叫分之有期,故知死時。
正是由於這樣,所以說
微妙在脈,不可不察,脈象的變化是很微妙的,人身的脈象變化,是和自然界陰陽升降相一致的。
當然是很微妙。
所以不可不察。
察之有紀,但是察之有紀。
察脈、診脈是有它的規律的。
紀,也就是規律。
事物的規律。
掌握事物的規律,就叫做“紀”。
從陰陽始,要從陰陽的變化,首先從陰陽的變化開始診察,也就是診脈要從陰陽始。
其實我們在診法,哪個診法都要從陰陽,當然這個陰陽重點的是講的,天地四時陰陽,這個診病,各個部位,診病的證候性質也要分陰陽。
所以說察色按脈,先別陰陽。
所以“察之有紀,從陰陽始”;
始之有經,經,是常規的意思。
經常,經就是經常,其實也就是常規。
始之有經,切脈有常規。
常規是什麼呢?
從五行生,要從五行生,要按五行之生剋來認識。
診病、診脈除了考慮到陰陽的問題,還有從五行的生剋這個角度,來分析脈象與疾病的關係。
來分析脈象與人體的氣血的關係。
所以叫診病診脈的常規。
還有按照五行生剋的規律來考慮。
五行生剋,那就講
生之有度,就講生剋,它是有一定的度數的。
四時為宜,這個“度:是什麼?是四時為宜。
按照四時的規律。
這個“度”其實也是一個規律。
五行相生,脈象的五行相生,有什麼規律呢?這規律是以“四時為宜”。
雖然脈象會變化,當然變化,春應中規,夏應中矩,當然是在那裡變化。
但是這種變化,“生之有度”,要“四時為宜”。
春之暖,為夏之暑,春應中規,夏應中矩,這都是生,木生火,火生土。
都是在那裡按相生的規律來考慮的。
但是要四時為宜。
是和四時相一致的。
補瀉勿失,診病診斷出來了,分為四時陰陽,乃至於疾病所在部位,所以要“補瀉勿失”。
治療的時候,就要當補則補,當瀉則瀉。
不要有過失,不要錯失時機。
“補瀉勿失”,既說補瀉不要錯誤,又說補瀉要掌握好時機。
以為四時為宜。
是前面講的時間的問題。
所以“補瀉勿失”的本義,包含不要誤補誤瀉。
也包含不要錯失時機。
與天地如一,補瀉勿失,你看,補瀉勿失下面接著“與天地如一”,與天地自然規律要一致起來。
得一之情,情,就是理,情理。
與天地如一的這個道理,如果掌握“得一之情”,如果掌握與天地如一的這個道理,得,就是掌握,有所得。
就跟我們搞什麼學習要有個學習心得。
那其實你是掌握了你才有心得。
掌握了“與天地如一”這個情理,這個道理。
以知死生,那麼作為醫生,就可以知道,從脈象上的變化,從脈象上和自然界是否一致,那麼就知道病情的問題。
知道輕、重、緩、急。
乃至於預後吉凶。
所以叫“得一之情,以知死生”。
是故聲合五音,色合五行,發的聲,人發出的聲有五音,角徵宮商羽五音。
肝之聲為角,心之聲為徵,脾之聲為宮, 肺之聲為商,腎之聲為羽。
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講過這個問題。
角徵宮商羽,聲合五音。
色合五行,人的面色,青赤黃白黑。
也和五行木火土金水。
同樣是和五臟是相關的。
所以說“聲合五音,色合五行”。
可是這樣兩句話,又把聞診和望診聯繫上了。
“聲合五音”顯然是聞診,“色合五行”顯然說的望診,望五色。
脈合陰陽,又說的是切診。
這一段重點是講“脈合陰陽”的問題。
下邊這個小自然段,那就是講的夢幻,與人體的生理、病理的關係。
是知陰盛則夢涉大水恐懼,陽盛則夢大火燔灼,陰陽俱盛則夢相殺毀傷。
上盛則夢飛,下盛則夢墮,甚飽則夢予,甚飢則夢取,肝氣盛則夢怒,肺氣盛則夢哭,短蟲多則夢聚眾,長蟲多則夢相擊毀傷。
是知陰盛則夢涉大水恐懼,水是屬於陰,恐懼是屬於腎。
腎又是水之臟。
所以人陰盛的時候,就容易夢到涉水。
有陰寒之氣過盛,或者說水寒之氣過盛,所以他做夢也常遇到這樣的夢。
這就是說。
夢是和人體的生理病理相關的。
換句話說,好像人人都有體會,白天一度的情緒不好,沒說夜裡做一個非常高興的夢,大概這種情況不多。
所以它和人體的生理病理,是有密切聯繫的。
當陰盛的時候,則夢寒水之氣。
陽盛則夢大火燔灼,陽盛的時候則夢大火燔灼,很熱。
陰陽俱盛則夢相殺毀傷,當陰陽俱盛的時候,就可以夢見相殺,或者是毀傷,打氣仗來了。
陰陽俱盛,水火亢害。
水和火兩個打起來了。
水火亢害。
所以夢相殺毀傷。
上盛則夢飛,下盛則夢墮,上盛,就是陽氣盛於上。
陽氣盛於上,做夢也常常夢見飛起來。
下盛,就是陰氣盛於下,則夢下墜。
從高處墜下。
好像小孩子這類的做夢多。
到成年了這類夢就不是太多了。
因為小孩子陽氣盛,所以常常夢飛。
但是作為病理的話,陽盛容易夢飛。
陰盛於下容易夢下墜。
從高墜下。
甚飽則夢予,甚飢則夢取,自己睡覺前飽飽的,就不再想吃東西,不再拿東西。
就給別人。
很飢餓的時候,入睡了就容易拿東西。
取東西來吃。
甚飢則夢取。
肝氣盛則夢怒,怒為肝之志。
肝盛做夢也容易發怒。
肺氣盛則夢哭,做夢哭,哭是肺之聲。
短蟲多則夢聚眾,短蟲就是癆蟲之類,
長蟲多則夢相擊毀傷,長蟲是指蛔蟲之類。
則夢相擊毀傷。
當然,陽盛則夢大火,陰盛則夢大水。
估計是很常見。
上盛夢飛,下盛夢墮,也很好理解。
是不是長蟲多則夢相擊毀傷,短蟲多則夢聚眾。
它從道理上是這麼講。
所以不見得夢到“聚眾”,那就是這個人“短蟲多”。
也很可以做夢,夢見聚眾這類的事。
但是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去,只是提示一個分析問題,認識問題的方法。
什麼方法,就是夢幻和人體的生理、病理狀態,密切相聯繫的。
最後一個小自然段,還是講切脈的問題。
是故持脈有道,虛靜為保。
春日浮,如魚之游在波;夏日在膚,泛泛乎萬物有餘;秋日下膚,蟄蟲將去;冬日在骨,蟄蟲周密,君子居室。
故曰:知內者,按而紀之,知外者,終而始之。
此六者,持脈之大法也。
是故持脈有道,虛靜為保,教材有注釋。
這個為保的“保”,就是寶貴的“寶”。
持脈的規律是什麼?最重要的就是要“虛靜”。
心情很安靜,思想要很純潔。
不能心理想著雜事,然後給人切脈,這不行。
也不能根本就沒用心去切脈。
這可也見過。
玩笑了的,等於是,還真不是玩笑,切切脈,把手摸到桌子上去了。
結果還跟病人在那裡說。
我還見過這種醫生。
那都是不負責任的。
那不能叫“虛靜”。
要認認真真的,心無旁騖來切這個脈。
這是最寶貴的。
說“持脈有道,虛靜為保”。
下面,又具體比喻一下,春夏秋冬的脈象。
前面不是按照“春應中規,夏應中矩,秋應中衡,冬應中權”。
講了一遍嗎?現在又進一步的講,
春日浮,如魚之游在波,春天的脈,像什麼呢?春脈浮,他所說的浮,就是說從冬藏(冬季潛藏的時候),而逐漸的浮出。
不是說浮在表面那個浮。
是從下往上升之勢。
有從下上浮之勢。
因為春天陽氣升,冬藏之氣逐漸上升,這個浮,“如魚之游在波”,好像魚在水波裡游動。
它並沒躍出水面,那樣生動活潑。
陽氣初生,說“如魚之游在波”。
夏日在膚,到夏天了,自然界陽氣盛,人體氣血趨向於表,脈象也接近於皮膚。
所以就
泛泛乎萬物有餘,氣血都旺盛到表了,所以脈摸起來,也是像萬物一樣那樣,長的,自然界的萬物茂盛。
到夏季那樣茂盛的狀態。
所以泛泛乎萬物有餘。
這是一種比喻。
秋日下膚,蟄蟲將去,秋天陽氣又下沉了。
蟄蟲將去,那些冬眠的蟲子,也快要藏起來了。
將要潛藏了,有下沉之勢。
有潛藏之勢。
冬日在骨,這個就真的潛藏起來了。
冬季自然界陽氣潛藏,人的氣血也趨向於裡。
所以脈象很沉了。
叫“在骨”,而不是夏季之在皮。
蟄蟲周密,到冬天那些蟄蟲真的藏得很好了。
藏得很周密了。
君子居室,作為人的養生,在冬寒之氣,也應該退藏於室內。
不要無故的暴露風寒。
故曰:知內者,按而紀之,知內者,是指裡,知內臟之病,要了解裡病,內臟之病,要“按而紀之”。
按,是指的重按,是指的深按。
因為五臟在裡,所以切裡,內在之病,一般說,切脈要稍微重按一些。
所以叫按而紀之。
知外者,終而始之,想了解表證,病在體表,這個時候切脈要“終而始之”。
終,是重按。
“始”是輕按。
切表證的時候,了解表證的時候,先可以按下去,再輕輕的抬起來。
先按下出,再輕輕的抬起來。
看這個脈是不是浮在與表。
這叫終而始之。
就從重而輕,來了解病是否在表。
此六者,這個“六者”問題,一會我們可以看看注。
持脈之大法也,這個就是持脈的、診脈的重要的方法。
這個“六者”問題,有兩個說,看看教材的注釋。
前人的注釋,也有這樣兩種。
介紹這兩種的道理,意思就是說,這兩種解釋,都符合《內經》的基本精神。
這一段,是很生動的,除了夢幻的之外那些內容,應該記熟的。
春應中規,夏應中矩,都沒記住還行?不但要記住,而且"春應中規,夏應中矩,秋應中衡,冬應中權”還要理解是什麼意思。
不單是從字面解釋,秋天的脈,就像秤杆一樣。
冬天的脈就像秤錘一樣。
這不行。
這太字面意思了。
應該理解它道理何在?
所以這段是很重要的內容,講了很大的道理,什麼大道理,“與天地如一”,“請言其與天運轉大”,這個脈象的道理是非常大的。
因此我們應該熟悉它,這部分內容應該熟悉,同樣的,脈象“夏日在膚,秋日蟄蟲將去”的問題,以及“冬日在骨”的問題,是同樣的道理,要聯繫四時陰陽的升降。
人體氣血隨之升降。
趨向於表,趨向於裡,盛衰的改變。
這樣才能真正地掌握脈象的真諦。
串講,這一段我們就串講到這裡。
【完/46:51】
教材222頁,對原文《脈應四時》那一段的【理論闡釋】,只提出一個問題,關於脈應四時的問題。
脈應四時同樣是“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也就是”天人合一”的理論,作為它的基礎。
因為“人以天地之氣生,四時之法成”的嘛!所以人的氣血變化當然是和四時陰陽相一致的。
在那個前提下才有“脈應四時”,氣血和自然陰陽相應,脈象也就和自然陰陽相應。
關於脈與四時的問題,我們教材上,在【理論闡釋】這個問題上,認為提出來,是《內經》一貫的學術思想,有關論述很多,主要提出這樣幾個方面:
同時我們在教材的【理論闡釋】當中,最後總結說,其論雖多,其理則一,因陰陽的消長,而有四時的寒暑往來,天地之間才有生長收藏之氣,而化育萬物,人“與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這我們在《四氣調聲大論》的話,“與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所以脈象也要隨之有這樣的變化,這關於 【理論闡釋】的問題,就是歸納了一下,關於“脈應四時”的從幾個角度,《內經》上有所論述。
特別是在於臨證方面的應用問題。
這也就是說一個從唯物的角度來理解。
過去也有人說圓夢,圓夢圓夢,它是從社會學的角度,有的時候是從唯心的角度,那就不見得怎麼可靠。
我們《內經》所討論的這個問題,確實是在臨床上還是相對來說,從它基本精神上來說,是很可靠的東西。
關於夢境的問題,《素問。
方盛衰論》也談過。
由於五臟的氣虛可以產生的夢境,《靈樞。
淫邪發夢》篇,有個“十二盛”,“十五不足”,那就是盛衰虛實,都可以產生不同的夢。
所以我們在【臨證指要】上,面對夢的問題歸納了三類。
這是說引起夢的,有氣虛、氣實和邪客。
綜觀這些釋夢診病的規律有二條,同時對於夢的解釋在診病方面,通過我們觀察這一段來看到,它有兩個方面來分析和認識疾病。
我們在【臨證指要】還提到了,現代關於夢的研究。
說現代研究發現,經常做奇特而驚險的惡夢,可提示人體內存著某些隱匿性的疾病。
在白天清醒的時候感覺不到,睡夢的時候倒可能發生了。
有人做過這方面的研究。
其實這都提示對於夢的分析,是從人體生理病理出發。
它還是有它的物質基礎。
《內經》就是從這個角度來認識的。
不含有迷信這類的東西。
這個問題臨床很重要,但是道理我想也是比較好理解的。
第一點,因為只有在“虛靜”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真正的從脈像上,了解人體的氣血盛衰的情況,如果不是“虛靜”,那就達不到這個目的。
同時在切脈的時候,還要切脈道相當多的至數。
你摸一摸脈,跳三下、五下就完了,這個根本也起不到診脈的作用。
所以人家張仲景也提過,診脈至少要診五十動,這脈搏至少要五十動。
所以要有一定的時間性。
也就是說需要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體會脈像的變化問題。
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真實的反映。
所以說“虛靜為保”。
再有一點,虛靜問題,就是要安靜的狀態下,環境也要安靜,環境像鬧市似的,切脈切不好。
當然醫生如果本領很強,你不管多鬧,我的心能靜下來,但是一般的好,容易受外界干擾。
所以“虛靜為保”,還有一個外在的環境,也是要保持安靜。
其實不論哪個診法,望聞問切四診,診病過程當中都需要安靜,只要安安靜靜的環境,醫生才能靜下心來,仔細分析病情,正確地採取治療措施。
病人一般的說,也才能夠如實的仔細的向醫生介紹病情,反映情況。
這個不管是望聞問切都應該是這樣。
同時,教材上又提到了,“虛靜”與否,不單是技術的需要,也是反映了醫德醫風的問題。
作為醫生,看病時候,應該持有謹慎、細心、認真、負責的態度。
也是必須的。
這也是一種“虛”和“靜”。
“虛”是強調的心理問題,“靜”既有心理問題,又有環境問題。
所以《千金方》的開頭,第一章就講的是《大醫精誠》。
其中就談到了這個問題,說“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這才能虛靜,才能虛。
有欲有求,那心就不虛了。
就雜念叢生了。
“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一心赴救,無作功夫行迹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
反此則是含靈巨賊”,那也是一種“虛靜”所必須的。
也是醫德醫風的需要。
所以不要小看《內經》的這樣一些簡單的語言。
在我們臨床實踐當中是很重要的。
我們是當醫生的,也可能得過病,得過病時,你也可能遇到過醫生,有的醫生很不負責,吊兒郎當的給你看了看, 叭啦叭啦就走了。
開點藥吃,不負責任,也可能治錯了。
所以看似是很簡單的語言,《內經》提出來了,但是真正在我們實踐當中,要很好的貫徹,其實也是一個修養問題。
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就能夠做得到的。
這一段我們就講完了。
下面看224頁,論色脈互參,望色於切脈互參,及尺膚診。
帝曰:有故病,五藏發動。
因傷脈色,各何以知其久暴至之病乎?歧伯曰:悉乎哉問也!徵其脈小而色不奪者,新病也,徵其脈不奪,而色奪者,此久病也;徵其脈與五色俱奪者,此久病也;徵其脈與五色俱不奪者,新病也。
肝與腎脈并至,其色蒼赤,當病毀傷,不見血,已見血,濕若中水也。
尺內兩旁,則季脅也,尺外以候腎,尺裡以候腹。
中附上,左外以候肝,內以候鬲;右外以候胃,內以候脾。
上附上,右外以候肺,內以候胸中;左外以候心,內以候膻中。
前以候前,後以候後。
上竟上者,胸喉中事也;下竟下者,少腹腰股膝脛足中事也。
兩部分內容,第一個自然段是講色脈相參,互參的問題。
帝曰:有故病,故病就是舊病,舊有疾病,
五藏發動,又五臟發動,五臟發動是指的新邪而觸動舊邪,導致五臟之病發,有舊病,又有新邪的觸動。
所以五臟之病發生。
因傷脈色,這個時候脈也受傷,面色也改變,出現脈和面色的異常。
各何以知其久暴至之病乎?色脈變化我們怎麼樣才區別什麼樣是久病,什麼樣是新病?
歧伯對曰:悉乎哉問也!徵其脈小而色不奪者,新病也,“徵”就是徵象,觀察,也就是其脈小而顏色不改變,“奪”就是奪失,就是改變,“脈”是經脈,脈象變化,脈像變化反映在經脈上。
色澤的改變反映在內臟上,脈小,脈改變了而顏色沒變,說明筋脈有變化了。
但是人內臟還沒有發生病變。
色不奪,色沒變。
所以說是新病。
也就是內臟病在裡,經脈的病偏表。
經脈的病比較輕,內臟的病比較重。
所以經脈變化而內臟沒變化,那是屬於新病。
病不是很深,病不是很久。
徵其脈不奪,而色奪者,此久病也,在脈象上看來,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但是面色有明顯的改變了,同樣道理,脈主經脈,色主內臟,內臟發生了病變了,所以說病是久病。
內臟之病,病比較久,病位比較深,
徵其脈與五色俱奪者,此久病也,我們檢驗它,“徵”也可以看作是檢驗,象徵、徵驗,檢驗到它的脈於五色,都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奪”是奪失,明顯的不好的現象。
徵其脈與五色俱不奪者,新病也,這個似乎沒有風多的討論了。
肝與腎脈并至,肝脈是說脈弦,腎脈說的是脈沉,或者脈沉緊。
脈弦或者脈沉緊。
肝脈弦、腎脈實、腎脈沉。
脈弦、脈沉緊,“并至”,一起出現了。
或者脈沉而弦緊,出現這樣的脈,
其色蒼赤,面色出現黑,這個“蒼”是指黑之色,黑色。
“赤”就是紅色。
面色蒼赤,面色又黑又紅,這是瘀血的現象。
所以
當病毀傷,這個是受到外傷了。
有內出血或者外出血。
不見血,已見血,或者外邊有出血了,或者外邊沒有出血,外邊沒出血可能有內出血。
不然面色怎麼會蒼赤?脈象怎麼樣沉弦而緊?說明內有內傷,而且血有瘀滯。
病既在內,又有瘀滯,而且疼痛。
脈弦、脈緊,往往是痛證的表現。
有外傷,有內出血,或者外出血。
有疼痛。
所以出現這樣的脈和這樣的面色。
濕若中水也,不管是見血還是沒見血,一般的話,出現浮腫,這個浮腫就好像“中水”了那樣水腫一樣。
所以其若中水也。
因為受了外傷了,那在不同的受傷的部位,會有浮腫。
腫得亮亮的。
好像有水一樣。
濕若中水也。
這是把色脈合參,來了解病情的久新,以及其他的病情。
外傷這個問題就不是久新。
單純久,和病久、病新的問題。
下面這個自然段,是尺膚診,“尺膚”就是前臂內側,從腕橫紋到肘橫紋這樣一段皮膚。
因為這一段是以尺記,所以這一段皮膚,就叫“尺膚”。
尺內兩旁,那你就要看圖了,
則季脅也,“季脅“是在靠近肘這個部分內側。
尺內兩旁,都是診斷季脅的。
其實這一段,同樣是這樣,上以應上,下以應下。
這個是應頭面胸腹這一部分。
到下邊這樣診斷下焦肝腎的部位。
乃至於小腿、大腿。
從這一個部分(手腕)再往上,診斷頭、角這些部位。
反正是上以應上,下以應下,是個基本道理。
就如同我們在講上一篇,“上盛這氣高,下盛則氣脹”,它同樣是這樣一個道理。
從這個道理來看,尺膚診,尺膚的部位,和它的所應的內臟,乃至於肢體的部位。
在診斷上升這麼看的。
尺內兩旁則季脅,你看這個圖,
尺外以候腎,尺裡以候腹,外側是候腎,中間是候腹部,或者小腹部,這是尺。
再往上移,
中附上,中間那段那叫“中附上”。
再往上移到那一段,
左外以候肝,內以候鬲,左側的手,外側就候肝,內側就候橫膈。
右外以候胃,內以候脾,而右手,右外就候胃,內以候脾。
中焦是脾胃肝膈。
還有左右之不同。
後來我們在從《難經》上學脈診上,左手心肝腎,右手肺脾命,這個左右跟這個相一致的。
只不過那是候寸口脈,這個是候尺膚。
上附上,那就要到最上段。
接近於魚際腕橫紋那兒。
右外以候肺,你說《難經》之後,右手不是,右手肺脾命嗎?寸脈不是候肺嗎?這個也是右外候肺。
內以候胸中,左外以候心,內以候膻中。
左手最高處外側那是候心。
前以候前,後以候後,前面那就是候人體的前部。
後面就候人體的後部。
前以候前,後以候後。
上竟上者,那就是說從橫紋往上,還要往上,簡直快到魚際了。
所以上竟而上。
不是“上附上”,而是“上竟上”。
胸喉中事也,超過上了,胸喉中事也。
下竟下者,在肘橫紋這再又往下了。
後哪呢?
少腹腰股膝脛足中事也,那解釋從少腹往下那些部位。
這就是尺膚診。
關於尺膚診的討論,在教材的225頁。
前人在注釋這一段的時候,有的醫家就是按照寸口脈的寸關尺,來分析的。
好像也可以聯上。
因為我剛才說了,和我們現在臨床用的,特別是《難經》以後提出來,現在臨床上還使用的“左手心肝腎,右手肺脾命”。
那個寸關尺相一致。
所以有的注家就是按那個注。
但是我們看到,當然也有的注家,就是按我剛才講的那樣注。
因為我們看到《內經》裡邊“寸口脈,獨為五臟主”,雖然反復強調,但是在《內經》時候,並沒有“寸關尺”三部脈的說法。
這是其一。
其二,明明說的是這個診法,在其他的篇章裡頭還有,比如《靈樞經》的叫《論疾診尺》篇。
有這麼一篇文章,診尺就是診斷尺膚,它上頭講的很清楚,切按皮膚,尺部的內側的皮膚,這是一點。
還有一點,在《內經》裡頭經常出現尺脈的尺,比如說“尺熱脈沉”這一類的語言。
假如說這一類的話,在《內經》裡還是可以出現的。
這個“尺熱”,顯然是指尺膚,脈沉這才是脈象。
它經常把尺和脈對應起來說。
那說明不是一回事。
所以在《內經》裡頭,第一,沒有寸關尺的問題,第二,在《內經》裡頭其他篇當中,還談到了診斷尺膚。
具體說明尺膚,尺部前臂的皮膚問題。
以至於還有把尺膚和脈象,一塊結合起來認識疾病這樣的記載。
所以我們說這一段不是討論的寸關尺,而是討論的尺膚部的切診問題。
所以我們教材就是按這樣一種觀點解釋的。
這是關於理論闡釋的“尺”診的討論問題。
尺診的問題,現在中醫臨床但用得不是太多,但是我也見過一些老醫生看脈的時候,他在切脈的同時,他也稍帶著再往裡伸,摸一摸他的皮膚是潤澤的?是枯燥的?是涼的?是熱的?是光滑的?還是澀滯的。
他也作為分析病情的一種參考。
在切脈同時,他要摸一摸,相關的這個位置上,有的老大夫這樣做,我親自問過,老先生他就是考慮這樣幾方面。
所以《內經》關於尺膚的診法問題,我們現在用的固然不多,但是在一定的範圍內,也有人在使用,作為參考,切寸口脈的同時,觸按一下尺膚。
了解一些有關的情況。
226頁。
脈色互參當然非常重要的,四診合參,脈證當然也應該參。
脈是講的經脈氣血變化。
色,本段所講的,是指內臟的盛衰、臟氣的盛衰,所以必須把兩者結合起來分析病情。
我們臨證指要的第二個自然段:《內經》對於難以把握的真臟脈,也是以色脈互參之法來判斷的。
《玉機真臟論》我們教材沒有選,“真臟”就是講的真臟脈,真臟脈是什麼呢?真臟脈就是我們前面在講的“其色精微象見矣”。
就是毫無胃氣,毫不隱含,而是五臟之氣暴露於外。
那要是弦脈,就特別弦。
沒有一點柔和之氣了。
沒有一點隱含的現象。
那叫真臟脈。
或者說毫無胃氣之脈,那叫真臟脈。
但是在判斷真臟脈,一般說真臟脈見到的時候,病情很危險,可是在具體分析的時候,它還是把顏色,望色聯繫起來的。
所以《玉機真臟論》我們只舉一條,“真肝脈至”。
肝的真臟脈至。
真肝脈至,中外急,如循刀刃,責責然,如按琴瑟弦,色青白不澤,毛折乃死。
本來肝脈如弦,象琴弦,但是這個琴弦,它是有彈性的,有潤澤之氣的。
當肝脈的真臟脈出現的時候,它也像琴弦,但是摸上去是很可怕。
如循刀刃,責責然,一摸上去,很可怕的一種現象。
沒有一點柔和之象了。
應該是很危險的。
但是在判斷的時候,你看,
色青白不澤,他的面色又青又白,肝色青倒是對了。
但又見白色呢?是金剋木了,白是肺金之色。
所以見到肝的真臟脈,看到他的面色白,又不澤,不潤澤,枯槁的。
就是白如鹽則死。
前面我們講了,白欲如鵝羽,不欲如鹽。
就像枯骨那樣,毫無潤澤的白色。
肝見青色,又兼見那種白色。
金剋木的現象。
毛折乃死,又加上望診望到了皮毛。
皮毛都已經枯槁了,就叫“毛折”。
說明臟真之氣已經很衰敗。
舉這麼一句話,因為我們沒有講《玉機真臟論》,就說明望色和切脈,色脈是互參,在臨床上使用來認識疾病的。
這是第一點,脈色互參的問題,當然《難經》對脈色互參,也有重要的論述。
這裡具體提出來了《論疾診尺》篇。
專題討論了這個問題。
而且我們教材歸納,從那個原文《內經》裡面,有關論述歸納起來,診尺膚,可有以下的意義。
所以看起來尺膚而不是寸關尺。
診尺脈,尺膚與脈象相結合。
這都是說明在《內經》時候,把尺膚診看得還是比較重要。
還是比較常用的診法。
不止一篇有。
很多篇談到這個問題。
《脈要精微》這一篇,就講完了。
教材第二節,227頁。
同樣是節選。
這篇文章也比較長,但是我們把它節選下來。
重點選了切脈的問題。
也有一些其他的。
主要是切脈。
“平人”就是說健康無病的人。
氣血陰陽和平,氣血陰陽平調之人,就叫平人。
健康無病,陰陽氣血平調。
“氣象”是說的脈氣與脈象。
正常的人,健康的人,脈氣脈象是什麼樣?論這個。
題目叫論這個。
其實還是在診病,湯診法。
也就是說,特別是切脈,診法當中有一個重要的特點。
是要用健康正常人的脈象作為標準。
用這個標準來衡量病人的脈氣與脈象。
就是從正常來推及反常。
叫做“知常達變”。
變,就是變化,就是病理,就是病變。
知道正常的,常規的是什麼樣子。
那樣的話,你才了解什麼樣是病。
什麼樣是不正常的。
只有對比才能夠知道。
因此,雖然是討論診法問題,但是首先應該明確正常的脈象是什麼?那你才知道什麼樣是病了。
進而才應該了解,什麼樣的病有什麼樣的變化?首先知道它是不正常。
然後才能知道它怎麼不正常?所以這個篇名叫做《平人氣象論》。
從表面上看,那就是討論平人。
健康無病人的脈氣與脈象。
用這個來作為標準。
分析有病的脈氣與脈象。
先看第一段,227頁,那一段。
強調的是調息診脈法。
調整呼吸來診脈。
作為診脈的一個重要的方法。
這是指的醫生要調整自己的呼吸。
也就是說把醫生作為健康的人,要調整自己的呼吸。
再去診脈,這個方法。
黃帝問曰:平人何如?歧伯對曰:人一呼脈再動,一吸脈亦再動,呼吸定息脈五動,閏以太息,命曰平人。
平人者,不病也。
常以不病調(調查的調)病人,醫不病。
故為病人平息以調(調解的調)之為法。
人一呼脈一動,一吸脈一動,曰少氣;人一呼脈三動,一吸脈三動而躁,尺熱曰病溫;尺不熱脈滑曰病風;脈澀曰痹。
人一呼脈四動以上曰死,脈絕不至曰死,乍疏乍數曰死。
“黃帝問曰:平人何如?”首先黃帝問,平人何如?試問平人的脈象何如?主持人,健康人的脈象是什麼樣子呢?
“歧伯對曰:人一呼脈再動,一吸脈亦再動”,回答說,人一呼脈再動,一吸脈亦再動,這不就四動了嗎?呼氣的時候兩動,吸氣的時候兩動。
“呼吸定息”,呼吸之間還有個停頓,停止,定息。
“脈五動”,這樣的話,脈五動。
“閏以太息”,再加上深長氣的,有時候呼吸,呼吸一段時間有一個長氣。
呼吸長氣叫“閏”。
增加一次,增加了一點時間。
太息的時間。
這樣看來,一般的時候,正常的脈象應該一呼一吸脈五至。
有的時候遲一點,四至多一些,將近五至,有的再稍微快點,五至少為多一些。
但是一般的說是四到五至,一呼吸來判斷。
這就是正常的脈像。
從時間上,脈率上就是這樣的。
“命曰平人。
平人者,不病也”,平人是什麼?平人就是不病之人。
就是陰陽平調之人。
“常以不病調病人”,我臨床看病調病人,分析病人是不是有病的脈象。
那是常以不病作為標準的。
“醫不病”,醫生說沒病的。
“故為病人平息以調之為法”,所以自己調解自己的呼吸,來了解病人的脈象如何?這就是診脈的最基本的方法。
不是看手錶,一是古時候沒手錶,二是看手錶,跟手指的感覺也不能完全一致。
我不是說看手錶不對。
你要真的要數數,還是手錶比較準。
但是有時候看病的時候,醫生要心情定下來以後,再去切這個脈。
那個感覺是另外的一種感覺。
來觀察脈搏的至數是快是慢?當然古時候也沒有手錶。
就拿這個正常人、健康人,平靜下來氣息之後,來了解病人的脈搏跳動。
是數是遲?也就是快是慢?所以¢然定下這個標準了。
“人一呼脈一動”,所以下面就具體說,假設說,醫生一呼,這病人脈跳一次。
“一吸脈一動”,一吸脈也跳一次。
那等於一呼一吸,才兩次,正常應該是四次,在呼吸定息之間的那應該是脈五動,這個是一呼一吸共兩次,
“曰少氣”,脈太遲了,曰少氣。
氣不足,不能鼓動於脈,氣血虛,脈不充盈,所以“少氣”。
正氣衰竭,所以脈遲。
“人一呼脈三動,一吸脈三動而躁”,三動,呼吸之間一共六動,假設再加上“太息”,還得一動,那就要“七動”,甚至以上。
同時還不單是數,快就是數了,不單是數,而且還躁。
躁動,不平靜,不安靜。
脈應該靜,這個時候說明是有熱。
躁動起來了,跳得很快。
有熱來鼓動氣血,所以脈數。
“尺熱曰病溫”,如果是這樣的脈,再加上尺膚熱,脈數而躁再加上尺膚熱,那麼這是溫病。
所以叫病溫,有熱嘛!
“尺不熱脈滑曰病風”,如果尺膚不熱,而且脈還滑,也就是除了六動以上,再躁而且還滑,這個是“風”。
因為風是陽邪,也容易使脈象數。
也鼓動氣血。
風,湧動氣血。
所以出現,但是風水陽邪,所以還出現滑的現象。
尺膚不熱,還脈象又滑,這是風邪引起的疾病。
“脈澀曰痹”,如果是脈澀,雖然脈跳動得很快,但是他脈還澀,澀是氣血不通,所以說“曰痹”。
這是痺證,氣血不通之病。
“人一呼脈四動以上曰死”,如果是人一呼脈四動以上,一吸脈四動以上,再加上呼吸定息,那一共十次左右了,那是太數了,那是邪氣太盛了,正氣太虛了。
所以“曰死”。
“脈絕不至曰死”,再有,脈絕不至也死,跳跳,脈停了,不再跳動了,跳動跳動當中突然不跳了,脈絕了。
當然是死。
氣血斷絕了,陰陽離決,氣血奪失。
沒有脈象了。
所以也是死證。
“乍疏乍數曰死”,再有乍疏乍數,也是危險的病證,乍疏乍數,這時候一陣跳得快,一陣跳得慢。
跳得快的時候,超過一息六至以上,跳得慢的時候,一息不足四至。
這樣的病人的脈象,這是反映了氣血錯亂。
氣血極度的紊亂了。
極度的紊亂當然也是一種危候。
所以說“曰死”。
雖然這個“曰死”不見得是真的死,但是畢竟是反映病情已經危重。
當然那“脈絕不至”,那確實死。
在脈搏跳動跳動過程當中,突然沒有脈了,再也不跳了。
那可真是死了。
這個第一段就是講的調息診脈的方法。
以正常來了解不正常。
所謂的知常達變的方法。
平息,既要醫生要調解自己的氣息,當然也調節自己的心神。
你心神不調,不靜下來,息也調整不了。
其實“平息”的時候,也要平心靜氣。
這在診脈當中是很重要的。
不是為了單純去數數,當然是數數,但並不是單純為了去數數,還有平息自己的心情的問題。
所以臨證指要說“平息之調之法”的臨床意義,意義就在於既要數病人的脈至數,又要平息自己的心志,心情,所謂“虛靜為保”。
這就是意義。
第一段就講到這裡。
下面第二段,228頁,是論“脈以胃氣為本”。
以及五臟平、病、死脈。
五臟的平脈,五臟的病脈,五臟的死脈。
這個就是講到了死脈當然是真臟脈。
就是剛才我們提到過的。
教材228頁,《平人氣象論》的第二段,這一段內容上一次我講課提到了,是論脈以胃氣為本及五臟平、病、死脈。
這是這段的主要內容。
我讀一遍。
平人之常氣禀於胃,胃者,平人之常氣也,人無胃氣曰逆,逆者死。
春胃微弦曰平,弦多胃少曰肝病,但弦無胃曰死;胃而有毛曰秋病,毛甚曰今病,藏真散於肝,肝藏筋膜之氣也,夏胃微鉤曰平,鉤多胃少曰心病,但鉤無胃曰死。
胃而有石曰冬病,石甚曰今病,藏真通於心,心藏血脈之氣也,長夏胃微軟弱曰平,弱多胃少曰脾病,但代無胃曰死。
軟弱有石曰冬病,弱甚曰今病,藏真濡於脾,脾藏肌肉之氣也;秋胃微毛曰平,毛多胃少曰肺病,但毛無胃曰死,毛而有弦曰春病,弦甚曰今病,藏真高於肺,以行營衛陰陽也;冬胃微石曰平,石多胃少曰腎病,但石無胃曰死。
石而有鉤曰夏病,鉤甚曰今病,藏真下於腎,腎藏骨髓之氣也。
平人之常氣,“常氣”是正常的脈氣,切脈,脈上應該有正常的脈氣,脈氣禀於胃,正常的脈氣是禀源於胃,換句話說,脈氣應當有胃氣,“平人”,前面講過了,健康無病之人,他的脈象上應當含有胃氣,所以下邊接著補充說,“胃者,平人之常氣也”,說這胃氣就是正常人脈象是常氣,常規之氣,常有之氣,必有之氣,
人無胃氣曰逆,逆者死,脾胃是後天之本,所以脈象上必須有胃氣。
說脈象上如果沒有胃氣,這是一種逆向,不是順向。
逆者死,所以預後不好,這樣一句話、兩句話,就把胃氣的重要性突出出來了,脈象必須有胃氣這個觀點提得很明確了。
在這個基礎上,春夏秋冬四時五臟,各個季節、各個臟的脈,都必須以“有胃氣”為正常。
胃氣少了那就是病,胃氣沒了那就是危重的病候。
或者說就是死證。
每一臟、每一氣就是這個道理。
你看,
春胃微弦曰平,春脈弦,春天的脈象比喻為弦之象。
如琴瑟弦。
也就是我們前面曾經講過的,“春應中規”,也就是“春欲如魚之游在波”,這又說“微弦”,那都是說這次的春季的脈象。
也是肝的脈象,因為肝應春。
春胃微弦曰平,春季或者說是肝臟,它的正常脈像應當是有胃氣。
同時又微弦。
應該帶有一定的弦的現象。
胃氣是什麼樣呢?春胃微弦,胃氣就是均勻和緩,柔和有力。
這就叫“有胃氣”的脈像。
反正都離不開個“和”字。
又有的人解釋為一種衝和之象。
說胃氣脈像什麼現象呢?是一種衝和之象。
又均勻、又和緩、又柔和、還得有力。
就要有一種衝和之象。
這是所說的胃氣。
脈像上有胃氣的反應。
說春季的脈應該是有胃氣。
你看,它就把胃氣放在第一位。
也就是說不論哪個季節的脈像,都應該把胃氣放在第一位。
只不過“春胃微弦”。
胃氣充足又有微弦之象,這是春天的正常脈像。
弦多胃少曰肝病,如果說弦是弦脈了,但是胃氣不夠,胃氣這種現象顯得不夠了,少了。
那就是肝有病了。
肝脈弦,肝應於春。
所以弦多胃少了這是肝病的現象。
但弦無胃曰死,只剩下弦而沒有胃氣,這樣的脈象是死脈。
也就是所說的真臟脈。
說“五臟精微象見矣”,從脈象上這個現象暴露出來也不行。
所謂真臟脈就是五臟之真氣暴露於外了。
沒有它隱含之象了。
這種脈象是危險的脈象,所以說但弦無胃曰死。
胃而有毛曰秋病,如果是有胃氣,同時又出現“毛”的現象,毛脈就是所謂的浮脈,就是我們前面所講的“秋日下膚”,就是所說的衡,“秋應中衡”的那個衡。
毛脈,是浮脈,它是與秋季相應的。
秋金之氣,秋天的脈象,秋應中衡。
如果是在春天脈像上有弦、有胃氣,但是呢又出現“毛”的現象,出現秋金之氣,這個時候應該是有金剋木的問題。
有金剋木的問題。
所以說有金剋木的問題存在,那麼到秋季,金氣盛了,所以到秋季就要發病了。
在“春”天摸到有毛的現象,就知道他有金剋木的問題,可能到秋天就要發病了,預計,為什麼呢?因為秋天金氣更盛了,所以更可以剋木,抑制肝木之氣,所以說知道它到秋天發病。
毛甚曰今病,如果是毛甚,春天切到的脈象,“毛”的現象很嚴重了,那就不需要等到秋天,春天就可以病。
金剋木,出現了問題了。
所以叫毛甚曰今病。
藏真散於肝,肝藏筋膜之氣也,春天之氣與肝氣相通應,所以春天藏真之氣散於肝。
這個肝哪,叫做“散”,肝氣足少陽升發,所以肝叫“散”。
肝主疏泄,主升發。
到心呢,心主血脈,心氣叫通,到脾呢,脾是主後天之本,氣血化生之源的,後來我們講到脾叫“濡”,叫“臟真通於心”,“臟真濡於脾”,到肺呢,臟真高於肺,肺的位置最高,宣發氣血津液,所以肺叫高。
腎藏於下焦,腎主水,藏於下焦,主潛藏,所以叫“臟真藏於腎”,它這幾個詞,第一個我們講的是藏真散於肝,那是因為肝為少陽升發之氣,肝主疏泄,所以就藏真散於肝。
肝藏筋膜之氣也,肝主筋,以下這幾臟道路都是相近的。
你看,
夏胃微鉤曰平,夏天的脈象應該有胃氣,同時見有“微鉤”之象。
春脈弦、夏脈鉤,這是正常的脈象。
以及長夏脈濡、秋天脈毛、冬天的脈沉,冬天脈石叫脈沉。
這都是說的正常之象。
所以夏胃微鉤曰平,這是正常的脈象。
鉤脈,也就是前面我們所說的“夏應中矩”,”春應中規,夏應中矩“,鉤脈。
後來就是所說的洪脈,夏脈洪。
秋脈弦、夏脈洪,也是這個鉤,鉤脈的形狀叫做“來盛去衰”,脈有往來,來盛去衰的現象。
摸起來很盛,哄,起來了,但是去的時候,很快就不足了,來盛去衰。
為什麼用“鉤”,現在人們不太了解這“鉤”,古代的衣服用鉤子鉤起來。
它有這麼一種形容。
一頭很旺盛,另一邊很細。
來盛去衰。
鉤多胃少曰心病,但鉤無胃曰死,胃而有石曰冬病,石,也就是沉,是冬季的脈象。
脾胃屬於土,而出現冬季的脈象。
那說明水氣反侮,寒水反侮胃土,本來是土剋水的,結果出現水剋土的現象,這不是反侮嗎?胃而有石曰冬病,是水剋火了,雖然它有一定的胃氣,但是出現沉脈了,而不是洪脈了。
相反了,水剋火了。
到了冬季的話,水氣更盛,所以心病就要發作了。
石甚曰今病,如果是寒水之氣很盛,因此說石甚,沉脈,曰今病,夏天心臟病就可以發作了。
說石甚曰今病。
心主血脈之氣,以通暢為主。
所以藏真通於心,心藏血脈之氣也。
長夏胃微軟弱曰平,長夏與脾胃相應,長夏的脈象,正常的事應該有胃氣,同時要軟弱。
“軟弱”是柔和之意。
長夏之脈就要柔和而有力,這就是平脈.
弱多胃少曰脾病,如果弱多胃少曰脾病,太弱了,力量不夠了。
柔和不夠,太軟弱了。
這個弱多,就是太軟弱了。
太柔了不僅軟弱了,而力量也不夠了。
這是脾病的現象。
但代無胃曰死,代脈有解釋不一樣了,但是兩種解釋都可以。
一個說“代脈”是指的柔軟之極,柔軟之極。
再一種解釋,“代脈”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脈來遲緩,時有停止,止有定數”,那個“代”是臟氣大衰的現象。
這兩種解釋都可以。
但是從這段文字上看,但代無胃曰死,代,理解為極弱,或者弱之極,好像更妥當一些。
弱之極了,脾胃之氣大衰了。
很弱很弱而毫無胃氣了。
沒有衝和有力那種現象了,只是剩下一個很虛弱了,所以這是沒有胃氣之象。
也就是真臟脈了,脾的真臟脈。
肝的真臟脈是“但弦無胃”,心的真臟脈是“但鉤無胃”,脾的真臟脈是“但代無胃“。
軟弱有石曰冬病,這個是出現了水剋土的現象了。
那到冬季了,水氣更盛,更剋脾土。
弱甚曰今病,這個“弱甚”按前面的體例,應當是“石甚”,應當是“石甚曰今病”。
你看教材注釋9,“弱甚”,《甲乙經。
卷四》均作“石甚”,從氣候體例上看,應當是“石甚”,那就是寒水之氣很甚,不在冬季,長夏就可以得脾病。
土虛而水侮,反侮。
脾土之氣太虛了,所以不要等冬天,長夏之季都可以出現脾的問題。
藏真濡於脾,脾藏肌肉之氣也,脾主肌肉,脾胃氣血化生之源,濡潤周身,這叫“藏真之氣濡於脾”。
秋胃微毛曰平,秋天,毛,也就是浮,也是秋應中衡。
“秋日下膚,蜇蟲將去”。
那個都是這個“毛”,後來又叫做“浮”。
《內經》當然也叫浮。
就是不同的篇章有不同的說法。
道理都是講的秋脈陽氣下降了,往下有下降之勢,所以稱為浮。
這又稱為毛,毛不也是很輕微嗎?秋天的脈象是要有胃氣,同時有微浮之象。
這是正常的,是平脈。
毛多胃少曰肺病,如果毛多胃少曰肺病,浮的太多了,而胃氣不足了。
這是肺的毛病。
肺應秋,肺氣應於秋。
所以“毛多胃少”,這是肺病。
但毛無胃曰死,如果只剩下浮脈了,而沒有胃氣衝和之象了,那是死脈。
毛而有弦曰春病,秋天的時候是毛,但是春天的脈象見到了“弦脈”了。
這是木反侮金了。
秋屬金,肝屬弦,弦屬春,木氣,所以在金時而見木氣。
這是木反侮金氣。
所以,如果到了春天的話,木氣更盛,就出現病了。
毛而有弦曰春病。
弦甚曰今病,不需要到春天,金衰木盛,那當時就病了。
秋天就可以見到病了。
秋天見到什麼病?見到肺之病。
肺的什麼病?是由肝木反侮之病。
反侮之病,如果肝木反侮肺金的話,最常見的還是咳嗽,咳血。
所謂木火刑金。
木氣很盛,肝氣很盛,影響到肺金了。
可以咳嗽,可以咳血。
木火刑金的大咳血,還是挺嚴重的。
藏真高於肺,肺的位置最高,五臟六腑之華蓋,所以叫“藏真高於肺”
以行營衛陰陽也,肺能夠主治節,主宣發。
所以營衛陰陽之氣要靠肺氣的宣發,那叫“以行營衛陰陽也”。
冬胃微石曰平,冬天有胃氣,脈象應該有胃氣,同時要有“微石”。
輕微的沉的現象。
“石”就是沉。
冬應中權,“蜇蟲周密,君子居室”,這個都是說的沉脈。
因為冬季陽氣潛藏了,氣血藏於內。
所以脈象也應該微沉。
但是它應該有充足的為氣。
這是正常的冬季脈象。
石多胃少曰腎病,如果是石多胃少曰腎病,冬氣應於腎,胃氣不足,沉的現象太明顯,那麼就是腎氣不足,腎有病了。
但石無胃曰死,只是剩下沉了,而毫無胃氣了,那是死脈。
也就是腎的真臟脈。
“但石”,只剩下石了,沉了。
沒有胃氣了,真臟之氣暴露了。
所以說是腎的真臟脈,是死脈。
石而有鉤曰夏病,鉤,是我們剛才講了,鉤是夏季之脈,是火的現象,是陽氣盛的現象。
所以這是“石而有鉤”,是水虛火乘的現象。
水虛火乘,腎水不足,心火亢盛,水虛火乘,所以到夏天的時候,火氣更盛。
所以那就是夏天為病。
鉤甚曰今病,如果鉤甚,不再到夏天,冬天就可以得病了。
所以鉤甚曰今病。
藏真下於腎,腎在下焦,藏精,所以“腎藏骨髓之氣也”,藏精、生髓、主骨。
腎藏骨髓之氣也。
這一段就串講完了,那不是在講的脈象都要以胃氣為本,不管春、夏、長夏、秋、冬,與肝心脾肺腎相應,但是儘管四時之氣,都有它自己特定的脈象,春脈弦、夏脈鉤、長夏脈濡、秋脈毛、冬脈石。
這是它應該有的脈象。
但是不論哪個季節、哪種脈象,都必須有充足的胃氣,這才是正常的脈象。
這一段就根據胃氣的有無多少,來判斷是正常的,還是疾病的?疾病的是現在病?還是將來要病?相應的季節要病?還是危重證?難治之證。
總之,它是既講了正常的,又講了有病的。
又講了沒有胃氣就是死證的。
在講疾病的時候,還有判斷是當是發病,還是過兩個季節再發病?所以這一段是講的這樣一個道理。
突出的就是胃氣的問題,但是我們各位要知道的,還要知道每一季節的正常脈象是什麼?至於胃氣多少有無這個好記。
同時,幾句話也應該記住,是“藏真散於肝,肝藏筋膜之氣”,“藏真通於心,心藏血脈之氣”,“藏真濡於脾,脾藏肌肉之氣”,“藏真高於肝,以行營衛陰陽”,“藏真下於腎,以藏骨髓之氣”,這幾句話也應該記住。
不是要背,但是要記。
至於剛才我說的“春脈弦”、“夏脈鉤”、“脾脈濡”、“肺脈代”、“腎脈石”,這當然應該記住。
看229頁,脈以胃氣為本。
辨五臟之脈的平、病、死脈以及兼脈,主要是根據脈中的胃氣,所謂胃氣,咱們這又解釋了一下。
不僅胃是受納、腐熟、和降功能,而且還包含著臟腑機能在整體中的作用。
所以說“胃氣”是和人體生命息息相關的。
因此說“平人之常氣禀於胃;胃者,平人之常氣也。
人無胃氣曰逆,逆者死”.我們教材在這個問題上,又提出脈以胃氣為本,其理由如下。
又點出這樣四個理由。
從這四個方面來認識。
所謂理由,就是從這四個方面,來認識脈以胃氣為本的問題。
為什麼說脈以胃氣為本呢?
從這幾個方面來討論。
為什麼脈象上必須得有胃氣。
或者說,以胃氣為本的問題。
因為這一段主要是討論脈以胃氣為本,所以理論闡釋和臨證指要,都從這個問題上來談。
脈以胃氣為本的臨床意義,那就是切脈的問題了。
切脈的時候要充分注意,脈象上胃氣的有無多少來診斷疾病。
來判斷疾病的輕重緩急。
所以教材上又提到,何謂脈有胃氣?剛才我說了,提了幾種:有從容和緩,柔和有力,有衝和之象。
進一步又引證《玉機真臟論》“脈弱以滑,是有胃氣”,此處之“弱”是柔和之意。
也就是脈來柔和而滑利。
滑利就是往來流利,來回得比較通暢。
《靈樞。
終始》篇又說:“榖氣來也徐而和”,榖氣也就是說的胃氣。
徐而和,就是和緩。
“徐”就是和緩的意思。
張介賓在注解這個問題,說胃氣是什麼?“自有一種雍容和緩之狀者,便是有胃氣之脈”。
因此可以說,凡脈來和緩均勻、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不疾不徐、不長不短,應收柔和有力,來去節律整齊,有生機勃之象的脈,便是有胃氣之脈。
很多是形容,這個形容有些是可以,比如說“脈來節律整齊”,好像是比較容易檢查到。
其實我說好像是容易比較檢查到的。
也不是很容易檢查到。
就有一種脈象,脈來你看它節律整齊不整齊?如果你單數這個數是整齊,但是在各脈之中,比如說五至。
一至、兩至,三至,其中就有一至力量不夠。
你要單純算這數它整齊,但是從力量上看,就有一至它就沒力量。
跳沒跳,跳了。
力量夠不夠?那也是問題。
那也是胃氣出現毛病了。
所以剛才我說的這些都是一種,看來好算,說不快不慢,不疾不徐還不好數,不大不小還不好弄,不是太好弄,不是太好理解。
因為所謂“心中了了,指下難明”,這個必須要在臨床上細心的去體會。
我們課堂上只能把這個道理介紹出來,學習《內經》只能把這個道理講出來,更主要的問題,用這個道理在臨床上,自己去體會、去應用。
這是介紹了一下脈象中的胃氣什麼樣子。
知道脈象中的胃氣什麼樣,在臨床應用當中,就可以判斷疾病的輕重緩急,因而對疾病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同時,我們這段又提到,當今中醫認為平人之脈,不但要有胃氣,而且還要兼備“有神”“有根”的特點。
這個“胃”“神”“根”的問題,我在講《五臟別論》“寸口獨為五臟主”的時候,已經講過“胃”“神”“根”的問題,這裡就不再重複了。
而且臨證應用最後還有一小段,兩行多字,說“以胃氣為本”的理論,應用到其他診法當中,就不單是胃,還可以應用到其他診法當中。
比如說,胃氣是舌苔形成的基礎,因此望舌苔以判斷胃氣的盛衰,邪氣的進退,這也是很重要的,看一看舌苔,舌苔剝落了,胃陰傷了。
舌苔都沒有了,那簡直不單胃陰,各個臟腑之陰氣都大傷了。
舌苔很厚膩,脾胃之濕濁盛,所以望舌,望診當中也可以看得出來。
再有問診方面,漿粥入胃,也是胃氣恢復的現象。
漿粥不能入胃,那是胃氣衰敗的現象了。
所以問診當中,也要注意有胃氣無胃氣。
這是第二段。
現在看第三段,230頁,這兩行多字。
這一部分內容是講“虛裡診法”。
胃之大絡,名曰虛理,貫膈絡肺,出於左乳下,其動應衣,脈宗氣也。
盛喘數絕者,則病在中。
結而橫,有積矣。
絕不至,曰死。
乳之下,其動應衣,宗氣泄也。
“胃之大絡”,這是虛裡診法,“虛裡”是什麼呢?胃之大絡。
也就是說十五絡脈當中,可是沒有這個絡脈。
十五絡脈當中,陽明經的絡脈是豐隆。
但是又一個大絡,也叫“胃之大絡”,它不屬於十五絡脈之一。
“名曰虛理”,叫做“虛裡”脈。
為什麼把它叫做“胃之大絡”,這個位置這麼重要呢?診法當中特別提出它呢?同樣是從胃氣的角度提出來的。
因為這個地方是“胃之大絡”,它反映是胃氣有無盛衰,胃氣的有無,胃氣好,胃氣順,那就是可生,逆則死。
“有胃則生,無胃則死”,因為這個地方是“胃之大絡”,所以在診斷上具有重要意義。
“貫膈絡肺”,同時,虛裡部位它又貫膈絡肺,胃在膈之下,橫膈膜之下,從橫膈上來而入於肺中。
入於肺中之後,連絡到肺。
“出於左乳下”,左乳的下方。
什麼樣子呢?
“其動應衣,脈宗氣也。
”這個“應衣”,應當是“應手”。
有注釋,教材注釋2提到過了,你看,“衣”《甲乙》作“手”,“脈”是動詞,診察的意思。
一說,“脈宗氣”,作“脈氣之宗”。
這是解釋後邊那句。
這個“其動應衣”,《甲乙經》作“應手”,看來作應手是對的。
因為這是講正常的現象。
其實這是講的心尖搏動,心尖搏動拿手按下去,可以摸得著心尖搏動。
你正常坐下在這裡,看不到心尖搏動,所以說這是“其動應手”。
這個字應該是“應手”。
說是“脈宗氣也”。
“宗者,主也”,各脈之主。
全身的經脈之主都可以從這反映出來。
怎麼叫“之主”呢?因為它是“胃之大絡”,就出於這麼一個理論認識。
也就是脈氣之宗。
大家知道了,“虛裡”說的是這個部位。
實質上就是說的是心尖搏動。
但是從理論上認為就是“胃之大絡”,胃是後天之本,胃是脈氣之根。
有胃氣,無胃氣,胃氣的盛衰,反映人體的生理病理、疾病的輕重如何?所以有重要的診斷意義。
“盛喘數絕者,則病在中”,如果虛裡部分,盛喘數絕,這種現象,就是病在中。
病在裡的現象。
盛,就是躁盛,不平靜,不柔和。
喘,就是說的粗糙,這個不是喘息、呼吸,那是粗糙的意思。
躁動、不柔和、粗糙。
而且“數絕”,跳跳停停。
絕,就是斷絕了嘛,時斷時續。
跳動很盛、很躁動。
而且不柔和,很粗糙。
同時,又跳跳停停。
病在中,這個不輕了。
是裡證,病在於裡。
盛喘數絕,這個喘字是粗糙。
那不是現在聽診上也有這個嗎?聽這個心臟的聲音。
呼嚕呼嚕的粗糙。
拿手摸上去,也可以摸到呼呼呼響。
西醫的診察不是叫“貓喘”嗎?是這種心臟跳動管它形容叫貓喘。
好像貓在那喘一樣。
呼嚕呼嚕的。
也是這麼一種形容。
這是病在中的表現。
“結而橫”,結,是遲而時止。
跳動得慢而時有停止,結脈。
橫,是橫膈於指下。
不柔和的意思。
橫膈指下而不柔。
也就是這個脈象遲而時止。
同時又不柔和。
“有積矣”,這種是有積塊病,有堅硬之積塊病。
癥瘕積聚這類積聚病在裡頭了。
遲而時止,又不柔和,這是瘀滯不通的現象。
所以診斷有幾塊病。
“絕不至,曰死”,跳一跳就不跳了,斷絕了。
再也不來了。
這可不就是死證嗎?等於宗氣沒有了,宗氣完全敗壞沒有了。
或者說胃氣完全沒有了。
用現在的話說,用生活中話說,就是心跳停止了,所以說這是死證。
“乳之下,其動應衣”,再有呢,說是虛裡脈,乳之下,其動應衣,這個“應衣”,可就是應衣,也就是說“虛裡脈”跳動得太盛了,衣服都隨著跳動,“其動應衣”了。
我們說用手摸,摸的到是正常現象,如果手不摸,衣服都跟著跳動了,這可跳得太厲害了,“其動應衣”。
“宗氣泄也”,那是宗氣失藏而外泄。
不能藏了。
宗氣失藏了。
所以說也是個很危重的病的現象。
有些大失血的病人,嚴重的貧血的病人,倒是可以看得到,如果他穿著單衣服,就看到衣服在那跳。
如果他睡的這個床是個彈簧床的話,連這個床都可以跟著跳。
那簡直不是“其動應衣”,其動應床了。
心跳得那麼厲害。
確實有。
失血之後,那血色素還剩三四克了,那咚咚咚咚的,心臟不斷在那裡跳。
所以這個人衣服跟著動。
甚至有的床都看著在那裡動起來。
確實是“宗氣泄”。
這個時候應該積極的搶救治療了。
這一段在講診法當中提到的,虛裡診法,問題。
教材231頁,特別提到了一個虛裡診法的臨床價值問題。
臨床價值問題用四點,經文舉例說明了虛裡診的四種情況。
所以說虛裡的臨床診斷價值還是很重要。
語言雖然簡短,但是後世醫家很重視,比如說,魏柳洲講“凡治小兒,不論諸證,宜先揣虛裡穴;若跳甚者,不可攻伐。
以其先天不足故也”,等等。
因為小孩切脈不容易看,一般的成年人我們切脈還容易一些。
這小兒的脈象沒辦法切脈。
所以特別重視虛裡。
下面看231頁那一段原文,這一段是論水腫、黃疸、胃疸、妊娠。
診斷要點以及脈逆四時。
頸脈動喘疾咳,曰水。
目裹微腫,如臥蠶起之狀,曰水。
溺黃赤安臥者,黃疸。
已食如飢者,胃疸。
面腫曰風,足脛腫曰水。
目黃者曰黃疸。
婦人手少陰脈動甚者,妊子也。
脈有逆從四時,未有藏形,春夏而脈瘦,秋冬而脈浮大,命曰逆四時也。
風熱而脈靜,泄而脫血脈實,病在中脈虛,病在外脈澀堅者,皆難治,命曰反四時也。
“頸脈”,就是頸部的動脈,人迎脈。
“動喘疾咳”,跳動得很厲害,同時又喘。
頸脈跳動厲害又氣喘,同時咳嗽。
“曰水”,這是“水”,水腫病。
有水停於內而出現的現象。
或叫水飲射肺,水飲之邪上射於肺,影響到肺,而出現喘咳。
這是一種現象。
說水腫病的診斷,這是一個診斷方法。
“目裹微腫”,目裹就是眼瞼,上下眼瞼微微的腫起來。
“如臥蠶起之狀”,好像那個蠶脫皮了之後,亮亮的。
腫得亮亮的那種現象。
“曰水”,這也是水腫。
頸脈動喘疾咳,目裹微腫,這幾個症狀都是水腫現象。
“溺黃赤安臥者,黃疸”,安臥,就是說的疲倦,倦怠。
尿也是黃的,而且很倦怠。
這是黃疸病的現象。
疸,就是熱的意思。
其實剛才我們講了,過去我們講過“癉”,其實在這裡,這兩個疸,癉是相同的。
本身是熱的意思。
但是具體到這裡,“黃疸”就是一個具體的黃疸病。
這黃疸病,一般都是由於脾胃有濕熱所造成的。
鬱鬱發黃。
濕熱鬱鬱於內,而發黃疸。
不但尿赤,其實黃疸,尿黃,眼睛也黃,皮膚也黃。
但是尿黃是最容易首先見到的。
說溺黃赤。
還有安臥,特別倦怠,特別疲倦。
是啊,濕熱之病阻滯氣機,濕邪黏滯,所以人體沉重困倦。
這是黃疸病的特徵。
“已食如飢者,胃疸”,吃完飯就覺得餓了,這是胃疸。
叫胃疸病,也是個胃熱的現象。
疸者,熱也。
胃有熱,消榖善飢。
所以吃完了就覺得是餓了。
這個臨床上還是要注意的。
有的人吃完就餓,他並不是糖尿病,並不是甲亢,他就是吃完了就餓。
糖尿病,甲亢,咱們另外看,那也不能說是有寒。
但是這個他就是吃完了就覺得餓了。
是胃熱消榖善飢。
再有
“面腫曰風,足脛腫曰水”,你看,又講到水了,第一句話講的“頸脈動喘疾咳”“目裹微腫”是水。
這又講“面腫曰風,足脛腫曰水”,面腫曰風是風水,足脛腫曰水是石水。
這是講的風水和石水,都是水。
頸脈動喘疾咳是水,目裹微腫是水,面腫是風水,足脛腫是石水,這個講的水病。
這一段裡頭講了好幾種,都是講的水腫病。
“目黃者曰黃疸”,你看,這又出來了,又補充了前面那句話,“溺黃赤安臥者,黃疸”“目黃者曰黃疸”,白眼珠都黃了,這就更準確了,確診為是黃疸。
單純“溺黃赤安臥”好像診斷上還有點欠缺,如果再補充上“目黃”,那可就黃疸了。
“婦人手少陰脈動甚者,妊子也”,成年的婦女,生育年齡的婦女,沒有其他病的時候,而手少陰脈跳動得比較厲害,跳動比較旺盛,手少陰脈動甚,跳動得比較旺盛。
動,跳得比較快。
而且又帶有滑象。
動,動脈,本身後世脈當中,有一個脈就叫動脈。
跳動得比較快,又很滑利,生動的現象,它又不是數滑脈,它是一種生動的那麼一種現象,這是反映氣血充盛,所以在這個年齡的婦女,出現這樣的脈象,應該考慮到是懷孕。
但是手少陰脈,這個手少陰脈呢,一般解釋的是神門這個地方,是心脈。
脈有逆從四時,未有藏形,春夏而脈瘦,秋冬而脈浮大,命曰逆四時也。
風熱而脈靜,泄而脫血脈實,病在中脈虛,病在外脈澀堅者,皆難治,命曰反四時也。
231頁,原文的第二個自然段,
“脈有逆從四時,未有臟形”,脈象的逆從四時,叫逆從四時,實際上這具體講的是逆四時,脈有逆四時。
當然也有從四時,與四時相應,春弦夏洪秋毛冬實,那不就是應四時嘛?這裡所說的是逆四時。
所以又可以作為偏義複詞來看。
逆四時,什麼樣的呢?未有臟形,沒有出現與四季相應的脈形。
比如春天脈沒有見到胃而微弦。
夏天沒有見到胃而微鉤,等等。
沒有出現五臟應時的脈象,所以“未有臟形”,那就是不正常了。
沒有出現五臟應時之象,也是不正常的,反四時了嘛!
“春夏而脈瘦,秋冬而脈浮大,命曰逆四時也”,春夏陽氣盛了,氣血趨向於表,脈應該盛,它不應該瘦,瘦就是不足嘛,這也是與四時相反,秋冬而脈浮大,反過來,秋冬陽氣應該潛藏,氣血應該漸趨於裡,或者深藏於裡,脈象應當沉,它不沉反而浮大,所以這也是一個反四時的現象,所以叫命曰逆四時也。
把這個就叫做逆四時。
再有呢,脈與病不相應也不對,有什麼樣的病應當有什麼樣的脈,與其相應的脈,脈與病不相一致。
一般說也是一個不好的現象。
“風熱而脈靜”,比如說“風熱而脈靜”,風熱都是陽邪,陽邪侵犯體內,擾動氣血,其脈應該疾,應該快,應該躁,這都是正常的。
但是呢,風熱而脈靜了,這不正常了,反映人的氣血大衰,儘管感受風熱之邪,氣血它都不能起來與邪氣相爭,所以風熱而脈靜不好。
“泄而脫血脈實”,大泄瀉上了津液了,脫血上了氣血了,這會兒脈應該是虛,應該是軟,應該是不足,這是正常現象,結果反而脈實。
脈實說明有力、洪大、數,跳得又快又有勁。
這是不好的。
這脫血好不了,為什麼呢?剛才說那脈象實,邪氣還是很盛,邪氣很盛時,所以是脈實,邪氣盛時這脫血還止得住嗎?所以泄而脫血脈實,這是不好的現象,因為邪氣盛。
如果泄而脫血脈靜了,這快好了,邪氣不盛了,那個泄瀉也容易止住了。
出血証候也同樣止住了。
“病在中脈虛,病在外脈澀堅者,皆難治”,病在中,病在裡了,病在裡脈應該是沉實的,病在外,脈應該是浮數的,但是這正好相反了,病在中脈虛了,病在外脈反而澀堅了,都是一種失常的現象,失調的現象,所以都難治。
“命曰反四時也”,因此叫反四時也。
這段就是這樣了。
前面講了幾種病的診斷要點。
後來又說,脈反四時的,舉例說明一下脈反四時的現象,這個所謂的脈反四時,除了和四時不相陰之外,還有說到一些脈症相逆,脈與症狀相逆而不相一致。
這臨床看來都是一些不好的現象。
提到妊娠的診斷問題,切脈的問題。
手少陰脈有不同的解釋,一個說,王冰解釋是,手少陰心經的神門這個部分脈動,這個部分一般人脈好像摸不到動,或者動得很輕微,妊娠之後,妊娠的婦女,氣血相對旺盛起來了,所以這兒可以摸的到。
這是一種說法。
咱們教材又提到了張志聰、高世栻的解釋說,兩手的寸口脈脈盛,因為寸口屬陽嘛,左手心肝腎,這是主心嘛,左手寸脈主心,右手寸脈主肺,說懷孕之後,氣血旺盛了,所以這兩寸脈旺盛。
馬蒔認為是左手寸口,那更是這樣。
左手主心,按《難經》的說法。
左手心肝腎,左手寸脈主心。
第四個認為手少陰當作足少陰,那足少陰脈看來是說的太溪,足內踝下的太溪穴。
有不同的解釋。
【臨證指要】說,驗之臨床,高氏、張氏之意見可從,這是從現在看。
因為現在人們即使切懷孕脈,也很少切神門。
也很少切足內踝下的太溪穴了。
所以說都切寸口脈。
寸口脈著重於寸部。
懷孕脈在臨床上還是經常遇得到,當然現在有一些方法,檢測早孕的實驗都已經出來了。
方便一些。
不然的話,如果條件不便利的話,醫生還是應該特別謹慎。
一個是問問情況,突然見到那種脈了, 還得問問月經情況,出現了月經已經過了時間了,再見到了這種脈像,那麼就要認真考慮了,特別在用藥上要特別謹慎。
婦女有時候月經剛來,就經水適至的時候,她也有類似這種像懷孕的,類似的這種脈像。
這在臨床上要自己再仔細體會。
因為脈象如何說是很難理解的。
只有自己去體會。
理論我們知道之後,臨床上自己去體驗你就知道了。
我記得有一種診法,它說是診斷妊娠是切這兩中指,中指兩側脈的跳動。
一般人這都有一點跳動。
懷孕了,這跳動的脈就增加了。
到臨盆,就快到指節尖都跳動了。
這快臨盆了。
過去婦科有這麼個診法,也還可以,也用用。
只不過現在人們早就判斷了這預產期,好像不用醫生這麼去看。
所以這個也有診斷意義。
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下面講第三節,232頁。
《靈樞。
五色》
《靈樞。
五色》我們是節選,這一篇是論五色分屬五臟,觀察面部色澤的變化以診病。
觀察面部色澤的變化,用來診斷疾病。
這一篇是討論的五色分屬五臟,望面色的變化以診病。
所以篇名就叫做《五色》。
《靈樞經》的。
只不過我們因為教材的內容所限,不能都選,就選了這麼一小段。
這一小段,是望面之部及五色主病。
望面之部,也就是望面的部分。
望面之部及五色主病。
哪種顏色主什麼樣的病。
雷公曰:五官之辨奈何?
黃帝曰:明堂骨高以起,平以直,五臟次於中央,六腑挾其兩側。
首面上與闕庭,王宮在於下極。
五臟安於胸中,真色以致,病色不見。
明堂潤澤以清,五官惡得無辨乎?沉濁為內,浮澤為外,黃赤為風,青黑為痛。
白為寒,黃而膏潤為膿,赤甚者為血,痛甚者為攣,寒甚為皮不仁,五色各見其部,察其浮沉,以知淺深,察其澤夭,以觀成敗,察其散摶,以知遠近,視色上下,以知病處,積神於心,以知往今”。
五官之辨,其實這是講的面部,面部的望診問題,辨別面部的望診,當然五官是指的耳目口鼻,但實際上這是講的面部望診。
辨別面部的問題。
辨別部位,面部的部位。
以及每個部位的顏色在診斷上的意義。
明堂骨高以起,平以直。
明堂是說的鼻子,本來說明堂是泛指面部,也可以叫明堂,但是在這裡又是具體指的鼻子,明堂。
明堂骨高以起,就是鼻樑骨是高高的、是直的;高以起,平以直,那別是塌陷。
那意思是如果鼻樑骨塌陷,不是太好的現象。
當然有的人天生的直,天生的塌陷。
這個天生的塌陷也不是指的,從理論上看也不是,鼻骨長得比較直,健康的現象。
高以起,就是鼻骨高而且是平直的,這中國人的特點。
外國人鼻子都高。
不但直,而且還有人帶上鉤呢!那是他們。
咱們是研究的中國人的面容。
五臟次於中央,六腑挾其兩側。
五臟在鼻子中間,在鼻子兩邊的中央,次於中央嘛,鼻在正中間,又有五臟,還有鼻子兩旁也可以主五臟。
五臟次於中央。
但是六腑挾其兩側。
六腑就在五臟的兩側,診斷的總的部位。
也就是總的部位從面不上看,中央是察五臟,旁邊是察六腑。
首面上與闕庭,首面就說頭面嘛,上與闕庭,闕庭是什麼部位呢?闕是兩眉之間叫做闕,本來這個闕是指能夠宮廷外邊的兩扇高門,門樓兩側叫闕。
但是這兒說闕,就是說兩眉之間的這個位置。
庭是額頭,天庭。
那不是過去相術說“天庭飽滿”嗎?額頭。
王宮在於下極,王宮又說的是心臟,心為君主之官。
所以稱為王宮,在於下極,下極是說的兩目之間,兩眼之間,這是闕,這是庭。
再往下一點就是王宮。
就是兩目之間。
那是心,心的位置在兩目之間。
五臟安於胸中,是說五臟安於胸腹之中。
這一般的情況,心肺在額頭,肝脾腎在腹中,說五臟安於胸腹之中。
真色以致,真色就是正色,正常的面色,正常的顏色,以致,致者,使其至也。
到達與面。
使之至,不就是致的意思嗎?使什麼至?使五臟之真色到達於面。
所以說真色以致。
病色不見,沒有疾病的顏色。
這都是講的好現象,正常的現象。
明堂潤澤以清,面部,具體說說鼻子,其實泛指面部,潤澤以清,有潤澤,明潤光澤,我們在講前面《脈要精微》的時候就提到過了,不管什麼顏色,應該明潤光澤就好。
清就是不污,不污濁,面色不污濁,很清朗。
五官惡得無辨乎?五官怎麼說沒有辨別的可能呢?惡,何以,怎麼。
五官怎麼沒有可辨的呢?當然有可辨的,就講的這樣的話。
在這一篇,我們沒選,還有具體的每一部分面部的劃分,哪一臟哪一臟,咱們教材沒有選,只是講了一個理論的問題在這裡。
下面,又從顏色上來看問題了。
沉濁為內,顏色是沉濁,污濁。
而且比較深沉,比較污濁,反映病位比較深,所以叫內。
也就是裡病。
病在於裡。
浮澤為外,面色比較浮,相對而言比較潤澤,這表明病在於表,病位不深。
浮當然病位就不深。
黃赤為風,面色黃赤,又黃又紅,這是風邪導致的。
青黑為痛,面色青黑,又青又黑,這是疼痛導致的青黑色。
青黑是氣血不通的現象,青黑色。
黃赤是有熱的現象。
風為陽邪,所以出現黃赤。
白為寒,面色白,是由於氣血不充盈,這是受了寒邪。
寒使氣血凝了而不充盈於外。
所以它就出現面色白。
黃而膏潤為膿,不但黃,這個不單是面色,有患病的部位,也是應該看到,既是患病的部位,又可以是面色的表現。
又黃而膏潤,膏就是油,油潤油潤的,面色黃,這個可能是瘡瘍有膿了。
瘡瘍化膿的現象。
赤甚者為血,同時如果是赤甚,紅得很厲害,這個是因為有血,有膿血。
這也是講的瘡瘍,瘡瘍很紅很紅的。
這又膿血。
如果已經黃而膏潤了,這是已經成膿了。
痛甚為攣,痛甚其實聯繫到前面青黑為痛,如果青黑得很嚴重,那他就痛甚,往往出現痙攣的病變。
青是肝之色,黑又是水之色。
肝木勝水,或者風寒都是出現青黑色。
因此可以出現痙攣性的疾病。
說面色青,動風的現象,有可能。
說小孩這(眼周圍)都青了,這孩子要動風了。
也是這麼診斷的。
它說是青黑,痛甚為攣,實際上講青黑嚴重了,可以疼痛,寒甚就痛。
不是黑主寒嗎?寒甚就痛。
青主風,青主肝,青甚就可以動風。
所以“痛甚為攣”。
寒甚為皮不仁,寒甚是說的白甚。
切脈不是說白為寒嗎?如果白得太嚴重了,那就可以出現皮膚不仁。
那是由於受寒而氣血不能溫養,導致的皮膚不仁。
因此這個寒甚是說的上邊的白甚。
這邊痛甚深說上邊的青黑甚。
五色各見其部,五色,青赤黃白黑五色,可以各見其部。
在臟腑所主的不同部位上表現出來。
察其浮沉,觀察面部的浮沉。
以知淺深,可以知道病位的淺深。
浮的就在表,沉的就病在裡。
察其澤夭,以觀成敗,面色潤澤的就是預後良好。
面色枯槁,夭指的枯槁無華。
那疾病就危重。
察其散摶,以知遠近,其色散的,那說明病程比較近,遠近是病程了,其色摶的,那就說病程比較久,病程比較遠。
視色上下,以知病處,根據上下左右不同的病位,可以判斷病在何處?因為面部不同的部位,與不同的內臟有聯繫,所以辨別面部不同部位的顏色變化,來判斷疾病在於何處?
積神於心,以知往今,這是說醫生,在觀察面部的時候,應該聚精會神,才可以知道疾病的發展與變化。
這疾病原來是什麼樣子,現在什麼樣子。
判斷它將來又會是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應該積神於心。
聚精會神的來進行診察,進行觀察。
我們這一節就選了這樣一段。
233頁,又提到了望面色診病之理。
不僅是《五色》篇,在《內經》裡還有若干篇,都講這個問題。
但是各篇所講的部位劃分不完全一樣。
都談到了,道理都一樣,但是具體的面色的分佈與五臟的關係,五臟固盡有部嘛,但是在不同的篇章裡,劃分不完全一樣,大體相同。
這是告訴大家這麼一個問題。
因此,你要想全面的研究這個問題,還要去學習其他的篇章。
望面色之所以有診斷意義,只不過是我們《內經》教材的作者提出來說,說這可能是經絡信息有關。
經絡作為一種載體,信息的載體,那麼可以反映到它相關的各處去。
這絕對是一種分析,等於是猜想。
在望面色那確實很重要。
臨床看病,望聞問切,首先病人一來,什麼都沒做時,先做的是望診。
望診首先看到的是面色、眼神。
所以,望面色重要性是很大的。
只不過咱們教材給它歸納這幾個方面。
這個都是按照本段的內容,提出這樣幾點。
本章診法部分就講完了。
教材裡還對本章的診法,作了幾條小結。
診法的要求:
這就是診法部分,就講到這裡。
當然《內經》有關診法部分的內容很多,這裡只是提出幾個重點來學習。
通過這個學習,一個是要學習本章的具體內容。
同時還要知道本章所講的基本精神。
這樣的話,我們還可以自學其他有關的篇章。
235頁。
我們這裡所說的論治,是《內經》學術體系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個論治除了疾病的治療思想之外,它主要還包括治則和治法兩部分。
所謂“治則”,是治療疾病的法則與準繩。
包括,比如說,治病求本、標本先後、協調陰陽、扶正祛邪、因勢利導。
這些是治療疾病的總則。
所謂“治法”,是治療疾病的方法與手段。
方法與手段在《內經》裡頭,包括很多,非常豐富,比如是針灸療法,而且針灸療法就針刺療法,又有而是好幾種。
灸法,也有補法和瀉法。
藥物療法、飲食療法、導引療法等等。
《內經》有很多很多的具體的治療手段和措施。
那是治法。
關於論治的問題,散見於《內經》多篇,咱們教材指出來《素問》若干篇,《靈樞》若干篇,作為一個重要的篇章舉出來。
提供各位參考,有時候的話可以自學。
而我們教材只選了有限的這樣五節。
現在講第一節。
《陰陽應象大論》這一篇,我們在講第二章陰陽的時候就講過了,這篇過去提過,開頭講課的時候,就講到了《陰陽應象大論》這個內容。
中篇的第一章,陰陽五行。
首先講的就是《陰陽應象大論》。
所以題解我們在這裡就不用解了。
也就是《陰陽應象大論》的題目,篇名就不用解釋了。
現在我們看235頁,《陰陽應象大論》這一段。
這一段的內容是講因勢利導治則。
治療原則的治則。
因勢利導治則也就是治療原則。
因其勢而利導之。
這是一個不單是治病,是處理很多事情的方法。
本來是一個哲學上的詞。
作戰打仗也要因勢利導,做什麼事情都要因勢利導。
這樣的話,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讀一遍。
故曰:病之始起也,可刺而已;其盛,可待衰而已。
故因其輕而揚之,因其重而減之,因其衰而彰之。
形不足者,溫之以氣;精不足者,補之以味。
其高者,因而越之;其下者,引而竭之;中滿者,瀉之於內;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其慓悍者,按而收之;其實者,散而瀉之。
審其陰陽,以別柔剛,陽病治陰,陰病治陽,定其氣血,各守其鄉。
血實者宜決之,氣虛者宜導引之。
病之始起也,可刺而已,病剛開始的時候,比較輕微的時候,可以用針刺的方法去治療。
其盛,可待衰而已,疾病很盛,邪氣很充實,邪氣很充盛,實者,邪氣實,邪氣很盛。
可以待衰而已。
這是指的有一些疾病,它有週期性的變化,有一定的規律。
在一天之中也好,或者在多長時間之內也好,它有波動。
有時候很盛,有時候病勢就比較衰。
比如瘧疾,不就是這樣嗎?不是瘧疾,別的病也有這種情況。
它在一天之內,就有什麼不同的變化。
那麼你在治療的時候,特別是在針刺的時候,不要當邪氣最盛,病勢最重的時候去針刺。
這樣的病,應當等其邪氣退的時候,或者它沒有在發起來的時候去治療,所以“其盛,可待衰而已”。
這倒不是說急證來了,那麼急,我不治,等它輕了再治。
這不行,不是這個意思。
是說有些波動、週期變化的病,不要等它邪氣正旺盛,病情最重的時候,你去治。
等到它稍微衰退了,邪氣退的時候,再去給以治療,會取得好的療效。
故因其輕而揚之,因為邪氣,它是比較輕輕的邪氣,可以用揚散的方法治療。
比如說風邪,風邪侵心,可以用散風的方法去治療。
因其重而減之,比如說濕邪,比如說有一些癥瘕、積塊病,這類的病你就不能用揚散的方法,用散法散不出去。
應該逐漸的使它消減。
逐漸的使它消減,利濕、化濕,軟堅散結啊,這都是逐漸地使它消減。
因其重著而消減之。
因其衰而彰之,這衰倒是指正氣衰了。
這個病是虛證,正氣不足,根據它正氣不足這特點,你就應該給他補益。
彰之,是使它明顯起來,彰就是彰著嘛!使它明顯起來,明顯起來就補嘛!正氣不足了,不明顯了就不足了,所以給它補起來。
同時,應該是什麼虛?氣虛、血虛、陰虛、陽虛?是什麼樣的情況,給以不同的補法。
“因其衰而彰之”。
形不足者,溫之以氣。
其實也是因其形不足,因勢利導,都是根據它原來的情況,原來的狀態,給予相應的措施去治療。
它這個形不足,是指的形體不足,形體不足指什麼呢?是指的表虛之類。
不是說消瘦叫形不足,說這個人是個大胖子了就形準足,不是這個意思。
是說他表虛,容易自汗,容易受風邪。
特別容易受邪氣侵襲,這個是說的不足。
不是說體重如何。
這個時要溫之以氣,應該給他補氣。
他特別容易自汗,特別容易受風邪,特別容易感冒,這是由於衛氣不足了,陽氣虛了。
所以應該給它補氣。
所以叫形不足者,溫之以氣。
精不足者,補之以味。
精,是指的精血,陰精不足。
應該給補之以味,用厚味來治療。
陽為氣,陰為味嘛!用厚味,味厚者為陰之陰。
用厚味,特別是,比如說血肉有情之品。
血肉有情之品補那個精血虧虛的病。
《金匱要略》的當歸生薑羊肉湯,用當歸,特別用羊肉,那就補那個精血不足,虛寒的病人。
那叫“精不足者,補之以味”。
不是精不足的,不要補味。
有些人身體比較健康,說我一定要吃什麼什麼藥去補。
從中醫理論上來說沒有必要那樣去補。
其高者,因而越之,這個“其高者”,是指的邪氣,邪氣的部位在上,那可以因其在上之勢而越之。
比如說吐法,邪氣在於上焦,實邪,有形之實邪在於上焦,那麼根據其在上之勢,使它湧吐而出,這樣的話,排出邪氣的途徑短,途徑方便,而且快捷。
好,邪氣在上焦,我們給用下法,下去,這個路線太長了,傷人體正氣太多了。
所以應該用它最簡捷的方法。
最簡捷的途徑。
盡快的把邪氣排出去。
因其在上之勢越之,比如說吐法,瓜蒂散之類,吐上焦的實邪。
其下者,引而竭之,邪氣,有形之實邪在於下焦,在於下部,這個時候不能用吐法了,從下邊再給吐上來,誰也不會這麼辦。
因其在下之勢,就給它引而竭之。
從下導引而出,或者攻瀉而出。
也是取其最簡捷的途徑,以最快的速度排出體外,免得過多傷害正氣。
因其在下之勢,就讓它往下走。
比如說,導尿,導便。
《傷寒論》就有蜜煎導嘛!通導大便,又有豬膽汁導便。
那是大便在下不通。
而且有抵當湯,治下焦的瘀血。
血蓄下焦。
承氣湯也是攻下。
當然小便不通,五苓散也有這個作用。
都是因其在下之勢,而讓它從下邊排出。
引者,導也。
導實邪下出,使它竭盡。
竭者,盡也。
中滿者,瀉之於內,中滿,不在上,不在下,而在中,這個時候上湧不行,下瀉也不行,怎麼辦呢?應該中滿讓它分消於內。
一般說用辛開苦降之法。
使它分消於內。
比如說仲景的幾個瀉心湯,治心下痞,這個中滿也是指的胃脘部的脹滿。
胃脘部的脹滿,那怎麼治療呢?用瀉之於內。
所以張仲景用幾個瀉心湯治心下痞滿。
張仲景的命名叫瀉心湯,也是因為用的這“瀉”字。
瀉之於內的方法。
其有邪者,漬形以為汗,這是說邪氣在表,可以用湯浴的方法。
熱水,漬就是浸泡,用熱水浸泡。
水浴。
邪氣在表,可以用水浴的方法,熱水讓他出出汗,為什麼?邪氣在表,從汗而出。
道路最近,因勢利導出去。
其在皮者,汗而發之,其在皮毛的,病位也淺啊,可以用發汗的方法。
發汗的方法,當然熱水浴也可以出汗,藥浴也可以出汗。
當然也可以內服藥,總之是要使它從體表從汗發散出去。
其慓悍者,按而收之,慓悍者,是指的邪氣的慓悍,按而收之,按時抑制的意思,制服的意思。
邪氣很慓悍,要制服它,要收,使它收斂。
其實者,散而瀉之,實證,邪氣實,在表的可以用散法,在裡的可以用瀉法。
所以其實者,散而瀉之。
上邊講了這些個方法,其實都是說因勢利導的方法。
因其疾之勢,而採取相應的治療措施。
來使得邪氣盡快的排出體外。
通過最簡捷的途徑,以最快的速度排出體外。
免得過多傷害正氣。
下面總結說,
審其陰陽,以別柔剛,審,就是辨別疾病,分析疾病的陰陽,區別柔剛,其實柔剛也是陰陽。
病屬剛屬柔?屬陰屬陽?屬虛屬實?這都是柔剛。
陽病治陰,陰病治陽,因為陽盛這陰病,陰盛則陽病,《陰陽應象大論》我們前面講過這個道理。
因為陽盛則陰病,陰盛則陽病,由於陰盛而陽病,所以陽病要治其陰,同樣的,陰病就治其陽。
它是從《陰陽應象大論》作為一篇討論下來的。
前面我們講過了,“陽盛則陰病,陰盛則陽病”,所以這裡才有“陰病治陽,陽病治陰”。
定其氣血,各守其鄉,定,就是平定,使血氣平定。
各守其鄉,各自在自己的部位上,比如營行脈中,衛行脈外。
叫各守其鄉。
各自按自己的管理去運行。
血實宜決之,氣虛者宜導引之,血實是指瘀血之類的疾病,決,是開決,也就是破瘀之法。
氣虛宜導引之,導引就是升舉之法。
用導引,升舉使氣虛得到恢復。
這一段原文就這樣的。
這段原文是非常重要的原文,應該會背。
236頁,看因勢利導治則問題。
因勢利導,作為《內經》的治療原則之一。
包含兩個方面的意義。
所以因勢利導的這個治療原則,在我們臨床上用是非常多的。
舉出張仲景對因勢利導治則的運用。
張仲景醫聖是這麼用,那當然後世用得就更多了。
這裡邊提出來的,張仲景在《傷寒》《金匱》當中,比如說
所以張仲景的治法,在因勢利導這一方面,是非常突出的。
正是因為張仲景先師,撰用《素問》《九卷》,用了《內經》的理論,同時我自己看到,《傷寒》《金匱》的各種治法,幾乎都可以在《陰陽應象大論》就這一段裡頭找到根據。
《傷寒論》的法,《金匱要略》的法,幾乎都可以從這篇這段上找到根據。
它們之間淵源關係,非常清楚的。
教材238頁。
現在我們講《論治》這一章的第二節,《素問。
異法方宜論》。
這篇的題目為什麼叫“異法方宜”?所謂異法是說不同的治療方法。
方是東西南北五方,宜就是適宜。
也就是說,東西南北五方,容易產生不同的疾病,所以治療方法也是各有所宜。
所以說,不同的治病的方法,適合不同的地方。
反過來說呢,不同的地方,容易產生不同的疾病。
因而應該適宜不同的治療方法。
正是由於不同的地方適合不同的治療方法,所以各種治療方法就其產生而言,是產生在不同的地方。
這一篇就是討論地方。
東西南北五方地域。
由於生活環境、物產種類,以及豐富程度,人們的生活習慣不一樣,那麼就決定了那個地區的一般說來,人們的體質狀況,由於體質狀況不同,所以容易產生不同的疾病,疾病的種類、疾病的性質不一樣,那當然應該採取不同的治療方法。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各種資料方法,就從不同的地方產生了。
從而傳播到其他各方。
所以整個中醫學各種治療方法,它是匯集各方的首先的發現,匯集各方的長處,總結而成的。
同時這也突出了,我們所說的中醫的治療原則,三因制宜。
因人、因地、因時制宜的問題。
這裡所談的重點是因地制宜。
為什麼因地制宜呢?因為不同的地方,它有很多的不同,各個方面都有區別。
所以疾病的性質是有差異的。
所以治療應當採取相應的措施。
所以病不同,治各異。
因此這一篇的篇名叫“異法方宜”。
也就是五方地域不同,病治各異。
有病和治療個有所異。
這是關於篇名問題。
我們是把這一篇內容全選下來了。
那就分為這樣五個自然段。
東西南北中,五個自然段。
第一段是講的東方。
黃地問曰:醫之治病也,一病而治各不同,皆愈,何也?
岐伯對曰∶地勢使然也。
故東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魚鹽之地,海濱傍水。
其民食魚而嗜鹹,皆安其處,美其食,魚者使人熱中,鹽者勝血,故其民皆黑色踈理,其病皆為癰瘍。
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從東方來。
除了東方,本段除講了東方,第一句話,那是給全篇作一個開頭。
引出了全篇的內容。
寫文章嘛,總得有個引子。
引什麼,要點出主題。
主題是“醫之治病也,一病而治各不同”,點出了是怎麼一個現實,醫生治病,對於同一種病,可以採取不同的治療方法。
可是呢,
“皆愈,何也?”都可以治好,說這是為什麼呢?
岐伯回答說:地勢使然。
儘管病看來是相同的。
但是這個病人是生活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環境中。
因此就應該有不同的治法。
所謂因地制宜。
這個地勢,教材第一個注釋就講的地勢問題。
說地表面的高低起伏的狀態,和位於地表面所有固定性物質的總體。
如,居民地、道路、河流、森林、地勢不同、氣溫有別,而發生的疾病各有特點。
《五常政大論》所說,“地有高下,氣有溫涼、高者氣寒,下者氣熱,故適寒涼者脹,之溫熱者瘡”這是作為一個解釋。
什麼就地勢?其實這個大家都可以理解。
也就是說,地勢不同,病就不同。
當然就應該有其相應的治法。
接著就具體講了,
故東方之域,有什麼特點呢?
天地之所始生也,東,屬於東方木,陽氣升起之方,我們不是在講《由於應象大論》的時候講“左右者,陰陽之道路”嗎?左就是東方嘛,陽氣升起之方。
所以叫天地之所始生。
因為陽氣升起之方,萬物也開始象徵著向上升,所謂欣欣向榮,這樣一種氣象。
魚鹽之地,這個地方還有份個特點,地勢的特點是魚鹽之地,產魚,產鹽,為什麼產魚、產鹽呢?下邊又說了,
海濱傍水,在海之濱,在水之傍,水濕之氣多,水氣盛,海裡就產鹽,產魚。
就是這樣一個環境。
陽氣升起之方,比較溫暖的環境,那麼又有水,又是海水,有魚,有鹽,正是這樣一個環境,這樣一些物產,所以就決定了當地人們的生活習慣和飲食習慣。
其民食魚而嗜鹹,喜歡吃魚,那個地方產魚,所以就喜歡吃魚。
海邊上嘛,魚很多。
喜歡吃魚。
而嗜鹹,又容易吃鹹味。
口味比較重。
因為產鹽,產魚嘛,所以就有這樣的飲食習慣。
皆安其處,美其食,儘管是海濱傍水這樣一個居住環境,又加上魚鹹之地,產魚,吃魚,容易吃鹹味的這樣一種環境,但是呢,皆安其處,居住那裡的人們,都對那個居住環境很安心,很高興。
美其食,而且以其食為美。
就吃那魚,覺得很美,味道很美好。
飲食習慣嘛。
安其處,美其食。
正是因為他們有這樣的飲食習慣,所以就導致了體質上存在著一定的差異。
或者說體質上有其特殊性。
魚者使人熱中,魚,這種食品,容易產生內熱,高蛋白的食品,不是太容易好消化,所以容易產生內熱,俗話所說的魚生火,容易產生內熱。
鹽者勝血,鹽是鹹味,是水之味,血是心所主,心生血,血是火之性,所以水剋火,因此說鹽者勝血。
也就是這樣的飲食習慣,容易產生熱中,熱中就是裡熱,容易影響到血液。
容易有熱影響到血液,這就是一個體質問題了。
這個地方的人的體質,容易有裡熱,容易血液受影響,受什麼影響?血行容易不太暢快,鹹是水之味,水寒之氣嘛,而且那個地方,我剛才說了,氣候比較溫暖,東方是溫暖,陽氣升起之方,所以
故其民皆黑色踈理,腠理比較疏鬆,膚色比較黑,膚色比較黑色因為海濱傍水,然後又有陽氣比較盛,所以就黑了。
我們的習慣不也到海邊去海水浴,然後曬了太陽,很快就黑了。
當然我說的是咱們很快就黑了,黃種人很快就黑了。
好像那些白種人怎麼曬,曬紅了都不黑。
也不容易。
想要不黑的也不容易。
想要黑的也比較難。
這是天性,天性是很難改的。
故其民皆黑色踈理,膚色比較黑,腠理比較疏鬆,
其病皆為癰瘍,正是因為有熱,血行比較不太暢快,腠理比較疏鬆,有這樣幾個條件,就容易產生瘡癰,瘡癰之病。
所以其病皆為癰瘍。
氣血循行不暢,而且又有熱。
那麼就容易成了瘡癰。
《陰陽應象大論》說,“營氣不從,逆於肉理”,營氣就血之氣,逆於肉裡就是運行不暢,鬱而為熱,它就成為瘡,這個是那種環境下,那種飲食習慣,導致的體質上的差異,所以那個地區,那個方,五方的東方,容易有瘡瘍之病。
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從東方來,瘡瘍之病,在古代的時候,治療方法適宜用砭石的方法。
砭石就是帶有棱、帶有尖的石塊。
可以刺破瘡瘍,用來治療疾病。
所以字書上解釋砭,“砭,以石治病也”。
用石頭治病就叫砭。
也可以作為一種方法來說。
砭字的本義就是這樣。
但是把這個和石頭聯繫起來了叫做砭石。
那整體看算一種治療方法。
說砭石療法。
既然這種病適合用砭石療法,所以東方之域的人們,這個方法是首先創造、發明出來。
並且取得了成功。
所以這個方法,從東方然後傳播到各處去。
故砭石者亦從東方來。
所以我們各地使的這個砭石療法,首先是由東方創造,發明出來的。
這個觀點倒是也挺正確的,哪個地區有那種病多,所以自然產生治療方法,治療方法成功之後,可以傳播到各處去。
醫學要交流的,治療技術要傳播的。
這就是東方。
其他五方道理相同。
你看第二段。
西方者,金玉之域,沙石之處,天地之所收引也。
其民陵居而多風,水土剛強,其民不衣而褐薦,其民華食而脂肥,故邪不能傷其形體,其病生於內。
其治宜毒藥,故毒藥者亦從西方來。
西方者,金玉之域,西方,屬於秋金之氣,屬於陽氣收斂之方,所以叫金玉之域。
西方屬於金氣,東方屬於木氣。
“東方者,天地之所長養,西方金玉之域,金玉就是收斂之氣。
沙石之處,西方,在中國這個地域上,西方又多沙石。
其實金石,金玉都是一類的概念。
都是反應到西方之氣。
天地之所收引也,西方是陽氣收斂之方,所以說“天地之所收引”與“天地之所始生”是相對的,應於自然界的秋季。
是天地之所收引也。
其民,西方居住的民眾,
陵居而多風,陵是高陵,居住的地方比較高。
因為中國的地勢整體來講是西北
高東南低,所以西方之人,地勢也比較高。
而且人們居住在高陵的地方。
陵居,因為居住得高,所以就多風。
所以陵居而多風。
當然西北地區相對來說也是多風。
所以居住在中華大地上,總的趨勢是西北高,東南低的。
水土剛強,那個地方還有一個特點,“水土剛強”。
相對而言,東南方就水土柔弱。
西方就水土剛強。
,水土剛強,民眾的體質也剛強。
陵居而多風,居住高而多風,人們抵禦外邪的能力也是比較強的。
再加上水土剛強,體質也比較強健。
再有居住環境和生活的習慣,也不一樣。
其民不衣而褐薦,不衣就是不穿,中原地區所穿的那個棉、棉線、絲綢那類的衣服。
而什麼呢?而“褐薦”。
褐,就是指的皮毛一類做的衣服。
不是用棉織品、絲織品,而是穿的皮毛這類的衣服。
薦,是指草叫做薦。
也就是用麻、用草編織的衣服。
當然我們現在看穿麻織品,也是很高級的衣服,但是在古代看來,那還是絲織品是高級的。
所以西北地區有那樣的生活環境,那樣的生活習慣。
其民華食而脂肥,穿得看來是很粗糙,以中原地區而言,但是他們飲食是很華美,飲食華美,現在話講的就是含熱量很高。
而脂肥,這個人的體質比較肥胖。
比較健壯。
故邪不能傷其形體,正是因為那樣的體質比較健壯,又是脂肥的體質,再加上水土剛強。
居住在高陵地區,高陵的環境下,所以邪不能傷其形體。
體質比較健壯嘛,一般的外邪不能傷其形體。
其病生於內,外邪雖然不能傷其形體,但其病生於內,容易產生內傷之病。
或者病從內生。
其實華食而脂肥的人,形體比較強健,不見得內在就沒病。
現在看來越來越清楚了,所以經常告訴中老年人,要注意改善飲食習慣。
別說看得挺肥壯的,幾結果內在病不少啊!所以它說“其病生於內”。
其治宜毒藥,內傷之病,內生之病,適宜用藥物來治療。
而所謂毒藥就是作用比較劇烈的藥。
藥效、藥物的作用比較劇烈的藥,叫做毒藥。
和現在概念上的毒藥不一樣。
適合用比較劇烈的藥物,來進行治療這類的病。
故毒藥者亦從西方來,所以藥物療法,用藥物來治病,這個療法首先是從西方產生出來的。
產生出來之後,來傳播四方,故毒藥者亦從西方來。
從西方傳播到四方去。
當然,按這個理論上看,西方產生首先是傳播到中間,中央地區,如何再逐漸的傳播開來。
它首先是傳導中央,然後從中央佈散到各方去。
這第二段,就是西方。
北方者,天地所閉藏之域也,其地高陵居,風寒冰冽。
其民樂野處而乳食,臟寒生滿病。
其治宜灸焫,故灸焫者亦從北方來。
北方者,天地所閉藏之域也,北方寒,有寒水之氣,應於冬季,和四季來說應於冬季,所以冬主閉藏,因此說,“天地之所閉藏”,也就是陽氣閉藏,陽氣收藏的地方。
其地高陵居,其地高,我剛才講了。
總體的中國的地勢西北高,剛才說西方,其民陵居,地勢也高才有陵可居。
北方其地也高,同樣陵居,居住在高陵之處。
風寒冰冽,而且北方是風寒冰冽。
天氣所閉藏之域,應於冬,應於寒水之氣。
所以北方寒冷。
因此說是風寒冰冽,寒風凜冽。
滴水成冰,一導冬天,在我們這個,其實黃河北岸就結冰了。
那再往中國的北方,零下三四十度常見的事。
越往北越冷。
其民樂野處而乳食,正是由於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候,其民,樂野處而乳食,這個樂野處而乳食是習慣啊,你看出來,就有點特點。
其實那地方以畜牧業為主。
他畜牧在這,而且是游牧.古時候畜牧都是游牧,走到哪放到哪,牲畜,牛羊馬。
根據季節不同,草場環境情況不一樣,他有時候趕到山南,有時候趕到山北。
有時候趕到不同的地方。
隨著季節變化,那個牛羊群,馬群隨著走,人也就隨著走。
所以叫“樂野處”。
他們喜歡在野外的環境下居住。
這也是長時期形成的習慣。
而且乳食,以乳食品為主。
不像東方,海邊傍水就是吃魚,北方地方就很少吃魚。
而吃什麼呢?以乳食品為主。
當然也有肉食,畜牧的民族嘛!畜牧的地區,人們當然主要是乳食、肉食為主。
說是樂野處,還真是這樣。
就從中國北方一些民族,特別是內蒙地區的蒙族的同胞們,政府國家幫助他們建了一些房子,讓他定下來居住,是費了很大的工夫,做了很多的工作,才逐漸逐漸的居住在固定的房屋裡去。
即使是那樣,他們也還習慣用個帳篷到野外裡去住。
房子建好了,不在房子裡去住,一定要搭個帳篷,扎帳篷,到帳篷裡去住。
這是百年形成的生活習慣。
乳食是因為他要畜牧,吃的東西就是這類。
臟寒生滿病,但是乳食,這類容易產生臟汗,涼性。
說牛羊乳食是涼性,當然還有馬奶,是涼性的東西。
在《內經》時候看來,是不太好消化的東西。
所以叫“臟寒生滿病”。
由於它是寒性的東西,容易產生腹部脹滿,是消化系統的病。
好像這個奶,特別是牛奶。
《內經》時候說它是偏涼性的,在溫病學派裡頭認為它也是偏涼性而養陰的。
可是現在居民當中傳說,我聽帶小孩的人說,小孩吃多了還容易上火。
所以吃牛奶的孩子還要必須加果汁。
這個是體會不一樣。
但是從咱們傳統理論上說,認為奶食品是偏寒,不好消化。
不好消化倒是肯定的。
牛奶,奶皮,奶豆腐,乳酪,這些東西吃了確實不是太好消化。
所以說臟寒生滿病。
其治宜灸焫,這個臟寒生滿病的治療方法,當然適合用溫暖的方法去治。
用什麼呢?其治宜灸焫。
灸,就是艾火,焫,就是用艾火來烤。
使它溫熱了,這就叫焫。
灸焫也就是艾火灸的方法。
因為北方寒,消化不好,臟寒生滿,容易這類的病。
所以治療應該用溫暖的艾灸。
也就是灸焫之法。
故灸焫者亦從北方來,正是由於這樣,所以灸焫者從北方來。
北方人首先發明創造了灸焫的方法。
治療這些寒性的疾病。
成功了,傳播到四方。
這是北方。
南方者,天地所長養,陽之所盛處也,其地下,水土弱,霧露之所聚也。
其民嗜酸而食胕,故其民皆致理而赤色,其病攣痹。
其治宜微針,故九針者亦從南方來。
南方者,天地所長養,南方屬於火,應於夏季。
所以說天地之所長養。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應於夏季,所以說長養。
那個東方者,天地之所始生。
東方主春,所以是生。
春生夏長,所以它說“天地所長養”。
一樣的,各段都是這話。
秋天“天氣之所收引”,秋收嘛!西方應於秋,秋主收。
北方應於寒,說“地之所閉藏”,冬藏嘛!這個說南方,南方屬於火,屬於夏季。
春生夏長。
是天地所長養,長養萬物。
陽之所盛處也,南方,陽氣盛,東南方,陽熱之地,西北寒,東南熱。
那個環境陽氣盛。
也就是氣溫高,天氣熱,氣候熱。
其地下,水土弱,熱還不算,還有“其地下”,地勢低窪,地勢低窪然後水土柔弱。
和西方水土剛強相反。
因為水土柔弱,其實人們的體質就柔弱。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而這方的人的體質,和水土是一致的。
所以說南方的人們的體質,相對比較柔弱,一般而言。
幾個特殊訓練了,特別鍛煉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霧露之所聚也,南方的環境,霧多露多。
水濕之氣生,潮濕,溫熱。
而人們的飲食習慣怎麼樣呢?
其民嗜酸而食胕,嗜酸而食胕,喜歡吃發酵的、酸味的東西。
又喜歡吃發酵的東西。
胕,就是指的發酵的東西。
南方也容易發酵。
天氣熱,氣候潮濕溫暖,或者叫溫熱,容易發酵。
教材注釋3說,胕同腐,指經過食物。
如豉、鮓、曲、醬之類。
那樣的生活習慣,那樣的飲食習慣。
故其民皆致理而赤色,而其民皆致理而赤色。
致理是指的皮膚的細膩。
不是說和疏鬆相對的腠理那個致密。
不是那個致密,而是指的皮膚比較細膩。
同時赤色,南方為火之色,所以其色赤。
這倒也是這樣,在中國的南方之人,一般的說皮膚比較細膩。
北方人皮膚比較粗糙。
水土不一樣,環境不同。
其病攣痹,由於水土弱,氣候又濕又熱,人們又那樣的飲食習慣,所以“其病攣痹”。
筋可以出現痺證,痙攣,拘攣。
拘攣是筋之病,痺是脈之病。
脈不通,血脈不通暢了。
所以由於潮濕,由於霧露水濕阻滯經脈,出現的攣痹之類的病。
其治宜微針,這種攣痹之類的病,其治宜微針。
微針就是九針,細小的針,針具,現在也是,這攣痹之病,確實是針灸的效果比較好。
治療肢體之類的痺針,攣急,針灸的效果,用針法,針刺法效果比較好的。
故九針者亦從南方來,所以針刺法,九針是從南方首先發明創造出來的。
然後應用到各處,傳播到四方。
這是南方。
中央者其地平以濕,天地所以生萬物也眾。
其民食雜而不勞,故其病多痿厥寒熱。
其治宜導引按蹻,故導引按蹻者亦從中央出也。
中央者其地平以濕,中央這個地方平坦,而且相對來說比較濕,中央為土嘛,土的本性濕。
所以地勢平坦而多濕。
但是這個多濕,當然不像東方之域,海濱傍水,又不像南方霧露之所聚。
它是地比較濕。
天地所以生萬物也眾,土生萬物,所以這個地區物產比較豐富。
種類也很多。
對於四方,對其他四方而言,這個地方的物產最豐富。
種類也最繁多。
其民食雜而不勞,因為它種類繁多,所以其民食雜。
食物的種類多了,食物就雜,同時再加上它是中方,所謂四方輔助,四方之物質、文明,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全往中央匯聚,所以從飲食上它種類也很多,再加上由於物產豐富,反而不勞,體力勞動反而少了。
物產越豐富,體力勞動越少了。
但是體力勞動少了,再加上食雜,可不見得是好事。
本來物產豐富是好事,但是沒有鍛煉了,飲食反而不協調了。
故其病多痿厥寒熱,因為濕傷筋,地平以濕,濕傷筋,因為是南北水火交集的地方,中央是南北水火交集之處。
所以出現寒熱之病。
其治宜導引按蹻,這類的病,痿厥、寒熱這類的病,適合用導引的方法。
你看,中央地區人們可以就比較嬌氣了,要使艾針,要使針刺,要使毒藥,他都不適合。
適合導引按蹻。
什麼叫導引呢?這是一種治療方法。
或者說幫助病人鍛煉的一種方法。
所謂導,是導氣令調。
引,是引體令柔。
你看,有一點氣功的意思了。
醫生也好,或者醫生施治到病人身上也好,以及叫病人自己鍛煉也好,都要達到這個目的。
要病人氣機調暢,導氣令調,引體令柔,讓他的肢體能夠活動起來。
讓它柔和。
攣痺之病,或者痿痺之病,他肢體不運動,寒熱之病,氣機也不調,所以看來中央之人,氣機不調,筋骨不便,因此適合用導引。
再有就是“按蹻”,按就是按摩,就是按壓;蹻,就是捷舉手足叫做蹻。
按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按壓,按摩,這都屬於按。
蹻是捷舉手足,這捷舉手足一般的來說,作為按蹻的治療方法,這是醫生說採取的。
讓那病人是被動的被舉的,舉手抬腳。
所以中央地區的人,適合用導引、用按摩、用按蹻的方法。
故導引按蹻者,亦從中央出也,所以這類的方法,首先是在中央發明出來,推廣起來,然後傳播到四方去。
這樣的五段,是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不同的地區,環境不同,物產豐富有區別,因此決定了人們生活習慣,飲食習慣,導致了體質上的差異,體質上有差異,再加上環境上的不同,所以容易產生各自特點的性質的疾病,而其治療,當然有所選擇,適合使什麼。
其實重點的是強調的因地制宜的問題。
因為不同的地域,而應該考慮到不同的體質問題。
至於他所說這個砭石從東方,毒藥從西方,乃至於灸焫從北方,是不是這樣?從大道理上看來是這樣。
但是它不是在強調這個問題。
強調不同的地區,適合不同的療法。
也就是所謂的因地制宜。
因地制宜,不單是因為地。
而是因為地導致人的病證不一樣。
體質不一樣,病證不一樣。
所以這個大道理是非常重要的。
下面還有最後一段。
最後這一段,尤其是重要的理論。
這一篇,別的應該理解,沒記住,最後這一兩句話,一共是一句話,那是應該記得很熟的,它是一個總結性語言。
故聖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
故治所以異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體也。
故聖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雖然是東方有砭石,南方有微針等等,但是作為聖人,是指的高明的醫生,高明的醫生在治病的時候,要雜合以治。
哪個方法都得要掌握。
各種方法都得熟悉。
但是要各得其所宜。
到底是應該用什麼法給這個人治病,要適合這個病人的特點。
不是機械地說我就會扎針。
因此什麼病來我都扎針,那不行。
有的該吃藥,就得吃藥。
也不是說我就會開這付藥,別的我全不會。
那也不是一個高明的醫生。
當然我們現在醫院裡,分科分得比較細,分科分得比較細,有時候也不應該這麼分,那你到一個基層去,條件不具備,說我來就是產科,生孩子我管,別的全不管。
你說我就是內科,就內科病我看,生小孩我不管,那恐怕不行。
要到基層去,都得會。
即使是同一種病,你就是內科病,也不能說我就會開一副湯藥,別的不會,這恐怕不行。
也不是說到基層不行,在大醫院也不應該這樣。
這也不是我們《內經》所要求的。
體現不出來中醫的特點,發揮不出來中醫的長處。
所以他說聖人要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那才算高明的醫生。
各種方法都掌握,只是我在用的時候,比如適合用什麼,我就用什麼。
故治所以異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體也。
所以,治病的時候,方法不同,但是病都能夠治愈。
這是為什麼?是得病之情而知治之大體。
大體就是重要的意義,重要的理論。
了解大局,掌握大局,了解病情,知道這個疾病和人的關係,知道不同的人,不同的地區,有了這樣的病,我們可以採取不同的方法去治。
一病而治各不同。
所以叫
“得病之情,知治之大體”。
知道治療的重要的理論。
什麼重要理論?因地制宜的理論。
所以“聖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異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體也”。
了解到疾病的情況,情,全部情況。
人的情況,環境的情況。
飲食的情況。
等等。
這叫得病之情。
得,掌握,了解。
了解到這些,才叫得病之情。
而且知道治療的大體,知道治療疾病的重要的理論。
這五個自然段的原文講完了。
本篇以地勢使然,簡明的回答了一病而治各異的問題。
所謂同病異治的問題。
進一步分析了五方的地勢不同,地理、氣候、物產的差異性。
這些差異性決定了五方自然的居住條件、環境,飲食結構、飲食習慣,各自的不同。
影響人的體質與疾病。
所以五方之人得病各異,治法各有所宜。
下面叫具體的根據這篇的原文,進行了一些分析。
來說明這個道理。
這第一個問題,最後這兩行字,說本篇中砭石、毒藥、灸焫、微針、導引、按蹻,是針對五方地域性的常見病,多發病,而在實踐中創建的治療工具與方法。
對不同疾病各有其治療的優勢。
是這樣。
不同的方法,對不同的疾病,治療使用的時候各有其優勢。
要強調的就是聖人雜合以治。
要能夠得病之情,知治之大體。
聖人雜合以治的問題,其實就給我們醫生提出來,應該不斷的學習。
應該不斷的掌握新技術,在《內經》時候,在本篇是提出了這樣幾種主要的治法。
但就是在《內經》的時候,治法也不僅於此。
還有其他的療法。
只不過這五種方法是最常用的。
或者是最主要的治療措施,治療手段。
說明我們應該認真的學習,各種各樣的治療方法和手段。
這才是一個好的醫生應該有的精神。
應該有的,或者說是個品質問題。
不斷的學習,所謂精益求精。
才能夠在臨床實踐當中,遇到各類的疾病,我們可以採取相適宜的治療方法。
這不僅是這五種方法。
包括現在產生的各種各樣的方法。
作為醫生都應該多學習。
而且要很好的掌握。
正確的、恰當的使用到臨床當中,來解決病人的疾苦。
這才是根本的目的。
所以聖人雜合以治,我看所要強調的是這樣一個問題。
不是說我們學習新的技術,那就是離經叛道了,就不是中醫了,這種看法是不正確的。
新技術就是新技術,治療疾病好我們就應該採取。
當然我們是中醫,我們應該從中醫理論這個角度,從中醫的思路來分析,該使那些技術,不應該使哪些技術。
不是說誰的技術新,我都得在每個病人身上都要使一使。
那不一定。
最古老的方法,最傳統的方法,但是它最適合這個病人,我們當然要繼續使用。
技術不是以新產生的和舊產生的,來分優劣,而是以哪個能更好的解決病人的疾苦,分優劣的。
所以新的要學,傳統的當然要學。
區別它們的好壞,那就是要看臨床上效果如何。
病人接受的程度如何。
臨證指要還是說的雜合以治,雜合以治的精神,提到了《內經》裡面,已經有雜合以治的問題。
說是有藥食並用,藥物和飲食並用。
也有針藥並用,同時還要按摩湯熨,按摩的方法,湯液洗浴的方法,藥物的熨法,這樣聯合使用。
就是根據不同的病人,根據不同的病情,來使用各種方法。
所謂的雜合以治。
來各得其所宜的問題。
進一步的又強調了這樣一個問題。
也就是作為醫生,應該注意的這些事。
不要掌握了自己一點點的技術,那就認為是最不得了的,其他不再學了,其他不再用,而且排斥所有的新技術。
那是不對的,固步自封,那是錯誤的觀點。
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241頁,《論治》的第三節。
這一節,我們是從《素問。
湯液醪醴論》節選的,也就不是全部,為什麼叫《湯液醪醴論》呢?這個題目起得很簡單,就是這個文章一開始,就講了湯液和醪醴的問題,根據它一開始所說的內容,就起名叫《湯液醪醴論》。
其實我們現在所選的,並不是《湯液醪醴論》的,不把《湯液醪醴論》作為主要內容的。
即使是我們全選了,也沒把湯液醪醴的問題,作為主要問題討論,但是正是因為開頭就講了這個問題,因此起名字就叫《湯液醪醴論》。
所謂湯液就是用五穀所煎煮的液體,就叫湯液,糧食煮的,這種東西煮完了之後呢,可以作為預防某些疾病來使用,或者在古時候,對一些輕微的疾病,也使這種東西來治療,和一些五穀所煎煮的液體,這就是湯液。
這一篇開始的時候,還討論了湯液用什麼做的?雖然說湯液是五穀所做的,但是它主要是用稻米做的,“必以稻米而炊以稻薪”,用什麼點的火燒的呢?用稻薪,稻杆,說是“稻米者完,稻薪者堅”。
稻米這個食品,這個榖物呢,取得自然界陰陽之氣最完善。
因為初春就播種,到深秋才收割,所以取得的自然界的陰陽之氣,而且稻米生長必須是在平坦的地方,下邊有水,上邊有陽光,這樣的環境才能產生好稻米。
所以他說“得天地之合”。
地氣平坦而且有水,天地之合,天上必須有太陽,這樣的稻米才好,所以說煎煮湯液的時候,使雖然是五榖之湯液,但是它又強調是必以稻米。
而稻薪就是稻桿,用稻桿作物火,燒火來煎煮的。
所以稻桿同樣也是春種,到深秋才收,所以它很堅實。
討論那個內容之後,下邊等於就具體的討論了湯液醪醴的用法。
就是我們現在所選的第一段。
這個第一段說什麼呢?就其內容而言,是說時移病異,治法宜變。
時代不同了,疾病也不一樣了,那麼治療方法應該隨之而改變。
應該是體現怎麼一個內容。
用現在的話說,疾病譜不同了,時代的不同,疾病譜不同了,那當然病也就變了。
病變了,治療方法應當隨之不斷的進步。
有效的法則接著使用。
還應該創造更新的方法。
更有效的方法。
實際這一段是突出這樣一種思想。
所以說時移病異,治法應該隨之而變。
帝曰:上古聖人作湯液醪醴,為而不用,何也?
歧伯曰:自古聖人之作湯液醪醴者,以為備耳,夫上古作湯液,故為而弗服也。
中古之世,道德稍衰,邪氣時至,服之萬全。
帝曰:今之世不必已,何也?
歧伯曰:當今之世,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針艾治其外也。
帝曰:上古聖人作湯液醪醴,為而不用,何也?它說的是湯液醪醴製作起來,在古時候不使用的,你看,上古聖人作湯液醪醴,湯液醪醴是什麼?觀察我講了,湯液就是五穀煎煮的液,醪醴就是經過發酵了。
有酒類這個意思。
就是現在四川人受說的醪糟,是屬於酒之類的。
天上也是這個醪,醪醴這個醪。
但是古時候這樣做下來之後,是“為而不用”,為就是做啊,做出來湯液醪醴,幷不使用。
說為什麼呢?
歧伯回答說,"自古聖人之作湯液醪醴者,以為備耳",上古時候做出來的就是防備著的,並不見得要使用。
它是有備而無患。
“夫上古作湯液,故為而弗服也”。
正是因為他作為防備來用的,有備而無患食物,所以不一定使用。
做出來也不一定使用。
不一定把它引用到臨床上來。
“中古之世”,那麼稍微的後一點,在上古之後,中古之世,
“道德稍衰”,就養生之道。
人們不太重視了,這個“道德”就是指的養生之道。
稍微的不太受重視。
說“道德稍衰”。
“邪氣時至”,因為養生注意得不夠了,所以容易受到外邪的侵襲。
但是畢竟是道德稍衰。
人們還算比較健康的。
所以呢,
“服之萬全”,就是服了湯液醪醴者,病就可以治愈。
這是一種對比手法。
不要以為古時候人們就是非常健康,越來人們就越不健康。
不一定是這樣。
但是他作為一種對比的手法來說,可以這麼講問題。
但是從古至今,人們在不停的變化著,也確實還有值得向古人學習的東西。
所以說道德稍衰,我剛才說了,從醫學傳統上,我們注家們都說的是養生之道不太注意了。
由於養生之道不太注意了,就會產生很多的問題。
不注意環境了,不注意生活的質量等等。
那都屬於養生不當嘛!或者說都直接影響著養生嘛。
所以道德稍衰,確實還是應該注意的。
不然現在國際上,建立這個公約那個公約,很多公約都是約束著人們道德呢!這是因為道德該約束了,也有這個問題在裡頭。
而這些個公約所約束的其中就包含了很多關於環境問題的保護。
這環境問題不保護,當然人們疾病也多啊。
所以說這個道德問題,不是說不該注意,不是說古時候如何,確實越來越應該提起我們的注意。
“帝曰:今之世不必已,何也?”現在就是說吃了湯液醪醴,也不見得病就好,必已,必痊癒,不一定就痊癒。
這是為什麼呢?
“當今之世,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針艾治其外也”,也就是當今之世,人們更不重視養生了。
更不重視個方面的道德問題了,所以產生很多的疾病。
當然,各種道德,就此而言,都是影響到健康,我們醫學上才注意討論它的問題。
那種道德不好,影響到健康了。
那都屬於不知道養生上。
像現在不是很多的傳染性的病嗎?什麼愛滋病,什麼梅毒啊,什麼東西,什麼大氣污染,都跟人的道德有關。
所以不是說古時候比現在強,那在有效地方,古時候是比現在強,要不為什麼要強調,除了要不斷的要學習先進技術之外,還要注意返璞歸真的問題呢!返璞歸真也是很重要的問題。
所以這裡說,當今之世,必齊毒藥攻其中,鑱石、針艾治其外也。
當今之世道德更差了,當然這個當今之世,是說《內經》的時代。
它也是從遠古、中古、近代。
這麼一種作為比較而言,作為論證方法。
它是作為一種比較,寫作的方法。
我們不敢說,現在道德不如古代道德好,不敢籠統這麼說,是不行的。
但是作為寫文章,作為一種比較,是可以的。
也就是當今之世,這個道德、養生之道更不重視了,疾病就更複雜了。
你再用湯液醪醴,它也就治不好了。
當今之世不必已。
怎麼才能治得好?必須要依賴著毒藥攻其中。
用藥物治其裡,鑱石、針艾治其外。
用針刺、用砭石,用艾灸從外邊治。
毒藥內服,從裡邊治,因為它病情複雜了,所以各種治療措施都的使上了。
這病治療起來才有一定的效果。
那就是看來時代不同了,病情變了。
我們應該採用不同的方法,更新治療措施了。
所以我說我們從積極角度想,理解這段原文的話,那應該隨著疾病譜的變化,不斷創造新的治療措施。
既要挖掘我們原有的好的治療措施,又要創造新的治療措施。
來適應這些新的疾病。
那麼古時候就這樣,《內經》時候就這樣,我們當然今天跟應該注意這個問題。
這就是第一段。
242頁。
上古聖人作湯液醪醴,為而不用的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突出的就是重視養生。
養生好了,疾病輕淺了,所以上古聖人作湯液醪醴,為而不用。
只是突出了這樣一種思想。
強調要重視養生。
我們到今天更要重視養生。
這倒是聯繫到現在,確實還在應用著。
醪醴就是酒之類。
酒劑在我們現在臨床上,不論中醫、西醫都免不了要用。
那麼《內經》時代湯液醪醴,已經不能夠單獨的發揮治療作用了。
它往往是和其他的方面配合使用。
所以說當今之世不必已。
就是《內經》時代,單純使用湯液醪醴也已經不行,要和其他的治療措施配合起來使用。
根據疾病所在,配合藥物、針灸、艾灸來治療。
《素問。
移精變氣論》上說,
當今之世不然,憂患緣其內,苦形傷其外,又失四時之從,逆寒暑之宜。
賊風數至,虛邪朝夕,內至五臟骨髓,外傷空竅肌膚,所以小病必甚,大病必死。
故祝由不能己也。
“當今之世不然,憂患緣其內,苦形傷其外”。
人們思想壓力很大,憂慮很多,所以憂患傷其內。
苦形傷其外,形體又勞苦,奔波不已,苦形要傷其外,精神壓力很大,形體又很勞累。
又失四時之宜。
不管春夏秋冬,不能根據季節來注意養生。
又失四時之從,逆寒暑之宜。
跟季節,四時寒暑,都不能相適應。
都不能按照四時陰陽寒暑變化,來調養自己的生活習慣、飲食習慣。
各個方面,都不能按照陰陽四時來改變。
隨之而變。
“賊風數致”,以至於賊風數致,“虛邪朝夕”,朝夕,早晚要受到邪氣的侵襲。
正是由於正氣虛了,所以才容易受到賊風不斷的侵襲,叫賊風數致,虛邪朝夕。
經常的侵犯到體內,以至於“內至五臟骨髓,外傷空竅肌肉,所以小病必甚,大病必死”。
《內經》時候已經強調了這個問題,強調什麼問題呢?強調養生不當。
所以憂患緣其內,是精神壓力,精神因素。
苦形上其外,形體的過分勞累,不能適時調整。
導致了正氣衰弱,抵抗力差。
不斷受到外邪侵襲。
所以小病必甚,大病必死。
出現這樣一些嚴重的情況。
因此說當今之世,湯液醪醴應用,咱們開頭強調的還是要注意養生。
本段經文雖然是用上古與當今疾病,有輕重不同,意在說明養生的重要性。
但確也反映出湯液醪醴與藥物、針灸,結合運用於治療之中,是醫學由單一治療方法,向綜合治療的一個發展。
也可以反映出古代的醫學的發展,進步的過程。
具體談了一些關於湯液醪醴的應用。
醪醴也就是酒類,在醫學裡應用甚久。
尤其是與藥物配合使用而治病。
《內經》中已經得以證實。
《腹中論》用來治療鼓脹,用雞矢醴,雞矢就是雞矢白,醴就是酒。
《本草綱目》上說,“用臘月雞矢白半斤”,雞矢白就是雞矢上的白霜,但是要白霜湊個半斤可是也挺多的。
因此也有人說就雞矢那個白的部分。
半斤,用袋裝,以酒泡起來,泡七日。
然後再“溫服三杯”,一日服三次。
當然三杯沒說多大的杯,三小杯吧。
來治療鼓脹。
《內經》上就有,來治療這個鼓脹病。
由於飲食不當導致的鼓脹病。
用雞矢白來消食去積,當然用酒,配合酒來使用。
張仲景《傷寒雜病論》當中有酒,瓜蔞薤白白酒湯,酒啊,等等。
《傷寒論》上不止一次用酒。
好幾個方子都用酒。
還有的是根據不同的節氣使用酒。
不同的節氣用酒煮,到夏天、春天不能用酒來煮藥。
要用水煮。
那都是根據時間用藥。
但是都是用的白酒。
當然說了,古代的白酒,其實就是米酒類,古代沒有燒酒。
燒酒是元以後才出現的燒酒。
所謂那個燒刀子。
一定要到60度,50幾度,《內經》時候沒有,主要是米酒。
這是關於湯液醪醴的問題。
下面進入這篇的重要內容了。
第二段,242頁下面開始的,水腫病的病機與治療法則。
不是具體方法,而是一種法則。
帝曰:其有不從毫毛而生,五藏陽以竭也。
津液充郭,其魄獨居,孤精於內,氣耗於外,形不可與衣相保,此四極急而動中,是氣拒於內,而形施於外,治之奈何?
歧伯曰:平治於權衡,去宛陳莝,微動四極,溫衣,繆刺其處,以復其形,開鬼門,潔淨府,精以時服,五陽已布,疏滌五藏。
故精自生,形自盛,骨肉相保,巨氣乃平。
帝曰:善。
這是治療水腫病的一個從病機,從治療法則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段文字。
應該是背下來。
Z在中醫治療這類的病的時候,作為很重要的理論依據。
就是這段所講的內容。
“帝曰:其有不從毫毛而生”,說有的病,並不是從表入裡,先從皮毛,再入經絡,再入臟腑。
不是從毫毛而生。
“五藏陽以竭”,一開始是由於“五藏陽以竭”,五臟陽氣枯竭。
五臟陽氣衰弱。
一開始就這個病。
“津液充郭”,同時又見到“津液充郭”,這個郭,就是“廓”,輪廓。
津液充實了人體整個的輪廓。
津液其實在這裡是成了水邪,充斥全身。
全身都腫起來了。
“其魄獨居”,這個魄就是水之糟粕,魄者,粕也。
我們講魄門的時候那個魄,不是同糟粕的粕嗎?水之糟粕獨居與體內。
水邪居於體內,津液充郭。
我剛才說津液要充斥全身的話,已經不是津液了,已經是水邪了。
所以它又說“其魄獨居”。
陰邪,魄為陰邪,水之糟粕,獨居於體內。
那就說明陽氣衰竭,陽氣不足,才有這類的病。
先從病機上說了一些。
“孤精於內”,孤精就是精氣,精氣孤也就是精氣枯竭了。
精氣枯竭了,陽氣虧耗了。
這樣一種現象。
“氣耗於外”,而陽氣已經耗散了。
剛才說了,五臟陽以竭嘛,所以陽氣耗散於外,孤精於內。
“孤精”,教材有注釋,再看一下注釋,孤精於內是說陽氣虧耗,水津不行而為水氣。
孤精於內還是講的水氣停於內。
跟前面“其魄獨居”意思相近。
陽氣耗於外而
“形不可與衣相保”,保,是協調。
形體和衣服不再協調了,原來能穿的衣服穿不了了,瘦了,為什麼,都腫起來了嘛!所以“形不可與衣相保”了。
“此四極急而動中”,還有此四極急而動中,前面那個四極是指四肢,形體腫於外,四肢都腫了。
而且“動中”,內臟也受到水邪的逼迫和侵犯。
所以說水溢於四肢,教材注釋上說“水邪四溢,外則四肢腫極,內則動於胸腹而致氣急咳嗽。”咳嗽只是一種症狀,逼迫內臟。
此四極急而動中。
“是氣拒於內,而形施於外”,氣拒,是水氣,水氣拒於內,而形體施於外,這個“施”作為“易”,就是變易的“易”。
意思也相同,變也。
水氣拒於體內,而形體改變了。
到外邊看得出來。
前面講四極,津液充郭,這不都是形體改變嗎?形不可與衣相保,這又進一步講形易於外。
“治之奈何?”像這樣的話,陽氣不足,水腫到這種程度了,應該怎麼治療?所以下邊這幾句話,就尤其是重要的問題。
說我前面這幾句話沒記下來,後面這幾句話必須得記住了。
我剛才說這段要背下來嘛,那說前面一段不好背,不好背你知道那意思,這是由於陽氣不足不能化水,使得水津停留而成為邪氣,充斥全身。
外邊四肢形體浮腫,內邊臟器也受到干擾。
治療原則。
怎麼治療呢?
“歧伯曰:平治於權衡”,平治,就是平調。
權衡,就是協調陰陽,使之平衡。
權衡就是平衡,使之平衡。
我們在講春夏秋冬四季脈的時候,那不秋應中衡,冬應中權嗎?而且我們在生活當中,所說權衡不就是協調協調,平衡平衡,這不就權衡權衡,權衡輕重,總之要使它平衡,哪輕哪重,平治權衡,就是平調陰陽,使之平衡。
平,平調。
“去宛陳莝”,莝,是斬草的意思。
斬草在這裡也就是雜草,比喻的是水邪。
用雜草來比喻人體內的水邪。
宛陳,還是陳舊之水邪。
同時,也可以說是瘀血。
由於陽氣不足,水濕停留,血脈也會瘀滯,所以宛陳是瘀滯的那些水邪。
甚至於是瘀血。
要去其宛陳,治療原則是什麼?要去其宛陳。
陳舊之水邪。
或者說陳舊之瘀滯的血脈,去宛陳莝。
這個“去宛陳莝”還有在《太素》上是“去宛陳”逗號“莖”。
不是莝,而是莖。
(“去宛陳,莖微動”)下邊不有“微動四極”嗎?《太素》上等於這樣句讀。
宛陳是什麼?楊上善注說,《太素》注說的,“宛陳者,瘀血也”。
莖,它是說男子的陰莖勃動。
說是把宛陳去了,陽氣恢復了,男子的陰莖能夠動了。
說明陽氣有所恢復。
《太素》是這麼記載。
意思是剛才我說的後面那個意思。
也可以理解。
確實在臨床上治療水腫病,有的時候是用活血法,用活血來治療水腫病。
當然《內經》時候說活血,是以針刺其絡脈出血,我們現在臨床上治療這些水腫病,病程比較久的,要用活血藥。
而且是有效的方法。
所以去宛陳說去水,去瘀血都可以,都不違反《內經》的本義。
也符合現在的臨床。
當然我們教材沒提到楊上善這個句讀,“去宛陳,莖微動”的意思,那就按著教材來講。
去宛陳莝,就是去瘀血,去積水。
這當然是治療原則。
“微動四極”,還要微動四極,要輕微地使四肢活動。
或者病人主動的活動,你不要說水腫了,病人也不動了。
當然動不了就不能動,病人動不了的時候怎麼辦呢?醫生幫助他被動的要四肢輕微的活動。
以宣行陽氣。
你動一動,陽氣才能宣行嘛。
或者主動,或者被動,要活動活動。
所以我見到一些老專家治療水腫病,那讓別人能走就走動,如果腫得不明顯的時候,那就讓他盡量走。
當然沒有讓他跑,讓他盡他自己的力,你能走快了就走快,不走快了就慢走。
累了你就坐著休息休息然後再走。
這是治療疾病非常重要的。
不是說我讓他吃藥,吃完了就躺著吧!吃完了藥,藥吃得不少,躺的時間不短了,好了沒有?好了。
好了以後這人還怎麼辦?不能總躺著吧?所以在治療過程當中,這種病就要讓他能活動就活動著。
不單是對治好了之後,他可以從事正常的,進入正常的生活,同時也有利於對這個病的治療。
因為微動的話,使陽氣能夠宣行。
更有利於水邪的排出嘛!因為本身就是由於陽氣不足不能化水,而出現的水腫病。
所以要
微動四極。
“溫衣”,同時要注意溫衣。
在保護上,護理上要穿暖和點衣服,不要再受寒。
本來就陽氣不足,水腫了,再受寒邪,外邪侵襲,加重水腫,對吧?我們講了風水了,講了腎分,那不都跟受外邪有關係的水腫嗎?這個病固然是內傷為主,陽氣虛為主的,但是如果再受外邪這個腫會加劇。
因此要注意保暖。
在護理上要注意保暖,所以才說要溫衣。
“繆刺其處”,治療用針刺法的時候,可以用繆刺法,叫“繆刺其處”。
繆刺法是說左刺右,右刺左,是一個。
再有,繆刺法說是要淺刺,刺絡脈。
刺絡脈當然是淺刺。
你說全身都浮腫了,還左刺右,右刺左?似乎不好理解。
全身都腫了,哪邊都有病。
左病刺右側,右病刺左側。
這是繆刺法的一個內容。
繆刺法的第二個內容是刺絡脈,淺刺。
因此看來這裡所說的繆刺其處,是指的用淺刺的方法,好像不存在左右的問題。
“以復其形”,這樣的話,可以幫助他形體的恢復。
消除水腫,形體逐漸恢復。
要平治於權衡,這是大的原則。
要去宛陳莝,去除淤積之水,要用活血的方法。
要輕微的活動四肢,同時還要保暖。
要穿暖和一些的衣服,不要再受涼。
同時還可以繆刺,淺刺的方法,採用這些措施和原則,恢復他的形體,去掉他的水腫。
這是一個方面可以做的。
下面還有治療原則問題。
“開鬼門,潔淨府”,這是法則。
開鬼門是指的發汗法,鬼門是說的汗孔,用發汗的方法。
潔淨府,淨府是說的膀胱。
潔淨府就是使膀胱乾淨了。
其實是利尿的方法。
因此治療這個水腫病,還可以採用發汗的方法,也可以採用利尿的方法治療水腫。
去水呀!當然,利尿的方法很多,要單純使利尿法,咱們中藥的話,就使一些利尿藥,但是如果考慮他病之本的話,由於陽氣不足,你用溫陽氣的方法,它也是利尿的方法。
陽氣一溫了,不也利尿嗎?所以不見得非得是車前子、冬瓜皮。
《金匱》腎氣丸也不見得不能利尿。
所以要考慮它這個病因問題。
這也叫利尿。
還有呢,你宣肺,有些病人是要宣肺才可以利尿的。
你肺氣宣發才能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所以宣肺既可以發汗,宣肺可以發汗啊,宣肺也可以利尿。
要根據不同的病人,可以採取不同的治法。
總之,開鬼門,潔淨府,這兩法, 是治療水腫病當中很重要的法則。
“精以時服”,這還不算,還有給他適當的飲食調養,精以時服,教材注釋說,是給他精良的食品。
來補充人體的正氣。
你看教材的注11,精是精良的食物,富含營養、補益精氣的食物。
時服,是指按時令來服用精良的食物。
屬於飲食療法。
還要按時。
根據不同的季節吃不同的食物。
“五陽已布”,經過這樣的一些個治療和調養,人體的陽氣就可以輸佈了。
“疏滌五藏”,陽氣輸佈了,就可以滌蕩五臟的邪氣。
剛才不是說了,五臟的陰邪,就是“其魄獨居,孤精於內”了嗎?因此在治療的時候,經過這樣的治療,五陽那個宣佈了,五臟的陽氣都能夠宣行了。
所以它可以疏滌五藏中的邪氣,水邪。
我看是應該注意理解。
當然咱們教材上,在注釋12當中提到《太素》說:“服五湯,有五疏”。
含有五疏,有五種蔬菜,也可以按五種蔬菜。
但是如果按現在的原文講,疏滌五藏,是說陽氣宣行,可以滌蕩五臟中的陰邪,水邪。
“故精自生,形自盛,骨肉相保,巨氣乃平”,由於陽氣已經恢復了,陽氣宣行了。
五臟中體內的陰濁之邪,都已經被疏滌出去了。
滌就是滌蕩,排出去了。
所以人的精氣自然可以產生。
形體自然可以恢復,恢復到強盛狀態。
骨肉相保,這骨肉都協調了。
原來那個樣子,骨肉都已經不協調了。
全腫起來了。
巨氣乃平,巨氣,大氣,大邪之氣,教材說大氣是“大經脈氣乃平復爾”。
按教材注釋吧,大經之氣,經脈之氣就可以得到平復了。
如果說巨氣乃平,作為大氣是說邪氣,邪氣平復,也可以理解。
但是教材,按教材注釋。
所以這一段原文,是講水腫病的治療原則。
當然也有些具體措施,是非常重要的內容。
對我們當今臨床上治療水腫病,仍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所以這段是必須要記熟的。
從平治於權衡這幾句話,應當是能夠背下來的。
背下來之後,便於理解。
背下來沒有用,那不行。
背下來才好用。
224頁。
就是說五臟陽以竭與水腫發生的關係。
水腫發生固然有內因和外因。
有內生為主,有外邪為主。
但是不管哪種情況,都和陽氣不足有關係。
儘管是外邪侵犯所造成的,比如說風邪,腎風,那也是因為勞而受風嘛,風水也是因為陽氣不足而受到外邪,才產生的水病。
本篇所說的五臟陽以竭,那純粹是一開始就內生之病。
陽氣虛導致的。
所以五臟陽以竭與水腫的關係,強調要理解的是,陽氣和水腫病的關係問題。
總之,是由陽氣不足,陽氣功能失常,才能使得水邪停聚,因為水需要陽氣才能蒸化。
陽氣不能正常地蒸化水血,蒸化水液。
所以使得水氣停留而為水腫病。
這個不能蒸化,有的時候陽氣是被邪氣所困住了。
不是真的虛,比如外邪那個。
外邪所引起的。
我們在治療的時候,那就要散邪。
散除邪氣,陽氣就可以恢復。
後面所說的內傷的水腫首先是陽氣虛,那你治療的時候首先要溫通陽氣,要保護陽氣。
適當的時候,標本兼治,這邊溫著陽,那邊利著尿,標本兼治,一邊溫陽一邊利尿。
這都是必要的。
所以在理解陽氣和水腫病的關係的時候,要提出這樣一些考慮,值得重視。
“去宛陳莝”屬於治療總則的內容,楊上善認為,陳莝是指血脈中的瘀滯,在治療上提出刺去之,刺血絡。
因為《內經》這方面記載不少的。
所以楊上善說的是有道理。
比如說《九針十二原》就有“宛陳則除之”,這樣的針刺之治療原則。
《小針解》也說,“宛陳則除之者,去血脈也”,《小針解》所說的血脈,是指顏色、質地、形態。
發生異常改變的血絡。
不是刺血絡之脈嗎?刺其絡,故名繆刺之嘛!溫衣繆刺其處。
繆刺其處是什麼?繆刺血絡充斥之處。
原文上不有我剛才提到的“微動四極,溫衣繆刺其出以復其形”嗎?繆刺。
《靈樞。
血絡論》也提出“血脈者,盛堅以赤,上下無常處。
小者如針,大者如箸”。
箸,就是筷子,那麼粗的瘀滯了。
“則而瀉之萬全也”。
這種情況就可以刺出血,瀉之萬全。
至於出宛陳的方法,在《內經》腫主要是指針刺放血。
或者解結以及繆刺。
《靈樞,刺節真邪》說“一經上實下虛而不通者,此必有橫絡盛加於大經,令之不通,視而瀉之,此所謂解結也”。
這段,去宛陳,看來主要的是按著《太素》上所說的去瘀血。
所以我講課當中剛才提到了,《太素》記載了“去宛陳,莖微動”,這個“莝”字數“莖”字。
而且宛陳,在《內經》裡頭有解釋,“宛陳者,惡血也”。
《內經》上有這樣的話,所以楊上善的注解是可從的。
陽虛水腫治療的問題,本段教材的【理論闡釋】,就是根據本段原文來提出來的。
你看,
所以這個從理論上提出來陽虛水腫,本段就提出來這麼多的治療方法和原則。
所以值得我們很好的研究。
當然《內經》當中關於水腫病的治療,還有其他的記載,還有哪些腧穴是針刺水腫的。
但是本段是作為一個重點集中的討論。
因此我們把它選到教材裡面。
去宛陳莝,可理解為去蓄積之水,也可以理解為是“宛陳則除之”治則的另一種語言表述,也就是說刺血絡,這是臨床應用問題。
本段又進一步的關於“宛陳則除之”的這個問題,舉了一些《內經》裡頭具體的例子。
它所舉的例子,就不單是水腫病的問題,而是有很多病。
都可以用“宛陳則除之”去瘀血的方法。
本段臨床應用是把《內經》裡面一些關於刺血刺絡脈出血治療哪些病,把它摘錄進來加以闡述。
供我們臨床參考。
所以叫臨證指要嘛!當然這個臨證指要這一部分,去宛陳莝的臨床應用最後一個自然段,又提到宛陳則為治療的對象。
是人體中的病理產物。
它不限於瘀血,其它如水氣、痰飲、燥屎、宿食,以及尿中的砂石都可視為是宛陳之物。
所以王冰在注釋的時候,說“去積久之水物,猶如草莖之不可久留於身中也”。
丹波元簡《素問紹識》也說,“去宛陳莝,謂滌蕩腸胃中腐敗也。
”現在中醫臨床應用最多的是藥物療法,如活血化瘀、軟堅散結、化痰滌痰、攻逐水飲、下氣通便,均可視為去宛陳莝治法的發揮。
這確實是,去掉、去除邪氣。
開鬼門,潔淨府是本篇治療水腫病的兩個最基本的方法於途徑。
水液代謝從現代研究也是這樣,小便時第一,出汗是第二,再有呼吸之氣,出汗就包括皮膚蒸發,人體內水氣排出去,主要就這麼三個途徑。
當然,呼吸之氣排出相對就比較少。
還是從皮膚蒸發或者出汗以及小便。
這是最主要的途徑。
所以治療水腫《內經》所提出來,要開鬼門,潔淨府。
那確實抓住要害了。
由於津液代謝失常,而形成水氣病,所以我們在治療的時候,考慮到不論你用什麼治本之法,但是最終水氣是哪處的,無非這麼兩個途徑。
所以說要發汗、利小便。
在張仲景的時候已經提出來,“腰以上腫,風水,故發其汗,腰以下腫,石水,要利其小便。”臨床上確實是這麼用的。
同時剛才我也提到,有的時候,同一個藥既有發汗作用,又有利小便作用。
二者兼有。
這不是少見的病。
我記得老師講過,本人也用過,什麼呢?就是用一味藥,用一味蘇葉,曾經治過小便不利。
我的老師說,他說一位女士,青年女士到國外去,到美國去,到那生了小孩,生孩子之後,小便不通了,小便不通了就導尿,也不是個好辦法,打個電話過來說怎麼辦?老師問她你美國買到蘇葉嗎?她說能買到蘇葉。
說好,那你買幾克蘇葉泡泡茶喝吧。
小便不通,喝幾克蘇葉跑茶喝喝就通了。
我本人也治過一個,一個是腦溢血的病人,腦溢血的病人,神志已經恢復了,但是一側肢體還不能運動,突然的小便不利了,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膀胱裡有尿,就是尿不出來。
當然有的醫生可以用針刺的方法,也可以。
我就用的這個方法,到藥房,買了十來克蘇葉,擱到茶缸裡,開水一泡,泡了一喝,喝了幾十毫升,沒有五分鐘尿就出來了。
這個又是開了鬼門,又是潔了淨府。
因為蘇葉可以發汗,宣散肺氣。
這是通調水道,下輸膀胱的方法。
肺氣一宣,就能夠通調三焦之水道,下輸膀胱,就排出去了。
這純粹是中醫的傳統的理論。
當然也有人把這種方法,叫做“提壺揭蓋法”,說肺是上焦,上焦的肺氣一開,尿就出去了。
所以我說“開鬼門,潔淨府”,用的具體的藥物可以很多,思路也可以很多,但是排除水液的途徑,畢竟是這兩個為主的。
這一篇我們就講到這裡。
教材246頁,第四節,《素問。
藏氣法時論》。
這一節是節選了《藏氣法時論》,先說一下這個題目,藏氣就是五臟之氣,臟腑之氣,法時就是取法於四時。
或者說是效法四時。
也就是說,臟氣應四時,五臟之氣於四時相應,肝應春、心應夏、肺應秋、腎應冬等等。
氣應四時,因此治臟氣之病必去法於四時,或效法四時。
再說簡單一點,治臟器者,必應四時。
這就是說,還是天人相應的基本觀點。
我們中醫在治療五臟之病的時候,要考慮到時間問題,按春、夏、秋、冬考慮四時,當然還有其他的時間,比如月份,十干日,乃至於日夜的十二個時辰。
現在所說的二十四個小時,多和臟氣有一定的相配屬的關係。
這是關於這個篇名。
臟氣應四時,故治臟氣之病必應四時。
(或必取法於四時)
第一段,我們選取的第一段,這段是討論什麼呢?是討論五臟應時及其所苦之治法。
肝主春,足厥陰少陽主治。
其日甲乙,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心主夏,手少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脾主長夏,足太陰陽明主治,其日戊己,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
肺主秋,手太陰陽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腎主冬,足少陰太陽主治,其日壬癸,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
肝主春,其實這裡也就是說,肝取法與春,肝與春季相應,肝氣通於春,我們在講《六節臟象論》的時候已談到過這個問題,肝主少陽,春是少陽升發之時,所以肝與春相應。
本段不是講的取法問題嗎?所以“肝主春”,具體的意思就是肝取法於春。
如果肝臟有病,可以足厥陰少陽主治。
表裡兩經同治。
肝的經脈是足厥陰。
於其相表裡的是膽經,足少陽經。
所以肝病要取足厥陰和足少陽,兩經同治。
這個主治的治,其實這個治的本意是救治的意思,也有一個處理的意思。
這個病要怎麼處理呢?當然作為處理的意思也含有治療,所以你要具體的來講,那就是說,肝有病,可以治療主厥陰經和足少陽經。
如果針灸取穴的話,就取該二經之穴。
同時,取該二經之穴還有應時治之。
根據時間,春天治療,下邊還有。
其日甲乙,或者在甲乙日治療。
甲乙日就是十干日的內容,我們講過十干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每兩個算一行,按五行算。
甲乙屬木,丙丁屬火,戊己屬土,庚辛屬金,壬癸屬水。
木火土金水又和肝心脾肺腎相對應。
所以其日甲乙,甲乙日屬木,當然也和肝是相應的。
所以其日甲乙,這是肝的病,本氣應與春,所以肝有病的時候,應該取其經,和它相表裡的經,也就是足厥陰和足少陽,兩經的穴位治療。
按時治療,應該考慮到於春天治療,或者說按十干日的甲乙日。
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苦是病苦,病痛,痛苦之苦。
肝苦急就是肝的病痛是急,急就是拘急,不柔和,肝氣應當柔,肝屬厥陰,屬木。
木氣條達,柔和的性質,但是如果肝有病了,氣急而不柔,在情緒上肝主怒,容易發怒,脾氣大,以及拘急,是肝的拘急也可以叫做拘急。
那個筋脈拘急,肝的筋脈拘急也屬於拘急。
脾氣急躁也屬於急。
所以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甘味藥,有緩急的作用。
比如甘草之類,可以緩肝之急。
心主下,手太陰太陽主治,其日丙丁,我們講過肝了,再講心就容易了,心氣通於夏,所以心法於夏。
心之病,心臟的病可以取手少陽經。
和與它相表裡的手太陽經,也就是小腸經,表裡兩經同治。
其日丙丁。
丙丁屬火。
在十干日裡邊屬於火日,
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心在志為喜,過喜使得心氣渙散,所以這緩是渙散之意。
也就是我們在講《舉痛論》的時候,喜則氣緩那個緩,《舉痛論》不是有九氣為病嗎?怒則氣上,喜則氣緩,心氣渙散,要急食酸以收之。
酸又收斂的作用,心氣渙散了,所以要把它收斂過來。
這樣才能夠有效的治療。
比如說酸味藥,五味子之類,當然這裡邊說的味既包括藥味,也包括飲食的氣味。
當然我們臨床治病主要是用藥。
當然也要考慮到飲食調養。
所以心苦緩,要急食酸以收之,酸味有收斂的作用。
脾主長夏,足太陰陽明主治,其日戊己。
這道理都相同了,戊己屬土,
脾苦濕,脾臟惡濕,濕邪容易困脾,所以脾惡濕。
脾有病,也容易生濕,因為運化水濕功能失調了。
所以出現濕的現象,因此說脾苦濕。
它的病苦,它的病痛是濕重,用什麼樣的氣味來治療呢?
急食苦以燥之,苦又燥濕作用。
當然祛濕的方法很多,根據它所在的部位不同,在於表,在於裡,在於上,在於下的,有不同的祛濕的方法。
但基本方法是用苦以燥之。
比如說,蒼术、白朮,那都是溫苦的藥,而有燥濕健脾的作用。
肺主秋,手太陰陽明主治,手太陰肺經和手陽明大腸經兩經,來治療肺之病。
其日庚辛,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肺氣以肅降為順,但是它有病了,所以氣不能肅降而上逆,上逆,當然肺病的上逆症狀最輕,最明顯,出現咳,出現喘,急食苦以泄之,可以用苦味藥來治療肺氣上逆。
比如杏仁、薤白這類藥是苦味,當然薤白本來就是菜,在古代就是菜,是苦味藥。
腎主冬,足少陰太陽主治,其日壬癸,這道理都相同,腎主藏精,冬氣潛藏,陽氣潛藏於內。
所以腎主冬,其氣通於冬,又講過腎者,主蜇,精之處也。
通於冬氣。
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這個燥是由於腎陽不能化生津液了,才顯得陰精不足而燥,是說的陽虛的病,腎陽虛。
水液儘管很多,但是它不能化生正常的津液。
也不能化生陰精了。
這個時候出現的燥,所以有的病人腫得很厲害,全身也腫了,舌體也腫大了,胖大了。
都是水了,但是病人口渴。
為什麼口渴呢?不能生津液了。
所以這個燥是指的這樣的燥。
由於陽虛不能化水,津液不足,而出現的燥證。
因此說要急食辛以潤之,辛味藥能夠開散,能夠溫通陽氣。
使陽氣運行起來了,津液能夠化,能夠佈散,所以就可以滋潤了。
比如說,肉桂之類。
肉桂是溫藥,是辛味藥,辛散溫陽,可以化水而生津液。
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因為它是溫性藥,辛散藥,所以可以開腠理,是呀,過程我談到那種腎燥的水腫,汗也不出了,如果汗出了也不腫,我們前面才講過的,如果鬼門開,淨府潔,“開鬼門”、“潔淨府”嘛,它自然就不腫了。
正是因為腎陽不能夠化水,所以津液不足,汗也不能出,尿也不能排,口裡、身上津液還不足,特別明顯的津液不足是口乾最明顯。
如果用辛味藥來溫通陽氣,就可以化生津液,腠理可以開開,而有汗出,所以叫開腠理,致津液,是津液就到來了。
陽氣能化津了。
通氣也,最後說陽氣就通暢了。
所以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
開腠理,致津液,通氣也。
當然,辛以潤之那個道理,不單是在腎上用,在有些其他的病證上也用,比如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講,半夏是辛以潤之。
半夏怎麼是辛以潤之的藥呢?他說半夏能夠化痰濕,痰濕一化,津液就佈了。
所以辛以潤之這個道理,不單是指腎的問題。
不單是對腎陽不足的問題,痰濕病都有津液不足。
既有痰濕阻滯,又有津液不足,所以你要化了痰濕,津液就隨之可以產生,當然在這個時候治療,也可以在化痰濕的同時,稍加一些養陰藥,別給重了,給重了就助痰濕了。
這個呢,病人感覺是很舒服了。
這段是講的五臟之所苦,肝苦急,心苦緩,脾苦濕,肺苦氣上逆,腎苦燥。
我把這段歸結為說五臟應時及其所苦之治法。
都談出來相應的治法。
247頁。
提出兩個問題。
五臟與四時的關係問題我們多次講到。
特別是在《六節臟象論》上,講得比較多。
教材上提到了《六節臟象論》的論述,《金匱真言論》的論述,以及《咳論》的論述,還有《四氣調神大論》的論述。
舉出了這樣四篇。
《內經》原文當中的有關論述。
《金匱真言論》這篇我們沒選,大家可以看一下。
說“東風生於春,病在肝”,東風其實就是說的東方,春季,“南風生於夏,病在心”,既是說的南方,又是說的夏季。
“中央為土,病在脾”,中央為土,也就是說的長夏季節。
《咳論》我們講過了。
這一段,理論闡釋第一個問題,最後兩行,談到了《四氣調神大論》的問題,《四氣調神大論》我們在下一章,選了這一篇,所謂“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以從其根”。
這句話最後我們還要講到。
總之,五臟與四時是相應的。
人與天地相參,與日月相應,所以與天地四時是相通應的關係。
因此我們在診斷、治療的時候,都要考慮到四時陰陽之氣的升降。
使人體臟氣與它相應起來。
那就是恢復健康了。
剛才我們講了那一段,這裡又歸納一下。
五臟所苦指出從兩個方面進行治療。
那當然是指這一段文章。
從兩個方面進行治療。
其一,是表裡相合兩經主治。
是針刺的主要治療方法。
這裡也提到了從陽引陰的問題,因為五臟之病是屬於陰,六腑之病屬於陽,臟腑相對,但是它是陰陽兩經都取,病在陰,而取陽經,因此說,也具有從陽引陰的意思。
從陽引陰,從陰引陽,是《陰陽應相大論》的話。
我們已經講過這方面的問題了。
這是第一點。
治療要表裡相合兩經主治。
第二,關於五臟所苦治療的問題,是五臟病在本文中,還提出藥食五味的治療內容。
藥物和飲食均有五味,五味的作用有辛散、酸收、甘緩、苦急、鹹軟。
在下一段還有這樣幾句話。
因此說,治療第二個問題,就是五味治療,用五味來治療。
每種味有其不同的治療作用。
所以肝苦急的就要用甘味藥。
甘味的食物,急食甘以緩之。
心苦緩的,就要急食酸以收之。
剛才我們舉例當中,也提到了相關的藥物。
這相對具體一點,藥物和食物對於治療疾病來說,都有重要的作用,五臟病的治療這一段,提出來就是取五腧穴。
五腧穴就是十二經脈從指端到肘窩,從足趾到膕窩那樣排列的,井荣腧經合,或井荣腧原經合。
雖然這個井荣腧原經合是六個穴,但是腧和原可以屬於同一類。
因此還稱為五腧穴。
因為前面這本段提出來,足厥陰少陽主治,沒說是哪個穴位。
所以我們在【臨證指要】當中提出來,重點應該考慮到是五腧穴。
再有,其實背部的腧穴也可以參考。
背部的腧穴。
當然,背部的腧穴,那就不是,那主要是有太陽經的腧穴。
但是在太陽經腧穴裡邊,它還有五臟六腑之腧。
也可以考慮。
這是關於五臟病的治療。
主要是從兩個方面考慮。
一個是針灸取穴,第二個就是飲食五味。
五味各走其所喜。
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鹹先入腎。
不但是藥物,還是食物。
都有這個特點。
因此我們在治療的時候,應該根據疾病的特點,而選擇適當的藥物和飲食的味,五味。
同時要注意調和,也不要太過。
這個是很重要的問題。
對於我們學醫的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我們應該有責任,向廣大群眾進行宣傳。
不要說醫生告訴過說你身體不好,應該適合吃什麼,總吃起來了,你不告訴病人,什麼時候不要吃了。
這會出毛病的。
也就是像咱們指出來的教材的【臨證指要】最後兩行字指出來的,《至真要大論》說了,“五味入胃,各歸所喜,久而增氣,物化之常也”。
吃久了可以使某一氣增長,那是正常現象,物化之常。
“氣增而久,夭之由也”,說不知道節制,老用這味來吃,增得太久了就是夭之由也。
那是病因了,就會產生疾病。
影響壽命,所以叫夭之由也。
這就提出來要適度,這是關於第一段。
現在看第二段,也就是248頁,這樣一段,這段是什麼內容呢?是五臟所欲之治法。
剛才不是講了五臟所苦嗎?這裡講了五臟所欲,其實也就是說,五臟在其有病的時候,他希望用什麼樣的方法,希望用什麼樣的藥味對他有好處。
所以叫五臟所欲。
就是適合用什麼藥物來治療。
下面我讀一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
心欲耎,急食鹹以耎之,用鹹補之,甘瀉之;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
腎欲鹹,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瀉之;
肝色青,宜食甘,粳米牛肉棗葵皆甘,
心色赤,宜食酸,小豆犬肉李韭皆酸,
肺色白,宜食苦,麥羊肉杏薤皆苦,
脾色黃,宜食鹹,大豆豚肉栗藿皆鹹,(奔豚氣的豚,不是豕,有時候豬作為豕)
腎色黑,宜食辛,黃黍雞肉桃蔥皆辛。
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耎。
你看這一段中間有很多的刪減,就是把另外一些內容,和這個五味不太相關的內容,就刪減掉了。
“肝欲散”,其實是肝氣鬱,對肝氣鬱滯的病,適合用辛散的方法,使肝氣能夠條達,能夠舒暢。
肝氣鬱而不暢,不能條暢,所以
“急食辛以散之”,趕快的用辛味藥,辛味有散的作用,來疏泄,使肝氣能夠疏泄。
來散其鬱,急食辛以散之。
比如說香附、薄荷,都有疏肝、散肝的作用。
治療肝氣之鬱。
所以急食辛以散之。
這還不算,下面又談到補瀉問題。
“用辛補之,酸瀉之”,辛味藥可以疏肝,“適其性者為補”它本來需要辛散了,你就給了辛散了,就這個意義上來說,那叫補。
適其性者為補。
因為肝欲散,用辛味藥有散肝、疏肝的作用,所以就這個意義上來說叫補。
和我們平時所說的補陰補陽補氣補血,那個補的概念不同。
這裡所說的補,是特指的概念。
特定的概念。
就是所謂適其性就叫做補。
反之,就叫瀉。
肝欲散,所以給他用辛味藥就算補,如果相反,酸味藥那就叫瀉。
比如說芍藥,那就是瀉。
所以在逍遙散中又有辛散又有酸收,因此說用逍遙散不用生薑、薄荷,那方就不對了。
生薑、薄荷是辛散,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
生薑、薄荷在這裡還算補呢!適其性的。
但是也得有芍藥,芍藥才能柔。
免得你用辛散太過,配方的話就不是那麼十分的簡單。
說用一個藥,一個性來治。
配方的話,用酸味藥就避免辛散之太過。
當然,對於肝欲散來說,用芍藥之類也可以柔一柔肝,養養肝血。
一方面調其氣,一方面柔其血,養其血。
這些對來說就很全面了。
“心欲耎,急食鹹以耎之”,這個“耎”和“軟”的意思是相同的。
也就是柔軟的意思。
是制心之急,心火亢盛,心火亢盛,制約不下來,要用鹹味藥去制約。
心欲耎,急食鹹以耎之。
鹹味藥屬於水之味,用水之味來制約他那過亢之心火。
所以急食鹹以耎之。
比如說犀角,當然犀角現在不用,但是古代,那用這個犀角瀉其心火,牡蠣(龍骨牡蠣那牡蠣),元參,這些都是鹹味,屬於水之味。
來制約那個過亢之心火。
所以急食鹹以耎之。
“用鹹補之”,鹹適其性,所以用鹹補之。
“甘瀉之”,甘屬於土之味,土剋水,所以反之就為瀉。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脾不緩和,或者說脾氣虛,脾氣虛就不柔緩了,所以急食甘以緩之。
用甘味藥來補其虛,緩其中。
脾胃屬於中焦,所以是緩其中。
用甘味藥來甘緩其中焦。
這是虛的現象。
“用苦瀉之,甘補之”,用甘緩之,然後苦瀉之。
苦和肝味藥,不一樣了,所以要苦瀉之。
瀉之,因為它需要緩,所以苦燥。
苦性有燥的作用,苦有燥濕的作用。
那需要甘緩,所以用苦燥來瀉。
其實這是一種配方原則。
即使是脾虛,需要用甘緩來補它。
同時你也要用苦味藥來配合。
就如同剛才說的肝欲散,用辛味藥散。
你也得用酸味藥。
配合起來,免得甘緩太過。
甘緩太過,濕又重了,脾還惡濕。
儘管它虛,用甘緩是對的,但又怕用過量,產生脾濕,所以還用苦來瀉之。
比如白朮之類。
甘緩,比如人參之類。
人參、飴糖,這些都是甘緩藥。
治療脾胃之病都可以常用。
它有補中的作用。
但是又怕補太過了,怕使脾胃生濕,因此還要用苦燥之。
所以人參、飴糖、白朮,剛才我說了,白朮不就有苦的作用嗎?常配合起來一塊去補脾,健脾。
又補脾又健脾。
同時還有甘補之,比如甘草之類。
剛才說急食甘以緩之。
我說是飴糖、人參之類。
苦瀉之,我說是白术之類。
甘補之,我又說是甘草之類。
是呀,比如在補中益氣湯等等一些方子裡頭,不就這麼組織起來的嗎?又甘緩,又有苦瀉。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肺氣散了,肺氣虛了,肺氣散、肺氣虛,所以說肺欲收,那麼什麼氣味能收呢?酸味能收,所以急食酸以收之。
比如說五味子,斂肺。
剛才說的五味子能補心,上面第一段,是,能補心。
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
五味子也緩,也能治療心氣渙散。
肺欲收,五味子也能收斂肺氣,所以我舉例,比如說五味子,急食酸以收之,來收斂肺氣。
“用酸補之,辛瀉之”,辛味藥也有瀉肺的作用,比如說細辛,桑葉這類的辛味藥。
都有瀉肺的作用。
“腎欲鹹,急食苦以堅之”,腎,不能藏精了,所以需要堅。
堅是堅固的堅。
腎主閉藏,它不能閉藏,而出現比如男子的遺精、滑瀉之類。
那是由於相火過亢。
擾動精室而不藏。
不能堅藏了,所以腎欲堅。
急食苦以堅之,用苦味藥來堅腎。
比如黃柏之類,知母、黃柏。
比如有一個知柏地黃丸,不是很常用的方子嗎?也治療那種相火過亢導致的腎陰不足的遺精、滑瀉這類的病。
所以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
要很快的用苦味藥來堅其陰。
堅腎或者堅其腎陰。
“用苦補之,鹹瀉之”,鹹味藥,相對來說就和苦味相反了。
所以鹹味有瀉的作用。
比如鱉甲之類。
“肝色青,宜食甘”,下邊說這個飲食五味了。
榖肉果菜,飲食五味調養的問題。
當然也有治療作用。
說肝色青,宜食甘。
肝色青,宜食甘,也就是肝苦急,也就是肝苦急,就是第一段文我們所說的急食肝以緩之。
青,在這裡是指的肝氣急,肝苦急那個急,所以適合用甘味食品來緩其急。
甘能緩,什麼食品能緩呢?他舉例,按五行分成五類。
當然這都是屬於土之類,土味甘。
“粳米牛肉棗葵皆甘”,比如說粳米、牛肉、棗、葵。
這些個食品都屬於入土的甘味藥。
或者入脾經的甘味藥,甘味食品。
“心色赤,宜食酸”,心色赤也就是前面所說的“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那個問題。
心氣渙散,適合用酸味的。
“小豆犬肉李韭皆酸”,前面說有藥物,這裡又說有食品。
食品當然應該用酸味的食品,比如小豆、犬肉、李子、韭菜。
都是酸味的食品。
那不是榖、肉、果、菜嗎?小豆是榖物,犬肉是肉類、獸類,李子是果、果品、韭菜就是蔬菜。
榖、肉、果、菜。
“肺色白,宜食苦”,也就是肺氣上逆,急食苦以瀉之。
“麥羊肉杏薤皆苦”,用食品的話,可以用這五類的食品,哪五種食品,五類也可以,榖類,肉類,水果類,或者蔬菜類。
麥是屬於苦的、羊肉,也就是偏於熱心的東西,小麥、羊肉、杏、和薤白的薤。
我剛才提到了,薤白在古代是作為菜來使用的。
那不是有個《齊民要術》記載薤白,說是“醫家視為珍菜,老人之所宜食”。
醫學家把它視為珍貴的菜,醫家視為珍菜,就是說的薤白。
老年人適合吃這類菜。
其實當時在古代就是菜。
其實現在也是老人之所宜食。
治療冠心病的胸痺,不是常用薤白嗎?這類的病也確實是老人多。
沒病的吃也沒關係,因為它有預防作用。
但是薤白現在我們不作菜了,就是藥店才賣。
“脾色黃,宜食鹹”,這個看一下注釋9,脾色黃,宜食鹹,吳昆注:“脾苦濕,鹹能滲濕,故食之”。
鹹能滲濕。
哪個食品是鹹,是水之味呢?
“大豆豚肉栗藿皆鹹”,
大豆,其實這個大豆,是我們現在所說的那個黑色的大豆。
不是我們吃那個植物油的黃色的大豆。
黑色大豆才入腎。
豚,也就是豬,豬肉。
那也是水之畜。
大豆屬於水之榖,豬肉屬於水之畜。
豬栗,就是栗子,板栗,屬於水之果。
藿,是豆葉,也屬於水之菜。
就是果肉果菜。
這幾種是屬於鹹為的。
“腎色黑,宜食辛”,也就是前面說講的,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
適合吃辛味的食品。
“黃黍雞肉桃蔥皆辛”,黃黍,就是黃黏米,雞肉,桃,水果當中的桃,和菜當中的蔥。
這些都是辛味的。
“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耎”,所以為什麼適合不同的味呢?因為辛味有散的作用,酸味有收的作用,甘味有緩和的作用,苦味能夠苦堅,鹹味能軟堅散結。
所以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耎。
這一段是講的五臟所欲的治法。
這個治法當中就要用互相調配了。
比如說肝欲散,急食辛味藥以散之。
還用辛補之,還用酸瀉之。
當然又有食品,選擇適宜的味道的食品來輔助治療。
本段所論的五味,辛散、鹹軟、甘緩、酸收、苦堅,有不同的作用。
五臟各有其所欲。
藥物和飲食,都應該考慮到五味的所欲問題。
關於補瀉問題,249頁第一行,引了張介賓《類經》的話:“順其性為補,逆其性味瀉”,我剛才在講課當中也提到了,所以肝苦急,急食辛以散之。
用辛補之。
這個“辛”就是順其性,用辛補之,然後說酸瀉之。
酸正好反的。
酸和辛味藥在性味的五行上,也是相反的。
而且在作用上,酸主收,辛主散,既然辛是補,酸收就是瀉。
下面又談到,調治五臟所欲之藥的五味搭配,體現了組方的君、臣配伍關係。
以“肝欲散,急食心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為例,急食辛以散之,急用辛味藥疏散肝氣,是治病的主要部分,為君。
“用辛補之”,則是從其肝之所欲,增加散氣之功,可視為輔助藥,為臣。
酸味主收斂,與“肝欲散”相悖,忤逆,又有礙辛散之功,故稱酸之瀉。
就病與治關係而言,用酸收從其病,就用藥配伍而言,用酸收以制辛散太過。
因此可以認為,治療中用酸味,具有反佐的作用,而為佐藥。
下面又引證了《至真要大論》關於補瀉的問題,說“木位之主,其瀉以酸,其補以辛;火位之主,其瀉以甘,其補以鹹;土位之主,其瀉以苦,其補以甘;等等。
和上面我們講的原理是相同的。
因此在臨床治療當中,或者是用藥,或者是用食品,都要注意到適當的配伍。
既要知道某一味入某一臟,可以解決某一方面的問題,但是又要防止其太過,要適當的組方,那樣才取得圓滿的效果。
這個第二段就講完了。
249頁那段原文。
飲食五味調養五臟。
249頁,飲食五味調養五臟這一段。
毒藥攻邪,五榖為養,五果為助,五畜為益、五菜為充,氣味合而服之,以補精益氣。
此五者,有辛酸甘苦鹹,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緩或急,或堅或軟,四時五臟,病隨五味所宜也。
毒藥攻邪,這是治病的東西,所謂的毒藥,但是這個毒藥,和現在概念上的毒藥不一樣,也就是說,治病的,它不是食物,而是藥物,它治療疾病的作用比較劇烈,那都叫毒藥。
劇烈,有的大,有的小,劇烈很強的藥物,那叫大毒,劇烈不很強的叫常毒,稍微有一點,跟食品來比吧,它也稍微強一點,那就叫小毒。
跟食品一樣的東西。
平時怎麼吃都可以,那叫無毒藥。
所以它這個毒藥就是指的祛除邪氣,其作用比較劇烈,統稱就為毒藥。
而且治療疾病所用的,可以說就是用其毒,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用其毒性這一方面,只是因為它有毒性的一方面,所以用它作用的劇烈才祛除邪氣嘛!這是毒藥的作用,在於攻邪。
五榖為養,而下邊的五種,那就是食品。
比如說,五榖,是有補養的作用,五穀是什麼?其實上面那段已經談到過,這裡所說的五穀,什麼談到過了,粳米、麻、大豆、麥、黃黍,這就是常說的五穀,是穀物的代表。
當然古代也不止這五種。
但用這五種作為穀物的代表。
比如說,粳米是屬於甘味的;麻,前面講過了,是屬於酸味的;大豆,也就是現在所說的黑豆,是屬於鹹味的。
麥,是屬於苦味的;黃黍是屬於甘味的。
這是五榖有五味,它們分別有不同的補養作用。
五榖都是補養的,五榖為養。
但是它又分別有不同的味。
因此可以養不同的臟腑。
再有一定的不同的輔助治療作用。
那叫五榖為養。
五果為助,果就是果品類。
可以幫助恢復正氣。
可以幫助治療疾病。
所以叫五果為助。
助什麼?助藥物,助食物,因為食物畢竟主要的食物是五穀,助藥物治療,助五穀的補養,五果為助。
五果是指的棗,棗是甘味,李,李是酸味,栗,板栗是鹹之味,杏,是苦之味,桃,是辛之味。
所以你說,酸苦甘辛鹹,分別如肝心脾肺腎,也可以這麼考慮。
比如棗如脾,現在實踐當中也是這麼用,用大棗補脾,或者說補胃,補脾胃。
李,李屬於酸酯味,入肝,栗屬於水之味,鹹,入腎,杏,是火之味,味苦,入心,桃,味辛,入肺。
所以叫五果為助。
五畜為益,五畜就是前面提到過的那五種肉類。
牛,牛肉是甘味,補土,補脾;犬是酸味,而入肝;牛肉是甘平或者甘溫,犬肉是比較溫熱,是酸熱、酸溫;豬肉屬於水之味,屬於鹹,而入腎,其性偏寒,羊肉是火之味,其性偏熱,雞肉是辛,其味辛,這是五畜。
五畜為益,五畜也是補益的作用。
來助長人體的正氣。
牛 | 犬 | 豬 | 羊 | 雞 |
甘 | 酸 | 鹹 | 苦 | 辛 |
入脾 | 入肝 | 入腎 | 入心 | 入肺 |
五菜為充,五菜就是下面談的五種菜,五種蔬菜。
葵韭菜、藿、薤和蔥。
分別五種味道,而有不同的作用。
榖肉果菜都有不同的味,因此它們的作用都不同,所以應該在實踐當中,在日常生活當中要調和這五味。
在治療或者說是輔助治療調養當中,也應該注意這幾種氣味的調和。
所以叫
氣味合而服之,不要偏食,儘管日常生活當中也不要偏食,說我就愛吃什麼味。
就老吃那一種。
其實是不好的。
用它來恢復治療疾病的時候,更應該注意調和這五種味道。
以補精益氣,調和起來起到補養人體的精氣的作用。
你看,教材的注釋6,王冰注,“氣為陽化,味曰陰施,氣味合和則補益精氣矣,形不足者,溫之以氣,精不足者,補之以味。
由是則補精益氣,其義可知。”食品類,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那段的時候,“精不足者,補之以味”我還提到了當歸生薑羊肉湯,裡面有羊肉,它也是屬於火之味,它是一種補養的,有補精氣,助長陽氣。
都可以起到這樣的作用。
但是你要調和適當。
所以叫氣味合而服之,要調和好了,幾種味。
榖肉果菜要搭配適當。
現在不是也講究配膳嗎?營養師,那就是要調配,根據人體的情況來調養。
調配不同的食物,調配適當,來補養正氣。
此五者,有辛酸甘苦鹹,也是這五味,這五種味道,有辛、酸、甘、苦、鹹,
各有所利,你用它們的時候,各有所利,有的不心臟,有的補肝臟,有的補脾臟,各有所利,而且還有
或散或收,比如辛味藥就可以散,酸味要就可以收,或散或收。
或緩或急,比如甘味藥就可以緩,苦味藥就可以有急的作用。
或堅或軟,苦味有堅的作用,鹹味就有軟的作用。
就是說五味各有不同的作用,所以才各有所利,
四時五臟,病隨五味所宜也,在疾病的情況下,飲食五味要注意調好了,各有所宜。
有的病就適合用酸味,以酸味為主,有的病就適合以辛味為主的,要病隨五味所宜也。
病隨五味所宜,其實是說五味應該隨著病來進行調配。
不是說病隨著五味來改變。
那不可能。
就是說在病的情況下,應該隨著疾病的狀態來調和五味。
用它相應的味來調補。
毒藥攻邪,食物養正的問題。
本段論藥物與食療配合,應用於調治疾病。
這個所謂應用於調治疾病,既是治,也可以養生,也可以康復。
都可以考慮用這個道理。
當然養生康復,下一章我們就專門討論,養生康復有那麼一章。
康復本身倒是也有一個治療作用。
那是在疾病之後,或者致殘了。
或者身體弱了,需要康復。
養生就是純粹是保養身體。
所以這裡所說的調治疾病,所以我補充說康復和養生,它也是這個道理。
因為本段討論的是治療的問題,這段是講的治療。
強調了五榖、五果、五畜、五菜的補益作用,以及五味的治療作用。
既有補益作用,又有治療作用。
用五榖、五果、五畜、五菜,作為一種食物的代表。
當然食物種類很多,只是用它作為一種常用的代表而已。
就疾病而言,疾病的發生與否,取決於正氣與邪氣兩個因素,發生不發生取決於這兩個因素,一個正氣,一個邪氣。
所以《素問遺篇。
刺法論》說,“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這是一個。
下面又講,《評熱病論》我們學過的,說“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在《評熱病論》裡邊,它是局限於那個腎風、風水病來說,但是那個話可以推而廣之,應用於整個的發病的認識,發病的理論方面。
所以“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說明一旦發病,人體正氣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也就是講,不管你是實證還是虛證。
正氣都受損傷了。
只不過是一種相對而言。
就藥物治療而言,(剛才說就發病而言),毒藥雖然能攻邪,同時也多有剋伐正氣的作用。
就生命活動而言,飲食精微物質是生命的根本,但是話說回來,精微物質也有一個調配不當的問題。
不論是養生保健,還是治療,都應該注意藥食五味的“合和而服之”。
合,合起來,和,調和起來,榖肉果菜相合,還要注意調和。
所以“合和而服之”。
本篇中氣味相合,有兩種形式。
其作用不一。
毒藥攻邪,五穀為養。
本段討論的主要是毒藥攻邪,五穀為養的問題,那個五穀,其實這幾個五穀,把榖肉果菜都包括進去了,因為中國人的食品還是以穀類為主的。
所以說五穀實際上榖肉果菜,都應該包括在裡面。
因為它們氣味不同,而各有不同的作用。
要是和毒藥相聯繫起來考慮呢,五穀飲食主要是一種調養。
而毒藥主要在於攻邪。
臨證指要上對這個問題,從幾個方面,從三個方面來講,
這一節我們就講完了。
是談到的飲食五味調養五臟的問題。
這個在臨床當中無論治什麼病,都應該注意急性病一般我們用藥相對來說,就劇烈一點,當注意不要太過,慢性病呢,一般我們治療病程要長一些,治療時間要久一些。
也要注意,時間用久了,藥物有沒有副作用?怎麼樣保護住人體的正氣,都是十分必要的。
不能說把舊病治完了,我們給治療過了,藥用過了,所謂醫源性,藥源性的疾病又出來了。
新病又給治出了。
所謂“故病未已,新病復起”。
那時醫生的過錯,必須知道。
當然中國的老百姓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有些病他特意找中醫來治,他希望能夠把病治了,別把人治垮了。
251頁。
節選出這樣一個大段。
《素問。
標本病傳論》的節選。
這一篇,這一大段也反映了這個題目,“病有標本,傳變有緩急,治療有先後”。
病有標本,或者說病生有標本,有先生有後生,有先生的病,有後產生的病,病生有標本也可以,因為在本段裡邊,他把先生的病叫做本,後發之病,繼發之病,那叫做標。
所以說病生有標本也可以,從文字上就是病生有標本。
傳變有緩急,治療有先後。
我先讀一下。
黃帝問曰:病有標本,刺有逆從,奈何?歧伯對曰:凡刺之方,必別陰陽,前後相應,逆從得施,標本相移,故曰有其在標而求之於標,有其在本而求之於本,有其在本而求之於標,有其在標而求之於本。
故治有取標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有逆取而得者,有從取而得者。
故知逆與從,正行無問,知標本者,萬舉萬當,不知標本,是謂妄行。
夫陰陽逆從標本之為道也。
小而大,言一而知百病之害,少而多,淺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也。
以淺而知深,察近而知遠,言標與本,易而勿及。
治反為逆,治得為從。
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生寒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先病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中滿而後煩心者治其本,人有客氣有同氣,小大不利治其標,小大利治其本。
病發而有餘,本而標之,先治其本,後治其標。
病發而不足,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後治其本。
謹察間甚,以意調之,間者並行,甚者獨行。
先小大不利而後生病者,治其本。
這是講的標本。
病傳以及它的治療先後。
“黃帝問曰:病有標本”,標本,本來是一個相對之詞,可以用在很廣泛的地方,但是本段所說的標本,一般是說,先病的叫做本,後生之病,既發之病叫做標。
本來叫標本的很多,在《內經》裡標本就有很多的概念,說“病為本,工為標”,病人和他的疾病是本,醫生和治療技術叫標,對吧?那又比如說本末,樹根叫做本,樹梢那就叫做末。
在《內經》裡這樣的概念都有,還有,正氣為本,邪氣為標。
這也是《內經》的話。
但是在本段裡頭這個標本,看來主要的是說先病的叫做本,後發之病那就叫做標。
所以標本是個相對的概念。
在《內經》裡頭具有廣泛的含義。
病有先病有後病,或者是有本病有標病。
“刺有逆從”,在治療上,有逆治有從治。
逆從不同。
教材也有注釋,所謂逆從是指針刺治法,有逆治和從治的不同。
逆治是病在本而治標,病在標而治本。
這還是說本段的逆治,從治的特定概念。
所以以後在講到那個治法的逆從又不一樣。
這是本段的特定的概念。
逆從。
逆從是什麼呢?病在標而治本,這就叫做逆。
病在本而治標,這就叫做逆。
病在本而治本,病在標而治標,這就叫做從。
病在哪就治哪,這就叫從。
所以治有逆從。
我再說一遍,這裡所說的逆治,從治,又是本篇的特定概念。
和我們整個《中醫基礎理論》裡邊的逆治法,從治法不同。
病有標本,刺有逆從,所以有的病是有標病有本病,有先病有後病,治療上有從標的,有從本的,刺有逆從。
“奈何?”這是怎麼回事?或者說為什麼呢?講講這個理。
“歧伯對曰:凡刺之方,必別陰陽”,歧伯回答說,凡刺之方,必別陰陽,這是治療的基本法則。
你反正在針刺治療的時候,首先要辨別陰陽,這個陰陽範圍很廣,表裡叫陰陽,臟腑叫陰陽,上下分陰陽,氣血分陰陽。
總之,是要分辨陰陽。
“前後相應”,這個前後可就涉及到先發之病和後發之病。
先發之病為前,或者說那叫病之本,後發之病當然要後,那就是屬於標。
但是前後相應的並不是無關的。
它們是相互聯繫的。
先病和後病死有聯繫的。
當然,發在一個人身上這是知道的。
先病後病當然是有聯繫的。
所以說是相應的,相關的。
“逆從得施”,或者用逆治法,或者用從治法。
或從或逆,得施其法。
施治,進行治,實施治療措施。
逆從得施或者從標治,或者從本治。
都是所謂的逆從。
上面講了嘛,“刺有逆從”。
“標本相移”,標與本它又是相互轉移的。
並不是固定不變的。
特別是在治療上,到底是治標還是治本。
是轉移的,是治療的標和本,是轉移的。
所以不是特定。
不是固定不變的。
因為不是固定不變的,是或先或後的,有的先治標,有的先治本。
所以叫“標本相移”。
“故曰有其在標而求之於標”,正是因為標本相移,所以說“有其在標而求之於標”,有的病是在標,那個在標看來是偏於表,叫做標。
有其在標而求之於標,那就治標。
“有其在本而求之於本”,那就要治其本。
病在什麼部位,就治什麼。
“有其在本而求之於標”,這個病人標本都有。
雖然病在本,但是卻治其標。
這個標本也可以理解為表裡。
本,裡屬於本,表,屬於標。
所以這樣理解也可以。
有其在本而求之於標。
用表裡來理解,有其病在裡,但是可以從表來治。
表面上的一些症狀來治。
“有其在標而求之於本”,病在標而求於本。
“故治有取標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所以在治療上,有的是治標病而把病治好了,有的是治裡,本病,把病治好了。
“有逆取而得者,有從取而得者”,就是上面我們講的刺有逆從。
“故知逆與從,正行無問”,所以你知道什麼情況該逆取,什麼情況該從取。
知逆與從。
“正行無問”,就是正確的實施治法,而不要去左右旁顧,不要去問別人,因為你掌握清楚了。
病該從本治還是從標而治。
這是正行無問。
“知標本者,萬舉萬當”,懂得標本的道理,萬舉萬當,什麼時候治療,什麼時候有效。
什麼時候治療什麼時候取得好的效果。
當,是正當,正確,舉,是指的治療措施。
什麼時候採取治療措施,那都是正確的。
因為你知道標本之道。
“不知標本,是謂妄行”,所以當醫生不懂得疾病標本,乃至治療逆從的話,任何的行動,任何的治療,那都是妄行,胡來。
“夫陰陽逆從標本之為道也”,前面談到了,必別陰陽,治有逆從,所以治療和辨證,辨別疾病的標本的道理是很重要的。
重要到什麼程度呢?
“小而大”,以小而知大,看到雖然是微小的現象,見微而知著嘛。
因為懂得這個標本的道理,陰陽標本的道理,所以以小而知大。
看到一些微小的現象,那就可以知道疾病的本質。
疾病的實質是什麼?
“言一而知百病之害”,一,是指的原因逆從標本之理,你看教材的注釋9,251頁最下面。
一,指陰陽逆從標本之理。
疾病種類雖多,不外陰陽,病證雖雜,不離標本,治法雖眾,無非逆從。
故言一陰陽逆從標本之理,可觸類旁通。
所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
觸類旁通,懂得標本陰陽逆從這些道理,就可以觸類旁通。
知道很多的其他有關事物了。
所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
“少而多”,就由少,從少而知道多。
或者是,看到的東西不多,跟前面以小知大的道理是一樣的。
少而多。
由少而知多。
“淺而博”,由淺而知博。
“可以言一而知百也”,跟上面“言一而知百”,是一個道理。
掌握了這個標本之道,可以言一而知百。
可以推而廣之,舉一反三。
因為你掌握這道理了,當然是要舉一反三。
我們當醫生,學醫也是一樣。
不是說書本上所有的都教給你了,老師把什麼東西都教給你了。
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書本上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全寫到書裡去,老師也不是把所有的東西都能教給你。
即使老師東西很多,也不能全部都教給你。
跟很何況老師他也有沒見過的東西。
那怎麼辦呢?所以只有是言一而知百。
你掌握了這個基本道理,你自己去實踐當中,去解決問題。
“以淺而知深,察近而知遠”,淺而知深,可以說是病位的問題,察近而知遠,也可以考慮是病位的深淺。
“言標與本,易而勿及”,雖然說這標與本的道理很簡單。
剛才我說了,正氣為本,邪氣為標,先發為本,後發為標,還有呢,病因為本,症狀為標。
或者裡為本,表為標。
標本的概念是很多的,但是說起來也容易,這不很簡單嗎?正氣為本,邪氣為標,我記住了。
裡為本,表為標,好理解。
先病為本,後病為標,一聽就明白。
但是說了“言標與本,易而勿及”,說起來容易,聽起來明白,但是真正做到,在臨床實踐上做到是不容易做到的。
勿及,達不到。
不要小瞧這個問題。
是,就是這個病來了有久病,有新病,到底怎麼治?先治哪個?後治哪個?說起來容易,到時臨床去選擇確實也不容易。
有些個醫生就專治標,哪個不舒服來了,最好治,我就先治哪個就算了。
那有的時候是對。
治標。
但是很多時候是不對。
“治反為逆”,這個“為逆”可就不是上面那個“逆從得施”那個逆。
是治錯了。
違反了治療規律了。
這就是逆,治錯了。
反,就是違反,違反了治療規律。
因為沒有掌握標本的道理。
所以有時候治錯了,那稱為逆。
“治得為從”,治療對了,得,就是治療對了。
這就是從,是好現象,這是正常的。
逆從在這裡是正常與不正常的關係。
甚至於說,你給人把病治成逆證了,本來是可以治的病,醫生給治錯了,結果導致這個病變成不治之症了。
這種情況也叫逆,就是“治反為逆”。
正是因為前面說了,“易而勿及”,那麼到底怎麼辦呢?雖然是易而勿及,我們總是要學習,所以下面就舉了很多的例子。
雖然很多,還是舉例。
舉例,什麼什麼情況下應該治本,什麼什麼情況下應該治比標。
那是一種舉例。
下面是舉例說明。
因為前面說了“易而勿及”,懂是懂了,什麼是標?什麼是本?但是要真的掌握臨床應用是很難的。
所以告訴讀者們什麼要治本?什麼要治標?
“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先有一種病,沒說是什麼病,反正病總有先發的,而後出現了氣血逆亂,這個“逆”字有兩個解釋。
一個說是氣血逆亂叫做逆;一個說是厥其上逆,比如頭疼,嘔吐這些逆。
兩種解釋都可以。
先病而後逆的逆,有兩種解釋。
(1)氣血逆亂(2)厥逆上氣。
頭痛嘔吐,咳嗽。
向上衝的症狀就叫厥。
先病而後逆,呃,我們如果再有一個新的理解,也未嘗不可。
先有別的病,後來出現逆,逆作為厥逆講也行,說手足涼了,出現厥逆的現象。
出現這些問題之後,怎麼治療呢?告訴“治其本”。
本病是什麼病,你還是先治其本去吧!也就是本解決了,先發那個本病治療了,那些厥逆的現象自然就可以緩解。
抓住根本來治療,解決主要矛盾。
那些現象就可以隨之而解。
這是說先病而後逆的,出現後逆的現象,要治其先病。
“先逆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有氣逆,氣血逆亂,而後又產生了別的病,很本病不一樣的症狀,表現出新的症狀來,但是,不管他出現各種各樣的新的症狀,那還是要先治其本。
先治氣逆,逆亂。
“先寒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有寒的病證,然後又出現其他的各種現象,哪怕他出現熱的現象,那出現真寒假熱現象,也有其他現象,先有寒的現象,又會出現其他的,比如開始可能沒有腹瀉,這又出來腹瀉了,原來可能沒有浮腫,這又出現浮腫了,原來可能沒有明顯的疼痛,又出現疼痛了。
不管出現什麼,但是先是寒證,所以還要先治其寒。
先寒而後生病者治其本。
“先病而後生寒者治其本”,先有一種病,而後表現出寒的現象來,那還是要先治原來那個病。
把那個病治了,寒,就可以隨之而解。
“先熱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有熱病,而後又產生其他病,先有發熱,先有熱病,然後又產生其他的病,先熱的熱水病症,或者是病,或者是症,然後又出現其他的,和原來開始發生的病,不同的一些病症,或者是症狀。
怎麼樣治療呢?還是要先治其本。
你看,絕大多數的病,有本有標的話,有標有本,有先有後的話,那都是要先治其本。
但是這個特殊了。
下面那句話。
“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有熱症,或者熱病,之後,在這個熱病過程當中,又出現中滿,腹部脹滿,中焦痞滿,出現腹滿之病,中滿就是腹滿,腹部脹滿之病,這個可就特殊了,治其標。
很前面所說的治本,治本,出現什麼都先治本。
“先先熱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後什麼什麼病者治本。
就這個,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
中滿,涉及到脾胃之氣,脾胃之氣是後天之本,脾胃之氣,又是人體臟腑氣機升降出入的樞軸。
或者把這個功能叫做轉輸,我在前面講課當中,曾經提到過這個概念,五臟六腑氣機要不斷地升降出入,有正常的規律的。
這個正常的出入升降,其中那個軸,是在中間的,脾胃在中間嘛,肝心肺腎在四旁,對不對?肝在左,肺在右,心在上,腎在下。
但是那個軸是哪呢?是中間,是脾胃。
腹脹了說明脾胃的氣機不暢了,脾胃一個氣機不暢,全身氣機都可以隨之而紊亂。
因此如果不先把這個解決,別的病不好治。
不管你那個是熱病還是什麼病,反正其他的病都不容易治療。
也就是氣機阻滯不通了,這個轉輸不利了,你還想治別的病,那是很難了。
所以要先治。
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我們談過一個問題,說是“陽盛則身熱,齒乾以煩冤(悶),腹滿死”,我說那“冤”是“悶”。
提到過這問題,那也說腹滿死。
陽盛可以腹滿死,陰盛那也提到了腹滿死。
就我們在講《陰陽應象大論》的時候,第一章,中篇的第一章,談到股票這個問題。
這裡又出現了。
中滿,其實這個中滿,就是《陰陽應象大論》上所說的那個腹滿。
所以這是個特殊的問題。
要特殊提出來,也就是我們前面《內經》這篇,講了好幾種先治其本,先治其本的話,出了個腹滿,先治其標。
休息一下。
夫陰陽逆從標本之為道也。
小而大,言一而知百病之害,少而多,淺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也。
以淺而知深,察近而知遠,言標與本,易而勿及。
治反為逆,治得為從。
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後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後寒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病者治其本,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先病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先中滿而後煩心者治其本,人有客氣有同氣,大小不利治其標,大小利治其本。
病發而有餘,本而標之,先治其本,後治其標。
病發而不足,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後治其本。
謹察間甚,以意調之,間者並行,甚者獨行。
先小大不利而後生病者,治其本。
上節課我們講到“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接下來講
“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其他的病先有,而後產生腹瀉,這個時候治其本,也就是治先病,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要先治泄。
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
同時說,這時候要把泄瀉調好了。
泄瀉調好了,再治其他病。
即使是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治那個先發的病,後再治泄瀉,如果還有其他病的話,不單是泄瀉,還有別的病的話,除了治本之後,也要先治其他病,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的病。
所以說,前面我們講了,“諸病皆治本”,已經講到了腹滿治其標,這又提到了其他病和腹瀉的關係。
雖然說還是治本,但是腹瀉在這裡頭又相對來說是重要的。
相對來說是要先治的。
儘管說有病,病在先,而腹瀉在後,應該先治那個原發之病,後治腹瀉。
但是如果除了腹瀉之外,還有其他的病,這個時候就要先治腹瀉,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
這在先治,後治順序當中,這個腹瀉又在一個比較重要的地位上。
下面又看到,
“先病而後中滿者,治其標;先病後洩者,治其本”;這又出現個中滿,原來先熱而後生中滿者治其標,為什麼?因為中滿涉及到脾胃氣機轉輸,這時沒說,不單是發熱,先病,不管你什麼病,後來出現中滿,中滿即使是標,提出來要先治。
治其標嘛,就是先治中滿。
“先病而後中滿者治其標,先中滿而後煩心者,治其本”,先有腹部脹滿,而後再出現煩心,甚至於出現其他的症狀,那都要先治其本,先治其中滿。
所以說“先中滿而後煩心者治其本”,先治中滿。
到這兒我們看到,前面所說的治其本治其本,或者說,中滿治其標,中滿治其標,提到了兩個治標的問題。
這一段的標本,也就是從舉例開始,“治反為逆,治得為從,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從“先病而後逆者治其本”一直到我們看到的“先中滿而後煩心者治其本”,這段的治本治標,標本的概念都是先病和後病。
先病叫本,後病為標。
所以我在講這篇開頭的時候,談到了標本問題,概念很廣。
但是這一段的中心意思,這段是處在中心的位置上。
也是個最主要的意思,先病為本,後病為標。
原發病為本,既發病為標。
接下來講,
“人有客氣,有同氣”,這個同氣,我們看到,教材注釋上提過了,在《新校正》上,這個《同氣》看來應當是固氣。
固有的固。
也是一個先病、後病的問題。
原有、固氣,客氣就是邪氣侵入,原有之氣那是指人體的固有之氣,看看教材注釋15,人有客氣有同氣,《新校正》:“按全元起本,同作固,為是”,認為還是固字為是。
客氣為新感之邪氣,固氣為原本體內的邪氣。
先受病為本,後受病為標。
則客氣為致病之標,固氣為致病之本。
人有客氣,有同氣。
那還是有個先發後發的問題,下面又說,
“小大不利,治其標;小大利,治其本”,好,這有提出來一組症狀,小大利,小便大便利,如果是小大不利,那必須要治其標,治什麼?治小大不利,不管你是客氣還是固氣,凡是如果有小大不利,就要治其標,也就是說,上面談到了中滿治其標,提到兩次中滿治其標,其他都是治本。
這又提出來一個新的內容,就是小大不利要治其標。
也就是說,不論你是客氣還是固氣,什麼什麼病,但是如果是有小大不利,這個時候就要先治小大不利,當然這裡看來小大不利,並不是病之本,而是病之標。
所以小大不利治其標;小大利治其本,大小便還通的話,那你別的病可以從本治。
這又提出一個新的內容,上面那一段講了很多很多種情況,只有兩種是特殊的,看到嗎?一個是中滿,一個是小大不利,這兩組症狀,無論是標還是本,都應該先治。
這兩個病如果是標,先治,如果是本的話,當然更應該先治。
所以先有中滿後生煩心者,要治其本,這是對比來說的。
對比別的情況下出現中滿的好,那要治標。
但是中滿如果是本的話,那當然還是要先治本。
也就是說,見到中滿,或者是見到小大不利,不論其是標是本,都應該先治。
《內經》時候沒有“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但是看來把中滿和小大不利,都看為急,必須先治的。
“病發而有餘,本而標之”,病發而有餘,就是這個疾病,先發那個病,疾病之本,是有餘治證,有餘治證就要“本而標之”,先治其本,也就是先治其有餘。
為什麼有餘之病先治其有餘呢?如果你要不先治其有餘,而先治標的話,那效果不好。
先治標的話,不但不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而且還會產生新的疾病。
本病邪氣實,邪氣實,它可以剋其所勝,也可以侮其所不勝,既可以乘其所勝,又可以侮其所不勝,因為邪氣有餘,所以這個時候,應該趕緊治其有餘。
免得它進一步的傳變,影響到它所勝,和所不勝的,以臟腑辨證的話,那些臟腑,所以病發而有餘,應該本而標之。
“先治其本,後治其標”,先治其實,先治其本,把本的邪氣給它制約住,它就不會再傳播。
不會再傳變給其他的臟腑了。
如果這個時候,你看到有其他臟腑受病了,不敢,而去治其他臟腑,不治其本,這個是治不好的。
所以說,病發而有餘,要本而標之,那就是說,先治其本,後治其標,叫本而標之。
先治其本,後治其標;同樣的道理,
“病發而不足,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後治其本”,如果是病發而不足的話,那是本虛了,先發之病是虛,以臟腑辨證的話,最容易說明問題,所在之病,這個臟腑是虛。
所在臟腑是虛,那麼就可以出現反侮的問題。
發病本臟虛,本臟虛的話,其所勝者,乘而侮之。
比如說脾,脾本來是不勝木,如果脾有病的話,木就可以乘之。
或者說,其所不勝乘而侮之也可以,總之是說,它所不勝之臟本來就是制約它的,這回更進一步制約它。
而其所勝之臟,本來原來土是剋水的,結果因為土虛了,水氣也反侮。
一般是這樣出現反侮的,是吧?原來其所勝的,反過來克制它。
那叫侮。
在這種情況下,“病發而不足”,相關的臟要反來侮它,反來乘它。
在這個時候,怎麼樣呢?可以“標而本之”,可以先治其標,後治其本。
那是按有餘、不足來分析,就是有餘之病,可以先治其本。
不足之病,可以先治其標。
按有餘不足來劃分。
所以“病發不足”要“標而本之,先治其標,後治其本”,
“謹詳察間甚,以意調之”,間是疾病比較輕淺,疾病輕,甚就是疾病嚴重,“間”本來是間斷,有時輕有時重的意思。
但是總體來說是說的病比較輕,而甚就是病比較嚴重。
因此我們在治療疾病的時候,要謹察間甚,以意調之,要仔細地了解,仔細地分析,這個病情的輕重,重在哪裡,輕在哪裡?是本還是標?要“謹察間甚,以意調之”。
“以意調之”也是用心審察的意思。
用心審察、分析輕重緩急,分析病位所在,分析是本是標?
“間者並行,甚者獨行”,如果是病情比較輕淺的,間者,可以並行,“並行”是說可以標本同治,或者叫標本兼治。
這個病比較輕,既有標的症狀,又有本的症狀,但是都不重,你可以標本同時考慮到,標本同治都可以,或者叫標本兼治。
“甚者獨行”,這個病比較嚴重了。
就不再適宜標本同治。
應該“甚者獨行”。
或者先治其標,或者先知治其本。
來更快的取得療效。
“獨蟀”就是單治標或者單治本。
可以效果來得快。
但是這是對於重病的病人。
不允許你標本同治,必須先解決一個問題,才能再考慮另外一個問題。
所以“甚者獨行”。
最後再補充一下,不管是間者也好,甚者也好,病比較重也好,病比較輕也好,但是相對而言,
“先小大便不利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也”,先小大不利,而後生病者,還是要治其本。
總之是說小大不利,又強調了一遍。
所以在這一段裡頭,諸病治本,但是小大不利,和腹滿要治標。
各強調過兩次。
這兩組症狀是非常重要的。
中滿者,我們上次課提到了,是涉及到中焦脾胃的轉輸問題。
而小大不利,涉及到先後天的問題。
既涉及到脾胃,不能正常運化,而出現小大不利。
又涉及到腎,先天之本腎,司二便。
所以腎病,或者脾病,都可以出現小大不利。
這個問題,我們在前面課當中講到了,涉及到過這個問題。
脾實則腹脹,經溲不利;腎虛則厥,實則腹脹。
(《靈樞。
本神》篇)
形有餘則脹,涇溲不利;志有餘則腹脹飧泄。
(《素問。
調經論》篇)
比如說《靈樞。
本神》篇,我們講過,在講臟象那部分,有這樣的話,“脾實則腹脹,經溲不利”。
這個腹脹也是本段所講的中滿。
意思是相同的。
經溲不利,就是大小便不利。
我們講過的。
脾有病之後,不能正常運化,可以出現腹滿,同時也可以出現小大不利。
《素問。
調經論》裡面也有這類的話,前面也學過了,說“形有餘則脹,涇溲不利”,形有餘其實就是說的脾,有提到腹脹,也是指的腹脹。
用“涇”字,“經”和“涇”有點不同。
又提到“志有餘則腹脹飧泄”,志就是說腎,飧泄就是利,泄瀉。
“腎虛則厥,實則腹脹”。
這是《本神》篇的話。
你看,就通過那兩篇,也提到這樣的問題。
脾胃有毛病,出現腹脹,可以出現經(涇)溲不利,兩篇都說過同類的話。
當然字句不完全相同。
出來經(涇)溲不利和腹脹之外,腎病又提出了一個飧泄的問題。
說腹瀉也是問題。
和我們這一篇對照起來就很有意思了。
咱們這篇講得更明確。
中滿,其實也是腹部中滿。
腹部滿,也就是腹脹。
小大不利,不管是標是本,都先治。
但是又提到一個泄的問題。
所謂“先病而後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後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
我剛才不是談到嗎?必且調之,是說必且調泄。
儘管先治其本,之後就得治泄。
然後再治其他病。
所以“泄”也是涉及到先後天的問題。
當然,不利一般是說不通暢,小大不利,是說小大不通暢,大小便不通了。
但是“泄”就跟這篇講的,先泄而後病,那個泄是同樣的意思。
所以腹脹和小大不利,這是危急之候,什麼時候都應該先要抓住這個問題,要先治。
再有就是泄瀉應該考慮,在一般情況下,解決了本病之後,首先要解決腹瀉的問題。
所以從本篇和我們已經學過的,有關的篇章,都可以反映出來這樣一個思想。
因此是這個觀點在《內經》裡,看來是很強調的。
作為標本緩急來說是很強調的問題。
大家學《傷寒論》的時候還要注意到,張仲景提到了若干個標本緩急的問題,比我們現在所說的小大不利和腹滿,這兩條,張仲景要比它多,提到得多。
比如有新病,有舊病,他說可以先治新病,乃治其故疾。
但是也提到,如果是小大不利,他要先治小大不利。
張仲景也這麼講了。
而且張仲景還提到,如果腹瀉和別的病,同時存在的話,應該先治其腹瀉。
所以他這個基本思想,是和《內經》相一致的。
我們在學習《傷寒論》,或者學《金匱要略》之後,你再反過頭來再學,再看到《內經》所講的,那對張仲景的學說影響是非常的深。
這段我們串講完了。
標與本是相對而言,至於相對哪些,在這裡就不講了。
我們教材上具體的把標本,又分成下邊這樣五個方面來介紹。
這在《內經》裡標本的概念,它把它大致劃分了一下。
當然有很多意思。
但是在醫學裡用得最多的,在《內經》裡反映最明顯的,是這樣標與本的概念。
標與本的關係是有這樣五個方面。
這是關於標本的含義。
在《內經》裡常見到的是這樣幾個方面。
標本治則,我們本段提到了,有從標,有從本的,不同治法,像這篇所說,大凡治病,有從本治,有從標治的。
從治法,有見標從本,見本從標的逆治法。
這是我說給,這個所說的從治法和逆治法,是本篇所特有的概念。
以及標本先後,標本緩急,還有標本兼治。
還有標本相移的不同情況。
標本可以轉移,從本而治為治療常法。
一般疾病是這樣治的。
所謂“疏其源而流自通”,解決了本,標病自然就可以去掉。
從標而治為特殊情況下的治療的變法。
所謂權宜之計。
標證解除了之後,然後再治本,那一般說,這標就是急。
不解決這個標,就不容易整個治療。
整體上治療這個疾病。
下面進一步分析,諸病多從本,唯中滿與小大不利二症,無論是屬標,屬本,均當先治。
中滿屬胃氣壅滯,水漿難入,藥食不納,則後天化源竭絕,氣機轉輸失主,故先治。
這個剛才我在講這個問題的時候,提到過了。
相反呢,泄瀉一證,無論先後,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
否則後天之本已衰,諸證難以徹底治愈,我們在講這個問題的時候也強調了。
雖然泄瀉在本段也好,在《內經》的其他篇也好,沒有特殊提出來要先治其標,先治的問題,但是這提出來了,必且調之,乃治其他病。
也相對的把它強調出來了。
所以教材在這裡又把這個問題,重點說了一下。
體現了《內經》重視脾胃為臟腑之本的觀點。
或者說氣血生化之源的理論觀點。
張仲景保胃氣的治則,以及李杲(李東垣)重視培土的思想。
有重大的影響。
也就是說,《內經》這樣的理論,對張仲景治療保胃氣,或者李東垣培土這個理論,有重大的影響。
二便不通,反映脾腎兩臟的功能失常,氣機紊亂,亦是危急之候。
除了我們剛才講的之外,你看張介賓在《類經》上,又對這個問題進行了一定的分析,說“諸皆治本,此獨治標”。
這是指的腹滿和小大不利。
“蓋二便不通,乃危急之候,雖為標病,必先治之,此所謂急則治其標也”。
他這裡專題討論了二便不通的問題。
後世對《內經》理論的引申才出現有“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這樣的治療原則。
《內經》沒有明確,後世“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引申《內經》之意。
適用的範圍就跟廣了。
《內經》只提出來小大不利和中滿。
當然,又特別注意到泄瀉的問題。
後世在這個理論,在這個思想的指導之下,才總結出來“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作為一種治療上應當注意的治療原則。
有一些病證,就是【理論闡釋】的第二點,標本治則接著談,有些病證治本則妨礙治標,治標則妨礙治本,說單治一個互相有影響。
那怎麼辦呢?應據標本先後而調整。
哪個在先,哪個在後,加以調整。
特別提到《靈樞。
師傳》篇上說:“春夏先治其標,後治其本;秋冬先治其本,後治其標”,那個是根據季節而言。
這個所說的標本是裡證和表證。
或者病在裡,病在外。
但是說叫表證,別出現了誤解。
就是認為只有感冒叫表證。
所以說病在裡,病在外,春夏氣血在外,春夏陽氣盛,人的氣血趨向於外,所以就春夏先治其外,春夏先治其外,外就是標。
我們不是談過嗎?裡為本,外為標。
春夏先治其外也就是先治其標。
而後治其本。
秋冬,就反過來了。
秋冬自然界的陰氣盛,陽氣下降,潛藏,人體氣血也趨向於裡,這個時候治療,可以先治其裡,後治其外。
裡為本,所以說秋冬先治其本,後治其標。
這個標本是按裡外說的,表裡說的。
“先治其內”“先治其外”的問題。
《靈樞。
終始》篇有“病發先於陰者,先治其陰而後治其陽;先起於陽者,先治其陽而後治其陰”;這個雖然陰陽,也可以理解為是裡外,內外。
但是它還是可以提到先發而先治,後發而後治。
和《靈樞。
師傳》上所談的,就有所不同。
下面又看到《靈樞。
五色》篇說,“病生於內者,先治其陰,後治其陽,反者益甚”。
說這個如果治療反了,病會加重的。
病生於內就先治其內,後治其陽。
陽是外。
“病生於陽者,先治其外,後治其內,反者益甚。
”
所以你看什麼三段,都是《靈樞經》的話,提法是不同的。
這個問題的理解,又應該根據臨床具體情況來分析。
不要說《內經》這句話是這麼說的,我就是這麼治的,那《內經》還有別的說法。
所以應該根據病情具體情況,來加以分析。
《至真要大論》上講“從內之外者,調其內;”從內而影響到外,或者疾病以裡證先出現,內證先出現,然後症狀有往外的現象,比如由臟傳入腑等等的這些情況,這叫從內之外,或者病在內,而症狀表現在外部的一些其他症狀,相關的症狀,這個時候,要調其內。
如果從外之內者,就先治其外。
它把外作為本了。
病在外為本,應該先治其外。
可是下邊又有新的提法,說“從內之外而盛於外者”,雖然是病從內來,到外,而且,可是症狀表現是挺劇烈的。
症狀是在外,這種情況怎麼辦呢?“先調其內而後治其外”,儘管是盛於外,還是要先治其內而後治其外。
“又從外之內而盛於內者,先治其外後治其內”,可見,病先發先治,後發後治,是一般的常規。
常規當然就是一般的,是常規。
表現為陰陽內外標本治法。
在四時氣候不同,疾病特徵有別,治分標本先後,也就是春夏氣血浮於外,應該先治其外而後治其內,剛才我們談到了,標而本之。
秋冬氣血沉於內,當先治其內,後治其外,本而標之。
如果邪正虛實不同,標本先後各異,原發病邪氣有餘,剛才我講課當中提到這問題,“原發之病而有餘,必侮其他臟腑及經脈,是病從本而傳於標,故先治其本而後治其標。
原發正氣不足,原發病是虛的,必受他臟乘而侮之。
病從標而傳本。
必先治他臟經氣乘侮之標,而後治正氣不足之本。
”病發不足,先治其標,後治其本,說明當病情複雜多變,標病本病的主從關係發生改變的時候,治療的重點應該隨之加以調整。
病情有間甚之殊,也是我們本段最後講到的,標本有緩急之別,因此說“間者並行,甚者獨行”,代表了《內經》標本治則的思想。
也就是本急標緩治其本,標急本緩治其標。
還是後世總結出來的“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的問題。
這裡又舉例,《評熱病論》我們講過的風厥,“表裡刺之”,那時標本兼治,也就是標本同治。
那是緩者嘛,間者並行。
又舉《病能論》說陽厥怒狂,服以生鐵洛飲。
這就是甚者獨行,甚者獨治。
病求本與標本逆從問題,這個好理解。
《陰陽應象大論》說“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治病必求於本”的問題。
那個本是講的陰陽之本。
和本段說提到的標本治則的標本,不是一回事。
那時講的疾病的本質,是陰陽的問題。
這裡說的疾病先後,疾病內外等等的,這作為標本來看。
所以這兩個“本”的概念是不一樣的。
間者并行,甚者獨行是舉的《傷寒論》的條文和它的用藥。
你看,《傷寒論》的301條,“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這條所論的少陰病兼表的證治,因為是裡陽虛不太甚,而現表裡同病。
這個時候呢,就宜表裡同治。
這意思是說,這是間者。
所以可以并行。
因為說裡陽虛不太甚,又受到外寒,所以用麻黃附子細辛湯病理同治。
麻黃之類治其表,附子之類治其裡。
這是雙解法,間者并行的問題。
91條的“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榖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
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
這就是說,甚者獨行的應用問題。
病情嚴重了,那就趕緊去治它急的那一方面。
下利清榖,這是嚴重的問題,儘管他有身疼痛,表證,那也急當救裡。
當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清便自調就是裡證不急,所以急當救表。
這不是講的甚者就要獨行,間者就可以并行。
或者,急就要先治其急的那個方面。
痞滿先治,以保胃氣的病案舉隅,舉的是李東垣治貴婦人腹滿的問題。
治先治其腹滿。
這一篇就講到這裡。
標本先後。
這一段應該理解就可以。
應該注意理解,重點的問題就是在小大不利,或者中滿治其標的問題的理解上,然後,能念懂它裡邊的這些話,因為就在這段裡標本概念,也是在那裡有不同的所指。
當然最主要的是先病為本,後病為標,也有裡為本,外為標的一些概念,在讀的時候,每一句和每一句,有的時候標本的概念轉移了。
別讀糊塗了就好了。
254頁。
《五常政大論》這樣幾句話。
這篇我們過去沒提到過。
所以把篇名說一下。
五常政,五,是說的五運。
因為這一篇,也是講五運六氣。
七篇大論之一。
五,就是說的五運,木火土金水五者的運行。
常,就是常規。
木火土金水五運的變化有它的常規。
有太過,有不及,有平氣。
又不太過,又無不及,那叫平氣。
五氣的運行有太過,有不及,有平氣。
這些都是正常的,是它的正常現象。
也就是所謂的常規。
五常就是這個意思。
政,也就是政令。
《內經》時候它就叫政令。
我們現在的政令,好像政府下的命令叫政令。
軍令政令。
在《內經》時候所說的政令是什麼呢?就是五運六氣它所主持的,比如生長化收藏,這就是政令。
木運就主生,火運就主長,水運就主藏,所以講的生長化收藏。
這就是它的政令。
因為《五常政大論》這篇,就是講這類的問題,講五運六氣的正常的規律。
講它的生長化收藏的問題。
每一運和生長化收藏的關係問題。
每一運太過和不及,或者是平氣,對於生長化收藏有什麼影響?因此篇名就叫《五常政大論》。
五運常規對生長化收藏政令的影響。
所以叫《五常政大論》。
但是《五常政大論》是挺大的一篇,我們只選了很小的這一段。
這段是講的用藥常規。
我先讀一遍。
帝曰:有毒無毒,服之有約乎?歧伯曰: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無毒,固宜常制矣。
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無毒治病,十去其九。
穀肉果菜,食養盡之,無使過之,傷其正也。
不盡,行複如法。
這不是服藥的常規嗎?也可以說服藥勿過其量。
用藥物治病的話,不要過量。
服藥勿過其量。
這段,也可以這麼說。
就是這樣的內容。
“帝曰:有毒無毒”,是說藥物,有的有毒性,有的沒有明顯的毒性,關於“毒”的問題,上次課我談到了,是指的藥物作用的劇烈與否。
作用劇烈,很劇烈的,叫大毒。
作用不是太劇烈的,那叫常毒,劇烈的程度比較小,那叫小毒。
或者說跟食品幾乎接近,沒有明顯的劇烈的作用了,但它還沒有把它作為食品看,所以那叫無毒,因為用毒,用其毒性來治病。
“服之有約乎?”但是毒性畢竟對正氣也有一定影響,所以說要有約,服有約乎?服藥的話,有沒有什麼規則?實際上就是說有規則。
有毒的藥物,無毒的藥物,在用的時候應該有一定的規則。
“歧伯曰:病有久新”,歧伯回答這問題。
說病有久新, 病有的是久病,有的是新病,這時候治療,就應該不一樣。
“方有大小”,方子,藥方,有大方有小方。
針對不同的疾病,應該選擇不同的方,這本身就是選擇。
針對久病、新病要選擇。
方子有大有小,對藥物也有選擇。
“有毒無毒,固宜常制矣”,應當是有常規的。
那個制度,常規的制度。
常制的“制”就是講的制度。
下邊又說大毒、常毒、小毒,以及無毒,這些藥物的使用。
休息一下再講。
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無毒,故宜常制矣。
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無毒治病,十去其九,穀肉果菜,食養盡之,無使過之,傷其正也。
不盡,行復如法。
接著講《五常政大論》。
用藥常規。
因為有毒無毒,藥有有毒無毒,方有大方小方,當然用藥它有一定的制度,常規和制度,具體來說,
“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如果用作用劇烈的藥物,所謂大毒,在治病的時候,藥物應該使到什麼程度呢?應該使到疾病去掉六成,就應該不用再用藥了。
因為什麼?這藥物作用劇烈,所謂大毒,你再過用,它治病也治了,但是它要傷寒正氣了。
所以說,“大毒治病,十去其六”。
當那疾病去掉六成的時候,就應該停藥了。
不要再使用這樣作用劇烈的藥物。
“常毒治病,十去其七”,相對來說,作用的劇烈程度緩和一點,這個時候治病用藥,也只能去其七成的疾病,常毒藥也不要再用了。
同樣是為了不傷害正氣,
“小毒治病,十去其八”,儘管毒性比較小,作用不是很劇烈了,也只能是十去其八而已。
“無毒治病,十去其九”,它只要是藥,相對來說,對正氣有一定的影響,藥物是為了治病的。
治病的同時,它總會對正氣有一定的影響,所以說儘管是作用很平和的藥物,也要注意,十去其九而已。
不要說我把所有病都治完了,然後才停藥,不要這樣做。
這樣做的話,藥物就會對人體的正氣,起到不好的作用了。
所以說,儘管是無毒而很平和的藥物,在治病的時候,也是要十去其九就應該停藥。
還餘下來的病怎麼辦?餘下十分之一,餘下十分之四,那怎麼辦?下邊講了,要
“榖肉果菜,食養盡之”,我們在講前面的篇章的時候,提到過《臟氣法時論》,那不是講到過,“榖肉果菜,各有所利”嗎,要根據榖肉果菜飲食的各有所利,來隨病之所宜來選用。
食養盡之,用食療的方法,有飲食調養的方法,來把剩餘的那點病全部都去掉。
盡之,不就是竭盡嗎?把病完全的去掉。
怎麼完全去掉?要靠食養盡之。
當然,這並不否認還要加強鍛煉,加強其他的護理等等。
實際上是說,用藥不要過量。
“無使過之,傷其正也”,這不是說了嗎,食養盡之,無使過也。
藥物不要使太過了。
為什麼不用使太過呢?傷其正也。
如果使用藥物太過,就傷害人體的正氣。
雖然你看來是把病治了,但是把正氣傷了。
那不同樣式新的疾病嗎?所謂藥源性疾病,醫源性疾病,那都是醫生給人造成的。
藥物造成的也是醫生給的。
所以聽說有人用小柴胡湯就中毒,小柴胡湯本來不能中毒,他為什麼中毒了?長年吃起小柴胡湯來了。
這是醫生沒給病人交待,不是中國病人,也不是中國醫生給的,中國病人你給他吃一年他也不吃。
我是說的別的國家有這個現象,他倒是信了,醫生告訴他吃小柴胡湯, 說是可以治某種病,比如說治肝炎,說這個東西可以治肝炎,那就吃吧,好,給個量,就吃去了。
以年沒停,兩年沒停,吃一兩年下來,中毒了。
說這小柴胡湯會中毒。
小柴胡湯會不會中毒?我們使了幾千年都沒有中毒,就是過量了。
當然這種現象那是說太典型了,吃一年兩年,也有的時候,並不是吃的太久,但是對這個病來說,相對來說,它就久了。
比如這病該吃兩付藥,他就好了,說算了,一定要把第三付藥吃掉,吃出副作用來了,這現象有啊。
我們很多醫生都經過這類的事。
因為常規用藥都是吃五付,吃三付。
怎麼會中毒。
吃三付吃去吧,沒太細想。
這個病人吃了三伏,過了,所以這個問題要十分的注意。
說起來也很熟,背起來也容易,這有什麼不好背下來的,但是用起來,往往有時候就忽略了。
以為這個沒事,以為沒事,實際上會出點事。
大小不同而已。
所以要特別強調,特別提出來。
不要使它用藥太過,以免傷人正氣。
叫無使過之,傷其正也。
“不盡,行復如法”,說是用那個榖肉果菜,用食養方法,這病就沒治完。
比如說,十去其六,剩下那四成我用榖肉果菜不行,哪怕是無毒治病,十去其九,還剩下一成病,再用榖肉果菜也還沒有完全治完。
意思就是說,單純用飲食調養的方法,這病還不徹底。
那怎麼辦呢?還可以再用藥。
用藥的規律如何?還是上面所說的,十去其六,十去其七,十去其八,十去其九。
按原來說,那一成病都不到了,把那一成病都不到的那個病,又得給它看作十,你再用藥治療的話,還是要這樣的適當用量,不要過量。
叫做不盡,行復如法。
還是按上面的方法治。
十去其六,十去其七...。
不要徹底治乾淨了,徹底治乾淨了的意思,還是怕傷害人體的正氣。
這段道理很簡單,但是臨床上注意起來,要天天注意。
一天看多少病,天天注意這事。
作為醫生也是不易的。
一定要小心謹慎,給病人藥吃,說看一兩個病人,記得很清楚,說一天看的病人很多了,有的時候就怕忽視了。
但是當醫生的不能這樣忽視。
第六節就講完了。
現在我們講第七節。
教材225頁。
《素問。
至真要大論》的這一段。
《至真要大論》我們在前面講過了。
講病機十九條的時候,就是選的《至真要大論》。
所以篇目的名稱就不再解釋了。
我們現在在治則這一章,或者論治這一章,所選的《至真要大論》的內容,選出這樣兩段來。
不是全部治法。
全部治法就不是舉隅了。
對不對?各種治法的舉例說說。
那也相當不少了。
各種治法的應用舉隅。
哪一種治法怎麼用,哪一種治法怎麼用,給你舉個例子來說一說。
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微者逆之,甚者從之,堅者削之,客者除之,勞者溫之,結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緩之,散者收之,損者溫之,逸者行之,驚者平之,上之,下之,摩之,浴之,薄之,劫之,開之,發之,適事為故。
帝曰:何謂逆從?
歧伯曰: 逆者正治,從者反治,從少從多,觀其事也。
帝曰:反治何謂?
歧伯曰:熱因熱用,寒因寒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
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則同,其終則異。
可使破積,可使潰堅,可使氣和,可使必己。
帝曰:善。
氣調而得者何如?
歧伯曰: 逆之,從之,逆而從之,從而逆之,疏氣令調,則其道也。
帝曰:論言治寒以熱,治熱以寒,而方士不能廢繩墨而更其道也。
有病熱者,寒之而熱,有病寒者,熱之而寒。
二者皆在,新病復起,奈何治?
歧伯曰: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熱之而寒者取之陽,所謂求其屬也。
這樣一段,那不是講了很多的治法?怎麼應用呢?舉例這些方面。
“寒者熱之”,寒病用熱藥,就是用藥物的熱性來治療寒病,祛除寒邪,或者說溫陽來散寒,所以寒者熱之,總之是說,寒者是指寒性病,而用熱藥,或者我們現在說寒證用熱藥。
這是說藥物治療。
用針灸的話也有這個問題,針法當然也有個熱與寒的問題,特別是灸,灸法就是熱,對於寒性的病,你才能適合用灸法,熱性病就不大適合用灸法了。
用藥物來說,藥物的寒熱溫涼性質,和病證的寒熱溫涼性質是相反的。
或者說陰陽性質是相反的,那就用藥物的陰陽之偏,來糾正人體的陰陽之偏。
陰陽是應該協調的。
當疾病情況下,陰陽有偏差,陽盛則熱,陰盛則寒,所以用藥物之熱來治療疾病之寒。
“熱者寒之”,同樣的,用藥物之寒而治療病證之熱。
所以說熱者寒之。
“微者逆之,甚者從之”,這個逆治法和從治法的問題,對一般的病情比較輕,病證比較單純而不複雜,換句話說,沒有假象,這叫微者,就是疾病微,是指的疾病輕微。
或者疾病單純而沒有假象。
不是說小病,輕病,不見得,病挺重了,但是沒有出現假象。
這也叫微者。
逆之,就用逆治法。
這個逆之是什麼?這個逆之就是寒者熱之,熱者寒之。
藥物的性質與疾病相逆,叫微者逆之。
換句話說,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藥物的性質與疾病的性質相逆,這個時候使用的範圍是什麼呢?應用的舉隅嘛。
使用的範圍是疾病比較輕,這是一點,第二,病證比較單純而沒有假象,那都可以用。
這個方法就是微者逆之的方法。
甚者從之,那就不是這樣了。
甚者是疾病嚴重,病位比較深,病情比較重,尤其是出現假象,出現假象的時候就可以從之。
就從其象而治。
從其象是說從其現象。
當病嚴重的時候,尤其是出現假象的時候,可以用從之的方法,從其假,從其現象的方法。
比如說這病是大熱,實質的證候是熱證,但是病人出現四肢厥冷,這四肢厥冷的時候,我們可以用,仍然是要用涼藥去治。
因為大病本質是熱,雖然出現了寒的現象,我還用寒藥去治。
那麼這個寒也是叫從之。
甚者從之.就是疾病嚴重了,這是一種情況,還有一種情況,疾病大熱,全身就是熱的,沒有假象出現,但是很熱,這個時候我們除了用寒藥之外,也可以稍微加一點熱性的要進去。
那麼這熱性藥,看來和這熱證是不適合使用。
但是因為熱勢很盛,我用的是很涼的藥,同時又加點熱藥進去,這樣的話,用這一點藥物也叫從之。
少量的藥物從其熱象,從其熱證。
這就是以後所說的避免格拒,病很熱,你“嘩”地潑一瓢涼水,這不行啊,他不接受。
出現了嘔吐了。
出現了什麼其他不好的現象。
所以我給你是涼的,但是我稍微給一點溫和一點的,讓他能夠接受,避免要與病相格拒,它拒絕你。
這樣的話,才能取得好的效果。
這也叫甚者從之,從其象而治。
“堅者削之”,病有堅塊的,堅硬的,特別是積塊之病,堅硬的要削之。
應該使它逐漸削減的方法。
逐漸地使它去掉。
“客者除之”,客者是有邪氣。
客對主而言,人體正氣為主,邪氣為客。
那麼有邪氣客入體內,就要除之。
應該想辦法把邪氣去掉。
“勞者溫之”,勞是虛勞,指虛勞這類的病,虛勞這類的病,正氣不足,應當注意用溫之的方法。
用溫養的方法。
儘管虛勞病出現有虛熱的現象,也不要因為有虛熱的現象,就完全用寒涼藥,或者用甘寒藥。
都用甘寒也不行。
應該適當的用溫的,勞者溫之。
所謂的少火生氣。
我們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不是講過少火生氣嗎?它那個虛勞之病當然應該用補法。
用溫藥,如果是虛勞之病出現虛熱的現象,當然可以用甘寒,陰虛了嘛,用甘寒藥。
但是注意,用甘寒藥的時候不能太過。
一般的說,虛勞可以用溫補的方法。
但是即使是陰虛,有虛熱,完全用寒藥也不對。
還要注意要溫之。
所謂少火生氣。
比如說四君子湯,那當然是補氣的,是治虛證的,但是你說這六味地黃丸是補陰的。
六味地黃丸可不都是寒藥,對不對?山萸肉不寒,山藥也不寒。
所以不要說這個是陰虛了,我要都給他使水。
其實那陰虛有的那火是虛火,你全拿水給它潑上,他那點火也沒了,就更不行了。
所以這裡特別提出來的是勞者溫之。
當然,勞,虛勞,一般的話,勞則氣耗。
勞就耗氣了。
九氣為病不就是勞則氣耗嗎?氣耗了,當然適合用溫藥。
用溫補的藥。
人參、黃耆這類溫補藥來補其氣。
所以勞者溫之。
我是說一般來說是氣耗應該用溫補,即使是真的陰虛,也是虛勞。
也不能完全的一概用寒藥。
“結者散之”,結是指的鬱結。
鬱結之病,應該用散結的方法。
“留者攻之”,留是邪氣停留。
應該用攻下的方法。
瘀血也好,燥屎也好,那些都可以用攻下的方法。
“燥者濡之”,傷津化燥,可以用濡潤的方法潤其燥。
“急者緩之”,急,拘急一類,肝氣鬱結,肝氣急之類。
前面我們所說的“肝苦急,急食甘以緩治”,甘緩的方法,急者緩之。
“散者收之”,氣耗散了,應該用收斂的方法,散者收之。
“損者溫之”,損者溫之和勞者溫之的意思很相近,因為勞也是虛勞,損也勞損,總之是由於這是虛證,正氣不足,應當用溫的方法來補其正氣。
用溫的方法才能起到少火生氣的作用。
使人體的陽氣,人體正常之氣恢復起來,才可以康復。
所以用損者溫之。
“逸者行之”,逸是停留,滯,滯塞,逸就是指的滯塞。
氣血不通暢,所以要行之。
用行血,行氣,行散的方法來治其瘀滯。
“驚者平之”,驚者就是驚恐之驚,由於驚恐導致的疾病,使得氣機紊亂,驚則氣亂嘛,這個人也特別容易受驚,一是從病因上受了驚恐之病,一是病人表現上特別容易受驚。
驚則氣亂。
所以要想使他不亂,要想治療他這個驚,那就用平之。
平之的治法,有重鎮之法,鎮驚之法,重鎮,鎮靜。
但是也有一種方法,就是平之,解釋為平常之事。
不是一般的我們通常說的重鎮。
當然通常還是說重鎮。
對這種受驚得的病,得病之後特別容易驚恐的病。
這是從病因上,二是從症狀上,都有驚。
平之,當然一般的用法是重鎮的方法,重鎮的方法來使之平。
通常是這麼解釋。
但是也有另外的解釋,平之作為平常解,把手驚的那個因素,對於這病人而言是受驚的那個因素,讓它變成平常之事,他就不驚了。
張子和在《儒門事親》就有這樣的病例,大致是這樣:他說有一個婦人,聽到一點響動就害怕,我不是說的原話,就是這個意思,就嚇得驚恐,驚叫,所以把門關得嚴嚴的。
窗戶,簾掛得緊緊的。
外邊有點聲音,她在裡頭就叫。
這怎麼治呢?張子和是採取了驚者平之的方法。
他先輕輕的敲敲窗戶,這病人就叫。
然後再輕輕的敲敲窗戶,這病人就好點,然後逐漸的把門開開,病人還是驚恐,總之,逐漸逐漸她驚恐程度小點了,然後逐漸的聲音大一點,這個病人一害怕,再告訴說不要害怕,敲在桌子上當然有聲音,哎,懼怕好一點。
最後,敲鑼打鼓,這個病人也不怕了。
那也叫做驚者平之。
對這個解釋,《儒門事親》張子和的病例,是按這樣一種驚者平之,讓他變成平常之事的解釋也可以。
人家臨床用之有效,所謂脫敏的方法。
逐漸逐漸就不怕了。
“上之,下之”,病在下,使之上,升舉的方法,比如中氣下陷,用補中益氣升提的方法。
下之,邪氣在下的時候,就用通泄的方法,或者說病在上逆,上逆之氣使它下降的方法。
病在下,正氣下陷,使其升舉;氣逆於上,使它下降,上之,下之。
“摩之,浴之”,摩,就是按摩的方法,浴之,就是洗浴的方法。
用熱水,用藥水來浸泡、洗浴。
“薄之,劫之”,薄之,就是貼膏藥的方法,所謂的薄貼。
劫之,劫者奪也。
比如用火針,叫燔針來刺那寒痺。
所謂劫刺,用燔針劫刺。
去掉那個寒痺證。
寒冷的痺證用火針來刺,這就是劫。
用火針劫其寒。
劫奪嘛,薄之,劫之。
“開之,發之”,開就是開泄,發就是發散。
病有些閉而不散的,要用開散的方法。
用發泄的方法,所以有開有泄。
有發散有開泄。
這些方法舉了很多,當然還有很多,所以我說這是舉例來說。
“適事為故”,總之,最後告訴一條,要“適事為故”。
適就是適合,事,就是病,要適合病情為原則,為準則。
他講了多少種了,二十好幾種治法。
這二十好幾種治法都有它的適應證。
但是最後告訴了說要“適事為故”。
你不要聽那個,我說了張子和說把驚者平之,就得這樣逐漸脫敏的方法。
我剛才說的把它叫做脫敏的方法。
張子和沒說,那你凡是見到驚者,你全去這麼治,那不一定,你不適合這樣做就不要用。
所以《內經》的《至真要大論》講了很多,舉很多例子,最後告訴你可不要死板了。
要適事為故。
要根據病情適合是哪個你再使。
這不是說沒有辦法學,而是說你要靈活學,不要學死了。
當然,學的人都願意學死了,你告訴我一我就一那多好,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沒有那麼簡單的病。
本身客觀世界就是複雜的,疾病也是很複雜的。
但是要應該掌握這個原則,根據病情來採取適宜的方法,這是舉例了這麼二十幾種治療的方法。
“帝曰:何謂逆從?”,上面有逆,微者逆之,甚者從之嗎?這是說了何謂逆從?什麼叫逆治?什麼叫從治?
“歧伯曰: 逆者正治”,所謂逆之的逆,就是正治,是正常的治法,常規的治法。
也就是寒者熱之,熱者寒之。
這是常規治法,所以叫做正治。
所謂逆治就是正治。
“從者反治”,從治就是很正治不一樣了。
所以叫反治。
對不對,見到熱象的時候我還用點熱藥,見到寒的時候,我還用點寒性的藥。
那不就是跟“熱者寒之,寒者熱之”不同了嗎?這就叫甚者從之。
也就是和正治不同了,所以叫反治。
“從少從多,觀其事也”,這個從治倒是可以,但是到底應該是從多少從藥啊?所謂從少從多,那要觀其事也。
也就是觀察這個疾病的情況。
觀察邪正盛衰的情況。
你再採取到底是擱多少藥,擱多少量?用的從,用從治法。
舉例真寒假熱。
真寒之病,出了假熱之象,你當然用點從藥是可以的。
真熱假寒,真寒假熱,都可以適當的用些從其假象的藥。
但是,從假象藥用量的問題,是要根據病情而定。
所以從少從多,觀其事也。
“帝曰:反治何謂?”又進一步的問反治是什麼呢?
“歧伯曰:熱因熱用,寒因寒用”,病有熱象而用熱藥,病有寒象而用寒藥,者不是從嗎?病出現熱的現象還用熱藥,其實也是從治的問題。
病有寒的現象,同樣可以用寒藥。
這是從,所謂這是反治法。
其實這個病有熱象使熱藥,這個象是假象。
本質它還是寒。
所以仍然可以用熱藥。
寒因寒用,病是寒的現象,其本質還是熱,所以還可以用寒藥。
“塞因塞用”,塞是阻塞不通,比如說大便不通暢,小便不利,這個時候不是給他通大便,用攻下法,不是用利小便的泄水利水法,而是給他用補法。
比如說小便不通,有的是用《金匱》腎氣丸的,那是溫補腎氣的藥。
大便不通,有的是用補中益氣的,有的是用濟川煎的。
那叫塞,大便小便不通是塞,用補法,塞用的塞,第二個“塞”是說用補法。
腎氣不化了,小便不利,你給他單純用利小便,車前、澤瀉這類就不行,所以應該用補法。
補其腎氣。
使氣能化,小便就通了。
大便不通,如果是由於氣虛的大便不通,你當然用補氣的方法。
如果氣也虛,津液也虛,血也虛,人家張景岳不是設計過“濟川煎”,你看那名字就看出來了,水不足了嘛!他大便當然不通。
大失血的病人,之後大便不通,你還有大黃、芒硝去通,行嗎?大便不通是由於水不足,血虛,所以濟川。
給點水攻擊攻擊那個水,救濟救濟那水。
大便就通了。
這不都屬於塞因塞用嗎?
“通因通用”,通,但是通得太過了這才叫病。
比如說小便很多,或者大便泄瀉很厲害,或者婦女的月經,崩漏出得很多,這都是通,太通了,出了病了。
還可以用通的方法,那是抓到其病本是什麼呢?病本是“實”。
《傷寒論》不是有大承氣湯治療泄瀉清水,色純青嗎?大便瀉的清水,臭極了。
那個瀉,怎麼辦呢?那是熱結旁流。
裡邊有燥屎,熱結在裡面。
照樣的用承氣湯,給他瀉,通因通用。
婦女漏下,崩漏很厲害,但一塊一塊的血塊子,用活血法祛其瘀,去陳而出新。
推陳而出新,它也可以治療。
所以那是根據病情,實邪阻塞在裡頭,看的是通,太通了。
結果還給他用通的方法祛其實邪。
所以通因通用。
這所謂看起來是反治了,跟那現象,順從其現象是反治法。
“必伏其所主”,這樣的方法要注意,必伏其所主,要制伏它疾病的本質,主就是本質。
制伏其本,伏是制伏。
伏其主,制伏它的主要的病邪。
主要的病證。
對啊,觀察我說那個大承氣,治療熱結旁流,本是什麼?本就是熱結了,燥屎與熱邪相結於內。
要制伏它這個東西。
“而先其所因”,首先要了解到這個病因、病機,這個因更主要的是說的機,病機問題。
要想制伏其所主,要充分分析到它的病機是什麼?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
這樣的話,你才能用反治。
不然的話,誰敢反治啊?越寒越用寒藥,越熱,熱的現象越明顯,越用熱藥,一般的不敢用,那樣的話,要想充分的了解病因病機,在這個前提下,要想用這個方法子,必須要充分的了解它的病因、病機、證候、本質上什麼?所以要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
“其始則同,其終則異”,看來用藥和病證的現象是相同的。
寒因寒用,熱因熱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
藥物的性質和疾病的現象是相同的,其始雖同,其終則異,最後的結果其實是異。
雖然用的承氣湯治療那個熱結旁流,看來是相同的,但是結果呢是不同的。
也就是用瀉法治療實邪,用寒藥治其熱證。
其最後結果還是不一樣。
也就是說,最後的結果,其實是藥與證還是相對的。
只是現象上,看來是相從。
說“其始則同,其終則異”。
“可使破積”,用了正治法,反治法,這些方法,使用起來,可以使破積,破除積塊病。
“可使潰堅”,可以使堅硬的病塊潰散。
“可使氣和”,可以調節人體氣血調和,正氣調和。
“可使必己”,這樣的話,可以使疾病痊癒。
必己,就是痊癒。
因此說,正治、反治各種治法,能夠抓住伏其主,先其因,採取適當的治療方法,可以調和氣血,治愈各種疾病。
“帝曰:善。
氣調而得者何如?”怎麼樣調氣,能夠使得氣機調暢?
“歧伯曰: 逆之,從之,逆而從之,從而逆之”,各種治法都可以使用,或者逆治法,或者從治法,或者逆之,或者從之,上面不是說了嗎?微者逆之,甚者從之。
用逆之,或者是從之,或者從而逆之,或者逆而從之。
先用逆法後用從法,先用從法後用逆法,受可以。
那是根據病情而選用的。
各種法可以採用。
“踈氣令調”,但是,總之是要做到踈氣令調,使得氣血調暢,踈,就是疏散。
把這些鬱結之病給它疏散開。
邪氣給它疏散開。
正氣給它調暢開。
說“踈氣令調”。
“則其道也”,這是最根本的規律,要掌握最基本的方法,法則。
就是要使得氣血調暢。
各種方法隨著病情而選用。
無論逆之從之,從而逆之,乃至逆而從之,都是要隨病情而選用。
下面這三行字,這是在理論上,或者學術上,非常受重視的一段話。
這段話不但要背下來,而且要深刻的理解下來才行。
不然的話,這段那等於沒學。
前面寒者熱之,熱者寒之,這個大家都知道,一說就會。
什麼塞因塞用,寒因寒用,熱因熱用,也應該說好理解。
但是下邊這段話,也不能說難理解,但是在理論上,比前面的一點不次,其重要性,一點不次。
前面的固然重要,我是說好記,不是不重要,後面這幾句話相對看來,好像是地位低了,層次低了,其實其意義同樣是很重要的。
因此是更應該記住。
帝曰:論言治寒以熱,治熱以寒,而方士不能廢繩墨而更其道也。
有病熱者,寒之而熱,有病寒者,熱之而寒。
二者皆在,新病復起,奈何治?
歧伯曰: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熱之而寒者取之陽,所謂求其屬也。
“帝曰:論言治寒以熱,治熱以寒”,這前面說了,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可不是治寒以熱;治寒證用熱藥,以上用的意思,治熱以寒,治熱病用寒藥,也就是上面所說的熱者寒之,寒者熱之。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不錯。
“而方士不能廢繩墨而更其道也”,方士是指的一般的醫生,一般的醫生那就是按照這個去做,見到寒病他就用熱藥,見到熱病他就用寒藥,這是準繩,繩墨是規範。
當然具體的繩墨是說木匠用的那個墨斗。
那個繩子,要想做成一個什麼形狀,先拉條線一打,按照那個線去做才不出錯誤。
這裡就是說的規範的意思,繩墨。
醫生是按照這個做,他也不能改變這個問題,寒者熱之,熱者寒之不能改,所以說不能更改其道。
既然不能改,那他就用寒者熱之,熱者寒之去治。
也就是說,用常規的方法去治病。
“有病熱者,寒之而熱”,他見到熱的病的現象,是給他用寒藥了,但是疾病仍然在熱,有病熱的現象,你給他用寒藥,寒藥使完了之後,他這疾病仍然熱,所以叫“寒之而熱”。
“有病寒者,熱之而寒”,反過來,這疾病有寒,醫生當然應該用熱藥,寒者熱之,但是熱之而寒,給他熱藥吃了之後,這個熱藥,看來是指的辛散的熱藥,吃過之後,仍然寒。
這個熱並沒有解決這個病之寒。
“二者皆在”,所以說二者皆在,寒也沒去,熱也沒去,二者皆在。
“新病復起”,不但病沒去,而且新病復起,舊病沒去,又治出新病來了。
這是治療的不當。
他說這不就挺奇怪嗎?經論上說過,寒者熱之,熱者寒之,醫生也是照著去做的,怎麼不但沒治好,反而越治越厲害。
出了新病了呢?是啊,是值得注意。
其實,這就提出來,在臨床診治當中的一種思辨,思維深入想這個問題是怎麼回事?
“奈何治?”這種情況該怎麼治?
“歧伯曰: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歧伯回答說,用寒藥去治這個熱病而熱不退的時候,這是什麼呀?這是由於病人本身是陰虛,陰虛而陽偏亢,虛火導致的熱象,或者說這是一種虛熱。
這個虛熱應該用補的方法去治療,你用苦寒的藥去泄其熱,是治不了這個陰虛病的。
苦寒可以去實熱,如果你用苦寒用得多了,不但那虛熱沒去了,苦,更可以進一步傷陰。
苦寒把陰分更傷了。
所以虛熱不但不去,很可能進一步傷了。
不但進一步傷了陰,由於苦寒太過,很可能陽也傷了。
所以用苦寒藥治其陰虛之熱,不但不能補其陰,進一步傷陰還不算,還可以傷陽氣。
導致陰陽俱虛。
所以不能用苦寒去治。
這是說諸寒之而熱者,既然不能用苦寒去治,不能瀉火藥去治,苦寒瀉火嘛,瀉其陽熱,那應該怎麼治呢?應該取之陰,應當用補陰的方法,用養陰的方法。
使水足了,火自然就不亢了。
王冰的注釋語也幾乎成為經典了,說“壯水之主,以制陽光”,這是王冰的注語,不要說是《內經》的話,壯水之主,是由於水虛陰虛而出現虛熱的,所以補水的話,它就可以制約陽氣了,亢陽。
這陽亢是虛陽,虛亢,虛火。
所謂“壯水之主,以制陽光”。
比如說六味地黃丸,我們習慣上常用的六味地黃丸,那是由於補腎陰,補腎水,腎水不足的病,出現陰虛,陰虛有熱,虛火,那個虛火你不能用苦寒藥去泄,應該用這個法子。
壯水之主,以制陽光。
水足了,火熱就下去了。
“熱之而寒者取之陽”,雖然看來這個病人冷,這個病人寒,你給他用辛熱的藥,去發散其寒,比如用麻黃,用細辛,用蘇葉,用辛溫的藥,辛熱的藥去散其寒,結果,當然熱之而寒,寒是祛不了的。
這是什麼?這是陽虛,陽虛有寒。
你用散的方法是越散越陽虛。
治不了其寒。
那是陽虛嘛,因此說要取之陽,用補陽的方法,比如《金匱》腎氣丸,我也可以認為是一種溫陽,雖然是腎氣,補腎氣,它有一定的溫陽作用。
用補陽藥,特別是溫補腎陽。
這是“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熱之而寒者取之陽”。
王冰注釋的時候說,“益火之源,以消陰翳”,就是解釋的後邊的這句話。
壯水之主,以制陽光;益火之源,以消陰翳。
這也是我們中醫界的名句。
是王冰在注釋這兩句話時注釋出來的。
所以熱之而寒者取之陽。
“所謂求其屬也”,這就是求其屬,求其本質。
求其病到底屬於陰還是屬於陽。
推求、研究其屬於陰還是屬於陽的問題。
所謂求其屬也。
串講就到這,關於這段的治法逆從,特別是反治法的臨床應用問題,尤其是“寒之而熱者取之陰,熱之而寒者取之陽”的問題。
教材257頁,《至真要大論》,各種治法的原應用舉隅的【理論闡釋】。
這一節【理論闡釋】提出來的問題是治法逆從的問題。
治法逆從是包括逆治法和從治法。
也就是《至真要大論》原文所說的
微者逆之,甚者從之。
其實無論逆之和從之,它們的用藥要從藥物來說,它們的用藥的性質,都和疾病的本質是相逆的,是相反的。
但是“從治法”是有從其現象而治的這個含義。
因為甚者從之,就是疾病嚴重了,出現假象了,是從其假象而治,1其實質還是針對疾病的本質而治的。
所以說有“微者逆之”,病輕微的,沒有假象的時候,就明顯的是“寒者熱之,熱者寒之”。
如果病情嚴重了,出現假相的時候,那可以從其現象而治,從其假象而治。
所以照原文上說,
其始則同,其終則異。
就是開始的時候,看來藥物的性質和疾病的現象是一致了、相同了。
但其終則異,其實最後還是藥物的性質和疾病的選擇是相異的、相不一致的。
所以叫相異。
其始則同,其終則異。
因此在利用、使用治法的時候,特別是從治法的時候,那真是要看到疾病是有假象存在。
所以要認真的進行辨證。
我們在這段【理論闡釋】當中,特別提到的是比如“陰極似陽“陽極似陰”,“大實有羸狀”,“至虛有盛候”,明明是陽熱之氣過盛,但是表現出來可有四肢厥冷,所謂陽盛格陰,明明是陰寒之氣過盛的疾病,但是他可以出現面色潮紅。
或者病人煩躁。
這是所謂“陰極似陽”,或講“陰盛格陽”。
格拒,把陽氣格拒於外,還有呢,陰盛之病,面色潮紅,說面色如妝,就好像化妝一樣。
粉紅色出來了,這叫戴陽證。
好像戴帽子一樣。
把這個陽氣戴到頭上來了。
其實那都是虛陽上越的一種現象。
其實質疾病還是陰寒之證。
正是因為他有假熱的現象出現,我們在治療的時候當然是用熱藥,以熱藥和熱像來說,它是相從的。
其實實質還是針對他的陰寒之證去治療。
所以我們在治法逆從,這個【理論闡釋】當中,提到了這樣一些問題。
這是臨床上必須要注意的。
不要被假象所迷惑,“至虛有盛候”“大實有羸狀”,這都是臨床家常說得話。
也是提示臨床醫生們在臨床看病的時候,要認真仔細辨證的這樣的話。
當然這是從理論上來講。
提到關於反治法的運用問題。
主要是引證了幾條《傷寒論》的條文,來說明治法問題,反治法的運用問題。
比如,
引《傷寒論》317條,
少陰病,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其人面赤色,腹痛,或乾嘔,或咽痛,或利止脈不出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其實張仲景在這辨了證了,是裡寒外熱,有下利清榖的症狀,還有手足厥逆,手足發涼,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但是這個病人不惡寒。
其人...,也就是說這個身熱面赤,說明是陽假虛,假陽,虛陽,實際病證還是陰盛。
講就是所謂陰盛格陽,這時候用藥當然還是用熱藥。
不要看到這個病人,有面色赤,這個現象,即使有面色赤,是熱的現象,它是假象,也有過程我所說的,象戴陽的現象出現。
這是第一條,有熱象而用熱藥。
疾病出現寒的現象,而用寒涼之藥。
其實是說疾病本質是熱,而又假象出現,有一個陽盛格陰的問題。
陽盛於裡,格陰於外。
所以外邊看出是涼的。
引《傷寒論》350條,說
傷寒,脈滑而厥者,裡有熱,白虎湯主之。
厥就是手足厥冷,手足厥冷,手足冰涼了,但是要注意,他有脈滑,所以說明是“裡有熱”,用一個“脈滑”,滑脈是實證。
屬於實象的脈。
分類脈陰陽的話,滑脈一個是歸到陽的一類。
《傷寒》注家有的講過,說“大、浮、數、動、滑,陽脈;沉、澀、弱、弦、微,陰脈”,那是陽盛格陰,所以內有熱而手足涼。
“厥”是手足厥冷。
白虎湯主之,也就是用白虎湯這個辛寒之藥,來治療這個實熱。
而且藥性是涼的和假象(手足厥、厥冷)是相似,相從的。
所以也是屬於從,從其假象而治,所謂“反治法”。
引《傷寒論》273條的條文,
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硬。
治以理中湯之類。
雖然是食不下,但是仍然給他用補藥,用補法。
塞因塞用是這樣一條條文。
引《傷寒論》321條的條文,
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氣湯。
這就是所謂的熱結旁流。
熱邪與燥實結在腸中了。
可是呢,瀉出來得還是清水。
這是很通的現象,結果我們在治療的時候,張仲景提出來,治療的時候還用大承氣湯急下之。
所謂的通因通用。
本來他下利清水,還是要用通。
為什麼?其實實熱結滯在腸中了。
應該急下之,急下存陰。
不然的話,大熱在內要把少陰之陰津都給耗竭了。
所以《傷寒論》有幾個急下,這就是一個。
三急下,這就是一個急下之證。
屬於通因通用這一類。
從治法上來考慮。
這是【臨證指要】上提到的一些關於反治法的運用問題。
舉例言之。
因為這一段原文就是舉例言之。
我們在臨床運用更只能是舉例言之。
因為作為治法,應用面很廣。
我們也從這舉例當中看出來,張仲景在對《內經》的治法,應用得非常靈活,我也講課當中談到,張仲景《傷寒論》的治法這些法則,在《內經》上都可以找得到。
甚至於基本上都可以在《陰陽應相大論》那段,因勢利導這個治則這一段裡頭,找得到根據,也提示,作為醫生研究《內經》的理論,深入理解《內經》的理論,用之於臨床是何等的重要。
醫聖張仲景確實給我們做出了很好的典範。
這一段前面就講完了。
下面看258頁,《至真要大論》的第二段,我們在這一節所選的第二段原文,這一段原文是講的制方法則。
就是怎麼制藥方?配製藥方有什麼法則問題。
制方法則。
帝曰:善。
方制君臣何謂也?
歧伯曰:主病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
帝曰:氣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緩急,方有大小。
願聞其約,奈何。
歧伯曰:氣有高下,病有遠近,證有中外,治有輕重。
適其至所為故也。
《大要》曰:君一臣二,奇之制也;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君二臣三,奇之制也;君二臣六,偶之制也。
故曰:近者奇也,遠者偶之;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補上治上,制以緩,補下治下,制以急;急則氣味厚,緩則氣味薄。
適其至所,此之謂也。
病所遠而中道氣味之者,食而過之,無越其制度也。
是故平氣之道,近而奇偶,制小其服也;遠而奇偶,制大其服也。
大則數少,小則數多;多則九之,小則二之。
奇之不去則偶之,是謂重方;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
這個第一行到第二行零三個字,這樣一句話在《至真要大論》原文上,它是在我們下邊那段的後邊的原文,而且後邊還是隔起來一段的原文。
我們在教材編寫的時候,反正是節選,能從理解方面比較順,所以把這樣一行零三個字,調到前面來了。
特別要加以說明。
也就是說,這樣雖然看來是我們把它擺在一起了,其實不是《至真要大論》原文同一段的文字。
前面的內容我們擺在教材裡頭,前面這一行多字在原文當中,實際上是在後邊的,特別說明一下。
方制君臣何謂也?方制就是制方,怎麼樣組成中藥的方劑?藥方是怎麼製成的?而且制方當中是要有君、有臣,這樣一些關係的。
“方”也就是藥方,把幾味藥組成在一起去治療病證的,這個就叫“藥方”。
所以這個“方”就是“藥方”。
“制:就是配製,組織。
怎麼樣組織、配製藥方呢?藥方三說有君、有臣是怎麼回事呢?
歧伯曰:主病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
歧伯回答說,主病之謂君,主病,就是針對疾病主要證候的那個藥,在藥方當中,它就叫君藥。
就是對證之主藥,也就是叫君藥,對證之主藥叫君藥,佐君之謂臣,輔佐君藥的這個藥,來繼續的對疾病進行治療,輔佐治療主證的那個藥物。
對疾病進行治療。
這個藥物叫做“臣藥”。
“應臣之謂使”,使藥是順應臣藥、順從臣藥的藥,後世解釋說,所謂“引經報使”,就是引導著這個藥物到達於病所,或者到達於某一經,引導著藥物到達於某一經。
你看教材注釋一,引證的張介賓的解釋,《類經》上對這句話注釋,“主病者,對證之要藥也,故謂之君,君者,味數少而分量重”,在組方當中,君藥在《內經》說來,君藥也就是一個藥,兩個藥,一個方當中,一個藥為君,個別的是有兩個藥味君,所以他說味數要少,但是分量要重。
對證之主藥。
“賴之以為主也”。
依賴著君藥作為治療疾病的主藥。
“佐君者謂之臣,味數稍多而分量稍輕,是以匡君之不迨也。”“應臣者謂之使,數可出入而分量更輕,所以備通行向導之使也”,通行向導,是引經的向導藥,這是君、臣、使,後來我們在方劑學上,有個君臣佐使之說,分成四類。
在這裡看來就是三類。
因為他把“佐君之謂臣”,作為一類藥來說。
下面具體的就是藥方的分類。
我們後來也把它叫做說是方劑的分類。
下邊這樣一段。
“帝曰:氣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緩急,方有大小。
願聞其約,奈何。”
這個氣,因為《至真要大論》是講的五運六氣的,所以這個“氣有多少”實際上說五運六氣的六氣,三陰三陽之氣,三陰三陽之氣就有多有少,有太過有不及,這運氣有太過有不及,當然也有平氣,三陰三陽又有多少之別,所以叫“氣有多少”。
“病有盛衰”,這個病是和五運六氣相關的,有實有虛,因此在治療的時候,就有緩有急,也就是我們前面所講《標本病傳》所講的,標本緩急治法的問題。
因為治法上有標本緩急,因此在制方在,藥方上,組織藥方上,就有大方,有小方。
當然,大方、小方,其實就包括下邊所說的這幾類方子。
用大小方來代稱其餘的幾類方子。
就跟我們“喜怒傷氣、寒暑傷形”一樣,那個“喜怒”是代指七情。
“寒暑”是代表六淫之氣。
這個大方小方也是代指下邊那個藥方的分類。
因為治療有緩急,疾病有盛衰,所以方子也有大方小方。
“願聞其約”,想聽聽它這個要領是什麼?或者說,制方的準則是什麼?“約”,要領、準則、概要。
“歧伯曰:氣有高下,病有遠近”
這個氣有高下的氣,是人身臟腑之氣,臟氣。
有高下之不同,臟腑之氣有的高、有的下,病位有的高,有的下,由於病位有高有下,所以在治療上方子就應該不一樣。
所以“氣有高下”,這個氣是說臟腑之氣。
有位高,有位下這樣的區別。
“病有遠近”,因為臟有高下,病就有遠近。
高,就是病位近,下,就是病位遠。
當然也有淺深問題。
遠近也含有淺深之意。
淺的就病位近,病位深的就是所謂遠。
所以“病有遠近”。
“證有中外,治有輕重”
好,全部《內經》就此處提出個證候的“證”來,病證的證。
證有中外。
所以研究證研究證,上《內經》裡找去,你就找到這就夠了。
就這個談到“證”。
因為證是證候,病證的證候,有在裡,有在表的不同。
治療上有的需要輕,有的需要重。
治有輕重。
說來說太複雜了,有高下,有遠近,有中外,治療上前面說方“治有緩急”,這說治又有“輕重”。
太複雜的問題。
不管多麼複雜,最後告訴我們一條原則。
“適其至所為故也。”
適,就是適宜,就是適合。
就是根據病位的高下、遠近、表裡,用藥採取相應的藥物。
或者輕,或者重。
總之,是要求藥的氣味要達到病所。
這是最根本的要求,或者說是準則。
叫“適其至所為故也”。
使藥物能夠到達於病所為準則。
適合這個病。
對,還有適合這個病。
到達病所,適宜這個病情。
“適其至所”為準則。
“《大要》曰”,大要,我們前面講過,就是古醫經,比《至真要大論》要以前的醫經。
我們在講病機十九條那一段的時候,也有“《大要》曰”。
“君一臣二,奇之制也”,一味君藥,兩味臣藥,組成三個藥,用三個藥來組成的方劑,這叫“奇方”。
因為是單位數組成的方。
所以叫“奇方”,奇數。
“君二臣四,偶之制也”,兩味君藥,四味臣藥,一共是六味藥組成的藥方,六味是偶數,所以這樣的方劑,這樣的藥法,叫“偶方”。
談到兩個方了。
一個“奇方”,一個“偶方”。
“君二臣三,奇之制也”。
“君二臣六,偶之制也”,這是八味藥組成的方是偶方,所以叫“偶之制也”。
看來這兩句話,講的是“奇方”和“偶方”,是從藥味的數來說的。
同時我們在這也可以看到,君臣佐使組方裡邊,君藥可以是一味,也可以是兩味,至於臣藥,佐藥,相對的數量就可以多一些。
“故曰:近者奇也,遠者偶之”,“奇方”和“偶方”它的治療特點是什麼呢?說“近者奇也”,病位近,病所近,在表,病位淺。
可以用奇方,還有病在上,病在上、病在近、病在淺,用奇方。
反之,“遠者偶之”,用偶方。
用雙數藥組成的方劑來治療。
“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汗者,應當是指淺表之病,對不對?用前邊的話說“近者奇也”,應該說“汗者不以奇”,應當是汗者用奇法。
所以這個有注釋,你看注釋6,“汗者不以奇,下者不以偶”,張琦疑“奇”“偶”二字誤倒了。
因為這樣一句話,和前面“近者奇也,遠者偶之”意思不同。
不但兩句話意思不同,從我們體會來說它也不同。
偶方是比較遠,奇方式比較輕輕的,易於發散,單數藥,陽數,對不對?奇是陽數,偶是陰數。
所以易於發散那是陽的特點,所以“近者奇之”“汗者不以偶,下者不以奇”。
如果這樣倒下來,看來意思就更準確。
所以張琦的注釋還是可從的。
同時,王冰在注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我們現在用的就是王冰的本子,但是王冰在注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注的,“汗藥不以偶方”,那不等於是說“汗者,不以偶”嗎?咱們印的是“汗者不以奇”,所以從王冰的注,以及其他醫學家的見解來看,這兩個字應該是互倒。
可能是傳抄之誤。
“偶”“奇”兩個字互倒了。
“補上治上,制以緩,補下治下,制以急”,上部之病,用補法或者用散法,用其他方法,總之是治上部之病適合用緩方。
“上”,其實也等於病位病所近,病位淺。
所以可以用緩方,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如果是病位遠,病位深,在下,用奇方,可以用藥力很快到達於病所,免得經過中間那個部位的時候,藥力被緩解下來,藥力被減弱。
所以要用奇方。
迅速地讓那個藥到達於病所。
看來這就是“緩方”和“急方”。
又有兩類藥方了。
補上治上用緩方,補下治下用急方。
也就談到了用藥物的,緩味藥組成的,氣味和緩,功用和緩的藥組成的方,緩方。
可以治上部之病,治輕淺之病。
藥物的作用劇烈,急,作用急的方子,可以治療病所遠,病位深的,病在下的疾病。
這是治療上的“緩方”和“急方”的不同。
“急則氣味厚,緩則氣味薄”,急方是用氣味厚的藥物組成的,所以作用猛烈,用氣味薄的藥來組方做成緩方,以治上部、輕淺部位的疾病。
這就是“緩方”和“急方”的組成特點。
用氣味厚製成急方,用氣味薄製成緩方,來治療病在上和病在下不同的病。
這又出現兩類方子,一類是急方,一類是緩方。
它們組成的藥物特點以及治療作用的特點。
“適其至所,此之謂也”。
“病所遠而中道氣味之者,食而過之,無越其制度也”,這句話是說服藥的方法問題,在服藥的時候,前後是說的飯前和飯後,如果是病位淺,這個時候的病,用藥應該是在飯後服,病在上焦,病位淺,應該飯後服。
如果是病位深,病所遠,這個時候服藥應該飯前服。
免得吃過飯之後,再吃藥,藥力不容易到達於下部。
中道氣味之者,在中間道路上就被飲食之氣給阻隔住了。
所以這句話是談到的是吃藥的時間問題,跟飲食的關係問題。
我們現在治病臨床上也是這樣,病人也會問大夫,大夫也應該有所依據,說我在病是飯前服還是飯後服,吃這個藥,服這個藥,對不對?那你總得告訴清楚,說“病所遠”,部位比較遠。
避免藥物的氣味在中道而受到阻滯。
受到什麼阻滯?受到飲食之氣的阻滯。
所以“中道氣味之者,食而過之”,那是說先吃藥,後吃飲食。
“無越其制度也”,這也是一個制度。
不能超越,不能越出這個常規。
“是故平氣之道,近而奇偶,制小其服也”,平氣,就是平調氣血的規則。
平,是平調,氣,這裡就指的氣血。
道,就是規則,準則,治則。
治療原則。
平調氣血的準則,平調氣血的規則。
是什麼呢?“近而奇偶,制小其服也”,病所近的,無論你是用奇方還是用偶方,都要“制小其服”。
“遠而奇偶,制大其服也”,病所遠,儘管是說,病所遠,用偶方,但是病所遠有時候也可以用奇方,有時候,病所遠,不論你用奇方還是用偶方,都要“制大其服”。
“制大其服”“制小其服”是什麼呢?這底下說了。
“大則數少”,這個“大”是說用量大,不是說上邊所說的那個大方。
大方是什麼?是藥味多組成的方劑。
叫“大方”。
是藥味少組成的方劑叫“小方”。
但是這裡所說的“大”,是說用量大。
每一味藥的用量大,不是藥味多。
所以說“大則數少”,用量大,但是藥味的數量要少,藥味數量少而重量大是什麼特點呢?是作用可以可以利專,專一。
所以量大,數量少,它就藥力專一。
不會被分散。
“小則數多”,小方,所謂“小”,上面所說的“制小其服”的小,就和這個正好是相反了。
用量小但是藥味比較多。
這是適合用於病所近的疾病。
病位比較輕淺,病位在上焦,你反而可以多用一些個藥物,輕淺,當然是數量多而份量輕。
作用分散一點,反正病在上,病在表,散開一點,沒什麼關係。
如果病所深的話,你也用數量很多的藥,每味藥量也不大,結果反而達不到病所。
“多則九之,小則二之”,數量多可以用到九味藥。
數量小,也不能小於兩味藥。
單味藥那不叫方子,那不叫制方了。
所謂方,就是幾味藥組合一起,來起治療作用的那叫藥方。
單味藥其實原則上說,不叫做方。
當然咱們在習慣上也有個獨參湯。
獨參湯其實不叫做什麼藥方嘛。
它就是單味藥。
所以說“多則九之,小則二之”。
是,九味藥的方子已經不小了,你看《傷寒論》的方子,超過九味的就很少了。
但是少則二之,最少也得二味藥。
那才叫做方。
當然我們現在的臨床大夫不一樣,有的大夫現在用藥也不會超過九味,極少超過九味。
一般都四五味,五六味,但也有的醫生開方子,現在也不一樣了,開多大的都有,開二十味,三十味,四十味,一個方子開五十味的都有,當然他把這個方子給病人開的時候,告訴你一付藥吃三天,他是怎麼個吃法。
那就組成的數量太多了。
“奇之不去則偶之”,有時候用奇方治病效果不好的話,可以用偶方。
或者說把偶方也加到奇方裡邊去。
那就不是一個方,這樣的方劑,當然數量就相對大了。
“是謂重方”,把奇方,偶方合起來一起用,這叫重方。
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複方”。
兩類方子擱在一起重複起來使用,所以叫重方,後世叫複方。
我們現在也還有這個複方,那個複方。
也是從那來的。
從《內經》時代起的這樣一個名字。
“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奇方不去,用偶方配合起來,用複方治療。
複方治療的時候效果還是不太好,這個時候就要考慮到,病情很複雜。
病情複雜的時候,就可以用一些反佐的方法。
所以叫“反佐以取之”。
比如說在你用寒藥治療熱病的時候,效果不好,本來是熱病,用寒藥效果不好,可用一些反佐的藥,加上少量的熱性的藥,用熱藥治寒證,在大隊的熱藥之中少加點寒涼之藥。
作為反佐。
這樣的話,就避免格拒。
因為藥和病的性質完全相反,病勢很重,你用完全相反的藥對過去,它可產生格拒,用點相從的藥,反佐藥跟這個病的性質相同的藥,不是現象相同,跟那性質相同的藥,佐一下,這樣的話,就避免格拒。
引導它一下。
不要強著來。
順從它的性質治療,它就容易接受了。
這也是一個治病的思路。
我們處理很多事情,其實有時候都需要這種方法。
說就是跟你意見不一致,你就跟他硬頂,這有時候解決不了問題,順從他一點,結果他還跟著你走了。
處理疾病的時候有這種方法,叫“反佐以取之”。
“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這句話,這個“反佐”之意,就是所說的無論用寒熱溫涼之藥,它都是反而從其病,這不是從其假象,這是從的數量比較少,在大隊的熱藥當中,擱點涼藥,大隊的涼藥之中擱點熱藥,沒關係,不影響這個方子的本意。
反而起到好的治療效果。
避免了藥與病相格拒。
這一段就是講了這樣的內容。
特別在治方的法則方面,有奇方,有偶方,有大方,有小方,但是這裡頭沒有具體講大方、小方。
大方、小方我剛才說了一下,也是根據後世注家們的見解。
大、小、緩、急、奇、偶、重七方。
所謂《內經》所說的“七方”。
就是這段。
《內經》講方劑分成七方,有人說是方劑的分類,最早的分類。
那就是這七方。
大、小、緩、急、奇、偶、重。
這一段我們就講完了。
制方法則第一個自然段講了兩個內容,一個是制方當中,藥方當中有不同的成分,君、臣、佐、使。
是按它的作用來分的。
是根據作用而分主次的。
這一段的第二個內容是說因病而制方。
根據病情來制定什麼方。
病所遠,用什麼藥,用什麼藥組成的方。
病所近,應該用什麼藥物組成的方。
是根據病來制方,來選藥,還有用量。
病所遠,那你用量就應該多,但是藥味數就應該少。
這才能達到病所。
相反的,病所近的,就可以適當的藥味數量多一點,每味藥的藥量都反而要小了。
所以這第一個問題制方法則,實際談兩個內容。
(1)根據藥物的作用來分主次。
來分君、臣、佐、使。
(2)因病制方。
這個制方包括選藥以及用量。
每味藥的用量。
方劑分類,《內經》根據君、臣、佐、使,各類藥物的味數與用量,將方劑分為大、小、緩、急、奇、偶、重七類。
大方和小方式根據藥味數的多少而分的。
奇方和偶方,是根據藥味的奇數和偶數分的。
緩方和急方,是根據藥味組成方劑的藥物的氣味厚薄來風的緩急。
當然,它們主要也有不同。
重方,就是兩個方子複合在一起的,叫重方。
至此,我們就把第七章,治則這一章講完了。
260頁。
我們把這樣章進行了一個總結。
治則,又概括說了一下治則。
是包括針對疾病的寒熱、虛實的治則,疾病的病位,是表裡上下內外的治則。
針對疾病的先發後發的,還有先發後發的治則,什麼病先治,什麼病後治。
疾病的輕重,有輕重,微甚的治則。
所謂“微者逆之,甚者從之”。
還有邪正的關係的問題,當然治療正的話,是要補,我·這裡特別是要溫,“勞者溫之”、“損者溫之”。
邪氣的治則,包括比如說有劫法,有削法,這不都提到了嗎?本篇講的“堅者削之”、“薄之劫之”,所以有邪正的治則。
氣機的聚散治則,比如說“逸者行之”,這不氣聚嗎?“散者收之”,這不是逸、散的治則。
都在本章裡都談到了。
此外,還有標本先後,也屬於治則的範疇。
特別在《標本病傳》那一篇選下那一大段,都是講的標本治則問題。
原則上先發之病要先治,後發之病藥後治。
這第一個段落除了第一行之外,這第一段,那是講的治則問題。
第二段講關於治法問題。
治法除了五方不同的治法。
“東方之域,其治宜砭石”,“西方之域,其治宜毒藥”,“南方之域,其治宜微針”,“北方之域,其治宜灸焫”,“中央,宜導引蹺”,除了五方治法之外,在藥物療法當中,又有解表法,消導法,攻下法,以及補氣、溫陽、滋陰等等方法。
涵蓋了後世的汗、吐、下、和、溫、清、補、消,這樣的八法。
特別又提出來,又闡發了正治,反治法,陰虛,陽虛,生寒,生熱的治法。
這是要特別注意的。
這個是一個重要的理論問題。
也是考試經常考的問題。
就是所謂“諸寒之而熱者取之陰,熱之寒者取之陽”的病機、治法。
特別包括王冰那兩句話的注釋,“壯水之主,以制陽光”等等兩句話注釋。
還有,有時候還建議你提出個方劑來。
病人六味地黃丸,金匱腎氣丸。
應用於什麼情況下?
下邊又談到正治法,反治法的問題,還有陰虛、陽虛、寒熱的治療,那就藥辨別真假虛實,不要誤治。
不要根據假象去認為是本質了。
最後又說到綜合運用,“聖人雜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治法很多的,但是在臨床上用什麼?是根據病情來選擇,因此需要醫生們,認真的學習各種治療技術,來適合臨床疾病,複雜的基本情況。
不要說我就會這一個。
不管什麼病,我都使這一招。
有的時候行,有的時候不行。
疾病換了,你還使這個,那就恐怕不行了。
所以要多學習,要精益求精,提高自己的醫療技術。
這才是《內經》的基本思想。
博採眾方,張仲景就是這麼做下來的。
這一章就講到這裡。
教材261頁,第八章,養生。
所謂養生,就是保養生命。
採取各種方法,使人體達到健康長壽的目的,這就是養生。
養生的問題,或者說健康長壽的問題,這可是由來已久,甚至於說,這是醫學的終極目的。
醫學要幹什麼?其實就研究健康的長壽問題。
防治疾病也是為了盡快,也是為了長壽,所以說人類的養生活動是起源很早的。
養生作為一個理論,在《內經》裡頭佔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是《內經》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養生理論主要是講什麼問題呢?它是要闡述生命衰亡的機理。
俄什麼人會衰老?甚至要死亡。
要研究中國問題。
養生的原理,怎麼樣才能養生?以及養生的方法。
除了原理、原則之外,還有具體的方法。
這都是養生所要研究的內容。
《內經》養生的內容很多,散見於多篇。
最主要的,咱們教材提到的,比如《上古天真論》、《四氣調神大論》、《生氣通天論》以及《本神》、《天年》等篇。
還有散在於其他篇當中的養生學的思想。
現在看第一節,《素問。
上古天真論》。
《素問。
上古天真論》是《素問》的第一篇文章。
把它擺在第一篇,那說明對於養生問題的重視。
你看在醫學角度考慮,養生健康長壽的問題,我剛才談到是醫學的最基本的問題,所以在《素問》八十一篇文章當中,第一篇就是寫的《素問。
上古天真論》,當然這一篇文章,和王冰在整理《素問》的時候,和王冰的學術思想有關係。
王冰是道家,我們在講概論的時候講過,他就重視他那套的養生思想。
所以他把《素問》原來的文章,八十一篇的次序他有過一些編排,重新編排,除了注釋之外,他有過重新編排,看來這一篇是王冰把它挪到第一篇。
這一篇中反應了道家的養生思想。
《上古天真論》的篇名,上古,也就是遠古,遠古時代,在《內經》上頭,把古代分成遠古、中古和近古,把古代又分成這樣三個,遠古時很古遠的時代,上古就是遠古時代。
天真,就是先天之真氣,在本篇主要是講的腎氣。
“真”我們過去講過,真就是真臟之氣,五臟之真氣。
在前面我們講過,說是“春天,藏真散於肝;夏季,藏真通於心;長夏,藏真濡於脾;秋,藏真高於肺;冬,藏真藏於腎”。
那不都講過“藏真”嗎?這個“真”也是那個“真”。
所以“真”本身是講五臟之真氣。
而“天真”雖然也包含五臟之真氣,但是具體來講,本篇更主要是講的腎氣,腎臟之真氣。
所以這一篇,它是從上古養生的理論作為引,引出來關於養生學的思想問題。
因此,篇名就叫《上古天真論》。
這個思想還是,從目前看來強調的養生,這個思想還是很先進的。
別看是很古老的,其實還是很先進的。
我們國家的衛生工作四大方針之一,就是預防為主。
養生作為疾病來說可不也是預防為主。
身體健康了,防止疾病了。
所以防重於治的思想,從現在看來,它還是先進的。
不是落後的、不是陳舊的。
《上古天真論》教材上,把它分做這樣三段。
現在看第一段,也就是261頁那段原文。
一共分了上個自然段。
這一大段是講養生的原則。
我讀一遍這一段。
昔在黃帝,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兒徇齊,長而敦敦,成而登天。
迺問於天師曰:余聞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時世異耶?人將失之耶?
歧伯對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
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心,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
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恬淡虛無,真氣從之,精神內守,病安從來!是以志閒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勞而不倦,氣從以順,各從所欲,皆得所願。
故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
是以嗜欲不能勞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
愚、智、賢、不肖,不懼於物,故合於道。
所以能年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這一段,第一個自然段,不一定要背,我看從“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到這一段應該把它背下來。
這是我們中醫最常說的話。
一談養生這是必須要有的話。
不單是要很好的理解,我看也應當很好的記熟這段話。
說這樣幾句話我們也說不明白,那你中醫還談什麼養生?你還叫什麼高明的中醫師?所以必須理解得很深。
也得記憶得很好。
記憶得很好,才便於更深入地理解,這個不矛盾。
近年有一些年輕學生,有些東西不願意背,說是我們理解,不像你們那樣背死書。
最後可好了,背也不會背,理解也不深,這更糟了,我也沒主張死背,我主張你要記熟了,同時也要很好地理解,這不矛盾。
“熟才能生巧”,你根本就不熟,怎麼生得巧?說我想用《內經》的理論,《內經》理論是什麼來著,就是想不起來,你還巧得起來嗎?這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認為這不矛盾。
昔在黃帝,昔就是以往,很久以前,生活著的黃帝,這“在”是生活著的意思。
其實不一定直譯這麼清楚,就在很久以前的黃帝就是了。
我們曾經談過,在開頭講概論的時候就談過,黃帝本來是一個黃帝族,是古代的一個氏族。
中華文化的發展,是從黃帝那個時期開始的。
但是在歷史上,把黃帝比喻為一個賢明的君主,所以這就這麼看的,說黃帝是賢明的君主,
生而神靈,生下來就超常,智力就超常。
所以生而神靈。
生下來的時候智力就超常。
那就不是一般的人。
弱而能言,很弱小的時候就會說話,或者說,不當會說話的年齡他就會說話。
這是一種解釋。
另外一種解釋,“能言”說是能言善辯那個能言。
語言辯解能力都很好。
善於言辭。
所以是“弱”,年齡很幼小,就很善於言辭。
兩種解釋都可以。
因為他生而神靈,所以,年齡很幼小,就善於言辭,那有什麼不可以,所以兩種解釋都可以。
一個就說,年齡很幼小,不當會說話的時候,他就會說話了。
這也是神靈。
年齡雖然很幼小,但是辭令很好。
已經善於言辭了。
幼兒徇齊,在幼年的時候。
考慮難題,辦事就很周到。
徇齊是周到、全面的意思。
循是全面、齊是周到。
又週到,又全面。
你就是不單是能言,同時考慮分析問題、考慮問題。
是非常全面的,非常周到的。
“長而敦敏”,長成或者長大,長大的時候就非常“敦敏”,敦就是敦厚,敏就是聰敏,敏捷。
又敦厚,有敏捷。
這也是非常可貴的品質,敦厚不敏捷也不太好,敏捷很敏捷就是不敦厚,這人也不大受歡迎。
所以黃帝長大了,長大就又敦厚,又敏捷。
成而登天,到成年而登天子位。
這一句話,從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兒徇齊,長而敦敏,成而登天。
這句話有的醫家曾經提出過質疑。
這好像並不是《黃帝內經》裡的原話。
因為《黃帝內經》這部書通篇,基本上都是用黃帝和臣子們對答的形式寫成的。
黃帝既然以對答的形式寫成,那好像等於是語錄這類的組織,黃帝不能說自己寫自己,說我是什麼什麼,這等於是後人補錄的,所以對這幾句話,注家們提出過想法、建議或者說分析,說這幾句話不像是《內經》的原話。
很可能是王冰在整理,或者誰,在這裡的時候加上去的。
想介紹一下黃帝。
然後再說《黃帝內經》,有這種可能。
因為這幾句話和司馬遷《史記。
黃帝本紀》一開頭那幾句話是一致的。
《史記》當中不是分本紀、分世家等等的嗎?《黃帝本紀》開頭那幾句話,“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兒徇齊,長而敦敦,成而登天”,這幾句話是一致的。
所以這幾句話是後人加入《內經》當中的。
這個提法還是有可能,或者說有根據。
總之,介紹一下黃帝。
迺問於天師曰,“迺”和“乃”意思相同,這是另外一種寫法。
“天師”,這裡是指的岐伯,黃帝的老師。
有人說“天師”是當時的一種官職,也可以。
因為除了“天師”之外,《內經》上還有“少師”,說是一種官職,比如假設那是首府的話,這是副首相,“少”。
作這樣一種理解,也可以。
但是我們知道,“問於天師”,在《內經》裡頭,所說“天師”是指的岐伯。
黃帝的老師。
問岐伯,
余聞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他說,我聽說遠古時代的人,“春秋”就是說的年齡,超過百歲而動作不衰,就是身體不衰老,這是他不衰老,精神其實也不衰老,就是說超過百歲身體還很健康,
“今時之人”,聽說古時候是那樣,可是現在的人做不到了,
“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半百,五十歲,動作就衰了,動作衰了,說明形體衰了,整個人體就衰弱了。
古時候過百歲都不衰,現在五十歲就開始衰弱了呢?
時世異耶?這是時代不同了,時間的關係變化了,
人將失之耶?還是人自己的過失呢?就如同我們講《本神》篇講的,“天之罪與,人之過乎?”等於問這樣一個問題。
是時代的問題,還是人自己的過失?“人將失之耶?”這句話注家們也提出過,從語言上提出過問題,就是“人將失之耶”看來應當是作“將人失之耶”,這個“將”是“抑或”的意思。
是因為時代的問題呢,抑或是人自己的過失?這從語言上看來“將”在前頭是可以的。
因為本篇還有這樣的語言。
“將”字就在前面了。
提出這樣的問題。
當然它這是用一個時間來做個對比。
真正地要理解,說古時候人就超過一百歲不衰,到黃帝那時代就半百而衰,那到現在豈不是更加衰得早了。
這是一種比法。
是作一種對比的比法來說明某些問題。
當然崇古思想在《內經》通篇裡倒是都有。
下面具體回答這個問題。
歧伯對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歧伯回答說,不是說“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嗎?岐伯就回答這個問題,說為什麼這樣啊?那等於說其實並不是時事的問題,而是人們養生的問題所以才有長壽,才有早衰這樣的區別。
下邊是回答這個問題。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知道就是懂得養生之道,知就是懂得,道說養生之道,上古時候的人,懂得養生之道的,那也提得清楚。
上古時候也有不懂養生之道的,沒說。
懂得養生之道的才能這樣。
講得很清楚了。
法於陰陽,和於術數,法於陰陽,取法於陰陽,就是說人體自己的養生,和自然界陰陽是相一致的,比如春夏秋冬、晝夜晨昏,都有陰陽的變化。
人也要取法於自然界的這種陰陽變化。
來調養自己體內的陰陽。
根據那樣的陰陽變化來調養自己。
所以叫“法於陰陽”。
當然,陰陽所賅者廣,不單是日夜晨昏的問題,還有各個方面的問題。
陰陽者,天地之道。
“和於術數”,術數,是說養生的方法和技術。
古時候的人,懂得養生之道的人,取法於陰陽,同時又符合養生的技術和方法。
“和”就是符合。
也就是正常地、合理地運用。
養生的方法和技術。
“法於陰陽”又“和於術數”
食飲有節,飲食有節制。
至於飲食怎麼節制,我們前面講了很多了,又不能過飽,有不能過飢,五味要調合,那不都有嗎?酸苦甘辛鹹五味要調合。
“氣味合而服之,以補精益氣”,所以要食飲有節。
同時還
“起居有常”,生活有規律,有常規。
古時候的常規,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儘管現在不見得是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總是要有常規。
古時候人能夠起居有常,有自己的生活,良好的生活規律,生活習慣。
再有,
不妄作勞,不是不作勞,不是不勞動,而是不妄作,沒有必要的過分地去勞傷。
所以不妄。
“妄”就是妄為、狂妄、亂作,所以說不妄作勞,就是勞作當中也不是狂妄的,也是有規定的,也是有節制的。
故能形與神俱,所以古時候的人形體很健壯,精神也很飽滿。
形神兼備,所以“形與神俱”。
這可是中醫養生的關鍵所在。
因此在養生的方法上,有注意到形神兼養。
“形”是講形體要鍛煉,要肌肉發達。
我們所說的要形體強健。
因為形體強健和內臟有關係。
五臟者,中之守也,身之強也。
而“神”是精神活動問題,智力、精神、情志都在這“神”上。
因此人的健康不單形體健康,精神、情志、思想也得要健康。
這才是真正的健康。
所以《內經》時候已經提出這樣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是真正的所謂的健康的評價。
健康評價標準。
我看最主要還是這樣兩個方面,精神健康、形體健康。
說古時候能夠做到,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等等,所以他能夠做到形體強健、精神飽滿。
而盡終其天年,所以他們能夠達到天賦的壽命,自然的壽命。
天年,天賦的壽命。
也就是自然的壽命,自然所賦予的壽命。
人類自然的壽命是多長呢?在古代認為是120歲。
《內經》的注家們也提到,正常的壽命人應該活到120歲。
現代的研究不一樣,大體上還差不多。
古時候認為人的正常壽命應當是120歲。
那就叫天年。
對一般人來說都應該是這樣的。
度百歲乃去,雖然是120歲,也叫百歲。
當然還是以百為階段的。
所以叫“百歲”。
當然我們中國人的習慣,那就把它叫百歲。
活到七十歲去世了,也叫“百年之後”。
甚至活到六十歲去世了,以前壽命短的時候,那也叫百年之後。
反正總是它基本數字,是在百歲這個範圍前後。
說“度百歲乃去”。
那就是正常的壽命度過了。
這是說“上古之人”是這樣。
今時之人不然也,因為黃帝問的時候說,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
他說“今時之人不然也”,為什麼呢?今時之人,不能夠做到這樣呢?年半百而動作皆衰,就指出一些生活上的問題、精神上的問題、心理上的問題,很多不符合養生之道。
以酒為漿,漿就是水漿,飲料,把這酒就當水那麼喝,或者叫湯,漿也是湯。
我們所喝的湯、喝的水,甚至喝的粥。
都可以叫做漿。
以酒為漿,把這酒就當水那麼喝,這是不行的。
這就肯定說飲食不節,上面古時候不是“食飲有節”嗎?這是飲酒。
是,其實到如今,飲酒過量所導致的身體不適,乃至疾病,仍然不在少數,特別一些自恃身體好,引起酒來就更多,當然也有人說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反正對身體不需要,對健康還是不需要。
工作需要我們沒辦法,但作為醫生來說,健康你可不需要。
以妄為常,前面是講的起居有常,好了,有些人他沒有常規,他的常規是什麼?他的常規就是亂。
“妄”就是亂,失去了正常的規律。
這是他的日常現象,他不是起居有常。
他說以妄為常了,經常的是沒規律的。
醉以入房,再有,還有醉以入房。
飲醉了酒之後入房,兩性生活而耗腎精,而傷脾胃。
醉酒入房傷腎精,傷脾胃之氣。
以欲竭其精,以他的情欲來耗竭真精,特別是腎精。
以耗散其真,“耗”,這個耗,通愛好的“好”。
意思通愛好的好。
以他自己的愛好來奪散其真氣。
使真氣耗傷了。
那就是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
控制不住自己的愛好。
以自己的愛好來使身體的真氣受到損傷。
不知持滿,不時御神,不知道人體應該是非常的珍貴,應該非常珍視自己的健康。
人體的健康,就好像拿著盛滿了水的器皿一樣,滿滿的水,人體的精氣在裡邊很充足。
但是因為拿起來非常注意,不要亂晃蕩,亂晃蕩精氣就散失了。
所以比喻人體要保持健康,就好像拿著盛滿了水的器皿一樣,不要亂晃,免得氣血散失掉。
所以他說“不知持滿”,不懂得保養自己的身體。
就好像裝滿了水的器皿一樣。
要小心謹慎地不要灑掉。
不時御神,教材有注釋,這個“時”作“善”解,不善於統馭自己的精神。
統攝,駕馭,不善於統攝自己的精神。
也就是精神的隨便亂用。
思想不知道清靜一些。
所以“不知持滿,不時御神”。
這個腦子總是要動的,但是該動的動,不該動的地方不能去動。
亂動的話會傷人的。
精神不能亂,所以說“不時御神”。
就不知道統攝自己的精神。
務快其心,以其心快樂為務。
他的任務是什麼?他的任務就是要求自己快樂。
沒有別的了。
逆於生樂,但是要知道,這種快樂是“逆於生樂”,對生命的快樂,生命對於健康長壽來說,那可是相違逆的。
心裡頭看著是高興了。
那有很多人是這樣的。
吃點這個東西搖搖頭,吃了那個東西捂一捂,看來他高興了,他就為了這高興,其實留下很多的後患。
現在臨床上也個別看到一些年輕人,所謂年輕人,也是三十多歲,後悔了,當初我如何如何,現在這點病可是很難根除掉這點不適。
逆於生樂。
從生命的健康來說,生命的快樂來說,那是相違背的。
起居無節,生活起居沒有規律,沒有節制,我說有些人工作需要,是要夜裡三兩點睡覺,沒有工作需要,一定要折騰到夜裡三兩點睡覺,我看沒必要,儘管不要求,也不可能做到“入出而作,日入而息”,應該自己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習慣。
故半百而衰也,如果“起居無節”,再加上前面那一些,心神、體力、情欲、飲食,各個方面都不注意,所以故半百而衰也。
因此人到五十歲就開始衰老了。
這是說對比,不是說“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嗎?為什麼呢?岐伯就作這樣一個概括的回答。
這個概括的回答,可是提出了很多重要的問題。
需要認真地去研究,認真的去分析,乃至於在實踐當中來加以實行的事。
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上古時代,聖人。
就是深通養生之道的人;之教下也,對於一般的民眾進行教導,“下”是一般的民眾,進行教導的時候。
皆謂之虛邪賊風,避之有時,都是這樣說,告訴他們要注意,對虛邪賊風,要避之有時。
皆謂之,都是這樣告訴他們的。
所謂的“有教無類”,皆謂之,都是這樣告訴他們的。
不管你是聰明的,還是不聰明的,還是男女老幼,上古聖人,懂得養生之道的人都是這樣教導他們。
應該如何如何。
那就不分你是高低貴賤、尊卑長幼,都得告訴你,應該如何如何養生。
我們也應該是這樣,我們現在作為醫生,也應該是不分尊卑長幼的,我們應該宣傳、應該講解,這些養生的道理。
當然自己得首先實行。
再有,《太素》上的話,這兩句話文字上有點不同,《黃帝內經太素》是“上古聖人之教也,下皆為之”,這“下”字在下邊了,“下皆為之”。
《太素》是這樣記載的。
因此楊上善在注的時候,說上古聖人教導別人去實行的話,自己先實行,以身作則。
教人行之,自己先行之。
所謂“無言之教,勝有言之教”,就是聖人自己以身作則,自己先這樣注意養生。
所謂“無言之教”,不用說,這“無言之教,勝有言之教”,讓他們“下皆為之”。
上古聖人這麼做了,下邊的人也都“為之”。
也都照他這個方法去做了。
“為之”是做了,也可以。
《太素》這個文字跟那個意思並不相左,“之教下也,皆謂之",什麼呢?虛邪賊風,虛邪賊風是泛指外邪而言,對於外在的致病因素,泛指一切的致病因素,特別是六淫邪氣。
那個虛邪賊風,是泛指外界的致病因素。
特別是六淫邪氣。
對於那些個致病因素應該怎麼樣呢?要“避之有時”,應該按時加以迴避。
不要去冒觸,冒觸風寒,冒觸疫癘之氣。
所以說要“避之有時”。
雖然我們過去講過,說是“正氣存內,邪不可干”。
那是問題的一個方面。
正氣存內了,邪氣一般地說不容易侵入。
但是還有一方面,叫“虛邪賊風,避之有時”。
對於那種容易引起致病的因素,你要躲避開。
不要去冒觸它,去觸犯它。
盡量不要去觸犯它,儘管有時候避免不了,要到環境裡去,你要適當的防護,必要的防護。
不能說我正氣存在了,我不在乎了,那不行。
所以事情是兩個方面的。
這裡強調的是對於那些致病的因素。
你要適當的躲避它。
再有,
恬淡虛無,恬淡虛無,可就是精神心理的修養。
恬淡是說的安靜。
虛無,就是思想上,精神上,要沒有雜念,不能妄想。
所謂“恬淡虛無”,就是安安靜靜的,情緒上非常平靜,沒有其他的私心雜念這些東西。
這是養心神、養精神一個,很必要,很重要的方法。
這樣的話,外邊可以避免邪氣,內裡可以調節自己的精神。
自己的精神調和了,氣血就調和了。
精神對氣血的影響非常大,外邊不受外邪侵襲,自己內邊氣血調和。
真氣從之,這樣的話,人體的正氣,這個真氣,在這裡也可以理解為正氣,我剛才講了,真氣,臟腑之真氣,真氣從之,氣血都調和了,從,就是調和,正氣調和,正氣從順。
精神內守,精神守於內。
因為你恬淡虛無,當然精神守於內了,沒什麼私心雜念,七想八想的,很安靜。
所以精神可以守於內,而不耗散於外。
沒有“以耗散其真”的意思,“以耗”就可以散其真。
“以欲”就可以竭其精。
他恬淡虛無了,當然精神就不耗散於外。
精神守於內。
病安從來?能夠做到這些,疾病能從哪裡來呢?病從何處可以生呢?
是以志閑而少欲,是以,所以說要做到“志閑而少欲”。
志,是說的情志,還是思想、心志。
閑,要自己控制住自己的情志。
閑,是控制,所謂“門中有木”,好像那門栓一樣。
把自己的情志,把自己的思想,像門栓一樣的它管住。
門中有木,門栓。
又可以引申為柵欄,給它管住了。
也就是說,自己要管得住自己的情志。
管得住自己的思想。
這是自己鍛煉的問題,養生問題。
柵欄,不也是欄起了嗎?不要讓牛羊亂跑。
要必須自己管住自己的情志。
說我七想八想,我就願意這麼想。
那你非得病不可。
終究是要出現毛病,所以要“志閑”。
同時還要少欲,欲望要少,人的欲望是沒止境的。
你沒止境的欲望,沒止境的去想,從養生角度來說,不對,不利,所以要“少欲”。
欲望,要限制自己的欲望。
不能沒有限度的去追求。
心安而不懼,要心安而不懼,心裡非常安靜,因為你做到志閑而少欲,所以心裡很安靜,很平靜。
就不為外物所懼,不被外物所懼。
不被外界的那些事物所干擾。
因為志閑而少欲,心理很安靜,所以對外邊的事物,這“物”是事物。
就不能干擾你。
如果相反的,你志也不能管得住,欲望也很多,外邊有點什麼事情來,全受干擾。
懼,就是驚懼,情緒上的變化。
心安而不懼。
形勞而不倦,形勞而不倦的理解,也可以有兩種理解,一種理解說,形體勞累但是不要讓他太疲倦。
就是要勞宜有度。
一種解釋,說因為前面已經做到“心安而不懼”,所以儘管形體勞累,他也不疲倦。
說是神怡而何倦之有?我的心情很安靜,很平淡,因此,儘管是勞累,儘管是勞動,他並不疲倦。
這倒也對。
說這腦子七想八想的,事情很多,真的要幹點活,不用幹多久就覺得很疲倦。
說思想很專一,沒有更多的七想八想那些事情的干擾,儘管工作的時間比較長,儘管體力勞動也比較大,但是沒感到很疲倦。
這個事情也是事實。
所以“形勞而不倦”,兩種解釋都可通。
氣從以順,這樣的時候,人體的正氣就從順了。
各從所欲,人人都能夠,滿足他的欲望。
從,就是順從、滿足。
為什麼都能滿足欲望?因為有個前提,前面“志閑而少欲”,欲望少了。
當然就很容易滿足。
皆得所願,在那個前提之下,所以人們都能滿足自己的欲望。
特別是古人,上古之人,能夠做到這樣一點。
所以儘管上古之人是這樣一個條件,但是人人都能滿足自己的欲望。
所以“各從所欲,皆得所願”。
每個人的願望都能得到。
你看,下邊就是“從其欲,得所願”,舉例來說。
故美其食,上古之人,他是做到這樣一點了。
也是在前面“志閑而少欲,心安而不懼”,這樣一個前提下,才能夠有這些。
美其食,是以其食為美,粗精皆所甘也。
粗食、精食都覺得很甜美。
叫“美其食”。
可不要說專門吃美食。
美食家的那個美食和這個意思不一樣。
就是以其食為美。
所謂“粗精皆所甘也”。
任其服,
任其服,服就是服裝,衣服,任,隨便,穿的衣服,不管是好是賴,但是自己覺得很隨便。
不是要追求什麼時髦的衣服。
追求什麼特殊樣式。
他就覺得平常的衣服穿起來我就很隨便,就行了。
樂其俗,俗,就是世俗之間,對於周圍社會環境,他也感到滿意。
其實我們周圍的社會環境,永遠不可能達到十全十美,但是從養生這個角度,不能看到什麼都不高興,回來一肚子氣,這是不利的。
因此叫“樂其俗”。
看到那個世俗世界就這樣。
自己覺得也挺快樂,也能適應。
當然,後來《內經》上還有講,有些時候,你不要學習那些不好的東西就是了。
看就看見了,聽就聽見了。
但是你就跟沒看見、沒聽見是一樣。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是一樣的。
但是你不要自己去給自己找氣生。
所以要樂其俗。
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地位高的和地位低的,沒有互相羨慕,我看到他官大,我老羨慕他,甚至我還老嫉妒他。
每個地位高的,看你多自在,八點你才來上班,我夜裡都沒睡覺(假設這麼說)。
叫高下不相慕。
各人完成各人的事。
自守本位,各守其位,說不相傾慕。
其民故曰樸,所以古代人能夠做到這樣一點,因此說是很質樸的,是很敦厚的。
很質樸,很敦厚。
那樣幾點,上面所說這些話,確實是非常重要的話。
我們作為醫生,作為學中醫的,應該力求按這個精神上去做自己的事情。
去安排自己的養生。
下面又講到具體的一些情況。
所以能夠做到上面那樣,其民故曰樸。
因此說
是以嗜欲不能勞其目,社會上嗜好,那些欲望,那些不正當的東西,不能勞其目,他連看都不想看。
看了之後他也不往心裡去。
不效仿那些東西。
所以“不能勞其目”。
他也不去看,看到他也不想它去。
更不要說讓他去做。
淫邪不能惑其心,那些淫亂的、不正當的東西,不能迷惑他的心。
不能勾引他去做去,說淫邪不能惑其心。
他的心志很堅定。
不會受到那些不當的東西去迷惑。
也去效仿,也去學去。
甚至於也去做去。
愚、智、賢、不肖,不懼於物,愚,是笨的,不聰明的,智,是智慧高的,賢,是很賢德,很高尚,不肖,是比較差,這水平比較低。
水平高的,水平低的,各類人等,他因為他前面那些“聖人之教下也”,那些他都照著去做,儘管人有聰明的,有笨一點的,有的能力強的,有的能力弱的,不肖就是能力差,就是不如別人。
肖,是“如”的意思,“像”的意思。
不如別人,不像別人那麼強。
有時候我們說話說“不肖子孫”,那不像他爹,不像他祖先那麼好。
那壞蛋,優勢就這意思。
不如,像的意思。
在這裡就是能力差。
都可以做到“不懼於物”,懼,就是驚動,不受外物所驚動。
外邊變化對他們影響不大。
他們自己能夠做到恬淡、做到精神內守。
故合於道,所以說,他們符合養生之道。
所以能年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德,是道德,是養生,養生之道。
他們深通養生之道。
對養生之道深有所得,謂之“德”。
有所得就謂之德。
不危也,因為他得全了養生之道,完全,所以沒有危害,沒有危險。
對生命沒有危害。
因此才可以做到“度百歲而動作不衰”。
串講就到這。
262頁,《上古天真論》。
第一段的【理論闡釋】。
這【理論闡釋】寫得比較細,所以我就概要地說一下,同學們自己學習就可以了。
第一個問題,提到的是關於本篇從適應外界環境的變化,和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兩方面來確定基本的養生原則。
這就是人和外在關係,人身自己這樣一種,從內外來說,怎麼樣進行養生?適應外在環境,適應外環境的問題包括自然界的環境,還有社會的環境。
比如說“法於陰陽”,得“虛邪賊風,避之有時”,這是和自然環境的關係相適應問題。
比如說“樂其俗”、“任其服”,這是與社會環境相適應的問題。
人只有這樣,對外界環境能夠適應,對於健康還是有利的。
從個人生活方式上,那提的內容就相當多了。
包括“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以及“恬淡虛無”等等多方面,都是自己的調節問題。
有關養生的這方面,從內外調節這方面,《內經》的記載是相當豐富的。
但是應當說是以《上古天真論》,也就是這一篇原則性最強。
至於養生的原則和養生的方法,【理論闡釋】當中,又做了一大段的論述,其中有些內容,比如說,關於養生原則,《靈樞。
天年》以先天禀賦不足,後天有“數中風寒”,這個我們在養生這一章的,就在本章的第三節還要具體談到。
精神調養可以說是中醫養生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它把這個精神調養放到比其他調養方法都重要的方面上去了。
這倒是我們中醫養生的一大特色。
不是說西洋醫學不重視,西洋醫學近幾十年也開始重視,精神因素對人體的影響。
但是近幾十年才開始重視。
重視的程度絕對不像中醫學這樣強。
至於重視的歷史那倒更不能談了。
因為我們從《內經》時代,就把這個精神養生放在首位上。
這是中醫養生的,重視養什麼?主要是從兩方面,一是養形,二是養神。
要“形與神俱”,都健康。
形體健康,精神心理都健康。
那才是真正一個健康的人。
這樣的人,才能夠長壽。
比如說,對什麼道理都懂,但就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說“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等等等等,講了很多的,理解不理解?理解。
但是我就是自己管不住自己。
不能夠志閑,要“志閑而少欲”,這志就閑不下來。
那也不是一種健康的心理。
所以要養形,要養神,要養精神,要養心理。
這兩方面都是健康的,才能夠做到健康長壽。
才能夠是真正的容易做好這養生。
形與神兩者是缺一不可的。
形與神的關係問題,在中醫學裡面是不斷地強調,本篇提出的“形與神俱”,前人曾經對形與神的關係做過總結,基本上,有一二句話慨括來說,說“形為神之宅”,神藏在哪?以形為宅。
“神為形之主”,神是形體的主持、主宰。
再一步的慨括就是說,進一步說明這個問題,說是無形,如果沒有形體的話,則神無所附,“無形則神無所附”,神就飄了。
魂就飛了,魂魄飛揚了。
志意散亂了,所以無形則神無所附,而“無神則形不可活”。
沒有神了,這形體活不了了。
這不叫做人了。
形體還在那,但那是行屍走肉都夠不上了。
是個屍體了。
所以說無神則形不可活。
這是形與神兩者的關係,看來是把神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上去了。
當然說,沒有形體的話,神就要飄散了,就不存在了。
所以形是神之宅嘛。
這兩者關係就是這樣。
所以我們在養形、養神二者必須兼養,能夠做到“形與神俱”。
這是一個健康的人,是能夠長壽的人。
當然所謂養形,是要養一個強健的身體,既不是養的一身肥肉,那不叫強健,更不是要養得輕輕飄飄,古時候有一句話,說練武功的人,練的身輕如燕,那是說人家功夫高,身體感到很輕便。
跳也跳得高,跑也跑得快。
可不是說體重練得很輕了。
要真的上秤上,身輕如燕了,這人沒有意思了。
無形則神也無所附了,這是個事。
我看到有些個年青的,尤其是女士,沒有必要的去減肥,減得身輕如燕了,那還了得?形不好了,神也不可能健康。
所以這兩方面一定要掌握個適當。
練形要練到適當的程度。
所以形神要兼養,那才是健康的標準。
形神兼備,形與神兩者,是神在形之先, 養好神,形也容易養。
雖然兩者不可缺,但是主次而言,從《內經》的理論,一直到我們中醫的養生,到現代,中醫的傳統的養生學,把神要放在形之先。
這是關於形神俱備的問題。
“形與神俱”的問題。
具體的聯繫到臨床應用上,翻過來264頁。
提到的“和於術數”。
要因人、因時、因地而和於術數。
那才叫和於術數。
或者是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根據自己的年齡、體質各方面的情況,來採取相應的養生措施、鍛煉方法。
那才叫“和”。
不是說人人都一樣,不一定和。
說人家一天要跑5000米,對他來說就是鍛煉,對有些人跑500米都跑不了,那不能一樣看待。
所以要因時、因地、因人來制宜。
所以要“和於術數”。
所以第一點重要的,養生和於術數提到的就是要因人、因時、因地。
因為我們的養生方法是很多的。
現代的鍛煉方法更多了。
傳統的鍛煉方法術數也是很多的。
教材上提過一些,要選擇適當的問題。
這是和於術數,第一點。
和於術數的第二點。
就是說各種養生術數,它都有一定特定的方法要求。
你想練什麼?你想用什麼方法來鍛煉、來養生?那種方法它有特定的要求。
這種要求一是要自己勤學苦練,更主要的,要掌握住它的特點。
不是說我就苦練就能練成。
苦練練出毛病來也練不成。
所以我們經常特別提到,最好是要有老師指導。
有一些練法,有一些術數,沒有老師指導,自己去想像,有時候想不到點子上,因為書本上寫的關於術數的問題,它無論重點不重點,它都是一句話說過去了,你在讀書的時候就讀不到哪裡是關鍵。
因為它都是一個字、兩個字表達一個意思。
但是有老師指導一下,就抓住重點了。
所以它特別提出來要有老師指導。
不然的話提出甚至會走火入魔。
可不是嗎?照書本練去了。
練來練去的練走了火了,都不知道什麼毛病。
那不是術數本身不好,而是學習不得法,鍛煉不得法,所以無論採取什麼技術,關鍵是要有老師的指導,這是相當重要的一條,然後所謂“師傅領進門,學藝在個人”,自己去練習。
當然選老師也是很重要的。
不要,聽哪兒有一個大師來了,大家都去跟著學了,沒準那大師就會把你領歪了。
這個現象有,這個大師本身就不是地道的真的老師。
這種現象還真出現過,到公園去了,說是什麼大師來了。
教什麼功法,大夥來練吧。
練到上精神病醫院的不是一兩個,走火了。
這老師給領的。
他也有師。
那個師就不對了。
至於中醫很多的養生方法,關鍵在什麼地方?這就我們【臨證指要】的第二點。
關鍵就是恬淡虛無,精神內守。
不管你練什麼功,你恬淡虛無去練,說我這練出來我又出發財了,我又去上哪兒去了,我又幹什麼了。
那是私心雜念,不是虛無。
養生、術數,是不是對身體有好處,肯定有好處,是不是可以祛病延年,練對了肯定祛病延年。
但是好,你一邊練著,一邊想著我祛病,我的病在哪兒,我得把它去掉,這本身又是一個私心雜念。
本身就不是恬淡虛無。
我見過這樣的人,他又肝炎了,練氣功去吧,老師說把那個氣打通了,他就一邊練著,一邊想著吧氣打通了,。
好了,這越練越痛,不但沒打通,氣反而聚在那兒了。
所以這一段【臨證指要】的關鍵,那是要提出來“恬淡虛無、精神內守”,既是平時要注意的,又是在養生當中,採取各種方法當中,說要貫徹的。
沒有這個,什麼方法也不行。
我剛才提到,練氣功,那正練著呢,還想起,惦著別的了。
想到我又這個吧,我又開開天目,明天我透視眼了,給別人看病,我賺多少錢了。
眼看就要發了。
又想我哪有病,我趕快想辦法打通了,我身體如何好了。
這是私心雜念呀!所以就才氣功來說,什麼是最高,什麼是最高的功法?恬淡虛無是最高的功法。
誰能夠做到,真的心無所想,全無雜念,這個我認為是最高的功法。
也是符合中醫經典理論的功法。
現在也聽有人說你練了功,是簡單的功,是複雜的功?這一問我說你就不夠,不懂得什麼養生什麼功。
因為尤其是氣功,最重要的是恬淡虛無,什麼複雜!什麼簡單!那個最簡單的就是最複雜的。
什麼叫最簡單?好了,你就坐在那兒也好,走路也好,睜眼睛也好,閉著眼也好,你把什麼都練沒了,恬淡虛無嘛!一切全空了,連我自己都沒了。
你練著試試,誰能練到這個地步,我認為這個功法就是最高的。
說我一練,我又看到這個了,我又看到那個了,可以不可以,可以。
也不能說練功當中不許出現一些感覺,什麼感覺都可以出現。
但是不能說你出現什麼感覺,他就說你真的就很高明。
什麼感覺都沒有的,我剛才說的,那真是最高明的。
所以恬淡虛無,精神內守,固然是聯繫的面比較廣,比如說“美其食、任其服、樂其俗,高下不相慕”,也是一種恬淡的意思。
“志閒而少欲”,這是告訴人們怎麼樣才能做到恬淡。
你先志閒,先把自己的心志管起來。
慾望讓它減少,這樣“心安而不懼”。
心理盡量的平靜,安靜下來。
所以才不受外物的干擾。
這就逐漸地可以做到恬淡。
這有一些方法在裡面。
所以這一點是個非常重要的思想、理論。
這是第一段,講完了。
看第二段,264頁。
腎氣與生命階段,生命有階段性,或叫生命節律,就是生命的階段性。
腎氣與生命階段和人的生殖能力的關係。
這一段原文是討論這樣一個問題。
也就是討論腎氣,在這一個過程當中起的什麼作用。
實際上就是決定性的作用。
腎氣在人體生命階段的過程當中,以及人體生殖能力的有無的問題上,腎衰有無的這個問題上,它都是一個決定性的作用。
我開始講《上古天真論》“天真”的時候,就提到了,天真是先天之真氣,主要在本篇是講腎氣。
當然也有其他臟氣,其他臟氣也叫真氣,但主要是講腎氣。
這一段。
你看,主要是講這個問題。
帝曰:人年老而無子者,材力盡耶?將天數然也?歧伯曰: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髮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三七,腎氣平均,故真(巔)牙生而長極;四七,筋骨堅,髮長極,身體盛壯;五七,陽明脈衰,面始焦,髮始墮;六七,三陽脈衰於上,面皆焦,髮始白;七七,任脈虛,太衝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
丈夫八歲,腎氣實,髮長齒更;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陰陽和,故能有子;三八,腎氣平均,筋骨勁強,故真(巔)牙生而長極;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滿壯;五八,腎氣衰,髮墮齒槁;六八,陽氣衰竭於上,面焦,髮鬢頒白;七八,肝氣衰,筋不能動;八八,天癸竭,精少,腎藏衰,形體皆極,則齒髮去。
腎者主水,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故五藏盛乃能瀉。
今五藏皆衰,筋骨解墮,天癸盡矣,故髮鬢白,身體重,行步不正而無子耳。
帝曰: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何也?歧伯曰:此其天壽過度,氣脈常通,而腎氣有餘也。
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皆竭矣。
帝曰:夫道者,年皆百數,能有子乎?歧伯曰:夫道者,能卻老而全形,身年雖壽,能生子也。
這不是嗎?講了生命階段。
主要是女子以七歲為一個階段。
男子以八歲為一個階段。
這是關於生命階段。
從第一階段女子到第七階段,那就算進入老年。
男子從八歲第一階段,一直到八八六十四歲,那就算進入老年。
那是在《內經》時代,劃分人體的少壯衰老這樣一個階段性。
當然《內經》劃分生命階段性,除了七七八八的問題之外,也就是以七歲和八歲劃分階段之外,還有以十歲劃分階段的。
關於生命的階段性,還有以十歲劃分階段。
後兩節我們在講到《靈樞。
天年》的時候,那就講的是以十歲為一個階段。
《內經》關於生命階段主要是這麼兩種,本篇涉及到生殖功能的問題,所以它是按女七男八來算的。
“帝曰:人年老而無子者”,首先這第一句話,就提到人年老而無子者,這“無子者”是沒有生育能力了,老年了,沒有生育能力了。
是
“材力盡耶?將天數然也?”是人體精力枯竭了呢?還是先天的壽數有關係呢?天賦的壽命,天賦的生命力有關係呢?將天數然也,你看我們在講第一段的時候,我曾經提到過,這個“人將失之焉”,所以應該“將人失之焉”,那不把“將:字可以顛倒過來嗎?我提到過這個問題。
你看這又出來了吧。
它就把“將”字擱在前面了。
抑或是天數所決定的呢?這個基本上又是“天數”,又是和“材力盡”都有關係。
因為天數到了,或者說精力就枯竭。
“歧伯曰: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髮長”,歧伯回答說,這回答是先¬女子的生命,以及生殖能力的問題。
先談女子,後談男子。
他說“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髮長”,女孩子到七歲的時候,開始腎氣旺盛起來,因此才有更換牙齒,把乳牙換成了恆齒。
頭髮也開始茂盛。
髮長,是頭髮開始茂盛。
這就是第一個階段。
“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第二個階段,就是二七一十四歲,十四歲這個時候,腎氣就更旺盛了。
相對來說,所以才有“天癸至”。
天癸這個物質才發揮作用。
天癸,看來是人與生俱來的,但是到腎氣盛的時候,它的作用就要發揮了。
這個天癸,看來是和人體的生殖能力,密切相關的這麼一種物質。
它的作用發揮,人就可以具備生殖能力,它枯竭了,沒有了,人也就沒有生育能力了。
而這種物質,是和腎氣密切相關的。
只有腎氣旺了,它才開始發揮作用。
所以叫做“天癸”。
“天者先天,癸者水也”。
我們在講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講十干的時候,不是壬癸水嗎?最後兩個字屬於水。
甲乙屬木,壬癸屬水。
這兩個都屬水,壬為陽水,癸為陰水。
甲乙木,甲是陽木,乙是陰木。
壬癸水,壬是陽水,癸是陰水。
天癸是天一之癸水。
看來是和腎關係最為密切了。
腎主藏精,先天之本。
所以“天癸”就是這樣一種物質。
在腎氣旺盛的時候,它發揮作用。
它的作用發揮,就表現在人的生殖能力上。
所以過去曾經把它說成是“促生殖能力”的那樣一種物質。
《內經》時候看到了這個東西的存在。
由於天癸發揮作用,叫做“天癸至”,發揮作用叫做至,所以才有任脈通,任脈,衝任督帶奇經八脈之一的任脈。
任脈作用是什麼呢?王冰在注釋的時候說“任主胞胎”。
我們在講經脈的時候講過這個問題。
“衝為血海,任主胞胎”。
儘管我們講的時間比較少,但是提過這個問題。
任脈主持一身之陰,所以“天癸子”,任脈就通暢了。
任駐胞胎,所以下面談到生育能力問題。
這個太衝脈也旺盛了,太衝脈就是衝脈,衝為血海這個衝脈。
由於太衝脈盛,任脈也通,所以“月事以時下”,婦女月經就按時而來,按時而下。
每月而來,所以叫月事。
月月,每月有事,月事以時下。
所以,故有子。
也就是說到“二七”,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這個情況下,就具有了生殖能力。
女子,二七十四歲,到達這樣一種生理狀態下,就具備了生殖能力,
“三七,腎氣平均”,三七二十一歲,腎氣平均是指的腎氣更充足了。
比一七、二七還要充足。
“故真牙生而長極”,長極,其實是髮長極。
真(音顛)牙就是智齒。
最巔頂的,最末後邊的牙,所謂智齒。
到三七腎氣充足的時候可以生智齒了。
而頭髮也長得最茂密了。
這是發育的這樣一種現象。
女子三七二十一。
“四七”,二十八歲,
“筋骨堅,髮長極,身體盛壯”,到四七二十八歲,是婦女最健康的時候,最強健的時候,所以筋骨也堅強,頭髮也長得最茂密,身體也最強壯。
當然,我們這裡所說一七、二七、三七、四七,說是二十八,一般的說還是指的習慣上所說的虛歲。
就是民間所說的那個虛歲。
不是滿周歲,滿周歲的這麼算。
從這裡看,女子到四七二十八虛歲的時候,是身體發育最完美,無以復加的程度。
因為本段是研究,討論生育能力的問題,所以在二十八虛歲這個時候,看來是生育的最好年齡。
我到這不是強調晚婚晚育的問題,但是咱們醫學理論上說這麼討論的。
這個時候它人體最好,當然它的子代應該是最健壯。
就是從這個意義上講。
別的問題咱們沒討論。
就單純從這個身體發育,完美這個角度來講,看來這是最完美的階段。
“五七”,三十五歲,那看就要開始走下坡路,盛極則衰。
對婦女而言,古代,現在婦女也許三十五歲時最健壯了。
但是從《內經》時候看,五七三十五歲,那個時候,就開始走下坡路。
走下坡路表現什麼現象呢?
“陽明脈衰”,從經脈氣血來說,它是“陽明脈衰”,因為女為陰體,不足於陽,所以她衰先從陽脈衰。
所以衰,先從陽明脈衰。
女為陰,女為陰體,不足於陽,所以其衰先從陽來衰。
因此說陽明脈衰,最先見到的,衰弱的現象。
表現在陽明脈方面。
陽明脈方面,具體表現它舉一個例子。
“面始焦”,憔悴,這個“焦”是憔悴。
因為陽明經脈行於面,陽明脈衰,所以到五七三十五歲的時候,面部就開始憔悴。
跟那個二十多歲的時候不一樣了。
當然現在有很多的技術,美容的方法,有的抹抹粉,有的要拉拉皮,各種各樣的技術,無非就是要把這個“面始焦”,這個憔悴給緩解一點。
“髮始墮”,頭髮也就開始脫落,有的就開始脫落了。
脫落不明顯的時候,也要開始,不像十幾歲、二十幾歲那麼茂密。
那麼光滑了。
叫“髮始墮”。
開始脫落,換句話說掉得多,生得少了。
誰都脫髮,脫頭髮,年輕人也會,小孩子也會掉頭髮,當時他掉得少,生得多。
到這個歲數開始,他掉得多,生得少了。
所以叫“髮始墮”。
為什麼?一是陽明脈衰,陽明行於面,二是其實也在那裡說腎氣開始衰,腎之華在髮,我們講《六節藏象論》不是講了嗎?“其華在髮,其充在骨”。
所以說“面始焦,髮始墮”
“六七”,婦女到六七四十二歲。
“三陽脈衰於上,面皆焦”,不單一個陽明,而是太陽、少陽、陽明三脈都衰了。
衰於上,表現出來面皆焦,這個面部全憔悴了,這要做拉皮也費事了。
美容師的功夫也得大。
你要想把這憔悴的面容,弄得姣好一點,也不容易。
面皆焦。
“髮始白”,頭髮開始白。
頭髮白倒沒關係,現在染髮技術非常好,不過有些人過敏,使用哪些染髮劑還是要挑選一下。
這是人的愛好不同,我看有人還把頭髮染白了呢!不一定非得染黑。
但是畢竟我們講,中國人一般的話,年輕的頭髮黑,它前面沒說黑白問題。
但是這裡說“髮始白”,那說明年輕的人他頭髮是該黑的吧!面皆焦,髮始白,也說明腎氣更虛了。
前面“髮始墮”,這邊不但墮,而且要變白。
“七七,任脈虛,太衝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
七七四十九歲,任脈也虛了其實這是在講腎精虛了,腎氣很虛了。
女子到四十九歲的時候,腎氣已經很虛了。
所以任脈也虛了,太衝脈也衰少,太衝脈衰少就是血少。
陰精血液都不足了。
衝為血海,衝為十二經之海。
所以這個太衝脈衰少,也就是說人的氣血都不足了。
不是說七七四十九歲的婦女,就都身體那麼差了。
但是相對而言,總不如年輕時候那麼氣血盛了。
氣血衰少,天癸竭,因為腎氣衰了,天癸當然竭了,枯竭了。
沒有生育能力了。
所以說“地道不通”,這個“地道”有的理解成為脈道也可以,有的理解為就是生殖之道。
沒有月經了,所以生殖之道就不通。
不再有月經了.這是“地道”兩種解釋,都可以。
“故形壞而無子也”,腎氣虛了,任脈也虛,太衝脈,精氣血都衰了。
由於這樣的話,所以天癸也竭。
月經也閉止了。
整個人的“形壞而無子”,這個壞。
就是衰竭的意思。
不像年輕那樣美好了。
它叫“形壞而無子”。
不再有生殖能力了。
就是這個“壞”是衰弱、衰竭的意思。
它才整個人體生命過程,到七七四十九,認為那就進入衰老。
這是說女子,只說到七七四十九,實際那在講生育能力,一般的確實到四十九歲之後,再生育的話很少了。
現在技術很多,有的人,我看到報導說,年輕的時候把卵子存起來,等將來條件適合了,願意生的時候,再把自己卵子取出來,再做一個受精卵,自己再生。
那麼當然五六十歲也可以生,那個畢竟不是《內經》時候所要討論的。
也不是說我們從現在看,也不是我們大多數婦女都要實行的。
所以正常的生命節律,生命階段性和生殖能力,《內經》時候對婦女作了這樣一個概括。
當然,無論是婦女,還是下邊我們要講到的男子,這個規律它是個大體的,就說中國人也是個大體的。
更不要說熱帶人和寒帶人。
熱帶人一般就早一點。
寒帶人,一般發育慢一點。
就是我們中國人也有早也有晚。
特別現在社會進步了,人的生理機能更旺盛了,它有特殊情況。
這是對多數人來說,一種概括。
我見到的也有一些小孩子,女孩子十歲不到就來月經了,儘管說現在社會進步了,發育得早,太早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說不定女孩在她的幼年時期,吃了一些什麼補養品,很可能有關係。
我見到過這樣的家長,說我們當初吃什麼什麼東西,說吃這個消化也好,長得也好,八、九歲來月經了,怎麼說?所以不要說什麼補就吃什麼,你得看看適合不適合。
本來營養都不缺,亂補什麼呀?不是越補越糟糕嗎?特別沒有醫生指導下的補,實在是應該注意。
下面就看男子。
丈夫八歲,腎氣實,髮長齒更;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陰陽和,故能有子;三八,腎氣平均,筋骨勁強,故真(巔)牙生而長極;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滿壯;五八,腎氣衰,髮墮齒槁;六八,陽氣衰竭於上,面焦,髮鬢頒白;七八,肝氣衰,筋不能動;八八,天癸竭,精少,腎藏衰,形體皆極,則齒髮去。
腎者主水,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故五藏盛乃能瀉。
今五藏皆衰,筋骨解墮,天癸盡矣,故髮鬢白,身體重,行步不正而無子耳。
“丈夫八歲”,丈夫,就是說的男子,古時候的說法,說是周朝的尺度,說是八寸為一尺。
男子身高十尺,所以故曰丈夫。
有這麼個說法,就是通稱男子而言。
丈夫八歲,腎氣實,男子是以八歲作為一個階段。
男八歲,女七歲。
這是劃分生命階段的這樣一個時間。
為什麼說女子以七歲,男子以八歲呢?這個解釋是這樣的,從原理上解釋,從象數這個角度來解釋。
古代不是有象數學,數字分陰陽,六七八九十,這其中有偶數,有奇數,你比如七、九這都是所謂的奇數,奇數,七是少陰(?),奇數為陽,七、九是奇數,就是陽之數。
陽之數呢,七屬於少陽之數,九屬於老陽之數。
女為陰,需要有少陽,這才陰陽相符合,陰陽相合。
女為陰體,應當有少陽,少才能生,老就要衰了。
所以女子屬於陰,要有少陽之數。
少則盛,老則衰。
七為少陽,九為老陽。
所以女子以七為一階段。
男為陽體,需要有陰,八是少陰之數,同樣,少則壯,老則衰。
所以要有八為少陰。
也就是還有一個為什麼,這個從七到九是從少到老,那個從六到八歲從老到少。
是這麼一個劃分方法,所以有的說陽進陰退,陽進從少到老,陰退要從老到少。
按數字來說是這麼走的。
也就是這個七八要再講深刻的道理,就是從象數上,七是少陽之數,八是少陰之數。
“腎氣實,髮長齒更”,男子八歲,道理一個生命的階段,腎氣實。
這個時候腎氣開始充實,所以有髮長齒更。
“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陰陽和,故能有子”,精氣溢瀉,就是生殖之精,生殖之精滿了就可以溢瀉,所以二八一十六歲的男孩,可以有遺精現象。
因為他有生殖之精了,所以“陰陽和,故能有子”。
陰陽和,三個字又有兩種解釋。
一種解釋“陰陽和”是陰陽男女相合,因為他有生殖能力,所以陰陽男女相合,而有生育,能生子女。
再一個“陰陽和”是說男子到二八一十六歲的時候,體內陰陽調和了,叫做陰陽合。
兩種解釋都有道理。
“三八,腎氣平均,筋骨勁強,故真牙生而長極”,和前面女子以七為階段的那些道理是一致的。
“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滿壯”,四八,腎氣最強盛的,腎氣最充盛。
所以筋骨也隆盛,肌肉壯滿。
四八三十二歲的男子漢是最健壯,二十歲男子漢也挺棒的。
但是堅固、堅強那個程度,真是不如三十歲的。
當然有些運動是需要更年輕一點。
但是從身體的強健、耐受力也強,承受能力大,應該到,虛歲了,三十二歲這階段,在《內經》時代是這麼看。
在現代恐怕也還是這樣。
“五八,腎氣衰,髮墮齒槁”,男子為陽,首先衰於陰,你看女子她”五七“的時候,它就說陽明脈衰,男子”五八“的時候,首先說腎氣衰。
腎為陰,腎為水臟。
男為陽體,不足於陰,所以先從腎臟衰。
髮墮齒槁,跟前面講的一樣的道理。
髮為腎之華,齒為骨之餘。
所以它提出特徵性的生理的現象,是講的齒和髮。
這是特徵性的,當然人體到老了,變化很多的。
但是這裡它舉具有特徵性的。
腎氣衰,髮墮齒槁。
齒枯槁,牙齒枯槁。
不再那麼堅固。
對吧?咬榛子,咬核桃,咬堅果。
那年輕人,喀喀的,沒問題,好了,您到了五六是了,還開始咬,不咬還該掉了,所以說“齒槁”是說不再堅固了。
“六八,陽氣衰竭於上”,那就不單腎氣衰,陽氣也開始衰,你看,教材的注釋13,衰竭的問題,《甲乙經》沒有“竭”字,那就是“陽氣衰於上”。
“面焦,髮鬢頒白”,由於陽氣衰於上,所以也出現面焦,髮鬢頒白。
這個“頒”,也就是花斑的“斑”,花白了。
鬢角開始發白了。
六八四十八就開始發白了。
那還是古代的時候。
咱們剛才說五八四十歲,腎氣衰,髮墮齒槁,現在四十歲的男子漢好像沒什麼大問題。
那不還傳說“男子四十一朵花”嗎?那怎麼會髮墮齒槁了呢?現在人們的健康程度,比古時候要強了。
但是也不能說四十歲你還越來越健康,大概也不是。
總是要走下坡路。
“七八,肝氣衰,筋不能動”,這又涉及到一臟,涉及到肝臟,筋不能動,肝主筋。
“八八,天癸竭,精少”,男子到八八六十四歲,天癸也枯竭了,精少,腎生殖之精很衰少了。
不是說絕對沒有了。
但是已經很衰少了,很稀少了。
“腎臟衰”,精少了,腎臟當然也衰。
“形體皆極”,極,也是衰弱。
形體很衰弱,八八六十四歲之後,總是要衰弱。
儘管它說“精少”,沒有說不能生育。
但是畢竟生育能力也很差。
個別的有,後面談到了,超過六十,超過七十的還有呢。
每年都可以在新聞上,看到那麼一例兩例的。
說是七十多歲的老頭,少妻又給他生了女兒。
好像怎麼盡生女兒。
我看到每次報導都說少妻給他生個女兒。
這是不是也是陽氣不足?儘管他有生殖能力,但是因為八八六十四歲之後精少了。
“則齒髮去”,頭髮也脫落了。
牙齒也開始掉了。
八八六十四歲之後進入老年了嘛!
“腎者主水,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腎是水臟,這個水臟可不是講的水液代謝的水臟,這裡頭所說腎者主水,是腎藏先天之精水,這水是精。
腎藏先天之精,精水,也就是天癸。
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
“故五藏盛乃能瀉”,腎藏的精水,它接受了五臟六腑之精氣來藏的,腎藏之精,既有先天之精,更有後天五臟六腑之精而輸於腎臟。
所以“腎者主水,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故五藏盛乃能瀉”。
所以五臟六腑健康,精氣旺盛,腎精才能充足,所以說才能瀉。
前面不講了嗎?“天癸至,精氣溢瀉”。
那個瀉,就是這個瀉精。
才能夠正常的瀉精。
這就提到了男子生殖之精的有無,可不單純是一個腎。
生殖能力的好壞可不單純是一個腎。
涉及到五臟六腑之精。
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
故五臟盛才能瀉。
這是很重要的問題。
可是我們臨床上,有一些醫生一說生殖能力差了,特別男子,那就要補腎,就補腎,不需要考慮考慮別的嗎?五臟六腑都應該考慮到。
“今五藏皆衰,筋骨解墮”,老了,八八六十四之後,五臟都開始逐步的衰了,你比如五八腎氣衰,七八肝氣衰,八八沒說,只有談到了腎臟衰,其他臟也開始衰。
所以說“五藏皆衰,筋骨解墮”。
鬆懈,怠惰。
“天癸盡矣,故髮鬢白,身體重”,到這個時候五臟皆衰了,陽氣不足了,所以身體感到很沉重。
這個身體重不是上磅秤,說重了,不是。
是說陽氣不足,自我感到沉重。
體重可能沒增加,說不定還瘦了呢。
但是自我感到沉重。
再跳也跳不高了。
再跑也跑不快了。
老了,身體重了,是這個意思。
“行步不正而無子耳”,肝也衰了,腎也衰了,筋骨都不利了,所以行步不穩當了。
那說不定要拄上拐杖了。
而無子,因而也就沒有生育能力了。
所以人到老年之後,男子也沒有生育能力了。
264頁最下面那段開始,因為上面我們講了,男八女七這個生命階段,以及生殖能力的有無盛衰的問題。
它是以腎氣為主來討論的。
腎氣充實的時候,使天癸發揮它的作用,天癸成熟而發揮作用。
那麼當腎氣衰的時候,天癸作用也就沒有了,枯竭了。
所以也不具備生殖能力了。
下面又推出個特殊問題。
因為前面談到女子七七,男子八八六十四,女子七七四十九歲之後,就不具備有生殖能力了,特別是女子。
男子還說的是精少。
女子就乾脆天癸竭,地道不通,形壞而無子了。
那下邊又提出個特殊問題,其實不完全都是這樣,事實也是,到現在就更是這樣。
比如他說,
帝曰: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何也?歧伯曰:此其天壽過度,氣脈常通,而腎氣有餘也。
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皆竭矣。
帝曰: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何也?這個年已老,就是超過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超過這個年齡了,它說還有生育能力的,有,剛才我說男子八八六十四歲之後,能有子的北京多見,七七四十九水之後,女子也有生小孩的。
這我也還遇到過。
有一年,在北京郊區去義診,義診過程當中來了個老太太,抱個小孩,這個老太太我問歲數說五十二了,可能也是說的虛歲,這小孩一週歲,我想這準是孫子吧,通常來說肯定是孫子,結果我就給說錯了話,我說,這是你孫子?老太太說,不是,這是我兒子。
人家倒還對我沒有不高興,反正也沒太高興。
當醫生有時候還是犯錯誤。
郊區老太太,長得也不年輕。
她就有個一歲多的小孩。
當然我剛才什麼說了,每年都可以看到這麼一個,不論是報紙上或者新聞上,老頭七十多了,結果年輕的妻子生個閨女。
這種報導幾乎年年都看到。
所以他就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年老而有子者,何也?上邊不談到了嗎?七七八八之後,天天癸竭。
沒有生殖能力了。
歧伯曰:此其天壽過度,歧伯回答說,這是特殊情況。
此其天壽過度,這樣的人天賦的壽命就比一般人強,超過常人。
天壽,天賦的壽命,就比一般人強。
這有,先天之本充足,當然,沒有細說,這樣的人其實後天調養得也是比較好。
氣脈常通,教材有注釋,這個“常”就是“尚”的意思。
氣血經脈尚通,它還通。
年齡雖然老了,但是氣血經脈它還通,由於天壽過度嘛,天賦的壽命強。
“常”這裡作“尚”講,尚且通暢。
不是說比年輕人還通暢。
不是那個意思。
氣脈尚通。
而腎氣有餘也,他天生的這種人,體質就是這樣。
腎氣比一般人強。
腎氣有餘。
要是一般的腎氣的話,到這個年齡他也不行。
因為他是天壽過度,所以這樣的人他腎氣是有餘的。
這個看來是跟先天因素有關係了。
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皆竭矣,這句話的解釋,教材上沒多說,其實在注家上解釋可多了,不太好講,為什麼呢?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多數的注家說,男子不超過八八六十四歲,雖然有兒子,他的兒子還是八八六十四歲之前生的,或者八八六十四那年生的。
說“不過盡八八”。
女的,雖然生了,但是一般生的時候還是四十九歲生的。
好像這樣說,沒有回答“其年已老而有子者”的問題,所以對這句話我倒是從當初念《內經》就想這個問題,怎麼解釋好?我的理解是這樣的,當然還是值得研究。
就是說,這樣天壽過度,氣脈常通的人,他年老了,超過八八,超過七七,還能生子,甚至我剛才說,有的老年人,管叫老年人他可以不愛聽,但是他已經七十出頭了,老頭,他照樣還有子,但是他所生的子,“男不過盡八八”,他的兒子這個好像沒有遺傳性,也就是他的兒子是生育年齡。
一般的來說,也是還跟常人一樣,不過盡八八而已,生個女孩,其生育年齡,不過盡七七而已。
我是怎麼理解。
這理解對不對?也還值得討論。
總之,從語氣上,我這樣講好像還比較過得去。
因為這個人年齡雖然大了,是由於他天壽過度,氣脈常通,而腎氣有餘,所以,超過八八、七七能生子。
但是他的子不再具備這個特點。
子的生育能力,男的到八八,女的到七七。
就這樣了。
這好像從語氣上,從文義上還好講。
這樣的子女,他們到七七、八八的時候,天地之精氣,也就是腎精天癸也要枯竭了。
就是說他的子女到這個年齡,一般人的年齡也不再有生殖能力了。
我看這個解釋真的通。
為什麼呢?老年人生的子女,總不能說你七七以後,老頭七十歲以後生的子女,比他三十歲生的子女,整體來說還健康,恐怕不能這麼講。
一般說,老生的從體質上,他不會比青壯年時生的子還要強壯。
一般說是這樣。
所以“此雖有子,男不過盡八八,女不過盡七七,而天地之精氣”,腎精,腎氣,天癸,到這個歲數也要枯竭了。
這是一種年老有子的,可是還有一種特殊,
帝曰:夫道者,年皆百數,能有子乎?歧伯曰:夫道者,能卻老而全形,身年雖壽,能生子也。
夫道者,年皆百數,能有子乎?,他說年紀近百了,但是人家是深通養生之道的人,還能不能有生育能力?這絕對是理論上的問題了。
年皆百數能有子的,近幾十年沒見有報導,(有人看到過,我還沒注意過這個報導),年皆百數,反而生子女了。
歧伯曰:夫道者,他說那養生之道的人,深通養生之道的人,能夠保持
能卻老而全形,卻老就是使老退卻,也就是不衰老,不衰老,能保持身體的強健,全形,形體的完全,健康,
身年雖壽,能生子也,年齡儘管百數,到百歲了,還有生育能力。
他提出這麼一個問題,儘管這種現象不是很多,但是應該說古代是有。
也有同學反映說現代也有。
好像若干年前,我倒是看到一個報導,報導,可信不可信不知道,報紙上的,說是非洲的一個老年人,一百三十七歲,又娶第幾任妻子,報紙沒說他生育能力問題,說他自己說還能盡到丈夫的義務。
是不是也反映這麼一個問題。
一百三十七歲,這個真了不起。
這報紙上的東西,而且若干年前,大報還是小報,我都不記得了。
我當時反正覺得這很新奇,所以腦子還留下這麼個印象。
在古代,從理論上來說,這種情況是具備的。
因為他深通養生之道。
卻老而全形。
所以身年雖壽,能生子也。
這一段我們就講完了,講的是一個生命階段,用腎氣來分析的,腎氣在人體生長發育,乃至衰老各個階段當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腎氣盛,身體就盛,腎氣衰,身體就衰。
所以在近年來人們在研究長壽問題,在研究抗衰老問題,經常從腎上去研究,去組織方子,去給藥吃,來研究這個問題。
它也確實有一個理論根據。
比如這過理論根據。
當然,人體衰老與強健,除了腎氣之外,也還有其他因素的影響。
脾胃就不影響?肝臟就不影響?心情就不影響?像第一段所講的養生,要養神養形,但是畢竟從原理上,它把腎臟、腎氣,放在尤其重要的位置上。
這一段應該理解,七七,八八,腎氣,天癸,這些概念應該明確。
有些個概念需要看校注,看【理論闡釋】,除了聽課之外,再看教材的相關內容。
把我們自己的知識,進一步完善。
同時教材的【理論闡釋】也好,【臨證指要】也好,還經常提到一些相關內容。
除了本篇的內容之外,又涉及到其他篇的內容,除了《內經》的內容之外,又經常涉及到其他書籍的,醫學著作,當中的內容。
這給我們學習又提供了很多的線索。
如果自學的話,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來使自己的知識更加的廣博。
265頁。
因為我們這一段突出的就是這個問題。
所以本段以人年老喪失生育能力為題,闡述了生殖功能盛衰的過程。
其主要因素在於腎氣自然盛衰的規律。
女七男八,以及特殊人年已老而有子,其實都是腎氣的盛衰,來主導的生殖能力這樣一個問題。
同時這裡又提到,不同的階段問題,女三七、四七這個階段是最旺盛。
男是三八、四八這個階段腎氣最旺盛。
身體發育最完美。
所以【理論闡釋】上說,隨著腎氣的盛衰,形體變化也展現出同步盛衰過程。
具體所舉的從牙齒、頭髮、筋骨,乃至於面部的榮枯。
因為面部的榮枯是最容易表現出來。
牙齒、頭髮、筋骨是和腎(當然也涉及到肝)關係最密切。
所以也是說,有特徵性的那麼一些表現。
因為本段強調的腎氣,所以他舉筋,舉骨,舉牙齒,舉頭髮為例來說明。
我們在【理論闡釋】當中還提到人的生理盛衰、發育,也是本源於先天的腎氣。
為什麼說人體的生理盛衰、發育,是本源於先天的腎氣?教材歸納說,機理有二:
本段特別提到的是腎者主水,“腎者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臟盛乃能瀉。”這個腎精,先天之精髓雖然是禀受於先天父母,但是,在有生之後,要靠自己的五臟六腑之精強盛,才能充養。
所以說這個論述是後世關於腎主生殖,腎主生長衰老,並成為腎是先天之本的理論。
為這樣的理論奠定了基礎。
《上古天真論》這樣一段。
也為中醫學從腎氣衰,探討衰老機理;從生殖功能狀況判斷衰老進度,以及節欲保精,防衰緩老的方法,提供了重要依據。
所以防止衰老,就應該注意節欲保精。
抗衰老過程我談到了,有一個理論,要從腎來保健。
當然,衰老也不都是一個腎虛,我剛才提過了。
有些他不是,他是在虛的基礎上它還挾實,所以一味的就去補腎,就準見得能抗衰老,不見得。
因為人體個體不一樣,還不算,即使在腎虛的基礎上,多半也還有挾實的問題。
不然老年斑哪長出的?老年斑就是補腎能補下去的嗎?恐怕他有痰濕瘀滯也在裡頭,我舉例言之。
當然還有些其他的現象。
這是第一個問題。
天癸這一個概念,作為生殖機能盛衰的決定因素,為中醫學性生殖的生理、病裡,以及疾病的診斷、治療,奠定了理論基礎。
我們這裡,
一,天癸的生理問題。
生理問題,第一個是決定了性機能的有無。
兩性的問題,性機能的有無。
同時又決定了性機能,生殖機能的強弱。
第三點,又對人的第二性徵,所謂副性徵,男子長結喉。
陰莖變大,女子乳房豐滿,這些第二性徵,男子還有鬍鬚,這些個都和天癸有關係,都和腎氣有關係。
這在《內經》裡頭,都有很明顯的記載。
特別是它說第二性徵發育的問題,《靈樞。
五音五味》篇,舉宦官去其宗筋,也就是去其陰器,包括睾丸。
這樣一去的話。
衝、任脈都受損傷了。
所以說宦官就沒有鬍鬚了。
是這樣,宦官當然沒有鬍鬚。
二,天癸與衝任的關係。
天癸是腎臟所藏之精髓所化,叫天意之癸水,所以是和腎精關係最密切。
同時又衝為血海,任主胞胎,都對,特別是對婦女生殖機能,至關重要。
牙齒說,婦女的生殖機能,尤其是和衝脈、任脈有密切關係。
而衝脈、任脈能夠發揮其在生殖方面的作用,決定於天癸。
關於天癸的概念,教材注釋5當中,對這個概念的問題,作了一個概要的解說。
所以天癸水一個重要的詞。
我記得考本科生考試,解詞經常要解釋天癸。
老師們經常這麼出題,解釋詞語有一個就是天癸。
266頁。
提出衝任與婦科的月經、胎孕的病症問題。
衝任脈與婦女的月經、胎孕,要是病證的話,當然就是婦科病的問題。
十分的密切,因為只有任脈通,太衝脈盛,月事以時下,才能有生育能力。
是吧?月事不以時下,不能生育,那絕對是婦科的重要的病。
經帶胎產,經在第一,胎第三,產第四。
沒有胎,哪有產?所以經帶胎產四大病,這三個都直接和任脈、衝脈有關係。
所以教材提到,衝脈、任脈與女子月經、胎孕關係之說,主要內容是提出這樣幾點。
翻過頁來,關於臨證指要的問題,又引了一些醫家, 《醫宗金鑑》的分析,特別是又引了張錫純,近代的人了,《醫學衷中參西錄》對於衝任的問題的重視。
《醫學衷中參西錄》有理衝湯,有理衝丸。
來治月經經閉不行,或者產後惡露不盡,結為癥瘕的。
又制有安衝湯,衝脈,安衝湯,來治療婦女的經水多或者久。
或者說是過期不止,漏下等等。
又有固衝湯治婦女血崩。
又有溫衝湯治血海虛寒,你看,張錫純也是名家,他對婦科病用了固衝、溫衝,還有安衝,理衝等等。
從衝任這個角度來治療。
我對五版教材的《婦科講義》曾經翻過一遍,五版教材上,大家本科生教材上,關於婦科病的治法,我翻一遍,哪個病怎麼治,哪個病怎麼治,哪種病有幾種證候,用什麼治法?把這治法羅列起來一起看,百分之六七十都是在那調補衝任。
也就是說,現在的婦科,最重要的治法是什麼?是“調補衝任”,衝脈和任脈,在那調補。
調補衝任怎麼調?因為衝任和腎和肝和脾胃關係最密切。
按臟腑相聯繫。
聯繫到這幾個臟是很密切的。
所以調補衝任之法,是現在婦科病最常用的,最多用的一個治病方法。
當然,最近這版婦科教材,關於治法問題,我沒再去數一遍,我估計應該說學術變化,不會幾年有太大的改變,所以說這個理論,這段的這個理論,對我們中醫學影響是非常大的。
從養生角度,防衰抗老,從婦科的這個角度來進行調治,這絕對是一個基礎理論。
下面我們看這一篇的最後一段,267頁,這一段是養生水平不同,不是個簡單的方法問題。
是養生的水平問題,或者修養問題。
養生水平有不同,結果也有差別,由於養生水平不同,所以結果也有差別。
黃帝曰:余聞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中古之時,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於陰陽,調於四時,去世離俗,積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此蓋益其壽命而強者也,亦歸於真人。
其次有聖人者,處天地之和,從八風之理;適嗜欲於世俗之間,無恚嗔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有人認為“被服章”是衍文),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數。
其次有賢人者,法則天地,象似日月,辯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於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
這裡是分了四種人,或者說養生水平不同的四種養生家。
“黃帝曰:余聞上古有真人者”,第一,黃帝問的是“上古有真人者”,那是修真得道之人,修真得道,能夠返璞歸真,這樣的人,也就是養生水平,養生道德最高尚的人,我們不是經常聽到“返璞歸真”“返璞歸真”嗎?這個修真得道,那樣的人稱之為真人。
真人養做到什麼樣?下面具體講了。
“提挈天地”,天地自然界的規律他能掌握,掌握天地自然界的規律,來用到自己的養生之道上。
那太廣大了。
天地自然規律不是非常複雜的嗎?有天有地,有時有空,有陰有陽,變化太複雜了。
但是,真人能夠懂得天地自然規律,所以是大學問家,不然怎麼能夠提挈天地?
“把握陰陽”,能夠把握陰陽。
陰陽範圍也很廣,“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他能夠把握住陰陽,那說明對陰陽這個理論,對陰陽這個具體事物認識得非常清晰。
所以才能把握,具體了。
下面就進一步具體化。
具體化什麼呢?
“呼吸精氣”,能夠呼吸精氣。
呼吸精氣也就是後來所說的吐納,吐納就是吐故納新,是指的通過呼吸來調節身體的問題,通過呼吸精氣,通過調節呼吸,來把人體和自然界聯繫起來,統一起來,精氣就是自然界的精氣,更重要的是自我的調節。
使自己的氣息平穩,氣息能夠升達,不要呼吸只是淺表的。
在胸這裡“呼呼吸吸”的,那不行。
要經過鍛煉能夠使氣下達,下沉。
濁氣能夠呼得出去。
這是要經過鍛煉的。
這樣他能夠吸納自然界的清氣,還不是說人人都會呼吸,人人都會呼吸,他只要經過鍛煉之後,才能更好的吸納自然界的精氣,這是一種吐納調息的養生的方法。
或者說是非常重要的一種方法,即使現在的練氣功,也得要有這個問題。
或者說很重要的問題。
要注意呼吸吐納。
當然,也可以把吐納,呼吸吐納看作是一種手段,這個手段做什麼?可以看作是使得神志安靜,能夠做到恬淡虛無的這樣一種手段。
當然,除了作為手段之外,它本身也有它的意義。
使人體的精氣充沛起來。
“獨立守神”,獨立,就是能夠自我控制,能夠自控叫獨立。
不受外界干擾。
守神,使得精神守於內。
前面所說的“精神內守,病安從來?”這要自我能夠控制,使自己的精神守於內而不耗散。
“肌肉若一”,可以找到肌肉若一。
肌肉是說的形體。
肌肉若一就是形體不敗壞。
還和原來一樣,不衰老。
保持形體的不衰老。
這是要靠自己鍛煉,確實是主要的。
當然我說用電美容的方法,那是第二位的。
正氣充足了,氣血充足了,精氣充沛了,那個面容自然相對就要姣好。
對女子來說,姣好。
對男子來說,也叫神采。
是靠自己的精氣,氣血的充沛,精氣的旺盛,是要靠自己的鍛煉,養生是主要的。
這才是最根本的。
所以“肌肉若一”。
“故能壽敝天地”,所以他的壽命,“敝”是盡的意思,敝者,盡也。
壽敝天地,天地不盡,壽命也不盡。
那就是長生不老。
所以這是真人。
長生不老。
“無有終時”,長生不老就是無有終時。
天地無有終時,他的壽命就無有終時。
“此其道生”,這是他道成而長生。
養生之道成功了,修練成功了。
可以長生。
就是因為有道,有養生之道而長生,長生不老。
當然,長生不老是自古以來人們的追求,這裡說,能夠修練到這種程度,可以做到長生不老。
當然,長生不老是不可能的。
但是人們永遠追求它。
追求它要想做到這樣,就按上述這個高標準的要求去練去。
對人體是有益的。
但是《內經》時候,也沒說人體就永遠不敗,永遠不死。
沒這個想法。
但是它說經過那樣練的話,就可以達到。
相對來說,要不何必有天壽之說,天賦壽命之說。
既然有天壽,那就不可能永遠長生不老,但是經過鍛煉,甚至於天壽都可以適當延長,有這個理論。
天壽好的,經過鍛煉,經過養生調節好,壽命可以更長。
這個想法是科學的。
當然,你看這一段也好,乃至於下邊一段也好,都涉及到了一些吐故納新,呼吸精氣,獨立守神的問題。
即使是現在,後世的吐納,現代的氣功。
氣功有沒有,氣功肯定是有的,我所說的氣功,就是剛才我們所講的,特別本篇所講的,“恬淡虛無,真氣從之”。
調息納氣,精神守於內的那樣,那是最根本的。
對身體是有益的。
當然如果離開了這個恬淡虛無,這個最基本的原理,什麼功法,我認為都不是真正的中醫的理論所指導下的東西。
可以走偏。
當然,在練的時候,可以有不同的措施,因為人們的腦子老是在動。
你讓它不想,它停不住啊。
要想一分鐘腦子不動,那是要經過艱苦的訓練。
各位不信,可以試試,你讓你腦子一分鐘不想事。
不算睡著了,睡著了不算,說我這一分鐘靜下來,空白,什麼也沒有,這可不容易做到,所以必須得練。
為了達到這個讓他恬淡虛無,什麼事都不裝了,因此可以採取很多的方法,有時候注意吸氣,把氣吸到丹田,又要求坐姿怎麼樣,手姿怎麼樣。
這些個很重要的問題,除了姿勢坐好了,使氣機調暢。
更重要的是使精神能夠恬淡下來。
這才是氣功最根本的。
“中古之時”,第二段,中古之時,因為從遠古,後來到中古。
我們在開頭講《上古天真論》的時候,不是說有上古、中古、近古嗎?中古的時候,就是比上古更近一點。
“有至人者”,至人是什麼?至人其實也類似於真人。
你看,注釋8,《莊子。
天下篇》“不離於真,謂之至人”。
本篇也說了,這段的最後一句話,叫“亦歸於真人”,就是說近似於真人,接近於真人。
養生、道德水平仍然是非常高尚的。
“淳德全道”,淳,就是淳樸,就是敦厚,“德”就是道德。
“全道”就是使養生之道完全。
淳德全道,全面掌握養生之道。
“和於陰陽,調於四時”,他在養生當中,他能夠與陰陽相和,不與陰陽相逆,跟上邊所說把握陰陽,提挈天地,等級差一點,但是他也能夠做到與陰陽相和。
調於四時,在四時養生來說,與四時相協調。
春夏養陽,秋冬養陰。
春天、夏天陽氣旺盛,他陽氣能養得好。
秋冬陰氣盛,他能把自己的陰精養得好,等等。
調於四時,與四時相協調。
因為天人是相應的,人於天地相參,所以要調於四時。
“去世離俗”,去,就是離開,脫離;離,也是脫離。
離開這個世俗。
離開世俗是說的要專心修道。
一種理解說去世離俗,就是到深山老林,不見人的地方,這叫去世離俗。
再有一種呢,我看可以實行的,那就是思想上能夠離開世俗。
不要世俗怎麼樣,我們也怎麼樣。
世俗有世俗的變化,我養生歸我的養生。
我還要調節我自己的情緒。
讓我非常的安靜。
把我身體容納與自然界,這樣陰陽變化之中,也叫去世離俗。
因為真的去世離俗,這樣要求起來,現在越來越做不到了。
深山老林都被開發起來了。
那沒法養生了。
“積精全神”,把自己的精氣積累起來,使自己的精神更完全,不受破壞,不受干擾。
精神充沛,完整。
“游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游行天地之間是說的精神可以遊行於天地之間,經過修練,做到一點,雖然坐在屋子裡頭,可以天地之間的事他能感覺到,雖然是非常靜了,恬淡虛無了,但是外界的一切東西他可以知道,天地之間的事情他可以知道,視聽於八達之外;看得遠,聽得遠。
那好像千里眼,順風耳。
其實就是說的人的精氣充足。
他的感覺非常聰敏。
做功,練氣功,練安靜,既要恬淡虛無,什麼不所知覺,無所知覺,其實無所知覺又無所不覺,就這麼一種狀態。
說什麼都沒想,什麼都不知道,又可以什麼都知道。
所以他不受外界干擾,他都知道,你干擾了什麼啊。
這似乎是很玄,所以必須經過修練。
可以有這樣的體會。
無所知覺,又無所不覺,所以他可以做到遊行於天地之間。
實際上不是到處去旅遊。
古時候也沒有飛機,也沒有飛船,但是他可以遊行於天地之間。
可以視聽於八達之外。
八達,就是很遠的地方。
咱們教材有個注釋,在別的本子上“八達”作“八遠”。
這個是說的功能健全,精神充沛。
“此蓋益其壽命而強者也”,這樣的真人,也可以益壽,使身體強健。
益壽延年,延長壽命。
“亦歸於真人”,所以也可以把他歸到真人那一類裡頭去。
儘管他的等級看來稍遜於真人,但是這也相當不容易了。
這個“游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的問題,看似很玄,其實真正練起來也確實可以理解。
所以說,在有些問題上,學術界仍然是爭論不休的。
比較高層次的爭論不休,比如這人,是不是可以隔牆看到東西的問題,按《內經》的這裡理論不但隔牆,八達之外都可以知道,可以,而且在文獻記載上也有。
不是扁鵲就可以見垣另一方人嗎?見到牆的另一方人的情況。
但是這裡因為有了這麼一些說法,就有人投機取巧,在那裡做假。
這就壞事了,這就跟氣功一樣,氣功是不是好的?當然是好的。
但是就有人利用這個好的東西,去為非作歹,去騙人。
而且現在確實對於這樣一些東西,又很難用現代的科技手段去證明它。
所以說一個很難的問題。
我說也不難,不難,你就自己恬淡虛無去練去。
它就不難。
你說一定讓人知道我有這本事,那就難。
那不是練功家所要真求的東西。
所要求得的結果。
所以這個事情我是這麼個看法,練氣功,肯定是有益的,但是摻進私心雜念肯定是壞事,一些功能上有特殊性的人,也沒有?文獻上是有的,說現在查不到,現在查不到,以後慢慢查。
也許查得到。
如果真的把古人的東西查出結果,再經過若干年,上百年,上千年的研究,說確實沒了,原來是誤解了,那將來再說了。
我們繼續講《上古天真論》,267頁。
四種養生之人,第三,也就是,
其次,有聖人者,處天地之和,從八風之理;適嗜欲於世俗之間,無恚嗔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數。
從養生的水平上看,這是第三等,當然這四等人都是很高尚的養生家,第一是真人,第二是至人,至人也歸於真人,第三,所謂其次,有聖人,其實聖人也是很了不起的人,是在理論上創造了非常重要的理論,同時在作為上又有很大的創造,這叫聖人。
理論上創造了很大的理論,行為上又做了很大的貢獻。
當然這裡主要是講的養生問題。
處天地之和,和就是天地之和氣,和氣是指的淳樸、敦厚的,那種自然之氣,作為天地之和氣。
處天地之和,就是置身於天地的和氣之中,就是把自己和自然界的淳樸、敦厚之氣融合在一起。
融為一體,就是把自身和自然界之氣融為一體。
從八風之理,八風是東西南北四方再加上四羽,東南、西南、東北、西北。
四方、四羽,所謂八方。
八方之風,叫“八風”。
之理就是正理,八風之正理,也就是正常的氣候變化。
所以要順從八風之理。
適嗜欲於世俗之間,這樣的聖人在養生方面,他適應世俗之間的那些嗜欲,世俗之間有很多的嗜欲,這個慾望,那個嗜好,聖人能夠適應那種環境,“適嗜欲於世俗之間”
無恚嗔之心,就是世俗上,其實有很多的嗜欲不是好的。
聖人不是學習他們,但是只是看見他們對自己,沒有什麼引起煩惱。
他這話就說清了沒有煩惱的意思。
無恚嗔之心,“恚”是恨、是怒這樣兩個意思,就是在世俗之間,儘管有很多的不良的嗜欲,但是聖人看在眼裡頭,並沒有產生恨、怒,“嗔”也是小怒,所以無恚嗔之心,對那些東西看在眼裡頭,在心裡頭不產生什麼反應。
生氣,發怒,甚至於覺得很憤恨,對他的心沒有產生這樣的影響。
行不欲離於世,他的行為,他的活動,他並不是說要脫離開世俗,不欲離於世,並不脫離世俗,
被服章,這三個字,教材有注釋,看來是衍文,
舉不欲觀於俗,但是他的舉動、他的作為,他不仿效世俗,不是看別人怎麼著,我也怎麼著,我還是按我自己養生之道的方法行事。
儘管世俗有很多的嗜欲,很多的行為,聖人雖然看到了,但是既不往心裡頭去,不產生憤恨、惱怒的這個心理,也不學習他們那些東西。
但是也並不想離開這個世俗,我要到深山老林,我要脫離這個環境。
我找一個什麼什麼樣的環境去吧。
他並不是這樣。
他自己的行為,也不仿效那些世俗上的那些東西。
所以舉不欲觀於俗,
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在外邊形體上沒有過分的勞累,再說本篇開頭講了,如果是精神很專直的話,他也可以形勞而不倦。
所以“外不勞形於事”。
“內無思想之患”,下邊就說的內無思想之患,
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他還有什麼思想之患呢?恬愉,恬淡,就是安靜。
愉是高興。
為自己的任務,追求的是什麼?追求的是心情恬淡、心情愉快。
心情舒暢。
他以這個為他的任務。
以自得為功,自己感到自己的成績不錯,這種練習的方法,自覺得很自然。
就是說沒有過分的追求,沒有嗜欲無窮,孜孜以求,不是那樣一些。
那是一種心態上的養生。
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主要是一種心態上的養生。
因為內無思想之患,下邊接下來,以恬愉為務,以自得為功,其實都在解釋“無思想之患”的具體內容。
形體不敝,精神不散,形體也不敗壞,敝就是敗壞,因為沒有不適當的嗜欲,又沒有過分的勞累,所以形體不敝,由於他能夠精神守於內,無思想之患,恬愉為務,自得為功,所以他也能夠精神不散。
精神不散,形體不敝,就是在前邊養生的基礎上,才能夠做到這點。
亦可以百數,說這樣的聖人養生的話,也可以達到百數,超過百歲。
其次有賢人者,法則天地,象似日月,辯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於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
其次有賢人者,再一等人,叫做賢人,同樣是養生當中有很大成就的人,
法則天地,象似日月,這個賢人與聖人,又差一點,是說他的行為符合道德,他的行為、他的作為符合道德,同時他的作為也有很大的收穫,法則天地,象似日月,這就是養生以天地為法,以土地陰陽為法,或者效法天地,以土地的運行,陰陽變化為自己養生之法則。
“象似日月”,“象”還是取法的意思,我們講陰陽應象,從象上,取象,象似日月,還是按著自然界的陰陽變化,日月星辰來調整自己。
象似日月,下邊接著是,
辯列星辰,“辯列”就是指有推部的意思。
星辰有運轉,星辰有它正常的運行,要認識到日月星辰運行規律,那就是天體的,天象的問題了。
推步星辰的變化、運行。
這還是用來養生。
取法日月的,還是推步星辰。
這都是用來養生的。
根據日月星辰的轉移,日月星辰的變化規律來養生。
逆從陰陽,那當然就“從陰陽”,順從陰陽,這是偏義複詞。
順從陰陽。
分別四時,春夏秋冬四時,陰陽有不同,有升降出入的區別。
將從上古合同於道,,這個“將”是隨的意思,隨從,也隨從著上古聖人那樣,合於養生之道。
就說也能符合養生之道。
將是隨的意思。
隨從上古的聖人那樣,而符合養生之道。
也就是說賢人,上邊所說的賢人的養生方法,也符合上古的養生之道。
亦可使益壽,它可以使壽命延長,
而有極時,那也就是“度百歲乃去”。
不是像聖人那樣“無有終時”。
這是“益壽”是可以益壽,延長壽命。
但是有“極時”。
也“度百歲乃去”。
這一段養生水平不同,結果也有差別,舉了這樣四種養生有高尚道德水平,和養生水平的人。
這一段講完之後,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268頁。
其實這裡就是說,從《內經》的現在文字看,養生方面的闡述。
和道家的思想有很多相一致的地方。
或者說《內經》的學術思想,在養生這方面受道家的思想影響比較大,這裡邊固然是在成書年代時候,可能有道家思想,本身就影響了《內經》。
在唐代王冰整理《素問》的時候,王冰本身就是道家,所以他又把這個思想,可能又貫穿進去一些。
我在講這一篇的時候,曾經提過,這一篇在別的版本,在全元起本上並不在第一篇,王冰在整理《內經》的時候,整理《素問》的時候,他把它挪到第一篇,為什麼?這一篇就是養生,道家。
王冰就是道家,他就重視養生。
當然重視養生這觀點是不錯的。
我們就從學術的淵源上,篇目的前後次序上,王冰把它挪到第一篇,看來就是他非常強調養生的問題。
我們在理論闡釋裡提到以老、莊為代表的道家,是先秦諸子中重要的學術派別。
《史記》稱之為“道德家”。
《漢書》始稱為道家。
本節“德”“道”源於《老子》,“真人”、“至人”首見於《莊子》,老、莊嘛,都道家。
精氣,守神、積精全神等,均系道家的習用術語。
所以從《內經》的語言文字,和道家的語言文字上看,就有很多就是從這樣養生這一篇來看的話,就有很多相似的東西。
其中的“美其食、任期服,樂其俗”,極似《老子。
八十章》之文。
對,《老子。
道德經。
八十章》這幾句話是這麼說的,
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
這安其居,我們現在的安居樂業,安居是那兒來的。
現在不是好多城市建安居工程嗎?這“安居”一詞還是有出處。
《道德經。
八十章》它的話是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
你看,和我們本篇的“美其食、任期服,樂其俗”是極相似。
意思也相同,文字也很相似。
因此,我們說《內經》與道家的淵源關係,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了,在養生思想方面受道家影響極深。
加上道家人物王冰的編次注釋《素問》,更顯得十分突出了。
下邊還分了幾點來說,
這一篇我們教材是作了節選,只選了這麼兩段。
在《素問》的裡邊,《四氣調神大論》也是第二篇,《生氣通天論》在第三篇。
《生氣通天論》我們講過了。
四氣調神,第一是“上古天真”,養神。
第二,“四氣調神”還是養神。
所以看《素問》對養神問題非常的重視。
《四氣調神大論》的題目,篇名的解釋問題,四氣就是四時之氣,春夏秋冬之氣,調就是調攝、就是協調,神就是精神意志。
《四氣調神大論》這樣題目就講得很清楚了。
從內容上,它是概括的內容,是講四時。
根據四時之氣來調攝精神意志。
使人的精神意志和四時陰陽之氣,相應,相協調。
這說的是調神志,精神意志。
其實從文字數量上看,更重要、更多的是調形體。
換句話說,可不是字數多就是重要,字數少就不重要。
雖然調神的話可能相對比較少,但是它叫“調神”,從題目上也可以看出來,《內經》的養生重視精神調養。
形體要不要調養,當然要調養。
但是把精神的調養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先看第一段,我讀一遍。
這一段內容是文字寫得很漂亮。
意思也很準確。
有興趣的話,應該背下來。
沒興趣的話,一些重要詞必須會解釋,因為說文字也很漂亮,有很多就也很有韻調,所以應該說容易背。
說我就是不會背,那好,不會背,你就把重要詞都理解好,會自己表達。
背下來也得會表達,用自己的話表達。
春三月,此謂發陳。
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於庭,被髮緩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殺,予而勿奪,賞而勿罰,此春氣之應,養生之道也。
逆之則傷肝,夏為寒變,奉長者少。
夏三月,此謂蕃秀。
天地氣交,萬物華實,夜臥早起,無厭於日,使志無怒,使華英成秀,使氣得泄,若所愛在外,此夏氣之應,養長之道也。
逆之則傷心,秋為痎瘧,奉收者少,冬至重病。
秋三月,此謂容平。
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使志安寧,以緩秋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無外其志,使肺氣清,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
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泄,奉藏者少。
冬三月,此謂閉藏。
水冰地坼,無擾乎陽,早臥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溫,無泄皮膚,使氣亟奪,此冬氣之應,養藏之道也。
逆之則傷腎,春為痿厥,奉生者少。
這是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養生要領問題。
因此,這一段的內容可以概括為四季養生的原則。
春三月,此謂發陳,正月、二月、三月,所謂“春三月”,給它概括一個詞,“發陳”,用發陳這個詞,來概括正月、二月、三月,這個春三月的氣象。
發是啟發,陳就是故,故舊,陳舊。
“發陳”就是推陳出新的意思。
因此“發陳”這個詞,本義是推陳出新的意思,“春三月”在一年之中為一年之首。
四季之首,有少陽生發之性。
所以用“發陳”這個詞來形容它。
春三月有什麼性質呢?說是四季之首,生發,
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天地自然都在那裡上升,都在這升發,說天地俱生,都在出生。
萬物以榮,世間的一切事物,特別是那些動植物,有生命之物,那是欣欣向榮。
為什麼呢?接受了天地陰陽生發上升之勢之氣,少陽生發之氣。
所以萬物隨之而欣欣向榮。
這是天地之象。
人應該怎麼辦呢?養生應該如何做?這提到了,說是從原則上提出來,要
夜臥早起,晚睡早起。
因為春天是生發之氣,人也要生發,不要太懶惰。
讓氣血活動開,所以要晚臥早起,多活動一些,不要懶惰。
下邊解釋起床之後,要
廣步於庭,廣步就是緩步,鬆緩,廣是鬆緩而廣大。
放鬆的形體在庭院當中活動,步是指的走路,走叫做步,那麼這裡是指的形體的活動,為什麼早起要在庭院當中活動呢?這使生陽之氣能夠生發起來。
所以要運動生陽之氣。
自然界的陽氣也在上升,人體怎麼適應自然界呢?要夜臥早起,起來之後,要放鬆形體,在院子裡面去活動。
使人體的陽氣也開始運動起來,要注意
被髮緩形,被髮緩形的意思還是要放鬆自己。
古人的頭髮要梳起來,早晨起來不要梳得緊緊的,要放鬆。
形體放鬆。
緩形,就是不要穿著緊繃繃的衣裳。
要使形體鬆緩下來。
所以看來現在有人練武術的穿著燈籠褲,那燈籠褲確實不約束著形體。
如果穿著牛仔褲去練武功,那保證練不了。
而且不是練不了,對形體就是個約束。
對生長不利。
反櫀£從春季養生看,是絕對不利,從現在看真的也不太有利。
把身子兜得緊緊的,表示出了線條美,也許那叫美,但是在我看來也不利養生之道。
起碼早晨鍛煉你穿那個不行,被髮緩形,就是要鬆緩自己。
也是有利於陽氣上升。
那不說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做呀?夜臥早起,廣步於庭,被髮緩形,關鍵是說,要
以使志生,使自己的神志、精神意識也開始生發。
這樣的話,才有利有人的生長健康。
如果從工作上來說,從學習,從事業上來說,也利於你的思路的開啟。
要產生很多新的思路,好的想法。
那都在這樣的情況下才容易產生。
這是以使志生。
下邊是一種心態問題。
要
生而勿殺,有上升之勢的東西,不要去消滅它,不要去殺害它,這不管事你看到外界的事物,還是自己腦子產生的想法,所謂“火花”,腦子產生一個靈感,這個火花,不要消滅它。
要趕緊把它記下來。
以後看看有沒有時間去加以創造。
加以實施。
予而勿奪,要給予而不要剝奪。
在心態上要平和,要有給予的心態。
不要剝奪的心態。
對人對己都是這樣。
對自己太苛刻也不對。
有很多人就對自己太苛刻了。
形成了疾病。
我看有相當一部分焦慮抑鬱,就是自己對自己要求太苛刻。
當然別人對他要求是一個方面,他自己對自己要求也是一個方面。
而且這類病人春天發病最多。
應該給的,就不要剝奪它。
賞而勿罰,要獎賞而不要處罰。
這個範圍很廣,我剛才說了,對人對事對己都有個賞而勿罰的心理。
不是說錯了事也不該罰還賞。
不是講的這個問題。
就是講一種心態上,精神調養方面的問題。
此春氣之應,這樣的話,就是符合春氣上升之勢,陽氣上升了,所以人陽氣也隨之上升。
人體的形體運動乃至於精神狀態,都要符合春生之氣。
因此說此春氣之應。
這是和春天之氣相順應,相一致。
應,就是順應,我們在講前面有一篇,叫《陰陽應象大論》“應”吧,春氣之應。
養生之道也,春主生,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春天養“生生之氣”,所以叫養生。
這個養生,和我們這一篇養生的養生,意思不一樣。
這是生生之氣的意思,陽氣上升的意思。
也就是調養生生之氣,跟夏天的調養長氣是一個同樣的句子。
春主生,所以春天要養其生氣。
養生之道,這是養生氣的規律。
逆之則傷肝,肝應春,講《金匱真言論》講過了,肝氣通於春,所以如果逆養生之道,逆春天養生之道,而不是像上邊所說的,夜臥早起,廣步於庭,被髮緩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殺,予而勿奪,賞而勿罰,這樣的使志生之道的話,就容易傷肝。
傷了肝之後,肝是少陽之氣,少陽之氣不能正常上升,產生很多肝之病,不但產生肝之病。
夏為寒變,到夏天還可以產生寒變,裡寒,產生裡寒。
可以產生洞泄,洞泄之病。
為什麼呢?春天養生,陽氣沒有養起來,夏天陽氣當長而不長,所以變成裡寒了。
洞泄,寒中洞泄了。
是養生沒養好,到夏天陽氣該長也長不起來,沒有生,談何長?所以 “夏為寒變”。
按五行說,木不生火,按陽氣多少來說,少陽沒有生起來,所以太陽之氣不能長。
所以逆之則傷肝,夏為寒變。
奉長者少,春生夏長,春天不生,夏天不能長,所以不能奉養長氣。
奉,就是養的意思,供養。
少陽沒有生起來,就不能供養長氣。
有生才有長。
,沒有能生,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很好的長。
所以叫“奉長者少”。
夏三月,四五六,夏天,夏季,當然我在這說的一二三四五六,都是說的陰曆,太陰曆。
此謂蕃秀,蕃,是茂盛的意思。
秀,就是美的意思。
蕃秀,就是茂盛而美麗吧。
茂盛而美麗是說夏季的陽氣很茂盛,自然界一切萬物都發展得很旺盛。
特別是草木看得最清楚。
一到夏天是最繁茂的季節。
天地氣交,天地之氣相交。
天陽下降,地氣上升,這個時候最旺盛。
天地氣交最旺盛。
陰陽之氣相交最旺盛。
萬物華實,華是開花的花,花和華是一個意思。
實,就是果實。
萬物,是指那些植物類都已經開花,開始結果。
或者開花了,開花之後已經開始結果了。
所以萬物華實。
這不是也很蕃秀嗎?前面不是又茂盛,又美麗。
華實還不茂盛美麗嗎?那是自然界的氣象。
用這樣的話來形容。
夜臥早起,人們養生在生活規律上要晚睡早起,同樣的是與自然界的陽氣旺盛相一致。
自然界陽氣旺盛,人要睡眠的話,就是入於陰了,陽氣入於陰了。
所以晚睡一些,早起一些。
保持陽氣旺盛。
這裡說“夜臥早起”可是相對的,是對古時候所說的。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和現在的有一些特別是一些年輕人,概念上的晚睡不一樣。
那非得夜裡兩點以後才睡。
可是他並不早起。
人家這是早起。
兩點以後再睡,到夏天四點鐘五點鐘天亮了,甭遠處,中國黑龍江三四十點鐘就大亮了。
概念上的晚睡不一樣。
那非得夜裡兩點以後才睡。
可是他並不早起。
人家這是早起。
兩點以後再睡,到夏天四點鐘、五點鐘天亮了,兩點鐘睡,四點鐘還得早起。
天亮前起,那肯定不行。
不符合《內經》,即使說晚臥早起,也不會是讓睡一個多小時覺。
所以這個應該正確理解。
是說和自然界的陽氣旺盛保持一致起來。
無厭於日,同時,在心態上還有無厭於日。
厭,是倦怠,無厭於日,白天不要倦怠。
人氣夏天不應該懶惰,人氣不可惰。
因為夏天,確實陽氣盛,人容易汗出得多,容易產生疲勞的,暑傷氣。
但是要注意,不要懶惰。
使志無怒,調節自己的情緒,不要發怒,因為自然界陽氣在上升,人氣也上升,一發怒的話,容易陽氣過盛了,怒則氣血上沖,太盛了不行。
不要發怒。
應該使心情保持平靜。
使華英成秀,這個“華英”是指人體的精神,“成”應該讀成[chang常],意思是盛的意思。
使精神茂盛,精神充沛。
夏天應該保持精力的充沛。
有春生了,再有夏長了。
身體才能強健起來。
如果從各人的學習和工作上,也才能夠成就開始了。
這就開始創造的時候。
使氣得泄,若所愛在外,因為夏天陽熱之氣很盛,人體內的陽熱之氣也得外散,使氣得泄,該出汗就得出出汗。
夏天,說一遇天熱,不要出汗,躲在空調的房間裡去世不好的。
不應該老那樣。
必要的時候,工作的時候,涼快一下也好,便於工作,等等。
說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在這冷室裡頭呆下去,避暑去了,這對身體是不利的。
所以說應該夏天和自然界陽氣旺盛一樣。
人體的陽氣也要開始外泄。
因此說,也是要出點汗,使氣得泄。
若所愛在外,這是說的心情問題,人的情緒,人的情志,應該所謂的意氣舒展,不要抑鬱,當然這不是說性格問題,比如有的人內向,有的人外向。
夏天的時候盡量的外向一點。
特別是內向的人。
這樣的話,使陽氣外泄,使意氣舒展,你才容易夏天長起來。
陽氣才能長。
我說從學習工作來說,夏天也應該外向一點。
此夏氣之應,養長之道也,夏天養長之道。
夏如長,陽氣盛,所以說是養長的規律。
夏天的養生的規律就是養長。
春生夏長。
逆之則傷心,如果違反了這個規律,不使陽氣很好的旺盛起來,當旺盛而不能旺盛,那就傷心。
因為心氣通於夏,使陽氣不振作。
秋為痎瘧,陽熱之氣不能發散於外,那就鬱在裡了,秋天涼氣外束,秋涼之氣束縛於外,陽熱之氣閉鬱於內,所以容易產生寒熱往來的瘧疾。
痎瘧,我們過去講過,秋為痎瘧,就是泛指瘧疾而言。
這是指的寒熱往來,不見得是真瘧。
也許是真瘧,也許不是真瘧。
但是有往來寒熱的症狀的,就稱之為瘧疾。
這是由於夏季養生不當,陽氣不能外散,它不是應該,講的“使氣得泄,若所愛在外”嗎?
奉收者少,因為夏季養生沒養好,秋天當收也不能正常的收,所以說“奉收者少”。
奉養收氣的就少了。
是這樣,夏天沒長好,秋天還能收成好嗎?人體也是這樣,夏天陽氣沒長養好,秋天陽氣應當收斂了,也收不好。
收不好就產生很多的病。
自然界也是這樣,夏天開花結果的沒長好,秋天收成能好得了嗎?也不可能。
所以說這是相關的。
上個季節養生不當,下個季節身體也要受到影響。
冬至重病,奉收者少,又冬至重病。
這句話本意不錯,但是從四段的文例上看,“冬至重病”這四個字,懷疑是衍文。
還是有道理的。
你看,前兩個段,到“奉藏者少”,“奉生者少”,後邊都沒有一個什麼什麼重病問題。
所以這“冬至重病”這個話,注家們提出來可能是衍文。
這是夏三月的養生。
要養生(長)氣,陽氣旺盛,所以用“蕃秀”這個詞,來形容這個季節的特點。
人們養生要適應陽氣上升的這個性質,陽氣旺盛的性質,來注意調節自己的情緒,調節自己的生活規律。
秋三月,此謂容平。
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使志安寧,以緩秋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無外其志,使肺氣清,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
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泄,奉藏者少。
秋三月,七八九,秋季。
此謂容平,七八九,秋季。
用“容平”這個詞,來表示秋天的那種徵象,“容平”就是說萬物的容狀、容態、形容。
容是萬物的容狀;平,就是平靜、平定。
也就是萬物的容狀、萬物的形態。
到秋天就平定下來了。
不是在往上長了。
是呀,像春天那樣欣欣向榮,像夏天那樣的繁茂,秋天,萬物容狀就已經平定了。
秋三月,此謂容平,用這個“容平”來形容秋季的氣象。
天氣以急,地氣以明,這是自然界的景象,天氣疾勁,不像春天那麼柔和,夏天那麼濕潤,開始疾勁,說“天氣以急”,秋風來了,疾勁,秋氣疾勁。
地氣以明,地氣是指的大地上的萬物,大地上的萬物也開始清明。
清也是一種清肅的現象。
大地萬物也開始清明,或叫清肅。
秋季陽氣開始收斂了。
陰氣開始上升了。
所以萬物開始下降的現象,所以叫“天氣以急,地氣以明”。
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人們注意養生,又用起居來說明,說早臥早起,與雞俱興,這個時候人們在生活起居上,要早些睡眠,要早些起床。
早到什麼程度呢?要“與雞俱興”。
雞這種禽類,可以天一黑就要休息了但是天不亮可就要起來了。
雞鳴,天沒有真的天亮,它已經雞鳴了。
所以秋天應該天黑入睡休息,不要等到天光大亮再起床。
所以他要早臥早起,與雞俱興。
我們不是有個詞叫“聞雞起舞”,那是說練武功的,雞鳴起來就在練武功了。
做別的工作,雞鳴時候也該起來工作了。
學習的,雞鳴也該起來學習了。
他是說與雞俱興,是比喻那個時間。
下面是秋天調養情志的問題,休息一下再講。
秋三月,此謂容平。
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使志安寧,以緩秋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無外其志,使肺氣清,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
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泄,奉藏者少。
秋三月,陽氣內斂,所以自然界有一種肅殺之氣,陽氣內斂,陰氣偏盛,所以有肅殺之氣,因此天氣疾勁,地氣清肅,在這樣一種自然陰陽情況下,人們養生說要
“早臥早起”,早臥是避免秋季的陰寒之氣,
“與雞俱興”,那是講的具體時間,要注意,
“使志安寧”,秋天注意調節情緒,使情志安寧,“以緩秋刑”,因為秋天是肅殺之氣,是一種刑罰之氣,要“使志安寧”,同時要早臥早起,不要像春夏一樣“夜臥早起”,這樣的話,緩解秋季的肅殺刑罰之氣,所以“以緩秋刑”。
“收斂神氣”,神氣也應該內斂,因為自然界的陽氣已經開始收斂了。
所以人體的陽氣也應該收斂。
因此神氣也應該內斂,
“使秋氣平”,使自己的氣血平調,由於收斂神氣了,所以當然也就“無外其志”,人的意志也不要過分的活躍,像春夏那樣。
夏天是“若所愛在外”那樣,要
“無外其志”,使意志也要平靜、收斂。
使肺氣清,因為肺與秋氣相應,上面所說那樣一些調養身體,都是為了保護人體的正氣,特別是肺氣。
因為秋季養生不當,首先容易傷害的是肺臟。
肺與秋相應嘛!所以用上邊那樣一些注意養生的方法,使肺氣清,而不上逆,肺主肅降,肺氣清肅是好事,是正常現象。
“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春夏秋冬,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所以秋天的養生,因此說是“養收之道”。
養收氣的規律。
夏養長氣,秋養收氣。
“逆之則傷肺,冬為飧泄”,到冬季陰寒之氣就更盛了。
陽氣不能潛藏,陰寒過盛,所以發生飧泄之病。
“奉藏者少”,因為你秋天秋收沒養好收氣,所以到冬藏閉藏之氣,也不能正常的閉藏。
其實“冬為飧泄”也是不能閉藏的一種現象。
腎陽大衰了,虛寒泄瀉了,也是因為腎氣不能藏了。
冬三月,此謂閉藏。
水冰地坼,無擾乎陽,早臥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溫,無泄皮膚,使氣亟奪,此冬氣之應,養藏之道也。
逆之則傷腎,春為痿厥,奉生者少。
“冬三月,此謂閉藏”,冬三月閉藏,自然界的萬物都潛藏了,陽氣潛藏於內,所以用“閉藏”一詞來形容冬三月的氣象。
“水冰地坼”,水結冰,地被凍裂,所以“水冰地坼”,坼就是裂。
滴水成冰,土地凍裂了。
自然界是這樣一種現象,這麼寒冷,陰寒之氣這樣盛,所以人體要注意活動的時候,不要擾亂陽氣,盡量使陽氣潛藏,叫“無擾乎陽”,不要擾動陽氣了。
不要擾動陽氣,生活規律上要注意。
“早臥晚起”早臥早起,必待日光,這可是古時候的生活了,那麼陰寒,那麼寒冷的天氣,應該“早臥早起”,那確實要“日入而息,日出而作”,
“必待日光”,不是作,是起床。
避寒,意思就在於躲避這種寒涼。
古時候的氣候一個是比現在要冷。
這是氣象學家研究的結果。
再一個,古時候人們的保溫的水平,肯定不如現在好,從養生角度講,要避免寒冷還是很重要的。
“使志若伏若匿”,同時在情志上,要“使志”,使自己的意志,精神意志。
要“若無若匿”,就奥藏匿下來。
就好像潛伏,好像藏匿下來一樣。
跟自然界的氣象是一樣的。
自然界的動植物到冬天都有這種現象。
你看這樹,北方的樹,寒冷冬季,除了針葉樹之外,大都沒有葉子了,那真潛藏下來了。
看他生命就像停止一樣。
當然實際上並沒有真的停止。
所以人的情志也要若伏若匿,把情志都藏匿,好像藏匿起來那樣。
“若有私意”,好像自己有什麼私事不願意泄露。
那是什麼呢?還要覺得自己情緒很好。
不是說我什麼都不想了,結果鬧的心裡很憋扭、很抑鬱,那不行,他“若有私意”,好像我自己有那好事,不告訴你。
“若已有得”,要保持一種好像自己有所得。
有所心得,有所成就。
那樣一種心態。
其實在陰寒季節,這種心態可是很難做的。
所以要求要注意這種心態的修養。
冬季自然陽光減少,天氣又寒冷,人們多半都躲在房間裡邊,這個時候如果再不保持一個好的心態,也很容易得病。
現代研究證明說是光線差,光線暗,特別是到極地,黑天那幾個月,沒有太陽那幾個月,人們抑鬱症發作的就比較多。
所以越是到這樣的環境下,越要保持自己的心態。
這是自己保持的問題。
當然我們現在電源充足,有的電用不完的,那光線開得足足的,可以。
當有比較多數情況下,光線到冬天相對就弱了。
所以我是從光線上來講。
其實自然界來講,是陽氣潛藏於內的問題。
所以人陽氣也潛藏於內。
陽氣潛藏於內,還要注意情緒的調養,調養什麼?“若已有得”“若有私意”“使志若伏若匿”,這樣使情緒上平靜。
再有,要注意
“去寒就溫”,不要,冒觸風寒,要注意保暖,
“無泄皮膚”,不要無緣無故的泄露皮膚,所謂不穿好衣服,暴露於外,受風寒侵襲。
無泄皮膚,就要注意不要受風寒的侵襲。
“使氣亟奪”,使人體的陽氣反複受到奪失。
亟就是頻,不停的。
我們過去講過亟字,“陰者藏精而起亟也”,讀成【氣】,使氣亟奪。
反複的丟失陽氣。
因為皮膚泄露了,風寒侵襲,陽氣很容易丟失的。
“此冬氣之應”,這個養生的道理,是符合冬氣的這種現象。
與冬氣相應。
冬氣什麼?冬氣就是閉藏。
人陽氣也應該閉藏。
“養藏之道也”,這是養藏的規律。
“逆之則傷腎”,腎與冬氣相應,所以逆之則傷腎。
“春為痿厥”,傷腎之後,春天可以發為痿厥,痿厥之病,也就是說,到春天腎氣沒能養好,春天,肝少陽之氣不能生,肝臟也不能受到滋養,所以發為痿厥之病。
痿是痿軟無力,肝失其養,筋無力,因此可以出現痿。
肝失其養而傷筋,叫做痿。
厥,是手足涼,或者手足熱,在《內經》裡來說,這“厥”是指手足涼或手足熱。
“諸厥固泄,皆屬於下”,屬於下焦之病,腎病,或者是肝之病。
腎陰虛則手足熱,腎陽虛者手足涼。
所以到冬天養生不當的話,春天可以發生痿厥之病。
因此又說是
“奉生者少”,春天當生而不能生了。
那時因為冬天應藏不藏,所以春天當生而不能生。
這個四季,除了本季養生不當要有病之外,還影響到下一個季節。
因此,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這是相互關聯的。
根據每一季節的自然的氣象,來定出一個形容詞。
叫做“發陳”“蕃秀”“容平”“閉藏”。
根據自然界陰陽升降這樣的特點,來調節自己的養生的方法和規律。
270頁。
四時氣象與養生的問題,教材中提到本篇先論四時氣象,後述攝養之法,四時氣象本於天,攝養之法用於人,體現了天人合一,人法自然的養生之道。
歸納成了如下這三個方面來講這個問題。
這是四時氣象、養生。
理論闡釋。
提出這樣三個方面來討論的。
這個自己讀一下。
但是我們看到本段,雖然是叫“四氣調神”,但是其調形的文字更多。
儘管是調形的文字多,仍稱為調神。
可見《內經》的養生,調神在於調形之上,重視神的調養。
確實如此,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沒調養好,鍛煉形體幾乎是不會有好的結果。
冬季陽氣沉潛,天氣嚴寒,萬物蟄伏,人之精氣亦應內潛閉藏。
因此起居作息要“早臥晚起”,增加居室時間,減少冒寒的機會。
所以要去寒就溫,無擾乎陽。
以適應這種環境、這種氣象。
這種精神尤其適用於老年、幼弱、久病等生機薄弱之人。
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說我身體強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那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身體強壯,強健身體,逐漸地適應外在環境。
你也不能說,我要適應環境了,我從來不練,偏三九那天,赤膊上外頭練去,這恐怕還是不行吧!特別是對老年、體弱、乃至久病,生機薄弱之人。
這個“必待日光”,這個道理還是很重要的。
當然只是講這個道理,所以我們教材上說“必待日光”,言其晚也,而且也是有一定道理。
下面講一下陰陽升降。
冬天白天段,夜間長的這個道理。
另外,就是寒凝氣斂,污濁的空氣難以消散,你太早練,並不見得是好事,尤其是老年人,你太早練,並不見得是好事。
本來睡覺就少,早練,早練,尤其是老年人,本來睡覺就少,夏季早練沒什麼不好,冬寒之氣嚴重的還是早練,不見得是好事。
應該適當的晚一點。
特別老年人、體弱的人。
在中國的北方,零下十度、二十度、乃至於三十度。
說天沒亮就出去練了,有這樣人。
也有練壞了的。
如果他逐漸的長年如此,身體強壯,那可能適應性強。
那有的就適應性不強。
突然一受寒,血管一收縮,心臟冠心病發了,這種現象確實有的。
所以早晨太冷的時候,不要太早出去,特別是老年、體弱之人。
出去之前,應該喝點溫開水。
這樣對自己有好處。
所以在臨床應用上。
昨天我出門診有一個冠心病的病人,他還說天不亮我就起來,就如何,我說起怎麼早幹嘛?他說送孩子上學,那沒辦法。
他雖然四十多歲,還在送孩子上學。
那是他的生活需要。
不是他的身體活動的需要。
我說你注意,早晨起來走之前,一定要喝點溫開水再出去,穿暖一些, 因為這幾天突然寒冷了,本身心臟功能就不好,他就應該非常注意,所以說冬三月“早臥晚起必待日光”,還有其適應性。
還有很重要的道理,當然對一般年輕人說,是工作需要,我天黑就得睡覺,那誰也解決不了你那問題,所以應該從精神上理解。
下面看看第二段,271頁,這一段是講四時陰陽,從之則生,逆之則死。
還是跟養生,養生的問題。
順從陰陽則生,逆陰陽則死。
四時陰陽“從之則生,逆之則死”。
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肝氣內變;逆夏氣,則太陽不長,心氣內洞;逆秋氣,則太陰不收,肺氣焦滿;逆冬氣,則少陰不藏,腎氣獨沉。
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以從其根,故與萬物浮沉於生長之門。
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矣。
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
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
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
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治,逆之則亂。
反順為逆,是為內格。
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
夫病已成而後藥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
這是首先談到的。
養生是否能夠順從四時陰陽的問題。
“逆春氣,則少陽不生”,春為少陽升發之氣,春三月,此謂發陳,那都是少陽生發的意思。
所以如果違逆了春季少陽生發之氣,去那樣的話,不注意養生,所以“則少陽不生”。
人體內的少陽之氣就不能正常的上升。
當生而不能生。
“肝氣內變”,首先傷害的是肝臟之氣,因為肝應春,肝氣通於春。
所以叫“肝氣內變”。
變,就是病變,變動。
肝氣內變,也就是肝氣產生的病變。
“逆夏氣,則太陽不長”,同樣道理,逆夏氣則太陽不長。
心為陽臟,陽中之太陽,我們在講《六節藏象論》的時候,不是講“心為陽中之太陽,通於夏氣”嗎?所以如果不能夠正常的養生,違逆夏長之氣,所以太陽不長。
“心氣內洞”,洞,就是空虛。
心氣不能旺盛,夏天當旺盛而不能旺盛,因此說心氣空虛。
“逆秋氣,則太陰不收,肺氣焦滿”,焦滿,肺葉焦而胸脹滿。
肺氣不能夠清肅、不能夠肅降,肺應秋,秋不能養生,所以肺氣也不能肅降。
因此說肺葉焦而胸脹滿。
“逆冬氣,則少陰不藏,腎氣獨沉”,冬季養生不當,腎不能藏。
腎氣通於冬,所以叫“腎氣獨沉”,沉就是沉於下而不閉藏。
就是說四時和四臟是相關的。
每一個季節養生不當,首先傷害相應的內臟之氣。
當然前面那段我們已經談到了,除了上海內臟之氣,還影響到下一臟之氣的正常的產生。
“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這又講的基本道理,四時陰陽升降,也是萬物的根本,萬物生長變化都和四時陰陽是相應的。
這是基本道理。
因為“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
這不單是人,所有的生物都是這樣。
“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因為是萬物之根本,人也在其中,因此聖人,懂得養生之道的人,春夏就養陽,春天養生,夏天養長,生長為陽, 所以春夏養陽,養生長之氣。
秋冬養陰,養收藏之氣。
收藏為陰。
吗前面第一段不講了嗎?春養生之道,夏天是養長之道,秋養收之道,冬養藏之道。
所以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四季要根據這個規律來進行養生。
所以“春夏養陽”就是養生氣,養長氣。
“秋冬養陰”,就是前面所講的養收氣、養冬(藏)氣。
當然,對這句話,有多種解釋,道理都是可通的。
但是就本篇的本意它應當是,春夏養陽是指養生長之氣。
秋冬養陰,是指養收藏之氣。
別的解釋不是不行,可以,但是就本意而言是這樣的。
“以從其根”,春養生,它為夏養長之根;夏養長,是秋收之根;秋收是冬藏之根。
生長收藏,這是相互聯繫的。
以從其根,相互為根的。
“故與萬物浮沉於生長之門”,萬物與自然界的陰陽沉浮升降一樣,人也和萬物那樣,沉浮於生長之門。
沉浮於陰陽升降之門。
因為陰陽有升降,陰陽有出入,就如同有門戶陰陽,出入門戶一樣。
所以叫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
“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矣”,如果違逆了這樣的規律,養生、養長、養收、養藏的規律的話,則伐其本。
損害了人體的生命之本,陰陽之本。
壞其真,使人體的臟真之氣也受到損壞。
所以“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矣”。
“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那陰陽四時,升降出入,生長收藏,這樣的變化,是萬物之終始,萬物都是這樣,生長收藏,終而復始這樣的變化著。
四時陰陽,萬物之終始。
周而復始,終而復始,生長收藏,生長收藏這樣的變化著。
“死生之本也”,也是生命的產生和生命的衰亡的,這樣一個規律。
“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如果違逆了自然界這樣的規律的話,就要產生災害,對人來說,就要產生疾病。
如果“從之”,順從了這種生長收藏,這樣的陰陽升降的規律,則苛疾不起,就不發生疾病。
苛疾,我們在前面講過,“雖有大風苛毒,弗能害也。”講過這個“苛”字,又可以理解為是“嚴重”,也可以理解為是“細小”,“苛”是細微的意思。
嚴重也可以作“苛”來解釋。
細微也可以作“苛”來解釋。
所以說如果順從了自然界,陰陽升降,生長收藏這個規律的話,重病不會發生,一種解釋;另一種理解,小病也不大發生。
因為你順從了陰陽之道了嘛。
都可以解釋。
“是謂得道”,說這是得到了養生之道。
“道者,聖人行之,愚者佩之”,懂得養生之道,聖人懂得養生之道,所以能夠履行、實行養生之道,按這個規律去養生。
愚笨的人,違背這個,這個“佩之”可以讀成“悖之”,違背的意思,愚者違背了這個道理。
“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順從陰陽規律,跟上邊一樣的,從之則苛疾不起,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
“從之則治,逆之則亂”,治,就是正常,順從陰陽規律的話,一切都正常,身體就健康。
逆之則亂,違背了陰陽這個規律的話,人體就產生疾病。
“反順為逆,是為內格”,把正常的給它變成不正常的了,是謂內格,這就成為內臟之氣。
於四時陰陽之氣相格拒。
而不能協調了。
本來我們講的四氣調神。
相格拒就不相協調了。
那當然就成為一種嚴重的疾病了。
甚至於是危險了,有生命危險了。
這個“反順為逆”的人有的是,我們講《上古天真論》不是講了嗎?“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這不都是“反順為逆”的嗎?當然那個,現在講的四時之氣也是這樣。
四時生長收藏的規律是有的,前面也講了,“春三月,此謂發陳。
天地俱生,萬物以榮,夜臥早起,廣步於庭,被髮緩形,....”那不都是講的這些問題嗎?順啊,如果反過來,那就是反順為逆,是為內格。
內臟之氣與四時之氣相格拒。
講了這樣個重要性,養生是要順從自然。
與四時陰陽升降保持協調一致。
是非常重要的。
下邊就進一步強調了養生的重要性了。
“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上古聖人,高明的醫生不治已病,不是說等他有病了之後再治,而是治未病。
沒有病之前,就要進行治療。
注意養生健身這個問題。
預防為主的思想也是這個問題。
我上次提到了,我們國家衛生工作大隊,四大方針,其一條就是預防為主。
那也是不治已病治未病。
預防讓他不發病。
治於未病之先。
還沒有發病就進行治療。
所以叫治未病。
未病之先就進行治療了。
那也就是預防了。
“不治已亂治未亂”,這是從國家和社會來說,不是單純的講的是醫生問題了。
對於國家,對於社會來說,應該在治理其未亂之先,你把社會治理得很好,它自然就平靜,不要等亂已經發生了,再去整理,再去治理,那就是相對來說就晚了。
收到損失就大了。
這叫“不治已亂治未亂”。
未亂之先,先把社會治理好,把國家治理好。
“此之謂也”,這是把人治病和治理國家,治理社會同樣看待的。
所以從這之後,從《年經》這樣思想之後,把治國和治家、治病作為一起來看待。
所以歷史上的醫生,也曾經有過自我安慰,說“不為良相,但為良醫”,良醫、良相,他自己這麼看。
當然也對,我們現在是作為醫生,我治人也是很重要的。
但是話說回來,從《內經》上看治人治國,它都是一個道理。
“夫病已成而後藥之”,病已經形成,成,是比較嚴重了,而後藥之,然後再給他藥物進行治療。
“亂已成而後治之”,社會已經很亂了,很動亂了,然後再去治理它,這就是說相對來說就比較晚了。
“譬猶渴而穿井”,好像是渇而穿井,口渴了想起來去挖井去,去打井去。
“鬥而鑄錐”,戰鬥已經發生了,才去製造武器。
錐是一種武器。
“不亦晚乎”,那是太晚了。
當然是。
病已成,我們現在也還治療很多病是已成的。
醫院病房裡收的那些,康復的也還是已成的大部分。
多半還是已成了病才去治的。
但是這裡所強調不是說,已成的病我們不治了,而是說我們要強調的是,預防為主的問題。
要注意養生的問題。
要注意像民眾宣傳養生思想。
包括我們現在的講衛生。
衛生也是保衛生命。
跟攝生的意思很相近。
不要等到病以後,再去想起來該治療了。
這是不好的。
應該注意強調的是養生。
當然病以後,我們還治。
這是另外一個含義。
“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這句話是講的大道理,我們《內經》反復強調這樣的道理。
我在其他的篇當中,也不斷的講這個內容。
“四時陰陽,萬物之根本”,是貫穿全篇的中心思想,是《內經》“天人相應”整體觀的基礎理論。
也是中醫養生學說,得以建立的學術支柱。
養生,要人和自然界相聯繫起來。
這確實是中醫學很重要的一個,也是養生的一個特點。
它是建立養生的一個理論基礎。
關鍵的問題,在養生方面還是養的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之氣。
根據四季的陰陽之氣的升降,來採取不同的方法,這確實值得深入研究。
社會越進步,人的壽命越延長,越需要養生。
從中醫理論上,應該認真的研究發掘創造更好的養生的方法、技術。
春夏養陽,秋冬養陰有好幾種說法,剛才我提到的,指春夏養生長之氣,秋冬養收藏之氣,生長之氣就是陽,收藏之氣就是陰。
我說這種解釋是最符合本篇的意思。
我們教材提到,在前代的注家當中,明代的馬蒔,和清代的高世栻(高士宗)都持這種見解。
我們認為是與《內經》的本意是相合。
然而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三說,也各有道理。
也可以符合臨床。
與《內經》之意不能說是相反。
所以我在講本門課程之初的時候,就提到過這樣一個問題,不是說解釋《內經》某句話、某個字,只有一個說法,不許有他說,不是的。
它都符合實際,都符合《內經》理論體系,因此都可以成立。
但是畢竟相對來說,有一個最準確,不反對別的說法。
另外三說,
所以我說,儘管我們提出一個說法,馬蒔等人觀點,認為是最符合本篇的意思,但是另外三說,也各有道理。
那是針對不同的情況。
他都有他的道理。
針對不同的情況來說。
這是關於春夏養陽,秋冬養陰的理論上的解釋。
本篇的治未病,就是講的預防,未病先防,在整篇的《內經》當中,“治未病”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既病防變”。
有病之後,要防止其傳變,也叫“治未病”。
這是從“治未病”這個概念上,從《內經》記載上來講,包括兩個方面意思,主要的是本篇所說的,未病先防,這個“治未病”。
也有的篇章提到的是已病既病防變,比如既病防變的問題,看咱們教材,在關於“治未病”這裡頭,第三小的自然段,“治未病,除未病先防含義之外,在《內經》還有既病防變的內涵”。
如《刺熱論》所說,“肝熱病者,左頰先赤,...”還有說,“肺熱病者,右頰先赤,...”。
就是哪個內臟之病,它首先在面部上有所表現。
表現的部位不同,所以中間有刪減,“病雖未發,見赤色這刺之,名曰治未病也”。
已經發現有赤色,就是有病了,沒有真的表現出嚴重的時候,要趕緊治,這也叫“治未病”。
所以說要求醫生,在掌握疾病傳變規律的基礎上,密切注意病情,洞察其演變趨勢,抓住時機,早遏其路。
早遏其路,本話就是在《素問。
刺熱論》裡的話。
早遏其路,遏止疾病的傳變的道路。
這也是就是剛才我們引證了,《素問。
刺熱論》那一段之後,其中有一句話。
“早遏其路”。
遏止它傳變的道路。
這也叫“治未病”。
所以大家後來很熟悉的,《難經。
七十七難》的話,“所謂治未病者,見肝之病,則知肝當傳之與脾,故先實其脾氣,無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
”你看,難經,意思也是說既病防變的意思。
《金匱要略》也有這樣的話,都是既病防變。
那也叫“治未病”。
而且在臨床上也是很有實際意義的。
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養生原則的臨床應用問題,
274頁,也就是“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養生原則的臨床應用的第二個問題。
這就是指導臨床,審時施治,根據春夏秋冬,陰陽升降,時間的特點來治療。
教材對中國問題是從三方面來講。
也就是根據四時陰陽升降,來選用相應的陰陽升降的藥物。
順四時來選用不同的藥物。
同時引證了《本草綱目。
四時用藥例》。
當然,李時珍說得清楚,這只不過是四時用藥的一種舉例而已。
並不是完全的。
李時珍的《四時用藥例》敘述了薄荷、荊芥之類辛溫,可以順春升之氣,香薷、生薑之類辛熱,順夏浮之氣,人參、蒼术、白术、黃柏之類,甘苦辛溫,順長夏化成之氣,芍藥、烏梅之類酸溫,順秋降之氣,黃芩、知母之類苦寒,順冬沉之氣。
而且提到李時珍講,“所謂順時氣而養天和也”。
順時氣而養天和,順從自然界之氣,來保養天真之氣。
這是舉例。
我們臨床用藥根據具體情況,也應當,甚至於說是必須注意到這些問題。
就是結合時間,參考時令來調整陰陽。
這裡邊教材又提到,從兩個方面來談。
你要從藥物的寒熱溫涼來說,那正好是相反的。
都是這句話,我們長期學中醫了,理解這個意思,可以想到是根據具體情況。
確實應該這麼用。
如果有些人他沒有真的學過中醫,他聽你這麼說,他會反你他說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他不了解嘛,可不是。
這是第二個參時調陰陽的問題。
這跟第二個有相似之處。
比如說有些病人,舉例來說,這是舉的冬病的一些咳喘、痰飲。
其實是由於陽氣不足,不能化水飲。
到冬天,一遇寒冷之氣,自然界陰氣一盛,他的寒氣就更盛,陽氣更不足了。
所以這個情況,到冬天當然也應該治,但是因為這些痰喘這類病,往往是經年不愈的病。
所以。
遇到機會的時候,在夏天就應該予以治療。
因為夏天在溫補陽氣的時候,會收到更好的效果。
所謂的冬病夏治。
當然也有夏病冬治。
也就是那些陰虛陽盛之人,每到夏天,都可以犯病,除了他犯病的時候找到醫生給他治,應該注意,在他沒病的時候,甚至於在冬季就要開始給他注意。
培養陰精。
從治療,從養生培養病人的陰氣。
陰精之氣足了,到夏天陽熱的時候,就可以耐受了。
不至於耐冬不耐夏,出現這類的情況。
所以冬病夏治,夏病冬治。
也是春夏養陽,秋冬養陰的臨床應用的一個方面。
這一篇我們就講完了。
下面我們講養生的第三節,也是最後一節。
教材274頁,《靈樞。
天年》篇。
篇名的解釋,“天”就是先天,就是自然。
先天的,自然的。
年,就是年壽,壽命。
多大年齡,多長壽命。
先天,或者說天賦予的,自然所賦予的,所以叫天賦。
因此天年這一篇,從篇名上看是這樣,從它內容上也是討論這個問題。
就是天賦予的年壽。
或者是人應該先天所具備的壽命。
我們常說,天賦的壽命也可以,換句話說,就是人們正常的壽命。
籠統來說,從物種角度考慮,人的正常壽命是什麼?至於個體而言,每個人的壽命他也有一個天賦。
這人該活多長壽命。
生下來就有一個天賦了。
當然,後天的注意保養,注意調攝,那是保護他的天賦,保證他的天賦。
那又是一個重要方面。
但是畢竟生下來有一個天賦在內。
因為本篇從內容上講,主要是研究人的產生,胚胎的形成。
新生命的出世, 一直到生命的歷程不同的階段。
有從少到壯、到老、到死,這樣一個不同的歷程。
同時呢,人和人又有不同,天賦又有區別。
所以這篇講的天賦,既是有整體的人群,所謂物種的天賦,又有個體的,什麼樣的人壽命可以長一些,什麼樣的人,天賦的壽命就短,講的這樣一個問題。
所以篇名叫做“天年”。
第一段是論生命源於先天。
就是生命怎麼來的?源於先天。
這個先天,當然是指的父母之精,陰陽之精。
黃帝問於歧伯曰:願聞人之始生,何氣築為基?何立而為楯?何失而死?何得而生?
歧伯曰:以母為基,以父為楯,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也。
黃帝曰:何者為神?
歧伯曰:血氣已和,營衛已通,五藏已成,神氣舍心,魂魄畢具,乃成為人。
討論的是人之始生的問題,人的生命形成的問題。
“黃帝問於歧伯曰:願聞人之始生,何氣築為基?”以什麼為基礎?一般的說是陰為基,陽為用。
在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提過這種觀點。
他是問何氣築為基?
“何立而為楯?”用什麼去使他具有衛外的功能,或者說,用什麼來保衛他?楯,教材有注音,【shun3】,捍衛,柵欄的意思。
柵欄本身就是捍衛的意思。
原意是柵欄的意思。
教材有注釋,《說文》是“闌柵也”,也就是欄杆,引申為遮蔽和捍衛之意。
就是說,捍衛是陽氣的作用,衛外而為固也。
就是說人的生命開始的時候,用什麼為基礎,用什麼作為陽氣護衛著這個生命?具有一個實體,屬於陰的。
又必須得有一個屬於陽的東西來護衛它,結合起來。
這是中醫的《內經》的,對於萬事萬物的一個基本觀點。
必須有陰陽才有萬事萬物。
沒有陰陽,就沒有一切。
“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什麼事都離不開陰陽。
所以這個“何氣”和“何立”,是說的陰氣和陽氣。
以什麼為陰,以什麼為陽,構築了生命。
“何失而死?何得而生?”由於什麼樣的過失,由於什麼樣的失,什麼失去了,過失或者丟失,都可以。
由於什麼過失,或者由於丟失了什麼?人才死亡?何得而生?得到了什麼?人才有生命。
或者生命才能繼續維持。
這當然是醫學所要討論的。
最基本的問題。
“歧伯曰:以母為基,以父為楯”,母為陰體,父為陽,母為陰,所以以母為基礎,以陰精為基礎,以父之陽精為捍衛,那麼陰陽結合,才具備了生命的基礎。
“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也”,神失去了,就死亡。
有神才有生命,這個神,既是精神活動的神,又是整體生命活動都是有神。
所謂的生命活動的一種表現就叫做神。
所以一看到這人,看他有神沒神?看看眼神,看看面色,聽他說的聲音,甚至於看他行為舉止,就看出來有神沒神。
因此這個神,是反映人體機體整個活動的一個現象。
當然也包括人的精神意識。
得神者生,失神者死。
“黃帝曰:何者為神?”,這又問了,什麼是神啊?下面論述說的是神。
當然,這個何者為神,教材有注釋,說的是神機,說的是生命的根本。
“何者為神?”有注釋,神,是神機,是指生命力。
何者為神?問神何以形成?因為這個神的含義很廣。
在這裡就是指的神機。
《五常政大論》一篇講了,“根與中者,命曰神機”。
就叫做神機。
“根於外這,命曰氣立”,神機就是說生命之機。
這是指的可動的。
包括人類在內的動物界。
它的生命存在,那個關鍵的東西叫做神機。
而那個植物類它的生命的存在,那個關鍵的,把它叫做氣立。
神和氣還是有不一樣,神高於氣。
因此,這就是說,何者為神,講的是神機。
講的是生命之本的問題。
“歧伯曰:血氣已和”,下邊這就是神,何者為神啊?“血氣已和”,調和了。
血氣通暢了,調和了。
“營衛已通”,血氣調和,與營衛已通,其實意思是相近的。
營衛也屬於氣血之類。
已經通暢了。
它們運行有它們自己的規律。
不但充盈,而且調暢,按照它的規律運行。
同時,
“五藏已成,神氣舍心”,這個神,相對來說,就是比較具體的神,研究人的精神意識,思維活動那個神。
舍於心。
“魂魄畢具”,魂魄也全了,就是氣血也充足了。
形體也具備了,五臟就是形體,形體也具備了,神氣也充足了,完全了。
這個魂魄,前面有神,這有魂魄,其實五神都具備了。
神魂魄意志,完全了。
因為五臟成了,神魂魄意志就完全了嘛。
因此這個魂魄,是代表神魂魄意志而言。
畢具,就是完整了,完全具備了。
“乃成為人”,這樣就是人了。
也就是神全了,人就形成了。
神要不全,這就不叫一個完整的人。
這裡頭不是談了生命源於先天父母之精血嗎?陰陽之精氣嗎?陰陽之精氣相結合,然後再神全了,也就是血氣已和,營衛已通,五臟已成,魂魄畢具了。
還有神氣舍心,魂魄畢具。
這樣講叫做形成為人了,也叫做有神了。
不然的話,那時還不能叫做有神。
在那之前,不能叫有神。
教材275頁。
人體胚胎生成的理論,按我們現在來講,似乎是一個最淺近不過的問題,從醫學上來講。
但是從《內經》時代來看,兩千年以前,那種醫學基礎,那樣的醫學水平,恐怕這個觀點,在世界上也還是很先進的。
即使是到現在來看,它還很有重要的意義。
我們這裡頭談到,胎孕的這個理論,也就是父母之精的強弱,來看待胎孕這個問題,還有重要意義。
說其意義有二:
對於胎兒的護養於胎教,是自古以來中醫就有這類的學問。
就叫胎教。
從胚胎發育至分娩,這段過程,也就是胎兒發育的過程,其臟腑肢體相繼成長,神氣依次具備,這全靠母體氣血的滋養,而母體情況如何,必然影響胎兒發育。
就是這麼一個問題。
因此對於孕婦要適當的,很好的加以護理。
同時,還有注意胎教的問題。
護理問題這裡談到,孕婦的飲食起居,勞逸房事,情志感發,這些東西如果有所失調,這是一個問題,會影響孕婦的健康,當然就影響胎兒。
或者外邪、跌仆,已經針藥失當,都能傷胎。
這就直接影響胎兒了。
再有胎教問題,就是胎兒在母腹中的時候,婦女應該保持的精神狀態,應當所接受的外界的環境,不論飲食上,要營養豐富,要陰陽調和的食五味,五味調和的,在活動上,要適當的形體活動。
也不能懷孕就一點不動。
但是又不能很劇烈的活動。
在精神情志上,要保持愉快,調暢,尤其是精神上的刺激,這個胎教問題就更大了。
《內經》關於胎教問題提到過,比如說《素問。
奇病論》有這類問題,《素問。
奇病論》講,奇病,就是特殊的一些疾病,它說有一類病是婦女在懷孕的時候,胎兒在母腹中的時候,得的病,那不就是先天的病嗎?比如說有一種它說是癲疾。
有的人理解為,寫成“巔疾”,我看也可以。
巔是巔頂之疾,這是癲疾。
兩個字似乎都可行。
但是解釋成這個“巔”字的多。
說“人生而癲疾者,何也?”《奇病論》說,小孩出生的時候就有癲疾,如果說是“癲”疾,那就是現在說的癲癇。
生而癲疾者,何也?岐伯回答說,“其得之在母腹中時,其母有所大驚,氣上而不下。
令子發為癲疾。
”。
他媽媽。
孕婦受大驚的時候,精氣亂了,氣上而不下。
令子發為癲疾。
所以婦女在懷孕的時候,應該保持精神情緒各方面的平靜。
應該規避一些不良的刺激。
當然你說其母有所大驚,跟聽一聽非常舒暢的音樂,那感覺絕對是不一樣。
氣血不同,對胎兒的影響就不同。
當然現在也有人研究,說是胎兒在什麼月份上,他已經有一些感覺了。
有一些聽覺這類的東西。
所以胎教是值得研究的學問。
對人類的健康是有意義的。
胎教這個詞,其實我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學醫的時候,學醫的時候還沒注意,怎麼學婦科,兒科的老師沒太講過。
文化大革命中聽到講了,為什麼呢?批判我們一個老教授,說他宣傳胎運,說這是封資修,是迷信的。
因為我們那個婦科老教授,他曾經寫過文章,告訴婦女們注意,孕婦要注意胎教,結果文化大革命狠挨了一頓批。
這一批,我們作為年輕老師,才知道,喔,還有這個學問呢!給提醒了一下。
其實這個怎麼會是迷信的呢?它靠著音樂,靠著活動,靠著什麼去培養胎兒。
怎麼叫做迷信的呢?所以有些時候過分了。
真理跨越一步,可就真是謬誤。
這一段我們講完了。
下面看第二段,275頁下邊,這一段到276頁還有一行,最上一行。
275頁下邊那段是長壽的特徵,這就是講的個體,什麼樣的人,有什麼特徵?這樣的個體的人長壽。
黃帝曰:人之壽夭各不同,或夭壽,或卒死,或病久,願聞其道。
歧伯曰:五藏堅固,血脈和調,肌肉解利,皮膚緻密,營衛之行,不失其常,呼吸微徐,氣以度行,六腑化穀,津液布揚,各如其常,故能長久。
黃帝曰:人之壽百歲而死,何以致之?
歧伯曰:使道隧以長,基墻高以方,通調營衛,三部三里起,骨高肉滿,百歲乃得終。
這是說具備這樣的條件,人的體質好,禀賦充足,先天禀賦充足,一般具有長壽的條件。
“黃帝曰:人之壽夭各不同”,開始問,確實有的人長壽,有的短壽。
“或夭壽”,這個注家們認為可能丟個字,就“或夭或壽”。
或者長壽,或者夭折,早死。
“或卒死”,有的卒死之人。
當然卒死一般也短壽。
可是見到一些。
近年來,信息通道好了,所以經常看到一些報導,說誰誰誰身體挺健壯的,甚至於是運動員,挺有名氣的人,突然死在運動場上了。
這種報導還是有,現在信息好了,沒有名氣的人他也不報導,所以我看到,聽到有名氣的人,從報導資料信息上看到的,卒死。
其實卒死也有先天因素。
除了後天自己調養,當時沒注意卒死之外,也有先天因素在內。
“或病久”,有的人倒不見得短壽了,但病懨懨的,拖了很多年,病久而不愈,這樣一些情況,那個卒死沒有什麼病,他就死了。
沒注意,甚至於是原來沒發現。
“願聞其道”,這是什麼原因呢?怎麼有這樣一些情況呢?
岐伯下邊就是回答的生理機能健全與否的問題。
生理機能健全,壽命就久,這是先從機能上談的。
當然也有形體問題。
“歧伯曰:五藏堅固”,堅固,可也就是包括功能在內了,堅固是什麼?是五臟發育良好,陰陽協調,心陰心陽,肝陰肝陽,腎陰腎陽等等。
五藏堅固,這堅固本身就行業功能良好的意思。
陰陽協調的意思。
不單是指它的形態。
或者說更主要的不是說的形態。
主要的還是說的功能狀態。
發育良好,陰陽協調,功能充足。
所謂生理機能健全。
“血脈和調”,通暢而不滯塞,當然也不虛,充足、調暢而不滯塞。
“肌肉解利”,解利,就是滑潤,流利。
肌肉也滑潤流利。
不是說動不動就抻了,動不動就傷了。
他肌肉很滑利,經得起運動。
“皮膚緻密”,這是形態上的緻密,而不受外邪。
形體緻密就不容易受外邪侵襲。
“營衛之行,不失其常”,晝行於陽,夜行與陰,行於陽二十五周,行於陰二十五周,營行脈中,衛行脈外,所謂基本的循行路線,或者主體路線,保持它的正常的循行。
“呼吸微徐”,呼吸也通暢,呼吸很輕,又深。
“微徐”是緩慢而深長,又沒有呼吸的粗糙的聲音叫做微。
徐,是緩慢而深長。
微,就是很平靜,平靜的呼吸。
就不像有人呼吸很粗糙。
不用聽診器,就這麼聽他“呼呼呼”響。
而且很急促,那就不是微徐,就和微徐正好相反了,相反的東西。
所以說氣息調勻,不粗糙。
這是呼吸微徐。
“氣以度行”,這樣的話,氣血跟呼吸它就保持著協調,有一定的度數,因為人一吸一呼,脈行幾寸,這在《內經》裡頭是有記記載的。
一呼一吸,氣血運行到幾寸上,一呼一吸,氣血運行多長的長度,所以氣以度行。
不能違反這個度。
氣血循行與呼吸的關係是有協調的。
“六腑化穀”,前面說了五臟堅固,這又談到六腑,六腑的功能是什麼呢?是運化水穀,傳導化物,就是消化。
消化系統的問題。
化生水穀精微。
六腑化穀是消化系統的問題。
腐熟傳導消化的飲食物。
“津液布揚”,化生水穀,才有津液產生,津液產生之後,還能夠佈散,佈散到各處去,多餘的還能排出去。
所以叫津液布揚。
“各如其常”,上面所說的這些生理機能都是正常,各如其常。
各自各的都是在正常的範圍內。
這個體格檢查表列的是這樣的。
從五臟、六腑、氣血、皮膚、呼吸,呼吸以及運行的度數相協調等等。
乃至於消化系統,六腑功能問題。
各如其常,這樣的話,
“故能長久”,這樣的人,從生理功能上考慮,他的壽命長久。
第一段是從機能健全上考慮。
是長壽的特徵。
下面從形態上,發育形態是否良好上,發育良好的問題。
“黃帝曰:人之壽百歲而死,何以致之?”,有的人到了百歲才死,他為什麼能夠這樣啊?換句話說,他不見得比一般的人生活條件,各方面要更好。
確有如此,有這樣的人,他這一輩子好像也沒有太享過福,用我們一般人說的話,生活條件也不是很好,也沒少操心受累啊,確有這樣的人吧,活百十歲,九十多歲不少見。
是為什麼呢?
“歧伯曰:使道隧以長”,歧伯是從長相上看,從形態上看,這是天賦的,說,使道隧以長,隧是深隧。
這個“使道”的解釋,有兩種,一個說是鼻子,鼻樑骨直而不塌陷。
鼻樑骨直而長。
但不是帶鉤。
帶鉤的中國人不見得好。
鼻子骨頭長不出鉤來。
還有一個解釋,是這個人中溝,就是唇這個溝,這叫使道。
兩種解釋,兩種解釋都不太矛盾。
從觀象上來說,人的相貌上來說都是好現象。
那鼻子塌了的,不是好現象。
上嘴唇很短,牙齒翻著外露的,從長相上來說也不是太好。
從天賦上來說。
但是我們不能以貌取人。
我們是說的天賦,禀賦。
健康與否有這樣一個看法。
這是使道隧以長。
“基墻高以方”,基墻,也是說的面部,基,就是面部的骨骼,以骨骼為基。
墻,是說面部的肉,肌肉。
面部的骨骼是比較高,面部的肌肉也比較豐滿。
方,就是方大。
所謂方面大耳,面部比較豐滿。
這也是一種好的現象。
說是這個鼻子也塌了,牙齒外露出來,臉也很瘦,縮着了,這個樣子長得不好。
對壽命來說,我不是說人品不好,那是另外一回事。
“通調營衛”,通調營衛就氣血充足。
運行暢,運行通暢。
而面部有紅潤,有光澤。
通調營衛,引申下來是講的,本來通調就通暢,營衛是說氣血。
也就是氣血通暢而充足。
從面部看來這麼看到氣血營衛充足呢?就是面部紅潤而有光澤。
這也是看。
“三部三里起”,還是看面部,三部是上、中、下三部,吧那頭面部分成上、中、下三部,起,就是高起而不塌陷,而不平塌。
對啊,額頭是額頭,中間鼻子是鼻子,下頜是下頜,就沒有縮回去的樣子。
哪個扁了都不好。
所以說高起而不平塌。
額頭、鼻子、下頜都應該長得豐滿。
這是一個禀賦好的現象。
“骨高肉滿”,還有骨高肉滿,也是說的面部骨骼比較高,肌肉豐滿。
還是這意思。
說這樣的人,禀賦好,從健康程度來說,它可以長壽的基礎。
“百歲乃得終”,所以說是百歲乃得終。
這就是從望人的面部,或者是了解人的情況,長壽特徵。
從生理機能健全以及發育是否良好。
這兩方面來考慮。
是否能夠長壽。
這段是講的長壽。
關於這個問題,從這樣兩個方面談的,
下面再看第三段,277頁。
這一段是論人體生命各階段,生命分成不同階段,論人體生命各階段及生理特點。
各階段及其生理特點。
我先讀一遍。
黃帝曰:其氣之盛衰,以至其死,可得聞乎?
岐伯曰:人生十歲,五臟始定,血氣已通,其氣在下,故好走。
二十歲,血氣始盛,肌肉方長,故好趨。
三十歲,五臟大定,肌肉堅固,血脈盛滿,故好步。
四十歲,五臟六腑,十二經脈,皆大盛以平定,腠理始疏,榮華頹落,發頗斑白,平盛不搖,故好坐。
五十歲,肝氣始衰,肝葉始薄,膽汁始滅,目始不明。
六十歲,心氣始衰,苦憂悲,血氣懈惰,故好臥。
七十歲,脾氣虛,皮膚枯。
八十歲。
肺氣衰。
魄離。
故言善誤。
九十歲,腎氣焦,四臟經脈空虛。
百歲,五臟皆虛,神氣皆去,形骸獨居而終矣。
黃帝曰:其氣之盛衰,以至其死,可得聞乎?
岐伯曰:人生十歲,五臟始定,血氣已通,其氣在下,故好走。
二十歲,血氣始盛,肌肉方長,故好趨。
三十歲,五臟大定,肌肉堅固,血氣盛滿,故好步。
四十歲,五臟六腑,十二經脈,皆大盛以平定,腠理始疏,榮華頹落,發頗斑白,平盛不搖,故好坐。
五十歲,肝氣始衰,肝葉始薄,膽汁始滅,目始不明。
六十歲,心氣始衰,苦憂悲,血氣懈惰,故好臥。
七十歲,脾氣虛,皮膚枯。
八十歲。
肺氣衰。
魄離。
故言善誤。
九十歲,腎氣焦,四臟經脈空虛。
百歲,五臟皆虛,神氣皆去,形骸獨居而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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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人體生命各階段及其生理特點。
黃帝曰:其氣之盛衰,以至其死,可得聞乎?
其氣,是指的生命歷程當中的氣,也就是人體生命之氣,人體生命當中,氣有盛衰,到最後死,那就是人體之氣就散了。
想問問這個道理。
在什麼歷程當中,人體之氣,什麼時候盛,什麼時候衰,乃至於到他死亡,全部都耗散,想聽一聽這個問題。
具體的回答是講的人體生命階段,而這個什麼階段是以十歲為計算的,因為十歲,十年,人體在什麼歷程當中,他達到一個階段,說
人生十歲,五臟始定,血氣已通,其氣在下,故好走。
人從小到大,從小,幼兒,到十歲少年,這個時候,到十歲時候,五臟始定,那就穩定下來了。
一般來說,十歲以前還是十分的脆弱,五臟還很脆弱,所以治療兒科的話,就要注意到,十歲以前小兒的五臟脆弱,到十歲開始,就已經比較成熟了,比較穩定了。
血氣已通,這是說的氣血運行也已經通暢,其實是說,已經旺盛。
因為旺盛才能通暢。
跟幼兒不一樣,小兒氣血脆弱,到十歲之後,氣血就開始旺盛了。
就不再脆弱,不像幼年那麼脆弱。
同時呢,畢竟他還是少年,其氣在下,其氣在下,下者上升,所以他還有很旺盛的上升的趨勢。
其氣在下,下者必升嘛!這是自然規律。
所以少年,十歲左右的少年,上升之勢非常旺盛。
因為其氣在下,故好走。
也就是其氣旺盛,而且其氣在下,所以好走。
好走就是會跑。
用現在的觀點說就是跑步,跑得快。
甚至於他都不會慢走。
用心做的概念所說的走,古時候的走,就相當於現在的跑。
因為其氣在下,其氣上升,所以走氣路來很快。
甚至於抬腿就想跑。
小孩子十歲左右是這樣的情況。
二十歲,血氣始盛,肌肉方長,故好趨。
這個血氣就不是一般的旺盛,而是已經很充盛。
二十歲氣血都開始充盛。
肌肉方長,肌肉也長的豐滿起來了。
故好趨,這個趨,用現在的話是疾走,快走。
不像十歲的抬腿就跑,二十歲人,走起來走得很快,步伐很快。
趨是疾走,快走。
現在的走跟古時候的走的概念不同,古時候走就是現在的跑,這是二十歲,血氣盛,肌肉方長,所以走路走起來很快。
三十歲,五臟大定,肌肉堅固,血氣盛滿,故好步。
五臟大定,這就不是一般的旺盛,堅固的問題。
很堅固,而且已經穩定了。
肌肉堅固,血脈盛滿,到三十歲的時候,看來一切發育都很完整,故好步。
這個步才是我們現在概念上的走。
好走路,願意走。
他不像十歲那時候跑,也不像二十歲那走起來非常的迅速,他是一般的走了。
好走。
四十歲,五臟六腑,十二經脈,皆大盛以平定。
腠理始疏,榮華頹落,髮頗斑白,平盛不搖,故好坐。
這時可就是最盛了,可就開始衰了。
四十歲最盛,他就開始衰了。
怎麼樣呢?出現了腠理始疏,腠理開始疏鬆了,榮華頹落,髮頗斑白,面部的榮華也顯得不是那麼像年輕那樣滋潤了。
那樣滋潤,那樣漂亮。
現在通俗所說的,他開始有點頹落,有點衰老之像,臉上那個皺紋也起碼爬到眼角上去了。
髮頗斑白,《太素》作“髮鬢斑白”,鬢角,應該從《太素》看。
鬢角白了。
雙鬢開始有斑白,有白頭髮出現了。
四十歲可以有白頭髮出現了。
當然有的找一些,有的晚一些。
少白頭那不算。
十幾歲他的頭髮就白了。
跟這個不是一個意思。
這是說正常的衰老的現象。
氣血不足了。
所以頭髮開始出現白髮的現象,鬢角發白了,有的出現白髮了。
平盛不搖,表示他這個穩重的狀態,教材上有注釋,說“搖”是上升,他不再上升了。
到四十歲腎氣則衰了,開始走下坡路了,出現一些走下坡路的現象。
所以平穩主了,上升之勢不太明顯了,四十歲的人,一般的說,從性情上,從事業上,從工作上,相當來說,都穩定了。
故好坐,這跟三十歲的好步,二十歲的好快走,十歲孩子好跑不一樣了。
到四十歲,好坐。
這跟他的生理特點,氣血盛衰的情況,都是直接相聯繫的。
四十歲那個樣子,我們在前面講《陰陽應相大論》的時候,開始提到過,“年四十,而陰氣自半也,起居衰矣。
”那跟這個意思是相近的。
《上古天真論》也講,五八四十,丈夫五八的時候,這不也講過這類的問題嗎?“五八,腎氣衰,髮墮齒槁”等等。
都是開始走下坡路。
五十歲,肝氣始衰,肝葉始薄,膽汁始滅,目始不明。
下面從五十歲開始,就按肝、心、脾、肺、腎,按這個五臟的順序,哪個臟先衰,哪個臟先衰。
先從肝衰,木、火、土、金、水。
肝、心、脾、肺、腎的順序一臟一臟的,肝先衰,因為升的時候也從春升,少陽春升之氣開始升。
早升的內臟早衰。
少陽主春升之氣,人有少陽之氣才能升,所以說第一個,五十歲,肝氣開始衰,肝葉也開始薄,同時膽汁始滅,應當作“應當減”。
看教材注釋5,《甲乙經》、《太素》均作“減”。
始減是對的。
肝膽相表裡嘛,肝氣衰了,肝葉薄了,膽汁也減了。
目始不明,出現了,五十歲眼睛視力就要衰退,肝開竅於目,肝藏血,血足,目得血而能視,所以首先出現的是目不明。
五十歲的人,一般的都要眼睛花了。
是這樣的。
人家說四十八,眼要花。
那四十八,按過去的虛歲,可不也就是五十。
一般的說,這是講的一般的,有的人不到五十就花了,有的人到七十他也不花。
這是個別的。
多數到這個時候由於肝氣始衰,肝血不足,所以可以出現目始不明。
六十歲,心氣始衰,苦憂悲,血氣懈惰,故好臥。
從木而到火,木、火、土、金、水嘛,苦憂悲,這個時候,六十歲的人,就容易產生情緒上的變化,情緒上的什麼變化?苦憂悲。
有憂愁、悲傷這個情志產生,也有。
那個六十歲,當然一般的男之進入更年期,大概就在這個時候。
他也沒有原因的憂悲,不是說受點什麼精神刺激,說是工作不滿意,不順心,憂悲。
不是的,他是一種生理上的衰退的現象。
當然這個現象要值得注意。
因為婦女一般更年期在四十九歲,男子更年期在五十五到六十歲。
男子更年期出現的症狀,比女子還要厲害。
特別是精神症狀,那更了不得。
所以也是,雖然他是一種生理的衰退現象,但是這種現象要是不注意好了,就會成為疾病。
苦憂悲,血氣懈惰,氣血也開始不足了,不能夠正常的,營衛之行不失去常的運行了。
按照正常的運行了,它可以滯,可以鬆緩,可以遲滯,運行得不暢快,所以叫做血氣懈惰,運行的不通暢,運行的徐緩,緩慢。
這個人動作上就好臥了,容易產生疲勞的症狀,喜歡臥這樣一個情況。
這是氣血不足的現象。
七十歲,脾氣虛,皮膚枯。
這個皮膚枯,其實是說肌肉減,皮膚鬆弛,這個枯是鬆弛。
確實到七十歲的人皮膚容易鬆弛,肌肉也不堅了。
他儘管是七十歲的人,不見得消瘦,但是他皮膚也鬆弛,他那個肌肉也不堅實了。
這個枯是指鬆弛。
教材有注釋6,說在《甲乙經》作“皮膚始枯”,而且下邊還有“故四肢不舉”。
那你故四肢不舉,就跟說明肌肉也不堅實,所以才有四肢不能舉動,舉動無力。
七十歲的老人,體力不支了。
體力不好了。
當然我們現在讀的這個《素問》上,沒有“故四肢不舉”這五個字,就是《甲乙經》有這五個字,可以考慮。
因為脾主肌肉,從道理上是通的。
八十歲。
肺氣衰。
魄離。
故言善悞。
肺藏魄嘛,所以魄也已經離散,故言善悞,這個“悞”,豎心旁的“悞”,跟“誤”是一個意思。
就是容易說錯話。
氣魄不足了,也精力不濟了。
所以言善悞。
他不想那麼說,結果說出的話,跟他心裡頭想的就不一致,言善悞。
老年人常出現這種現象。
九十歲,腎氣焦,四臟經脈空虛。
肝、心、脾、肺、腎,到九十歲涉及到腎臟了。
腎臟焦,腎氣焦。
焦也就是腎氣腎精全枯焦。
枯竭,不足,精氣枯竭了。
四臟經脈空虛,這“四臟”是指的肝、心、肺、腎四臟,沒包括脾胃。
因為脾胃是後天之本,水榖化生之源。
九十歲的人,還能吃,還能吃飲食。
不吃飲食怎麼活?所以四臟經脈空虛,是說肝、心、肺、腎四臟的經脈都要空虛了。
精氣都已經不足了。
衰竭了。
但是脾胃之氣還在那維持。
百歲,五臟皆虛,神氣皆去,形骸獨居而終矣。
到百歲,那可就五臟皆虛了,肝、心、脾、肺、腎五臟皆虛,神氣皆去,五臟藏神,五臟皆虛了,不能藏神了,五臟精、氣、神都不足了,神氣皆去,就不是不足,而是都已經散失掉了。
形骸獨居而終矣,神氣去掉了,就獨留個形骸了,死亡了。
這是一種正常的死亡。
正常的規律,所以他是從十歲作為階段來劃分的,來討論的這個問題。
當然,是不是人人都活到一百歲,不許一百零幾歲,不許一百一十幾歲,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還是講了一個大概。
大體的情況是這樣。
某個人,某個個體還有一定的出入。
人的生命,本源於先天的精氣,而精氣在人出生之後又藏於腎臟,這在《上古天真論》當中提到。
“腎者,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主水就是藏精。
受五臟六腑之精,這後天之精氣也藏於腎。
那還是腎精。
還叫先天之精,本篇所說的“其氣之盛衰,以至其死”的論述,這個先天精氣有物種遺傳的自然盛衰規律。
它制約著機體臟腑、經脈、氣血的盛衰變化。
從而使人體的生命活動,表現出從幼稚到成熟,由盛壯到衰竭的生長壯老已的過程。
剛才我們上面所講的,從十歲到百歲。
那不就講的這個過程嗎?而這個過程是由於人的先天的因素,或者遺傳的這樣一種因素決定的。
這樣一個過程。
對於這個過程,本篇以百歲為期,以十歲為階段,分十個階段對其個段的表現,及生理特點進行了表述。
所以本篇對生命全過程,進行生理、心理特點的描述。
不僅具有醫學科學的研究價值,而且對於中醫的兒科、內科,以及老年疾病都有指導意義。
他是不同的氣血狀態,所以應該考慮到少年,兒科,內科,乃至於老年的情況,臟腑氣血程度不同。
所以治療,乃至於預防,都應該考慮到這些特點。
程階段性的論述問題,從我們講過的內容來看,就從我們講過的內容來看,《上古天真論》是談到的女七男八為階段,女子七歲,男子八歲,女子到七七腎氣衰,她生育機能就不行了。
男子八八六十四,精少腎臟衰,生殖能力也下降了。
這是因為那一篇重點的,從腎氣與生殖能力這個角度討論的。
是從七歲和八歲那個階段。
此外,《陰陽應象大論》和本篇,它是以十歲作為生命的階段來看的,《陰陽應象大論》那段只提到衰老的階段性的問題,說“年四十,而陰氣自半,起居衰矣”。
到四十歲的時候,人體的陰氣,陽氣都衰去一半了。
所以起居動作就顯得衰老。
不是常說,口頭語說的,到四十才知道勞累。
說年輕人不知道累。
跑得很累很累了,運動勞動也好,很累了,躺上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沒問題。
但是到四十歲以後,就知道疲勞。
它是講的這個。
“年四十,陰氣自半”,陰氣陽氣衰了一半了, 所以起居動作全有衰退的現象,起居衰矣。
“年五十,耳目不聰明矣。
”到五十歲,眼睛、耳目都不靈敏了, 本篇不也說了“五十歲,肝氣始衰,肝葉始薄,膽汁始減,目始不明”。
《陰陽應象大論》所說的,跟這個也是一致的。
同時,《陰陽應象大論》說“六十,陰痿,氣大衰,九竅不利,下虛上實,涕泣俱出。”下虛上實,下虛是腎氣虛,而上實,濁氣實,又流眼淚了,又流鼻涕了。
這都是衰老的一個現象。
在生命過程當中它是這樣一種現象,本篇和《陰陽應象大論》所講的是一致的。
只不過《陰陽應象大論》只講了這三個階段,四十、五十、六十而已。
《內經》裡邊《靈樞經》還談到一個生命階段問題,不是很明確,不像現在這麼談得很明確,它有一個意思。
還反映出十一歲為一個階段,它這個階段是說,到十一歲,經過十一年要得了什麼病了,再過十一年又要得病了,有這麼個意思。
但是表達不是很明確。
當然那也不能算個生命階段。
《靈樞經》裡面還有隱含著這樣的意思。
說這個人十一歲得了什麼病,到二十二歲又要得什麼病,身體有要差了。
到三十三歲可以又有一個扭轉。
它有這麼一種含意在裡面。
它是討論容易出現某些疾病的問題。
關於生命過程當中階段性特點,及其臨床意義。
本篇所述生命過程,各個階段的生理、心理特點,為臨床各科的形成以及其診治的原則,奠定了理論基礎。
因為有了生命階段,你才能分出,特別是兒科,內科,才能分得清楚,甚至於老年病,什麼叫老年,《內經》有一個定義。
當然現在隨著社會的不同,那個定義年齡的問題,還在不斷的有一些修改。
現在我們看這一篇的最後一段,這一段講短壽的特徵。
前面講了人體一般的壽命,然後是生命的規律,然後講到了人體長壽的特徵,又講到一些短壽的特徵。
黃帝曰:其不能終壽而死者,何也?歧伯對曰:其五藏皆不堅,使道不長,空外以張,喘息暴疾;又卑基墻,薄脈血少,其肉不石,數中風寒,血氣虛,脈不通,真邪相攻,亂而相引,故中壽而盡也。
“黃帝曰:其不能終壽而死者,何也?”這樣的從功能上,從發育上,這樣的人,就是短壽的一種徵象,也是禀賦不足的現象。
“歧伯對曰:其五藏皆不堅”,其五藏皆不堅,這當然是對一般人五臟皆不堅,他也是短壽,這看來是講的,從先天禀賦上五臟就不堅固。
“使道不長”,因為前面講了,“使道隧以長”,這個“使道不長”。
“空外以張”,鼻孔翻張,肺氣不能藏。
所以從相貌上不是長壽的相貌。
使道不長,又是說人中溝不長也可以,如果說鼻孔短也可以,鼻孔外張。
“喘息暴疾”,呼吸也喘息,氣息不均勻,氣喘,很快,暴疾是呼吸不勻。
跟前面說“呼吸微徐,氣以度行”正好相反。
說“喘息暴疾”。
“又卑基墻”,面部的骨骼長得也低陷,面部肌肉也很瘦削。
“薄脈血少”,薄脈血少其實還是指的望神,跟前面那個長壽講的血脈和調,是相對應的。
這個“薄脈血少”是指氣血不足。
表現在面部上是枯暗無華。
面部很枯,很暗。
不榮華。
還是講的從望面部看到的。
氣色、神色不好。
沒有上面所說的那個榮華、滋潤,那種顏色。
“其肉不石”,這個石,也是堅實,虛實的那個“實”。
《太素》上就作“其肉不實”。
肌肉也不堅固。
“數中風寒”,這樣的人,本身就容易受到外邪。
因為他正氣虛,如果再數中風寒,這個“數中風寒”,就是經常的受到外邪的侵襲,一是本身正氣虛就容易受到外邪,再加上這個人不注意養生,就更容易受外邪,說數中風寒,就是經常的受外邪。
這風寒也是泛指外邪而言。
不只是風寒兩邪,指六淫之邪。
“血氣虛,脈不通”,由於受了邪氣的侵襲,更使得人體的正氣氣血虛弱,經脈不通暢,虛也不通暢,由於實邪阻滯了也不通暢,氣血不足,也不能正常通暢,所以不通暢本義可不只是一個實。
只是堵塞不通不通暢。
虛,本身也不能通暢運行。
所以氣血調和,那是在氣血通暢的基礎上,才能正常的運行,調和。
這一點因為經常容易被誤解,說“通則不痛,不通則痛”,那意思只有實邪才不通,虛就不能不通,虛也不通。
所謂不通,就是流行不痛快,不暢快,經脈空虛了,氣血運行不暢快。
“真邪相攻”,真,是正氣,邪,是邪氣,真邪相攻,正邪相爭,相互搏鬥。
“亂而相引”,就是正氣不足,就引入,亂是指正氣不足,或者是正氣紊亂了,而引邪深入。
正氣不足了,引動邪氣深入。
“故中壽而盡也”,這樣的人,活到中年,壽命就結束了。
就如同我們《上古天真論》所講的,“今時之人”,已五十歲,“年半百而動作皆衰”,半百不就是五十嗎?就是中壽。
這“中壽”也是指的半百。
這只不過《上古天真論》是從養生角度講得多。
而本篇呢,看到的這段,是從先天的角度。
從禀賦是否發育良好這個角度,來討論的壽命長短問題。
這段就講完了。
這當然是作為研究的先後天因素。
這是一個提供討論,提供參考的這麼一個內容。
本篇先論先天禀賦強壯,是長壽的堅實基礎。
後論先天禀賦薄弱,是後天失於調養,真氣虛餒,正難馭邪,大病既成,損壽夭折。
這就確立了先後天因素。
共同決定了壽命長短的養生長壽觀。
養生長壽觀是要從先後天兩方面來考慮,但是在這個問題上,尤其重視的先天我們提到了,作為青年人特別是,準備做父母之人,那必須養好自己的身體,去掉不良的習慣,保持精力的充沛,這樣才能有健康的下一代。
但是出生之後,這是後天問題,後天問題是同樣重要的。
即使先天禀賦很好,如果後天失於調養,上,僅能達到中,要分上、中、下上等的話,禀賦是上等的,上等也僅能達到中。
中等的禀賦,僅能達到下。
這是養生不當。
如果養生得當的話,下可及中,中可及上。
先天禀賦是一般的,但是經過後天自己很注意調養的話,也可以達到上,達到長壽。
所以這個禀賦是一個,後天也是一個,這兩方面都是很必要。
很重要的問題。
作為我們醫學也好,作為個人,不是搞醫學的養生也好,都必須從這個角度想,甚至於有的時候,先天的問題對於個體來說沒法解決,父母給的就是這個基礎,更主 要是靠自己了。
所以張介賓在注釋這些問題上,講得非常透徹,他說是人定勝天,天定勝人。
天定勝人,天定的,人就只能這樣,先天禀賦,但是人如果運用好了,也可以勝天,還可以提高自己的壽命問題。
所以,本段所說的人的壽命長短,先後天的因素研究問題,我看關鍵技術這麼兩句話,先天是要注意好,後天保養尤其重要。
而且對於每個人個體來說,後天那才有積極意義。
研究先天對於個人來說,說哪個人先天如何,你還能改變?誰也改變不了,所以重視後天同樣是非常重要的。
本章論養生,我們選了這樣三篇。
《上古天真論》《四氣調神大論》那是《素問》的,還有《天年》是《靈樞》的。
才選了三篇。
《內經》關於養生的很多篇都談到了。
當然,這三篇相對的內容比較集中,養生的理論基礎是衰老學說,認為衰老是生命活動的自然過程,那當然是。
其主導因素,是腎所藏的先天精氣的自然盛衰規律,而其他的臟腑,特別是化生水榖精氣的脾胃盛衰,也是衰老的重要因素。
如果到了六七十歲之後,七八十歲,人的腎氣已經很衰了,但是壽命還可以延長若干年,甚至於幾十年,那靠什麼呢?那主要是靠後天脾胃之氣來支持。
所以說脾胃盛衰,也是衰老的重要因素。
因而衰老雖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可以通過後天養護,強身防病,預防早衰,盡終天年的。
又把前面我們所講的,歸納了一下。
養生原則上
養生方法,概括起來是
這就是我們這一章,這幾篇所選的內容歸納起來,就是這樣一些。
到現在為止,我們把《內經》這個講義,80學時所要講的內容都講完了。
後邊的內容,這個講義後面還有下篇的內容,在80學時之外講,如果是講100學時的話,後面可以講。
不過後面這些內容,我想同學們自己是可以學得懂的。
自己可以讀得懂的。
因此可以自學。
在時間、精力允許的情況下,後邊可以自學。
自學,大家覺得最難的一部分,無非是最後那個五運六氣。
其實五運六氣真的不難學,我告訴你們一個方法,什麼方法呢?你在學習的時候,就以這本就可以,每學一個重要的概念,你要記一個小卡片,把它寫下來。
然後你在學習新概念的時候,如果用到前面的概念,你再把卡片拿過來,往前對一下。
這就會了。
但是說記不住,那沒辦法。
記不住,經常念,經常講,經常用,才記得住。
學而不用,也是記不住。
不管中醫、西醫。
什麼東西學完了總也不用,那也會忘。
所以方法很簡單,我告訴你,你拿張卡片,讀著,哪個概念問題,你都給它記下來,比如什麼叫做司天,什麼叫做在泉,什麼叫天賦,什麼叫歲會,什麼叫主運、客運、大運?等等的。
你把它都記下來,這麼幾十個概念,有二十幾張卡片夠寫了,就學習了。
我如果花四個小時講,我一講你就明白,但是你掉過頭還是忘了。
所以如果有興趣,自己學,我告訴你方法是本人經歷過的方法。
因此我說後邊那部分大家可以自學。
不是太難的。
這整個80學時講完了呢,我想提出幾點來,作為重點,還是要注意。
因為我在講課開頭,我就提出來,重點是什麼?怎麼學習?在講完了之後,還要提幾點,我們應該怎麼樣複習?
所以我說這幾方面的內容,都是在複習的時候應該十分注意的。
就全面了。
《黃帝內經》曾經兩次說,“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流散無窮”,《內經》提到過兩次,一個是《至真要大論》一個是《靈樞。
九針十二原》都提到“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流散無窮”。
很多事情都這樣。
我們講80學時,實在是不少了,再講我就更是流散無窮了。
所以各位在學習的時候,一定要由少轉多,由博轉約,我在開始講的時候,學習方法就提到了這個問題,希望各位通過學習,能夠提高自己的水平。
在學術上有所建樹。
謝謝。